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94-09-29

1994-09-29新闻联播 文字版

拳拳报国心

第5版(文学作品)<br/>专栏:国庆45周年笔会在五星红旗下<br/><br/>  拳拳报国心<br/> 文序<br/> 每天,一位年迈的长者总要迈着些许龙钟的步子,朝301医院楼群中那座小白楼——耳鼻咽喉研究所走去。去实验室观察各种实验结果,去辅导他手下的几十名博士研究生和硕士研究生。偶有空闲时间,他便要伫立在办公室的窗前,久久地凝视着高楼林立的北京城,凝望着这座古老而年轻的城市,去回味他所走过的那多彩而漫长的人生之路。他,就是解放军总医院(301医院)一级教授、耳鼻咽喉研究所所长、81岁高龄的姜泗长。<br/> 1932年,姜泗长考入北京大学医学院。那时,祖国正处于深重灾难之中,东北的大片国土已沦于敌手,成千上万的东北流亡学生涌入北平,涌进他们的校园。他和他的同学们在课堂再也坐不住了,他们把流亡学生请进教室,请他们“上课”,听他们声泪俱下地讲述日本在东北的暴行。《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一曲歌起,经常唱得满堂哭声一片。那时,年轻的他,就从流亡学生身上深切地感受到了一个失去祖国、失去家园的人是多么痛苦!<br/> 不久,轰轰烈烈的“一二·九”爱国学生运动在北平爆发,他和同学们举着要求抗日的小旗子,冲向街头,汇成热血的洪流,又涌向天安门……北平沦陷后,他不愿在日寇铁蹄下过亡国奴的生活,于1938年逃离北平,辗转流亡,最后到南京中央医院任外科住院医师。<br/> 这段经历对他来说,是人生的第一课。令他懂得,一个国家如不强盛,只能落得备受欺凌、任人宰割的悲惨地步。<br/> 人生的旅途曲折而漫长。1947年,他怀着振兴祖国医学事业的抱负,赴美国芝加哥大学医学院深造。异国他乡的所见所闻,使他又一次切身感受到了一个穷国弱族公民受到的歧视与屈辱。当时,中国在外国人的眼里,只是贫穷、落后、东亚病夫的代名词,中国留学生也只是经常受到轻蔑的“二等公民”。一天晚上,姜泗长因第一次身处异乡,深深怀念自己的祖国和亲朋,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他和南京的伙伴们在电灯光下拍摄的夜景合照久久凝视。这时一个美国学生走了过来,夺过他手里的照片瞧了瞧,耸耸肩膀,露出满脸的傲慢与怀疑:“哟,你们中国也有电灯?”这句话,深深刺痛了姜泗长的心。从此,为了给祖国争气,他横下一条心发奋学习,不管白天晚上还是星期天,他都在课堂、图书馆、实验室度过。一年多下来,他的成绩在各国数百名留学生中脱颖而出,名列前茅。美国教授举起大拇指夸奖他:“姜先生,你为中国人争了光。”<br/> 姜泗长学成准备回国时,校方先是极力挽留他:“学医,我们这里有第一流的条件,凭你的勤奋和才智,很快就会功成名就,可你们国家那么穷……”<br/> “正因为穷,我才应该回去报效祖国。”<br/> 劝不行,对方便采取卡的办法,不发给他签证。