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10月31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文件·报告·回忆录)
专栏:

  风雨七十年
——老一辈革命家关心《中国青年》片断
郑先子
70年前的10月20日,《中国青年》杂志在上海秘密出版,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它点燃起希望之火,照亮了当时青年人摸索前行的道路。70年风风雨雨,《中国青年》与中国共产党的缔造者——当时的热血青年,现在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同呼吸,共命运,走过了一条不平常的路。值此70周年庆典之际,回望风雨70年,回顾老一辈革命家对《中国青年》倾注的点点滴滴心血,深深的感动与怀念之情如潮涌在《中国青年》杂志社新老编辑的心中。
                      
毛泽东一生珍爱《中国青年》这本刊物,并对它寄予了极大的厚望和关注,他关心它的成长,它的发展,它的命运。20年代,毛泽东的具有特殊意义的理论篇章《中国社会各阶级分析》修改后就首先发表在《中国青年》杂志上,犹如一声响雷,炸醒了沉睡的中国和迷茫的青年。其后,他的又一著名篇章《青年运动的方向》也在《中国青年》杂志上首发。
在《中国青年》几经被迫停刊、再度复刊的过程中,毛泽东曾三次题写刊名。1939年4月16日的延安复刊和1948年12月20日的河北平山复刊,毛主席都题写了刊名。平山复刊,毛泽东还为复刊号题了一首诗:“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毛泽东为在白色恐怖时期几近熄灭的《中国青年》点燃了星星之火,《中国青年》便以其蓬勃昂扬的生命烈火燃遍了中华大地。
1965年,毛主席第三次提起笔,为《中国青年》书写了刊名,沿用至今。
众所周知的是“向雷锋同志学习”为毛主席所题,但题词的经过,恐怕许多人并不尽知。那是1963年的一天,《中国青年》的编辑们向毛主席发出了请求题词的信函。他们在忐忑不安之中焦急地期待着主席的回音。2月22日下午3点,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震动了所有的编辑,“主席的题词写好了,马上到中南海来取。”几十分钟后,毛主席那刚劲有力的大字“向雷锋同志学习”展现在欢欣鼓舞的编辑们面前。由此,也以《中国青年》为率先刊登题词手迹而展现在全国广大青年面前,鼓舞起一代青年人向雷锋学习的热潮,雷锋遂成为一代青年楷模。
在主席与《中国青年》的渊源中,有一则鲜为人知的故事,但它却深深地铭刻在一个叫王桂芹的女孩的心里(现中央广播电大出版社副编审),并激励了她整整一生。那时,王桂芹还是北京实验中学高三的一名学生,暑期回乡期间,结合切身劳动体会,写了一本日记,正巧被同班同学李敏读到,因当时没读完,就征得同意拿回家继续读。读完了日记的李敏在吃饭时对毛主席说:“爸爸,我这里有篇同学写的日记,写得很有意思,您能看看吗?”没想到主席不仅认真地读了日记,而且仔细地加了圈点,写了批语,并嘱李敏说:“可以送到《中国青年》杂志发表。”1958年第4期的《中国青年》发表了这本日记,首篇题为《假期回乡日记》,同时,还刊登了主席的批语。日记发表后,即在当时的广大青年和学生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中国青年》杂志亦由此更加深得青年人的喜爱。
在战火纷飞的革命斗争生涯中,在领导中国革命走向胜利的漫长岁月中,在领导社会主义建设的艰难路途中,毛主席一直牵挂着《中国青年》,直至暮年。1976年,主席逝世后,杂志社的一位总编来到了中南海丰泽园毛主席的故居。参观中,他忽然发现在主席卧室床前的桌面上,竟摆放着一本《中国青年》杂志,那是1965年第6期。热泪沿着总编的面庞滚滚而下。直至临终,主席仍然关心着中国青年啊!
                         
