1995年6月3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

  留住青山白云间
——广州整治白云山风景区纪实
本报记者郑德刚
从灯红酒绿的广州繁华街市北行五六公里,便有一个清丽脱俗的绝妙去处——白云山。据《广东新语》载:此山“每当秋霁,有白云蓊郁而起,半壁皆素,故名白云山。”
白云山作为风景名胜区,始于唐代而兴于现代。抗战时期,广州沦陷于日军之手,白云山惨遭蹂躏,山林寺庙被焚毁殆尽。解放后,白云山重新回到人民的怀抱。从1950年起,当地政府先后组织70多万人次进山辟路造林,至60年代,白云山已是苍松蔽日,“白云松涛”因此得名,并跻身“羊城新八景”之列。
然而到了80年代,好端端的一座山却被环山而起的违章建筑搞得满目疮痍。如今,白云山三分秀色已去其一,28平方公里的面积近一半变成了“私家花园”。为此,环保意识越来越强的广州人纷纷要求治理白云山。
白云秀色人皆可餐
广州百姓之所以对白云山被“蚕食”愤愤然,并不仅仅因为白云山有被“毁容”之虞。
白云山居北面南,俨然一道天然屏障,守护着广州及以南地区,使北来寒风不得南下;另据计算,在林木繁茂的28平方公里山地中,每年可吸滞城市尘埃80余万吨,每日可吸收230万公斤二氧化碳,又可释放170多万公斤的氧气,这些氧气可满足230万人一天的消耗。所以,白云山被广州人亲切地称为“市肺”。改革开放以来,广州作为珠江三角洲的龙头,经济日新月异,城市和人口都在不断膨胀,而城市绿地则日渐减少,白云山作为整个广州地区的一个无法替代的巨大“空调器”,其作用和地位也越来越重要。在生活水准大幅度提高而环保意识不断增强的今天,谁又能容忍随便在“市肺”上捅一刀呢。
早在“文革”前,白云山即有驻山单位40多个。进入80年代以来,驻山单位一下子猛增到140个,占去风景区1/3的土地,从此挖山毁林不止,各式各样的违章建筑将白云山团团包围。据介绍,仅在白云山风景区“绝对保护范围”内,就有违章建筑200多幢,占用风景区土地面积达10万平方米,漫山遍野偷挖的坟穴,又占地10万平方米。
山里大兴土木,山脚下则又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二三百个规模不等的采石场每日挖山不止,炮声隆隆。这些采石场小的占地1万平方米,大的五六万平方米,每年从白云山挖去数百万立方米的石头。
面对这一切,多少广州人痛心疾首、黯然神伤。
痛下决心重整河山
白云山作为岭南第一山,不知留下多少文人墨客的足迹。孙中山曾在此流连忘返,周恩来、朱德、董必武、邓小平等老一辈革命家也曾在此谈古论今。而作为白云子孙的广州人,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更是情有独钟,面对泣血的白云山,他们无法继续保持沉默了。
今年2月,广东省电视台播出白云山遭破坏的节目后,引起强烈反响。随后,当地各家新闻单位纷纷以大块版面连续报道,一时街谈巷议,皆为白云山而起。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广东省委书记谢飞批示:“保护白云山,要下死命令!”
2月15日,在广州市常务副市长陈开枝的主持下,市政府召开紧急市长办公会议,研究清理白云山违章建筑问题。2月16日,广州市政府办公厅向各驻山单位发出立即停止在白云山风景区范围内修建一切建筑的紧急通知。随后,将一批建有违章建筑的单位公诸于众。
2月25日,市政府召开清理白云山违章建筑动员大会,陈开枝副市长在会上慷慨陈词:“这次行动,要一抓到底,决不动摇,决不手软。清理白云山违章建筑必然会触及到一些部门、单位和一些个人的既得利益,有的违章建筑已成事实,既得利益者会制造各种理由,反对拆除,因而难度特别大……但为了广州人民,不管困难和阻力有多大,市政府下决心碰硬!”
