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2月18日人民日报 第9版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专题特写

  小马桶困扰大上海
本报记者郭伟成
一位初次访问上海的外国高级官员对记者说:他对上海的繁华感到很吃惊,“这是一座非常欧洲式的城市。”的确,无论是欧式建筑林立的外滩,五光十色的南京路,还是梧桐掩映的淮海路,以及横跨黄浦江的南浦和杨浦两座斜拉桥,上海都堪与任何一座世界名城媲美。
   70万只马桶:不夜城的尴尬
然而,外人多有不知,大上海屋檐下,每天都有70万只马桶招摇过市。这可不是“天方夜谭”。直到90年代的今天,在这个世界闻名的大都市里,还有几百万人每天不得不与马桶打交道。即便在南京路、淮海路这样有名的商业区,只要走进后街的小胡同,也能够寻到马桶的踪迹。
据上海环境卫生部门统计,70年代时,上海还有856900多只马桶。20年后,马桶数减少了10万,但仍有70多万只。 
   “散装”改“集装”:艰难的进步
早先,弄堂里报晓的是粪车的铃声。随着叮当铃响,一声吆喝:“倒马桶啰……”便是一呼百应,家家户户拎着马桶往外跑。现在,弄堂里普遍设了倒粪站。随便啥时候,把马桶拎到倒粪站一倒就行了。记者从环卫部门了解到,全市约有2973座倒粪站,每天收倒居民的马桶61万只,痰盂42万只。每天收集的马桶粪便多达4500吨。自然,清晨不再有粪车的铃铛声,也不必像赶班车似的拎着马桶赶粪车了。
记者采访了苏州河畔凯旋粪码头。只见粪车一趟趟来去匆匆,卸了粪马上又走。他们早晨4点上班,要在八九点钟以前拉9个班次。运输队长对记者说:“所有的倒粪站都要日产日清。不然,天热要发酵,下雨要外溢。”一位从粪车上跳下来的小伙子说:“一天几毛钱野外津贴不是好赚的。做一天生活,一身粪味道,连老婆都嫌弃。”记者在粪池边站了一会儿,呛得眼睛都睁不开,身上似乎也沾了粪味。拉来的粪用泵机装到船上,再拉到乡下去。运粪的女工说:“过去乡下人抢着要,夜里还要骑自行车挂两个粪桶来偷粪。现在出钱也没人要,地里都用化肥了。”
对环卫部门的努力,马桶的使用者是感激的。
几代家居市中心复兴中路“石库门”(上海老式弄堂)的江萍女士说:“要是自己倒马桶的话,早上五点多就得起床,摸黑送马桶。”
    “倒马桶阿姨”:一个派生的职业
江萍告诉记者,他们弄堂里的马桶,都包给了“倒马桶阿姨”。“伊每天早上三四点钟起来,推着小车挨家挨户收马桶。倒好刷净送回各自屋檐下。冬天粪便要上冻,雨天粪便要溢出来,就把马桶放在堂屋里,交给‘倒马桶阿姨’。一把钥匙,侬尽管放心,伊自会开门取马桶。然后把刷干净的马桶送回屋里来。”“倒马桶阿姨”多是些退休的老工人,有的还是老伯。
记者在福州路,“花都夜总会”前遇到了一位“倒马桶阿姨”,这位陈姓“阿姨”自称有80岁,看上去倒还结实。她推着一辆嘎吱带响的4轮小车,上面载着4只装满粪便的马桶,推往弄堂里的倒粪站。记者陪她推了一路,车子沉甸甸的,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提起马桶倒进高高的粪池里。她包了附近20多家的马桶,早晚各倒一次。每户每月收费5元,一月挣个百八十元。她说她已经倒了近60年马桶,天天如此,风雨无阻。一旦没有了这个活计,倒不知干什么好了。
    陪嫁的马桶装着福:并非遥远的故事
小马桶在大上海的不可或缺,是因为“石库门”还在,棚户区还有。过去,当地姑娘出嫁都要带一只马桶,备一对痰盂。考究的马桶做得像红木家具,描花镀金。记者的一位同行回忆,他姐姐结婚的时候,陪嫁的马桶里装着花生、红枣、桂圆、红蛋,寓意“早生贵子”,叫做“子孙桶”。闹房的孩子从“子孙桶”里摸了吃。这个故事在今天仍不陌生。
尽管今天已经建起了大批倒粪站,方便了群众,但也增加了环卫工作的难度。2973个倒粪站,保不住哪个就肮脏不堪。记者就曾多次见到一些倒粪站的不雅,叫人感到不是滋味。
    人民代表呼吁:不能拎着马桶跨入新世纪
尽早取消马桶,是上海市民的共同愿望。市人代会上,一些代表曾联名提案,指出“70万只马桶是上海市脏、乱、差的根源之一。”
