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版(文件·报告·回忆录)
专栏：
排除万难坚持抗战的一支劲旅
——忆新三五八旅的茁壮成长
裴周玉
１９３９年贺龙师长、关向应政委率领一二○师主力开赴冀中后，三五八旅机关及地方部队留在晋西北，继续沿用三五八旅的名义，领导晋西北人民坚持抗日战争，而且战胜了顽固势力的反共破坏阴谋，并在新军与晋西北人民支持下，粉碎了阎锡山向新军与八路军发动的军事进攻——晋西事变。保卫了晋西北根据地与人民的胜利果实，这是新三五八旅的骄傲与光荣。
新三五八旅的成长
１９３８年１２月１１日，贺龙在团以上干部会议上传达党中央指示精神，宣布去冀中执行抗日任务时说：“晋西北的天下是我们打开的，晋西北的根据地是我们的依托，不能丢给敌人。把三五八旅机关留在这里，让群众知道，贺龙赴冀中，一二○师还在晋西北。”这是贺龙同志高瞻远瞩与两者兼顾的重要战略思想，是继续发挥一二○师军威，震撼日寇的高明决策。因为三五八旅是红二方面军的主力，自１９３７年８月改编为一二○师、９月进入晋西北抗日前线后，数次给日军严厉打击，如首战雁门关，歼灭日寇汽车近百辆、日军近千人；派出宋支队挺进雁北，收复平鲁、右玉县城；１９３８年日寇１万多人向晋西北大举进攻时，在友军的配合下，粉碎日寇的进攻，恢复了岢岚、保德、宁武等七座县城；１１月三五八旅挺进晋察冀边区之五台县伏击日寇，在滑石片一带歼敌一○九团文野大队六七百人，打出了军威，使日寇闻知丧胆。所以，１９３８年１２月２０日，八路军总部命令贺龙、关向应率领一二○师机关与三五八旅所属六一五团及七一六团开进冀中参加抗战时，而将三五八旅旅直机关仍留晋西北，率领警备六团、七一四团，独立一团与二团及三、六支队，继续沿用三五八旅名义，在晋西北坚持抗日战争。从此，新三五八旅就正式诞生了。
一二○师三五八旅旅长张宗逊、政委张平化、参谋长喻楚杰、政治部主任刘惠农等，率领机关留在晋西北，司令部下辖：一科长张全忠、二科长樊哲祥、三科长向克樱、四科长邓禹及警卫营侦察连，通讯连等。政治部主任刘惠农、组织科长王定一、徐士凯，宣传科长饶兴、胡蛮，民运科长颜龙茂、锄奸科长裴周玉，敌工科长吴西，总务科长刘大煌及宣传队。供给处长史可全、政委贾如胜及兵站、运输队等，卫生处长周长庚、政委徐士凯及医院等。
警备六团的前身是陕北神府苏区的独立师，人数不足１０００人，１９３７年９月调归一二○师建制，整编为师属工兵营。本年１０月又整编为警备六团。团长王兆相、孙超群，政委王宝姗、张达志，参谋长张全忠，政治处主任王学礼、黄立清，他们长期在雁北与河曲、五寨一带敌后坚持抗战，是新三五八旅战斗力最强，能攻善守的主力兵团。
七一四团是１９３７年冬，由忻州、崞县游击队发展起来的，于１９３８年１月扩编为七一四团，团长顿新良，政委彭德太、汤成功、参谋长樊哲祥、张新华、康平生，政治处主任张世良、潘振华、王志武。经过战斗洗礼，培养了好的作风，成了新三五八旅主力之一。
独立一团，是由游击一、二支队，于１９３８年底合编改为独立一团。团长毛少先、政委陈远波、参谋长曾来古、政治处主任罗斌。活动于静乐以东地区，坚持敌后游击战争，也是新三五八旅主力之一。
独立二团是崞县、忻州游击队发展为第四支队。后改为独立二团，团长张新华、政委陈云凯、政治处主任李三柚，这个团虽人数不足千人，但打仗勇敢，能吃苦耐劳，也是新三五八旅的一支劲旅。
第三支队是１９３９年组建为游击队，支队长王学清、政委陈云清，在静乐、交城、阳曲等敌后边沿地区活动，成为具有一定战斗力的游击队。
