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1月25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文化)
专栏:

  传统商业伦理魅力犹存
——京城“老字号”的文化思考
段功伟
两年前,同仁堂香港分店开业那天,一位80多岁的老人排队买完药后,踯躅堂中,不忍离去。他抚摸着店内的装饰,流着泪说:“60多年前,我住在北京,父亲常带我到老字号同仁堂买药。到香港后,我常常想起那些日子,多么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它!”
一家商业企业,为什么这么多年后还让顾客这般魂萦梦绕呢?
信誉:老字号的含金量
香港有一位企业家常到同仁堂买人参,有时一买就是七八十万元,买后还委托同仁堂加工,不用过秤就收货。问他为什么如此信任同仁堂,他总是微笑着说:“因为你们是同仁堂。”
商业信誉是一笔无形资产。有形资产亏了还可以再赚回来,而这种无形资产一旦被毁坏则是无法挽回的。老字号都深谙此道,从创业起家的第一天开始,就以诚信为本,恪守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原则,把信誉看得比赚钱更为重要。要做到这一点,还真不容易。
就说荣宝斋卖古画吧,要延请一位又一位专家鉴定,如果稍有一点伪作的嫌疑,就撤下来不卖,宁可少赚钱也不让顾客受骗。它出售的木版水印画到了能够以假乱真的地步,但还是要明确告诉顾客这不是古人真迹。
正因为老字号能得到顾客的信赖,所以这块招牌含金量很高。为了保证名号的含金量,老字号都严守古训,严格按照工艺要求精工细做,从不偷工减料。比如仿膳的“云豆卷”一定要用云南的豌豆,而且必须是当年产的。“内联升”做布鞋,面料要用上等贡缎,鞋底要用优质牛皮,纳底时每平方寸要纳81针——少一针也不行。苛刻到有点不近人情的地步,老字号才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栉风沐雨而立于不败之地。
同仁堂的一位老职工至今还记得,自己刚上岗炒药材时,装料入锅后就离开了,不知道必须守在锅边翻动药料。师傅发现后,勃然大怒:“冲你这样干,非砸了同仁堂的牌子不可。”全组的六七个人也都围过来,轮流把他数落了一遍。从此,他掂出了“同仁堂”三个字的分量。
道义:老字号的磁场
古人言:“富与贵,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老字号在追求商业利益的过程中,把社会道义放在第一位,不为利而弃义,求利必须符合义。
仿膳以宫廷菜闻名。有一次,一个导游带一批外宾来品尝宫廷菜,条件是给他一些“回扣”。仿膳对这个无理要求严辞拒绝,宁可少做生意也不助长歪风邪气。
曾经有人拿着一幅赵之谦的手卷来请荣宝斋帮助拍卖,临走时交待“能卖上两三万元就行”。但荣宝斋的专家经过鉴定以后,认为这幅手卷价值更高,就以8万元为底价帮那人拍卖。
同仁堂有段“一分钱买卖”的佳话。80年代中期,一位外地老人来求购4克天仙藤,售货员告诉他:“这药4克只值4厘钱,给您10克,您收好,收1分钱。”老人十分感动地说,在这样有名气的大店,为了一分钱的买卖,售货员竟在堂前堂后跑两趟,还那么客气,同仁堂真是名不虚传。
1988年初,上海等地甲型肝炎爆发流行,板兰根冲剂成了炙手可热的俏货,到同仁堂拉药的汽车排起了长队。有些药店乘机抬价,但同仁堂不仅没有提高一分钱的药价,还组织职工放弃春节休息,昼夜生产,保证供应,并派出自己的车队送药,送去了无法用金钱衡量的情义。
前不久,荣宝斋总经理雷振方收到一位素不相识的顾客的来信,请求帮他孙女买一把小提琴。这位名叫马贵山的山东老人明明知道荣宝斋不卖小提琴,但深信急顾客所难的荣宝斋会帮他这个忙。他算是找对人了,眼下雷经理正为这事张罗着呢。
翻检老字号的历史,这类店客之间相知相亲的故事多着呢。“熟的主”即使不买东西,也愿来看一看、坐一坐、唠一唠,那热乎劲儿就像一家人。一些老北京回忆,过去一进瑞蚨祥,不用开口,伙计自然会细细地把椅子擦干净,请主顾上坐,再沏上一杯茶,为主顾度身量衣,保您乘兴而来、满意而归。今天的一些老字号也继承了这种传统。比如荣宝斋,就是不少京城画家经常光顾的地方。有时画家要接待外国友人,家里应酬不开,干脆带到荣宝斋,借光于这儿宽敞的环境和现成的古玩字画,相晤甚欢。
人和:老字号的凝聚力
在采访中,不少老字号的经理都谈到,以和为贵、亲善仁爱、团结和睦是老字号的企业管理之道。上下级之间、员工之间都相互敬重,和睦相处。
现在的一些老字号也继承了人和传统,并融进了时代新内容。地处北海公园的老字号仿膳,在管理上“古风犹存”。它不轻易辞退职工,特别重视职工的劳保待遇。一位职工曾“开小差”,另择高枝,但最后还是回来了,因为“哪里也不如这儿心情舒畅”。仿膳打算开一些分店,让有经验的老职工去管理,既使老职工老有所为,又能在本店放手起用新人,以保持职工队伍的年轻化。


