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6月1日人民日报 第11版

第11版(民族大家庭)
专栏:

  广西各民族用文化摆脱贫困
陈中华
广西北部山区聚居的各少数民族,有着丰富的民族民间文化。广西自治区文化厅对曾获得自治区先进文化站称号的阳朔福利镇和被区内外誉为农民画乡的独侗乡,长期实行文化扶贫,并组织农民用民间绘画丰富农村文化生活,闯出一条用文化摆脱贫困的新路子。
阳朔福利镇是桂林旅游区之一。这里居住着壮、侗、瑶、苗、回、汉6个民族,4万余人,福利镇有“扇画之乡”美称。原先半封闭的小农经济意识被旅游业的兴起所突破,在镇文化站的带动下,半数以上的农民以扇画生意为中心,形成了有分有合的加工程序,他们当中有的画竹、画山水、画梅花,有的加工竹子,生产扇材料,农田之余的“文化生活”越搞越活,并进入了市场。农民靠种田人均年收入1084元,而业余从事扇画绘制、加工销售,每年户均增收3万多元。
据调查了解,这个镇有300多户农家画扇画,200多户做绣球,近千名男女老少参与了扇画的制作,其中妇女占一大半。原先妇女们多以做绣球为主。从80年代中期开始,福利村的旅游者不断增多,绣球已供不应求。村民们根据旅游市场的需求,根据自己的文化优势,又开发了扇画项目,扛起竹子,拿起画笔,干起扇画的新鲜活。为了提高绘画技巧,他们成群结队到县文化馆参加美术基础学习班,绘画技术高者回到乡里便一传十,十传百地把扇画技术传开,形成了现在近千人参与扇画绘图、制作的队伍。他们所做的扇除了供国内外旅游者购买外,还销往北京、上海、山东、浙江、湖南、西藏、海南、广东、西安等地,每天都有不少外地人来订货。
为使新兴的扇画之乡健康发展,自治区文化厅、桂林市文化局、阳朔县文化局经常派人到福利镇调查了解情况,并对他们进行宣传报道,调动农民积极性。镇文化站也积极配合上级文化部门的要求。除了解决农民文化娱乐上的需要外,在原来的每年农历五月八传统文体节的活动中,举行全镇16个村的扇画大游行和扇画展览,以此来促进扇画的发展。
走进农民扇画户赵志明的家,第一感觉就像进入画店,她和丈夫都是典型的种田人,但家里每个角落都挂满了画。她搞装裱,丈夫画画,每年收入3万元,他们还供给小孩上学和订阅科技报、文化报,自己到县文化馆学习拷贝、制作技术,这个家庭每天坚持画几十张画。农民黄成清全家都从事扇画制作,大儿子自学山水画已有好几年,现在他每天都画20多把扇画,一年可画4000多把。他将小儿子送到桂林师大自费学美术。家庭的文化娱乐也都围绕着扇画研讨展开,这个家用画扇画得的钱盖上了新楼房,还搞科技种果,文化经济带动了农副业生产。
福利镇的农民不但每个家庭从事扇画创作获得较好的经济效益,而且,扇画艺术也提高到一定的水平,青年农民苏里、邱国机、黎秀红、莫柳保等的扇画作品曾到美国、日本、新加坡和中国台湾展出。70多岁的莫樊忠是镇上画龄最长的一个。他50多年来所画的扇画销往德国、英国、瑞士、荷兰、比利时、意大利等国,曾获中国国际文学艺术博览会颁发的三等奖证书。镇里最小的扇画家卜毅发,年仅7岁就获得中国农民书画研究会颁发的优秀奖证书。
地处桂北地区的三江侗族自治县,是侗族聚居的山区县,全县16个乡(镇),32万人,其中侗族人口17万余人,占54.4%。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长年活跃着一支深受侗族群众喜爱的农民绘画队伍。
三江农民画创作活动是从1973年开始的。当时广西文化厅号召学习陕西户县农民画经验,20年来,区文化厅将三江农民画作为全区群众美术的重点来抓,先后组织了100多名男女青壮农民画作者创作了上千幅作品,其中有200多幅分别参加全国农民画展、全国民间美术博览会,并在区内外展览、报刊发表。
近年来,广西文化厅为进一步提高三江农民画的创作水平和知名度,把三江农民画推向市场,使农民画不仅取得良好的社会效益,而且还能获得一定的经济效益,调动农民的积极性。对此,选择农民画作者较为集中的独侗乡作为重点,实行由区文化厅指导,地、县文化馆辅导,乡文化站开导的层层抓落实的办法,分别在18个村建立美术组。不定期举办农民画学习班20多期,辅导农民上千人次。独侗乡的交通和经济条件都比较落后,但村寨里有不少喜欢画画的农民,尽管学习、生活条件差,农民作者的学习画画热情却有增无减。自治区群众艺术馆和县文化馆专业干部每逢下寨辅导,农民作者都自带铺盖和米油,集中在一个比较宽敞的农民家中学习。每家主人都非常热情地腾出地方,让出桌凳,尽量给学习班创造好条件。
独侗的青年从小学起就酷爱画画,几乎把所有的课余、农闲时间都用在画画上了。原先他们创作的作品无论从内容上或技法上都模仿表面的东西,没有充分体现侗乡民族特色,经过区群艺馆和县文化馆老师指导后,凭着他们丰富的自然生活,真挚的感情画出了一大批具有浓郁的风土人情和乡土气息的作品。如梁治荣的《乘风破浪》在北京展出后,在《民族画报》上发表,吴凤凡的《侗乡夜曲》获全国农民画大赛优秀奖……
侗乡农民画以其强烈的民族特色及新异的审美品格创造了独特的艺术价值。文化部副部长高占祥曾题词给予“画自心中出,美从侗乡来”的赞誉。如今,独侗乡农民画和全国其它农民画乡一样,不仅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同时也取得丰厚的经济效益,仅独侗乡农民画已发展到6个村,培养了50多名具有实力的侗乡农民画家。他们不仅描绘出了完美的侗乡风情长卷,并为这片饱受饥寒的土地上的侗乡农民摆脱贫困开辟了一条新路。