雁北六支队，支队长刘华香，政委姜胜、胡一新，政治处主任李传珠，是１９３７年秋组织的游击队，１９３８年春天，从各县游击队中抽调组成的支队，下辖三个团。骑兵团长王零余、政委张瑞生。步兵二团团长张福来，政委张宗文。三团长钟忠清、政委李登嬴。曾在雁北敌后坚持斗争，战斗力很强，是雁北敌后的一支劲旅。
晋西北坚持抗战的部队，还有阎锡山二战区建制内与共产党领导下的新军——暂一师。师长续范亭是一位民族英雄。工卫旅长周子祯、政委郭挺一，决死第四纵队纵队长李梁浩、政委雷任民，他们在晋西北坚持抗日游击战争，积极打击日寇都作出了极大的贡献。另外，在河由、保德、兴县、岚县还有阎锡山、傅作义的三十五军，赵承授的骑一军及保安队与县政府的机关武装等。这些部队为坚持晋西北抗日战争都作过贡献。有些部队不积极抗战，甚至还限制三五八旅的活动，但我们仍以统一战线共同抗日为重，不仅尊重友军与配合支持他们的抗日，保护他们的人员，掩护他们的部队撤退，当他们困难时，我们还尽力支援。
新三五八旅的光荣使命
晋西北（后改为晋绥边区）是党中央所在地——延安的门户与屏障，是华北、华东同延安联系的桥梁与纽带，但这个地区环境错综复杂，生活艰苦。保证完成贺龙同志交给新三五八旅的光荣任务，是我旅全体同志的奋斗目标。
旅机关于１９３８年底，由古交移驻岚县县城后，实际上行使一二○师原领导机关的指挥职能，包括指挥新军的任务在内。因为贺龙离开晋西北之前，战总会军事部部长程子华当面对贺龙说：“老总，我调冀中工作后，这支部队就由你指挥了。”新三五八旅的具体任务是：第一，团结晋西北一切抗日的人民与军队包括阎锡山的新军与旧军，坚持晋西北抗日战争。第二，在晋西北党委统一领导下，配合战地动委会，牺盟会开展群众工作。第三，巩固与扩大晋西北八路军的武装力量，同时，也要尽力帮助与支持新军建设。第四，护送前往晋察冀与晋东南的干部与物资，并保证通过封锁线的安全。
粉碎日寇春季大扫荡
新三五八旅驻岚县迎来了第一个春节。虽然我们没有钱办酒席，买鞭炮，但机关也吃上了猪肉与饺子，这是十年来第一次，过一个安静与丰富多采的好年，不料春节后日寇出动四五架飞机轰炸岚县城，给岚县人民的财产带来极大的破坏与损失，牺牲了１０余名群众，但我旅人员、马匹、物资均未受损失。敌机逃走后，旅部立即组织部队进行抢救受伤群众与物资，扑灭火焰，帮助抢修房屋等，经过一周忙碌后，城内群众生活与情绪开始安定下来，商店也恢复营业。
敌机轰炸是敌人进攻的前奏，果真１９３９年２月下旬，日寇一○九师团分兵多路向岚县进攻，除朔县１０００余敌进到神池被警备六团阻击停止进攻外，太原敌近千人，忻州敌七八百人，宁武敌近千人，分别向静乐合围，但在静乐以东之北小店被七一四团、独一团伏击，毙伤敌百余人，于２月２８日攻占静乐时，又遭受独二团守城部队抵抗，击毙伤几十人。敌人侵占静乐后，离石敌人７００余人，交城敌人千余人于２月２５日，出发向东村镇进攻，妄图与侵占静乐之敌相配合攻占岚县，消灭我军主力。
旅首长决心同骑一军配合，给进攻岚县之敌以歼灭性打击，所以当敌人占领了静乐后，我旅机关，直属部队与七一四团一个营，于３月１日５时，从岚县城出发向东村前进，以便配合骑一军打击离石与方山这路日寇，不料我旅部队刚出岚县二三十里，在东土峪北端，就遭遇由东村向岚县进攻之１０００余敌军的阻击，而骑一军头一天就放弃了东村镇，我旅机关与武装部队，只好在东土岭北端仓促展开战斗，阻击日寇进攻，幸好七一四团一个营首先抢占了有利地形，旅直的警卫营，侦察连，通讯连及机关人员都迅速投入战斗。敌人除以炮火进行猛烈轰击外，两三次冲锋被我击退，尔后敌人分东西两路，企图包围我军在不利形势下，旅首长才下令部队向西转移，并安全撤出了战斗，击伤击毙日寇百余人，目睹日寇抬着死尸与伤兵向岚县城前进，且在岚县城又遭我守城部队重大杀伤后，才占领这座空城。