在市政府召开的近郊采石场关闭整治情况通报会议上,陈开枝还表示:市政府整治采石场“不看牌子,不讲面子”,该关则关,该管则管。
2月26日,陈开枝和戴治国两位副市长亲自带领城建、规划、园林等部门的负责人上山,向省101工程处、省人防办、广州市电信局以及广州军区空军后勤部等单位发出了第一批违章建筑行政处理决定书,限这些单位15日内将违章建筑自行拆除。
至此,整治白云山的工作开始进入实质性阶段。从2月15日开始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广州市政府为解决白云山的问题先后召开8次市长办公会议,市领导四上白云山,连远在北京参加全国人大会议的广州市市长黎子流也请假回到广州,当天即上山了解整治情况。市里的负责人决心如此之大,广州人气顺了,人们由此看到了希望。
治标治本治山治人
为了解白云山违章建筑的情况,记者曾在山中小住数日,白天翻山越岭,夜来听风观雨,忽而满目疮痍,忽而松涛抚面,一山之中反差如此之大,令人感慨万千。
几位护林队的小伙子向我诉说他们在执行任务时,那些占山单位的人对他们拳脚相加、恶语谩骂:“有时,有的单位甚至还放出他们豢养的大狼狗咬人。我们是护林的,但在执行公务中,那些占山毁林搞违章建筑的反而把我们给铐上,真是无法无天。”
在他们的带领下,记者来到一片破烂不堪的小屋前,此处恰在白云山索道下,阵阵恶臭扑面而来,几个年轻男女就在这遍地垃圾、污水横流的地方团团而坐,若无其事地打着麻将。一问,才知这些人是这里的住户。一位护林队员告诉我:“这种地方住的人基本都是‘三无’人员,而白云山一圈究竟有多少单位出租了多少这样的房子,又住了多少这样的人,恐怕谁也说不清。”
在市某单位的违章建筑工地上,我们艰难地在遍地瓦砾的小路上行走。路边一排排躺着被拦腰砍断的松树,一座座式样别致的小楼就横卧在这些枯萎的树枝旁,周围则是大片裸露的红土地。
护林队员告诉我:“别看现在工地上没什么人,我们一走他们就照干,白天干不了就夜里干,总之他们加班加点盖房子的速度比我们拆房子的速度快多了,几天不见房子就盖好了,再拆比什么都难。”
白云山是省一级风景区和广州十大旅游景点之冠,又居“南粤百景”之首。几十年来,白云山上不知沁着多少广州人的心血,光印发的有关保护白云山的各种文件加在一起,足有半尺厚!
几位人大代表对记者说,白云山经过这么多年的“依法治理”,风景区的面积却越治越小,从28平方公里到21平方公里,又从不足21平方公里变成15平方公里,违章建筑越治越多,环境越治越差,究其原因,恰恰是没有真正“依法”。
治标要治本,治山先治人。人们期待这次对白云山的全面整治能真正依法,让白云山重现清纯和秀丽。(附图片)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社会新闻

  “永芳”在黄土地上扎根
本报记者王艾生
山西大同,黄土高原上的历史文化名城。谁会想到,这个古城里,竟会有一个中外合资的现代化系列化妆品企业。前不久,一位中央领导同志到山西视察,到“永芳”看了之后,满意地说,想不到,大同还生产闻名于世的“永芳”护肤露。
永芳化妆品有限公司坐落在大同市南关东街,是山西境内最大的化妆品合资企业。
1990年,海外侨胞、世界著名人士姚美良先生,看准了山西朴实淳厚的民风和历史文化、能源优势,投资1000万元港币,与大同市洗涤剂厂合资创办山西永芳化妆品有限公司。
姚美良先生是全国政协委员、香港南源永芳集团公司董事长,以他父亲姚永芳名字命名的永芳高级化妆品系列产品,在美国、加拿大以及东南亚各国有几十家分号。姚美良在广东、上海等投资建设项目十多个,总投资10亿元。
当年姚美良先生将1000万元港币交给中方总经理高建新,爽快地说:“一切由你们去办,创建一个高标准第一流的化妆品生产厂。”搞了多年洗涤剂生产的高建新心想:姚先生这样相信我们,我们要争这口气,拿下这个大项目不可。
高建新是搞轻工出身的,为了尽快成为生产化妆品的行家,他突击学外文和有关专业知识,还从日本、德国、美国进口了最先进的生产设备,并派工人到广州等地实习,安装、试车一次成功。
