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6月14日人民日报 第12版

第12版(副刊)
专栏:长短录

  一百万元一台“戏”,值吗?
魏信德
搞它一台戏,这似乎也成了时下的一种“时髦”。一些地方在开业、开播、开场、通车、通航、厂庆、司庆、区庆……中,不惜兴师动众,花费巨资搞一台“戏”。如某一开发区庆祝建区10周年,就搞了一台“戏”,从北京等地请来“大明星”作表演,据说其中一名“大明星”就满载了10多万元而归,可知这台“戏”的代价。又如某一电视台开播一个新频道,也搞了一台“戏”,请了一些所谓的“名演员”来唱唱跳跳,结果据说花去了100万元。100万元搞了这样一台“戏”,值不值呢?我想是不值的!
且不说花这么多的钱搞一台“戏”其质量如何,就说这“搞一台戏”本身就是一种铺张浪费,一种劳民伤财,它加重企业负担,且助长了不正之风。比如在支付外请“明星”、“名演员”的报酬上,自然人为地把“身价”炒了上去,即是你来请我演,而不是我要来演,报酬么,当然由我说了算。于是亮亮相,唱几句,跳几下,就有几千元,几万元的“进帐”。至于搞“戏”的钱哪里来,还不是大多从“唐僧”身上割下来,名义上是“赞助”,是“给您企业作宣传”,实际上是变相的“敲诈勒索”,这不是在加重企业负担么?至于以“搞它一台戏”为名,从中“捞一把”,更超越了“戏”的界线,属于消极腐败的一种表现了,可见,“搞它一台戏”并非都是一件好事。
当然,也不是说一概不能搞一台“戏”出来。如果出于丰富群众业余文化生活的正确指导思想,取之于群众自编自演,则是可取的。如宁波一家企业连续九届“金鹰杯”文艺大赛的九台“戏”,都来自本企业的职工。请职工自编自演,上台亮相,对那些热衷于邀请所谓的“名演员”、“大明星”出场的人,是不是有所启迪呢?要是我们在“搞它一台戏”时,把目光瞄准本企业、本地区的职工和群众,那么,省下100万元,或者更多的钱捐献给“希望工程”等事业,岂不更有意义么!


第12版(副刊)
专栏:

  寓深意于神奇
——评儿童神话剧《小白龟》
宋爱录
前不久被文化部等单位授予“全国文化工作先进单位”的济南市儿童艺术剧团,“六一”前夕,进京演出了儿童神话剧《小白龟》。
儿童是最富于幻想的,因而他们最厌烦耳提面命的训教,如果我们由此而忽略了作品的教育功能而以“逗乐”为能事,那么势必会影响到孩子们的健康成长。《小白龟》的成功,正在于它力避了这两种倾向,寓深意于神奇之中,使小观众们在审美的愉悦中感悟到某些人生的要义与生活的真谛。
小玄武,是贯串全剧的人物,是编导者浓墨重彩塑造的“小精灵”。他虽然是“北方保护神”白龟的化身,然而却不是那种无所不能的“神”,他既有少年儿童顽皮好奇的天性,又具有一般孩子的纯真感情,这便陡然缩短了审美上的距离,为孩子们认同和接纳。但小玄武毕竟是神龟的化身,他具有非凡的智慧和胆量,他与企图统治北方的恶魔——飞鼠精斗智斗勇,直至献出宝贵的生命……少年儿童是崇尚英雄的,小玄武神奇、壮丽而短暂的一生,会深深吸引和感动观众特别是少儿观众的。而这感动必将促发人们做深长的思考……
为什么当小玄武以“尾巴”揭露飞鼠精的真面目时,人们不以为然,有人竟帮其解脱呢?又为何人们不相信生活在一个村落的小玄武而信任飞鼠精的骗术呢?盖因一个“贪”字,尽管大法师的珠宝是泥巴蛋所做,可村民们还是以为换到这东西是占了便宜。
小玄武的母亲是一位修炼有年的神龟,她一贯对儿子进行“积德行善”的教育,可当飞鼠精危及小玄武的生命安全时,她却慑于恶魔的淫威,带着儿子逃走了,这是为什么?幸好小玄武以真诚打动了母亲,她才为解救水荒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小玄武仅有一腔解救乡民生命之危的热血,而没有智慧和能力,他能通过层层关隘见到泰山仙子取回八卦宝瓶吗?最后,玄武以自己年轻的生命为代价才换来了长流不息的泉水,难道不表明人生的意义、生命的价值是永远和“奉献精神”紧紧连接在一起的吗?小玄武虽然离开了人间,但他却升上了天空,成为一颗永放光芒的星星,受到人们的朝拜和深深的怀念,或许这就是英雄应有的归宿。
这样一个充满神奇的远古的故事本身就足以魅力诱人了,更何况舞台上时而仙雾缭绕,时而泉水喷涌,使剧作的神话色彩愈加浓郁,加之演员表演到位,《小白龟》自然就更吸引观众了。
宋庆龄曾说:“好的文艺作品不仅启发儿童求知的渴望,帮助儿童的智力发展,并且能在纯洁的、幼小的心灵上种下优良品质的种子。”《小白龟》堪称是这样的作品。