日寇占领岚县、静乐、方山与东村后，积极抢修城墙，组织部队出城骚扰。仅岚县敌人出城清剿３次，每次都被我七一四团与独二团击退，静乐、岚县、古交、方山通往太原的交通与电线被我们破坏，岚县城池被我们包围，派出的汉奸特务全被我方捕获，仅七一四团在岚县就捕获１０余人。警备六团，破坏宁武、朔县铁路、电线，打击日寇的进攻与骚扰，使五寨岢岚县没有被敌人侵占。六支队在雁北怀仁城西拔掉鹅毛口敌据点，打死打伤与俘敌近２００余人。兰村出扰敌人钻进龙泉的山沟里，被独一团全歼，战斗３０分钟，５０余日本兵没有生返一人。
新军各部队也在各自的地区开展向敌人进攻，打击日寇进攻，并作出了极大贡献。由于我旅与友军开展了积极打击日寇，截断交通运输线，迫使岚县、静乐与方山之敌分别撤回太原与离石，１０天中经过六七次战斗，并收复了这三座县城与晋西北的全部领土，胜利完成了党赋予保卫晋西北根据地的光荣任务。
积极参加根据地的建设工作
由于一二○师主力在冀中战果辉煌，取得了巨大胜利，部队也得到了很大发展。故一二○师首长决定将三五八旅旅长张宗逊、政委张平化、参谋长喻楚杰及机关少数同志调去冀中恢复三五八旅领导机关的建制。而新三五八旅调师教导团团长彭绍辉任旅长，区党委书记罗贵波任政委，李夫克任参谋长，旅政治部主任刘惠农，继续沿用三五八旅名义（为区别新老八旅、改称张、彭八旅），在晋西北坚持抗日战争。
新三五八旅司令部就驻岚县西南之上明镇，政治部驻寨子上村，晋西北区党委移驻大蛇头，岚县动委会与牺盟会包括党的县委以及群众团体都驻前合会。
晋西北根据地是阎锡山管辖地区，为执行统战政策，与发动群众参加抗日，我们在岚县、静乐、方山积极协助与支援动委会，牺盟会开展群众工作，曾抽调２００干部协同原来一二○师派到岚县工作的刘亚秋、金敏、谭志斌及锄奸科的夏洪彦等共同帮助恢复与改造旧区村政权，并加强动委会、牺盟会、自卫队与锄奸队建设。同时发动群众，检举揭发村闾长及区县干部的吸毒、贩毒、贪污腐化，勒索人民财产等不法行为。如岚县县长钟英的贪污、腐化、吸大烟等违法行为，经群众揭发批斗后，使钟英逃离了岚县。
为了调动群众积极性，我们广泛推行了合理负担政策，即“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废除了按人摊派的负担制度，同时，宣布废除苛捐杂税，乱行摊派，强行打骂等不法行为，减轻了人民负担，得到了群众的热烈支持。
完成护送干部的光荣任务
凡属延安派去敌后工作的干部或输送的重要物资等，必须通过晋西北护送，否则就不能安全通过封锁线。为保证完成护送任务，旅部由侦察科长和我亲赴独一团，共同侦察同蒲铁路沿线敌人各据点的情况、地形、道路与民情等，决定选择忻州与阳曲、忻州与原平之间为主要通道，因为这个敌占区群众工作基础较好，敌据点内有我情报人员，两个边区距离较近，一晚能够通过敌占区。而护送过往人员的方法，一种是少数人员采用化装为群众，由各村党组织派人掩护通过敌区封锁线。大批干部通过时，就派部队掩护，甚至部队包围敌人据点强行通过。
