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8月26日人民日报 第9版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专题报道

  记录中国农民的足迹
本报记者袁亚平
一个记者,怀着对农民兄弟的无限深情,跟踪采访浙江农民叶根土一家45年,记录下中国农民发家致富的足迹。          
  ——题记
45年中,浙江日报高级记者徐永辉先后采访叶根土一家50多次,互相通信150多封,拍摄了近千幅照片。历史学家、党史专家评价:这些照片,生动真切地记录了中国农民的“翻身史”。1962年,中国革命博物馆收藏了他拍摄的叶根土给女儿陪嫁的“传家宝”。最近,该馆又将他拍摄的4幅“全家福”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史”陈列品。
今年春节联欢晚会上,万千观众从屏幕上看到了这4幅全家福,但发生在镜头外面的故事,就鲜有人知了。
    ▲1950年,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一架德式蔡斯照相机发到进报社仅半年的徐永辉手中。《浙江日报》社长陈冰再三告诫:“这架照相机是缴获日本鬼子的战利品,是谭(震林)政委赠给我的。要爱惜啊。”
1950年春天,徐永辉挎着这架照相机,开始了他的第一次采访。走到嘉兴县七星乡二村村口,一阵歌声吸引了他:“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寻声望去,两个穿着破烂的孩子,在晒场上蹦蹦跳跳地唱。
这两个孩子穿的是用破布旧絮拼合成的衣服,腰间还扎一根绳子,以防掉下来。徐永辉心中一动,急忙走过去。照相机一打开,两个孩子紧张地哭了,掉头往家里跑。孩子的父母从屋里出来,包着头巾的母亲是个愁眉苦脸的病妇,抱着男孩的父亲,却满面笑容地问:“解放(当时农民对干部的称呼)同志,做啥?”听了徐永辉的解释,他哈哈大笑:“喔,他俩有福气,我活了38岁还没拍过照,自己究竟是怎么个模样也不知道。”
“我就来给你们拍一张‘全家福’吧!”他自己也没料到,45年的跟踪摄影从此开始。
男人叫叶根土,是个雇农。病妇叫高阿二,貌似中年实则才25岁。唱歌的是7岁的女儿桂凤,另一个是儿子兴富,抱在手中的是小儿子兴友。
一户普普通通的农家伴随着共和国的风雨历程,走入了历史的画面。
    ▲1963年,留下陪嫁的“传家宝”……
1956年,他去嘉兴农村再寻叶根土。谁知当年逃荒讨饭到这里的叶根土,近几年攒了点钱,搬回浙南老家去了。据说在黄岩县“羊棚岭”。1959年早稻丰收的季节,徐永辉到黄岩县采访。他带着叶根土全家的照片到处打听。乡村的干部,汽车上的售票员,山路上的邮递员,逢人便问。终于有人说,黄岩县有个“凉棚岭”。
总算找到叶根土。久久看着照片,妻子高阿二竟然认不出自己。叶根土喜笑颜开,连连说生活得很好,大女儿桂凤已是劳动能手,大儿子兴富已是少先队员……
《一户人家十年间》,徐永辉采写的摄影报道,总编辑于冠西配写的一首诗,一并见报了。3年后,叶根土写信给徐永辉,请他来喝喜酒,女儿桂凤要出嫁了。徐永辉将照片作为礼物,送到凉棚岭村。叶根土拿着照片连声说:“这是我家的宝啊,用钞票也买不到!”