高建新深知,公司能不能生产出完全符合“永芳”质量的产品,难度比建厂大得多。他把担子压在60多位具有大专、中专文化程度的工人身上,成立质量、监督、检验中心,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疏漏,小小的质量问题,也决不放过。厂内实行极为严格的管理,从高建新起,任何人都不例外。目前,9条“永芳”化妆品生产线,日夜不停运转。每年有10万箱“永芳”系列化妆品,源源不断地从大同运往广州、上海和香港。在化妆品市场激烈竞争的情况下,“永芳”产品一直供不应求。在38届尤里卡世界博览会上“永芳”获得金奖,还被评为1994年全国大商场名优产品。1994年公司创利润700余万元,全厂职工平均年收入8000余元。合资外方姚美良先生应分的一半以上利润不拿走,他说:“用这笔钱还贷款。” 今年,公司又有了新发展,姚美良先生又投资1000万,利用永芳集团公司上海科研中心与华东师范大学生物系新的科研成果,生产“永芳”高级防紫外线润肤露。这对高建新他们又是新的考验。厂里已邀请专家、教授给职工讲课。他说:企业没有新产品,没有出路;企业没有科研,没有出路;企业不与国际市场接轨,也没有出路。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公仆访谈录

  抓住历史的机遇
——访四川省西昌市市长施正华
本报记者梁小琴
施正华,45岁,彝族,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历史系,当过知青、工人、刑警、副县长、县长,1990年起任四川省西昌市市长。
谈到当市长的体会,施正华指着身后矗立的彝族奴隶社会博物馆说:作为彝族的后代,我十分理解彝族盼望富裕发展的迫切心情。少数民族都很聪明,再捧着金饭碗讨饭吃,我这个市长就不合格。我常常到这里来看看,每次都会感受到一种沉重、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
现代化的高科技与封闭落后的经济状况形成鲜明的反差,历史与现实刺眼地糅在一起。这,就是西昌的现实。
提起西昌,人们马上会想到卫星。因为发射卫星,尤其是外星,西昌为国家赚了外汇,赢得了声誉,也使西昌名声大振。然而,西昌还是彝族聚居地、凉山彝族自治州的首府,经济相对落后。凉山解放以前还是奴隶社会,生产力水平十分低下。现在,西昌仅仅是个县级市,宏观上摆不上国家经济发展规划的盘子,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下,先天不足的西昌显得势单力薄。
1994年,国家决定开放西昌航天城,西昌迎来了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
开放航天城,是西昌经济发展的突破口。老百姓说,这次我们要把西昌发射出去。可以说,国家重视发展,西昌需要发展,老百姓盼望发展,现在是三方愿望不谋而合,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
落后不应属于西昌。西昌处在资源富集的攀西大裂谷的腹心地带,有丰富的水电资源,农业生产条件也十分优越。目前,只要我们抓住这一历史机遇,真抓实干,创造辉煌将是西昌的必然。
这几年,我们抓住时机,大力发展城市建设,改善交通、通讯及医药卫生。西昌一天天变得干净、漂亮、方便,来西昌投资的人越来越多。西昌的新楼多了,老百姓生活方便了,那种成就感是别人无法体会的。一句话,看着自己的思路与决策变成了现实,得到百姓的认可,这是一个市长最大的幸福。(附图片)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公仆访谈录

  忙要忙在点子上
——河北高碑店市委书记张庆华访谈录
本报记者果永毅
 张庆华,插过队,当过兵,进过工厂。1993年8月出任河北省高碑店市委书记。
不久前,记者在高碑店市采访了他。
记者:听说您有个“农民书记”的雅号,您是怎么得到这个雅号的?
张庆华:说起来话长了,简而言之一句话,就是因为我离不开农民群众。
记者:您是这个市的一把手,工作繁忙可想而知,还有时间下农村,下基层吗?
张庆华:现在的确没有闲着的时候,但必须分清主次,忙要忙在点子上。要减少不必要的应酬,减少浮在上面的时间,尽可能多下基层。市委、市政府两次发文,严令精减会议,集中精力搞事业。特别对市、乡(科局)领导提出了八字工作方针:沉底(深入基层)、扎根(密切联系群众)、问计(调查研究)、办事(为群众办实事)。立下了规矩,作为主要领导干部就要率先执行。我每年坚持下基层的时间不少于1/3。今年4月,我用了十几天时间,走了十几个乡镇,其中有3天住在偏远落后的3个乡镇。我随身带着“油沙豆”种植资料等致富信息,传播给群众,深受他们的欢迎。
记者:听说您有不少农民朋友,是吗?