1963年10月,时逢《中国青年》创刊40周年,杂志社举办庆祝会,还办了一个小型展览会。杂志社的同志们多希望能邀请周总理来参加联欢会呵!于是,年轻人们便发出了邀请信,没想到总理竟应允了。社庆那天晚上,晚会开了很久了,总理却一直在开会,杂志社的同志们焦急地等待着,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了,电话打过去,总理仍在开会。他们都以为这么晚了,总理不会来了。10点多钟,门口忽然响起了汽车声,“总理散会了,总理来了。”大家争相欢呼起来,跑了出去。总理丝毫没有会后的倦怠,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与大家亲切地握手,问好,并兴致勃勃地参观了展览。在即将离开会场时,许多女同志都围到总理面前,希望能与总理跳舞。总理却走到自始至终忙前忙后地张罗着搞筹备的一位女同志面前,主动亲切地对她说:“小同志,你很忙,我跟你跳一个舞,好吗?”在场的众人无不为总理的细心与周到而感动。
第二天,邓大姐也来到了展览会,她对大家说:“总理说展览会办得很好,我也来看看。”并与杂志社的同志们合影留念。那一时刻,成为每个人一生中最珍贵的记忆。
1963年,总理向《中国青年》的编辑同志提出了杂志也要“面向农村,兼顾城市”,发行量要突破500万的指示,只是总理夙愿未了即离开了我们,但杂志社的同志并未忘记总理的叮咛。
1978年《中国青年》复刊后,同志们遵照周总理的生前的嘱托,写信给邓小平同志要求创办《农村青年》。在邓小平同志的亲切关怀下,1984年7月3日,《农村青年》终于和青年读者见面了!百忙之中的小平同志亲自为刊物题写了刊名,王震同志发表了《满足广大农村青年的精神需要》一文。总理的夙愿经过几代人的努力,老一辈革命家的支持与关注,终于变成了现实。如今她已成为广大农村青年的良师益友。


第5版(文件·报告·回忆录)
专栏:

  毛主席的“寿宴”
刘连杭
人民大会堂有个118厅。118厅,最早称北京厅。这个厅宽敞、明亮,布置得舒适、安怡。它又分为1、2、3、4号厅。对外使用的是2号厅。松软的地毯,宽大的沙发,宝塔倒挂式的水晶玻璃吊灯,反映北京自然风貌的巨幅国画:《十三陵》、《燕山》、《樱桃沟》、《八达岭》分别悬挂在四面墙壁上。由于进出路线方便,开会、办公、休息能配套使用,是党和国家领导同志经常使用的厅室之一。1号厅曾是毛泽东主席生前经常使用的办公和休息厅。
118厅的1号小厅,只有20多平方米,设有主席办公的写字台,一个小书架和一套沙发,西头一间小盥洗室。主席工作之余就在厅室东头一张中型木板床上看书、小憩。
在过去的那个年代、那个历史大背景条件下,毛主席的各项活动,除见报消息外,一切都是绝对保密的,因此,为毛主席服务的工作人员,从局、处(当时是处、科)领导,到服务员都是固定的。
在这里,我们为毛主席的服务是全程的——从迎进到送出,从会议、接见的烟茶招待到宴会桌面服务,从主席便饭到按医生的要求递药送水……
1963年12月26日,是毛泽东主席70寿辰。这天下午,主席在人民大会堂118厅会见外宾,谈的时间很长。会见结束,主席送外宾到门口,目送外宾的车子离去,时间已经很晚,用餐时间已过,我们按情况为主席准备好了晚饭。主席接过服务员递给他的毛巾,一面慢慢地擦手,一面满面笑容地问服务员:“小张,今天给不给饭吃啊?”当天值班的服务员张善兰笑着说:“主席是不是肚子又闹革命了,晚饭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您先休息一下,马上就可吃饭。”
我们熟悉主席在118厅工作的习惯,在外事活动或内事会议结束后,总要继续审阅文件或看书阅报。这许是老人家休息的一种方式。我们也从中了解主席的另外一个规律:一起活动结束后,如已到饭时,立即催请他吃饭,否则,接下第二起活动——无论是看文件、看书,一开始,就会忘记吃饭,再请他吃饭,不知要费多少周折。
这天因饭时已过,我们准备毛主席活动一结束立即请他吃晚饭。熟悉毛主席日常生活的人都知道,实际这是他的午饭。因为多年战争生活环境养成的工作习惯,主席大都是上午休息,下午和夜间办公。所以,晚餐就成了主席的午餐。午餐又是中国习惯的正餐,加上这一天又是主席的70岁生日,于是,我们就取得主席保健医生的同意,特为老人家的便饭多准备两个菜、一碗面条——四菜一汤和一碗汤面。这就是我们为毛主席准备的古稀寿宴。应该说,我们出自热爱自己领袖的内心之诚,特意为他老人家准备的“寿宴”实在有点寒酸。但主席看到了桌子上为他摆的菜饭,脸上顿时显示了不悦。
敬老,是我们中华民族素有的传统美德。在中国,人到七十称为古稀之年,即使在民间一般之家也要庆贺一番。然而,毛主席却不喜欢为他这样做。而为他这样做的只是经常为他服务的身边工作人员。
毛主席不悦的起因,是这顿饭违犯了他的规矩。进城之初,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由他建议通过了不为党的领导者祝寿的决定。主席自己身体力行。主席平时的饮食很简单。他的午、晚是荤素各一的两个热菜,两小碟凉菜(其实是一个小咸菜,一个辣椒),一个汤,一碗红、白两(糙)米饭。主席不喜欢别人改变他的伙食标准和饮食习惯,桌子上加菜,主席发现后,以深沉的眼神望着服务员,似乎在问:这就是你说的要给我做寿加的菜吧!服务员如实相告。面色变得严肃的主席说:“我们党内有规矩,不准做寿,我不能带头违反规定,这饭我可不能吃!”主席没有入座,做了一个人们都熟悉的手势,右手向外一挥,就在118厅内散步。
主席不喜欢的事不愿别人强加于他,这我们都知道。他身边的服务员为他做寿,这种生活小事,他也是当大事来对待的,因为他是党的主席,要带头遵守党规。这使我们更加敬重自己的领袖。但我们却给主席出了难题。在饭前服务员送上茶水时,轻轻地对主席说:“今天,我们为您祝寿。”主席却认真地说:“我好好的,做个屁寿。”主席对我们服务人员,就是这样,平易、随便、亲切,常使用直接、风趣、幽默的语言,我们也从中可以知道主席对我们服务工作的不满与要求。这时我们还未感到主席不悦,到主席看见桌上菜不入座,才知主席真的不满。虽然那时我们在主席面前无拘无束,但见到这个场面,也一时有点紧张。我们让张善兰去“做主席的工作”。那时的服务员张善兰、侯桂珍都只有二十几岁。侯桂珍,安徽蚌埠人,性格活泼开朗、热情,善言辞。主席戏称她小猴(侯)子。张善兰,山东蓬莱人,性格善良恬静,温柔热情,说起话来带有山东味的爽直。二人性格相左,但都对主席如对父辈一般尊重,工作之余却可顽皮地和主席说笑。主席喜欢年轻人,很容易和这些平常的年轻人感情交流。经过“做工作”,主席“被说服”了,说:“饭可以吃,但有一个条件:你们不是也没吃饭吗?和我一同吃,不是做什么寿,打牙祭,我请客,这么多好菜,免得浪费。”其实哪里有什么高级菜,没有山珍,也没有海味,量也不大。没有为主席做成寿,为主席服务的小年轻服务员却成了毛主席的座上客。饭间,张善兰举杯,祝毛主席健康、快乐。主席则说:再过几天就是1964年了,我们每个人都长了一岁,每个人都过日子,祝我们每个人都健康。古稀老人在为年轻人夹菜和谈天中,得到了常人的生日愉悦的心情平衡。至于饭费和粮票,当然如主席往常在这里吃便饭时一样都由他支付。
饭后,我们去向毛主席祝寿并请老人家同我们合影。他笑容满面地说:“感谢你们大家。照个相可以,不要祝寿。”主席这次再没提党的规定,而是幽默地说:“做寿不好,做一次就少一岁,那不是越做就死得越快吗?还是不做寿多活几年好!”我们改口说,祝主席健康长寿。毛主席笑了,“健康很重要,可以多活几年。什么万岁,万寿无疆,没那回事,你们不要听。人都是要死的,无非是七十三,八十四。如果人都不死,孔老夫子到现在还活着,不要说他坐车子周游列国,恐怕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毛主席风趣的谈话引起了满厅人的笑声。闪烁着欢快目光的主席和我们一起笑了,而且笑得很开怀。在满堂亲切、真诚的笑声中,我们感觉得到了最大的幸福,到今天我还有这样的感觉。
(附图片)1963年12月26日,毛主席同人民大会堂工作人员合影。右一为作者。本报稿


