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访谈录
加强执法杜绝虚假
本报记者闻佳平
编者按：前一阶段，本报就一些地方存在的虚报浮夸现象，先发表了记者对山西长治市部分乡镇企业情况的调查汇报，后又刊登了一组读者来信。最近，本报又陆续收到读者来信，反映相关问题。为此，记者走访了国家统计局总经济师邱晓华。现将记者与邱晓华同志的谈话整理发表于此。
记者：“信息”一词在社会语言中的使用频率越来越高，而信息又来源于调查统计。看来，统计工作在社会生活中的作用将越来越重要。
邱晓华：是的。社会经济统计是一项与国民经济的健康发展和人民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极其重要的工作。特别是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统计在信息咨询、决策服务、经济预警、市场预测、宏观监督等方面的作用越来越明显。不仅国家宏观决策需要统计信息，企业生产经营和人们日常的经济生活也离不开统计信息，如市场商情、商品价格、股票投资、外汇交易、房地产买卖等等。１９８２年《统计法》颁布施行以后，我国统计工作开始走上法制化的轨道，统计工作的地位日益增强。
记者：从记者调查和本报收到的大量读者来信看，现在统计领域存在着不少问题，如弄虚作假、虚报浮夸等。您认为目前对我国统计工作影响最大的主要问题是什么？
邱晓华：应该说，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统计工作取得了显著的进步，广大统计工作者在搞准数据、咨询服务、检查、监督等方面都做了大量工作，得到社会的理解和支持。但统计工作中也确实还存在一些问题。目前对我国统计工作中影响最大的主要问题是：来自外界的干扰十分严重。一些地区、部门和个人从局部的、小团体的甚至一己之私利出发，为了谋取某种政治荣誉和经济利益，在统计活动中虚报、瞒报、伪造、篡改统计数据，甚至强迫或授意统计机构和统计人员在统计数据上弄虚作假；对敢于坚持原则，检举揭发统计违法行为的人员进行打击报复；随意撤并统计机构；阻挠对统计违法案件的查处等。这些问题尽管是局部的，但发展下去，势必严重影响统计数据的准确性。
记者：统计信息的准确性和真实性至关重要，那么统计失实的危害是什么？怎样才能杜绝统计失实？
邱晓华：统计失实会造成严重后果。首先，它使宏观决策失去真实的、客观的依据，容易造成决策失误；其次，它会对社会经济活动产生误导，更为严重的是，它使人们对统计信息失去信任，影响统计信息作用的发挥。
要从根本上杜绝统计失实，既要从统计制度改革入手，也要着眼于统计法制建设。就统计制度改革本身而言，关键是要建立健全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新制度。我国的统计制度是在计划经济条件下建立起来的，改革开放以来虽对基本统计制度作了几次大的调整，一个适应新形势的国民经济统计核算制度已有基本框架，但仍存在许多与市场经济不相适应的地方，一些过时的基本统计指标依然在起作用。如“总产值”指标就是一个典型的计划经济的产物。由于“总产值”是一个生产型、数量型的而非市场型、效益型的指标，弊端很多，容易造成统计失实。因此，从１９９２年起，国家统计局在正式公报中开始淡化“总产值”指标的使用，并准备逐步从国民经济统计指标体系中剔除这个指标。
记者：为什么要淡化甚至剔除“总产值”指标呢？
邱晓华：“总产值”是一个历史性的统计指标，几十年来，我国经济发展的情况表明，“总产值”既不能很好地体现经济发展的规模和速度，也不能很好地反映经济运行的效益，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和完善，“总产值”也必然退出经济统计的“历史舞台”。第一，“总产值”指标只注重物质生产部门的统计，而忽视非物质生产部门（如社会服务业，包括金融、保险和生产、生活服务等）的统计；只注重生产速度的统计，而忽视生产效益的统计；只注重生产领域统计，而忽视销售领域的统计，无法准确全面地反映经济运行的效益和健康状况。