女儿出嫁那天,叶根土把这组嵌在花镜框里的照片,作为给女儿的陪嫁品,嘱咐她不要忘记过去,不要忘记党的恩情。徐永辉又采写了摄影报道《陪嫁的“传家宝”》。见报之后轰动全省,继而闻名全国。
1963年,桂凤结婚周年纪念日,叶根土全家团聚。那张《陪嫁的传家宝》已被印成年画贴在墙上。
“这画真好,挂上它,可以提醒我们不忘艰苦奋斗的革命传统。”已是共产党员的叶根土,请徐永辉在年画前,再拍一张“全家福”。
    ▲1979年,凉棚岭再获新生……
青青的竹林前,“全家福”里少了一张熟悉的脸,叶根土在1974年因病去世了;多了一张陌生的脸——刚入门的新媳妇高冬青。徐永辉百感交集。拍了第二张“全家福”后,他就常常出入这户农家。而不久,他就被“文化大革命”夺去了采访的权利。再返凉棚岭,又拾起那份浓浓的乡情。
当年抱在怀里的男孩如今成了戴着红花的新郎。叶兴友对徐永辉说:“父亲临终前几天,对我们讲,要教育好子孙后代,永远跟共产党走。要仔细看一看自己的脚根,是否踏在社会主义光明大道上……”
叶兴友的新房门口贴着大红对联:“奋发图强建设社会主义,艰苦奋斗继承革命传统。”这位16岁就在县青年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大会上发言的叶兴友,一如父亲那般纯朴真挚。
新媳妇高冬青嫁到兴友家的第三天,就和乡里的姑娘上山培育茶园。不久,就被村里的妇女推选为代表,出席县第八次妇代会。
满目茶山桔林,到处是绿色的生机。
《一曲难忘三十年》,徐永辉采写的摄影报道又见报了。他仿佛又听到歌声“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1994年,依然把镜头对准农民……
来得有些突然。去年12月20日,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主创组的一个急电,让徐永辉翻找出陈封的资料寄往北京。
20多幅泛黄的黑白照片,让编导们激动不已。总导演郎昆随即要求作者再去拍摄一幅最新的“全家福”。
今年1月7日,叶根土的一家和后代,从分散居住的黄岩,嘉兴和山区农场,三路齐赴黄岩市。
叶根土的妻子高阿二已近70大辰,满头银发,乐呵呵的。大女儿桂凤已经做了奶奶,也是一脸的喜庆。
叶根土的大儿子叶兴富当过兵,入了党,现在是嘉兴市运河农场工会干部。小儿子叶兴友盖了楼房,有了桔林,现在是又务农又打工。
叶根土的第三代,有当工人的,有读职业高中的,还有上小学的,嘻嘻哈哈,热热闹闹。
“徐同志”、“爷爷”、“公公”,亲切的叫声,热情的呼喊,直让徐永辉心头热、眼眶酸。
4幅近2米高的巨幅照片,通过春节晚会这个媒介,进入亿万人的视野。
徐永辉,这个一辈子为别人拍照的记者,一下子成了被众多记者拍摄的人。此时,他已年过六旬,是退休的人了。但他“退而不休”,依然把镜头对准农民。他对记者说,他准备在2000年搞一个跨世纪的摄影展,把叶根土一家50年来的图片集中在一起,向世界展示中国农村的变迁。(附图片)
左上图:第1张全家福摄于1950年。
上图:第2张全家福摄于1963年。
左图:第4张全家福摄于1994年1月。
徐永辉摄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公仆谈心录

  心系亏困企业职工
——湖北黄石市长廖永新一席谈
梅汇文
廖永新,1946年生,建筑工人出身。当过县委书记,后又在主管经济的地委副书记岗位上干了8年,去年7月到黄石市任代理市长。上任后他把第一斧砍在扭亏上,目前已有成效。当时,他这一斧头砍下来,心情是很沉重的。他说——
企业较大面积亏损,是老工业城市中普遍性的问题。当时,我是新来的代市长,如果从“政绩”的角度考虑,把第一步棋投在扭亏上,不是没有风险的,因为治疗这个陈年痼疾,决非朝夕之功可以奏效。但这个问题涉及到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