第11版(民族大家庭)
专栏:走向共同富裕笔谈

  做好现代“送穷文”
本报记者伍立杨
在贵州、四川相交的赤水河沿岸高山峡谷一带行走,心眼的负累是极端的,放眼望去,峡谷细流若线,大山苍莽拔地而起,山既高、坡又陡,山上偶有一些似田非田的开垦地,当中长几根稀稀拉拉的庄稼,焦黄红褐的裂土荒山灼得双目疼痛,酷日照射之下,眼睛干涩,一种难以形容的旱渴穿透肺腑,让人永远渴水。这一带系四川泸州所属叙永、古蔺两个国家级贫困县之辖区,是典型的“边山老少穷”地区。其中彝、苗、瑶、壮、回等少数民族有十几万人。从前这里人均年收入在200元以下,一年劳作,人均粮食还不足200公斤。
这次随泸州作家代表团在赤水河沿岸采访,心绪多所震荡。就像泸州市副市长杨正康所说,赤水河沿岸跌宕起落的崇山峻岭中,有时也会跳出几处风光旖旎的奇佳景致来,但在这一带,人却失去了看风景的心情,所有的,只是一味地想做一篇现代“送穷文”,就像送瘟神一样,把贫穷送走,使小康生活逐渐到来。从1986年起,国家总共在泸州所辖古蔺、叙永两个贫困县投入扶贫贴息贷款6000余万元,在改造中低产田土、水利设施和交通、通讯等基础条件方面,取得100多项重大成就,由此激发出贫困地区广大干部群众依靠自身摆脱贫困的热情,同时获得一定的投工报酬。得以实现近期和长期利益的有机结合。
但是杨正康又意味深长地谈起扶贫工作中“输血”与“造血”两者之间的辩证关系,他和市委副书记先开金同去,作为主抓扶贫的领导,曾抛开一切,到古、叙两县最贫困的人家轮流住了半个月。其中遇到过一个年轻力壮的醉酒汉,有汤喝汤,无汤野菜亦可,发长披肩,一身褴褛,别人同情他,关心他,他自己全无所知,全部“财产”,不及城市人的一双皮鞋钱,他自己得过且过,实在饿极了,才扯一担柴草,拿去换一斤烧酒,几斤大米;又有一些特困户,全不顾计生政策,躲到深山几年中生了四五胎,还有一家两兄弟,两人共有24个亲生小孩,因在深山僻壤,成了计生工作的死角。结果越穷越生,越生越穷,酿成一种恶性循环。像这样的情况,光靠国家“输血”式扶贫是不能根本解决问题的。真正沉到最底层,避开只听汇报的形式主义,使基层真情了然于胸。这位市长认为:贫困是由自然、社会、经济等多种因素造成的,这些因素互相影响,制约,反映为一种社会综合症。要根绝贫困,就要不断改变生产条件,生活条件,提高人的素质。在解决温饱,开发脱贫的同时,抓中、小学教育,成人教育,改善卫生状况,严格控制人口增长,使生产、生活、生育三者之间形成一种良性循环机制,书记、市长沉浸到最基层,一方面首先解决了人的问题,去掉了懒汉思想;另一方面加强了切实可行的“四个一”建设:即特困户人均一亩稳产田,户均一亩“找钱地”,人均一片小果园,户均有一个劳动力转移出来从事多种经营,仅此一项造血工程,扶持贫困户6万余户,30余万人。这样,政府的每一步棋都落到实处并发挥出效力。为标本兼治,四川省政府决定,扶贫攻坚任务落实到县,主抓工作与干部定期完成任务者重奖,延期拖沓者,严令引咎辞职。
在四川泸州辖区赤水河两岸贫困县,分别由新华社和四川省政协蹲点协助扶贫,并已取得相当成功的经验,各地创造了科技扶贫,工业扶贫,政策扶贫,智力扶贫,人才扶贫,对口扶贫等许多有效的扶贫方式。更可贵的是,多级领导带头兴校助学,各级干部保持相当冷静的头脑,充分认识扶贫工作的长期性和艰巨性,认识到一遇天灾,还会有相当的返贫率,但毕竟已把扶贫脱贫工作放在了首位,靠天种田的思想得以彻底扭转。在一些发达地区,有少数人对扶贫颇多微词,以为深渊无底,难以扶贫振衰,更以为贫困区农民已养成相当的惰性,扶之也是徒然。此说失之武断。贫困山区固然因多年穷困而形象欠佳,但蕴藏在农民中间的干劲还是非常深厚的,只要引导得当,有各级干部的艰苦努力,外部资金的适当注入,扶贫将很快走向成功的康庄大道。


第11版(民族大家庭)
专栏:

  今日林木山
周志飞
“有女莫嫁林木山,没得吃没得穿。”吉首林木山乡是一个土家、苗、汉杂居的城郊村,这首当地民谣道出了林木山村昔日的贫困。但当记者今年再到林木山时,却发现:如今的林木山与往年不一般了。
1994年,800多人口的林木山生产总值达130多万元,年人均纯收入逾千元。从1989年起,地处贫困山区的林木山乡就已成为远近闻名的“富乡”,来此考察过的乔石、熊清泉等中央和湖南省领导都称它所走的路是少数民族贫困山区脱贫致富的模式之一。
“林木山无林木”,山高地薄,水稻产量低,80年代以前这里村民唯一的年收入是人均200公斤左右的粮食,合当时人民币70多元。无奈之下,林木山乡成了以“三靠”而出名的穷乡:“生产靠贷款、吃粮靠统销、生活靠救济。”
改革开放搞活后,林木山人与吉首市农业局的科研人员经过试验培育,摸索出了适合当地种植的椪柑栽种技术。1987年,他们实行以椪柑为主的多种经营立体开发战略,引进世界银行贷款24万,两年完成种植椪柑500多亩。两年后,新苗挂果,喜得丰收,从未见过自己产的柑桔的林木山人第一次吃上了自家园里的果子。目前,这笔贷款已快还清,林木山人正踌躇满志地开始经营完全属于自己的椪柑树。与椪柑生产同时,他们还开发庭院经济,在房前屋后种上柚子、葡萄……在椪柑园内套种茄子、冬瓜等蔬菜。村里各户人家都掌握了种植、经营技术,占劳力半数以上的妇女更是成为果园、田间的主力军。林木山的瓜果个大质优,成为当地市场上的抢手货,远销湘鄂川黔四省边界。1994年广西水灾时,从这里紧急调去了大批又大又便宜的冬瓜、茄子。
往年的林木山处处是荒山,如今的林木山形成了“山顶树木、山腰柑桔、山脚菜地”的立体绿色布局,靠天吃饭的“雷公田”经过改造,也都种上了椪柑,成为名符其实的林木山。
林木山乡的致富得益于科技。致富之后,林木山人没有淡忘“科技”这一好帮手。1990年重修村部办公楼时,将其命名为“林木山科技普及大楼”,还挂上了科技普及夜校的牌子。
1991年村里出资在乡间最敞亮的一块地基上建起了一座两层楼的学校。林木山人给这里的老师以县城里老师的一切待遇和设施,希望能从这里开始,走出一个山村自己的大学生。村里还出资修了路,虽然只是一条简陋的毛坯路,但山村与山外的世界已不再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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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西藏高原第一位首席女法官
新华社记者白冰
身着咖啡色薄呢外套、浅灰色西裤的西藏自治区高级法院副院长巴桑平多,个子不高,也许是做了多年法官的缘故,她坐着的时候腰也挺得笔直。
巴桑平多是西藏历史上第一位担任高级法官的女性。从1981年到现在,巴桑平多出任西藏自治区高级法院法官已经14个年头了,在这期间她参与审理了上千起各类案件,而记忆最深的是审理西藏第一起破产企业的经济案件。
1992年拉萨市中级法院上诉到高级法院的一个经济案件由她来主持核议。“由于这是西藏第一起企业破产案件,我们都很谨慎。”经过半年多时间的反复调查,法院最后宣告西藏交通矿产公司破产。
巴桑平多说:“这在西藏还没有先例。当时受理这个案件的时候,有来自许多方面的压力。但是今后西藏企业必将要进入市场,破产一个企业,可以促进更多的企业改善管理。”