第二，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发展，我国的统计工作正全面走向世界。“总产值”指标在国际经济统计中缺乏可比性，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使用的是“增加值”这个指标。我国经济要与国际经济接轨，统计指标也必须对上口径。
第三，我国经济统计的总指标已经使用“国民生产总值”或“国内生产总值”，各地区、各部门与之相关的分指标，也必须尽量与总指标接轨，而不宜再用“总产值”指标。
第四，“总产值”一般是按“工厂法”或“企业法”计算的，随着生产领域的扩大，专业分工的增强，“总产值”中重复计算的部分越来越大，“水分”就越来越多，已经无法真实地反映经济发展的规模和速度。
第五，“总产值”指标缺乏其它相关指标的制约，与利润、税收等这些硬指标不存在必然的联系，容易受人为因素的干扰。统计工作中弄虚作假、虚报浮夸，在“总产值”上做文章的比较多，亟须建立一套相互配套、相互制约的指标体系，如改为“增加值”指标，即可用“增值税”指标来制约。“增加值”上去了，“增值税”也应基本同步上去，这就可以把弄虚作假的成分减少到最低程度。
记者：采访中，发现不少地方都把“总产值”的增长与个人的经济利益和职位升迁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新闻媒介在报道一个地方的经济成就时，“总产值”的高速增长更是少不了的指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热衷于甚至是盲目追求“总产值”的现象呢？
邱晓华：这与长期沿袭下来的干部评价机制有关。在评价一个干部的政绩的时候，经济指标往往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而在经济指标中，“总产值”又是最容易“突破”的。近几年来，一些地方热衷于上项目、铺摊子、搞开发区，如果单纯从“总产值”指标看，都可以说成绩很大，至于实际效果怎样，则很少有人关心。再加上有的干部，为了出政绩，则利用“总产值”弄虚作假。正如有的同志所说，现在有些地方是“官出数据，数据出官”。
可见，一些单位和部门近年来仍然把“总产值”指标作为考核政绩的尺度，是不科学的；有些新闻媒介还津津乐道于“总产值”的“递增”、“翻番”方面的报道，也是不妥当的。
记者：浮夸风曾给我国经济建设造成深重灾难，中央三令五申刹浮夸风，但此“风”为何屡刹不止？
邱晓华：首先，是对弄虚作假、虚报浮夸现象的认识不够。长期以来存在着一种论调，说什么成绩“少报无益，多报无害”。其实，弄虚作假、虚报浮夸是统计领域中存在的一种腐败行为，这种腐败行为误国害民，必须予以严惩。其次，是统计执法力度不够，有法不依、执法不严、违法难究的现象大量存在。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信访窗口
不该这样垄断
山东枣庄市台儿庄区供电局有一家“服务性”的经济实体。为了赚取高额利润，他们于一九九二年以区供电局二十三号文件形式，规定全区各类用户用电设施建设必须从他们那里购买电料，否则一律不准施工、不予验收、不予送电。今年三月，作为全国乡镇企业先进单位和枣庄市十家“效益支柱企业”之一的山东鲁南船业（集团）总公司新建的造船分厂急需用电投产，他们按照区供电局的有关要求，申请给予支持。台儿庄区供电局预算造价十四点七万元。
企业从勤俭创业的原则出发，经台儿庄区党政领导批准，在枣庄市电业局定点单位直接购买电料，自己组织施工，仅用不到六万元便圆满完成。对此，台儿庄区供电局恼羞成怒，曾三番五次勒令停工。在三月十八日船厂投产万事俱备的情况下，迟迟不予验收送电。台儿庄区和台儿庄镇党政领导先后十几次登门求助，均无结果，最后请市电业局领导直接干预并验收合格。在船厂竣工二十六天之后，台儿庄区供电局才勉强送电使其投产运营，但已给企业造成直接经济损失二十多万元。
山东枣庄市台儿庄袁袤翔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呼吁
刹一刹“三峡刻石”风