１９３９年我旅护送有６次之多，仅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师生万余人。第一批是１９３９年初抗大二分校，由校长陈佰钧、政治部主任张平凯带领的学生，第二批是由罗瑞卿副校长率领的抗大总校机关与学生，第三批是由校长成仿吾率领的联合大学学生。这些男女学生都是从蒋管区自觉投奔延安抗大，由延安开赴敌后学习与抗战的生力军，但他们未经艰难生活锻炼，更未听过飞机大炮声，所以通过封锁线前顾虑较多，经我们介绍敌区情况后提高了信心，鼓舞了勇气。第四批以七君子，李公朴为首的民主人士组成的视巡团，第五批是方强、许建国（杜理卿）为首的党中央派往敌后的考察团干部，第六批是吴印成为首的中央文艺工作团体。所以护送这些国家未来的栋梁，通过敌人据点林立的封锁线，不派强大部队包围敌人据点，不付出牺牲为代价，就不能堵住出击之敌，就不能保证大部队安全通过敌封锁线。例如抗大总校通过时，由旅长彭绍辉率领七一四团，独一、二团护送，并由晋察冀边区派出两个团接应。结果忻州之敌出击，经过四五个小时的激烈战斗才堵住敌人，保证抗大通过，但我旅伤亡百余人。特别彭绍辉率部返回晋西北时，又遭宁武、静乐敌人拦阻并封锁了退路，只好绕道翻越汾河上游高山，结果在零下２０余度的气候条件下，部队冻伤２００余人，有的成终生残废。护送部队这种英勇牺牲精神，得到了被送单位与干部的好评。现在原抗大许多同学，多是国家的栋梁，他们同我们见面时，还在谈论那时通过敌占区封锁线的艰难情景与护送部队的优良作风，这是新三五八旅的荣誉与骄傲。
揭露顽固派的反共阴谋
武汉失守后，日寇对国民党以诱降为主，伪山西省长苏体仁，南桂馨等汉奸积极向阎锡山进行策划投降活动，所以１９３９年３月阎锡山在秋林军官会议上公开说：“不能抬着棺材抗战”，并发出了“取消新军政委制”与“动委会”的命令，反共头子赵承绶、王靖国、杨集贤等在晋西北组织了反共团体，派进岚县的突击团长杜明宽的武装六七十人，叶振华为团长的敌工团几十人，赵尔煌为会长的精建会十余人，在岚县的反共县长钟英支持与相互配合下，积极进行反共破坏活动。在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形势下，我们坚持抗战，为争取时局好转而斗争。
首先，高举抗日大旗，拥护阎锡山抗战，打击日寇进攻，反对妥协投降，揭露汉奸破坏抗战的阴谋，团结晋西北人民友党友军共同抵抗日寇的进攻。另一方面，通过牺盟会、动委会揭露反共阴谋，如抓住岚县县长钟英、突击团长杜明宽的反共、汉奸言论及贪污腐化等事实，发动群众进行揭发、批判，使他们不得不逃离岚县。
其次，加强内部团结，巩固革命阵营，对新军内部的反共不稳分子也进行了调整，加强了党的领导，如暂一师三十六团长冀聘之于７月借故扣押１０名政工干部，企图率部叛变时，续范亭师长亲赴该团予以解决，使该团全部带回师部。
其三，续范亭１９３９年１２月在兴县参加赵承绶军长主持的高级军官会议时，得悉了他们的反共与消灭新军的计划，他大义凛然地由兴县连夜跑回岚县史家庄，向区党委书记罗贵波同志汇报了这一重要情况，并报告党中央，使晋西北反顽斗争预先作了准备，避免了损失，这是续范亭同志，对革命与保卫晋西北的一大贡献与功绩。
粉碎顽军进攻 保卫晋西北根据地
根据党中央毛主席指示，１２月２４日区党委召开了团以上干部会议，详细介绍了阎锡山已命令三十三军、六十一军、十九军在晋西北消灭八路军与新军的计划阴谋，同时动员部队立即作好反顽斗争的各种准备工作，并宣布成立“晋西北拥阎抗日讨逆指挥部”，推选续范亭为总指挥，雷任民为副总指挥，但续范亭邀请罗贵波、彭绍辉协助其指挥作战。
我们的行动部署和作战计划是：组成左右两个纵队，并立即按计划进入作战地区。
