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毖后录
假苹果树苗结下灾难果
１９９１年秋，我们１０００多人筹款１０多万元，从县果树研究所购买了优质苹果红富士树苗８．２万株。次年春，发现栽种成活率较低，到１９９３年部分树苗开花结果时，经中国农业科学院果树研究所鉴定，该批树苗均为海棠苗。我们终日辛劳，得到的却是灾难性的后果，并且至今没有得到任何赔偿。
山西芮城县果农 姚百忍李方定任百勤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调查汇报
“红富士”缘何变海棠？
——１０万株假苹果树苗追踪记
本报记者王斌来
编者按：山西芮城县假红富士苹果树苗事件已发生两年多了，受害农民仍未得到分文赔偿。农业科学研究部门为农民提供技术服务本来是件好事，但由于责任心不强，给不法分子以可乘之机，以致出现将假苹果树苗售给农民的事件，其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不仅农民蒙受巨大的经济损失，农业科学研究部门的信誉也不可避免地受到损害。目前以假苹果树苗行骗的不法分子还未受到惩处，希望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本报将继续关注此事。
接到姚百忍等同志来信，记者即赴山西芮城县实地调查，并根据线索追踪采访了与此事有关的芮城县果树科学研究所、中国农业科学院果树研究所和河北遵化市的两名个体苗木经销户。从了解到的情况看，姚百忍等同志反映的问题基本属实。
果农上当
芮城县地处晋南，经济落后，但其自然条件适宜栽种苹果。１９９１年１０月，芮城县果树科学研究所依据合同及口头协议，从中国农科院果树研究所（地址：辽宁省兴城市）购进红富士优质苹果树苗１０万株。其中３０００株树苗根系不合格，实际按９．７万株计价，价为每株１．４０元。随后，该所按根系好坏不同，以每株０．５０元至２．３０元的价格将苗售给县里１０３１名果农栽种，共售出８．２万株苗，合计１０．８万元。这些树苗栽种面积为１５００亩，分布在１６个乡镇。１９９２年春，果农发现这批红富士苹果树苗栽种成活率较低，而且叶片与苹果树叶差异较大。他们出于对果树研究所权威性的信赖，误以为是红富士系列的新品种。直到１９９３年初部分树苗开花结果时才看清这批树苗根本不是苹果树苗。后经中国农科院果树研究所和芮城县的果树专家现场调查确认，该批所谓红富士果树苗实际上均是海棠实生苗，只能做嫁接用的砧木。
对于许多果农来说，这是个灾难性的结果。城关镇南关村果农任跃进买了１０６０株假红富士果树苗，虽然及时嫁接了苹果苗，可挂果至少要推迟２—３年。这两年多地里不但没收入，还搭进农药、化肥和人工。城关镇太平村购进这批树苗２７５１４株，发现是假苹果树苗后，愤怒的农民将８０％的苗连根拔掉，重新种上小麦。东关村党支部书记李双丁购进假红富士苹果树苗后，又接穗繁殖了苗木３０００株售到河南。他后悔地说：“要知道是假的，说啥也不会再去害别人，可谁能想到果树研究部门卖的会是假苗啊。”记者了解到，芮城农民还不富裕，许多人是靠卖粮食或者借贷才买的树苗，现在不但致富不成，反倒欠了一身债。
假苗追踪
“红富士”缘何会变成海棠苗？问题究竟出在哪个环节？带着疑问，记者又前往辽宁兴城和河北遵化调查。
据中国农科院果树研究所负责人介绍，这批红富士苹果树苗是该所原开发中心１９９１年帮助芮城县果树研究所从河北遵化市岳各庄东苇店村调进的，苗木质量和品种纯度由双方共同负责把关。为查清假苗来源和事实真相，他们派人于１９９３年１０月两次专程到东苇店村找经销人杜宝仓核实情况。杜承认这批树苗是他们从吉林省九台市波泥河乡赵凤明处购进的海棠苗，并采用调包和伪造现场等手段冒充红富士苹果树苗，并骗过调苗人员的检查，装车运到中国农科院果树研究所。时值赵凤明正在杜家联系业务，他证实杜宝仓的话属实。
