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9月30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副刊)
专栏:

旋转的地球上有我的祖国
胡世宗
人类的史书上有我的祖国,
写满了苦难、坎坷、艰辛的跋涉;
多少汗与泪,多少血与火,
终于有了五颗金星缀上红旗的时刻!
旋转的地球上有我的祖国,
世人皆知她地大物博,
多少平原、高山,多少长河、大漠……
可供万代子孙休养生息、连续开拓!
每当看到旭日从东方徐徐升起,
我便想到我伟大的祖国,
迷雾不能遮挡,乌云不能覆盖,
她在改革中挺进——光芒四射!
每当看到鲜花悄悄地绽放,
我便想到我美丽的祖国,
她每天都焕发出新的姿容,
浓郁的香气总沁满我的心窝!
清早,我在南海的礁盘上巡逻,
祖国就是洁白的浪花朵朵;
傍晚,我在乌苏里江边站哨,
祖国就是界河岸上青草棵棵……
即使把我抛到海角天涯,
我也不会孤独,不会寂寞;
即使让我面对狂涛烈火,
我也不会胆颤,不会畏缩!
因为我不是一个单单的小我,
我胸中有一支无比浩大的歌,
这支歌我将毕生高唱,
那歌的名字就叫《祖国》!


第8版(副刊)
专栏:

造型艺术的史诗
——记国徽的设计制作者们
李 思
时值国庆四十周年,望着天安门城楼上高悬的闪光耀眼的国徽,不禁回想起那些为新中国国徽的诞生而献出热血、智慧的默默无闻的人们……
一九四九年七月,全国政治协商会议筹备会在《人民日报》等七家报纸刊登了向全国征求国旗、国徽及国歌词谱的启事。一九四九年九月三十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决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旗为五星红旗,采用《义勇军进行曲》为国歌,并且决定邀请中央美术学院和清华大学营建系组织力量对国徽方案进行设计竞赛。
中央美术学院有张仃、张光宇、张正宇、周令钊及在政务院担任美术工作的钟灵参预;清华大学营建系有梁思成、林徽音、李宗津、莫宗江、朱畅中、汪国瑜、胡允敬、张昌龄、罗哲文参预。在设计过程中,有周令钊提出的国旗、天安门为内容的图案,张仃提出的天安门为中心、周围是齿轮的图案。这些都被政协国徽审查小组吸收为国徽图案的主要内容。
一九五○年六月二十日,梁思成等九人按政协规定的内容,设计出金红两色,以国旗、天安门、齿轮、麦稻穗、红绶带为内容的国徽图案。经过国徽审查组集体讨论,在周恩来总理主持的会议上一致通过。周总理并提出:“向上”、“响亮”、“挺拔”的修改建议。六月二十一日,国徽审查组的马叙伦、沈雁冰向全国政协全体会议提出了审查报告;六月二十三日,政协全体大会一致通过了国徽方案。六月二十八日,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八次会议通过了政协关于国徽图案的建议。
一九五○年七月,清华大学营建系系主任梁思成把《国徽图案》交给高庄制作模型。
高庄按国徽征稿要求和周总理关于《国徽图案》修改的建议,按造型设计艺术家的要求,在集体设计的基础上进行修改。他的构思是:“概括地表达我国立国的本质和社会结构的特点”。他参考了我国秦汉铜镜和北魏石刻佛像,采用四十五度锐角线平面立体浅浮雕的技法,发扬了我国雕塑艺术淳厚质朴、深沉雄大的民族形式,使题材内容组成了一个有生命的整体。
高庄,原名沈士庄,上海宝山人。早年考入上海艺术大学美术系,一九二六——一九二八年入上海中华艺术大学攻读艺术教育专业。他在陈望道校长和陈之佛、陈抱一教授辅导下,成为一名半工半读的研究生,其间积极参加五卅反帝爱国宣传活动。曾经创作展出了《鲁迅》、《朱总司令》、《列宁》、《高尔基》、《毛泽东》等木刻、浮雕石膏像。一九四七年五月,他因参加“反饥饿反内战”示威运动而受到反动派迫害,带着八岁的男孩奔赴解放区,任鲁迅艺术学院美术系主任,遂改名高庄。一九四九年解放北平时,高庄父子随军入城。随即应梁思成邀请,入清华大学营建系教授木工。
在塑造国徽时,他夜复一夜不能入眠,直到他觉得手指累得要掉下来,疲乏得动不了时才不得不休息一下。他的手,所以具有非凡的表现力,其中的“奥秘”是在他的一颗心,在他的脑海中澎湃汹涌着对祖国母亲无限的爱情,当时四十五岁的高庄看起来与二十多岁小伙子一样健壮。一九五○年八月十八日,高庄参加设计的国徽模型被一致通过。一九五○年九月二十日,中央人民政府毛泽东主席明令公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及对国徽图案的说明。《人民日报》发表社论,题为《尊敬国徽,爱护国徽》,至此,新中国国徽终于诞生了。
今天,梁思成、高庄等虽已故去,但他们参与创作的国徽却永远留在亿万人民的心中。
(附图片)
第一枚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模型
高 庄制作


