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7月31日人民日报 第7版

第7版(国际副刊)
专栏:

  “祝北京交好运”
——各国听众来信支持北京申办奥运会
郭景哲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用43种语言广播的关于北京申办2000年奥运会的一系列报道,在各国听众心中引起热烈反响。支持北京申办奥运会的信件像雪片一样飞到北京,字里行间饱含对北京的信任和祝福:“祝北京交好运,申办2000年奥运会成功!”
拥有1万多名会员的斯里兰卡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听众协会日前寄来该协会支持北京申办奥运会的声明,声明说:“我们高度评价中国根据奥林匹克精神及宗旨,为发展奥林匹克运动而做出的长期的贡献。中国政府和中国共产党为北京申办奥运会而给予的充分合作和支持,体现了中国对奥林匹克运动的尊重。现在,全中国人民都在为北京申办奥运会,为奥运会这一含苞欲放的鲜花在中国盛开而施肥浇水,本协会对中国人民的这一伟大努力表示敬意和赞赏。”
声明还透露:目前该协会正在科伦坡、康提、宝石城等一些城市开展签名活动,支持北京申办奥运会,并准备将签名簿转交国际奥委会。
尼泊尔吉都安听众俱乐部主席普拉卡什·巴布·博迪尔来信写道:“获悉你们向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申请举办2000年第27届奥运会的消息,我们感到非常高兴。我们衷心支持你们申办奥运会,我们热情赞扬你们力求通过举办27届奥运会将和平、人道主义和友谊传遍世界的伟大精神。”
印度塞尔文来信说:“把2000年奥运会的举办权交给北京,这是亚洲人民的共同愿望。不久前,上海成功地举办了第一届东亚运动会,毫无疑问,它为中国争办2000年奥运会增添了成功的希望。”另一位印度朋友格来塞尔维说:“北京为达到申办目的,这几年来一直进行着不懈的努力,改革开放使北京越来越现代化,植树造林的绿化工作取得巨大成就,为争取奥运创造了良好的环境。”
许多日本听众对北京申办2000年奥运会表示了浓厚兴趣。铃木义一说:“从广播电视中看到有关国际奥委会检查团去北京视察的不少消息。如果向21世纪进军的有纪念意义的奥运会能在北京举行,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们从心眼里支持你们,并希望有好的结果。”听众小本晋说:“如果奥运会在北京举行,那是很好的事。我们都是亚洲人,我们支持你们。”
俄罗斯伊凡诺夫来信写到:“2000年奥运会如能在有11亿人口的伟大中国首都北京举行,那将是中国人民的光荣,世界人民也为此感到骄傲。”
墨西哥阿尔埃多·乌苏达认为北京是举办2000年奥运会的“理想的地方”,他在来信中写道:“我热烈希望北京成为2000年奥运会会址,我认为中国是能够很好地组织这样大型的体育盛会的,希望你们走运。”
曾经19次来华访问的德国听众格奥尔格·斯塔夫斯基先生对北京申办奥运会感到由衷的高兴,他说:“每次来华旅游我都在北京多住几天,跑遍了北京的大街小巷,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耳闻目睹了北京的巨大变化。我得出的结论是,北京具备了申办奥运会的条件,因为北京更具有东方古国的魅力,长城、故宫这些建筑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许许多多的外国人向往北京。这些年,北京市政建设飞速发展,交通、邮电、旅馆业都有较大改善,此外,中国政府和全国人民全力支持北京申办奥运会,这是成功的必备条件。”澳大利亚听众郭光辉先生说:“中国改革开放的形势令人鼓舞!我们支持北京申办2000年奥运会!”美国听众米尔克写道:“中国社会安定、经济发展,有条件举办这世界性的体育盛会,希望北京申办2000年奥运会成功。”


第7版(国际副刊)
专栏:

  莫尔多温一家人
吕岩松
莫尔多温一家4口人,却只有两个名字。父亲和儿子都叫鲍利斯,而母亲与女儿同唤伊琳娜。
我和这家人是在位于莫斯科市中心的普希金剧院里结识的。那天,北京北方昆剧院在此举行访俄首场演出,由著名演员洪雪飞领衔主演《白蛇传》。幕间休息时,一位40多岁的中年男子走到我身边,彬彬有礼地说:“我叫莫尔多温,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中国的戏剧太美妙了,我们全家都很喜欢。按照中国的习惯给演员献上一束野菊花合适吗?”我说野菊花质朴芬芳,中国人也非常喜爱。
莫尔多温先生高兴地笑了。他回过头兴奋地说:“伊拉(伊琳娜的爱称),我们的花买对了。”一个金发碧眼,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跑到我身边,将一束野菊花高高举过头顶。莫尔多温先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家有两个伊拉。我刚才和伊拉妈妈说话,我们的伊拉女儿却把您当成演员了。”
后来,我写了一篇俄罗斯人民热爱中国戏剧的特写,其中一段提到莫尔多温一家人。他们知道这一消息后特别高兴,热情邀请我去家中作客。小伊拉在电话中性急地说:“叔叔,你可要快点来啊!我哥哥正在幼儿园学习中文呢,我和爸爸妈妈都想听听中国话。”
莫尔多温家温馨而又舒适,最有趣的是他们的客厅中有几只可爱的小鸟飞来飞去,不时还落到你的头上。莫尔多温先生说,他是在哈萨克斯坦长大的,当时有好几家中国邻居。这些邻居善良而又能干,令他特别佩服。从小他便对中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尽一切办法了解中国。受他影响,家里人也都深深爱上了中国。他们的小儿子鲍利亚(鲍利斯的爱称)刚刚5岁便开始学习中文了。
鲍利亚很聪明,对中文也特别感兴趣,只是发音不太标准,总是把“你好”说成“你号”。他跟我读时能读对,可过一会又忘了。这下子可把莫尔多温一家急坏了。莫尔多温太太想出一个好主意:她学过法语,对四声较熟。我先教会她,她就可以反复教鲍利亚了。就这样,莫尔多温太太也成了我的学生,母子俩那副认真样实在令人感动。
后来,我请妻子在国内为鲍利亚买了一盘录有儿童歌曲的磁带,莫尔多温一家高兴极了。莫尔多温太太请我告诉她每首儿歌的大概意思,她认真地记到本子上。鲍利亚和妹妹伊拉边听录音边跳起舞来。
一次,新疆杂技团去莫斯科演出,莫尔多温一家特意买了票请我去看。他们又一次陶醉在美妙的中国艺术之中。两个孩子高兴得手舞足蹈,问这问那。演出结束后,鲍利亚恳求我带他去后台和演员们“说说”中文。他用刚刚学会的中文向演员们问好,并问他们叫什么名字。演员们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回答说:“我的名字是什么鲍利亚。”大家都笑了。
莫尔多温一家人格外重感情。有一天,他们全家人突然打来电话,向我祝贺生日。我觉得特别奇怪,连我自己都把生日忘记了,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呢?莫尔多温先生笑着告诉我,是细心的伊琳娜在一次交谈中偶然知道了我的生日,便记了下来。电话中三岁的小伊拉和哥哥也像爸爸妈妈一样说了许多热情祝福的话,后来我才知道,为了记住这些话,兄妹两人在妈妈的帮助下整整背诵了两个夜晚。


第7版(国际副刊)
专栏:

  大酋长访问记
温宪
在距津巴布韦首都哈拉雷约四十公里的北部丘岭地区,我登门造访了当地的大酋长。
大酋长名叫姆亚威伊。得知有客来访,他连忙开门迎接。客厅三面摆着沙发,墙角处放着一架老式音响,墙上布置着主人年轻时着西装打领带的照片、各种花鸟工艺品和耶稣受难画像等饰物。大酋长面容清癯,言语温和。面对着来自遥远东方的不速之客,他显得有些激动:“哦,中国,中国是我们的老朋友。”
我们像老朋友一样一见如故地谈起来。“我管辖的地方和人口很大很多哩,”大酋长说,“在我的属下共有五十八个头人。”每个头人又通常管辖着约二十户人家,保守地估算起来,姆亚威伊大酋长属下至少有着上万人口。“我们这儿的总统是民选的,但酋长是由长子世袭的。”
当地酋长的权力已不像过去那样包罗万象,而主要是负责审理一般的民事纠纷和主持传统仪式。姆亚威伊说他的“法庭”就在附近,随后便打着赤脚带领我们前去观看。那实际上是一间用石棉瓦铺顶的简陋平房,房子的一端是用水泥砌就的一个一尺多高、五六平方米见方的高台,高台对面是一个类似A型的水泥座,房间另外三边墙根下建有同样的水泥座。大酋长解释说:“比如在审理一个女孩未婚先孕的案件时,我和另外两名助手就坐在高台上,被告的男人就坐在A型水泥座中的横杠处,原告的女孩和其他证人坐在两边的斜杠处,观众则坐在墙边的座上。我要严厉地讯问那个被告男子,如果真是由他惹出的麻烦,我要对他罚款五百津元(约合一百美元),然后把这些钱交给女孩的父亲。那些出了麻烦的人都愿意在我这里把事情了结,因为如果事情闹到地方法院去,他们可能被罚一千津元。但我只管这类民事纠纷,犯罪或流血案件就只能交由地方法院处理了。”
大酋长还讲述了当地红白喜事中的一些风俗。传统的婚礼其实很简单:新人与亲友欢聚一堂,从早聊到晚,只需备些啤酒和肉。新人要当场给所有过去有恩于己的人发“份子钱”,其中给双方父母的钱一千至三千津元不等。所有在场的人都要千方百计找出理由说明自己与新人的关系非同一般,由此讨得一份喜财,也因此生出许多话头和趣事。在这种场合中,新娘的父母总会向新郎追问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偷偷看上我美丽的女儿的?”招架不住的新郎则只好用更多的喜钱设法堵住老人们的嘴。“这里青年男女的婚姻决定于媒妁之言还是自由恋爱?”我问。回答是自由恋爱。“如果我的妻子亡故,我还可以娶妻子的妹妹为妻”,酋长说,“为的是照料留下的孩子。但这一定要她本人愿意。”
姆亚威伊大酋长一年中所主持的最隆重的仪式便是每年雨季开始前的求雨仪式。届时四方百姓要在传统圣地集资酿造啤酒,伴之以载歌载舞和宰牲。宰牲仪式上的牺牲者通常是一只羊。如果羊在受宰过程中安静无声,则标志着来年风调雨顺,否则便不是好兆头。那是为什么?“因为耶稣受难时就一声未吭。”大酋长解释说。
天色已晚,只好打断话头与大酋长依依告别。大酋长连连挥手说,“我真希望有一天能到中国去!”


