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90-11-07

1990-11-07新闻联播 文字版

诗人的可贵品格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诗人的可贵品格<br/> 杨得志 崔田民<br/> 我们认识定坤同志将近半个世纪了。当时,我们分别担任冀鲁豫军区司令员和政治部主任,定坤则是军区随军记者团的记者。他1941年刚到军区时,还是个二十二三岁的小伙子,他坦诚、积极、活跃、勤奋,经常深入连队进行采访,给我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br/> 抗战胜利后,我们肩负新的历史使命,离开了冀鲁豫边区,定坤也北去大连,此后再没有机会见面,直到1985年,他离休后参与冀鲁豫边区党史工作组文艺组的工作,我们才又在北京重逢。虽然阔别了40多年,他也已白发满头,但从他的言谈笑语之中,仍可以看到他的豪爽如故,坦荡如故,诗人的气质一点也没有改变。<br/> 定坤的诗,具有强烈的生活气息和鲜明的时代特征,而且诗如其人,热情、质朴,爱憎分明。他在离休前后所写的许多篇章凝重深沉,充分反映了他对党、对人民、对同志的挚爱,对革命工作、特别是对自己为之奋斗了数十年的文化工作的眷恋。听说定坤同志在1949年随军南下,不久便投身于开辟江西文化阵地、培养江西文艺队伍的工作之中。在江西50年代和60年代初期成长起来的一代诗人、作家里,没有不了解定坤的,没有不敬重定坤的。<br/> 这一切都十分难得。<br/> 一个人离休了,没有职务,没有任务,自然是“无官一身轻”了,然而,定坤在逝世前夕还在写诗,还在为《冀鲁豫解放区文艺丛书》辛勤地笔耕,真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充分体现了一个老共产党人的道德风貌,一个革命诗人的可贵品格。<br/> 为定坤编一本诗集,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我们非常赞成。曾在冀鲁豫军区记者团和定坤同志一起工作过的夏川同志,要我们为这个集子写序,我们欣然同意。因为这不仅可以寄托曾和我们一道出生入死的同志的怀念与哀思,而且我们还认为,今天虽然不是过去那种战火纷飞的年代,但是我们的党和国家仍然迫切需要像定坤这样的共产党员,这样的革命诗人。

