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1月7日人民日报 第9版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公仆谈心录

  面向海洋,面向新起点
珠海西区区长钟华生访谈录
本报记者钱江
钟华生,农民出身。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他是全国第一个农民度假村——珠海白藤湖农民度假村的创办者,被誉为著名农民企业家。1988年12月,他就任珠海市西区区长。
5年前,与澳门相邻、面积为500平方公里的珠海西区杂草丛生,满目荒凉。现在,展现在记者眼前的已经是一个现代化海滨大城市的雏形。33座山被推平了,往日的海滩变成平地,现代化建筑群正拔地而起。3公里长的珠海大桥已经通车,50公里长的8车道高等级公路大部贯通;拥有全国第二长跑道的珠海机场正在施工;堪称国际大深水港的20万吨级珠海港也在紧张扩建。
就在西区建区5周年这天傍晚,在用树皮钉墙的办公室里,钟华生说:我今年57岁。5年前要从白藤湖度假村过来的时候,100个人里大概有99个不赞成我来,问我人生能有几个50年呀?意思是我年纪不轻了,失败不起了。
我打定了主意要来。我确实舍不得白藤湖,那里有我的心血和成功。但是人不能沉醉在过去的成功里,沉醉就没有发展,人生的意义也就消失了。人总要不断发展才有新的价值。 我来了,和几位同志沿着羊肠小道攀上“金海岸”的东嘴山。珠海原本没有“金海岸”这个地方,我们看见的是茫茫海湾,我们给它起了美好的名字。我们在山下盖了第一间树皮板房,房前是养鸭子的沼泽地。那时,我写下两句话:“孤山荒海迷人,挥师到此思变。”
我们要在这荒海滩上办起中国的繁华特区。5年来,我们不向国家要拨款,不向银行争贷款,而是千方百计把民间的财聚起来,把外资引进来。改革开放,使我们有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引进的资金不断增加。1989年平均每日调进10万元资金,1990年每天50万,1991年每天100万,1992年每天300万,1993年还要多。过去这里荒凉,黄金不如土。如今这里兴旺了,泥土变黄金。我们大规模的开发建设是从以地生财的决策开始的。其实,我们金海岸的升值才刚刚开始。
我们办特区,要在这里建造一座现代化、国际化新城。和我们相邻的澳门半岛5平方公里大小,开发了400年。而我们5年里推山填海造地5.6平方公里,我想,我们再干上两个5年,珠海西区将是个什么样子!所以,我们现在干事业,是面向海洋,从新的起点出发,前几年主要打基础,今后迈大步,迅速赶到前面去。
5年了,这里大变,变得人们有些不认识了,想不起当年景象了。我们付出的努力和代价,人民不会忘记,历史不会忘记。想到这一点,我们就不怕干扰,不作斤斤计较。做成一件事,胜过争论一万次。“将军赶路,莫追小兔。”
我经常强调一个人要有三个文凭:文化文凭、业绩文凭、公德文凭。最重要的是业绩。你来金海岸几年,引进来多少资金?建起几座高楼?开了多少土石方?人民委托你办的事,你是否全心全意,鞠躬尽力了?