第8版(副刊)
专栏:

魂系《东方彩霞》
——观云南“中国少数民族穿戴艺术表演”
资华筠
我爱《东方彩霞》,因为它美!我在辞海中寻找,却选择不出恰当的语汇来表达这美的感受。只觉得魂系《东方彩霞》,飘然随之遨翔……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的祖先超越了生存本能的需要,懂得了对服饰美的追求,这是生命意识的觉醒,征服自然的起步……《东方彩霞》引我沿着历史的长河朔源而上:一串树叶、一张兽皮、一根羽毛、一粒贝壳,“幻化”成眼前这花团锦簇、光华夺目的服饰。那精心织就的筒裙,作工考究的方绣,式样奇特的头冠以至于一缕丝带、一把银梳、一付足饰都好似一份珍贵的文献,记录着人类漫长而艰难的历程,凝聚着古老民族的辛劳和智慧。多么丰厚隽永,多么源远流长。《东方彩霞》啊!唤起了我们对五千年文明的自豪感。
历史的流光将眼前的空域拓展开来:皑皑白雪,茫茫草原,滔滔江河,巍巍群山;红火的木棉,葱郁的椰林,金色的孔雀,银色的仙鹤,日月星辰、山川草木、花鸟鱼虫……仿佛都在片片“彩霞”中留下了自己秀美的身影。那是大自然赐予我们这片土地的恩泽,各族人民世世代代在这里耕作、放牧、捕鱼、狩猎、嬉戏、祭拜,谈情说爱……一种穿戴反映了一种生活方式,往往是实用和美饰兼顾,渗透了各个民族的习俗、信仰、情趣、观念……《东方彩霞》是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画卷——在祖国壮丽河山的“底布”上,挥洒出各族人民的社会风情。生机勃勃、多姿多采,激荡着我们对于养育着自己的这片热土的爱恋。
我随《东方彩霞》在艺术的殿堂里寻幽觅胜。多么奇妙,多么壮观。55个兄弟民族,1300多件珍贵的服装饰品,由20位俊美的少女少男精巧地穿戴起,一一展现:
它是诗。有着诗的节律、气韵,诗的想象力和空灵感。但它不是诗,或者说,它是没有语言文字的诗。
它是画。有着浓淡相宜的色彩、洗练流畅的线条、层次分明的构图。但它不是画,或者说,它是一幅幅流动着的画图。
它是舞。有着舞的步态,舞的丰姿、舞的意趣。但它不是舞,它只是适度地汲取了舞蹈体现形体美和民族风格方面的特长,却固守着服饰展演的个性。
它是优美动听的乐曲,并非由于自始至终有音乐陪伴,它本身就有着婉转的音调,如歌的旋律……
《东方彩霞》融诗、画、舞、乐为一体,是艺术家天才的创造,是现代人对传统的阐释,是各民族审美意识的交融。
我爱《东方彩霞》,因为它美。这是世人公认的美,具有永恒的魅力。
(附图片)
本报记者 孟仁泉摄


第8版(副刊)
专栏:

人向安和歌盛世 星回云汉灿天章 李 铎


第8版(副刊)
专栏:

热烈庆祝建国40周年 〔剪纸〕 黄裕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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