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7月15日人民日报 第9版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专题报道

  花园湖畔动地歌
——记安徽省全国农业劳动模范陈兴汉
孙建密祁贵兴
丰收喜悦为哪桩
入夏了,地处江淮平原的安徽凤阳农村正是麦收时节。走出当年首倡农业“大包干”的小岗村不远,是碧波荡漾的花园湖。湖畔遍地金浪,收割机穿梭在麦海之中。
地头,10多名壮汉在一位面色黝黑的老汉指挥下,把大车大车的麦粒围成高大的粮囤。那一身短打扮的老汉,不时捧起金黄的麦粒细细地端详。他,就是如今凤阳“粮王”陈兴汉,一人承包了1000亩湖滩地。
见我们来了,老陈高兴地说:“乖乖,56万斤啊!平均亩产800斤。多亏有了老黄,真是技术到了家,产量加一倍!”他说的老黄,是县农业局副局长、高级农艺师黄士尧,受聘于老陈的“公司”。这两个爱种庄稼的人到了一块,真把花园湖搅出了浪花。
陈兴汉的老伴张从霞在我们面前似嗔似喜地说老陈:“自从承包了湖滩地,老汉像是着了疯,一年四季早起三更,一直忙到半夜。这不,刚刚收下麦子,他又要去涡阳运尿素了。”
不过,张从霞还是掩盖不住高兴地拉我们去看她家的楼房、机房、加工厂、工人食堂……问起收入,她认真地告诉我们:“去年收入42万元。今年夏季收成好,到年底,农工商收入有希望超过50万元。”
陈兴汉对这个看得淡,他说:“收多收少是一回事,重要的,是我想给农民致富趟条路。”
老汉今年六十三
陈兴汉今年63岁,早在50年代就入了党,现在是后陈村支部书记兼村长。他是一个有干劲、有心计的庄稼人。“大包干”以前,他带头搞芦苇加工贩运,被错误地开除了党籍。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吹来,老陈平了反,心劲一下子就上来了。包产到户,老陈家有了20亩承包田,他种得好,日子过得殷实。他不满足,觉得在20亩地里施展不开手脚,于是又在运销芦苇席上大显身手,买汽车、盖仓库,成了远近闻名的运销大王。到1984年,他的营业额就达到100万,人称“陈百万”。
陈兴汉富裕了,但没有忘记同住一村同种田的乡亲。“搞运销能致富,种地行不行?”陈兴汉一遍遍地问自己。
搞规模经营,是陈兴汉选定的路子。1987年,老陈以每年交给村里1.5万元的费用承包了花园湖畔的1000亩荒滩,组成了一个小农场,他投资17万元,筑起一道拦水圩堤,将圩中的700亩地开成良田,另外300亩水面开发成水产养殖场。第二年又投资买拖拉机、收割机等10多台机械。到1989年,千亩湖滩地就产粮25万公斤,使老陈种粮出了名。
陈兴汉的农场里集中了好几位种田能手,又有县委的支持,经营得很有条理。几度春秋,陈兴汉的农场兴旺了。老陈对我们说:“儿子劝过我,年纪老了,到城里买幢房子享享清福。我不去,我是党员,还要带着全村人致富。”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把后陈村变得更美好,他说这心愿是三中全会带给他的。“我50岁下决心,60岁有信心,70岁不灰心!”这话,他一遍一遍地对着花园湖说过。
乡亲眼中的陈兴汉
这些年,凤阳农民一直在探讨,如何在“大包干”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在致富的道路上奔得更快些。
沿着陈兴汉家小楼前的沙石路往前走就是后陈村,150多户人家分成3个小自然村。一待麦子收去,路边就全变成了水稻田。我们来到了村后的一家麦场,和正在大树下乘凉的一位老人拉开了话题。
老人也姓陈,祖祖辈辈在这块土地上生活。土地承包时,他家有5口人,分得10多亩地。现在,他家添了3口人,土地却不能增加了。如今儿子分家,带走了4亩地,老汉家还有4口人6亩地,今年小麦收了1000公斤,温饱不愁,富裕却谈不上。
说着,老汉站起来,手指陈兴汉楼前的粮囤说:“江淮之间,谁像陈兴汉呀?他一家收的粮食比咱一个村子都多!”
