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2月21日人民日报 第10版

第10版(文艺评论)
专栏:

《曾卓文集》座谈会
老诗人、作家曾卓数十年创作结晶《曾卓文集》出版。在武汉举行的座谈会上,与会者赞扬曾卓数年身处逆境,却依然用生命和爱心讴歌时代和人民的积极进取精神。


第10版(文艺评论)
专栏:

长篇小说《敦煌遗梦》研讨会
徐小斌的长篇小说《敦煌遗梦》研讨会日前在京举行。作品描绘了几位艺术家不辞艰辛到敦煌考察创作,表现了艺术家朝圣精神。作家一改其以往作品比较内省和心理型的特点,注意了情节的吸引力和可读性,追求雅俗共赏。与会者指出,小说在描写人物的渴望与恐惧,生存与命运的冲突,特别是运用宗教素材,展现日常生活并作心灵审视方面,有着鲜明的追求,是一部具有文化意识的作品。小说现已列入《十月金蔷薇丛书》的首篇,由北京出版社出版。


第10版(文艺评论)
专栏:

蔡仪美学基金理事会成立
蔡仪是我国著名的马克思主义美学家。为了推动马克思主义美学的发展,经中国社会科学院批准,蔡仪美学基金理事会已于日前成立并开展工作。该基金将用于奖励和资助马克思主义美学的学术研究。


第10版(文艺评论)
专栏:

《博览群书》创刊十年纪念
《博览群书》创刊十年来,刊发了上千万字的书评,向读者推荐、介绍了近万册古今中外的社科和自然科学方面的图书,传播了大量的知识和信息,受到读者的好评。在近日十周年纪念会上,作者、专家认为,面对日益兴盛的读书热潮,《博览群书》不为时风所动,为读者服务,形成自己深入浅出,形式活泼的风格。


第10版(文艺评论)
专栏:

两套文论丛书出版
《火凤凰新批评文丛》由上海学林出版社出版,共有陈思和的《鸡鸣风雨》、蔡翔的《日常生活的诗性消解》、胡河清的《灵地的缅想》、郜元宝的《拯救大地》、张新颖的《栖居与游牧之地》。
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文体学丛书》收有童庆炳的《文体与文体的创造》、蒋原伦、潘凯雄的《历史描述与逻辑演绎——文学批评文体论》、陶东风的《文体演变及其文化意味》、罗纲的《叙事学导论》、王一川的《语言乌托邦——二十世纪西方语言论美学探究》。