第5版(文件·报告·回忆录)
专栏:

  刘邓首长的好助手——李达
陈锡联
我与李达同志是在1937年认识的。从那时起经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直至解放大西南,一直同在刘伯承、邓小平等首长领导下工作。彼此交往,情深谊笃,印象至深。
在刘、邓首长领导下,李达同志所主持的司令部,机构精干,富有朝气,工作效率较高,深得刘、邓等首长信赖。李达同志是刘、邓首长的得力助手,是好参谋长,好领导,这是部队广大指战员众口一声的赞誉。
在和李达同志几十年的接触中,给我们留下很多美好的记忆。现将我感受最深又为我们大家最为敬佩的一些事情记述如下:

李达同志一身正气,对党的事业无限忠诚。他党性强,坚决服从党中央、中央军委、毛泽东的领导。对刘、邓首长非常尊敬,对他们的指示一向坚决、迅速执行。他善于领会刘、邓首长的意图,并能胸怀全局,缜密思索。他考虑问题深远,苦心孤诣地谋划,周密细心地准备。在战斗频繁的日子里,常常废寝忘食,孜孜不倦地研究、分析各种情况,及时向刘、邓首长提出报告和建议。他不畏艰险,勇挑重担,对第一二九师、第二野战军司令部工作的建设,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作用。他以清晰的思想,运筹帷幄的军事才能,放手让下面大胆积极地工作。他用有条不紊的领导方法,使上下融洽和内外密切协作,保持良好的关系,从而保障了刘、邓首长得心应手的指挥,打了很多胜仗,取得了振奋人心的辉煌胜利。这些都是与李达同志深刻领会刘、邓首长的意图,忘我工作的精神分不开的。

李达同志品德高尚,胸怀坦荡,为人正派,作风艰苦朴实,平易近人。他对同级团结协作,遇事主动通报,主动和别人商量。对下级爱护,平等待人,很有修养。遇有下面工作出了差错,从无声色俱厉的批评,而是循循善诱,帮助找出原因、吸取教训。我从没有见他在下级面前发过脾气。顶多说句“乱弹琴”。他一向任劳任怨,勤奋学习,一心为了党的事业,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受到委屈,也毫不怨天尤人。“文化大革命”开始不久,由于林彪反革命集团加以莫须有的罪名,使李达同志身陷囹圄,遭到极不公正的对待,身体受到很大摧残。“九·一三”事件发生,林彪自我爆炸,林彪反革命集团被粉碎,党中央给李达同志平了反。他出狱后继续为国为民,竭尽忠诚努力工作,无论是在总参谋部主管训练,还是在这之前在训练总监部工作,都是根据中央军委制定的训练方针,做了大量工作,付出了心血。
他在第一二九师、第二野战军,根据刘、邓首长的指导思想,狠抓领导机关和部队的训练。他对直属部队的训练、管理工作抓得很紧,经常亲自去检查。作战频繁时,只要有一个星期的休整,都要布置训练。部队每到一处,他都要下令所部严格贯彻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加强行政管理。部队进入宿营地布置警戒,挖厕所,部队离开时掩埋厕所,他都是亲自去检查督促。直属队每十天结算一次伙食帐。结算结果他都亲自过目。渡江战役打响后,第二野战军领率机关和直属队进驻南京,他发现他的伙食标准和刘、邓、张(际春)首长一样,便把自己的名字画掉。他言传身教,教会人们如何管好这个“大家”,要大处着眼,小处着手,切莫忘记吃糠咽菜的苦日子。