张庆华:既然深入农村,就应该与农民交朋友,不这样就很难知道农民的所思所虑。我的不少农民朋友至今与我保持着经常性联系。记得1993年我刚到高碑店时,一次与市电业局的同志一道深入农村检查电力设施,走到泗庄镇的一户农民家。一进门,我被惊呆了,这户名叫庞吉的老农是抗美援朝负伤回乡的老兵,妻子长年有病,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我当时身上没带现金,就让镇上的领导先为老人凑了些钱。这以后,每逢节日,我都要前往慰问。这是我在高碑店交的第一个农民朋友。
认真处理农民群众来访,也能与他们交朋友。有人劝我,来信来访可以转交有关部门处理。但我认为,群众直接找我,就是信任我,我不能让群众心冷。
现在有些地方之所以干群关系紧张,就是某些干部官架子大了,离群众远了,群众的话听不进了。我们时时想着群众,处处关心群众,为群众排忧解难,这无形中就形成了一种凝聚力和发展经济的强大推动力。我到任两年来,紧紧依靠群众,全市经济进入了稳步增长时期,去年工农业总产值比上年增长58.5%。我们制定的建设“经济强市,文明新市”的发展目标正在一步步变为现实。(附图片)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新风物志

  绿色宝库塞罕坝
本报记者肖荻
从围场北上,溯滦河源头,是河北塞罕坝,对面内蒙古青山叠翠。暮春时节,风和日丽,陡然一阵狂风,对面山峦顿时变成遮天蔽日的沉沉云烟,乌蒙蒙、黑黝黝,犹似山雨欲来,天将塌、地将陷……
但,奇怪的是,仅仅数里之隔,我所在的这块地方却依然艳阳高照,山鸟啁啾,水波不兴,分外安详。这里就是行将建成的我国最大的国家森林公园、被誉为“绿宝石”的塞罕坝机械林场!是林海万顷改变了这里的生态环境。
早年,这里是清王朝“木兰秋狝”的皇家猎苑,满清皇帝在这里习武狩猎。康熙二十年(1681年)划为“木兰围场”,同治二年(1863年)围场放垦。据记载,当时塞罕坝森林茂密,古树参天,水草丰美。林场老职工闵庭耀如数家珍,他指着草原上数不尽的杜鹃、芍药、银莲、芍兰花“说古”:
“过去这里有句俗话:‘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奇花异草,珍禽异兽太多太多啦。可惜的是后来满清募民垦殖,尤其1937年日本侵略者进行的掠夺式采伐,加之山火不断,动植物和森林资源惨遭破坏。到解放前,塞罕坝已经由原始森林退化为草原沙丘……”
可喜的是,如今,“绿宝石”重现光辉了!
现在已担任林场工交科长的闵庭耀是1962年从丰宁机械厂调来的。30多年来的耕耘使这里又重现林海。他说,那时候可冷?!这里冬天长,春秋短,夏季不明显,积雪长达七个月。建场时这里一片荒凉,搭窝棚,吃莜麦。没菜,用盐水拌饭吃。夜里耕地时一群饿狼跟着嚼麦种,只只绿荧荧的狼眼像鬼火。到处是一两米深的雪窝子。一位分场长查林时连人带马掉在雪窝子里。第一任场长王福明积劳成疾,50多岁就病逝了。
经30多年艰苦奋斗,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承包经营,全场总经营面积已达94000公顷,现有森林面积6.26万多公顷。其中人工林4.53万多公顷,天然次生林为1.73万多公顷。森林覆盖率达66.7%。那天然林大多长在山坡上,一簇簇绿方阵昂然挺立。记者在人工林深处采到许多松蘑,几尺厚的腐殖质踩上去颤颤巍巍。落叶松、樟子松、白桦、山杨郁郁葱葱,阵阵香气沁人心脾。近年来这里以资源为依托,以市场为导向,每年间伐杆材2000多万米,利税达300余万元,林场已步入林、工、商、旅游业综合发展的良性循环道路。记者在林区饭店里吃到的松蘑炖豆腐、蕨菜炒狍子肉,其鲜、其嫩、其美是大饭店里绝尝不到的。边吃边听到当地人的“打猎经”:狼溜山尖,兔子跑草滩、狍子跑山坡钻树林,狐狸扎犄角旮旯边……不过,现在好多东西是禁猎的。在滚滚绿涛中这里繁衍着百多种野生动物,其中不乏猞猁、黑琴鸡、天鹅等珍禽异兽。你可以买到鹿茸、白蘑、黄花、蕨菜、干枝梅、细鳞鱼以及大量中草药。
我心里默念:敬礼,美的默默的缔造者们!
