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12月30日人民日报 第9版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专题报道

  白裤瑶搬家
本报记者罗昌爱
中国版图上,又有了一个新的地名——宣明,即南丹县宣明白裤瑶族新村。这不是一般的移民开发点,而是这个民族正发生着翻天覆地大变化的标志。
不久前,记者慕名来到新村,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道,去追寻白裤瑶这一历史性飞跃的足迹。
   何必守住贫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南丹县里湖乡把这个实在叫不出名的地方,叫做“烂棚屯”。在屯里,只有60多岁的老人兰老隆数得出烂棚屯究竟“烂”到什么程度,在他住的那间破茅棚里,就只有一口小铁锅和一只碗,全部家产不足10元人民币。他和他的同胞世世代代住在这样的茅棚里。
白裤瑶是瑶族的一个分支,由于他们不分男女,不分春夏秋冬都穿着半长的白色裤子而得名。白裤瑶有自己的语言和习俗。目前,全世界白裤瑶人数只有2万多,99%以上都住在我国广西西部的南丹县里湖、八圩乡一带。他们是旧社会被迫逃避到这里的。
是共产党把白裤瑶从濒临灭绝的边缘拯救出来。解放后,政府对白裤瑶实行了特殊的政策,年年下拨大量粮食、资金。然而,由于历史原因和环境的恶劣,贫困还始终像影子一样缠住白裤瑶人民。
步入山寨,白裤瑶人祖祖辈辈住在石灰岩石山区,耕作着石头缝里碗一块、瓢一般大小的山地。辛辛苦苦干一年,收入的粮食不够一家人吃两个月。“家住茅草房,野菜拌粗粮;冬来无被盖,睡眠伴火塘。”恶劣的自然环境导致一系列恶性循环:卫生条件差,出生率低,死亡率高,文化教育落后。解放40多年,白裤瑶中文盲半文盲竟高达65%,很多村寨连一个小学毕业生都没有。
尽管如此,白裤瑶人还依然守着这块贫瘠的山地,过着贫穷的生活。
1991年初,年轻的县委副书记陈日华(现任县委书记)带领的调查组,在县内西北部发现了一片山岭连绵、气候温和、土壤肥沃、可供开发的总面积约48000多亩的山地。县委、县政府动员白裤瑶搬下山,来到这里定居搞开发。他们的决定很快得到了地委的首肯。
与此同时,国外一家慈善机构——国际世界宣明会也表示愿与当地政府合作,帮助白裤瑶移民。此前,宣明会已经出资50万元救济白裤瑶人的生活,但他们发现,这笔钱并不能从根本上使他们摆脱贫困。
4月,应宣明会邀请,地委书记奉恒高和县委的同志一道,带着从白裤瑶中挑选的15名能歌善舞的年轻人,盛装来到香港,在世界面前首次亮出了这个鲜为人知的少数民族多姿多彩的风土人情,引起极大轰动。很快,协议达成:宣明会出资110万美元用作建房建校建医院,当地政府出资300万元人民币负责搬迁和安排移民生活。
这不是一般的移民,而是一个民族历史性的进步。
    艰难的启动
听说要迁移他乡,一些人哭了,多数人犹豫不决。这山山岭岭,每一块石头都浸透着祖祖辈辈洒下的汗水呀!