胜似春光——首届西南地区话剧节观后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胜似春光 <br/> ——首届西南地区话剧节观后<br/> 袁晞<br/> 10月的成都,细雨微风,秋意正浓,首届西南地区话剧节就在这宜人的季节里举行。<br/> 西南地区有优良的话剧传统,抗日战争时期,曾有以重庆为中心的“大后方戏剧”;五六十年代也有话剧创作的热潮;今秋的话剧节奉献给观众的是改革开放10余年间西南地区话剧艺术的收获。14台剧目有多样的题材、多样的风格,显示了西南地区话剧艺术的整体实力和勃勃向上的势头。<br/> 话剧节有旧作重演,有新戏登台。重庆市话剧团重演了宋之的先生的《雾重庆》,戏剧故事发生的时间虽然已推过了四五十年,但由生活在同一空间的重庆人演出,他们对地域有着特殊的感受,老导演徐九虎在时代的转换中准确地找到了过去生活与当今社会的契合点,加之王建武、刘曦等演员的出色表演,让人们从半个世纪前的往事中悟出历史的必然。《蝴蝶兰》是四川省人艺演出的台湾当代作品,剧本从主人公事业、爱情的波折中表现中华民族共有的自强不息精神。贵州省话剧团创作演出的《傩愿》有意模糊了时间概念,带有几丝神秘色彩,像一篇讲述人类生死的寓言。话剧节舞台上大多数剧目是紧扣时代脉搏,反映现实生活的新创作。重庆市话剧团的《山魂》写的是改革大潮冲击到深山河谷,迫使放排工人和他们的情人开始重新认识和塑造自我。云南省话剧团的《在同一块天空下》写劳教干部为使犯人走上新岸而忘我地工作,四川省人艺的《母女风流》、成都话剧院的《哦,沙漠美人》、贵阳市歌舞团话剧队的《谋生》分别描写了改革时代的农民、工人、学生,这些演出各具特色,都有创新。<br/> 从演出中可以看到,一些中青年导演的艺术风格已渐形成,他们以自己对生活和艺术的理解施展着各自的艺术才能,体现出不同的艺术追求,如《蝴蝶兰》的清新淡雅,《母女风流》的洒脱明快,如《山魂》的壮怀激烈,《死水微澜》的苍凉隽永……《蝴蝶兰》的导演马维利以平和的手法安排戏剧冲突,使人物语言、动作生活化,全剧好似轻声细语地叙述一个故事,层层深入地开掘人物的内心世界。《山魂》的主角是激流中的放排人,导演代克则使演出似大河奔流,时而飞流直下,时而一波三折,低谷高潮掌握得当,让观众的情绪随着剧情起伏变化,使人荡气回肠。成都话剧院的《死水微澜》是方言剧,导演查丽芳充分利用了四川方言的表现力,用语言刻画人物,使形象十分丰满。许多导演在舞美上也下了不少功夫,《母女风流》是一派川西平原的田园风光,树绿苗青,令人神往;《蝴蝶兰》用同一场景,在柔和的基调上,以灯光色彩的变化渲染气氛;《山魂》用中性布景表现高山、森林;《傩愿》用彩带作为新婚罗帐;还有《死水微澜》高悬的十字架,《谋生》闪烁的红绿灯都富象征意味,昭示全剧主旨。<br/> 此次话剧节也是表演人才的荟萃,老一辈仍见功力,如《雾重庆》剧组的老演员群体,《在同一块天空下》的主演王泽良,《谋生》中吴经理的饰者胡秀洁都是不可缺少的台柱子。尤为可喜的是新一代演员也成长起来,特别是一些女演员更露光彩。《母女风流》中扮演杨赛凤的卢茜嬉笑怒骂皆有韵味,把一个精明泼辣的当代农村妇女形象演得活灵活现;《蝴蝶兰》中扮冷于慧的孙洪表演很有分寸,节奏控制得很恰当,在戏剧发展中逐步表现人物蕴含的中国女性的内在美;王海燕在《山魂》中演少女茶花,眼神、嘴型、手势随情感变动,做得非常到家,茶花从死去的秀才哥手中拿过木刻的茶花一节,一连串有声无声的表演使人物感情历程得以升华,王海燕的演技也发挥得淋漓尽致。<br/> 客观地说,这次话剧节的编、导、演在不少方面与中国话剧的最高水平还有一定差距,剧作家思想层次还不够深透,导演的视野还不够开阔,创作的剧本中有的人物缺少个性化语言,其他院团整体水平较四川省人艺、重庆市话剧团有明显距离,各院团主要演员与次要演员也有不同程度的差距。<br/> 尽管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参加话剧节的文艺界人士都有这样的共识:这次话剧节对西南地区话剧事业是极大的推动,话剧艺术在当代生活中仍有不尽的魅力,话剧在西南地区也拥有众多的观众,话剧工作者大有施展才干的广阔天地。<br/> 秋后不久又将是下一个春天,艺术家们又要耕耘、播种,人们期待着又一个秋天、又一次收获。

矿工的妻子

第8版(副刊)<br/>专栏:我们的时代江铃杯抒情征文<br/><br/>  矿工的妻子<br/> 唐恒<br/> 我是一个矿工<br/> 是火的拓取者<br/> 我歌唱火<br/> 同时也歌唱我的妻子<br/> 哦,妻子<br/> 你和煤炭一样<br/> 是融合在我<br/> 黑色瞳仁里的一个独立的<br/> 美丽的身姿<br/> 每每我用爱去感应和联想<br/> 你总会在属于我开拓<br/>  的故事里<br/> 于是,在那深深的地层<br/> 在父辈支撑起来的巷道<br/> 我又开始了黑色与白色<br/>  的抒情<br/> 为生活在阳光底下的微笑<br/> 为升华不该淡薄的语言<br/> 为烘烤不该冰结的残雪<br/> 当我默默地拧动放炮器<br/>  的开关<br/> 我又操起了“突突”的风钻<br/> 力的旋律在胳膊下震颤着<br/> 我燃烧的信念便汇入了<br/>  妻子娇嗔的祝福<br/> 就像电溜子上下飞泻<br/>  的煤流<br/> 我的心也长出了黑色<br/>  的翅膀<br/> 哦,妻子<br/> 你很美丽,也很温柔<br/> 和无数矿工的妻子一样<br/> 你有自己的天空<br/> 你有自己的轨道<br/> 每当我告别太阳,走向矿井<br/> 你总会伫立在阳台上<br/> 或者再拉开一道玫瑰色<br/>  的窗帘<br/> 留给你的只是一个<br/> 渐渐远去的背影<br/> 和那座高高矗立着的煤山<br/> (作者单位:江西安源煤矿矸石砖厂)