第10版(文艺评论)
专栏:金台文论

  寻找精神的家园
——关于当前诗歌创作
张同吾
以色列有一句箴言:“只要还剩下一个犹太人在祈祷,我们这个民族便没有丧失获救的希望。”这使我联想到诗的本质也是一种心灵的祈祷,作为情绪的艺术凝聚,过滤大千世界的回音,进入文化和社会的殿堂,成为激励情志和抚慰心灵的圣洁之声。
正因如此,我国古典诗歌以儒道互补的精神风范,建构了坚实而辉煌的“汉诗”圣殿,它既是中华民族文化之精粹,又以其丰富的道德精神所酿制的玉液琼浆,抚育了中华民族的文化性格,成为最具有人类意义的光华熠熠的文化现象。我国新诗在历经峥嵘、艰辛和曲折的发展历程之后,伴随新时期的到来,以其灵敏的知性率先冲破了沉滞的观念羁绊,摒弃了解释题旨的套式,出现了文本解放与诗的本质的复归,让崭新的意象营造包容更为广阔的精神天地、思想内涵和情感意蕴,也涵纳了崭新的价值取向与审美判断。虽然作品良莠混杂,毕竟出现过一时之盛,而其中的优秀诗篇,曾作为现代文明的象征,熏陶过一代人的文化心理。进入90年代之后诗便进入新的阶段,它正在沉寂中重新孕育,并且面临着双重的辨识与选择:一方面,诗的审美趋向在分流与整合的过程中,呈现出驳杂情态:其一是能够自觉地卫护现实主义传统,却未能认识到诗是流动的美学,现实主义也在不断丰富和发展,一些诗人仍以眷恋情怀吟唱“田园牧歌”,当旧日“田园”不复存在,诗的意韵就显得陈旧而空幻;其二,仍然习惯于做生活的描摹或浅白地直抒胸臆,却不能自识正是类型化的情感程式和简单化的哲理传达,阻塞了灵动的思绪去寻觅通幽的曲径,诗便不能进入和展示五色缤纷的情感世界;其三,现代主义的借鉴,曾有助于审美意识的解放,从而拓宽了诗歌创作的道路,丰富了诗歌的艺术表现,但是那些脱离中国文化心理与审美习俗的所谓“反理性”、“反文化”的先锋性实验,在旗喧鼓响之后,只剩下苍白的语言游戏和故弄虚幻的技巧了,已经从拾人牙慧走向自我生命的阉割;其四,富有历史责任感和较高的艺术素质的诗人们,在不断地开拓生活视野和思想视野,以多样的艺术风格和审美个性,表现时代的主旋律和更深层地开掘潜藏于生活世界与心灵世界中的真善美的丰富性。另一方面,在经济转型期的急剧的历史变革中,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激活了全社会的运行机制,既为人们的价值选择提供了多样的可能性,又强化了人们竞争意识和务实精神。从接受美学的角度来看,一种普遍的心理趋向,是拒绝艰深玄虚,也排斥流俗肤浅,诗歌既需要翱翔于哲学的天庭,去探寻世界与人生的奥义;又需要投身于抒情的海洋,以激越重塑崭新的人格模式,以柔情抚慰心灵。于是在芜杂的诗歌创作中,逐渐形成一种新的审美趋向:从题材到语言,从形式到情韵,有相当数量的作品,或弘扬苍雄器宇,或思索人生真谛,或探究文化源流,或抒发柔情蜜意,往往都浸润着东方式的浪漫情愫和古典主义的雅致意蕴。
在大量作品中,较有诗艺韵味的是那些开掘中国文化、表现爱国情怀和陶冶情操性灵的篇什。这类作品在表现手法和艺术风格上各相迥异,却共同表现出中国文化所滋养的风骨和风韵。同时应该提及的是当前大量乡土诗的创作,是把土地视为生命之根和文化之源,揭示人与自然、人与历史、人与文化的内在联结,为诗的创作提供了更深层的内蕴。
诗是最有灵性的文学样式,它便应该更灵动地表现人的美好的情愫,表现人对崇高的精神境界与人格价值的追求,表现错综复杂的人生现象中所涵容的哲学思辨、文化积淀和个性风采,从而汇合成民族情绪的历史。诗的题材的丰富性和无确指性,为诗的创作提供了更宏阔的美学空间。从一些作品中,我们领略到诗是心灵的音乐,音乐对诗的启示是缩短了从感觉到智慧的行程,不是让感觉排斥理性,也不是让理性界说感觉,而是以理性之光烛照感觉,又在感觉体验中升华理性。
我们确是诗的国度,痴迷于诗的人达百万之众,全年有近7万首诗发表问世,诗歌出版物呈逐年递增趋势。但遗憾的是力作佳作甚微,而构思雷同意象轻浅的平庸之作却有相当大的覆盖面,特别是语言的平白和芜杂,已形成普遍缺憾,不中不外非驴非马式的句子是对诗歌审美特征的戕害,无节制的调侃和嘲弄,显现出精神的颓唐和无聊。但是,我们仍然看到诗在沉寂中默默孕育,在分流中悄悄整合,它不会丧失自身文化的品格,但拒绝艰涩玄虚;它不会同俗文化相混容,却在强化抒情意味;它将以更鲜明的民族特色、东方情韵和当代意识,谱写在历史变革中降临的春天的奏鸣曲。


第10版(文艺评论)
专栏:

  教育者的心灵的诗篇
——《教师——美好的职业》获奖作品读后
李希凡
深圳市教育局和《人民教育》编辑部联合举办的《教师——美好的职业》散文征文活动,历时两年半,先后收到应征来稿5000余件,共有51篇作品获奖。
这次征文的获奖作品,生动地、形象地并富有多样情趣地反映了我国广大的中小学教师们,在这一美好事业中的艰辛的耕耘和崇高的精神境界。
“教师——美好的职业”这主题,就标志着充满自豪感的新时代的价值观。虽然在商品大潮的冲击下,社会上也流行着一种轻视教师职业,嘲笑教师是“孩子王”的不良风气,但尊师重教,在我国又是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的。这次征文中获得一等奖的《说来也巧》,作者就是以自身的经历和感受,描写了海峡两岸一个为人师表的世家心灵相通的事迹。身居陋室,安于清贫,却甘愿献身于教育事业而引以为荣,这正是“我中华民族尊师重教的传统美德”。而获得二等奖的《忘不了那三次座上席》,更是以切身的体验,抒写了在农村,在基层,一位中学教师是得到了怎样的尊重。
从这51篇获奖作品中,也可以看出,广大的中小教师,无论在偏僻的山村,还是繁华的城市,他们虽身处“教师是盐,人人都需要,可惜不值钱”的不健康的风气里,却毫不动摇,哪怕是经历了可怕的“文革”时代,仍不改初衷,视课堂为“一片神奇的土地”、“铺满鲜花的走廊”,自豪于“桑榆桃李坐春风”,而感到“永远幸福”。这是因为他们一生的心血,一生的耕耘,奠定了对这一美好职业的认识:“一切民族精华的繁衍,一切人类文明的传递和发展,一切伟人伟业的裂变和延伸,哪一项也离不开教师的平凡的工作,教师才是未来的缔造者。”
51篇获奖作品,虽是同一个主题,同一种题材,但是,由于他们叙述和描写的,都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亲为所动的生活,却有不同的视角,不同的感受,使平凡的生活,平凡的经历,都渗透着奉献的精神、高尚的情操,并从不同侧面表现了他们对教育事业在社会主义建设与人类发展中重要地位的深切理解。
理想、奉献与由衷的爱,是相互融合、相互促进的。我们过去有些反映教师生活的作品,总是只写他们工作生活的艰苦,写他们的献身,却较少接触和深入他们的感情和心灵世界。这次获奖作品所以那样沁人心腑,其特点却是作者们多数是以个人的经历、体验面对主题,敞开了自己的心扉。
好的散文,讲究“物我一境”,追求的也是从自己的心灵出发,走到别人的心灵中去。这次征文中的优秀作品,是达到了这种境界的。获得一等奖的《奖您一匹波斯猫》,写了一个师生相处,学生考老师的小故事。这当然是一件非常规的增进师生友谊的偶然事件。但是,做老师的考虑到为鼓励学生,也为了不让他们“失望”,曾故意答错了一道题。这不是老师故意作假,老师的用意,是将心比心,让“自己的学生知道,老师也会有错,老师不是圣人,也不能全对。这样双方之间就会少一层隔膜,多一层亲近。”果然效果很好,老师答错题,引起了课堂的欢腾。这虽是一件小事,但老师的失败的选择,却不仅赢得了“学生对老师的那种特别亲切与友善”,而且升华了学生的思想境界。然而,对学生的感情和心理如此细微的观察和体贴,又岂是一个缺少教书育人的责任心和对学生缺乏爱心的人所能想、所能做的。
当然,教师生活也自有其酸甜苦辣,每个人也自有其不同经历和心曲。本次获奖作品受到一致好评排于一等奖榜首的,是丁榕老师的《孩子,听妈妈对你说》。据说,丁榕是北京四中的特级教师。这篇散文,是第一人称的真情的倾诉。它是妈妈写给自己儿子的,而这个亲爱的独子已经离开人世。妈妈本是以一种忏悔的心情在回忆爱子生前的遗憾,但又以十分自豪、执著的深情,写出了她作为教师的妈妈,虽悲痛于爱子的“离去”,却又告慰于儿子,她虽失去了他,却赢得了“几百个孩子”“拥到妈妈的身边,他们和你一样,妈——妈,地叫着”,“他们和你一样守在妈妈的身边,不愿离去。”妈妈病倒了,却引来了那么多儿子般的学生来看护;她告诉儿子,儿子以前希望家里有的东西,现在全已有了,那是学生们集体购置的,蕴含着师生情谊的真诚。她还深情地告诉儿子,请他放心,她失去了他一个,现在却拥有了那么多个——“如今已经子孙满堂了”!“一个个孩子都长大成人了,工程师、工人、技术员、研究员,有的还在大洋彼岸”;可“他们的整个世界都是从这一小块土地上生长延伸出去的,他们受到的是同一方土地的滋润”。最后,妈妈充满感情地请求儿子回答:“你对妈妈的不满意、不理解是否可以消除?你对妈的爱是否更深更烈?妈对你的自责、欠的债是否能够还清?孩子,回答我,妈多么希望听一句,妈妈,我爱你呀!”
这次征文获奖作品动人心弦的还有不少。它们都不只写出了自己对教育事业的忠诚,更写出了教师职业的美好,为师者的自豪与幸福。虽然是一样的课堂的小天地,一样的45分钟,在他们的生活里,却不只有“导弹部队”,更有“开花的课堂”,“小船、大海、明天”,“五彩缤纷的贺片”;永存在他们的冲不淡的记忆里的是“如花如画”的“心灵的影集”,使他们成为“观众席上最幸福的人”,“乐在其中”,“永远的感谢”,“今生无悔”自己的“选择”!
散文,并不以叙事写人见长。它取的“事”,往往只是“全段”中的一个闪光的断片;它所写的人,也并非“人”的整个体貌和形象,甚至可能就是它的一点作为和某些心绪,但无论是写事和写人,都必须和心灵相接,和感情相接,而饱满的真情和丰富的想象,又该是优美散文的内在意蕴。这次征文活动之所以取得如此的丰收,我是同意主办者这样的概括和总结的:“这些作品绝大多数出自工作在教育第一线的,倾尽心力培育桃李的中小学教师之手,他们饱蘸深情,描绘出了教书育人的乐趣和教师事业的神圣、美好和崇高,抒发了他们作为一名人民教师的甜美感、幸福感、自豪感和对于这一职业的热爱之情。这对于全社会对教师工作的了解、理解,对于广大中小学教师终身从事教师职业的信念,对于激励更多的优秀青年投身教师职业将产生积极的影响。”
它们是教育者的心灵的诗篇!