冬季这里是林海雪原,夏天这里是避暑胜地。电影《玉碎宫倾》、《元帅之死》全在这里拍的外景。记者寻觅古迹景点,先后看到了亮兵台、将军泡子、塞北佛石庙、扣恳坟……
一位蒙族牧童牵来一匹枣红马让记者领略一下乌兰布通古战场风光。但记者一路走来更对这些留下深刻印象:塞罕坝林场总场办公室、宿舍十分简朴,但那里的飞机灭虫、人工化防,以及程控电台、电视卫星接收站、电台等设备却相当的现代化。那里的中小学校舍更是建筑物中最拔尖的,可见林场建设者颇有发展眼光。
林场老一代创业艰难百战多,新一代更大踏步走上潮头。21岁的技术员司瑞雪是从河北林学院毕业后自愿申请到这里来的。这里肉多菜少,文化生活单调,漫长的严冬多寂寥。但,这位颇有抱负的年轻人既热情工作又勤奋学习,学建筑、学构图、学花卉……多方面长本事,为大发展作准备。林场值得大书一笔的是建场30多年以来无大火灾,10年以来无火警。
1600多职工默默无闻的奉献,塑造了塞罕坝日益动人的美。(附图片)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人生舞台

  为了大地的丰收
——巴盟农业处高级农艺师白栋才素描
本报记者刘亮明
来到巴盟采访农业,总是听人们提到白栋才这个名字,小麦覆膜穴播新技术,就是他主持试验成功的。一见面,果然名不虚传。只听他从气候特点到生物学原理,把一项复杂的小麦栽培新技术,讲得深入浅出,明明白白。在场的人无不啧啧赞叹。
五十九岁的白栋才是自学成材的。他从一九五○年参加工作,至今一直在巴盟干农业,他把全部的汗水和智慧都奉献在这片土地上。
和许许多多的人一样,在“反右”和“文革”期间,他挨整受批。但是,他“放不下热爱的事业”,不少农业科技成果都是在那些苦难中萌芽的。
八十年代,白栋才渐入事业的黄金季节。他主持研究实验的一系列重要的农业科学技术,连续在盟内以至北方许多地区推广应用。被人赞为“大器晚成”,他总是苦涩地笑一笑。
巴盟农区地处河套,土地肥沃。但高寒低温的气候条件,加上陈旧的耕作方式,粮食亩产一直在五十公斤上下。八十年代,白栋才和当地农技人员大力推广使用化肥,粮食单产一下提高到二百公斤。然后连续四年单产又停滞不前。“难道这是个跨不过去的坎儿吗?”白栋才开始反复研究试验。他发现小麦收获后、玉米苗出前,有六十和四十天的植物可生长期。于是,他大胆探索试验,利用地膜覆盖技术把几千年的一熟改为两熟。
然而,新的耕作技术的推广并非易事。多数农民不接受,并把地膜覆盖讥讽为给土地“带孝”。但白栋才不气馁。“犯其至难,图其至远。”他说,农民一年收获一季,不见“真招”不敢冒险。于是,他在全盟各乡村广泛布点示范。时至一九八七年,地膜覆盖套种技术终于全面推开。全盟粮食单产一跃上到三百公斤,“吨粮田”“千元田”在河套大地上已比比皆是。到一九九四年,巴盟已累计推广地膜覆盖种植面积近七百三十万亩,总增效益达九点四亿多元。去年,他主持试验的小麦穴播覆膜新技术再获成功,使单产一下又提高一百三十多公斤。今年,全盟已全面推开。
白栋才成了最受农民欢迎的“活财神”,成了“在北纬四十度线上创造奇迹的人”,成了当地农业科技战线顶尖儿的功勋人物。
近几年,他已接待参观考察者一万多人次,课堂和现场培训农民技术员四万多人次,并获得自治区和盟两级科技成果奖十九项(次),被内蒙古自治区命名为有突出贡献的中年专家……
但是,他仍不满足。尽管多年的辛劳奔波落下一身的疾病,他依旧科研不辍,依旧“常拔掉输液针头就往乡下跑”,把奋斗的脚印踩在河套的田野上。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

压题照片:白云山远眺
蔡俊荣摄
左图:山上的违章建筑
郑德刚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