然而,旧上海形成的建筑格局,给上海的城市改造留下一堆难题。其难度,决不亚于建一个以市场机制为支撑的新上海。专家认为,就是到了21世纪,上海的马桶也不会进入民俗博物馆,把这些老式房子全部推倒,一步到位地以新式住宅来取代是不可能的。目前的办法是新建住宅与改造老房、增设卫生设施并举。近一两年来,上海实行大片土地批租,成街坊改造旧区,加快了这一进程。即使如此,全部旧城改造也要持续三四十年。行家估计,全市200多万平方米棚户区到2000年只能拆除50%。这就意味着,余下住在100万平方米棚户区内的3万多户人家,将拎着马桶跨入新世纪。
站在街头看马桶,横看竖看不顺眼,可是要摔也不容易。有关方面已经提出把马桶问题作为一个科研课题,进行专门研究,以期提出科学、有效的解决方案。这并不是小题大作。可以说,只要马桶存在一天,上海就不能说是一个完全现代化的文明城市。小马桶困扰着大上海。解除了这个困扰,才能重新塑造全新的大上海。人们期盼着小马桶进入民俗博物馆的那一天。(附图片)
题图:上海虹桥开发区。
上图、右图:忙碌于街头的“倒马桶阿姨”。
解放日报记者 俞新宝摄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公仆谈心录

  我的使命就是铺路
——徐州市委书记李仰珍访谈录
本报记者钱江
李仰珍,一个农民的儿子,长期在徐淮平原工作,先后当过10年县、区办事员和秘书,又任过10年的乡党委副书记和书记,然后是10年县委副书记、书记,从1983年至今,又任了10多年的市委副书记、书记。
改革开放15年来,徐州经济发展得很快,基础建设更是扎扎实实。城乡道路、城市建设、电力建设、环境保护,以及工农业和人民生活用水设施的建设都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就。李仰珍对记者说,他看到徐州这块越来越美丽的土地,感到欣慰。他说:
我爱徐州人民,这里的人民淳朴勤劳。可是,徐州在江苏省还是个经济欠发达的地区,我来到徐州工作,就是尽最大努力让徐州富裕起来,让徐州八百万人民早日实现小康。
前些年,我们都在努力呀,但和苏南的差距并没有缩小。会议没少开,文件没少发,学习没少跑,路费没少花,结果差距在拉大。原因在哪里呢?这使我们长期思考。经过反复探索,我们终于明白了,徐州在两个问题上滞后了,一是由于长期以来单一计划经济体制的束缚,以及单一农业经济思想的影响,我们在走向市场经济的时候,思想观念滞后,缺乏一种敢为人先的勇气,这就不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竞争的需要。其二,是我们的基础设施差,投资环境不理想,我们徐州区位优势好,资源丰富,但外商投资的兴致不高,原因就在基础设施不配套。
找到了原因,市委、市政府提出了振兴徐州的发展战略:“两通先行,大办工商,三外快上,学赶沿江。”我们重点抓5个方面的工作,其中首要的是基础设施建设,特别是道路建设。我们把道路建设看作是经济发展、城市发展的生命线,也把它看作稳定和发展农业生产的关键。
我是农民的儿子,搞农业搞了几十年,非常清楚在过去一谈农业就是粮棉油,就是兴修水利,但现在我们转变观念,那就是农业要适应市场经济的要求,要以效益来检验农业生产的成败,以增加农民的收入为出发点和归宿点。
我们确实要重视兴修水利,为稳产高产创造条件;我们更要重视公路建设为农村商品经济的发展创造条件的作用。不然,我们的葡萄西瓜再好,没有好路,颠到城里就烂了;我们的黄梨颠到城里就黑了。
可以说,没有完善配套的基础设施和四通八达的道路,就不会有充满活力的市场经济。
于是我们徐州在修建道路上下了功夫,我们在近几年修了许多路。单1993年5月通车的徐州三环路,这条60公里长、60米宽、6车道的高等级路是徐州人民共同奋斗,投资2.5亿元,在一年半时间里修成的。