县乡干部苦口婆心,特地将村民们请到开发点看前景,讲远景,说得大伙心里热热乎乎的。
县里除发给每人10个月的口粮外,还发了被褥、蚊帐、席子、锅、碗、瓢、盆等生活必需品。
1991年11月6日,是白裤瑶人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他们终于从世代居住的茅屋里走出来。在出发仪式上,乡长韦立保只说了一句:“我们搬到好地方去。”接着燃放了两串稀稀落落的鞭炮,大伙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同白裤瑶一块“迁移”的还有由县委主要领导挂帅的移民领导小组的干部们,整整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常驻移民点,同白裤瑶移民们一道睡草棚、啃干粮、吃野菜、喝山泉、搞开发,精心安置移民们的生产和生活。以至偶尔回县城,有人还以为是“山民”赶集来了。
为了白裤瑶的迁移,地、县、乡干部们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洒下了多少汗水。
1991年12月26日,白裤瑶进点1个月零20天,天气骤变,大雪封山。早几天刚从移民点上回县开会的陈日华焦躁不安,白裤瑶的衣被够不够御寒?刚修成的简易棚会不会倒塌?第二天清晨,陈日华领着4名干部,跳上一辆“老北京”,直奔巴缝。
从县城到巴缝有150多公里,除了70多公里能勉强通车外,剩下的全是崎岖陡峭的羊肠小道。雨雪交加,山高路滑。汽车开了一整天,才把他们送到山下。这时,天已经全黑了,余下一半的路程全部靠步行。陈日华领着大伙摸黑前进,走迷了路,竟闯到打油屯来了。大伙又饿又累,老百姓认不出县委书记,陈日华为大伙每人讨了一碗饭。
吃完饭,他们继续赶路。最高最险的是更塘岭,爬到山顶上,汗水把每个人的衬衣都浸透了,大伙累得直挺挺地躺倒在雪地上。望着山下移民村星星点点的灯火,陈日华喘着大气,将一个个随时都可能冻僵的战友拉起,然后像雪球一样地朝山下滚去。
凌晨2时许,县委副书记像雪人一样地出现在大雪封山的白裤瑶移民门口!
    步入新境界
白裤瑶人揭开了自己民族历史新的一页。在不出两年时间里,第一批1176户,3600多白裤瑶村民成功地实现迁移,白裤瑶瓦房新居、学校和医院大楼等建筑拔地而起,公路也通到了移民点,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宣明瑶族新村”出现在共和国的版图上。
望着一排排新起的瓦房、漂亮的校舍和医院,望着那满山遍野新栽下的苗木,你会深切地感受到这种变化。
新村负责人告诉记者:经过两年多的努力,全村已开垦荒山荒地25830亩。其中,有杉木15160亩,柿子、梨、李子、板栗、柑桔等果树10800亩。村民们在所有开垦的荒山上全部实行林粮兼种,粮食自给有余…… 廖朝元、蓝元清、何光贵、何小立等户主向记者谈了感受,得意神情溢于言表。他们说,原来在老地方,山无三寸土,人无三分地,想富也富不成。在新村,他们一个人就能分到50亩肥得冒油的山地,当年就已经开垦出来,如今全部种上了林、果、木或粮食作物,年终仅兼种粮食一项,户均收粮2500多公斤!此外,他们还养了猪和狗,并悟到了,猪肉和狗都可以拿到山外卖钱。
1994年,移民户基本解决温饱,1/3的农户纯收入在500元以上;更多村民除了粮食够吃外,还将剩余的拿到市场卖或者是用来喂养牲口,发展家庭养殖业。有的还买回碎石机或碾米机,搞农副产品加工。年轻人则悄悄地来到山外,靠帮助平原农民种田或城里人打杂工赚些钱。于是,山外的大千世界进入他们的视野,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悄悄地带进山里。有谁会不信,白裤瑶的明天会更美更甜呢?(附图片)
农耕文化依然是白裤瑶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黄荣摄
热闹的集市吸引了众多的白裤瑶村民黄荣摄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公仆谈心录

  重新认识农业
——山东莒南县委书记马德仁一席谈
孙立村王玉志