这位老人明白了,同是种地的庄稼人,经营方式不一样,结果也大不相同。
陈兴汉的新思考
陈兴汉总是在想,怎样带动村里一起富裕。去年春天,在县委帮助下,后陈村进行了农业企业化经营的尝试,陈兴汉担任“农工商总公司”经理,公司对全村农户进行生产、销售全过程服务,并解决了50多个剩余劳力的就业问题。这个公司还担负了全村的公益支出费用、五保户费用。老陈这样做,全村人都尊敬他、喜欢他。
“如今丰收了,你该高兴吧?”我们这样问他。
老陈说:“高兴归高兴,他也有不少犯愁的事”。他觉得自己文化低,加上年纪不轻了,管理一个千亩地的农场和一个年营业额达800万元的贸易公司,颇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再加上其他方面的不足,近年来有4个老陈培养起来的年轻人先后离开了这个农场和公司。还有,市场信息、新科技知识,都是眼下的老陈所急需的。他坦率地说,若不是这些因素的制约,农场和公司会发展得更快。
看着老陈,盛夏里背心短裤,日夜忙碌,粗茶淡饭,实在不像是一个在农村里已经富裕得冒尖的老人。我们把这个感受告诉他,陈兴汉一笑,对我们说了自己的心愿:再用5年,帮助2/3的村民变成小康之家,在后陈村实现村庄公路化,农田林网化,住宅楼房化,卫生设施标准化,村民出门汽车化。(附图片)
农忙一结束,陈兴汉忙着修理农机。祁贵兴摄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公仆谈心录

  万里之行
始于足下
辽宁省宽甸县委书记邓宝权访谈录
本报记者徐卫东
今年43岁的邓宝权,初中毕业后回到农村,先后干过生产队长、乡党委书记、县委副书记等职。1994年1月任宽甸满族自治县县委书记。他最推崇的信条是:踏踏实实地从脚下做起。谈起宽甸,邓宝权十分动情:
宽甸满族自治县位于辽宁东部的鸭绿江畔,与朝鲜隔江相望。境内有丰富的物产资源,其中硼矿储量占全国总储量的40%左右。驰名中外的“柱参”,因产于振江乡石柱子村而得名。尽管宽甸资源丰富,但由于经济基础薄弱,过去一直发展不快,真是捧着金饭碗却吃不饱饭。现在,我们要用一种向前看的眼光来对待过去,最重要的是抓住现在。
1992年,我3次来到红石砬子乡三岔子村调查。这个村子当时穷得出了名,村里一部分干部群众认为,要想富,必须办工业。我经过调查发现,办工业不现实,但这里水草茂盛,非常适合发展畜牧业。于是,我组织村里的干部群众到邻县学习养牛经验,帮助他们从银行贷款购买优良种牛。仅一年时间,这个村便摘掉了贫困村的帽子,并成为全县的养牛示范村。
这件事在全县引起了很大轰动。也使我想到,作为一名领导,首先要肯干、实干,这样老百姓才会服你,工作才能做好。其次还要会干、巧干,要动脑筋想办法,而不能蛮干。
这几年宽甸经济发展很快,我们县里将在很长一个时期集中力量抓好3件大事:第一是深化农村改革。在抓好粮食生产的同时,根据当地资源优势,大力发展多种经营生产,逐步建立起高科技、市场化、开放性、复合式的有当地特色的农村新格局。第二是大力发展城镇经济,用两年时间解决城镇就业,并通过发展城镇经济,促进城乡一体化,逐步建立有当地特色的工业格局,走实业兴县的道路。到2000年前,实现城乡人口劳动力和资源配置比例良性化循环,力争使宽甸县提前达到小康水平。第三是大力发展旅游业。位于长白山脉的宽甸县有多处以奇特、艳丽、幽雅著称的自然风光,这些都是尚待进一步开发的宝贵资源。
我总是告诫自己,要摒弃急功近利的短期行为,要把目光放远一点,如果只盯住眼前利益,把精力放在“短、平、快”、“摸得着政绩”的项目上,那么对45万的宽甸县人民来说,将是一种罪过。(附图片)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

  今日沙石峪
赵兴林岳树存
入夏了,久旱不雨的河北遵化市依然满目生机。我们来到这个曾因“青石板上创高产”而名闻遐迩的沙石峪小山村时,第一个突出感觉,是一个“绿”字。
“山下葡萄满架,山间果树缠腰,山上松柏戴帽”。眼前绿景,被沙石峪人用一句顺口溜述尽。这层次分明的植被,显示了人与大自然的和谐,也抖落出沙石峪人的勤奋与智慧。
刚进村,热情的老乡递过一把甜杏,咬一口顿感汁甜、肉嫩,满颊生香。遮天蔽日的果树下,牛肥,猪壮,农舍瓦红墙白,景象宜人。