他归心似箭,顽强不屈,冲破重重阻拦,终于于1949年初绕道南美、日本,回到了祖国怀抱。<br/> 几个月后,南京解放,他亲眼看到了新中国那面五星红旗在总统府的楼顶上冉冉升起。他凝视着,凝视着,眼里噙满热泪。<br/> 为了实现他“报效祖国”的心愿,为了改变祖国耳鼻咽喉科落后的面貌,他刻苦钻研,孜孜以求,仅十几年时间,就取得惊人战绩:他第一个在中国开创了治疗耳聋的“内耳开窗术”和“镫骨摘除术”,治愈了数千名耳聋病人,这两项医术均属我国医学史上首创;他的一篇又一篇医学论文获得国内外医学专家的高度评价。他成了我国耳鼻咽喉科的领衔人和国外驰名的耳科专家。1978年,他带着他的成果,走上了中国科技大会的主席台,他的“镫骨摘除术”获全国科技大会奖……<br/> 近十多年来,看到祖国经济飞速发展,国力一天天强盛,他倍感欣慰,自己仿佛又年轻了许多。除了更加努力工作外,还把大部分精力花在为祖国培养医学人才上。他建立的那座耳鼻咽喉科研究所小白楼,仿佛是一艘航行在科学海洋里的舰艇,那一间间的实验室,又如一座座碉堡。他像一位老将军,带领他的战士,不断瞄准现代医学尖端领域发起攻击。更可贵的是,他不仅教他们以知识,而且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教他们如何做人,如何用自己的知识报效祖国。一次,他到日本访问,一下飞机,住进旅馆,突然对着迎接他的留日学生掉了泪。原来,他看到日本一派繁荣景象,触景生情,回想起当年从美国回国途经日本,曾亲眼见到一个衣衫褴褛的日本人为抢食美国兵手里的一瓣西瓜被踢进海里的情景。他老泪纵横地对学生们说:“可现在,人家成了一流强国,我们耽误得太多了,一定要发奋努力,尽快赶上去呵……”他的拳拳爱国心深深地感动和感染了他的学生。自改革开放以来,耳科所先后有21人次出国进修、讲学,没有一个不回来的。<br/> 一天,姜泗长在家里接待了一位远方来客——40年前和他一起赴美留学的同学,此人后来留在美国从医,这次回国探亲,特来看望姜泗长。当他看到姜泗长家徒四壁的居室,连一件现代高档家具也没有,感慨地说:“泗长兄,你是国际上著名的耳科专家,想不到还那么穷!”<br/> “穷?”姜泗长又听到了这个穷字,但这一次他狠狠摇了一下头,“不,我们不穷了!一是我们国家富强了;二是我在医学上对祖国的贡献来说,我是富有的。难道一个医生对祖国的贡献,能用金钱衡量吗?”<br/> 对方一时语塞。<br/> 姜泗长穷吗?不,自1978年以来,他和他的学生一起,共获得全军和国家科技成果奖44项,他呕心沥血培育了博士生10名,硕士生24名,他为祖国奉献了辉煌的医学财富。<br/> 他的工资经常舍不得花,但他将价值数万元的医学图书捐给了耳科所,他多次获得科研奖金,也捐给了耳科所,作为科里的青年奖励基金。他获得的是金钱买不到的宝贵的精神财富。<br/> 他因此获得了军内的殊荣。1993年国庆前夕,中央军委特授予他“模范医学教授”的光荣称号。<br/> 他说:“我不过是做了我一生应该做的事情,但我无愧于祖国。”<br/> 是的,他无愧于他的祖国。