要修路的时候,有人说,花这些钱,先办几个厂多好呀,产值一下子就上去了。市委认为徐州需要先修这条路,有了好路,就为今后的发展创造了条件。一开始,道路设计成4车道,我出国考察后有了新想法,4车道现在够用,但是明天徐州一发展就不够用了,我们应该以发展的眼光来铺路。我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支持,路改成了今天的6车道。现在看来,徐州确实需要这条宽阔的三环路。
三环路修起来,路边的雕塑如今已经成了徐州新景观。全市人民走在这条路上,都有一种自豪感,我个人也感到宽慰。因为我的使命就是铺路,铺下徐州的发展路。路修好了,会带动其他。我们要办的电厂,过去找不到合作伙伴,现在合作伙伴上门来了,在刚刚过去的一年里,徐州的国民生产总值、乡镇企业产值和财政收入都实现了快速增长。我相信,还会有更多的合作伙伴在宽敞的新路上向徐州走来。(附图片)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新风物志

  桔乡农民爱集邮
本报记者余清楚
江西南丰县,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曾巩的故乡,以盛产南丰蜜桔而驰名中外。近年来,随着“要致富,栽桔树”的热潮,桔乡又兴起了一股“集邮热”。
在琴城镇果园村,有四个中学刚毕业的豆蔻少女,揭容花、邓红英、曾小梅、邓小芬,在务农种桔之余,她们相邀开始集邮。一九八六年,她们成立了第一个农民集邮小组。在县邮协的支持帮助下,她们办农民集邮沙龙,组织家庭邮展,交流交换邮票,引发了不少农民的集邮兴趣。一九八七年,南丰县农民集邮协会正式成立,这是全国最早的农民集邮协会之一。如今,揭容花已成为中华全国集邮联合会的理事,同世界上许多国家的集邮爱好者保持着友好联系。
集邮爱好者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侧重选择邮品,爱画的农民专门收集齐白石、吴昌硕等著名画家的邮票,乡村业余剧团的农民则收集“京剧脸谱”、“红楼梦”等邮票,老农民赵思芝专门收集反映农民生产、多种经营等方面的邮票。西溪乡油坊村民办教师商宝利,常把自己收集的邮票作为教材,他的“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专题邮票,不仅教育了学生,而且还获得了江西邮展一等奖呢。
太和镇司前村农民严国泉,高考落榜后,心情低沉苦闷,家人十分担忧。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参加了集邮活动。
从此以后,不管刮风下雨,严寒酷暑,买邮票,参加邮展,从不间断。人的精神面貌变了,劳动积极性提高了,成了一个有说有笑、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当他看到许许多多的农民子弟经过顽强拚搏获得了世界冠军的消息后,便萌发了搞一个农民体育邮集的愿望,他发出几百封信给全国各地的世界冠军们,一共收回五十六个世界冠军的签字封。一九八九年,他的“喜看农民子弟摘桂冠”的邮集获全国体育邮展铜牌,还被选入一九九○年亚运会国际体育邮展。一九九一年,他结婚时,别出新裁地举行邮展婚礼,这一移风易俗的举动赢得了乡亲们的阵阵喝彩。
如今,南丰已有六十余个集邮小组,农民邮协会员八百多人,集邮爱好者不计其数,全县纪念邮票的销售额达三十多万元。集邮活动,使南丰人开阔了眼界,进入一个健康高雅的文化娱乐天地。(附图片)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人生舞台

  生命的轨迹
——记青年楷模杨世俊
张述圣周铁山
数月前,我们采访到一个感人的故事。那是去年8月的一天,甘肃省成县林产品经销公司职工杨世俊受领导委派,陪同省里来的两名记者去乡下采访。连日阴雨,坡陡路滑,女记者崔燕不慎滑落到路旁的黄龙潭中;黄龙潭水深莫测,女记者的生命受到威胁。杨世俊毫不犹豫地跳入险潭,几经搏斗,救起了崔燕,而自己却无力再游向岸边……
送葬那天,数以千计的群众冒着雨为杨世俊同志抚灵;沿途的农家纷纷在门前燃起麦草,用传统的方式祭奠;沿街的商店自动停业,寄托人们对英雄的无限哀思。人们何以会对一位普通职工如此怀念?