“土如珍珠水如油,满山遍野大石头”的旧沙石峪,如今“层层梯田绕山转,潺潺渠水满山流”。
“改革开放以后,我们村的变化比以往快多啦。”村支部书记阎福忠,唠起村里的新事儿,声气儿像60年代开山凿石般叮当响。他说,自80年代初,村里便因地制宜,植树种果,眼下已种果树8万棵,人均近百棵。一年水果产量,超过百万斤。
沙石峪人付出过“万里千担一亩田”的艰辛,到70年代末,耕地扩大了1/3,土壤层垫厚了一倍,粮食产量过了“黄河”,可人均收入只有168元。如今,村里办起了采石厂、食品厂和化工厂,地里果粮并举,许多农户还养起了黄牛,去年人均收入达到1350元,今年全村产值预计又可翻番,已被周围村视为“小康”。
向科学技术要效益,是沙石峪人的新追求。在葡萄生产上,采用生长激素调节技术和新法修剪,就使一坡葡萄早熟丰产,一年增收近20万元。
经济一直升腾,民风却依然淳厚。多年来,近千人口的沙石峪,居然没发生过一起刑事案件。计划生育,完成得干脆利落;征粮交税,一天内准保结束。
阎福忠向我们透露,眼下,沙石峪人又在琢磨一个大计划:利用本地富有的白云石,建个大型氧化镁厂。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视野纵横

  毕业分配带来的思索
一九九四年北京高校学生毕业分配漫笔
本报记者傅昌波杨健
供求不平衡的时候
当记者见到分配仍然没有着落的小李时,为“分不出去的”大学生解决问题的杭州全国大学生毕业分配协调会已结束了些时候。问起他此刻心里的感受,这位条件不错的小伙子担心之余似乎又有一丝侥幸:每年分配都有计划报得晚的单位,谁有勇气熬到最后总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看来他放着大机关不去,自有独到的主见。不知道那些为他的分配挠破了头的老师们听到这番高论后作何感想。
像小李这样坚持“笑到最后”的当然只是少数,但从今年的分配情况看,毕业生们选择的余地的确比以前大多了。
1994年全国本、专科毕业生62万人,北京地区占3.4万人;毕业研究生2.6万人。尽管人数甚众,但大多数专业仍是供不应求。据高教局学生处甘北林处长的统计,总体供需比超过了1∶2。
正是较悬殊的供求比给了毕业生们宽松的选择余地。一项调查表明,当前青年学生认为最理想的单位的条件依次是:能发挥个人才能的,经济收入高的,符合个人兴趣的,工作环境好的,社会声望高的,能继续深造的,等等。中国人民大学的小张学的是财会专业,会两门外语且实习成绩优秀。据他自己说已有6个单位明确表示要他,可他都不是很满意,想再等等看。我们在用人单位的摊位前拉住一位北京学生,请他悄悄告诉我们已经找了几个单位。谁知他对我们的谨慎不屑一顾:“为什么要小声点?我找的单位少说有七八家了。”
在某著名大学的毕业生分配办公室,计算机系的老师正在拿着一份分不出去的学生表格伤脑筋:“你说他条件有多好吧,还真说不上,可找起单位来可真够牛的!”“那他都提了些什么条件?”“挣钱多的,工作轻松的……”听到这些,记者不禁哑然,人事处的同志忙解释:“唉,开玩笑,只怕是开玩笑。”这里的同志指出,毕业分配中,我们倡导的,还是服从国家需要,到艰苦岗位上去的风格。
寻找教学与需求的结合点
与这种开“玩笑”相对应的是用人单位求才不得的苦楚。热门专业尚不足为虑,因为旺盛的需求必然招致报考人数的增加,解决困难只是时间问题。冷门专业的情况就大不相同了。今年北京市师范类的需求为5903人,而生源仅2954人。丰台区教育局人事科的庞淑贞告诉记者,今年他们区的师资需求大概在200人左右,到3月底真正落实的只有10多人,他们已经带着各校校长赴外地求贤。
站在学生的立场上来考虑,供不应求比供大于求要强。学社会学的小张虽然“学出名门”,可找了半天也只有师范口同意接收。“学长线专业就是吃亏,”小张忿忿地说,“看来只能到南方去转一转了。”
北京市人事局大学生分配处韩庆林处长透露,供需相左的矛盾自1984年实行用人单位与学校见面的改革以来虽已大为改变,但双方脱节的情况仍十分严重,“变化比计划快”的现象继续存在。像今年的紧俏专业为建筑、计算机应用、财会等62个专业,但以后这些专业还会走俏吗?