燃烧吧,童心

第5版(文学作品)<br/>专栏:<br/><br/>  燃烧吧,童心<br/> 康玮<br/> 初秋,为迎接建国45周年,我又一次来到革命圣地西柏坡进行采访。当看到一个个因受到“希望工程”的救助而坐在教室里如饥似渴学习的孩子,像幼苗在贪婪地吮吸着甘霖,我的心情非常激动。我深信,几年后,这些幼苗会长成参天大树,将成为国家建设的有用之材。秋夜里,山风习习,沁人心脾,仰望群星闪烁的天空和那静谧的山峦,许多动人的往事又在眼前浮现……<br/> 西柏坡,多么引人注目的名字。当年,党中央、毛主席离开陕北东渡黄河,辗转来到平山县滹沱河北岸的这个村子,开始运筹决定中国命运的战略大决战。在最为紧张的时刻,党中央仍忘不了关心下一代。1948年冬天,在大院内,中央办公厅建立中央机关小学,不仅吸收了20多名干部子弟,还免费吸收了西柏坡村的60多名农家子弟。从此,在机关大院里,那充满希望的琅琅读书声伴着电报密码的滴答声飞向天空,伴着三大战役的硝烟共同迎接共和国的黎明。1949年3月,这个机关小学随中央迁入北平,成为后来著名的北京市育英小学。<br/> 岁月悠悠,奋斗在这片光荣土地上的人们为教育下一代洒下多少汗水,多少心血!<br/> 但是,人均不足3分薄地的西柏坡经济状况仍然很不好。当以救助落后地区失学儿童为目的的“希望工程”在全国开展以来,一双双热情的手,从四面八方伸向这里,使那些因贫困而失学的孩子重又走进了学校……<br/> 去年年底,西柏坡又一次沸腾了。<br/> 全国少年儿童用压岁钱援建的第一所“手拉手”希望小学落成典礼在柏坡岭下举行!<br/> 特意从北京赶来的天安门国旗班四名战士,亲手升起西柏坡“手拉手”希望小学的第一面五星红旗。柏坡岭下,花环锦簇,礼炮轰鸣,上千名少先队员在鼓乐声中噙着热泪,高声唱着《中国少先队员之歌》。他们就像一朵朵受到雨露滋润的鲜花,在骄阳下竞相开放,一时将西柏坡装扮得花团锦簇。<br/> 去年年初,广东深圳蛇口工业区育才一小、二小的少先队员在“压岁钱怎么花?”的讨论中发出倡议,用全国小朋友的压岁钱共建一所“手拉手”希望小学。短短两个月内,就有上千所小学10多万少先队员捐出压岁钱20余万元。深圳蛇口工业区的共青团员也捐献了3万元;广东揭西县五经富镇建二小学的邹远波同学将勇扑山火获得的1200元奖金全部捐给将要援建的希望小学;北京育英小学师生捐款6303元。中国少年报社、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决定将这所希望小学建在革命圣地——西柏坡。<br/> 不久,中国历史上第一所用压岁钱援建的“手拉手”希望小学在柏坡岭下奠基。几千名孩子和群众云集柏坡岭下。捐献压岁钱的小朋友们的代表,带来了自己亲手绘制的希望小学建设蓝图,表达了全国少年对老区小朋友的片片爱心和关切之情。在场的孩子哭了,在场的老师、老大娘也哭了。<br/> 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双勤劳的双手汇集在一起,希望小学终于在毛泽东同志诞辰100周年前夕落成!<br/> 这是情谊交融的海洋,无处不体现出爱心的真诚。<br/> 登上柏坡岭,太阳正跃出地平线,把滹沱河两岸的青山绿水映照得一片灿烂。苍松翠柏掩映的西柏坡静谧而安详,曾经孕育了中国革命辉煌历史的圣地,被永远载入了史册,一代伟人裹挟着历史的风雷渐渐远去,让后人敬仰。山下的学校里传来阵阵悠扬的钟声。学生们小鸟归巢般地向教室涌去,歌声从教室里飞出,飞向校园,飞向蓝天。我神情肃穆,泪水再一次悄悄地流出眼眶,我知道,那钟声里,那歌声里正蕴藏着下一个世纪辉煌的梦!<br/> 燃烧吧,童心!

锡崖沟放歌(朗诵诗)