金海岸正在发展起来,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看到它在改变样子,我又写过四句:
后生聚金海,汗水赛洪潮。
他日神州美,吾笑归田时。
(附图片)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专题报道

  情满长白雪山路
本报记者汪波
吉林省浑江市长白、靖宇、抚松3县不通火车,蜿蜒于密林中的山路是山里人赖以生存的血脉。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记者驱车驰进长白山。
    汗洒十八拐
山路弯弯。长白至临江240公里的路上,要盘过14座高山大岭,绕过3993处弯道。
“十八拐到了。”在这1.7公里的山路上有18个胳膊肘弯,人称此地“鬼门关”。
“鬼门关”那里有位张景和,当年他带着道班的5名员工苦干了3个严冬,砸通了“鬼门关”,使十八拐开阔了十几米。“而张景和得到的却只是一张没镜框的奖状和一副手套。”浑江市交通局尹书记在记者上车前讲了这个故事。“还提十八拐干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年过半百、身患多种疾病的张景和坐在他家炕上,慢慢地对记者说:“那地方三天两头出事。我这当养路工的心里总不是滋味,我想起点早、贪点黑、多出点力,把这十八拐拿掉。我是班长,我带头大家就跟着干。我们天不亮就怀装大饼子手拿工具到十八拐,一直干到太阳落山。六七天拿掉个小山头,20天到30天拿掉个大山头。就这样我们干了3个寒冬,把十八拐变成了现在这样。”让人激动的十八拐,老张三言两语就讲完了。
记者从别的养路工那里得知,张景和的老伴患有严重的精神病,在山里跑丢过,一丢就是几天几夜。那时,他还要为6个孩子做饭,当爹又当娘,还要带人上十八拐。改造十八拐老张没向国家要一分钱。他已当了30年的养路工,如今又叫儿子、姑娘接了班。“我能看一看当年那张奖状吗?”记者问张景和。“唉呀,早不知放哪了……”
    情满长白山
翻过了几座山、穿过了几道岭,吉普车又在老保甲道班前停下了。老保甲有名,因为在这个道班管辖的10公里路中有8公里是“大酱缸”。路基严重破损,遇水翻泥浆,遇雪成冰湖。厉害时,过往的车辆就得在路边过夜。
老保甲道班班长郭士坤决心带领全班10名员工填死“大酱缸”。早晨5点钟,他们拉着小爬犁。到10公里外运料;晚上顶着星星归。妻子、儿子都来了。7年中,把1.2万立方米石料分割成石块,再将石块一块一块地挤在一起,在8公里长的“大酱缸”铺上了70厘米厚的7层石头,使它成了“钢板路”。
那年的10月,“大酱缸”施工正紧,老道工赵修业的3个孩子突然同时得病住进了医院。两个女儿仅隔一天,相继离开了人世。老赵和妻子张秀兰泪如泉涌。
天亮了。张秀兰把两个苞米饼子递到丈夫手里:“去干活吧。咱们不干,别人就得多干。家里有我。”
带着失去女儿的悲痛和妻子的深情,老赵又来到了“大酱缸”。不知何时,妻子悄悄地站在了他的身边,拿着锹陪他一起战“酱缸”。
当记者走进这位让人肃然起敬的普通妇女的家门时,她显得很不自然:“让孩儿他爸说吧。”记者知道,孩儿他爸那年有病不想承包路段了。这时,她却对孩儿他爸说:“你包1公里吧,你干不了我帮你干。咱可不能拖全优道班的后腿。”
    杜鹃花儿香
养路工苦、脏、累,这是记者在长白雪山的公路上采访体验到的,然而感觉最深的是他们默默无闻的奉献。
胡晓林、陈喜贵、崔忠群,这些普通道工的名字已经和长白山路融合到一起了。
吉普车穿过长白山原始森林,穿过100多公里杳无人烟的国家自然保护区。这深山密林中有8个养路道班。他们喝河套水,化积雪,“竹篮打水”在这里是漫漫寒冬中的事实。这里的最低气温曾达零下40多摄氏度,房上的水泥瓦两年就冻酥了。冬天,上午9点以后才见太阳,下午两点以后太阳就下山了。
车在长白山最高的道班——杜香道班的房前停下了,我和披着一身白雪的道工对话:“怎么叫‘杜香’道班?”
