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版(文件·报告·回忆录)
专栏：
忆周总理在昆明二三事
陈鹤桥
１９６４年春，周总理和陈毅副总理率我国代表团出访亚非欧１４国时，往返几次经过昆明。当时我在昆明军区任副政治委员，有时参加迎送总理一行和陪同他们参加一些活动。总理在昆明期间，我有几次奉命陪同总理，当面聆听教诲，体会他的领导艺术和工作方法，受益殊深，终生难忘。周总理访问１４国回到昆明期间，一方面总结代表团的工作，一方面要处理国家的很多事情。今年是敬爱的周总理诞辰９５周年，我写下给我印象最深的三件事，作为对他的纪念。
第一件事是１９６４年３月１日。周总理、陈毅副总理率领代表团连续两个多月出访亚非欧１４国，最后一站与宋庆龄副委员长一起访问锡兰，于１日同机回到昆明时，受到云南省党政军及各族人民３０００多人的热烈欢迎。总理回到昆明后，听到云南省政府干部反映，有两位阿尔巴尼亚农业专家正在昆明，一位是阿农业部林业局的总工程师伊利亚·纳科，一位是油橄榄种植专家贝特里·罗曼尼。他们是专门送油橄榄树苗来昆明种植推广的。这还是周总理１月初访阿时，见这种木本油料植物很适合我国南方的气候和土壤，向阿国领导商谈引种到我国，并请阿方派专家来我国指导种植的。这两位专家来到昆明后，可能由于生活不太习惯和我们有关部门对他们的协助不够，他们的情绪不太稳定。当时，周总理刚到昆明，工作很忙，但一听到这一情况后，考虑到友好国家的两位专家不远万里来帮助我们，我们有关部门应当热情欢迎他们，从各方面注意协助他们，为他们完成任务创造方便条件。因此，周总理除了要省政府同志注意了解情况，尽量帮助专家完成任务外，他还在百忙中亲自做工作。３月３日，周总理在昆明饭店接见了两位阿国专家，同他们进行了亲切的交谈，感谢他们来我国帮助工作，询问了他们的生活、工作、身体情况，了解他们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并指示省政府帮助解决。随后，总理亲自与专家一起去离昆明５０余公里的海口林场观看专家种植油橄榄树，周总理还亲自种了一棵。此事对干部教育很大，外国专家更是深受感动。他们说周总理国事很忙，但还关心我们来种树的事情，接见了我们，并亲自带干部一起种了油橄榄树，这是他们难忘的一件大事，并表示一定要把这一情况报告自己的政府。他们还说，奉命来中国帮助种植油料树种是他们应尽的责任，总理的关心照顾是对他们最大的关心，对他们也是很大的鼓励。从那天以后，两位专家一直紧张愉快地工作，直到完成任务，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第二件事是总理回到昆明时，恰遇昆明军区从３月２日到１６日召开模范连队和英雄模范代表会议，共有６００多位英雄模范和先进单位的代表到会，其中有守卫边防的英模，有做民族、民兵工作的先进干部和先进单位的代表，还有参加全国战斗英雄会议的几名老英模张英才、刘子林等同志也参加这次会议。军区秦基伟司令员向总理报告说，军区正在开英模代表会议，军区的领导同志和出席会议的英模都非常希望看到总理，希望总理能抽空接见英模代表并给予指示。周总理听了马上说：军区的英雄模范、先进单位代表在这里开会，我和陈副总理应该去看他们嘛！要我讲话就没有时间了。３月上旬的一天上午，周总理和陈毅副总理在军区首长陪同下，在军区礼堂前面亲切地接见了全体代表。秦司令员指示我跟随周总理身后，以便向总理介绍几位英模事迹比较突出的代表。总理一边听我介绍，一边同代表们亲切握手。当我向周总理介绍到人民武装干部的好榜样吴兴春和“边防红色堡垒三连”的代表及几位全国战斗英雄等同志时，总理同他们热烈握手、亲切交谈。然后，总理向全体代表，祝贺英模们取得的成绩，希望他们继续努力，在保卫边疆、建设边疆的斗争中再立新功。在总理和陈副总理接见英模代表及合影时，全体同志热烈鼓掌，感谢总理和陈毅元帅的接见，并一致表示坚决执行总理的指示，一定要建设好部队，保卫好边疆，为保卫祖国再立新功，让党中央、毛主席放心。
第三件事也是在３月上旬，朝鲜人民军的一位大将带着夫人和孩子到我国休假，这时到了昆明。昆明军区秦司令员要我夫妇二人负责陪同这位客人一家到昆明附近各地参观。与此同时，总理从国外访问回到昆明，知道这件事后，当即同秦司令员商量说：这位大将是来自兄弟国家的客人，虽然是休假到昆明，昆明军区应周到地接待，除了使他们休假过得愉快外，我现在到了昆明，也应当见见面，表达我对兄弟国家贵宾的友好情谊。秦司令员说，总理能会见他们，那太好。关于会见客人的方式，总理说，我可以不专门接见、宴请，可由秦司令员出面举行家庭便宴，我与陈毅副总理去参加，既见面交谈，又一起聚餐，免去外交礼节，既随便，又亲切。于是，在秦司令员家里举行了一次晚餐会，秦基伟司令员、阎红彦政委和他们的夫人主持宴会，朝鲜朋友一家三口、周总理、陈毅副总理和夫人出席了宴会，还有随同周总理出访的黄镇、孔原、童小鹏同志和我夫妇二人也陪同参加了宴会。会见后，周总理、陈毅副总理和参加宴会的人员同客人一起合影留念。当晚的宴会周总理、陈毅元帅和秦司令员与朝鲜客人频频相互敬酒亲切交谈，气氛十分热烈，充满了两国同志间的兄弟情谊，给朝鲜大将同志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一再表示，他来中国休假，受到各地热情接待，就像生活在家中一样；周总理、陈毅副总理工作这样忙，刚到昆明作短暂的休息，还来和我们见面，参加这个难忘的宴会，真是太感谢了！太感谢了！