46岁的马德仁,中师毕业后先后干过编辑、县委秘书、县委办公室主任、厂长、县委宣传部长、县委副书记、地区物资局长等职。1993年1月任山东省莒南县委书记。谈到莒南的发展,他说:
改革开放以来,农业和农村经济在经历第一次根本性转变后,现在又进入第二次历史性转折时期。如果说80年代初农村推行的大包干,是一次着重通过调整生产关系,从而大大解放了农村生产力的话,那么现在正进行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建设,则更侧重于生产力结构的大调整、大改革,是第一次改革的深化和提高,是农业迈向现代化的必由之路。
发展市场经济必须重新认识农业,“吃饭农业”、“农业第一产业”的观念要更新转变。如今,农已不“农”,农业第一产业已不纯“第一”。必须树立农、林、牧、副、渔并举,一、二、三产业融为一体的大农业观念,推进农业和农村经济产业化进程。这是当前解决一家一户的小生产与千变万化的大市场之间矛盾的有效措施和根本途径。基于这种认识,自去年以来,我们一班人立足莒南实际,确立了“重农立县、强工兴县、活商富县、兴科强县”的工作思路。按照这一思路,我们重新调整县域经济布局,挖掘产业优势,突出重点,构筑产供销、种养加、贸工农一体化的“龙型”经济。由前几年一般性号召农民跟着市场走,到为农民“造船”、“架桥”,领着农民闯市场,积极促进农业和农村经济尽快迈上新台阶。
去年,全县农业总产值比上年增长了16.8%,农民人均纯收入增加了198元,创历史最高水平。今年农民人均纯收入可望突破1000元。莒南县还先后被国家和省列为优质花生、板栗、生猪等生产基地县和全国商品粮大县。黄淮海平原农业开发夺得全省第一名,正在争创全国样板县。
在我眼里,莒南人民的思想观念已经有了大的更新解放,已经走出昨天的荣耀,开始重新振作,二次创业。我坚信,按照这条路子一步一个脚印地干下去,那么,实现由农业大县向农业强县跨越为期不远,曾经创造了光辉业绩的莒南人民一定能重塑辉煌。(附图片)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城乡速写

  慈溪人打扑克“牌”
本报记者郭伟成
慈溪本是浙东杭州湾畔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据考徐福东渡由此出发,因此有座达蓬山。据县志记载,慈溪乃唐渡宋地,即唐代以前是海渡,宋代逐成良田,所谓千年沧桑。
但是,改革开放的大潮对慈溪的改变,却是沧桑不可比拟。短短几年,慈溪的乡镇企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去年,全县乡镇企业总产值首次突破一百亿元,慈溪成为全国百强县之一,慈溪人搞乡镇企业招数多,样样“牌”都打。周巷镇上有家专打扑克“牌”的。来到慈溪扑克牌厂一看,现代化商务大楼,崭新的厂房,与我在上海见过的三资企业同样气派。五颜六色的扑克牌,从自动化的生产线上,魔术般地蹦出来。全国一年生产四亿副扑克,慈溪扑克牌厂就占到十分之一。厂长景华南自豪地说:“全国各地,从南到北哪里有大的小商品市场,哪里就有慈溪的三A扑克。”现在,慈溪扑克牌厂是中国文体协会扑克专业委员会的常务理事厂,明星企业。三A系列扑克以“光度,滑度,弹性第一”享誉国内外,今年六月,在北京举行的第五届亚洲及太平洋国际贸易博览会上,“三A”扑克又获金奖。中国人从三十年代开始引进生产西方的扑克。在绚丽多彩的轻工产品中,扑克是个不起眼的小商品,但是,慈溪的农民却靠打扑克“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慈溪扑克牌厂的前身是湖塘村的村办工艺美术厂,一直无起色。后来,他们决定打扑克“牌”,办起了慈溪扑克牌厂。但最初两年竟亏损二十二万元。原来,这小小扑克“牌”,玩起来并不像“争上游”那么容易。于是,慈溪人请来行家里手,对扑克生产工艺进行全面的改造,更新了设备。把手工粘贴衬纸改成了机器粘压;把电热轧光改成了蒸汽轧光,既省电,质量又好。分切、晾纸、套色印刷,全部采用机器作业。经这么一打扮,“三A”换了一副面孔。生产出来的牌,连桥牌老手耍着都觉得顺溜了。弹性赶上了美国“牌”。一九九一年,全厂创利六十二点四万元;一九九二年达到一百七十四万元,一九九三年达到三百二十万元,人均创利居全国同行业第一名。一九九二年,工厂一举投资一千万元,实现了现代化生产与管理。