第5版(文学作品)<br/>专栏:<br/><br/>  锡崖沟放歌(朗诵诗)<br/> 董耀章<br/> 山西陵川县晋豫交界处,有一个叫锡崖沟的村寨,山崖陡峭,沟深路绝,封闭着这里的生民。为走出大山,村党支部率领群众从一九六二年起开始修路,一任接一任,一年复一年,整整修了三十年,终于修成了一条长达七点五公里的通车公路。村民们在村口立了一块石碑。读着碑文,感奋不已,赋诗铭志,以抒其怀。<br/> 锡崖沟啊锡崖沟,<br/> 一个世代被穷困与苦涩扭曲了的山寨,<br/> 一个世代被血泪与酸楚泡黄了的版图。<br/> 王莽岭的山风啊,<br/> 呜咽着,呜咽着,<br/> 字字血泪,如泣如诉,<br/> 老虎嘴的林涛啊,<br/> 翻卷着,翻卷着,<br/> 声声绝耳,浪激峡谷。<br/> 山风啊,叙说着经年的伤悲,<br/> 林涛啊,倾诉着往昔的凄苦。<br/> 世代的山民走不出阻隔的大山,<br/> 可怜的山民走不出断肠的痛楚。<br/> “人”字在这里倒写,<br/> 智慧在这里禁锢。<br/> 山里山外,天地悬殊,<br/> 沟上沟下,乱云飞渡。<br/> 看不见外面的精彩世界,<br/> 听不到外面的动人歌喉,<br/> 多少个英俊的小伙,<br/> 娶不来媳妇,<br/> 多少个俏丽的姑娘嫁到他乡求福。<br/> 锡崖沟啊你太穷,太穷,<br/> 穷得像大野山的脊骨。<br/> 锡崖沟的党支部石破天惊,苦策良谋,<br/> 做前辈未想的事,<br/> 迈前辈未迈的步,<br/> 挺起腰杆,敞开胸脯,<br/> 排险除难,率众修路。<br/> 修一条民心路,<br/> 修一条富裕路。<br/> 决策一经出台,<br/> 群情势如破竹,<br/> 血战王莽岭,<br/> 刀劈老虎嘴,<br/> 披星戴月,餐风饮露,<br/> 攀崖走峭,放炮炸壑,<br/> 受尽千般罪,尝够万般苦,<br/> 百折不挠,从未屈服,<br/> 前仆后继,再踏险途,<br/> 抛却了怨恨,甩掉了愁苦,<br/> 有党在就有阵地在,<br/> 有党在就会有锡崖路。<br/> 三十年的漫长岁月,<br/> 几代人修成一路,<br/> 七点五公里——这个吉祥的数字,<br/> 为锡崖沟人谱写了一曲共产党人的壮歌,<br/> 七点五公里——这个不算长的路段,<br/> 为锡崖沟人创造了一笔千秋不灭的财富。<br/> 这条路上生长着中华民族的浩然大气,<br/> 这条路上簇拥着改天换地的撼天角鼓,<br/> 这条路亮闪闪印进报刊上的醒目铅字,<br/> 这条路晶灿灿嵌进省委省政府的改革蓝图。<br/> 祝福你,锡崖路,<br/> 历史啊,<br/> 为你已作了永恒的定格,<br/> 丰碑啊,<br/> 为你早已在丛岭上高筑。

升旗

第5版(文学作品)<br/>专栏:<br/><br/>  升旗<br/> 张立才<br/> 每当晨曦微露<br/> 伴随歌唱祖国乐曲<br/> 春潮般的橄榄绿<br/> 簇拥着鲜艳的五星红旗<br/> 众星捧月般<br/> 汇入万众期盼的人海里<br/> 与国歌同步<br/> 与太阳同步<br/> 与希望同步<br/> 五星红旗冉冉升起<br/> 双双灼热的目光<br/> 在旗面上凝聚<br/> 颗颗心儿联结一起<br/> 一样的屏住呼吸<br/> 一样的队礼、军礼、注目礼<br/> 一样的心灵洗礼……

布达拉宫即景

第5版(文学作品)<br/>专栏:<br/><br/>  布达拉宫即景<br/> 陈惟清<br/> 一<br/> 红日照山巅,金光入眼帘。<br/> 群山抱粉屋,白雪映红檐。<br/> 云雾梁边绕,曲径接蓝天。<br/> 伟哉藏胞艺,留芳千万年。<br/>     二<br/> 行行歇歇步高楼,<br/> 喘喘吁吁不罢休,<br/> 心急屡嫌脚步缓,<br/> 眼勤频叹艺无俦。<br/> 雕梁画栋层层锦,<br/> 翡翠珊瑚件件优,<br/> 步到顶楼明晃晃,<br/> 金光影里似云游。