第6版(文化)
专栏:

  见习记者田川延长购书乐趣
给藏书漂亮面孔
本报记者卢新宁
田川小小的书房让我翻得乱七八糟。埋在一大堆书里,我有一种异样的激动。桌上、床上、沙发上堆满那些令我目不暇接的“奇妙”的书——这些书很多我都有,有的还读过多遍,但田川为它们制作的精美封面使我感到陌生且新奇。
23岁的田川已经有4年为图书自作封面的历史。这个爱好源于他觉得许多好书没有好的包装,内容与外形大不协调,这使酷爱读书的田川有种如梗在喉的痛苦,最终萌发了为书重作嫁衣的念头。于是,田川在一如既往地满世界找书买书的同时,间或出现在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的课堂上,抽空学到了一些美术基本常识,开始了自作封面的生涯。
田川的日子过得并不富裕。起初是穷学生,而今是《消费时报》的见习记者。财力与时间的限制,使田川的爱好只能是因地制宜。他的工具是平平常常的剪子、尺子、胶水和笔,从各处收集来的大大小小的牛皮纸信封、废弃的厚传真纸,以及价钱不贵的装饰纸。简简单单的东西到了田川的手中,却能够化腐朽为神奇。一张爵士音乐会的节目单,剪开粘贴变成了“20世纪外国文学精粹”一套书别有风味的封皮图案;一张美术馆的门票及一页装饰纸纸头,成了柳鸣久编“西方文艺思潮论丛”充满意境的封皮;书房那张老旧的藤椅,用墨色笔摹出,便成《名家怀旧散文选》苍凉隽永的封面画;秋天的山里随处可见的红叶,成为《面向秋野》封面不俗的装饰……
4年来,田川的痴迷换来几百本精美的书籍封面。看着手中的书不断地由平实而灿烂,田川觉得这无形中延长了买书的乐趣。田川说,每次买回书来,总在路上就开始设想封面,一进家门便扑到书桌前,哪怕是晚上11点到家,也得马上动手,否则夜不能寐。
田川有个厚厚的笔记本,上面摹写着在北京图书馆或其它地方查来的图片资料。例如著名作家尤·邦达列夫的头像、叶芝头像等,有些书的封面就是根据这些外国版本或港台版本上的插图资料重新设计制作的。他的那本《张爱玲散文全编》,是他特意去图书馆查了《流言》的初版本、根据张爱玲自己设计的封面绘制的,深褐色的纸上,白色衣襟及墨蓝色衣袖和长发确实很有韵味。
当然,更多的自制封还是加入了田川自己的理解和创见。田川让电影大师布努埃尔传记《我最后的叹息》穿上棕色封皮,上绘黑色的树木、白色的城堡、圆形楼阁,构成了隐约的忧伤。而《卡夫卡小说集》的封面,是卡夫卡第一个英文字母大大的K字,树一般地遒劲,一只墨笔乌鸦立于其上。田川解释说,卡夫卡在捷克语中的意思是乌鸦。在自制封面时,田川还将零散收集到的与书有关的资料附于其后,重新装订,颇有收藏价值。
每本重新包装过的书对于田川都代表一个温暖的故事,一种不同寻常的心境。这些年来,他的许多业余时间就是在这些新旧故事中出出进进。他的书让许多爱书的朋友顿生“觊觎”之心,而田川也会时常多买一两本,精心地做好封面送给他们,让这份欢乐与人共享。(附图片)


第6版(文化)
专栏:闲情雅趣

  编者
忙里偷闲专注生情
学艺致雅有成得趣
为反映各界读者的业余文化生活,本版新辟这一专栏,欢迎赐稿。
                     ——编者


第6版(文化)
专栏:

  书局校对赵明的工作惯性 为报纸挑错
本报记者祝华新
在中华书局采访,有人介绍说,校对科的一级校对赵明对你很熟悉。见了面才发现这是一个乐呵呵的小伙子,自称别无爱好,闲来喜爱读报。当年在天山深处当通讯兵时读的是《解放军报》,1981年复员回来就开始读《人民日报》。平时单位有报纸,星期天在家为买一张《人民日报》常常要上街到处寻寻觅觅。读报久了,对本报哪些记者写过哪些文章便烂熟于心。出于职业习惯,报纸上再细小的差错也逃不出他的眼睛。
“注《资治通鉴》的那个元朝人是胡三省,君子一日三省吾身嘛,你在前不久一篇探访录中错成胡省三了。”初次见面,36岁的赵明说起话来单刀直入。“还有一位记者的文章引用成语有误,说是衣披天下,应为衣被天下,衣读第四声、与被同为使动词,是给天下穿衣盖被的意思。”干了这么久校对却依然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眸,赵明诚恳地说:“记者比较忙,不像我们整天埋在古籍堆里搞校对,你们对有些古文、古名不太熟悉也是在所难免。作为中国第一大报,人民日报的编校质量堪称一流,在规范国语方面一直起着重要作用。相形之下,有些报纸文字之粗糙简直不堪卒读,我也不爱看。但也许是爱之深、责之切,我总希望你们每次提起笔来遣词造句能更准确些。”
曾以4卷《太平天国史》与同事同摘新闻出版署直属出版社“校对奖”的赵明,一脸无奈地说:“我平时读书看报,总是下意识地盯着文字有无差错,甚至标点符号用没用‘半身’,明知这样会影响阅读快感,就是改不了校对的这一职业病。”(附图片)


第6版(文化)
专栏:

  在广告公司就职的王胜忙碌之余
入夜品丹青
本报记者杨武军
灯红酒绿下的应酬是时下一些忙碌的生意人流行的夜生活。然而,33岁的北京飞驰广告中心总经理助理王胜在与各色人等周旋一天之后,总爱钻进他那间不太大的字画收藏室,端起一盅盖碗茶,凝神端详挂满四壁的字画,或抽出一本书画藏书,潜心揣摩古代名家的墨宝真迹。有时看着看着,王胜忽然觉得与哪位大师建立起了心灵感应,便铺开画纸,提起画笔,一笔一画临摹起大师的手迹,沉浸在与大师的神交之中。
“临摹绝不是依葫芦画瓢”,王胜说,“只有抓住了大师下笔时的意境,才能笔到意随,重现原作的韵味。”也许真是辨出了古人画中真意,王胜临摹的元代王蒙《松荫高士图》、明代沈周《松下抚琴图》被日本一位市议员看到后,执意索回家中珍藏。
王胜迷画可谓自小种下的情根。他初中时便设法进到当地文化馆学画,可惜以后的工作却大都与作画无缘。但王胜一直“画心不死”,一有时间便想进入“画境”。原本独居一间平房,总觉墨中至宝不宜与锅碗瓢盆为伍,便挤到住房并不宽敞的父母那里去住,而把这间平房辟为字画收藏室,仅置一桌为画案,几架书柜安放不易到手的画本,四壁则布满名家墨迹,也有自己的习作。小屋深居陋巷,却三天两头有文化圈里的人来这里品茗赏画。王胜迷画也真下本。不久前,台湾出了一套日本馆藏中国唐宋元明名画,4本共1500元。王胜掏出一月薪水,把书捧回了收藏室。他曾自豪地向朋友宣布,中国古代名家画本已基本收齐。40岁以下书画收藏者中,他没准能数前几名。曾有人建议王胜开店卖自己的画,王胜莞尔一笑:“不以画为生,仅以画为乐。”(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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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愿到此处听泉音”
——《随笔》百期座谈会侧记
天沛
老作家汪曾祺说:“我收到的杂志很多,有些都顾不上拆封,但有一本杂志我每期必看,这就是《随笔》。”11月中旬,出满百期的《随笔》在北京召开作者座谈会。
16年前广东花城出版社主办的《随笔》创刊时,随笔这种轻松活泼的散文体裁还不多见,如今在报界增刊、扩版之风中已俯拾皆是。资深文艺编辑袁鹰称赞它“开随笔昌盛之先河”,不趋时,不媚俗,讲真话,直面人生,在有些纷乱的出版物中保留了一方净土、一种正气。汪曾祺指出,这几年有些散文翻来覆去写子女的琐碎小事,脂粉气过重,还是像《随笔》这样干预现实、言之有物、尖锐一点好。学者董乐山也有同感:“风花雪月、堆砌词藻的散文,内容空空如也,这绝不是中国文人的优秀传统,还是要鼓励那些‘不识时务’的人有话就说。”作家梁晓声则认为,说真话如果缺乏文采还不能成文章。他谦虚地表示:“我认真地读这本杂志,为的就是学习里面老前辈的文采。”有人建议雅文化刊物多发表一些影视随笔,因为目前街头小报上的影视评论“捧臭角”的稍多。
“欲将心事付瑶筝,知音少,弦断有谁听?”但《随笔》不是文人学士自我玩赏的摆设。前年,福建南靖县一名女民警偶然从书摊上买到一本第87期《随笔》,觉得上面的文章“能给人或多或少、或深或浅的灵魂深处的共鸣和启迪,咀嚼起来,满口余香”,竟有错失前面86期的“捶胸顿足”般的深深懊恼。关注雅文化的不仅是这样的基层读者,还有企业家。当《南方日报》披露他们因办刊经费短缺而陷入窘境的消息后,东莞市樟木头镇石新管理区的党支部书记蔡伟友立即修书一封,派专人到广州四处打听杂志社的地址,无偿地资助了部分办刊经费。与会人士纷纷称赞农民兄弟大有古代郭解、朱家的“侠义之风”。文学评论家唐达成即席口占一绝:“磊落《随笔》一百本,掷地有声只求真,弦歌遍地脂粉曲,愿到此处听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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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某些畅销一时的个人奋斗史缺少的正是《我看英特尔》这般深沉的文化底蕴——
高技术中的人生感悟
苏人
身处电脑时代,心中虽对高科技满怀景仰,但因其高深,长期以来,便只能做个时常为其神奇而绝倒的感佩者,远远地道声“好”。
北京三联书店新近推出的《我看英特尔》一书第一次让我如此真切地接近电脑王国,接近这个王国内神采飞扬的创造者们。由英特尔提供机芯的个人电脑如今风靡全球,而《我看英特尔》的作者虞有澄博士在英特尔工作了20多年,目前是英特尔总公司的副总裁兼微处理器部总经理,也是目前硅谷最具影响力的华人之一。电脑世界便成为这样一位成功人士笔下的卓越事业,因而有了缠绕人心的万般情致。富有深意的是,这本书强调的绝非是机关算尽的商业技巧,透过虞博士平实宏阔的笔触,我们惊喜地看到人类智性在流光溢彩。“每天清晨,当我开车回办公室上班时,心里总是充满兴奋和期待。”这是书的开头。这里的人,不是被捆绑在高速旋转的战车上欲罢不得的机器的臣民,而是充满智慧、热望、创造力和想象力的人。它回答了这样的问题:在高科技的世界里,人是否不得不异化为某种精确创造的奴仆而丧失灵性?英特尔的答案是有了“多重文化整合”,有了别具一格的“情境领导”、“会议哲学”,有了富有创见的企业文化特色,有了清新热诚的人。
《我看英特尔》一书里呈现给我们如此多具有智性的人:兼有人文和科学修养的斯坦福大学教授史拜塞、生气勃勃而又充满忧患意识的葛洛夫、长于思考和谋略的摩尔、被称为“英特尔的以色列教父”的性情中人法罗门、智慧过人的意大利后裔费根……在他们的生活中,智性使日复一日的枯燥研究变为日见日新的挚爱而成“全世界最有趣的工作”,智性使危机四伏的市场风险成为一种“计算过的危险”而妙趣横生,智性使管理不再是程序化的简单操作而成为一种艺术,智性让人在看似狭窄的天地里窥见“无限商机”,智性使人得以从冷冰冰的机器专制中获得解放,重新藏有奋斗的激情。
近年来,一些看似强有力的个人奋斗史之所以只能予人兴奋,不能予人启示,最终逐渐为人淡忘,就在于缺少底蕴。在写这本书时,去国多年的虞有澄博士执意要用已不熟络的中文来写,他希望这些文字能在自己的故国获得知音。


