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3月26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周末)
专栏:

  戏迷的乐园
强弓
就在许多人感喟京剧艺术不景气的时候,有一处戏迷乐园正焕发出勃勃生机。到过这里的人,都会佩服主办人的毅力,都会陶醉于名角、名票们精湛的演技,都会惊叹乐队高超的伴奏水平,都会被场内热烈的气氛所感染。
                  
你看,在名家新秀献艺之后,许多人都跃跃欲试,忍不住想上台唱念做打一番,过过戏瘾。这个去处就是位于北京东城区建国艺术厅的“文荟艺苑”京剧票社。
文荟艺苑成立于1988年2月,刚刚度过了6岁的生日。6年来,票社以振兴京剧、弘扬民族文化,培育京剧幼苗为己任,不但京剧票友在此可以自娱,而且还成了名家切磋的好去处。票社得到了建国门街道办事处与北京东城区少年宫的鼎助,著名琴师徐兰沅的学生张良辰老先生担任艺术顾问,主持人韩昭敏、张连成也是北京名票,他们珠联璧合,妙语连珠,使票社的活动丰富多彩,吸引了众多戏迷。特别是每月两个星期日下午的演唱会,雷打不动,长期坚持,至今已演出150多场,观众约达3万多人次。
票社每次活动,都邀请名家、名票前来助兴。参加过活动的京剧名家有李宗义、张云溪、吴素秋、马长礼、杜近芳、李慧芳、梅葆玖、梅葆玥、叶少兰等70多人,名票更是数不胜数。名家、名票们到这里表演,戏迷们听得过瘾,票友们则抓住良机,向他们讨教技艺。往常,票友、戏迷们只能在戏院和电视上与名家见面,现在,名家就在他们中间。同名家们聊聊天,说说话,看看名家们生活中的真实自我,对于票友、戏迷们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享受。经过名家的指点,许多票友的演唱水平大有长进,一大批颇有希望的京剧幼苗已经脱颖而出。
“文荟艺苑”京剧票社之所以能够长期连演不辍,并始终保持高水平、高格调,同拥有一支高水平的伴奏乐队是分不开的。伴奏者的乐器全是他们自费买来的,只要一有空,他们就会念着锣鼓经,拿出家伙演练一番。乐队中的琴师张雪平先生精通各个行当、各种流派,曾多次应邀为职业演员的演出操琴,号称“北京业余第一把京胡”。在队长林玉国的“指挥”下,这支乐队演奏水平高,配合默契,托腔严谨。为演唱水平不一的人伴奏,他们也从不马虎,用高超的技艺使演唱者发挥出最高水平。几年来,他们多次到电台、电视台录制节目,并4次担任了全国业余京剧大赛的伴奏,成了“文荟艺苑”的骄傲!
到“文荟艺苑”参加活动的戏迷们大多是退休老人,他们到这里自娱自乐,给晚年生活增添了乐趣。在会场,你会看到许多老年戏迷,耳戴助听器,右手拿着正在录音的微型“随身听”,左手和着锣鼓经在膝盖上叩打着板眼,微合双目,摇头晃脑,一种全身心陶醉的模样跃然而出。此外,名家、名票、戏迷,以及刚学了点皮毛的新手都争先恐后地上台表演,从不冷场,大有“你方唱罢我登场”之情景,热烈的气氛使每个人都在国粹的艺术环境中荡涤了凡尘的杂念,而用纯净的心灵、真挚的情感去拥抱那悠然典雅的弦音。因此,他们不管狂风暴雨还是冰天雪地,有人即使家住昌平,也要赶来。还有不少外地甚至香港地区和日本的票友慕名而来,共品其乐也融融的雅兴!
“文荟艺苑”对京剧事业的另一贡献,便是东城区少年宫高级教师韩昭敏在丈夫张雪平的帮助下培育出了许多优秀少儿京剧演员。韩老师是京剧名家吴素秋的弟子,熟谙京剧艺术,对少年儿童更有一颗诚挚的爱心。每次票社活动,她都有计划地安排小演员们演唱,使“文荟艺苑”成为银帆少儿艺术团小学员们最好的实践场所。在韩老师的悉心培育下,已有24人在全国及北京市的演唱比赛中获奖。王君、赵静、胡畔、杜磊、王梦、齐冀等十几位小演员已成为京剧幼苗中的佼佼者,其中4人将参加今年的“北京—东京友好城市纪念活动”,赴日本演出,充当“文化小大使”了。
现在,“文荟艺苑”京剧票社正为越来越多的戏迷们所关注,一如艺术顾问张良辰老先生所说:“‘文荟艺苑’是名副其实的戏迷乐园。在这里,对京剧陌生的人也会爱上京剧;在这里,振兴京剧这句口号变成实际行动;在这里,你会觉得她是培养戏曲之星的摇篮;在这里,京剧这朵国粹艺术之花正在枝繁叶茂、姹紫嫣红地争奇斗艳,散发出浓郁的芳香!”
(附图片)
(右上图为韩昭敏和她的小弟子)