“我们养路工自己起的名字。原始大森林哪有什么名,这山上有杜鹃花,所以叫杜香班。
“这8个道班里有4个道班都是养路工自己起的名。”
“这里很苦啊”。
“苦是苦,可是养好路、让车从这里安全通过,晚上躺在被窝里,听着车轮声也舒服。”
“多长时间回家一次”。
“最短也得两个月吧。”
“寂寞吧”。
“有时会有野鹿跑来和我们照照面。”
“可以吃鹿肉了。”
“那怎么行呢,那是国家自然保护区里的。
(附图片)
大雪过后,长白雪山公路上的女道工。小兰摄
长白山道弯弯,养路工情无尽。小兰摄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都市一景

  下乡去买羊毛衫
本报记者范伟国
从来只有农民进城购物,想不到而今城里人却奔乡下买羊毛衫了。眼下,从宁波市区到鄞县邱隘的公交车和中巴车上,每天的乘客中常有一半是城里女士。回来的时候大包小包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羊毛衣裙,红红火火的使路人注目,成为宁波街头一景。
人口相传,大家都知道了邱隘镇有个浙东最大的羊毛衫市场。市场最高日营业额达500万元以上,平时在200万元左右。那里离市区只有七八公里,有人干脆骑着自行车、摩托带上家人去赶热闹。
邱隘镇及周围乡村近年来集体和个人的羊毛衫生产发展很快,单是与上海名牌大厂联营的就有12家。每天可生产各种羊毛衣衫3万余件。这些羊毛衫大多以各种途径打上上海名牌的商标进入市场。
邱隘人不愿长期寄人篱下,他们想开创自己的天地,想要有更广阔的市场。特别是个体经济的生产能力扩大后,迫切需要一个家门口的市场,以便就近解决销售,更快地了解信息,更快地组织生产。
于是,邱隘镇的羊毛衫市场应运而生了。现在,它占地3万多平方米,有营业店面300多间,加上临时摊位共有1100多个营业点。
徜徉其间,五颜六色、款式各异的大哥大衫、开衫、套衫、电脑绣花衫、长裙、筒裙,令人爱不释手。这里自产自销,价格比城里商场便宜40%上下,北方来的顾客一买就是好几件,城里的主妇常常给一家老少全买上了,诸如羊毛风衣、外套、踏脚裤等等。姑娘们则每个摊儿逐一看过去,开衫买上两种花色、套衫也买上两种花色,说是价格便宜,多买两件换着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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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人生舞台

  白族“神刀”李士瑜
本报记者任维东
42岁的李士瑜,原本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农民。但他有一双非凡的大手和一把刻刀。
就凭这双手和刀,那被农民用来做烧柴的红香木,可变成身价百倍的艺术品。
云南大理白族自治州的木雕从唐朝起就出了名,但一直被视为乡土手艺,加上远离中原,很少有人了解。
李士瑜,出身于普通白族农民家庭,爷爷、父亲都会木雕手艺。村里世世代代有搞木雕的传统,村民们在房子、桌子、椅子、手杖、佛龛上面雕龙画凤,给了他深深的影响。
“文革”那场浩劫中,白族传统木雕也被当成了“四旧”。当上了木匠的高中毕业的回乡知青李士瑜,冒着风险偷偷地收藏木雕作品,悄悄地学起了木雕。
为了迅速提高木雕技艺,他拜王虞庭、段芴传两位白族民间老木雕艺术家为师,学习雕刻。