记者与遵化市有关部门的同志到东苇店村找杜宝仓了解情况时，杜对曾出售假苹果树苗辩称：当时中国农科院果树研究所验收了，谁让他们拉苗时看不出来呢。现在钱货两清，我们不负什么责任。
谁的责任？
这批假苹果树苗的制造者是东苇店村农民杜宝仓、吴凤财，他们为了牟利，故意将海棠苗冒充红富士苹果树苗，采用欺骗手段销售。因此，他们应该负直接责任。遵化市的有关领导表示，事情查清后，对这起坑农事件在处理上决不姑息。
中国农科院果树研究所所长董启凤说，他们派去负责调运苹果树苗的人员到地里看苗时未能发现不是红富士苹果树苗，从地里起树苗时又不在现场，给不法分子造假以可乘之机，负有技术审定不实和组织调运失职责任。
芮城县科委副主任、芮城果树科学研究所所长任斌之说，这起假树苗事件给农民造成了严重损失，他们在购苗时把关不严，应负一定的责任。
这起假树苗案引起了芮城县委、县政府的重视。县委、县政府正想方设法让农民得到合理的补偿。
敲响警钟
据农业部苹果及苗木质量监测中心反映，我国现有苹果园面积约３０００万亩，每年还以１０％的速度递增，年需苹果树苗约２．５亿株。１９９０—１９９２年间，苹果苗木价格每株从１元涨到２．５—３元，呈供不应求的局面。监测中心１９９２年在山东、１９９３年在河北的调查结果表明，苹果苗木生产和流通领域存在严重问题：
①苗木生产单位和个体育苗户大都不具备接穗母本园。繁殖用的接穗纯正度得不到保证，造成品种混杂。
②７０％的苗木生产单位和９０％以上的个体育苗户，没有按照《果树苗木（种子）暂行管理条例》的规定领取生产许可证。他们不具备相应的技术力量和设施，苗木质量达不到国家技术监督局规定的标准。大量“当年播种、当年嫁接、当年出圃”的“三当苗”销出，有的甚至以苹果种子繁殖实生苗代替嫁接苗。
③无证经销苹果苗木的情况极为普遍。有少数不法分子从寒带地区调运一批批海棠或小苹果苗冒充红富士等优良品种苹果苗销往全国各地。
在伪劣农资案件中，假树苗因其不容易识别，生长周期又长，危害甚大。为了保护农民的切身利益，调动农民种植果树的积极性，对行骗的不法分子必须课以重罚。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襄轴杯”观察台征文
农村计生工作的关键在干部
近年来，我对部分地区农村的计划生育工作进行了调查。发现农村计划生育工作中的问题，主要存在于部分乡、村干部身上。
特权生育。少数农村干部依仗手中权力，早生超生。获嘉县狮子营乡南马场村原村干部李东山弟兄六个，个个多胎超生。原阳县齐街乡孟寨村原领导班子成员中，多数个人或亲属超生。辉县王敬屯乡计生工作最落后的卧龙岗村党支部书记的儿子和女儿，头胎各生一男孩，为要二胎指标，他们通过其父将头胎男性改为女性，骗生了二胎。事实证明，凡村干部搞特权生育的村，无一例外地严重超生，有的村一年竟然超生数十人。
弄虚作假。近几年来，弄虚作假哄骗上级检查，在某些乡、村已发展到由村干部出面组织的公开行为。如延津县僧固乡大付村干部在计生活动高潮中，组织计生对象“买人”顶替，致使该村二十三个计生对象除五个引产外，其他均计划外生育；原阳县齐街乡孟寨村用同样的办法使该村一年中计划外生育二三十人；有些农村干部只要交钱，什么“生育指标”、“结扎证明”、“引流产证明”统统能搞到，还有些村干部不管你生几胎，只管收罚款。封丘县尹岗乡有两个村竟出现了生育九胎、十胎的奇闻。
执法不严。对违犯计生国策之人的惩处，国家及各省、市、县（市）、乡均有明文规定，但有些地方有法不依，执法不严。延津县僧固乡大付村搞弄虚作假，造成严重后果，村干部只受到党内警告处分。获嘉县狮子营乡南马场村原党支部书记弟兄六个都超生，也只是受到警告、调离等一般性处理。辉县王敬屯乡卧龙岗村党支部书记用不正当手段给子女弄二胎指标，受到党内警告处分后，去年还被命名为优秀共产党员。原阳县任命两个分别超生五胎、三胎的人为齐街乡孟寨村正、副党支部书记。