李达同志生活一向俭朴,严以律己,不论平时战时都为人师表,堪称模范。
在1942年的一次传达动员会议上,刘、邓首长和李达同志都穿着缝了好几个补钉的旧棉衣棉裤,而且翻洗成黄白色的了,但却整齐清洁,同我们与会干部所穿的新棉装相比,他们是那样俭朴,我们内心深处不由得赧颜自愧!他们为人师表的艰苦奋斗精神,感人至深。
1943年5月,日军对太行抗日根据地进行大“扫荡”,在敌人进行惨绝人寰的烧光、抢光、杀光之时,又遭旱灾和蝗灾。庄稼、树叶全被吃光,真是赤地千里,连院子里盛水的水缸,一夜之间也变成满缸蝗虫。敌人大“扫荡”尚未撤退,又遭淫雨连绵。这些横祸接踵而来,根据地遭到空前浩劫,人民生活无以为继。中共中央北方局、八路军总部、边区政府号召全区党、政、军、民同甘共苦,团结一致,齐心协力,一手拿枪、一手拿锄,奋起抗敌救灾,节衣缩食,生产自救,敌人大“扫荡”过后,全区男女老少合力扑灭蝗灾。洪水过后抢种秋菜。军队帮助群众翻地播种,上山开荒,繁殖山羊。军队自己四处采集野菜果腹。刘、邓首长、李达同志与广大干部战士同呼吸共命运。他们日理万机,但坚持与同志们同吃一锅饭。干部战士们不忍心让他们跟大家一起茹苦含辛,为保证他们健康,给他们做小米饭,均被他们拒食。刘、邓首长与李达同志这种高尚情操,令人钦敬,他们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李达同志对待工作严肃认真,极端负责,非常实在。他对待参谋人员和各级指挥员要求严格。他和刘、邓首长注意对参谋人员的培养,他常以刘、邓首长要求各级司令部工作必须准确细致、胆大包天、心细如发、准中求快的指示教育干部。第一二九师在抗日战争中先后开办过几期轮训队,有机枪训练队,迫击炮训练队等。并相继开办过几期参谋训练队。抽调现职旅、团参谋长,科、股长以及参谋人员,进行轮流培训,以提高各级司令部组织训练、管理、指挥业务的水平。这对加强部队司令部建设,起了很大作用。他经常到这些轮训队视察,或讲话、点名。他记忆力超人,只要他按名册点过一次,以后再来点名时便能见人唱名无一差错。部队的干部,只要他接触过的,日久见到时他仍能喊出名字来。行军中他骑在马上边看地图边实地进行对照,只要是他走过一遍的道路、山梁、沟岔、河川等,他都记得特别牢。许多地点他都能在地图上指出具体位置。1947年8月间进军大别山,途中须经黄泛区,他率领参谋人员带一个班先行设营,到了新的宿营地已把房子分配好了,仍未见刘、邓首长跟上来。他立刻悟到可能是带队同志走错了路。他便让参谋人员沿他指定的方向路线去接刘、邓首长,到了宿营地,刘伯承司令员说:“李达真行,硬是把我们迎回来了。领队同志是头戴破砂锅——乱撞一气!”在大别山反“围剿”中,一次夜间转移,警卫团前卫走错路,幸被李达参谋长3次纠正,邓小平政委说:“李达这一手真了不起!”
李达同志下部队或到参谋训练队讲话,常以刘伯承师长的“任务、敌情、我情、地形、时间”五行术,教育大家、要求大家做到了如指掌,灵活运用。他告诉大家说:刘师长说过,这是定下决心的基础,“五行不定,输得干干净净”。因此,要认真准确地掌握五要素,巧妙地运用“五行术”。由于参谋人员做到了这一点,所以不论是第一二九师还是第二野战军司令部,战时所下达的预先号令、通报等,都比较及时、准确、易懂。他和部队干部研究训练、作战和管理工作等问题,都能帮助找准存在问题的症结所在,共同分析原因,研究解决问题的办法,对部队工作建设起到了推动作用,受到部队的欢迎和称赞。李达同志戎马一生,为第一二九师、中原野战军、第二野战军、西南军区部队建设,作出了卓越的贡献,永远是我们革命军人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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