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93-06-07

1993-06-07新闻联播 文字版

怀念彭老总

第8版(副刊)<br/>专栏:心香一瓣<br/><br/>  怀念彭老总<br/> 张爱萍<br/> 彭老总为党为国为民所做的巨大贡献,是世人共知的。刚才军委两位副主席讲得很多了。这里,我谈一点个人的感受。<br/> 彭老总的丰功伟绩及他的为人,可以用一句话概括。这句话就是:他算得上一个真正的人。要做一个真正的人不容易,而他,做到了!他是一个真正的人!像彭老总这样的人,我们的国家多几个更好。<br/> 对他的怀念,是不尽的。1978年12月,我写过一首怀念他的诗:<br/> 平江春雷半壁天,<br/> 井冈星火信燎原。<br/> 横刀立马中流柱,<br/> 同拯神州换人间。<br/> 卫真理,何惧权!<br/> 刚正与民共尘缘。<br/> 春风吹散庐山雾,<br/> 元元追思万斯年。<br/> 在这几天和今天这个大会上,我不止一次又想到他这么一位无私无畏、对党忠心耿耿的共产党人,最后却遭到了残酷的迫害,受到了极不公平的待遇。尽管为他平反昭雪了,但我们不应该忘记这段历史。为寄托对他的哀思,我刚才又想了这么几句话:<br/> 横刀立马为民谋,<br/> 晚节凄凉千古忧。<br/> 刚正不阿耻权术,<br/> 万言上书誉神州。<br/> 彭老总永垂不朽!<br/> 彭老总精神光耀千秋!<br/> (这是张爱萍同志在1993年5月5日于人民大会堂召开的《彭德怀传》出版暨彭德怀诞辰95周年纪念大会上的即席发言,根据记录整理)

月光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月光<br/> 周以纯<br/> 月光以清亮亮的水<br/> 泼向炉台<br/> 洗濯我和师傅师兄弟们的<br/> 全身以及身上的疲劳<br/> 以及身上燃烧的火<br/> 于是月光<br/> 使我们像月光一样<br/> 美丽<br/> 是的在<br/> 月光如水月光很美时<br/> 我们从炉台火海中走出<br/> 走进月光中<br/> 以通红的躯体走进月光时<br/> 猛然我的冶炼后的身体<br/> 以通红的一块钢铁在蓝蓝的月光中<br/> 淬火<br/> 我和我的世界<br/> 变成靛蓝色的美丽

江南可采莲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江南可采莲<br/> 吴奔星<br/> 晚唐诗人李商隐有两句诗:“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表明荷花生于暮春枯于暮秋。暮春时节的荷塘冒出荷叶的尖尖角,暮秋时节的荷塘,便是苏轼所形容的“荷尽已无擎雨盖”了。荷花跨春、夏、秋三季,春生秋枯,夏季则是荷花的全盛时期。荷花在许多省市都有,但盛产于号称“江南”的江浙两省。尤其是西湖,“十里荷花”,“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著称于世。从古诗看,江南盛产莲藕,可以上溯到六朝乐府诗中的采莲曲《江南》,一直传诵,名闻遐迩。试读:<br/>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br/> 鱼戏莲叶间:——<br/>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br/> 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br/> 不仅表现莲藕的面广量大,而且以五个连动式的“戏”字,重现了一千多年前采莲的规模和采莲人的精神、心态。采莲动作按东、西、南、北次第行动,荷塘的鱼群也便因采莲人的活动而按方位退却嬉戏。人是主动的,鱼是被动的。诗人不说,意在其中。诗从“江南可采莲”开始,以人的劳动和鱼的嬉戏的方位,团团转地结束,令人感到采莲的过程,是一个轻松愉快的过程,是一个人与自然(莲蓬与鱼)和谐的过程。这种“江南可采莲”的劳动,根据历代诗词的描述看,大多由年轻的妇女承担。盛唐诗人王昌龄的《采莲曲》“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都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便可见当时民风之一斑,采莲女子是要打扮的。今日读之,还不难想见当时妇女采莲的情景和乐趣。<br/> 《江南》是一首古代的自由诗,《采莲曲》则是由六朝开始发展、形成,趋向完善的唐代近体格律诗。但从文学史上的影响看,《江南》要超过《采莲曲》。后者从视角的变化和意境的层次看,比较直率,不如《江南》那么曲折,那么多角度地开展诗意。有人嫌它罗嗦,要把四个方位压缩为一句,使《江南的后五句简化为两句:“鱼戏莲叶间,东北到西南。”这样,简则简矣,却干瘪得太呆板了。要知道“鱼戏莲叶间”是承上启下的警句,叶圣陶先生十分欣赏,曾引入他描写假山池沼的著名散文《苏州园林》中;要是压缩四个方位成为一句,不仅不知鱼儿怎样嬉戏于莲叶之间,更不能显示鱼儿随采莲人的行动而转移方位的细节描写,诗便失去了耐人寻味的艺术魅力。<br/> 时至仲夏,是江南可采莲的时候了。当代采莲的方式,当然不会与古代相同,尽管也有诗意,风格也不会与古代相同。只是一想起“江南可采莲”,我便要忆起青年时代的三位老师:胡适、钱玄同和黎锦熙三位先生关于“莲叶何田田”的一次谈笑风生的议论。时间是在1936年的夏天,地点是在北平石驸马大街北师文学院国文学系主任钱玄同先生的办公室。文学院长黎锦熙先生正在和钱先生商谈《中国大辞典》的编纂方针,并谈到对古汉语词汇如何准确注释的问题。其中就有《江南》一诗的“莲叶何田田”一句正待注解。恰好北京大学文学院长胡适之先生有事找黎先生。于是,他们三人就“莲叶何田田”如何注释开始随便谈心。他们都是海内外的知名学者。钱先生是章太炎的大弟子,他认为“田田”一词可能有错。黎先生说:对“田田”注释,历来辞书的注释都不准确,带有猜测性。既已习非成是,还是一以贯之,仍照旧注如何?胡先生说:“《江南》是一首最好的白话诗,‘田田’一词,可能有撰写之误,但也误了一千多年,改也没有可靠根据。”钱先生说:“对于这个词,当年(1908—1909)在东京太炎先生的国学讲习所里,我曾疑心‘田田’是‘圆圆’之误。”太炎先生曾点头说:“不是‘圆圆’,就是‘团团’,反正是因形近致误。”胡先生说:“圆圆也罢,团团也罢,草书是容易被看成‘田田’的。古人好古贪奇,遂以‘田田’为定论。”黎先生接着说:“简体字的‘团’,如果作草书,更易被混为‘田’字。”钱先生说:“习惯成自然。约定俗成,积重难返,就任其‘田田’下去吧。”三人之间,有议论,无争论。我侍立于侧,如游夏之徒,未敢妄参末议。略忆师说,聊作佚闻而已,也算是“江南可采莲”的一则佳话。

