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5月26日人民日报 第11版

第11版(文件·报告·回忆录)
专栏: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五十周年

  刘老庄战斗
——缅怀八十二烈士
倪戒非
1943年3月18日拂晓,侵华日寇王牌军六十五师团的3000余名步、骑、炮兵,在师团长川岛的带领下,从淮阴城开出,过了废黄河、盐河,朝北面“扫荡”。一直到了涧桥、刘老庄。他们企图袭击我淮海抗日根据地党政军机关。
我新四军三师十九团四连八十二位指战员,奉命掩护淮海区党政机关和人民群众转移,在刘老庄就地牵制、阻击日军。
四连是个英雄连队,具有南昌起义和红军长征的光荣历史。
连长白思才、指导员李云鹏接受战斗任务后,率领全连迅速进入纵横交错的交通沟。
走在前面的30多名鬼子尖兵进入伏击圈时,受到四连出其不意的射击,一个个应声倒地。后面的鬼子见势不妙,抱头鼠窜。日寇指挥官川岛大校慌忙紧急纠合各路敌军迂回包围四连,切断前来增援的民兵。
上午八点钟左右,鬼子步兵一个约四五十个人的小分队,在火炮、机枪的掩护下,向四连阵地发起第一次冲锋,四连以猛烈火力扫射,击退了鬼子的进攻。在敌人面前,英雄的连队没有一个人胆怯,他们结成一个沉重的铁锤,向日寇的脑袋打去。
在机关枪的咯咯声和手榴弹的咆哮声中,四连打退了鬼子的五次冲锋,田野上留下了许多鬼子的尸体。指导员李云鹏仍和往常一样沉着,他站在大家的中央,放开嗓子,挥着拳头鼓动讲话:
“我们八路军、新四军是抗日的队伍,日寇是中国人民的死敌,我们要坚决打到底!”
“保卫根据地,保卫人民!”战士们的回答,像汹涌的波涛怒吼。
“同志们!这是考验我们的时候了!我们要为党的事业战斗到底!为民族解放战斗到底!同志们!我们要坚持党的光荣传统,要做模范,要做英雄。一个也不做孬种,一个也不当俘虏!”指导员高亢的声音,盖过了敌人隆隆的炮火声。
“保持党的光荣,不做孬种,不当俘虏!”同志们异口同声像雷鸣一样地响应。
充满着仇恨和愤怒,大家把一切伤痛和饥饿,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徒手的炊事员们,也拿起了武器;司号员除了背着军号,也增加了一支长钢枪。他们是新的生力军,补充那些已经负伤或牺牲的同志。
重伤员没有呻吟,没有哭泣,他们忍着剧痛,一个个怒睁着两眼,不愿意放弃自己战斗的岗位;有些轻伤的同志,一面流血,一面坚持战斗,不肯丢下自己的武器;卫生员把药袋放在地上,小心地为伤员包扎。药毛巾用完了,他们把棉衣里的棉絮撕下来用,战士们腿上的裹带也解下来当作绷带布用了。
日军的进攻越来越凶。他们用机关枪对着路沟两头处打过来,迫击炮、掷弹筒像热锅炒的苞谷似的,前后左右到处爆炸着,有几颗炮弹落在了沟心里。敌人是想用猛烈的炮火毁灭四连这个坚强的堡垒。
“同志们,赶快用背包堵起来!”白连长嘶哑的声音叫喊着。
大家立即拿起背包拚死地推上去,几分钟堆起了两段短墙头,挡住了敌人的炮火。
突然,李指导员的头部中弹,他一声不响地跌倒地上,鲜血喷涌,淌满了脸。战士们惊叫起来:“指导员!指导员!”