血与情中的人格力量——看影片《龙年警官》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血与情中的人格力量 <br/> ——看影片《龙年警官》<br/> 阎晓明<br/> 《龙年警官》以有惊有险的破案情节为叙事线索和整体框架,然而它却不是通常意义的侦破类型片。<br/> 影片没有按照流行的模式,设置不苟言笑、面容冷峻的外国侦探式的中国警察,和飞车追逐、枪弹如蝗的厮杀场面。编导在文戏上下功夫,对情节链中必要的打斗环节,处理得非常克制,以致想多看几下拳脚过瘾的观众恐怕会失望。这种克制有效地控制了影片的节奏,未使武戏冲淡文戏。影片的艺术特色是以开放性的结构,辐射五光十色的社会生活,着力刻画富有阳刚风采的当代人物,又处处浸透着情的吟唱,爱的暖流。<br/> 这种情感的流淌化作夫妻情、父女情、战友情和恋人情的多重变奏,以舒缓的风格和温馨的情调,真切地展现出80年代新旧交替时期公安刑警的生活环境及其心态,不仅观照刑警叱咤风云的一面,也让我们看到破案过程以外富有人情味的刑警,体验他们的喜怒哀乐。平和的叙述方式让人们感到,影片中的一切对刑警而言都是司空见惯的。他们长期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为层出不穷的案件疲于奔命,处处有流血牺牲的风险,甚至家庭安全都受到威胁,更多的是鲜为人知的默默的牺牲和贡献。如破一桩普通的自杀案,也累得38小时合不上眼,一直在冰冷的湖水中捞尸体;本来经济收入就不宽裕,为了工作还经常要破费自己的钱财去润滑各种社会关系;以及难免遇到的嘲讽挖苦和不合作的冷淡态度。当然,他们也常常得到人们真诚的理解,由衷的钦佩和温存的体贴。于是,影片充满内在紧张的主要叙事线,常常被切断,旁生出纷纭的日常生活场景。富于力度的视听效果行云流水般地将它们转换为柔情脉脉的篇章,使观众感到熟悉和亲切,从而达到感情上的共鸣与沟通。<br/> 影片遵循现实主义创作态度,注重刻画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镜头始终紧紧对准主人公傅冬。这个面容纯朴的刑警队长,纷乱的环境熔铸了他沉稳勇武的气质和嫉恶如仇的性格。他像一头猎豹,随时准备扑向任何罪犯,从不失英雄本色。他又裹挟于生活的漩涡,酸甜苦辣中时有儿女情长流露。他不是完人,虽能够游刃有余地调整生活,但也常常力不从心,有时只好无可奈何地面对命运。为了工作、战友和伸张正气,他默默承受着委屈和误解,承受着处分,可他那卷着大舌头说“我不在乎”的神情,又饱含着痛苦和困惑。影片由此透视出一些社会问题,却没有过多徘徊于此,情节总是迅速地推进——傅冬毕竟是生活的强者。<br/> 在缉捕逃犯这条剑拔弩张的主线之外,影片还以相当大的篇幅,细致入微地探析了傅冬与三个女性的感情纠葛,折射出傅冬的人格光辉,敞开了他的感情世界。<br/> 谈到塑造人民警察的银幕形象,50年代的影片《今天我休息》中马天民之神韵,至今为人们所乐道。与之相比,《龙年警官》中80年代的刑警傅冬,更高扬英雄主义和奉献精神,从而在商品经济迅速发展的时期里显示出强大的人格力量,为新中国电影画廊增添了新的光彩。

艺文短波

第8版(副刊)<br/>专栏:艺文短波<br/><br/>  艺文短波<br/> △全国电视剧创作研讨会近期在北京举行,来自全国十余个省市的二十余位有关方面负责人参加了会议,他们就电视剧创作中的艺术规律问题进行了认真的研讨。此次会议聘请了叶辛、黄允、王树元、俞智先、石零、航鹰、诸葛怡等十七位作家为中国电视艺术委员会的特约作家,为了更好地繁荣创作,给作家们提供发表剧作的园地,《中外电视》杂志明年将改名为《中国电视》。 (文一)<br/> △陕西省青年画家李庚年最近在京举办个人画展,他的画题材广泛,变化微妙,尤喜作山水花鸟,技法得力于清代石涛、任伯年,逐渐形成了既有传统又有新意的独立画风。作者已将画展全部作品捐赠给中国残疾人基金会。<br/>       (宜)

母与子(图片)

第8版(副刊)<br/>专栏:我们的时代江铃杯抒情征文<br/><br/> 母与子(国画) 陈忠态

《雾重庆》(图片)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雾重庆》剧照 刘晋川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