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94-03-22

1994-03-22新闻联播 文字版

新《天方夜谭》

第12版(副刊)<br/>专栏:金台随感<br/><br/>  新《天方夜谭》<br/> 唐更生<br/> 近日收到一封自诩是一部“走向世界文坛的巨著”——《百万个梦》的约稿信,编者称此书是“中国的《天方夜谭》”,看罢此信,信然。<br/> 稿约曰:梦有恶梦,也有美梦,但只能讲给别人听,发表出来的极少。“为了给每一个人都有一次发表的机会,”编者要编一部“四百余卷”的煌煌巨著——《百万个梦》。凝视稿约,笔者恍若梦境,不知编者煞费苦心,把百万虚无缥缈、荒诞离奇的幻梦结集出版意欲何为?细读之,原来编者是让作者“反应(映)社会,表达人生,显示宏观世界和微观世界的变迁。”并说梦“是催人向上的一盏明灯。”可谓奇文妙语!梦有如此功能,实乃一大发现,当然需要写之、书之、传之、颂之。更有奇者,编者竟称这部欲成之书是“走向世界文坛的巨著”,是“中国又一部《聊斋志异》”,“又一部《红楼梦》”,“是中国的《天方夜谭》”,“是中国的《神曲》和《人间喜剧》”。真是一通大言不惭的“绝妙好辞”。<br/> 说其绝,因为“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辑天下之梦为一巨书,实在是绝无仅有。说其妙,因为它集恶梦、美梦、喜梦、哀梦、“所有的梦”之大成,“辉煌”齐中外五大名著。说其好,因为它囊括工农商学兵,男女老青幼,各色人等都有一个向天下叙说梦幻的“机会”(编者称自己不会写可让人代笔)。能在“世界文坛巨著”中留下自己的“梦作”,当然是人人求之不得的“美梦”。<br/> 这个出自“山东××司法局院内”的工程浩大的“梦书”,美妙绝伦,何乐不为?然而,且慢。编者当然不能白尽义务,“因耗恣(资)巨大”,“每个投稿者交编审费拾元人民币”。一人10元,这部“四百余卷”的“百万个梦”,仅编审费就达1000万元,且不说书成之后的发行收入(天晓得这书能不能出成)。一夜之间,编者不费吹灰之力便成了“千万富翁”,这帮应、映不分,恣、资不明的“文贸实业公司”的仁兄,着实做了一场美丽的梦。<br/> 《百万个梦》之类的招数,当今的广告、书信比比皆是,虽系无聊之举,却有人乐此不疲,何也?“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也!另外一些人贪图虚名,常常吞饵上钩,于是便助长了这些人的美梦常做。说来也巧,笔者在同一天还收到同来自山东的“喜报”,言称鄙人入选一个“国际名人辞典”,让我好一阵惶惑。在鄙人蜗居的不足20万人口的小城,除几位爬格子的朋友外,都不知我为何方神圣,不知何故一下子竟成了50亿人中的“名人”,岂不荒唐透顶!孤陋如我者尚能入选,50亿人中该有多少“幸运者”,编这种书有何价值!再看下文,书价180元,让人茅塞始开。如果此书出版,又将有多少“千万富翁”拔地而起?这种“给你一个美梦,他收回一大把钞票”(《什么东西值钱》中语)的把戏,应当讨伐和取缔,以免更多人上当。<br/> 《百万个梦》端的一篇《聊斋志异》(鬼话连篇),端的一场《红楼梦》(满纸荒唐),端的一段《天方夜谭》(荒诞无稽)。但愿这《百万个梦》是南柯一梦。

少小读书

第12版(副刊)<br/>专栏:我喜欢的书<br/><br/>  少小读书<br/> 李书磊<br/> 我的哥哥比我大十几岁,是我的启蒙老师。五六岁时哥哥规定我每天默写一段毛主席语录。记得那一天写的是“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各级领导同志,务必充分注意,万万不可粗心大意”。我却把“大意”的“意”字写成了“义”。哥哥倒是没有发火,只是教导说以后要记住主席的话,写字不能再这样粗心大意了。哥哥很开明,可能看我年纪太小,就因势利导说,“那就读《林海雪原》,把不认识的字记到小本上,晚上问”。<br/> 于是《林海雪原》就成了我幼年的天国。我们家的《林海雪原》无头无尾,用牛皮纸包的皮,揭开书皮就已是少剑波的姐姐生了一个孩子起名叫小毳毳。“毳”字我不认识,但我觉得这个名字可爱极了。姐姐对少剑波的娇宠,少剑波和小毳毳的淘气,我当时都感到很文明很美好,心中颇向往。而且书中把送信的称作“邮差”,新鲜而古雅,隐约地向我透露出些许与我生活的乡村很不相同的气息。样板戏《智取威虎山》把这些都删去了,还把少剑波更名为“参谋长”,我就很不愿接受。银幕上的参谋长杨子荣们都穿着崭新的、绿莹莹的军衣,与我想象中古旧的、泛黄的棉军装不同,也使我惆怅。<br/> 当然,读《林海雪原》我最高兴的还是打仗与行军。喜欢看打仗的书是当时孩子间的风尚,一本书借过来先问“打不打”,打便好,不打便不好。记得当时有一本小人书叫《九号公路大捷》,说的是越南打美国的事,从头打到尾,各种武器齐发,就被大家视若珍宝,被它的主人居为奇货。但《林海雪原》的打仗似乎还有比枪炮齐发更诱人的东西。在积雪的老林子里吃高粱米饭团,打下威虎山以后缴获了那么多的狍子肉,傍晚时候在草甸子旁的朝鲜族小村子扎营,半夜竟有刺客破窗而入:这些情节都使我快乐得无可如何。我想我对东北的神往,对旅行的热爱,乃至对浪漫人生无可救药的追求,大概都是在这种阅读中养成的吧。<br/> 不过《林海雪原》也有让我不耐烦的地方,就是那一章叫“白茹的心”。我容忍不了不打仗时那种沉闷的休整,容忍不了那种冬日迟迟的无赖气氛。况且我也不明白白茹为什么会无端地发脾气。我影影绰绰地感觉到这里面有一种焦灼的、紧张的东西,但我终于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我满腹狐疑。长大后我当然明白了那是一个爱情故事,幼年时读过的那些关于白茹的句子才被唤醒,鲜明而完整地在我心中呈现出来。我从业文学,读过古今中外千千万万种爱情情节,但我坚持认为白茹的爱情写得最美丽。<br/> 幼年时我喜爱的中国革命小说还有马加的《开不败的花朵》,忘掉了作者名字的《老共青团员》,当然也有大家都熟悉的《红岩》、《苦菜花》,都是爸爸和哥哥的藏书。如今我已经而立,常读的是另外一些完全不同的书,离小时候的阅读已经很遥远了。我很庆幸我读《林海雪原》那些书时是在幼年,但我也同样很庆幸我幼年时曾读过那些书:幼年时读一读文气昂扬的革命小说还是很有好处的,那至少会使你的心强健一些。