反顽战斗部署后，各部队迅速到达指定地点，准备向进攻新军之顽军予以反击，１９４０年１月２日，右纵队开始反击顽军赵承授、郭宗汾部共十多个团，首先攻占塞上，三日攻占阳坡、全歼赵承授步兵第三团，活捉了团长及两个营长。左纵队于１月２日攻占开府，支援在马坊以北与顽军对峙的右纵队，并攻占马坊镇，继又攻占白文镇，此后与北上的二纵队配合进攻临县城，临县顽敌全部突围向晋西南逃去，至此，晋西北的顽军主力已被我驱逐。
１月１４日闻讯，由晋察冀边区，伪装为新三师的１０００余武装，由静乐逃至岚县境后，旅首长令我率领独二团一个营，保安七团由团长柴汗生、政治主任郑绍宁率领一个营，由周志高大队长率领教导队等１５日由岚县史家庄出发向类烦前进，１８日上午１１时，在交城县属之谢岭坪追截逃敌的战斗打响了，首先由保七安第一营、教导大队３个中队投入战斗，经两个小时战斗将敌一个营与团部全部歼灭，下午独二团与独一团各一个营将敌全部消灭，共俘虏顽敌７００余人，缴枪６００余支，我们完成歼敌任务后，于１月２１日率领部队返回史家庄。
晋西北反顽武装斗争至此已告结束，晋西北成为人民当家作主的根据地，组建了人民政府，实行共产党的政策，并本着有利、有节的原则，给了顽固反共势力必要打击后，停止了继续追击，转入拥阎抗战，这是我旅一年来完成保卫晋西北根据地的贡献，完成了贺关首长交代的战斗任务，不愧为红军的后代与新生力量。
贺、关首长与师部由晋察冀边区返回晋西北临县窑坊头后，１月２５日，贺、关首长命令我旅，由岚县史家庄移驻临县白文镇，以便集中晋西北主力准备迎接新的战斗任务。同时，接贺、关首长令，抽调我旅罗贵波政委与李夫克参谋长到其他部队工作，旅部机关特于１月３０日上午召开欢送会，下午贺龙、关向应与滕代远总参谋长都来到白文镇三五八旅机关视察工作。２月１日上午旅长彭绍辉向滕、贺、关汇报工作，尔后他们也对目前晋西北的形势、任务都作了详细指示，对新三五八旅完成了党赋予的光荣使命，作了表扬鼓励，要求我们今后做出更大成绩，胜利完成党的光荣任务。当晚召开欢迎滕、贺、关首长的晚会，文工队演出了生动节目，受到首长们的鼓励。我们为了感谢贺总关怀与信赖，刘惠农主任和我分别带领我们刚结婚的爱人——姜文、林青２月４日乘马行程四十里前去看望贺总并向他告别，当我们走进他的住处时，他非常高兴，热情接待，并向我们祝贺新婚，尔后，贺龙同志找刘惠农和我谈话，他说晋西北是我们打出来的天下，一定要建设好。新三五八旅要改为独立二旅，开赴二专区，且兼任第二军分区的任务等都作了具体指示。
新三五八旅自完成反顽斗争后，就以独立二旅的新面貌２月５日离开白文镇，向保德进军，途经兴县、魏家滩时，遇上敌游击第三师，我未伤亡一个人，而顺利解决了游击三师的武装，除师长侯光元等几十人逃脱外，俘６００余人，这是改编独立二旅后首战告捷，是向贺、关首长的献礼。
第5版(文件·报告·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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恽代英临刑前的演说
１９３０年５月６日，恽代英在上海不幸被捕。顾顺章叛变，供出了他。蒋介石听说抓住了恽代英，如获至宝，先是派人劝降：“你是国民党的中央委员、中国青年的领袖，是国家杰出的人才。希望你回到国民党来工作，我们绝不会亏待你。”接着又亲自出马，在南京中山陵附近的官邸亲自接见恽代英，请他吃饭。恽代英当即斩钉截铁地对蒋介石说：“你我在黄埔军校接触虽不多，但相互还是了解的。你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希望，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原来１９２６年３月“中山舰事件”后，党派恽代英任黄埔军校政治总教官。当时任军校校长的蒋介石感到恽代英是个人才，对他很器重，并拉拢他。蒋介石生活上很讲究，他自己每吃什么，就让副官也送一份给恽代英。开始恽代英拒绝收下，后来同志们建议他收下来，带给大家吃。他就将罐头、巧克力糖等带来分给大家“打牙祭”。蒋介石白赔上东西，丝毫没能动摇恽代英的革命立场。这次，蒋介石劝降不成，便下决心杀害他。