第8版(周末)
专栏:乐海泛舟

  韩芝萍昨夜星辰今夜星辰
陈大鹏文并摄影
在70年代的歌坛上,有一颗很耀眼的星,她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乐团的国家一级演员韩芝萍。一曲《歌唱敬爱的周总理》唱得凄婉深情,催人泪下,家喻户晓,至今人们仍记忆犹新。
20年后的歌坛上,这颗星辰仍在闪烁。今年春节前后,中央电视台、北京电视台的多套节目里,人们又看到了她活跃的身影,由她演唱的《边塞春曲》等歌曲,韵味甘醇,其魅力不减当年。
一个演员能在歌坛上保持20多年的青春而不衰,这是和她长期默默的艺术修炼分不开的。韩芝萍1953年出生于天津,1973年调入军乐团。她有较好的歌唱天赋,有扎实的艺术功底,但她对功、名很淡漠,甘于寂寞,从不为歌坛上的花开花落而心动。对她来说,一个歌唱演员重要的是要有歌,要无愧于观众,其它则是过眼烟云。就是凭着这种执著的精神,她走着一条坚稳的艺术道路。1975年在“纪念长征胜利40周年”全军文艺会演中,韩芝萍担任总政文工团的《长征组歌》第九曲的领唱,并参加了全国独唱、独奏的调演,获优秀演员奖。1976年,她随总政文工团赴朝鲜演出。当唱完朝鲜歌曲《歌唱这无限幸福》之后,金日成主席走上舞台,热情地赞扬她说:“你的演唱,比我们功勋演员唱得还好。”此后,她又在全国性的比赛中多次荣获大奖。
一个演员的艺术层次往往是和自身人品的修炼分不开的。和韩芝萍接触过的人对她都有同样的感觉:平易近人,待人真挚热情,没有架子。韩芝萍从不居功自傲。“心联心”艺术团赴边疆演出,是众所周知的“苦差事”,又没有报酬,所到之处,不是高山就是戈壁,她每次都毫无怨言地主动参加。军乐团负有繁重的演出任务,她多次拒绝高报酬外出演出的邀请而圆满完成本职工作。无论是在迎接各国贵宾的宴会上,还是在为边防战士的慰问演出中,她都以饱满的热情和对艺术负责的态度,认真对待每一次演唱和每一首歌曲。
在演员圈子里,一些年轻演员亲切地称韩芝萍为“韩姐”,这称呼里包含着对她的艺术、人品的敬慕。韩芝萍的丈夫赵伟明是军乐团的首席长号,憨厚,敦实,精干,夫妇俩相亲相爱,加上一个胖乎乎的女儿,使他们的家庭总处在欢天喜地之中。


第8版(周末)
专栏:我的周末

  教女背诗歌
郜磊
我家住地离市中心较远,来客不多,周末常常是与家人一起度过。有时阖家出门看电影,看展览,有时在家玩游戏机,阅读书报,过得也算平凡而充实吧。我的周末还有一个保留节目,就是教小女儿背诵诗歌,父女同乐。
去年冬日的一个周末,落雪了,小女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雪花。南方下雪不多,她很惊奇。我过去和小女一起看了一阵子,随口就教她背诵一首小诗,诗句挺简单,她很快会背了,点数着窗外的雪花背诵:“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飞进芦花都不见。”嗓音朗朗的令我听了很高兴,多了几分赏雪的情趣。从那天开始,我和女儿拉手约定,每周教她背诵一首诗。过了一周,我又教女儿背了一首咏雪的打油诗:“天地一笼统,井上一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女儿听明白了意思,句子却没记住,背给爷爷奶奶听时道:“……黄狗变白狗,白狗变肿狗。”因其打油,惹得阖家大笑,几日引为谈资。有时背唐诗,她听不懂,就背不顺,记住上句忘下句,急得我发火,吓得她惊惶流泪,搞得周末举家郁郁不乐。后来有了经验,教女儿背诗时首先我自己专心致志,逐句讲解,不厌其烦,还不时加以鼓励,终于变得顺利了。背一首诗由个把小时缩短到只要一二十分钟。半年下来,孩子已记住20多首短诗。不过,她毕竟是个幼儿,有时会把两首诗背串了,比方说,有一次她背诵时心不在焉,竟背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让我听了好气又好笑。不管怎么说,每周教女儿背一首诗,使我们家多了一份亲情,多了一点氛围,教学相长,父女同乐。
女儿快6岁了,就要上学了,我将在周末增加对她的关心与培养。