更重要的是,这些亏困企业的职工生活困难,有的生病不能及时就医,子女被迫辍学。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很不是滋味。作为公仆,我深感愧疚。
毫不隐讳地说,企业亏损不仅影响了经济发展速度,更严重的是影响了职工生活。我是苦出身,对困难生活是深有体会的。我几乎跑遍了亏损企业,有的企业还去过多次,与工人打交道,很令人动感情。
有的家庭,一人工作,要养家糊口,本来就不宽裕,现在工资又没有保障,怎么维持生活呢?好在工人们非常纯朴,对我们充满了期望和信赖。这使我的责任感和紧迫感进一步增强,压力更大。
说实在的,企业亏损并不是工人没有出力,而是市场环境、经济体制、经营决策和投资导向等多方面的问题。我们没有理由叫工人负这个责任。
有人说,搞市场经济,政府就要少管企业,让它在市场上自生自灭。我看这是相对的。你搞得好,我们可以不管,搞得职工没有饭吃,我们不能不管。不然,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
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常讲要办实事,在我这里最大的实事就是把亏损企业搞活,让职工有工资拿。我的想法得到了市委和同事们的支持,大家一致把扭亏作为当前最大的实事来抓。
扭亏工作不是那种“轻轻一抓就起来”的事,它是一项难度很大、系统性很强的工作,没有各方面的配合和协作是难以奏效的。
我们发动主管部门、工商、税务、银行、工会等方面通力合作,深入到亏损企业,帮助分析问题,改善经营管理。为了提高经营者的素质,我们还举办了亏损企业厂长培训班,我上了第一课,推行以资金为中心的全程管理。
为了增强主要负责人的紧迫感,我们还规定了亏损企业苦练内功的四项任务,半年内不能完成这四项任务的,就免掉厂长职务,主管部门要负责任。为了争取金融部门的支持,我们一方面让银行参与对企业苦练内功四项任务的验收,另一方面又千方百计筹集到1500万元扭亏基金,并为新投入的扭亏贷款提供担保。这样一来,有关方面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打起了扭亏围歼战。
今年,亏损额比去年下半年月平均下降了37%,市属工业企业亏损总额从2月份的1100多万元逐月下降,到6月底为305万元。一些亏损大户也已扭亏为盈,出现了良好的发展势头。(附图片)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大忙人的业余生活

  武将的风采
——记天津地方铁路局局长邝先福
本报记者肖荻
邝先福可真够忙的。
他不改当年在铁八师当团长、在引滦入津时挖隧道、打硬仗的老作风。大前年来到天津地方铁路局当局长,为了摸实情、办实事,带领一帮人头顶烈日、脚踏枕木,徒步踏勘了全局65公里线路和所属站、队、工区。他还与副局长登上炉火熊熊的机车,体验司乘人员的疾苦。
回局后,他立即着手为一线职工解决生产和生活中的困难,修好了通往车站的公路,为沿线小站建食堂、配冰箱、添彩电、引甜水……
军人出身的邝先福,做事雷厉风行。三年里他带领全局3000职工建成周芦、津南、邓东段三条铁路,使固定资产增长3.7倍,成为全国地方铁路十佳之首。
老邝并不是“苦行僧”,他善于忙里偷闲。《我是一个兵》、《打靶归来》等歌,他唱起来节奏铿锵,在职工联欢会上博得满堂彩。新近又学会几首新潮歌曲,“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韵味十足。他跳起舞来滴溜转,几乎把舞伴甩起来,常引来职工们哄堂大笑。
喜欢打乒乓球的邝先福更热心组织群众体育活动。全局有1000多人打乒乓球,居然在天津市乒乓球赛中拿了5个冠军。年初美国女子乒乓球队来天津为第43届世乒赛作热身赛,竟以1∶3败在邝先福军团的拍下。老邝犒赏了“三军”。他曾有话在先,输了也不怕,输球不泄气。重要的是打出名气,打出士气,打出志气!