第7版(国际副刊)
专栏:

  美国的“哭墙”
卢瑞嘉
在美国首都华盛顿,有一座利剑一般直插云霄的华盛顿纪念碑,还有两位深孚众望的总统——杰斐逊和林肯的纪念堂。就在华盛顿纪念碑和林肯纪念堂之间的一片草地上,从地表向下形成“V”字型,有一堵用黑色大理石砌成的“墙”,这就是美国人民心中的“哭墙”。
在这块“越战阵亡将士纪念碑”上,镌刻着58183名在越南战争中阵亡和失踪的美军将士的名字。它黑黝黝地闪着寒光,供美国人民凭吊(见上图)。
当你一步步走近这堵黑墙时,便可以分明地看到,美国人一扫平时那种夸张、幽默、开朗、快活的表情,而代之以愁苦、肃穆与哀伤。一些人用带来的纸片和笔拓下亲人的名字;一些人在不同的角度对着那深深凹陷的名字拍下一张张相片;也有人把一面面国旗和鲜花插在墙根;还有人把面颊紧紧地贴在亲人的名字上,像投入了亲人的怀抱,任泪水尽情地流淌,他们用拳头擂着那冰冷的墙……啊,哭墙!
父亲节那个周末,300多个青壮年不约而同来到这哭墙前,把香槟和啤酒洒在父亲的名字上,把鲜花插在易拉罐里放置墙根。他们亲吻着父亲的名字,失声痛哭,只听见他们泣不成声地呼唤着:“爸啊!”“爸啊!”……目睹这撕心裂肺的场面,能不令人唏嘘、落泪?这些在越战中失去父亲的孩子们度过了多少悲伤的日子?那自噩耗传来时就开始的伤痛,在他们的一生中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遗忘么?
每年的复员军人节,许多退伍老兵带着全家老小来到这里看望战友的墓碑,寄托他们的哀思。去年复员军人节,正值“哭墙”建成十周年,首次举行了唱名活动。从11月8日中午12时30分到11日上午9时,连续65个多小时,把碑上58183名美军将士的名字,逐一大声地唱出来。这招魂一般悲怆的呼号,悲切切地在空中回荡。一些老兵在听到自己战友的名字时禁不住热泪滚滚。
这堵由当时年仅21岁的女青年林璎设计的“哭墙”,在众多设计方案中中选后,曾遭到过来自几方面的意见要求修改。但她坚持了自己的设计方案。事实证明这块非同寻常的巨大墓碑,效果空前。自建成10年来,约有3000万人来到这里进行悼念活动,使它成为华盛顿游人最多的去处之一。
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怀着不同的心态在“哭墙”前任思绪驰骋。历史的教训值得记取。而正直善良的人们当会得出共同的结论:要为世界和平而奋斗!(附图片)
刘鸿鹏作


第7版(国际副刊)
专栏:

  静夜寄远(二章)
肇星诗根华图
枫丹白露的辩证
美到极处
自是简朴;
潇洒的尽头
当是深沉;
在辉煌与平淡交融的地方,
甘甘苦苦便不须区分。
纽约萍踪
地远远,
夜深深。
望不断曼哈顿的天际,
听到了知冷知暖的乡音。
大洋彼岸的牵挂——
游子薄梦的追寻。(附图片)


第7版(国际副刊)
专栏:周末一笑

洗澡洪涛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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