第10版(文艺评论)
专栏:

  航行在静夜的思想之帆
——读朱增泉诗集《世纪风暴》
刘方炜
军旅生涯的紧张和繁忙是局外人难以想象的,无论是在前线作战还是在后方练兵,朱增泉将军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基层部队和战士们一起度过的。白天的时间可以说一点也不属于他。在静夜,他的思想之帆便开始起航,游弋于广袤无垠的历史与现实、战争与和平之间;他的情感波涛便开始涌动,淹没了古代和现代、今天和明天以及陆地、海洋和天空的界线;在这个时候,他的诗章便源源不断地流出笔端。
在当代中国诗坛上,朱增泉的诗独具特色。这种独特的风格首先是由诗中所蕴涵的对于民族命运、人类文化和军人使命的深入思考;其次,诗歌语言挥洒不羁、从容自如地调动与运用。朱增泉的诗中那种思考的锐利和冷峻使他的诗与传统的政治抒情诗区分了开来;组成了他的诗的内容是对于历史与现实、战争与和平的思考,与那种注重一己的微妙感觉和下意识表现的现代诗拉开了距离。但是,他的诗又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哲理诗,没有那种表达上的艰深与晦涩,他的诗的命题总是与民族命运、历史演进以及军旅生涯联系在一起,不同于那种有着一个单纯的哲学主题的哲理诗。
作为一位带兵的将军,如何带领他的部队适应历史新时期的这种社会变革和转型,并使之在这种纷繁复杂的社会变革中担负起应有的责任,无疑是他朝思暮想的一个主要问题,也是促使他的思维触角反复游弋于民族命运和历史变迁之中的一个重要因素。在这本名字叫做《世纪风暴》的诗集中,我们可以感受到诗人在这方面所做出的努力,以及这种努力给他的诗作所赋予的建立在历史和哲学之上的思想力度。长诗《想念毛泽东》第四节《毛泽东邓小平中国人》中,诗人并没有只是停留在对历史和伟人的追溯之中,他在思考着纷纭复杂的现实以及现实中的每一个人所应担负的使命:“每一个时代都会留下一个标记/它通常被简化成一个人的名字/记住毛泽东和邓小平都很容易/困难的是如何记住我们自己。”
贯穿朱增泉的诗歌创作的另一个显著的标志是他的军人本色。八年之前,正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他的灵魂第一次乘上了缪斯的翅膀,开始了他的诗思的那种独特的纵横天地宇宙、古今中外的自由翱翔。从他的第一本《奇想》出版到现在,他的诗的题材领域的范围在不断地扩大,他的诗风也更为挥洒自如,但是作为一位职业军人,对于战争与和平的思考却一直是他的诗歌创作所关注的最重要的主题。
朱增泉的长诗大多是他“深夜秉灯读史”所收获的沉甸甸的带有政论色彩的果实,而他那些随手记下的凝结着敏锐的生活感受和咏物抒怀的短诗,则在另一种意义上展现了他的智慧与幽默、志向与情操。这本诗集的第四部分《生命高原》和第五部分《感受岁月》收入的就是这方面的作品。这是《安静的山》:“沉寂于悠远的展望/沉寂于永存不灭的期待/这才是极有分量的存在呵/比如:山。”这是《驼群》:“折断过脊梁/不屈地站立起来/站成山脉起伏的模样/语言功能消失了/将历史驮在背上/终生在淹没一切的沙漠中跋涉/让风暴和岁月证实生命耐力吧/语言还有必要吗?”诗人在这里是在探讨一种生命的存在形式,谁能说在这种生命形式中没有诗人自己的寄蕴呢?
与诗集同名的第二部分《世纪风暴》一组写得很工仗的诗,内容大多与本世纪以来的革命有关,所以读来使人感觉格外的凝重,展现了诗人作为革命事业的参加者所特有的情怀。这是《莫斯科红场的黄昏》:“一群老布尔什维克/默默地坐在草坪边空荡的长椅上/晒着西沉的太阳/心中围困着整整一个时代/无法突围……”诗人没有回避这种深厚的革命感情和严峻的现实生活之间的剧烈冲突,而是用一种雕塑式的形象写照,表达了自己坦率而勇敢的思考,从而引发了读者内心开放型的深沉共鸣,产生了强大的艺术震撼力。