这位西藏首席女法官生于后藏日喀则地区江孜县一个普通裁缝家。她的母亲是当地大领主帕拉家族的朗生(家奴)。帕拉庄园出租给巴桑家一些土地,而她们家每年要给庄园无偿上缴相当数量的毛线和氆氇。1951年,8岁的巴桑正在跟着父亲学习裁缝,江孜和平解放了。在开明的父亲支持下,巴桑平多开始进夜校读书。1959年,她被选送到北京政法干校学习,开始了4年系统的法律专业学习。去北京学习是巴桑涉足法律界的开端。她说,“在此之前,我对法律的了解很少,我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专业。”
在北京学习期间,她懂得了法律和正义的真正含义。巴桑平多说:“从那时起我意识到,做一名站在法律一边与邪恶斗争的人民法官,培养一种正义凛然的气质,将是我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
从北京学成归来,她经同事介绍认识了一个来自江苏省的汉族干部,这便是她后来的丈夫。此后她和丈夫双双来到自然条件较差的藏北那曲地区班戈县。在那里他们一呆就是10多年。在这期间,巴桑平多的事业不断进步,她先后担任了班戈县委副书记、那曲地区副书记和行署副专员。
从那曲地区调回拉萨后,巴桑平多一直担任自治区高级法院副院长,主管民事审判。多年的基层工作使她对经济纠纷和民事情况有了更深的了解。1985年她又到中国政法大学高级班进修2年,业务素质进一步提高。在高级法院期间她不仅处理日常案件的审理,还同时担任自治区政协法制委员会主任。
巴桑平多有一个幸福的小家庭。她的丈夫在自治区旅游局任职,女儿已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儿子正在北京公安大学读书。
她说,在业余时间参加妇联的一些活动,舞跳得不错。在家的时候给家人做做饭,不过自认做得不如儿子好。
说到这儿,她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对在北京上学的儿子的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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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把福音和光明献给西藏人民
——记羊湖电站引水管道工程的建设者
浦阳江
海拔高达4400米的羊卓雍湖(简称羊湖)是雪域高原上的一颗明珠,位于西藏自治区贡嘎县和浪卡子县的交界处。藏语中“羊卓雍”意为“神女”,几千年来,藏族同胞都将她视为神湖。到今年底,一座投资近18亿元人民币、装机容量为11.5万千瓦的抽水蓄能电站将在这里并网发电,沉默千年的羊湖将真正把福音和光明带给西藏人民。
暮春时节,我们来到了离拉萨市90多公里的羊湖电站工地,采访奋战在这里的中国水利水电第四工程局的建设者们。工地指挥员王又侬、张贵安告诉我们,他们承建的是电站工程中的“咽喉”——引水钢管项目。他们的任务是制作537节直径2米左右的巨型钢管,并将这些每节重量逾3吨的管子沿山体连接起来,形成一条3.1公里的输送线。这条钢管将最终把羊湖水引入山下雅鲁藏布江边的电站。张贵安感叹说:“这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引水管道,其施工难度也堪称世界之最。我们的目标是在世界屋脊上留下人类奋斗的痕迹。”