这扑克“牌”越打水平越高了。我看了他们为外贸部门生产的“绍兴酒”产品广告扑克,第二次世界大战参战飞机扑克,还有五花八门的系列扑克,既有娱乐性,又有鉴赏性和收藏价值。现在,慈溪扑克牌厂以三A扑克的英文谐音,改称“宁波斯丽艾实业总公司”,组成了包括扑克牌厂在内的商务、装潢、纸品、印刷公司,向集团化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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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记者见闻录

  江汉平原“粮老大”
杜若原朱胜成傅先明
素享鱼米之乡美誉的江汉平原,有这样一个乡镇:它每年要给国家上缴2100万公斤粮食,正好是湖北省一年调出粮食的1%。
它,就是湖北省监利县黄歇口镇。这里地处江汉平原腹地,水网密布,地势低洼,适宜种植稻谷。长时间以来,黄歇口镇的农民便以善种水稻名扬江汉,粮食总产连续10年居湖北乡镇“老大”之位。
深秋时节,我们来到黄歇口镇。农民们刚刚割完稻子,平展而又无垠的田野,已褪下了金灿灿的色彩。
镇委书记杜志棠兴奋地告诉我们:黄歇口人又迎来了一个丰收年。去年,全镇粮食播种、收获面积13.5万亩,产粮0.82亿公斤,比去年增加250万公斤。由于国家提高了粮食收购价格,黄歇口镇因此增收近3000万元,农民人平增收455元。
丰收的喜悦挂在农家人的脸上。一路上,我们看到农民们喜气洋洋开着手扶拖拉机,载着山包般的粮食,驶向粮站交售定购粮。镇办主任熊邦松说,农民增产又增收,都积极主动完成公粮任务。镇里的工作也轻松多了。他说,农民的确通情达理、顾全大局。全镇今年上交的定购粮,倘若以市场价出售可多收800万元,相当于全镇一年上缴税费的两倍。这就是粮食之乡对国家的无私奉献。
黄歇口镇共有耕地面积10.2万亩,农业劳力1.83万人,每人耕种近6亩田。以今年的粮食价格计算,每亩稻田收入过千元,种粮食也有利可图了。在农民柳忠书家,我们与他算了一笔帐:他家今年承包25亩田,除去菜地,收获稻谷1.25万公斤,毛收入一万多元。至于承包边远田、低湖田的种粮大户,收入则更可观。
在黄歇口镇蹲点的县委常委彭小平说,这里的农民看到了种田的赚头,舍得加大投入。过去,黄歇口农民人拉犁出了名。从去年冬天开始,农民们纷纷添置农田机械,仅耕整机便增加340台,这一项投入达61万元。今年5.5万亩晚稻田的“双抢”任务,要在往年约需半个月,而今年只用7天即告完工。
不过,刚刚尝到种粮甜头的农民,还是有自己的忧虑。他们一怕生产资料再涨价。今年因碳胺和磷肥涨价,每亩稻田增支10元钱。二是担心粮价不稳定。农民普遍反映,要是化肥降点价,粮价保持不变,种粮人的日子就真的好过了。
作为一个纯粮生产镇,镇委、镇政府正在加紧进行产业结构调整。据杜志棠介绍,近两年,镇里不断帮助农民改良品种,加大科技投入,以提高产量和复种面积保持“粮老大”的荣耀;同时,将一部分低产田改成水面,发展水产养殖,并依托粮食优势,逐步发展饲料加工、食品工业,让粮食之乡的农民尽快富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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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都市一瞥

  30分钟效应
——天津实行街头自我教育
陈杰张华杨毅
十二月二日,一大早,我们随上班的车流沿线采访,见到路边有一些手持白旗的人。这是天津市九月一日开始实行的街头自我教育——凡违章者要义务维护交通秩序三十分钟。
七时五十分,和平区黄家花园岗。胸科医院的一位女士因逆道行车违了章,被值勤交警纠正,并需持着写有“不要违章”的白旗在路口义务值勤半小时。她说,在路口值勤遇上熟人真有些难为情,但也强化了遵章守法的意识。
时下,人们都惜时,三十分钟对违章者的警示作用非常之深。一位在加拿大某独资企业任职的小伙子因闯红灯,在中环线上被交警拦下,他作出的第一个反应是,立即给公司打电话,说明上班迟到的原因,然后,认真地拿起小旗,站在停车线旁,随着交通信号灯的转换,举旗示意骑车人不要重蹈他的覆辙,他爽快地说:“值勤半小时,实施自我教育,这样的措施在国外早已不是新鲜事,没有什么可为难的。”