登临骋目

第5版(文学作品)<br/>专栏:<br/><br/>  登临骋目<br/> 卞毓方<br/> 眼底是深圳,脚下是国贸大厦的旋转餐厅,拔地为53层,这就有了突兀的高度,人立马也变高了,目光射出去,似乎也带上了53层大楼的分量。<br/> 立在轩敞的玻璃窗前向下探望,喏,这细瘦细瘦的就是街道了,这蠕蠕爬行的就是汽车了,这苔痕般斑斑驳驳的就是树木了,这影影绰绰、亦真亦幻的就是行人了,这一溜溜、一簇簇俯伏着身子紧贴大地的凹凸物,就是人们居住、活动的场所了。<br/> 试着把目光一点一点的收回来,撤后一步,再一点一点的放出去,异观立刻又出现了。咦,这不就是那座海燕大厦吗?这不就是那座南洋大酒店吗?往日看上去,都挺高挺大挺帅挺气派的呀。海燕足有20层,南洋接近30,可今天看来,怪了,怎么看都像是矮矮矬矬的小字辈,缩手缩脚,可怜兮兮的。<br/> 这么想着,目光也裸裎了几分冷峻。咳,你们——对,说的就是你们这些城市建筑——一幢幢、一栋栋的,四面高墙被日新又日新的装饰材料包裹,浓烈的色彩争奇斗艳于厅堂内室。唯有在这儿,在我立足的高度骋目,光秃秃的楼顶才泄露了砖瓦水泥的底蕴。浓妆艳抹原为了娱乐俗眼,高大庄严更多的是供人们顶礼膜拜,面对上天,你们则欣然袒露本色,力戒浮华,全然不计修饰,与日月互照,与风雨相伴;也为这世界留下一份断代史式的发展佐证。<br/> 林中的高枝是彼此遮掩的,城市的楼宇是互争高低的。你一旦登临了制高点,它们立刻就有了自知之明,俯首下心,谦恭识礼,而你呢?也不必客气,自然也有了知物之明。譬如眼前吧,恁这般悠悠地瞄过去,这座楼比那座楼略高一头,那座楼比这座楼稍矬半肩,绝对的是层次分明,一目了然。<br/> 所以,世人才讲究登临。<br/> 怡然中又有了一层新的发现,近处的楼宇,轮廓鲜明,却显出矮,远处的楼宇,隐约散淡,却瞧着高,愈是立在遥远的地平线上的,则瞧着越高。<br/> 一列火车从西北方向驶来了,驶近了,进站了,是汽笛声指示我大致的方位。眯起眼追随,无情的城市建筑将它斩得一截又一截的,只有从时隐时现中去组合实体,只有从若断若续中去把握生命。<br/> 车站的前方是那座神秘的罗湖桥,桥下有水,一水横陈,隔出了界内界外,界内是深圳,界外是香港,界河两侧,仿佛都架有铁丝网,我说是仿佛,因为实在看不清,即便是有吧,也是矮得不能再矮,一抬腿准能跨过去。<br/> 敢情是登临在点化智慧。说来惭愧,从前也攀过高山,山多是层峦叠嶂、绵延起伏,难得有这种了无遮拦的开阔视野,从前也乘过飞机,离地的距离太远太远,速度又太快太快,难得有这等清晰,这番从容。<br/> 我是在傍晚登上国贸大厦的旋转餐厅的,就这么瞧瞧看看、思思想想着,天光竟一点点地暗下去了,暗下去了,暮色苍茫,行将淹没城市之际,万家灯火又在一刹那间大放光明。光明是光明的了,却不能普照,万象呈现出朦胧,不见了错落有致,不见了轮廓分明,不见了……<br/> 凭你把眼睛眯起,或睁大,再睁圆,日间的图画是无法再现的了;夜的世界,唯见灼灼的灯火在显示,在传语,在撩拨,在竞争,在描绘一种更加耐人寻味的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