指导员惨白的脸上被鲜血染红了,但他不感到一点痛苦似的,嘴角、眉间露出笑影。他慢慢地摇着右手,喃喃着,意思叫大家不要管他。
白连长跑过来,抓住李指导员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仇恨的烈火冒上了他的头顶,烧干了他满眶的眼泪。
敌人又冲锋了!白连长跳起来,将驳壳枪一丢,端起一根上着刺刀的长枪,鼓着血红的眼睛,喉咙里迸出粗哑的声音:“同志们,上起刺刀拚呀!”
敌人第六次冲锋被打下去了。战士们雪亮的刺刀上染上了日军的血。可是在敌人猛烈炮火下,突围还没有成功。子弹打完了,怎么办?连长发话了:“我们决不让敌人抓住一个活的,也不让敌人得到一支好枪。这都是我们用鲜血换来的。同志们,把机关枪和多余的步枪统统破坏掉!”
战士们握紧上好刺刀的钢枪,决心同日军肉搏!
日军借着夜幕降临,像蠢猪似的涌到四连阵地前沿,四连战士们手端刺刀一跃而上,与日军展开白刃格斗,刀枪撞击之处,发出日军的惨叫声。战士们的刺刀捅弯了,就用枪托砸,枪托砸碎了,就用铁锹砍、牙齿咬,一场悲壮的白刃战,终因敌众我寡,八十二位勇士全部壮烈牺牲。四连共打死打伤日寇500余人。
刘老庄八十二烈士抗击日寇、忠勇殉国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永远活在淮阴和全国人民的心里。


第11版(文件·报告·回忆录)
专栏: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五十周年

  抗日文化战线上的猛将
——纪念人民音乐家张曙殉难五十七周年
时乐濛汪鹏
1938年12月24日,中国桂林发生了一桩令中国人民和中国文化界难以承受的悲剧:革命音乐运动的前驱之一、人民音乐家张曙和他四岁的女儿大大,在日寇的狂轰滥炸中遇难。
田汉先生惊闻噩耗,痛哭不止。
郭沫若先生悲愤地写道:“黄死于病,聂耳死于海,张曙死于敌机轰炸,重责寄我辈肩头,风云继起!”“《抗敌》歌在前,《大路》歌在后,《洪波》歌在圣战时期,壮声破敌奴肝胆、豪杰其兴!”
1940年,重庆,在由郭沫若、田汉、老舍等人发起的一个隆重悼念张曙的大会上,我们敬爱的周恩来同志深情地说:“张曙先生之可贵,在于他和聂耳同为文化战线上的两员猛将。”
今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也是张曙先生殉难57周年,我们谨以这篇文字怀念这位中国革命音乐运动的开拓者和抗日文化战线上的猛将——张曙先生。
   一
张曙的音乐活动全是为了人民大众的。
他以自己在作曲、声乐、指挥、演奏等多方面的卓越才能,不知疲倦地为祖国和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贡献了光辉而短暂的一生。
人民的苦难,祖国的屈辱,使年轻的张曙不安于在书斋琴室中去寻求闲适的乐章,他深深地扎根于群众之中,他的作品总是和国家的命运、民族的危亡紧密地连在一起的。
他的《救灾歌》、《筑堤歌》、《车夫歌》揭露了国民党政府统治下的天灾人祸、民不聊生的惨状,喊出了“我们怎能永远做牛马”、“要铲除世界的不平”的吼声。