第8版(周末)
专栏:知识库

  哑剧艺术的由来
黄麒
上海国际哑剧节开幕以后,有许多人开始对哑剧发生了兴趣,但这一艺术品种是由何而来的呢?
哑剧〈Pantomime〉系最古老的艺术表达形式之一。以历史渊源而言,原始民族的各类戏剧活动几乎都烙有哑剧的痕迹。究其根源,是因为人类在还未形成完善的文字性语言系统之前,其思维和表达方式是离不开双手及肢体动作的帮助的。
与此相反,后世涌现的哑剧演出,作为一项特定的表演艺术形式,却已有意舍弃了自己的文字语言,依靠人的肢体动作及表情,来从事模仿和艺术的表达。所以,这一特点便决定了,哑剧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最易超越民族界线的表演艺术。
哑剧的历史,早在古希腊时代就已开始。除酒神节典礼上正式演出的悲剧和喜剧之外,雅典的街头还曾产生了一种以反映平民日常生活为主的“模拟剧”,它的创始人被公认为是雅典人索弗农〈约公元前470—400年〉,但当时演出的艺人仍然是开口说话的。同诸多希腊文化的命运一样,希腊人创造的“模拟剧”,后经征服者罗马人的采纳和改造,演变成罗马人一项典型的娱乐——那就是真正的哑剧。而且,哑剧在古罗马时代蔚然成风,并最终发展成一项职业性表演艺术。关于当时的哑剧大师伊索帕斯,至今仍流传着他的许多传说。
在整个中世纪,古罗马时代兴旺的哑剧〈同整个戏剧艺术的遭遇一样〉,由于遭到教会的抵制,备受挫折和冷遇。此后直至文艺复兴时代,哑剧的残存,完全仰赖浪迹乡野的吟游诗人及杂耍艺人,才在民间土壤中保留了哑剧艺术的火种。
直到公元16世纪,地中海充裕的阳光,不仅沐浴了拿波里的葡萄和飘溢着酒香的歌声,还使得那些源之于民间通俗故事、流行于集市上通俗欢乐的喜剧表演,重新在拿波里找到肥沃的生存土壤。意大利职业喜剧(Commediadell’arte)的崛起,标志着以哑剧为核心的“假面喜剧”的重新复兴。哑剧在此次复兴过程中,不仅变得日趋成熟,而且在形式上几乎包罗了喜剧、音乐、舞蹈、杂耍等各种娱乐要素,同时也对其它艺术样式产生影响。人们可以从哑剧的演出中,轻而易举地辨认出那些家喻户晓的谐角及传奇故事。事实上,意大利职业喜剧对近代世界戏剧艺术的奉献,不仅在于它恢复了自古罗马时代以来哑剧的传统,还在于它对后来的戏剧、芭蕾、杂耍均产生了不可估量的深远影响。步入17世纪,业已声誉卓著的意大利职业喜剧,同歌剧和芭蕾一样,也传播到了法国及欧洲其它国家,于是最终形成了欧洲哑剧的两大流派——即强调整体的躯体动作、活力和热闹的意大利传统;还有专注于演员脸部细腻表情的法国传统。即使在今天,法国流派的哑剧仍依赖脸部表情的快速转换,来作感情的表达;而意大利流派则主要运用整个身体的热情表现。哑剧在近代的振兴和繁荣,不仅使其成为一门崇高的表演事业,同时也向艺术世界奉献出了自己的大师,如法国的戴布洛(Jean—BaptisteDeburau1796—1846)、英国的格勒纳迪(JosephGranaldi1778—1837),便是19世纪伟大的丑角。
尽管19世纪末,过分舞蹈化的表演,使哑剧一度迷失了自身的本质界线。但电影的诞生,尤其是在电影的童年——默片时代,却使哑剧奇迹般地焕发新生,并在20世纪初迎来自己的黄金岁月。这次复兴,使哑剧给全世界带来了一位伟大的哑剧大师——查理·卓别林(CharlieChaplin)。人们至今仍在缅怀由他给几代人带来的欢乐、笑声,以及无穷的想象力和同情心。
纵观哑剧的历史,它不仅是一项古老的表演艺术,而且,由于它自始至终植根于民间社会日常生活的土壤,使得哑剧在任何时代、任何一个国家,都能找到自己的生存环境,并拥有众多的知音。