计划生育工作是关系到国计民生和深化改革能否顺利进行的大事，不可等闲视之。而计生工作的重点、难点在农村；要真正抓好农村计生工作，必须首先解决好一些农村干部中的不正之风。否则，难以真正高质量地完成计生任务。
河南新乡市张名直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呼吁
镇政府不管农业，谁管？
我镇是著名的水稻之乡，有万亩稻麦两收的良田，水利资源极为丰富，汉江在镇境内流经１０余公里，库塘密布，水域广阔。从１９６８至１９９２年２４年间，无论怎样干旱，我镇始终秋种小麦夏栽稻，粮食稳产、高产。
１９９２年１０月，省人民政府授予我镇“楚天明星乡镇”称号。可从去年开始，稻田出现旱象，今年秧苗枯焦，无人理睬，农民只得望苗兴叹。为何形成这种局面？原来在开发热的当口，我们这个小镇也被列为郧县的开发区。郧县一家企业，去年２月以开发为由，在县委的支持下接管了柳陂镇，原镇党委书记、镇长被免职，由这家企业的头头取代。新上任的书记、镇长，在去年４月２日村组干部会议上明确宣布：对农业不抓，不管。原镇政府行政干部，到企业任经理、厂长，工作人员到企业当工人。结果，镇里的塘库渠堰无人维修，有些渠道塘堰被开发毁坏，水田无法插秧。一些插了稻秧的农户在６月下旬以来的旱灾面前心急如焚，却无人可求助。
政企不分，害苦农民。农民们弄不明白：镇政府不管农业，谁来管？
湖北郧县柳陂镇石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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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有问有答
中专学历能否申报（晋升）高级职称？
问：据了解，现在不少中学的高级教师、中专的高级讲师，因是中专学历，有关部门不准他们申报（晋升）高级职称。国家教委为解决不具备合格学历的中小学教师的职称问题，曾采取过《专业合格证书》考试和发放中小学教师教学合格证书等措施。请问这些证件现在还有效吗？
河北宣化县教师进修学校张福音
答：根据原中央职称改革工作领导小组转发的《中等专业学校教师职务试行条例》和《中学教师职务试行条例》的规定，中学、中等专业学校的教师申报高级职称的条件是：必须具备大学本科以上学历。对不具备规定学历人员晋升高一级职务问题，人事部曾在１９９１年５月下发的《〈企事业单位评聘专业技术职务若干问题暂行规定〉有关具体问题的说明》中规定：“对不具备规定学历人员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区别对待。原则上，对不具备规定学历的中青年申报初、中级专业技术职务，应该要求他们通过正规的成人教育取得相应的学历。对不具备规定学历申报高、中级专业技术职务的中、老年同志，要制定具体条件，通过考核其实际工作业绩，看是否达到了拟聘职务所需的专业技术水平和能力，并经过包括群众推荐、公开答辩、专家评审等必要的程序，确实证明其有真才实学，就可以进行评聘。”
关于“专业证书能否作为教师考核、聘任、晋升的依据；全国中小学教师《专业合格证书》现在还是否有效”的问题。人事部１９９０年１１月下发的《企事业单位评聘专业技术职务若干问题暂行规定》中指出：“申报评聘专业技术职务应具备国家教委承认的本专业（或相近专业）的学历，各种培训班颁发的结业证书或专业证书不再作为评聘专业技术职务的学历依据。”国家教委、人事部在印发《关于成人高等教育试行〈专业证书〉制度的若干规定的通知》中规定，专业证书不等同于大学专科毕业证书。在专业技术职务评聘中，“专业证书”，不能也不应作为评聘专业技术职务的学历依据。在首次评聘工作中，有的地方和部门把“专业证书”等同大学专科毕业证书，并按此评聘了专业技术职务，这是违背上述规定的。该文件所说“专业证书”可以作为评定聘任专业技术职务的依据之一，意思是合格的“专业证书”，可以证明其持有者接受过某种专业培训，具有某个专业大专层次的专业知识，在评聘专业技术职务时应当作为一个条件加以考虑。当然，究竟他的专业技术水平怎样，还要经过实践的检验。