在抗日风云席卷神州大地的日子里,张曙像一位通体燃烧、杀入敌阵的勇士,他的作品犹如射向敌寇的子弹、炮弹,挟着时代的风雷,喷吐着仇恨的烈焰。
斗争给他以灵感,战争熔铸了他的旋律。在短短的六年间,他乐思如泉,创作了300多首充满爱国主义精神的革命歌曲。这样的高产、多产,即使在太平盛世的今天,也是难能可贵的。
他不仅写了铿锵有力的像《保卫国土》、《壮丁上前线》那样激越的进行曲,还写了如《日落西山》、《赶豺狼》、《丈夫去当兵》等在委婉中见刚毅、在深沉里现高昂的抒情佳作。
他不仅是一位卓越的作曲家,也是一位革命音乐的活动家、群众歌咏运动的组织家。如火如荼的抗日风暴,给群众歌咏活动以强有力的催化。张曙和他的战友,则是这场势若燎原的群众歌咏活动的直接组织者、推动者。
他们以武汉为中心,继而在长沙、桂林……通过诸如“全国歌咏协会成立”、“抗战宣传周”、“兵役宣传周”、“歌咏干部训练班”、“抗战周年宣传周”、“保卫武汉宣传周”等一系列活动,把群众的歌咏活动开展得轰轰烈烈,使抗日歌声响遍武汉三镇,传遍敌后,远及海外。
张曙先生是这一时期群众歌咏活动的主将,他一面作曲,一面教歌,亲任指挥、操琴,还要兼做十分繁杂的组织工作。
当年张曙热心教唱的生动情景,一些年近古稀的老同志,至今还历历在目,宛如昨日。
在一次由“三厅”厅长郭沫若领导开展的“扩大宣传周”中,张曙和战友表现了出色的艺术才能与组织才能。郭老在他的回忆录《洪波曲》中赞叹道:“寿昌(田汉)、冼星海、张曙几位朋友真有本事,在几天功夫,不知竟从哪里产生出这么多的歌咏队。”
   二
张曙先生是一位有着全面音乐修养的多才多艺的人民音乐家。
张曙原名张恩袭,生长在安徽歙县坑口乡的一个美丽的山村。
他的母亲善良贤惠、知书达礼,使他从小就听到了许多动听的民歌民谣。
五岁那年,他的音乐天赋被邻村唱灯班一位民间艺术家张树兹看中,被破格收为学童。张先生教他识工尺谱,教他吹、拉、弹、唱,尔后,他又学会了一些徽戏、目莲戏的唱谱,也掌握了京胡、二胡、月琴、扬琴、笛、箫、唢呐等民族乐器和民间打击乐的演奏技巧。随着视野展开,他对于徽戏、湘戏、京剧、昆曲等都有深入的研究。
来到上海,他先后就学于上海艺术大学和“国立音专”。在这两所高等学府里,他有机会系统地学习了西洋音乐的多方面知识和理论。
张曙既是中国音乐最高学府的高材生,又是热爱熟谙中国民族民间音乐与戏曲的音乐家,这在当时是十分鲜见的。这不仅使他的作品有着鲜明浓郁的民族风格和创作个性,而且对于中国现代音乐的发展,也会有着深刻的启示。
很多人只知道他是一位作曲家,其实,他也是一位有颇深造诣的声乐家。著名音乐教育家萧友梅就十分赏识他的声乐天赋,力主他要主学声学,于是器乐成了他的副科,而作曲专业只是做了黄自先生的选科生。萧先生要张曙“以声乐为终生事业”,连闹“学潮”,本该“开除”的张曙,竟因为校方的惜才,而被“赦免”。
他的声音浑厚,极富感情,有很强的穿透力。由他演唱的话剧《复活》里的插曲《莫提起》,曾使剧场里的观众为之倾倒。连作曲者冼星海也激动不已,连声说:“好,唱得真好,我真没有想到这首歌能这样的感动人!”