春光旖旎说风筝

第12版(副刊)<br/>专栏:<br/><br/>  春光旖旎说风筝<br/> 陈显涪<br/>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暖风拂煦,正值放风筝的大好时节。<br/> 风筝又称纸鸢,也有人称呼它为鹞子,古书上有“鲁班削竹为鹊,成而飞之”和“公输般为木鸢,以窥宋城”的记载,说明风筝在我国历史悠久,源远流长。<br/> 五代时,有人将竹笛缚于纸鸢之上,升空后,经风一吹,发出类似古筝的音响;据说,这就是风筝一词的来历了。明代徐渭有诗云:“柳条搓线絮搓棉,搓够千寻放纸鸢,消得春风多少力,带将儿辈上青天。”清明前后,踏青的人们摩肩接踵,许多人在田野上放风筝,风动琴鸣,颇多诗情画意,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br/> 风筝共分排子、水桶、软膀、硬膀诸种类型;制作过程亦不复杂,分作扎架、糊纸、绘图几个步骤。因此工艺简单,易于制作,流行起来很快。我国的“风筝魏”,驰名中外,1914年在巴拿马博览会上荣获过金牌奖。<br/> 南宋时,杭州曾流行过“斗风筝”的游戏,盛况空前。每年逢清明时节,男女老少手持风筝,争相追攀,空中筝鸣,半月不绝。<br/> 而外国则善于在风筝上动脑筋,赋予它科学的魂魄。譬如富兰克林在美国,罗玛斯在法国,都曾不约而同地在电闪雷鸣时,冒着雷击的危险,用风筝把雷电引下来,证明它可以沿导线入地,从而免去雷击的危害。正因为风筝的试验,避雷针才得以问世。<br/> “影驰空碧摇双带,声遏行云鼓一弦”。春回大地,阳光艳艳的蓝天,纸鸢结伴而行,这样的时刻是美妙而难忘的,让我们到旷野去,到山岗去,放飞我们的期冀和理想……

不知不觉已被报晓的鸟围绕

第12版(副刊)<br/>专栏:<br/><br/>  不知不觉已被报晓的鸟围绕<br/> ●高巍<br/> 春天就这样向我们走来<br/> 运送歌谣的船只<br/> 已经靠岸。生命的鼓<br/> 在土里、在树梢、在诗<br/> 歌的内部<br/> 一阵阵地擂响<br/> 一条河便从山头哗哗<br/> 流下<br/> 那是整整一个冬天的<br/> 心血<br/> 南方的燕子<br/> 一批批地赶来<br/> 这些优秀的歌手<br/> 坐在古塔的高处<br/> 耐心地唱着<br/> 使我们很自然地闻<br/> 到了<br/> 春天最深处的香气<br/> 我们通体透明<br/> 我们的果园<br/> 琼枝摇曳的甘露<br/> 在梦与歌的怀中<br/> 开始微微喘息<br/> 这种变奏<br/> 使我们明白了我们自<br/> 身的延续<br/> 在一年的开头<br/> 我们不知不觉<br/> 已被报晓的鸟围绕

京城举行老舍诞辰95周年座谈会

第12版(副刊)<br/>专栏:艺文短波<br/><br/>  京城举行老舍诞辰95周年座谈会<br/> 今年是人民艺术家老舍先生诞辰95周年。2月26日,北京市文联、北京市老舍文艺基金会、中华文学基金会联合举行“老舍与人民”纪念座谈会。20多位与会作家、学者和老舍亲友在会上发言,以他们的所见所闻所思,深切缅怀我国新文学史上这位文学巨匠的高风亮节与道德文章。(闻力)<br/> △刘建春的散文集《烟雨情》由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一文)<br/> △梅墨生著《现代书法家批评》已由山西高校联合出版社出版。(木言)

牧(图片)

第12版(副刊)<br/>专栏:<br/><br/> 牧 (素陶)孙家钵<br/> 选自《海峡两岸雕塑艺术交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