1977年,他的木雕作品第一次登报发表,这给了他很大鼓舞。1979年,他取材于白族民间故事《雕龙记》而创作的《九层云龙》在全国民族民间艺术展览会上荣获一等奖,为了提高技艺,他下决心学人物画。为了记住庙里一些人物塑像的细微局部变化,他不惜往返几十公里,在庙里一站几个小时,苦苦揣摩。为了排除杂念,他常常阅读佛经,以平心静气。创作灵感一来,顾不得吃饭和睡觉,就全身心地投入。
他的代表作之一《愁面观音》开始显示出他的独特追求。
江南一位著名木雕大师看了李士瑜的木雕后,曾这样对他说:“如果说江南的木雕是鸳鸯蝴蝶派,那你的作品则是‘力拔山兮气盖世’。”
李士瑜出了名,他的题材却很少雷同、重复,作品风格粗犷、有返璞归真和原始野性的美。他的作品多次获奖,其单件作品还随云南民族民间艺术展团到泰国、日本、新加坡展出。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东西南北

  简讯
▲天津煤炭交易市场全国居冠。1993年天津市成交各种煤炭551.3万吨。交易额超过9亿元,在全国各大专业煤炭交易市场中,始终保持第一,成为吸引煤炭资源的基地,是北煤南运的主通道。
(顾建新高玉礼)
▲国内规模最大的蔬菜加工厂近日在京郊投产。这家建在丰台区花乡的企业,以生产泡菜、浅渍菜、保鲜菜为主,是北京市郊区农业发展的“十条龙”之一,可年产各种精加工小菜万吨以上。目前已供应市场80多种低盐度、高品质的风味小菜。 (徐军)
▲扬州玉米豆生产展示玉米消费的新途径。江苏扬州五一食品集团公司通过广泛细致的市场调查,与新疆等地的4家公司合作,从美国引进生产制作新型的“美式玉米豆”。这种玉米豆口感新,适宜少年儿童消费。
(曹瑞春)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大忙人的业余生活

  寻觅潇洒
——林永宁的天磁旋律
本报记者肖荻
在天津闹市街头多处可见楼顶上的“天磁”广告。四十一岁的天津天磁公司总经理林永宁是地地道道的大忙人!
你刚刚在为天津弱智学校捐献五百台矿泉壶现场会看到他,他又出现在为全国希望工程献爱心的活动中。他为申办奥运捐献、为四十三届世乒赛赞助,向武警、交通大队、长山岛守备师、一中心医院……贡献成百、上千天磁保健杯壶。他在超负荷的“马不停蹄”中运转。
他说不上有什么“业余生活”,也许正由于这常人难以招架的忙碌,一九八九年他上台以来硬是把默默无闻的亏损企业改天换地,到一九九二年实现利税一千零七十二万元,比三年前提高九点七倍,开发新品六十余种,畅销国内四十五个城市,远销海外十一个国家和地区。
爆发在矿泉壶领域里近乎残酷的激战也使他绞尽脑汁。让都市人拥抱绿色食品饮料,喝上洁净、富含多种有益微量元素的人造矿泉水。这本是当代科技的贡献。近年一下子涌出几百家矿泉水厂,竞争激烈。对于竞争,林永宁想得深邃:“有人对可口可乐、大哥大也吹冷风,但照样畅销无误。关键在产品过硬”。
天遂人愿,去年春天,在瑞士日内瓦第二十一届国际发明会议上,天磁矿泉壶获国际发明金奖!或许,他休息得太少了,近来林永宁觉得自己动不动头晕、气短、后背疼……他开始注意寻觅自己失落的业余文化生活。徜徉天磁娱乐城,几番卡拉OK,调节生活节奏。他同意记者的劝告:要像蒋筑英那样奋斗不已,但不能在过度劳累里把“本钱”赔光!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边城一瞥

  呼兰河畔寻故人
呼兰河的女儿
我们从哈尔滨赶路到呼兰已近晌午,踌躇于路口不知所向,有驾辕农夫热心指路:“萧红故居在东二道街。”
正是《呼兰河传》里描述的寒冬季节,一场雨雪淋湿了呼兰河畔的这座小城,呼兰河几近干涸,高粱早已收获,田野愈显空旷。
哪里还觅得《生死场》的影子?更何处去寻“三月的小城”?