如今，将书画作品、广告用语刻在三峡库区的悬崖峭壁上似已成为一种时髦。近期就有武汉一家报社买下三峡一块巨石做报纸宣传广告；湖北、广东、北京美术界“联合筹备”，拟“将世界华人书画作品刻石三峡，推出一项跨世纪的罕见的文化工程”等。一些在三峡旅游归来的文化界人士对此提出了不同意见，认为“三峡刻石”损害了自然资源。在三峡巨石上随意雕刻，任意凿造，改变了三峡独特的资源风貌，使三峡自然风光与人工痕迹混杂一起，显得不伦不类。三峡之壮美之吸引天下人，在于它的浑然天成，古朴自然，而非人文景观。人们向往的是三峡的自然风光，而不是人为“刻石”。一些人热衷“三峡刻石”，会降低三峡的旅游价值；让一些商业广告污染三峡风光更是一种败家子行为。
三峡只有一个，“刻石”的地方有得是，不要毁了这个宝贵的自然遗产。
湖北长阳县何士军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监督哨
矿渣毁良田索赔无人理
近年来，我县川河煤矿在涌洞乡河坝村白岩采煤过程中，将大量矿渣随意堆放。一九九三年七月，矿区山洪暴发，洪水挟着大量矿渣倾泻而下，冲毁淹没了罗元村田坝组十八户农民的良田三十亩，致使这三十亩良田颗粒无收。今年，这十八户农民无地可种。他们曾多次找川河煤矿和县、区、乡有关部门，请求赔偿损失，但无人理会。
四川秀山土家族苗族自治县计生委刘发生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监督哨
译电员马虎喜讯变噩耗
３月２６日，我部保管队战士王洪勇收到家中一封急电：“父死去，请速告详细路线。”小王顿时痛哭失声。代理教导员孙文政看过电报后，心生疑窦：既然父已死去，为何还让速告来队路线？便安慰小王，但小王的心里仍不踏实。于是队里批准他第二天回家，以探究竟。
经过３天３夜的颠簸，王洪勇回到了山东郯城县老家。一进家门，疑云顿消。第一个迎接他的家人不是别人，正是日夜思念的父亲，于是他赶紧说出回家的缘由。在一旁静听的哥哥尚未听毕，拔腿就向郯城县邮电局跑去。经查询，该局没有错。于是他把电报底稿带了回来。
王洪勇返回部队后，与队长一道拿着郯城县邮电局电报底稿，到驻地江西省德安县黄?乡邮电所查询。该所称，他们是根据县邮电局打来的电话抄写电文的，没有差错。于是二人又驱车到县邮电局，一查就查出了原因。原来是该局译电员把“２９８４”错译成“２９４８”，即将“父欲去”错译成“父死去”，真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愿此类事情今后不再发生。
江西德安县驻军某部政治处柳新国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来函照登
青浦县公安局无汽车修理厂
你报３月２６日第五版刊登题为《青浦交通管理部门强行揽活》的来信，引起上海市政府纠风办、青浦县政府纠风办、青浦县纪委和我局领导的重视。对信中反映的问题，我局会同市政府纠风办、青浦县纪委等单位认真进行了核查。
经查，青浦县公安局无汽车修理厂。中外合资上海马利食品有限公司在这起交通事故中损坏的货车是由青浦上海大众汽车维修站修理的。因这辆车在普陀区保险公司投保，普陀区保险公司为减少赔偿费，曾要求将该车拉回上海进行修理。
为此，普陀区保险公司与青浦上海大众汽车维修站为修理业务发生争执。据有关人员证实，由于车辆修理问题一时难以定下，影响事故调解，双方曾请示过处理事故的民警，民警回答：“车在哪里修理，不属于处理范围。”因此，不存在青浦公安局办汽车修理厂强行揽活问题。
中共上海市公安局纪委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人与人
水困家园陶老汉危在旦夕金盾生辉柳亚利奋勇救人
７月８日夜间，一场特大暴雨袭击我市，导致贯穿市区的东辽河河水猛涨。到９日凌晨，汹涌的洪水越过堤坝，包围了站前街数百户居民。家住河边的陶福禄老夫妇眼看着洪水漫过炕沿，漂起了坛坛罐罐，不知所措。这时，市公安局龙山分局站前派出所指导员柳亚利冒雨趟水冲进屋内。他一手搀一位老人，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转移到安全地带。