沿着简易陡峻的山路,吉普车爬行两个多小时后,把我们从山下的工地大本营带到了藏于群山之中的羊卓雍湖。站在湖边抬头望去,左边是著名的甘巴拉雷达站,右边远处是绵延不绝的雪山。蓝天碧水连成一体,羊湖的确是美妙绝伦,美得让人无法猜透她的来历。建设者们的施工营地在海拔4200米处的一个山坳里,在如此高海拔的山上搞建设,其艰辛的确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适应高原的恶劣环境,是建设者们要过的第一关。有人测算过,在海拔4000多米的地方坐着不动,就相当于平原地区一个搬运工人负重30公斤。工地的大气缺氧高达50—60%。安装二队队长史绩纯说:“我们1993年3月首次进驻工地时,条件很差。常常没有水喝,吃饭只能是干啃方便面”。焊接二队队长丁树海说:“风沙经常来袭击工棚,棚顶的铁皮被掀掉多次了。大风起时,铁皮和木板等在空中乱飞。因没有植被,工地上尘土飞扬,每人每天不知要吸入多少粉尘。”除了客观环境恶劣外,工地音信难通,生活简单枯燥也是对建设者的重大考验。没有电话,收不到电报,与外界联络的唯一方式是书信,而周期也至少得一个月。但是,当问起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时,职工们一致回答:力争早日高质量地完成任务,为西藏自治区30周年大庆献上一份厚礼。
使水电四局的建设者们感到难上加难的是,铺设这么长的落差达840米的高水头引水钢管,在国内尚无先例。从制造到安装、焊接都得靠自己去摸索创新。从日本进口的钢板厚度为60毫米到40毫米不等,卷制直径为2米多的不规则管不是一件易事。日本钢管株式会社(NKK公司)曾要求水电四局将最难做的7个岔管交给他们去做,因为“中国从来没有做过”。但是现在建设者们已经把自行设计制作的岔管安到了这条“通天管道”中。因为多数管子的安装位置远离山路,安装环节也遇到不少难题。安装三队队长田光明介绍说:“我们没有一些外国公司的大型先进设备,只好采用土吊车、铺滑行钢轨等简易办法把这些庞然大物一毫米一毫米挪到位。整个过程得十分小心,以防钢管脱落滚到山下。”安装到位后的工序是将570多截管子焊接成为一个3.1公里长的整体。焊工班长陈美娥告诉我们:“因为落差大,焊缝处承受的最大压力达125公斤/平方厘米。焊接这些厚钢板必须首先将之预热到75摄氏度,然后由焊工把20米长的缝隙一次焊完,8小时中间不能停顿。焊接时局部温度可达100多摄氏度,我们几个同志都曾在管子里边被烤晕过。目前光是焊条就已用掉了100多吨。”据了解,在陈美娥的班里,20多个女工在这样环境中干着与男工同样的活,是焊接工序的“主力队员”。
在电站工地,我们还听到许多感人的故事。负责技术指导的张兆云副总工程师,自1993年进藏后,一直坚守在工地。59岁的老工人吴德洲,已到退休年龄,但他坚持不回西宁休养,在工地上和年轻人一样爬高就低。焊工张建波,因缺氧昏倒在钢管内,人事不省,醒来后吸点氧气继续焊接……从他们身上,我们领略到了曾参与过刘家峡、盐锅峡、八盘峡和龙羊峡等大型水电站建设的水电四局人那种万难不辞的敬业精神,羊湖电站建设者艰苦卓绝的工作使我们对“困难”这个名词有了新的理解。
目前,羊湖电站引水管道已经建成近3000米,预计今年6月20日可以全部铺设完毕。羊卓雍湖电站的建设者们将留下一座我国水电建设史上的丰碑。
(压题照片为羊卓雍湖)(附图片)