第8版(周末)
专栏:

  郑晓星奏出
 拍卖槌下的乐章
崔龙弟
一九九一年七月二十七日,深圳市动产拍卖行第一期拍卖会上,一辆“奔驰560”轿车从底价五十五万元人民币开叫,竞买人经过二十三个回合的较量,最后以一百零一万元落槌成交。买主是一位农民企业家。他称,这种平等竞价的买卖方式很有好处,自己的商业活动不受任何干预。“公平竞卖,价高者得。”这样的买卖真正体现了市场的力量。
去年十二月二十六日,一块编号“8341”的镀金纪念怀表,由二千港元起价,经过几轮的竞价,最后以七点五万港元落槌成交。成交价是底价的三十多倍!
在享有“中国一槌”雅号的拍卖师郑晓星的槌下,上述动人的乐章举不胜举。近几年来,随着国内拍卖市场的迅速发育,一批明星拍卖官也应运而生。今年三十五岁的郑晓星,一九八二年毕业于上海海关专科学校,一九九一年进入深圳市动产拍卖行工作,现任广东拍卖业事务(深圳)公司副总经理。他似乎具备了一位明星拍卖官的种种条件:身高一点八○米,能操流利的中、英语,思路清楚,反应敏捷,热爱自己的事业,等等。
然而,新中国的拍卖业毕竟是一项年轻的行业,在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下,它的运作一环紧扣一环。从对拍卖物的鉴定、标价到对拍卖活动的组织、宣传,每一个过程都至关重要。尤为关键的是,拍卖物的市场效应和拍卖官的明星效应。前者能招来众多的竞价者,后者则能呼风唤雨,影响竞价者心理,调动竞价者情绪,把竞价活动推向高潮。
同在深圳,同样是中国字画艺术品拍卖,一九九二年十月三日的“当代中国名家字画精品拍卖会”由郑晓星主槌,结果一百幅中青年画家的作品敲出二百五十一万港元,成交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五;而一九九三年底深圳的一次艺术品拍卖会,尽管前期宣传非常出色、字画亦精品荟萃,但届时却由一位从未敲过槌的官员主槌,结果场上竞价气氛出不来,价格怎么也上不去。也是去年十二月,珠海市的一次书画拍卖会就更惨了,拍卖官缺乏最基本的叫价技巧,导致一百多幅画仅成交十余张,价格只有十多万元。
在年轻的拍卖官动人的槌声中,中国的拍卖市场正在向深度和广度扩展。艺术品成功拍卖,为知识产权变为商品,发明家、艺术家的成果实现真正的价值,提供了规范化的途径。缉私罚没物资的公开拍卖,使资产在市场转换中获得增值,增加了国家的财政收入;对信贷抵押物进行公开拍卖,有利于保护投资者的利益,增强金融系统的信贷信心……
郑晓星在他主槌的一百余次拍卖会上,已敲出了约二点五亿元的成交额,以百分之十五的增值率计,他和他的同事为市场直接创造了三千七百五十万元的价值,这些价值绝大部分进入了国家财政。难怪发现了他、培养了他、并一直甘当他的“后勤部长”的广东拍卖业事务(深圳)公司总经理林生总爱把郑晓星推到最引人注目的会场中央:明星拍卖师是财富,是中国拍卖业的希望!