暴雨，仍在狂泻；洪水，仍在暴涨。３０分钟后，柳亚利指挥所里民警转移完其他群众，又回到这里。陶老太太冲着他哭喊：“警察同志，可不好了！俺那老头子跑回家去搬电视机，到现在还没出来，您快去救救他吧！”
也恰在这时，所里民警告诉柳亚利，说他的妻兄家进水了，打电话来叫他快去帮着搬东西。
顾亲属，还是顾这位素不相识的老汉？身为共产党员的柳亚利毅然奔向陶老汉家。
洪水早已漫过了陶家的院墙，多半截房屋已浸在水里。柳亚利不顾个人安危，毅然脱掉外衣，纵身跳入了洪水之中。浸泡在洪水中的干树枝划伤了柳亚利的肚皮，鲜血一点一滴融于水中。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在洪水中拚命向前游去。柳亚利终于游过了陶家院子。临进屋时，他发现陶老汉正用刚露出水面的嘴巴向他呼救。柳亚利啥也没说，把陶老汉背起来，艰难地向安全地带游去。站在安全地带的群众见此情景，纷纷议论：
“他一定是老头的儿子吧？”
“不是儿子，也是亲属。不然，谁会这样玩命！”
…………
直到柳亚利安置好陶老汉，转回身穿衣服，佩上手枪时，人们钦佩地呼喊：“好样的！原来是位人民警察！”
吉林辽源市委宣传部王圣书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建议与要求
长途汽车应配乘警
长途汽车的增多，给旅客带来了不少方便，但也有不少车匪路霸乘夜间行车之际行凶作案。有搜身抢钱的，有用骗术骗钱的，还有的拦路抢劫、爬上车顶往下扔行李的，严重影响了旅客的人身财产安全。前不久，我从山东菏泽到济南，就目睹一伙歹徒在汽车上强行抢劫旅客钱物，有３名旅客被打伤、１７名旅客的经济损失达５０００多元。我想，若在长途汽车上配备乘警，行车治安可能会要好得多。
山东胶州市驻军某部宋银生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有问有答
夫妇一方是少数民族，其子女应属于哪个民族？
问：我有一个朋友，他本人是汉族，爱人是少数民族。请问：他们的子女应从属于哪个民族？
四川江油市小康狐狸养殖场曹星
答：１９９０年５月１０日，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国务院第四次人口普查领导小组、公安部联合颁布了《关于中国公民确定民族成份的规定》，其中对夫妇一方是少数民族的，他们的子女如何确定民族成份作出了明确的规定：“不同民族的公民结婚所生子女，或收养其他民族的幼儿（经公证部门公证确认收养关系的），其民族成份在满１８周岁以前由父母或养父母商定，满１８周岁者由本人决定，年满２０周岁者不再更改民族成份”；“不同民族的公民再婚，双方原来的子女如系幼儿，其民族成份在１８周岁以前由母亲和继父、或父亲和继母商定；双方原来的子女已满１８周岁的，不改变原来的民族成份”；“不同民族的成年人之间发生的收养关系，婚姻关系，不改变各自的民族成份”。
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政法司沈林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呼吁
管一管非标准制作国旗
当前北京市乃至全国出现一批国旗非定点生产厂家，所制作的国旗符合国家标准的少。有些厂家生产的国旗，因用布料质地较次，悬挂后很快出现变形、褪色、扫边等问题。据有关部门统计，当前非定点生产厂家的产品已占国旗总销量的２／３以上。
国旗作为一种特殊商品，质量问题是关系到国家尊严、国威的大事情。建议：一是确定定点生产厂家，严格按国家标准制作国旗。二是整顿销售市场，不符合国家标准的国旗不准销售。三是严格执行《国旗法》，违者要依法惩处。
北京市侯俊侠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耳闻目睹
危险的“铁疙瘩”
今年5、6两个月，洛阳钢厂职工从小贩卖给钢厂的废旧钢铁里，清理出炮弹、手榴弹等爆炸物品467枚。看着这些“铁疙瘩”，实在让人后怕：倘若工人师傅们工作不细心，让其中的任何一个溜进炼钢炉，后果都不堪设想。
河南洛阳钢厂黄庆年7月15日摄于洛钢原料分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