所幸萧红故居还在,读它,就是读一部厚厚的近代文学史。
    家世和故居
萧红(1911—1942年)原名张乃莹,她以其短暂的生命,给世人留下长篇小说《生死场》、《呼兰河传》、《小城三月》以及散文《商市街》等近百万字的作品,鲁迅先生称她“是中国最有前途的女作家”,称她关于东北人民与命运抗争的描写“力透纸背”。
萧红父亲曾是呼兰县的教育局长,祖辈是闯关东的齐鲁人,后发迹为地主亦是乡绅,故居张家大院自然在当地赫赫有名。1946年张家人迁居沈阳,这里成了大杂院,先后住过十几户人家。老房坚固,虽历经沧桑终于破败但大模样未改。1985年,随着国内外掀起的萧红研究热,当地一些文人发起了集资募捐维修萧红故居的倡议,连刚上小学的娃娃也掏出口袋里的零花钱。第二年,5间正房、约3550平方米建筑得以修复,青砖瓦房,雕花木窗棂,典型的东北民居。张家原来使用的一些家具也从其亲友处征集来了,包括那张萧红使用过的小炕桌。以后,又开始恢复后花园原貌。1986年6月,萧红诞辰75周年时,故居作为萧红纪念馆开始接待游人,先后有42万人、包括14个国家和地区的海外友人来过这里。
故居展室里,加拿大华裔女作家陈若曦写道:“《呼兰河传》启发了我对东北的兴趣和向往。”瑞士华裔女作家赵淑侠泼墨:“人思故土,马恋旧林,白山黑水,我当再来。”这言语让你感受到一种文化的力量,人格的力量。
    奇异的仙人掌
写到此处,有必要说段插曲。曾有诗句“南国的仙人掌/竟能在北方吐绿/因为这里是一片深情的土地/养育了仙人掌似的才女”这是指城郊那片天然少雕琢的西岗公园,萧红笔下儿时“有二伯”经常带她玩的地方。那里有株堪称亚洲之最的仙人掌,据考证是本镇一姓杨的人家于1896年移植的,1927年移入西岗,已存活97年,株高7.7米,花冠合围4米,因过去花房不够高,曾先后削头4.8米,1991年开花近千朵,持续了7个月。后人联想到萧红“仙人掌般的”性格:儿时的倔强、少年时代的反叛、青年时代大量反封建的作品,便格外青睐这植物。为此,呼兰县政府投资数万元,于1989年扩建了花房,使之生长得更加旺盛。
张家后花园临街,隔街有个简陋的饭馆。猪肉酸菜粉、小鸡炖蘑菇、高粱土烧酒,典型的东北饭菜。二两烧酒下肚,萧红纪念馆馆长孙延林情绪高涨,大谈起萧红国际研讨会、萧红文化节、以及由此带动的呼兰饮食一条街、文化一条街等等宏伟的设想。这些设想有的已经实现,有的正在创造条件实现。不管怎么说,一个人在其身后能够派生出一系列文化现象,说明其风骨代表了民族的精髓,具有典型意义,而又恰好合上时代的节拍了。
        本报记者卢小飞撰文/摄影
(附图片)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

  旅顺人“练摊儿”
打打牌、看看电视、逛逛公园……城市职工的星期天大都是这样度过的。然而在小城旅顺口,星期天却增加了一项新内容:上街卖旧物。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星期天。旅顺惠民街旧货市场一大早摆满了摊位。旧衣服、旧书刊、旧家具等,凡居家过日子的物什应有尽有,叫卖声此起彼伏。摆摊的大部分是在职职工和干部,他们从家里鼓捣出那些已经派不上用场的物品,拿到旧货市场来“操练操练”,兴许正有合适的买主。摆摊赚钱并非初衷,因而面对买主也只是随便要个价,轻轻松松地换个三张五张票子,无人光顾时便坐着看风景。家里“物满为患”的箱柜利落了,“做买卖”的滋味品尝了,又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星期天。
旅顺旧货市场是1992年春天开办的。当时小城人耻于上街卖东西,市场开张了,却没有几个人去摆摊。工商局的干部们带头从家里拉来旧物卖,并带动起左邻右舍上街摆摊。渐渐地,小城人心活了,不仅去尝试着卖旧物,而且有些乐于此道了。一位挺文静的女同志告诉我,她和丈夫已经接连来卖了4个星期天,家里的旧衣物差不多都出手了。
(宋广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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