关于中小学教师的教学合格证书问题，国家教委、人事部在１９９１年２月下发的《关于中小学教师职务聘任工作中有关问题的通知》规定，对不具备规定学历的中小学教师经过国家教委组织严格统一出题考试合格而颁发的教育合格证书，今后在评聘教师职务时，仍可作为评聘教师职务的参评条件。
人事部专业技术人员职称司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监督哨
“农民街”头行路难
我市金瑞镇是赣西重镇，为洪塘、绕市、金瑞、楠木等几个邻近乡镇农民的主要交易集散地，一条东至宜春，西往绕市、慈化各乡镇的公路贯穿金瑞镇。去冬以来，金瑞镇在镇政府门口的公路两旁大兴土木，兴建一条长约３００米、宽２５米的“农民街”，致使平坦宽阔的公路变得坑坑洼洼，泥淖遍布，路面严重损坏。遇上雨天，大小车辆只能像蜗牛一样爬行，行人只得绕道而过，就是大晴天，路人也得提心吊胆步步小心，以免陷入泥坑，发生事故。
如此状况至今已持续半年，对此，养路队“事不关己”，镇政府认为“建好街再修路也不迟。”过往车主、行人则怨声载道，他们希望政府部门能建街修路两不误，以便让行人早日走上放心路。
江西宜春市人武部吴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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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监督哨
这里又在卖奖牌
前不久，几名《中原经济报》的人要求我厂出资１．３万元，给我厂授一块中原企业信息协会组织评选的“中原明星企业”奖牌。中原企业信息协会是否有资格评“中原明星企业”姑且不论，这高额费用却令人咋舌。
目前，中原地区中小型企业严重亏损，停产半停产的不在少数。在这种情况下，中原企业信息协会不是努力为中原企业提供服务，解决实际问题，而是想方设法掏企业腰包，这种做法妥当吗？
河南安阳９４１２工厂川夫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街谈巷议
应增加社会公益内容的广告
打开电视，翻开报纸，漫步街头，随时随处都可以看到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广告。企业靠广告创出名气，广告为企业带来效益。
看着众多的广告，我总觉得在内容上缺少了点什么。我们的电视广播及其他传媒应在大量制作传播商业广告的同时，也制作一些社会公益内容的广告。现实生活中，乱扔纸屑，毁坏林木，污染环境，见死不救等种种不文明现象随处可见，而这些都是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格格不入的。如果通过直观、生动、形象的广告形式对种种不文明、不道德的现象加以鞭挞，能使人们在轻松中受到教育，从而在全社会形成一种良好的风气。希望有关部门在注重经济效益的时候，更要注重社会效益。
甘肃酒泉钢铁公司职工大学 田春亢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耳闻目睹
如此兴师动众！
这浩浩荡荡的群众场面，原来竟是为了迎接劳民伤财修好的族谱。据在一旁观看的知情人透露，修此族谱，至少花费了2000万元。
围观者议论：如用筹集的这2000万元资金来兴修水利、公路，捐助“希望工程”等公益事业，不仅泽及族人，惠及一方，也有利于国家。看来，有关部门对于农民的精神文化生活给以正确的引导势在必行！
湖南邵阳市
石世桢摄于新邵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