１９３１年４月２９日中午，恽代英高唱着《国际歌》走出了牢房。临行刑前，敌人问：“你还有什么话说？给你一个机会。”恽代英怒目以视：“我遗憾的是为我们党工作得太少了。”这时，蒋介石派来监刑的伪军法司司长王震南高声嚎叫：“恽匪代英跪下受刑！”恽代英双眼冒火，紧盯着敌人，严词拒绝：“共产党人是从来不下跪的！”他面对刽子手，发表了最后的演说：“蒋介石走袁世凯的老路，屠杀爱国青年，献媚帝国主义，较袁世凯有过之而无不及，必将自食恶果！”敌人惊恐万状，王震南急令行刑。可是面对正气凛然的恽代英，刽子手哆嗦了，竟好久扳不动枪机。执行官无奈，只得另换一个刽子手开枪。恽代英身中数弹，倒在血泊里，仍在呼喊：“打倒蒋介石！”“中国共产党万岁！”……
（北京《支部生活》）
第5版(文件·报告·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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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中夏磐石般的信念
１９３３年５月１５日，邓中夏同志不幸被帝国主义在上海租界的巡捕房逮捕。叛徒供出了他在党内的职务是中共中央委员，曾任湘鄂西和红二军团党的领导人。国民党特务机关派出大员，花十多万元现洋，把邓中夏引渡到国民党军事机关审理。
敌人软硬兼施，企图诱降。有个国民党中央委员对邓中夏说：“你是共产党的老前辈，现在受莫斯科回来的那些小字辈的欺压，我们都为你不平。中共现在已不是政党了，日暮途穷。你这样了不起的政治家，何必为他们牺牲呢？”邓中夏看出了敌人挑拨离间的阴谋，痛斥道：“我要问问你们，一个害杨梅大疮到第三期已无可救药的人，是否有权讥笑那些偶感伤风咳嗽的人？我们共产党人从不掩盖自己的缺点与错误；我们有很高的自信力，敢于揭发一切缺点与错误，也能克服一切缺点与错误。我们懂得：错误较诸于我们的正确主张，总是局部的，有限的。你们呢？背叛革命，屠杀人民，犯了不能饶恕的罪恶，你们还有脸来说别人的缺点与错误，真是不知人间有羞耻事！”另一个国民党中央委员要和邓中夏谈理论，在两三个小时激烈的争辩中，这个名牌党棍被邓中夏驳得瞠目结舌，最后不得不连称“钦佩，钦佩”，败下阵来。邓中夏最后对他说：“请你寄语你们的中央委员会，假如认为你们有理，我中夏有罪，请在南京公开审判我。咱们可订个君子协定。你们全体中央委员都可以出席。我么，辩护律师也不要，最后谁情亏理输便自动向对方投降。”那个国民党中央委员只好支支吾吾地说：“我只能转达转达。”还有一个国民党要人怒气冲冲地威胁邓中夏：“你这般的强硬，难道不想出去了吗？”邓中夏干脆地说：“我没有进来的时候，倒是想到有一天会进来，现在进来了却没有想到出去！”在就义的前两天，邓中夏给党写了最后一封信，坚定而又深情地说：“同志们，我快要到雨花台去了，你们继续努力奋斗吧，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