这几件往事，过去近３０年了，周总理离开我们也已经１７个春秋了。但每当我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就恍如昨日，总理的音容笑貌和谆谆教诲，一直铭刻在我的心中。总理在处理这几件事情中所反映出来的卓越的领导艺术，不辞辛劳、处处为工作为别人着想的高尚风格，时时注意团结国外朋友和热情关怀我军官兵的精神都是我们永远学习的楷模。
第5版(文件·报告·回忆录)
专栏：
智勇兼备的杰出战将
——追记我们的老司令员聂凤智
阎川野
聂凤智同志是红军老同志。我是１９４６年认识他的。在整个解放战争时期，都是在他的指挥下南征北战，战火中建立起来的革命感情是深厚的，毕生难以忘怀。
战争年代，凡是在聂司令属下工作战斗过的同志，都有一种共同的感觉：在聂司令指挥下作战，就充满胜利信心。因为大家都了解聂司令是一位足智多谋、英勇善战的好领导、好司令，是上上下下都很信赖的、能打胜仗的好指挥员。我记得每次大战之前，只要情况允许，他都要组织团以上（有时是营以上）指挥员，想方设法深入到预定作战地区，去勘察地形，侦察敌情，调查了解当地群众情况，然后经过缜密的分析判断，定下正确的决心。我曾多次跟随聂司令去勘察地形。１９４８年初，山东兵团遵照中央军委指示，决心发起胶济路西段战役，我９纵奉命攻击周村及其附近敌据点。为确保战役的胜利，聂司令亲自率领我们全纵队团以上指挥员，自掖县出发，赴预定作战地区周村一带察看地形，一直插到距敌很近的索镇，先分成几个组，分头侦察周村、长山等地的地形和敌情。然后把大家集中起来汇报情况，再让大家分析研究仗怎样打，先打哪里，后打哪里，各抒己见。周村是胶济路西段敌人的一个重要据点，北有桓台、长山、邹平，东有张店，南面是博山，西面是章丘、济南。而周村是该地区的“心脏”，为敌整编第３２师师部驻地。外围据点虽不多，但长山城高壕深，工事坚固，平时守敌为两个团，要攻克该城本不容易。大家在发言中，有的说先打外围据点，有的则认为应先打周村。根据这次实地侦察所得并广泛听取下级指挥员的意见，聂司令审时度势，反复权衡，最后成竹在胸地定下了先打周村、“腹内开花”的战役方案。后来在纵队党委内部有争论的情况下，他仍满怀信心地坚持这一意见，并得到了兵团首长的批准。
３月初，全纵各部向周村进发，途中遇上倾盆大雨，道路泥泞，夜间行军人马车炮行进非常艰难。此时又得知周村外围据点之敌已向周村收缩，周村城内的敌人已由３０００余人增加到１５０００多人。面对变化了的情况应该怎么办？聂司令决心坚持先打周村，他命令部队继续不停地向周村挺进。我当时率７６团先头部队１营前进，到周村外围时，与敌人向周村收缩的部队相遇。根据聂司令的战术意图，我们没有惊动敌人，而一直尾随敌人进入西围子永安镇。接着我们在西门外察看地形，把突击点选在武胜门。１２日拂晓前后爆破成功，突击队登上城头，部队迅速向纵深发展，并很快与７３团会合，在黄昏前全歼周村守敌。周村攻克后，山东兵团乘胜扩大战果，很快将外围各据点之敌全部肃清。
聂凤智同志给我的另一个深刻印象，是他认真执行“打一仗，进一步”的指导思想。每次大的战役战斗过后，只要情况允许，他都要召开营以上干部总结会，从本次战役战斗的作战原则、战术思想到战斗队形、战斗编组，乃至单兵技术的发挥，一一找出成功之处和不足，分析原因，吸取经验教训。这对各级指挥员来说是最生动、最有效的总结，是提高干部军事素养特别是提高指挥水平最有效的方法。
聂凤智同志是从长期的中国革命战争中拚杀出来的一员杰出战将，具有出色的军事指挥才能，是我们的光辉榜样。他给我们留下的经验极为丰富、极为宝贵，永远值得我们学习和发扬。
第5版(文件·报告·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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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刘少奇同志９５周年诞辰
今年１１月２４日，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党和国家的卓越领导人刘少奇同志９５周年诞辰。我们特意选登一组刘少奇同志的生平照片，以表敬仰和思念之情。
左上图：刘少奇１９５４年在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作宪法草案报告。上图：刘少奇在北京郊区视察。右上图：刘少奇同参加新年联欢会的学生们在一起（１９６０年）。左下图：刘少奇在人民代表中间。右图：刘少奇访问缅甸（１９６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