消息传到杨世俊家里,他80岁的老父亲落下了泪,嘴里不停地念叨:“我的儿子,我知道,他是为救人死的,死得光荣。就是今天不为救这个姑娘献身,明天他也会为救别人而死。”父亲的回忆,为我们勾勒出英雄生命的轨迹。
1955年11月,杨世俊出生在陇南山区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他上小学的时候,正赶上全国学雷锋热潮,一颗理想的种子从此埋在他幼小的心灵里。
1978年8月,杨世俊高中毕业回乡务农,在担任民兵排长时的一次投弹演习中,一位民兵因过度紧张将拉着火的手榴弹滑落到人群旁,在场的人都吓呆了。只见杨世俊飞起一脚,将冒着白烟的手榴弹踢开,一场事故得以避免。
1982年7月的一天,杨世俊在上班途中遇上一辆载重拖拉机失控,眼看就要撞上路边的小男孩,杨世俊当即冲上前去,一把将小男孩推开,而他自己却被拖拉机挂伤了右脚。
1991年5月,杨世俊所在单位的矿山高空运送滑车卡在索道中央,生产处于停顿状态。面对凌架于两山之间500米长、距地面100多米高的索道,杨世俊又一次挺身而出攀上索道,迅速地排除了故障。
1985年7月,杨世俊下夜班回家,途经打麦场时,忽然听到妇女的呼救声,他赶过去,发现两名歹徒正欲侮辱一名女青年,他喝退歹徒,又将这名妇女送回家。当丈夫的见妻子泪痕满面,误以为是杨世俊欺侮了妻子,一通拳脚,后经这位妇女解释,丈夫才知错怪了恩人,当场道歉。
1984年夏天,一位小女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一骑车人撞伤,肇事者逃之夭夭,正巧路过的杨世俊二话没说,抱起小女孩送到医院,自己垫付了医疗费,后又将小女孩送回家。不料,竟遭到孩子的家长误解,以为是杨世俊撞伤了孩子,后经孩子述说,家长才再三表示感谢,杨世俊却悄然而去。
熟悉杨世俊的无人不晓,每当他人遇险或危难之时,杨世俊总是挺身而出。在他生命的辞典里,没有“旁观”这个字眼,也正是这无数次的舍生忘死,构成了杨世俊生命的底色。
黄龙潭边的失事现场,林产品公司的经理徐心浩泣不成声地呼喊着杨世俊的名字,因为他失去了创业的好伙伴。
1978年冬天,杨世俊任生产队青年突击队队长期间,带领伙伴们到深山中为集体伐木修建生产队的仓房。适逢大雪封山,许多人受不了严寒的侵袭,纷纷提前回家。杨世俊却硬是在冰天雪地里守了七天七夜,以致冻伤了双脚,直到将木材全部运回生产队。
1981年,杨世俊在县水泥厂工作。一些不法分子经常在夜里偷盗厂里的物资,值班人员多次遭到殴打,甚至不敢出面制止。一天晚上,杨世俊与工友值班,歹徒们用砖头砸值班室的窗户,恫吓值班人员。杨世俊只身冲出门外,奋力与歹徒搏斗,被歹徒用砖头砸伤了脸,血流如注。然而杨世俊毫不退缩,以其凛然正气制服了歹徒。从此,水泥厂附近的歹徒再也不敢盗窃厂里的财物。
在林产品经销公司工作期间,每逢春节和夏收农忙时节,厂里给家在农村的职工放假,而杨世俊总是自告奋勇上矿山值班,一个人坚守在深山旷野看守矿点,数年如一日。
林产品经销公司所属的矿山出矿后,杨世俊又肩负起矿石销售的任务。他手里握着验收大权,只要稍一通融,就可从中得到好处,然而杨世俊就是不为所动,对任何人都不姑息迁就。
世俊的家里并不富裕,而他总是乐善好施,自己的衣物,总是送给生活更困难的工友,从家里回来带上一点好吃的,也总是和大家一起分享,家里连台电视都没有,孩子要看电视,他只好领着孩子到邻居家中看。他牺牲后,公司专门买了一台电视机慰问家属。他的妻子把电视机放在他的遗像前,哭着说:“世俊,你看看吧,看看咱自家的电视。”
杨世俊牺牲后,中共成县县委决定追认他为中共党员,共青团甘肃省委、甘肃青年联合会追授杨世俊同志“青年楷模”荣誉称号。一个学英雄事迹,做“四有”新人的热潮正在陇原大地兴起。