冼星海的另一首著名的抗战歌曲《在太行山上》,就是由张曙和林路首唱的。
著名的上海百代唱片公司曾邀他录制过多盘唱片。事过几十年,战友和亲人还动情地忆起他那纯厚感人的歌声,感受到那震撼人心的力量。
他的声乐才能与他在作曲、指挥方面的才能,连同还不大为人知的演奏才能(他举办过大提琴、二胡的演奏会),全部地服务于时代,而他的作品、他的琴声、歌声和他亲手带起的一支支歌咏队,又全部地融进了中国人民雄壮的抗日交响乐中。
张曙是一位革命音乐家,也是一位战士。面对着敌寇的铁蹄,山河破碎的祖国,他不能也从未想过要找一处平稳的港湾,或做一位远离尘世的田园音乐家,而是“冒着敌人的炮火”,活跃在救亡团体、伤兵医院、学校、工厂、码头……正如一位老同志所赞:“哪里水深火热,哪里有深受苦难的大众,哪里就有张曙的作品和歌声。”
   三
中学时代的张曙就是一位忧国忧民的热血青年。“五卅惨案一周年,他在一篇作文《民国十五年五月卅日书感》中写道:“近百年来,吾国屡遭莫大耻辱,果何故哉?”他高呼口号,呐喊救国,愤怒地痛斥当时统治者的腐败:“吾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也。”
在《衢城秋望记》中,他以秋景为题,直抒爱国情怀:“现在的中国不是像这棵大树吗?叶儿呢?凄风苦雨中生活,欲哭无声的零落。枝条呢?给蛮横无理的帝国主义侵掠去不少了!国家的主人还是不闻不问,唉!”
重重的叹息,表达了年轻的张曙的愤懑与觉醒。一位具有进步思想的教师在该文眉批中写道:“主人就是你、我,不可忘却!”
张曙没有忘却,从此,他就以主人的身份,投入反帝反封建的洪流之中。
1927年,张曙在上海艺术大学,结识了中国革命文艺运动的主将之一——剧作家、诗人田汉。这是张曙生活道路的重要转折。田汉不仅是他走上革命道路的引路人,而且也成了他终生最尊敬的“汉师”和挚友。
他先后参加了“南国社”、“左联”、“中国新兴音乐研究会”、“紫东艺社”以及“三厅”音乐戏剧科等革命文艺家荟萃的重要团体,与田汉、洪琛、聂耳、冼星海、廖沫沙、任光、吕骥、郑君里、常任侠、林路等师友,在残酷复杂的斗争环境中,在中华民族最危险的时刻,在党的指引下,冲破迷雾,排除干扰,为祖国的正义之战,吹起了嘹亮的号角。
周恩来同志曾称赞他们“给全面抗战起了伟大的推动作用”,“救亡歌咏便是最明显的,它代表了大家发出了反抗的怒吼,代表了大众发出了要求团结的呼声,张曙先生便是这样的工作者中的一个”,“这功绩是永远不可磨灭的”。
郭沫若在《洪波曲》中写道:“中国的新音乐,在民族的觉醒上,在抗战的推进上,乃至在敌寇的投降上,的确是有着它的功绩。新音乐的建设者们,如聂耳,如黄自,如任光,如张曙,如冼星海,都先后把生命贡献给了祖国,他们永远不会磨灭的”。
在斗争中,张曙表现了革命战士视死如归的胆略和忠于革命事业的使命感。他依然如青年时代,视救国为己任。他总是奋不顾身地站在斗争的前列,在万人歌咏大会上,他任总指挥,在游行队伍中,他高擎大旗走在队伍的前头。危难中,他从容疏散群众而自己置于反动军警的枪口之下。有位朋友好心地劝告他“不要老站在队伍的前列”,他笑着说:“总要有人在队伍前头嘛!”