火红的摩托车——东莞一瞥

第8版(副刊)<br/>专栏:中国匹克杯精短散文征文<br/><br/>  火红的摩托车<br/> ——东莞一瞥<br/> 马秀华<br/> 金秋的一个早上,我去东莞。大巴在东莞的一个加油站旁刹了车。我提上东西,两脚刚刚落到地面,便见一辆火红火红的摩托车飞一般奔驰而来,转眼间停在了我的面前。<br/> “乘车吗?”他用广东普通话问我。<br/> “什么车?”我不解。<br/> “这个。”他拍拍摩托车的后座。<br/> 我这才恍然明白,他是要我坐在他的身后边,像北方坐自行车“二等”一样。<br/> 四下环顾,许是由于天色尚早吧,公路上既没有出租车,也没有大小公共汽车,那么,只好坐它喽。<br/> 火红火红的摩托车带上战战兢兢的我,呜地一下奔驰而去。几分钟后,下了车。<br/> “多少钱?”<br/> “三元。”<br/> 价钱还算公道,相当于大城市中的小公共汽车。可是,出门坐摩托,在我还是平生第一次,在此之前,听也没听说过。<br/> 在东莞住上几天后,我发现,东莞的摩托车之多,实在令人惊讶!<br/> 在我心目中,开摩托车的危险系数很大,没点胆子是不敢轻易摆弄它的。可在东莞,价值一两万元的大小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地在大街小巷间呜呜鸣叫、来往穿梭。驾驶者,既有风华正茂的翩翩少年,也有风情万种的靓丽女子,既有人到中年的妇女,也有须发灰花的老者。上班、下班、购物、娱乐,外出探亲访友甚至换煤气,都骑上它。<br/> 一人骑的有之,两人骑的也有,甚至还有三人共坐一辆摩托。驾驶者轻松自如,如入无人之境。看他们那坦然自若、潇洒风流的样子,实在令我这个北方人惊叹和羡慕。<br/> 其实,在东莞,摩托车不仅是单供私人使用的交通工具,还有相当一部分是用来载客的,正如我刚来时乘坐的那辆火红色的摩托车一样。戴着红色头盔的驾驶者们,驾着车子,常常一排排地守候在闹市中心的商店、娱乐场所、邮局、影院的门口,或列一横排地守候在十字路口上。他们双手握紧车把,单脚着地,令我时时感到他们如同在参加摩托车比赛一般,个个严阵以待。不知什么时候,驾驶员会忽然将那着地的脚向地上三点两点,车子便嗡的一声,箭一般地射出去。那样子实在是漂亮极了。<br/> 不论是柔情依依的小姐,还是阳刚气盛的先生,驾起摩托车,总会别有一番风韵。小姐们驾着摩托,任秀发和长裙飘飘摆摆,一路洒脱、一路香风;先生们驾着摩托,正襟危坐,严肃端庄,君子之风路人皆见。<br/> 摩托车多得出奇,成了东莞有别于内地的一大景观,也是东莞经济发展后,人们生活富裕、囊中殷实的明证之一。<br/> 近几年,位于珠江三角洲的东莞经济正在腾飞,几年前还是一个无名小县的东莞,如今人均产值已名列全国的前几名。它紧靠香港这个国际大市场,具有外向型经济的优势。东莞人充分利用这一优势,迅速发展外向型经济,使这座历史古城一跃成为广东“四小虎”之一。目前,东莞人已经确立了十五年赶上亚洲“四小龙”的宏伟目标,并正在为实现这一目标积极开拓、进取。<br/> 我突然感到:迅速发展中的东莞不正如那奔驰的摩托车一样吗?它带着勇气、带着信念,也带着旧思想观念的残余,义无返顾地在改革开放的道路上奔驰着,并在奔驰中逐渐脱胎换骨,改变着自己的形象。<br/> (作者单位:花山文艺出版社)

群马图(图片)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群马图(中国画)丁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