老邝还有一手绝活是带头学外语,每周至少学4小时。他自有其考虑,去年全局创利润2750万元,盖起一座先达大酒店。用他的话说:“明年世乒赛,年年来老外。大伙儿外语呱呱叫,还怕外汇不源源而来?”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都市一景

  “山花”烂漫
蛮蛮
北京城的东边儿,柳叶青了又黄,黄了又青。六年来不论夏暑冬寒,雨雪风霜,总有一个个小小的身影在这所红墙灰瓦的学校中进进出出。这些孩子连同这所学校——北京山花儿童艺术学校,成了胡同里遛弯的老北京眼中固定的风景。
“山花”建校有年,外边种种时尚经常越过红墙进入学校,这里的老师们却不改初衷,他们希望在孩子成长发育的关键时期,给他们以艺术的影响,美的熏陶,使孩子从小认识美、爱好美,并且表现美和创造美。六年多,这里已经走出了一万八千多名能歌善舞,或是会画擅弈的小学员。
山花学校聘请的老师都是教有所长的专家,他们所得薪俸微薄,对此一位姓范的女教师说:“穷点我们不怕,钱多有多的花法,少有少的花法。我们当老师的,就怕学生没出息。”经过他们培养,已有数百名学生考入艺术院校,或在国内外各种比赛中获奖。
在开学典礼上,山花学校一位年逾不惑的老师说:“我们山花不是为少数人服务的贵族学校,是向所有普通大众敞开大门的。”这番话,赢得了数百名家长的热烈掌声。
夏天的北海,荷花盛开。您如果碰巧路过那里,准会邂逅三五个在亮亮的、热热的空气中疾走的孩子。孩子头上有汗,手中拎琴,嘴里可能还吃着冰棍。可别小瞧了他们,那里边,没准儿就有“傅雷”、“马思聪”或是“张大千”。
“山花”烂漫已六载,小荷盛开会有时。不信,您就等着瞧!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神州一县

  今日“叶公”舞“白龙”
本报记者戴鹏
叶县,古昆阳,位于豫西南平原的边缘。曾以“昆阳之战”的经典战例和“叶公好龙”的喻世传说名扬古今。
随着我国第二大内陆盐田的发现,这块古老的土地又引得海内外人士刮目相看。
1986年,地质勘探证实:这里岩盐分布面积达400平方公里,地质储量约2300亿吨,可供10亿人吃上1万年,平均品位(氯化钠含量)90%以上,盐层累计厚度496米,埋藏深度适中,极易水溶开采,在全国30多个岩盐矿中,储量排第二,品位居第一。被称为未来“中原盐都”。
叶县人喜出望外,这是一条沉睡亿万年的白色“巨龙”啊!
叶县人再不像当年“叶公”那样,好龙而“五色无主”,而是以极大的热情唤起“巨龙”早日飞腾。全县78万人民每人集资5元钱,建成了一座年产5万吨精制盐的豫昆精制盐厂。“白龙”的“现身”,结束了河南从来不产盐的历史。
叶县是典型的农业县,工业相对薄弱,烟草种植是其财政支柱。“做不好‘烟’文章没饭吃,做不好‘盐’文章难发展,尽快把盐资源变成经济优势,是叶县未来的前途所系。”县委书记戴松军的这番话,是大规模开发盐田的动员令。
8月初,我们看到的这块面积为5平方公里的开发试验区,是省政府确定的25平方公里试验区的一部分,是未来规模宏大的“中原盐都”的中心位置。总耗资1亿元,年产量分别为5万吨加碘精制盐的“豫昆”、“天河”两厂已经投产,产品的氯化钠含量达99.44%以上,白度达到82度以上,远远超过国家优质盐标准。
36眼探采合一的盐井都出了卤水。10个具有一定经济规模的制盐厂相继建立,年产量已达30万吨,可满足全河南工业用盐的一半。
为了给大规模开发做好前期准备,县里千方百计筹资4000多万元,实现了开发区内水、电、路、通讯的“四通一平”。
两年来,一系列引资优惠政策的出台,香港、深圳、北京等地招商活动的举行,使“叶公”故乡成为海内外投资者关注的热点。
到我们采访时,开发区已审批各类开发项目28个,总投资额6亿多元。
一个年产5万吨精制盐和一个年产3万吨保健盐的厂子已破土动工。2万吨氯化石蜡厂,叶县化肥厂2万吨合成氨改造工程和4万吨联碱项目正在紧张筹建中。
依靠开发区卤水作原料,建造在市区的平顶山30万吨精制盐厂已投产在即。
“发展制盐工业本身前途就很远大,但仅是盐田开发的前奏曲,大戏在后头,在盐化工!”戴松军对这一点看得很清楚。