如何让市场的需要与毕业生自身的需要结合起来,成了学校和用人单位共同关心的问题。今年的招聘会上,公安局是热门单位之一,北京市公安局的招聘台前,应聘的学生络绎不绝。但这种“热”的背后又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有的学生私下表示,只是想找临时的跳板,以后是不是长期呆下去还很难说。
清华大学毕业生分配办公室的毕文淦主任有自己的看法。他觉得本科生的专业分得过细没有好处。清华现在很多系前几个学年都不分专业,基础专业课大家一起上,计算机和外语的要求普遍都定得较高,同时鼓励学生选修辅修学位和双学位,这无疑增强了分配的灵活性和学生的竞争力。搞好需求信息,作好毕业生的就业指导固然重要,但学科设置和教学方法才是更本质的关键。
针对这些情况,作为行政领导和协调部门的北京高教局认为,他们今后的任务是理顺体制上的疙瘩,建立起反应迅速、公平竞争的统一的权威中介服务机构,把工作的重点放到运用政策引导和搞好宏观调控上。
毕业分配一年分一拨,一拨忙一年,永远没有闲着的时候。培养人才、成为人才、使用人才是一个永恒的话题,那么明年的此时,毕业生的就业又是一番怎样的情景呢?(附图片)
六月二十一日,沈阳两百家企业在沈阳大学举办双向选择洽谈会,吸引了近万名应届毕业生。新华社记者马窦摄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记者见闻录

  黄骅的海水碧蓝蓝
本报记者钱江
繁荣的渔港
入夏,站在渤海边的黄骅市南排河渔港,看艘艘渔船乘着潮水归来,海风把鱼虾的鲜味吹来了。
渔港上焦急的鱼贩,往往不等渔船靠稳就跳上船去,和船主讨价还价。这些年,海鲜的价格见风涨,渔民的收入也像出海的船帆那样节节升高。黄骅有4个渔业乡镇,5万人口,占黄骅全市人口的1/8强,渔民人均收入3000余元,渔区的经济总收入占了全市农村经济收入的20%。
鱼蟹抬上岸来了,鲜灵得仿佛还在吐气。渤海的鱼,如今打多少卖多少,从没有犯愁的时候。可是黄骅水产局副局长姬宝进却有另一番心思,这些年来黄骅的捕捞量在他脑子里一清二楚:1989年,52035吨;1991年,55075吨;1993年,45983吨;今年1至5月,从渤海里打了15889吨鱼。这数字说明,渔民的捕捞量在5万吨上下徘徊。可近年来渔民的单船平均产量却从1980年的48.3吨下降到1990年的31.1吨,要增加渔船和提高渔船吨位来增加产量。好在海产品的价格涨得快,抵消了投入的增加。
面对养虾的大风险
海岸边,渔村里新房一排又一排,红瓦蓝天碧海,富有生气。黄骅市委书记王宝良却看出了另一番意思。他对我说:“房子盖得不少,模样几乎是清一色的‘车厢’型,好像他们的生产结构似的,太单一了。”他明确提出,黄骅的潜力还很大,“要耕海牧鱼,建设一个海上黄骅!”