在白色恐怖中,他两次被捕入狱。第二次是在街头被捕,只是由于同行的郑君里脱身后转移了张曙住所的文件,才使他的“二进宫”,“免于死刑”。他与何孟雄、柔石、胡也频同狱。胡也频同志临刑前,要张曙转告丁玲:“孩子长大了,要为他的父亲报仇。”为了抗议反动监狱对难友的非人待遇,他领头绝食。在酷刑折磨下,他保护了战友,坚持了革命者的气节。
1933年,张曙在田汉等同志的营救下出狱。入狱前还不是共产党员的这个年轻革命者,经田汉介绍,毅然参加了中国共产党,并改名张曙。
张曙入党后,热情更高,也更成熟。依然是猛将风度,却懂得了运用更多的斗争策略。他殉难后,一位与他交往过的国民党将领,敬他的人品、歌品,送上两幅挽联怀念他,过后,才知道张曙是一位共产党员。这位将军还为此受到了上级的“质询”与“批评”。
斗争是残酷的,生活是清苦的。
1938年,郭沫若在悼念张曙的挽词中,记述了长沙大火后,一次夜半两人分食残粥剩姜的往事,词曰:“……中宵殿待辎轓,若饥肠辘转,难可熬煎。白粥半锅、红姜一片,分吞聊止馋涎。”
战友们回忆道:“张曙在上海的主餐是阳春面,在武汉是汤泡饭。为了接济穷朋友,他可以倾囊相助。为了听场音乐会,他可以去当铺典当。但对于人民他是慷慨的。他献上了自己300多首呕心沥血之作,献上了他年轻宝贵的生命。”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张曙先生的牺牲是壮烈的。在清理张曙的遗物时,从他身上能找到的,依然是一首刚刚写成的《负伤战士歌》。
正如他的名作《丈夫去当兵》中,那位妻子对丈夫的嘱愿:“你若不幸身先死,阴魂莫散喊杀声!”
张曙就是这样一位牺牲前不忘杀敌的英勇战士。难怪日寇的新闻媒体把张曙先生的遇难,视为他们的“胜利”,大肆宣扬。他们想以此减轻他们对于这位中国抗日文化战线上猛士的恐惧。
   四
张曙先生离开我们已经半个多世纪了。但张曙的形象却在战友和亲人的绵绵情丝和深切怀念中,更加清晰起来。
他身材高大,面庞清秀,炯炯有神,总是洋溢着困难难不倒、危险吓不倒的乐观神情。
他一身风尘,清贫守志,活跃在群众歌咏活动的海洋中;他伏案疾书,挥臂高歌,走在抗日文化大军的前列。
他侠骨柔肠,尊师敬老,体贴爱妻,扶助弱女……他给亲人和战友以欢乐,给世界注入了活力与力量,用他短暂而辉煌的一生,塑造了一位与祖国、与民族生死与共的人民音乐家的崇高形象。
张曙牺牲时,年仅30岁。
他的300多首作品,大多毁于战火,失于战乱之中,至今留存的几十首,已经成为中国现代音乐宝库中的珍品。
人们没有忘记他,历史没有忘记他。
中国当代的文化巨匠郭沫若把自己一部重要的抗日回忆录,以张曙谱写的《洪波曲》命名。
半个世纪之后,很多老同志依然怀念着张曙和他的作品。
著名的文艺活动家、作曲家周巍峙在一首《怀念张曙》的诗中写道:“……今聆卢沟谣,犹感意味长。丈夫去当兵,奋力筑堤防。日落西山曲,民间风格强。嘉品不胜举,人世永勿忘。”
他幼时就读的私塾,已经命名为“张曙小学”。当年他在中、小学连登榜首,由省政府颁送的喜报,至今还张贴在歙县故居的房梁上。
北京、上海、桂林、合肥等地还多次举办过缅怀张曙的纪念会、音乐会。
桂林七星岩,一棵参天繁茂的大樟树旁,有一处由郭沫若题碑的墓地,张曙先生就长眠在这方秀丽的山水间。如今这里已经成为当地对青少年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和革命传统教育最好的课堂。
一部《张曙传》即将出版,表现张曙精神风采的电视剧正在创作之中,他的夫人、战友周畸正在撰写有关张曙的回忆录。
在党和敬爱的周恩来同志关怀下,当年被送往延安抚养的张曙的两个幼女——曙云、曙生,如今皆为事业有成的舞蹈艺术家了。
他曾辛勤耕耘、大力倡导的群众歌咏活动,正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以崭新的姿态,弘扬着时代的主旋律,伴着人民共和国坚实的步伐迈向21世纪。
这一切,都将是对这位革命音乐的开拓者、人民音乐家张曙最好的纪念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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