单一制盐,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都很低,资源浪费巨大。现在以8万吨纯碱、1万吨金属钠和几个氯气深加工项目为主干的盐化工项目群正在紧张筹备或洽谈中。
到本世纪末,这里将建成中国内陆一流的盐化工业基地,成为河南的支柱产业之一。
“白龙”,在新一代“叶公”呼唤下,定然会腾空而起,且舞且吟,一个久远的神话将变成美丽的现实。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记者见闻录

  云梦:养百鸟富万家
本报记者段存章
湖北有个云梦县,养鸟出了名。记者从孝感下火车,乘汽车行30余里,进入云梦县境,迎面一幅界牌,上书:“全国最大的养鸟基地”。
云梦昔日诗云:“地偏时闻山鸟语,江空暮卷野云飞。”如今云梦真的成了“鸟世界”。农民养鸟,城镇待业青年养鸟,机关干部家属养鸟,亏损企业职工养鸟,离退休职工养鸟,病休在家的工人也养鸟。一户少则养几百对,多者养几千对。公路上,有的鸟贩子骑着自行车串乡收鸟,有的鸟贩子赶马车、开汽车到外省卖鸟;大街上,有新建的珍珠坡鸟市场,鸟收购站、鸟批发部、鸟笼供应点、鸟医摊,人来人往。全县饲养各种观赏鸟42万对,全年提供商品鸟360万对,销往全国20多个省、市、自治区,还进入了东南亚、欧美等国际市场。
提起云梦养鸟业的缘起,还有段故事。县电机厂工人马应生爱玩鸟,他到北京出差,从龙潭湖公园鸟市买回15对虎皮鹦鹉试养。不久,鹦鹉开始繁殖了。一天凌晨,马应生用布捂着鸟笼骑自行车带了20多对鸟到百里外的应城市石膏矿区出售,长年在地下劳动的工人们看到活蹦乱跳的小鸟都非常高兴,争相购买,一对花10元钱。以后,马应生利用假日带鸟到武汉、黄石、襄樊等大中城市卖鸟,销路都非常好。“养鸟能挣钱”,马应生把这一信息告诉亲朋好友,并向他们传授养鸟技术。很快,城关地区一些待业青年也纷纷向马老师求教。
1985年初,马应生到大徐村买鸟笼,认识了复员军人左腊祥,他看到小左家住的破旧老屋,就说:“小左,我卖鸟的笼子全由你做,包你一年脱贫。”左腊祥全家人日夜加工起鸟笼来,每月送千余个鸟笼到马家,收入1000多元。第二年,左腊祥拜老马为师学起养鸟来。经过几年努力,腊祥从50对虎皮鹦鹉起家,现在发展到养1000多对鸟,年收入近10万元。
马应生、左腊祥养鸟致富的磁场效应,吸引了全县爱鸟养鸟的人们,养鸟技术很快在街与街、楼与楼、村与村、户与户之间传播开来。县委、县政府组织有关部门负责人到养鸟户参观学习,并从多方面制定优惠政策鼓励大养其鸟;县科委成立了养鸟技术研究会,吸收会员400多人;县政府投资250万元,兴建了一个占地31亩、建筑面积近1万平方米的珍珠坡鸟市场,成为全国闻名的商品鸟集散地;县政府成立了鸟业发展总公司,协调工商、供销、交通、林业等部门工作,使饲料药品供应、销售、鸟笼加工形成一条龙服务。县里还组织畜牧、医药、卫生方面的专家围绕鸟病虫害防治、高档鸟繁殖技术攻关,编写出版了国内第一部《如何人工饲养鹦鹉》的专著,研制出了“雏肥灵”等鸟保健药品,发明了瓦制巢盒、“龙眼杯”、“饮水器”、饲料漏斗、折叠式鸟笼等系列鸟具。
鸟业旺,多业兴。云梦县出现了一批商品鸟营销专业村、鸟笼制作专业乡。竹器之乡隔蒲镇有500多个农户年加工竹鸟笼100余万个,获纯利200余万元。县粮食、商业、供销、畜牧、林业等部门围绕养鸟业大做文章,出现滚动效应。据有关部门统计,全县年销售粟谷8000多吨,木材600立方米,钢门网、铁钉150吨,楠竹500立方米,贝壳粉、骨粉、鱼粉600多吨。养鸟富了一批云梦人,也使邻近的应城、汉川、天门、仙桃、通山、襄樊等10来个县市的竹木、粟谷等商品畅销。
县委书记李金平谈起养百鸟富万家的设想说:“我们不仅发展鸟经济,还要研究鸟文化,鸟可是一篇富民的大文章呀!”(附图片)
本报记者王东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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