第10版(文艺评论)
专栏:文艺信息

  关于“大众文化”的讨论
《文艺报》日前邀请首都部分文艺理论工作者,举行了“大众文化”研讨会。与会者认为,“大众文化”是一个带有世界性和时代性的文化现象。近年来我国“大众文化”的崛起,已经对文化原有的格局、地位、特性和作用等产生了强烈冲击和深刻影响。
关于“大众文化”的特征和影响。有论者认为“大众文化”现象在我国是随着文化市场的勃兴而出现和发展的。当前的“大众文化”大多把经济效益放在首位,出现了把精神产品完全商品化的倾向。“大众文化”主要迎合文化市场的需求,满足人们消闲、娱乐、宣泄等浅层次精神需要,表现出一次性消费的“快餐文化”的特色。这种低品位文化,在整个文化的结构中也应有它适当的地位。有人认为:“大众文化”要与高科技结合,采取高科技手段对文化产品进行大批量、模式化的制作和传播。这既有促进文化发展的积极影响,又对文化发展带来新的挑战。事实上,“大众文化”的音像影视制品的大规模生产,就对传统民族艺术及某些艺术门类造成强烈冲击。
关于“大众文化”的提出。有人认为,当前流行的“大众文化”概念是从西方搬过来的。“大众文化”是“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在批判西方“文化工业”时提出和使用的概念。它不是“为大众”的文化,也不是“人民美学”,而是与资本主义文化市场结合的、以大批量的模式化生产和大规模的商业倾销为特征的文化。它不仅严格遵循市场逐利原则,而且对大众进行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灌输。当年朱光潜先生在翻译有关文献时,就根据其词义和实质,不是译为“大众文化”,而是译为“大量文化”。这值得我们加以重视。事实上,现代西方的“大众文化”其实质就是一种完全商品化或市场化的文化,必然导向非审美和反文化,在根本上不利于文化发展。我国某些舆论对西方“大众文化”不进行马克思主义的分析,采取简单地移入、照搬、模仿的态度,这是我国近年来崛起的“大众文化”发生消极影响的一个重要原因。
关于“大众文化”的发展。有人强调,我们在新民主主义革命以来就一直在文化上提倡“大众化”,努力建设“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大众文化”。用毛泽东的话来说,这是要让文化“为全民族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工农劳苦民众服务,并逐渐成为他们的文化。”因此,要发展真正的“大众文化”,关键是贯彻”二为”方针。今天我们根据新的历史条件,正在健全和发展社会主义文化市场,当然要注重经济效益,但必须坚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同时也要注意到西方所谓“大众文化”包含的时代内容,注意到我国近年来所谓“大众文化”包含的积极因素。要充分利用高科技手段,加强文化市场的管理,保护和发扬民族传统文化,建设和维护合理的文化格局,把社会主义的真正的“大众文化”推进到一个新的阶段。
(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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