(张述圣周铁山)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社会新闻

  持枪在逃犯落网记
本报记者罗茂城
庭院枪声
1994年元月24日16时许,成都市肖家村铁路宿舍44幢院内响起枪声,随即见一持枪者将一受伤青年劫持下楼。
成铁公安局直属公安段治安派出所民警陈宏刚、吴长江、王彤接到报案,立即赶到现场。暴徒见状,丢下那青年便逃。3名干警紧追不舍。持枪者举枪向干警射击。干警见对方狗急跳墙,迅即开枪还击。
枪声震动了铁路局大院。
凶犯趁人多混乱之机,混入街上的人流之中。
3名干警回到现场,却发现受伤者不见了。
    闪电出击
很快查明:枪声是从44幢19号邓明家传出的;受伤青年是到邓家串门的毛忠荣。罪犯脱逃在情理之中,而受伤的毛忠荣又是怎么回事?三者之间又有什么瓜葛?
为迅速侦破,公安干警迅速传讯邓明夫妇及毛忠荣之妻白德苹。
原来,毛忠荣既是受害者,又是涉嫌者,当务之急是找到毛,案情才能有所突破。他们即刻部署:一个组埋伏在44幢楼下,一个组去附近医院,另一个组到毛的亲友家。晚10点40分,左大腿受伤的毛忠荣被干警抓获。
根据毛忠荣提供的线索,干警们于当日深夜包围了陈明全等嫌疑犯的家,在陈明全家缴获了30余支注射毒品的一次性针管和4包海洛因。
3名嫌疑犯被带回派出所后,大喊冤屈。但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在毒品等罪证面前,他们终于交代出了全部犯罪过程。
原来,陈明全等人与邓明和毛忠荣早就认识,他们经常在毛手里购买毒品,并常合伙在火车站内盗窃。近期毛不供毒品了,他们便怀恨在心,决定干掉毛以解心头之恨。他们雇来杀手孙建军,演出了本文开头的一幕。
据查,孙建军现年30岁,成都市太平街人,曾于1980年在贵阳市持刀杀人,被贵州麻江县公安局抓获,劳改4年;1985年在成都市持刀杀人,被望江路派出所抓获,判刑6年;1991年因盗窃,在成都荷花池派出所收审一年零两个月;1993年5月,在四川广汉市杀死一人杀伤一人后潜逃,是四川省公安厅通缉的要犯。
   围捕杀手
通过审讯,干警们得知:杀手孙建军凶狠残暴,会武功,带有两支双管火药枪和一把大号猎刀,身上还带有一个BP机。
干警们带着3名案犯,连夜埋伏在各家的周围,等待孙建军到来。
等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孙建军仍没露面。干警们决定引蛇出洞,以高建国的名义传呼孙速来肖家村商量要事。狡猾的孙建军接到传呼后,推说有事脱不开身。又过了两个小时,干警们命高建国再打传呼,约孙下午5点到市青羊区琴台火锅厅为他设宴洗尘。孙犹豫片刻后答应了。
下午5时正,火锅厅四周一片寂静,并不见孙的踪影。干警王斌命陈明全再次传呼。早已隐蔽在火锅厅附近的孙建军接到传呼后终于出现了。
孙来到火锅厅,不见高建国,顿起疑心,正待摸枪时,王斌迂回到孙的身后,掏出手枪闪电般的顶住孙的后脑勺,赵志章一个左腕锁喉,右手将孙的左臂反拧,聂新明抱住孙的双脚,众人一起将孙按倒在地戴上了手铐。从他身上,搜出上了膛的两支双管火药枪,一把大号猎刀和BP机。
5点30分,正是下班高峰,路上行人看到干警们押着杀人犯,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这掌声,是对公安干警的热情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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