第6版(文化)
专栏:书香一缕

  阳春白雪和者不寡
——《中华读书报》的魅力所在
箫音
在报刊界,有一种看法似乎是约定俗成:高雅报刊往往鲜有读者;若欲争取读者群的扩大,则必以牺牲品位为代价。然而,创刊仅18个月的《中华读书报》却以“鱼与熊掌而得兼之”的事实,使得上述“定理”有些动摇了。
细心的读者早已注意到,这份由平均年龄20多岁的年轻人创办的年轻报纸,拥有一大批著名文人学士构成的作者队伍。八旬开外的季羡林、金克木等前辈依然在此笔耕不辍。金克木先生早已不接专栏,却亲为该报“今日话题”专栏写就一批成稿,供版面编辑选用。同时,另一群虎虎生气的博士生作者团队,如李书磊、王彬彬、李洁非等,又挟带着躁动不安的冲击力,频作振聋发聩之声。在这份报纸上,引人瞩目的思想交锋与不同观点间的争鸣时常展开,关于理想、宽容、重建并固守精神家园、跨世纪的中国人应该读什么书等话题不绝于耳。著名作家汪曾祺、陈荒煤、萧乾、刘心武、陈建功、梁晓声、韩少功、张炜、张承志、朱苏进、莫言、余华等人频繁赐稿,既表示了文坛活跃人物对读书圈的关注,又使广大读者获得了多方面的精神启迪。此外,大批普通读者的来稿则体现了该报以书会友、从善如流的大家风范。
主编梁刚建曾对读者来信作过一次统计,惊讶地发现该报的订阅者竟以边远山区、农村乡镇的读书人为多。尽管他们收入菲薄,为读书订报免不了节衣缩食,但恰恰是他们构成了中国读书人群体中强大的中坚力量,他们中喷发的读书热情令人感奋。该报对出版界、文化界的不良现象敢于批评,如“新拍案惊奇”专栏从文化界俯拾皆是的小事入题,以诙谐幽默的笔法叙述、点评,笔触辛辣,个性鲜明,渐次脍炙人口。
该报从去年在光明日报社创刊时起,就是白手起家,“强行”上马。因为办出了品位、特色,才赢得了社会贤达的理解与支持。如此,使得他们不必在经费困境中挣扎,亦不必忍痛改变形象去迎合什么,而是一心一意办报,办来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第6版(文化)
专栏:

  简讯
▲南宋学者朱熹以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为蓝本,采用纲目全列的编年纪事体裁编修了59卷本的《资治通鉴纲目》一书,省却了读者取舍之劳。近来,专家学者精心梳理编译出500万言的《文白对照资治通鉴纲目》,已由长征出版社付梓出版。读者借此可以窥见《资治通鉴》的全貌。     (刘志军)
▲东方出版社新近推出“中国古典文学精品名家选本丛书”,旨在以名家的眼光,指导读者研习中国古典文学。首批出版的有《闻一多选唐诗一千首》和《胡适选唐宋词三百首》。
▲由李保华主编的“生活幽默系列丛书”已由东方出版社出版。丛书共分八册,分别为《儿童幽默》、《商人幽默》、《文人幽默》、《情人幽默》、《家庭幽默》、《校园幽默》、《大众幽默》、《军人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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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锡山吴文化公园漫步
邓乃刚
位于太湖之滨的无锡县,如今叫锡山市,她的综合经济实力连续雄居全国百强县之首。然而,世人或许不知,锡山市文化建设同样卓有成绩。别的且不谈,倘若来锡山参观旅游,一定不要忘记到吴文化公园看一看。
出无锡北行13公里,便来到吴文化公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飞檐斗拱、气势恢宏的牌坊——孕吴门。正中门额上“吴文化公园”五个大字是苏步青教授所书,启功先生题写的“孕吴门”三个字位于其下。正门两侧有一幅柱联,上云“胜地既名,福寿无须别觅;为民到此,身心自而康宁”,是110岁的世纪老人苏局仙所题。
步入孕吴门,可谓别有洞天,稻丰圩、人文馆、住俗馆、江南风情苑、蚕桑巷等16处各具特色的建筑群坐落在绿竹翠柏之中。最令人流连忘返的是人文馆。无锡自古以来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在名人厅陈列着无锡历史上50多位名人的塑像。我们看见了东林党领袖顾宪成,看见了经济学家孙冶方,还看见了近代实业家荣德生、荣宗敬……目前,吴文化公园已被列为江苏省学校德育基地、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每天接待着大批的青少年。
建造这么大的一座公园,并没有花费国家的钱。1984年,无锡县老教师高燮初退休后,和一群老人一起到处集资,采取社会办园、民办公助的办法,创办了这座吴文化公园。上海同济大学陈从周等一批老教授十余年来为吴文化公园设计了所有的景点,图纸就画了数千张,呕心沥血却分文未取。这些文化老人“造福积德”的奉献精神,无锡人同样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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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长春金秋书市里人头攒动。3岁的璐璐旁若无人地翻看着爸爸为他买的“小人书”。新华社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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