第8版(周末)
专栏:探索录

  众说纷纭
《上灵山》
上海昆剧团投资巨款,极尽声光电子机关布景之舞台手段,熔杂技魔术流行歌舞滑稽戏于一炉,排演了“摩登昆剧”《上灵山》。演出后,上海舆论界哗然,有的高唱赞歌,有的严辞批评。兹将几位评论家和当事人的意见综述如下,以飨读者。
蔡正仁(上海昆剧团):我唱了40年的昆剧了,始终得不到广大观众。我们的兰馨舞台两年多来演了很多传统戏,但究竟有多少观众走进这个剧场呢,实在伤心。这不是戏的质量有问题,所有一级演员都上台了,演拿手戏,但就是没几个观众。我要强调这一点:没有观众,即使上昆演员再拿高薪,昆剧还是要亡。我们再也不能忽视广大观众的要求了,因此,我们是逼上“灵山”,为了让青年观众走进剧场。
毛时安(上海作协):剧种的风格不是一成不变的,拿京剧来说,梅兰芳时代和谭鑫培时代就不同,现在和梅兰芳时代也不同。古语云:“穷则变,变则通”,国画理论中有“笔墨当随时代”之说,昆剧也是如此。我看戏的那天晚上,剧场效果很好,小孩子在台下哈哈笑,孩子的笑很重要,因为小孩没有先入之见,很直观。从接受美学来说,这出戏基本上是成功的。
傅骏(《上海戏剧》):《上灵山》打开了昆剧的新局面,吸引了新观众,取得了新战果。但是从一个新戏,到成为一个好戏,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从剧本到演出,还存在着不少缺点;在运用新技术和新手法中也有不少生搬硬套的东西;在“拿来”的潮流舞蹈和唱腔,乃至于说白中,更杂有不少庸俗的东西;这些都有待于加工修改提高。
叶长海(上海戏剧学院):现在的戏剧导演在观众问题上有两种做法,一种叫做迎合观众,一种叫做分裂观众。后者并不要求大家都叫好,而是挑起争论,引起社会的关注,扩大影响。我认为《上灵山》属于后者,它自觉或不自觉地取得了这个效果。这出戏可以视为“准昆剧”,因为真正属于昆剧的艺术成分很少。建议上昆不妨“一团两制”,就像我们学校搞一些与戏剧较远的专业一样,分一批人出去搞《上灵山》之类,以副养文。另外,我认为百万的投入应拿出有相应艺术价值的戏来。而且大投入应有大收入。比如在美国百老汇,一出戏若要投入千万美金,必定先作实验,看看它能够演几百几千场,这个论证过程很长。现在上昆的做法似乎事先未经论证。
翁思再(《新民晚报》):昆剧为“百戏之祖”,有她的特殊性:文物价值特别高。因此,对于昆剧改革的要求,不能用一般戏剧评论的公式去套,何必把昆剧也推“下海”去,走通俗化、市场化的道路,扬其短而避其长。早在100多年前就发生过“花雅之争”,古典戏曲昆剧同近代戏曲京剧争夺市场,结果是昆剧失败,我们今天何必再去重复这一段历史?我认为昆剧团的这次改革,除缺少市场论证外,还缺少理论准备和宏观思考,游离了剧种的文化坐标和艺术本体,与京剧改革挤到了同一条跑道,长此以往,会进一步被京剧“吃”掉,这是更不利的事。凭《上灵山》的实际舞台面貌(包括《姿三四郎》式的主题歌,开打不用锣鼓伴奏等),不仅京剧团能演,而且歌舞团、儿童艺术剧院都能演。尽管孩子们看得哈哈大笑,但吸引他们的并不是昆剧,如果真的是昆剧,他们还是不会进剧场,因此这样的改革是徒劳无功的。我倒宁可观众少些,但剧种还存在,不愿为了低就少年儿童,而使昆剧提前消亡。况且上昆这批一级演员都已50多岁,其有限的艺术青春连同有限的艺术经费,都投向了“准昆剧”或“非昆剧”,难道不是一种浪费吗?
(陈竹整理)


第8版(周末)
专栏:百部爱国主义影片介绍

小兵张嘎
抗战时期,冀中白洋淀的男孩子张嘎亲眼目睹了奶奶被害,八路军干部钟亮被捕的情形,悲愤交加,发誓要报仇雪恨。后来,他加入了抗日队伍,在战斗中,缴获了一枝枪,为报仇竟违反纪律,将枪藏匿在老鸹窝内。一次与敌人交火,他受了伤,便被安排在当地一户人家中休养,和老百姓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在返回部队途中,他不幸被捕。面对敌人,他坚强不屈,终于设法逃出,与游击队里应外合,攻下敌碉堡,救出钟亮。战斗胜利,他交出那枝藏匿的武器,上级宣布他已正式成为八路军侦察员,枪归他使用。
北京电影制片厂摄制。
(附图片)
(左图为张嘎正和八路军侦察员交谈。)


第8版(周末)
专栏:天地一瞬

奔鹿段子胜(广东)
广东省的东莞市是经济发展较快的地区,市属各镇不但工商业繁荣,而且文化意识也日见明显,开始注重自身的文化形象设计。镇标雕塑便是最近兴起的一种文化建设,既美化镇容,又向人们显示了自己的形象和追求。
(附图片)
上图为东莞清溪镇的标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