八时五分,云南路成都道交岔路口,一位已过不惑之年的男子,端正地站在路口频频挥旗,向过往的骑车人宣传不要违反交通法规。半小时后,他在离去时说:“让违章者义务值勤,这种教育方式很好,不论什么人,不论在什么职位上都要自觉遵守。这项措施若长期坚持下去,对改善天津的行车秩序,建文明城市大有好处。”这位某单位的办公室主任表示,上班后,马上向职工介绍今天值勤的感受,让大家引以为戒。据统计,截至十二月二日,全市有十三万人次持过“白旗”,全市五十五个有交通指挥灯的路口,非机动车交通违章率平均下降百分之五十以上。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新风物志

  大东沟新“海战”
本报记者士心
士心
初来大东港参观的人,最感兴趣的可能是标志着祖国大陆海岸线最北端端点的江(鸭绿江)海(黄海)分界碑,而作为来过几次东港市的人,我们最感惊奇的还是大东港本身,它像天外来物一般,在短短的5年内,奇迹般地崛起于鸭绿江口、黄海北岸。
这里原来只是一片苇塘和一条弯曲入海的水沟——大东沟,东港市原来的名称“东沟县”,即得名于此。水沟虽然极普通,但是100年前那场令国人没齿不忘的甲午中日海战,却使这条海沟闻名遐迩。1894年的9月16日,清王朝北洋舰队护送的运送陆军将领的运兵船,就是在大东沟登陆的。军舰离开大东沟不久,即与迎面来犯的日本联合舰队发生激战,这场海战因此又被称为“大东沟海战”。
孙中山先生早年曾设想在大东沟建立北方大港,新中国成立后,国家也有建港的动议。然而,直到1988年以前,大东沟还是一条沟,一个狭小、破旧的渔港。
改革大潮终于激荡了这座封闭已久的城市。集资、贷款、引进外资,负责建设大东港的丹东人不再等靠,大东港的“天生丽质”很快展现出来。在祖国众多的北方港口中,大东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它有朝鲜薪岛作为天然防波堤;航道稳定;港口不冻,一年有300多天可以航行;港址回淤量少。更重要的是它处于新兴的东北亚经济区的中心,腹地辐射东三省和内蒙古东部地区,不但可以减轻极其繁忙的大连港的压力,东北地区的货物在此还可提前下海,节省大量运费。
另一意义上的“海战”开始了。经过几个冬春的苦战,1988年7月,大东港的航运史揭开了崭新的一页。第一艘外轮“希望”号驶入港区码头。从那时起,只有一个万吨级泊位的大东港已与韩国、日本等30多个国家和地区建立了通商关系,共接纳中外船只1300多艘次,其中外籍船舶800多艘次,承运货物150余万吨。
港口活了,人的观念也变了。就在邓世昌等爱国将士曾演出过悲壮一幕的海面上,丹东人开始用双手洗刷历史给大东沟留下的落后印记。在港口繁忙作业的同时,3个万吨级码头也迅速上马。
秋末冬初,我们乘船浏览了港区,刚刚建成的3个万吨级码头,如巨人的臂膀横亘在黄海北岸。5座新购置的桔黄色的门吊高塔似地矗立在码头之上。东北地区的粮食、木材、煤炭、生铁、非金属矿石等富饶物产,正从这条海上大通道源源不断地“下海”变成黄金。港口建设的指挥者沙建业指点着新建成的4个万吨级泊位说:“从这里延伸出去,已经计划再建8个万吨级泊位,大东港的吞吐能力在现有的150万吨的基础上,还要增加300万吨,那时的海上长廊,就会更加壮观了。”
港口,是城市开放的钥匙。10年前,谷牧同志真诚地告诉丹东人“等丹东有了像样的港口,再考虑开放的事吧”。当时,人们尚不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直到大东港建成,他们才真切地体会到港口的重要。大东港把丹东变成了开放地区,把东沟县变成了东港市。新的资金和产业随着港口的开放不断涌来,昔日的大苇塘变成了经济开发区,一个国家投入30亿元的大电厂也将在这里兴建,丹大、丹沈高速公路将从此穿过,吉林、辽宁两省三市正积极准备修通东北东部直通大东港的铁路干线。大东沟,不再是耻辱的记忆,而是中国人的自豪。(附图片)
大东港区一角本报记者王忠家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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