第12版(副刊)
专栏:

  《放下你的鞭子·沃依采克》公演
为庆祝抗日战争胜利五十周年和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五十周年,中央实验话剧院近日推出实验戏剧《放下你的鞭子·沃依采克》。该剧将抗战名剧《放下你的鞭子》与德国著名戏剧家格奥尔格·毕希纳的作品《沃依采克》融于一戏,采用小剧场戏剧、街头剧、杂耍喜剧、即兴戏剧等多种形式表演,由德国安琪·布德女士与孟京辉联合执导。
(石萱)


第12版(副刊)
专栏:

  电视剧《警苑神掌》封镜
一部融侦破、武打、爱情于一体的十六集电视连续剧《警苑神掌》,日前在北京音像公司关镜。该剧采用观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塑造有血有肉的公安干警的形象,导演为周舟、主要演员有马羚、徐小建、孔琳、黄小雷等。(晓力)


第12版(副刊)
专栏:

  田汉名剧《金鳞记》再现首都舞台
田汉名剧《金鳞记》,曾被移植为京剧《碧波仙子》等,在舞台上久演不衰。近日,河北省艺术学校保定分校又将此剧的老调、河北梆子合演版本搬上舞台并移师京华演出,该校还带来一台折子戏,首都观众可以一睹这支“娃娃剧团”朝气蓬勃的风采。(亚文)