第11版(民族大家庭)
专栏:在祖国大家庭里

  阿曼尼沙汗塑像建成
为了纪念维吾尔族著名的“十二木卡姆”主要创始人阿曼尼沙汗,由新疆喀什地区美术协会主席艾伯都拉·木哈买提设计制做的阿曼尼沙汗塑像不久前完成。(伊明·帕力塔)


第11版(民族大家庭)
专栏:在祖国大家庭里

  草原上的“百灵鸟”
甘肃省阿克塞哈萨克族自治县文化馆的音乐、舞蹈辅导员古丽凡,是草原上民族歌舞新秀。她编创的舞蹈和歌曲多次获省、地级奖。多年来,她为当地培养了不少民族音乐人才,被称赞为草原上的“百灵鸟”。
(马晓伟)


第11版(民族大家庭)
专栏:在祖国大家庭里

  方寸之间寄深情
以宁夏回族自治区沙坡头为原型创作的“沙漠绿化”邮票,是我国首次发行治沙造林的特种邮票。发行此邮票不仅是宁夏人民的一件喜事,也是治沙防沙的一件大事,具有双重意义。(陈凤林朱贷云)


第11版(民族大家庭)
专栏:在祖国大家庭里

  第四届满族奖学金颁发
日前,中央民族大学举行了第四届满族优秀学生奖学金颁奖仪式,四十一名满族博士研究生,硕士研究生和本科生分别荣获特别奖、一等奖和二等奖。奖学金是由台湾满族人士提供的。(晓君)


第11版(民族大家庭)
专栏:

今年泼水节的龙舟竞技,为西双版纳傣族妇女们带来了无限喜悦。瞧,她们齐心奋力,轻舟跃在了前头。李勇贾云辉摄


第11版(民族大家庭)
专栏:

达娃央宗在忙什么?
读者还记得那位在念青唐古拉峰下引燃第十一届亚运会火种的藏族小姑娘达娃央宗吗?几年过去了,她的近况如何?
从外表看,达娃央宗与几年前比没有多大变化。她还是那么腼腆、恬静。现在她已结束了西藏自治区艺术学校的学生生活,留校成为一名教师了。老校长阿克说,达娃央宗已从舞蹈班毕业,学校准备送她到北京舞蹈学院深造。
20岁的达娃央宗一般很少外出,有时星期天和妈妈去八廓街转转或去逛市场。
达娃央宗还告诉我:课余时间最爱听音乐,音乐和舞蹈是相通的,音乐可以丰富舞蹈的形体表现。她曾在西安电影制片厂拍摄的《在那遥远的地方》中扮演藏族小姑娘卓玛。她边说边拿出相册叫我看她的剧照,并自豪地说:导演说我很上镜头。言谈中看得出,她对演电影也有着浓厚的兴趣。采访结束时,她告诉我,如能有机会到北京学习深造,毕业后还回到西藏当舞蹈老师。(成卫东摄影报道)(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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