沿着渤海岸走,块块虾田相连,虾田中海水荡漾。黄骅的虾田已经发展到27000亩,年产量4000万吨,初步呈现出“耕海”的气势。
渤海边冯家堡村有700户人家,3200人,海上打鱼是传统的主业,自1985年起,村里开始大规模养对虾,现在,养虾业收入已经和捕捞业大体持平。这个村积极发展集体养殖业,把虾田集中起来交给养虾能手管理。近年来,沿海虾病频起,一犯起来满池的对虾顷刻间就死光了,养虾成了件“惊心动魄”的事。可是冯家堡村人养虾管理严格,对水质控制得严,对虾没有犯病,养虾还因为价格猛涨得了大利。村长王恩洪说,养虾业发展了,这个村的集体固定资产已经从10年前的9万元增加到800万元。所以,尽管有风险,冯家堡村的虾田不会减。
养黑鲷,将是条新路子
由于虾病,去年黄骅北部地区的养虾业受到严重打击。养虾收益高,今年还是有许多农民养虾,只盼今年风调雨顺。黄骅的生产决策层已经意识到,不能靠侥幸搞养殖,必须未雨绸缪,探索新路了。1990年,科委主任刘鹤智南下广东取经,一眼看上了黑鲷鱼。这是一种名贵经济鱼,体大肉美,可以高密度养殖。经介绍,刘鹤智又转道青岛,找到了中国科学院海洋研究所的鱼类学教授王可玲。王教授研究黑鲷10多年了,刚刚攻克北方海域的黑鲷养殖难题。在刘鹤智邀请下,王教授来到黄骅的水产项目育苗场住下来,和年轻人一起干。
试验从1991年4月开始,购进的种苗产子成活率达71.7%,超过预想;当年,黑鲷在塑料大棚中的越冬成活率达到95.3%;去年4月在靠近海滩的池塘中进行养成,到10月,3亩池塘平均亩产413.3公斤,扣除成本,每亩纯利润1万元,大大高于养虾。
记者在育苗场见到了忙碌中的王可玲教授和场长宋云荣,他们正在为一份新的黑鲷育苗报告而高兴。原来,在上年冬季,他们在黄骅海岸扩大了黑鲷种苗越冬规模,结果培育出85万尾1.5—2.5厘米长的黑鲷鱼苗,鱼苗供不应求,至6月售完,扣除3.7元成本,获得利润47万元。
王可玲教授告诉我,黑鲷鱼抗病性强,种苗经过半年多即可养成供应市场。我问他这项实验经历了多少困难。总笑呵呵的王教授随口说,黑鲷原先在南海中长大,那里海水澄净,便于发现食物。来到了渤海的浑水中,第一个问题是视力较弱的黑鲷找不到食物。我们终于发现,可以利用黑鲷听觉灵敏的特点,每次投食给以一定的响声,养成它们的条件反射。我们成功了。
在鱼苗池中,硕大的黑鲷亲鱼悠悠地游荡。另一池,千万条小鱼苗欢快地游戏。也许,就从这里,黄骅人又要走出耕海牧鱼的宽广新路。(附图片)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来自现场的报道

  大水过后访济村
江宝章黄敬
天有不测风云。随着初夏的热浪,一场持续的暴雨席卷了福建三明市的十二个县市。宁化县城区,不到三十个小时,降雨量达到三百七十二点五毫米。这个县的济村乡竟达四百四十三毫米。山洪暴发,泥石流泛滥,使济村顿成水乡泽国。不幸的是,从六月十五日至十九日,又一场大暴雨再次无情地洗劫了济村。
六月二十五日,当记者沿着刚刚修通的简易乡村公路来到济村时,眼前的情景仍然使人触目惊心。沿途几乎找不到一段二公里长的完好路面,羊肠似的小溪被冲成了二三十米宽的河床;大片大片的农田淤积着厚厚的沙子和卵石。乡党委书记潘闽生告诉记者,在两次大水中,全乡一千五百余间房屋倒塌,一点一万多亩的稻田变成河床沙滩。
在神坛坝村一位农民望着已片土无存的耕地泪流满面:“没有地,我们种什么?”灾情是严重的,而济村人的性格也是坚韧的。济村农民已在十多天的时间里,清理了二十多万方淤积在田里的沙砾,抢救了一千三百多亩耕地和三千多亩其他农作物。三村村熊永茂家的稻田两次被冲,记者来时,他已经在田里挑了两天沙子。说是还要补插晚稻。
济村农民在四十三天里两度遭受洪水的洗劫,但是,整个宁华县没有一个灾民外出逃荒,没有一个人露宿街头。这不能不归功于各级政府极富成效的工作。灾情刚一出现,三明市从市委书记周厚稳到各乡镇党委书记、乡长,各级领导均及时赶赴第一线组织抗洪救灾。洪水尚未退去,所有的灾民陆续得到妥善安置,几百万斤的救济粮和数百万元的救济款,以及各种农用物资都在最短的时间里送到农民手里。
记者在济村道上遇见挑着化肥的龙头村农民温玉光。中午时分,日头正毒,汗流如注的温玉光对记者说,耕地被冲毁十余亩,救回了八亩,村里给补助了一百五十元钱和三百斤谷子。“这不,我正赶着给补插的秧苗追肥呢!”
在城关,县委书记陈元浩告诉记者:“我们要争取大灾之年粮食不减产,农民不减收。”
他的话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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