第12版(副刊)
专栏:舞台与屏幕

  戏外也是爱国情
——影片《七·七事变》拍摄散记
刘国顺王绍波
为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及中国抗日战争胜利50周年,李前宽、肖桂云夫妇联袂执导的历史片《七·七事变》正在紧张的摄制之中。这里采撷了驻长春某团千余官兵协助拍摄的几束花絮。
李导演嘉奖白连长
后续增援部队在炮火中增援国民党第29军吉星文团抗击日军一场戏,是在一片开阔地里进行的。当时,这片开阔地里埋下了数百个炸点,每个炸点都装有200克TNT炸药,要在战士们冲锋时引爆。导演李前宽出于安全的考虑,要求等炸点引爆后,再拍战士冲锋的大场面。可出乎导演意料的是,扮演增援部队的三连官兵却没有听他的指挥。该连连长白成旭和战士们眼看着前面自己的部队支持不住了,当时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劲,未等炸点引爆,便挥舞着枪,高喊:“冲啊!”便向开阔地冲去。这样,炸点就接连在战士们的身前左右爆炸了,其中一个炸点引爆时还把白连长给掀了一个趔趄,但他面不改色,仍“英勇冲锋”。这一场面使李导演惊出了一身冷汗,可摄影师却及时拍下了这一感人的镜头。刚一停机,导演李前宽就跑了过来,紧紧地握住白连长的手连声说:“你这个镜头好极了。”为此,李导特意奖励了白连长三个特写镜头:让他扮演了一回中国军队敢死队队长和机枪手,以及在卢沟桥上与日军厮杀的中国军队的士兵。
“皇军”威风不起来
不知怎地,拍摄中国军队的戏往往一次就成功,可扮演日军的战士老是不能进戏,找不到一点“皇军不可战胜”的感觉。每场戏都要反复拍几次才行。在长春市郊拉拉屯拍摄中国军队与日军在水塘里肉搏战一场戏时,扮演日军士兵的五连战士怎么也不能入戏,在水中厮杀的场面倒像几个人在打太极拳,表情也没有一点战争残酷的样子。战士们说:“一想起日军侵略我国国土的情景,有的只是憎恨,对抗击日军的将士就怎么也下不了手。”
导演李前宽和肖桂云理解战士们。他们没有怪罪战士,而是耐心地给战士们说戏,做现场鼓动,又反复演习了好几遍,战士们才总算找到了感觉。摄像机继续旋摇。在水塘里,扮演日本兵的刘永生面对中国士兵,露出狰狞之色,上去就是疯狂的一刺刀,扮演中国士兵的胡光宇就势迎上去,狠命抱住他的腰,在水里滚打在一起,击起了层层的水花。其他人也是你用嘴咬住“日军”士兵的耳朵,他用大刀刺向“日军”士兵的心脏。立时,水里一片殷红。扮演日本兵的陈红伟还被打得喝了几口水,直咳嗽。战士们发现戏演过了,导演也忘了喊“停”。
感染了日本人
战士们对侵华日军的恨,对抗日将士的爱,在拍片过程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他们说得好:“我们就是一个心愿,要早日把反映日军侵略我们中国所犯下的罪行的这部影片拍好,向世人再现那段悲壮的历史,再苦再累我们也心甘。”
正因如此,该团在长春电影制片厂拍片时发生了一段耐人寻味的故事。当时,正赶上一行20余位日本客人的旅游观光团来到长影厂参观,通过导演的介绍,得知这里正在拍摄《七·七事变》,他们便非要和战士们合个影不可。当战士们从导游口里得知想和他们合影的是日本人时,不知怎地,当场就给拒绝了。可一名日本青年通过导游员的翻译,向战士们说:“我没赶上那段历史,但让我们都记住它吧,中日两国人民要永远和平友好下去。”听了这话,我们的战士才发觉自己进戏太深了,以致有些失礼,于是战士们满足了日本旅游团的要求,与他们合影留念。


第12版(副刊)
专栏: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评出
“九四中国十大金曲”
1994年中国流行乐坛新作迭出,产生了一批具有鲜明时代感的优秀创作歌曲,流行音乐的生产与制作机制也开始走向成熟。为了总结这一年来的创作成就,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从“今晚八点半”节目入选曲目中,评选出了“’94中国十大金曲”,并于日前在广州举行了颁奖典礼。获奖作品由全国听众评选产生。其中包括《中华民谣》、《祝你平安》等10首歌曲。由乔羽、王酩等人组成的评委会,还评出了高林生、白雪的“’94最佳新人奖”,洛兵的“最佳作词奖”,孙川的“最佳作曲奖”,黄小茂的“最佳制作奖”,《牵挂你的人是我》的“最佳专辑奖”。(文一)


第12版(副刊)
专栏:

  迎接第二届国际环保大会
影片《天球传奇》开机
为迎接明年仲夏在北京召开的第二届国际环保大会,一部以老子《道德经》为开篇话题,诠释人与自然的相依关系,旨在呼吁人类重视环境保护的彩色影片《天球传奇》,于近日在北京怀柔县云蒙山开机。
该片编导韦举荡在研究《道德经》的过程中,感受到老子的哲学思想与生态学有着人与自然一体的内在联系,从而编创了一个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的电影故事,假托天球说地球,希望人类不再对自然资源无尽地掠夺,变被动的节能为主动的摄能,在调解生态平衡中延长地球的寿命。该片由北京青年电影制片厂摄制。(王文)


第12版(副刊)
专栏:

——他怎么老跟着我(漫画)徐鹏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