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12月11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国内专页(政治·法律))
专栏:

将门家风
——老将军钟期光家里的小故事
本报记者 赖仁琼
11月8日,解放军报刊出全军“敬老好儿女金榜奖”获奖名单,钟期光上将的女儿钟德宁榜上有名。消息在干休所传开,有人赞许地说:“钟家的孩子虽出身将门,但却没有骄娇二气。”第一任老师
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的钟期光今年82岁。“文革”期间,因受迫害患脑血管病,留下了半身不遂后遗症。谈及子女教育,坐在轮椅上的将军告诉我:“孩子幼小时,我工作忙,顾不上,主要是他们的妈妈管,受党和学校的教育深。”
将军夫人凌奔是新四军的老战士。她对子女在学习、生活、品质方面都有非常严格的要求,并且在家中身体力行、言传身教。钟德宁回忆说,小时候,父母常教育他们生活上不搞特殊。学生时代,他们兜里没有装过零花钱。学校组织游园活动,家里只给准备馒头夹咸菜。德宁至今还记得,四哥高中毕业时,全班去香山公园聚会告别,妈妈只给了四哥三角钱,其中两角钱买来回车票,一角钱买门票。家里三个女孩上中学时已经十五六岁,穿的衣服都是几个哥哥的旧衣改制的,有的还打了补丁。有一段时间,中午在家吃饭的人少,妈妈便不让炒菜,自己随便吃点小菜泡饭。萝卜干、雪里蕻是她家的两大主菜。到晚上大家都回家了才炒几样普通菜。妈妈的一件毛衣穿了几十年,早已破得不成样子,但她就是不买新的,一直穿到大前年去世。现在,德宁兄妹看见这件毛衣就流泪。钟德宁噙着泪花说:“妈妈帮助别人从来都是慷慨大方的。她先后买过5件毛衣送给工作人员。”
有人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此话不假。家庭教育确实是人生重要的一课。钟德宁兄妹正是从小在父母热爱党和人民、公正、朴实等高尚品德的影响下,慢慢养成了节俭、勤奋的好作风。这些年,兄弟姐妹有的立功受奖,有的业余时间搞发明获得了专利,还有的被单位评为优秀共产党员、先进工作者。这与将军夫妇的“家规家法”是有直接关系的。“孩子的路由孩子自己走”
不让孩子依赖父母,是钟老将军家的一条不成文“家规”。子女在升学、就业、入党、提干等人生重要关头,将军夫妇从不违反组织原则为子女谋私。将军在部队做了一辈子思想政治工作,以坚持原则、模范遵守纪律赢得部下的普遍敬重。这几年,社会上有些人利用权势搞不正之风、安插亲信和子女等等,将军对此特别反感。每闻这类丑事,他都要气愤地大骂一句:“不要脸!”将军说:“现在看来,这种干部最坏,他们不仅败坏了社会风气,还损害了党和人民的关系。”
当年,将军的七个子女除钟德宁在北京工作外,其余的都按规定插队下乡、参军入伍,有的到北大荒落户。后来,远在各地的兄妹或复员或考大学才陆续回到身边,都就职于普通工作岗位,无一依靠过长辈权势。钟德宁说,在南京的三哥和毕业于海军工程学院的四哥今年转业,都是依靠组织或自己联系工作。三哥三嫂至今两地分居尚未调到一起。
要论“关系”,老将军上上下下、军内军外的“关系”还真不少。他,是新四军的老人,在华东地区就不用说了,建国后,不少老战友、老部下在工作上、生活上遇到困难,都曾得到过将军的热心帮助。他对一些无职无权的老部下尤为关切,连治病、买药等事,他和夫人都尽力操办。“文革”期间,将军被隔离、批斗,夫人凌奔得知过去的老战友、华东几位省市负责人的子女因受父母株连而无家可归时,不顾自身患病,冒着风险,毅然收留了五六个“黑帮子女”,用母爱来温暖这些东躲西藏、惊魂未定的孩子。
然而,违反组织原则的事将军从来不做。德宁兄妹也都严格遵守“家规”,尽管他们因缺少父亲的“招呼”、“庇护”而升迁慢、调动难,但将军对此却无怨无悔。他说:“我历来主张,孩子的路由孩子自己走。只要孩子们不搞歪门邪道,就比什么都好。”
从50年代到80年代,环境在变,条件在变,人们的许多观念也在改变。然而,将军的“家规家法”却没有变。德宁兄妹不管是在京自立门户还是远居外地,都自觉以此来约束自己和自己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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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奉献篇

党员就要为党增光添彩
沈根 王凤君
“咱厂能有今天,首先要给刘师傅记头功!”“有刘师傅这样勇于开拓的人当领导,企业怎能不兴旺?”
“共产党员要都像刘师傅那样,党内就不会有腐败现象啦!”……干部职工争相对我们说。
“刘师傅”何许人也?他就是全国纺织系统劳动模范、省人大代表、优秀共产党员和一等功荣立者——江苏沭阳县服装厂厂长兼党总支书记刘立云。
博大的胸怀
一九八二年,沭阳县服装厂陷入困境:产品积压,职工几个月拿不上工资,纷纷要求调离。四十五岁的刘立云,出任了厂长。他针对厂子存在的“病症”,大刀阔斧地开了“三剂药方”:一是冲破重重阻力,率先推行厂长负责制,砸掉铁饭碗,实行计件工资制;二是启用能人,大力发展出口服装生产,狠抓产品开发和产品质量;三是更新设备,从日本引进二百多台先进机器。从而很快使厂子面貌大变。
刘立云对工作有火一般的热情和强烈的事业心,用他老伴的话说:“厂子就是他的家,他干起工作来就不要命。”去年隆冬,刘立云因疲劳过度低烧持续不退,他硬是裹着被子召开生产调度会。一次,刘立云外出洽谈业务不幸遇到车祸,头、腰、胸多处受重伤,连续昏迷了两天,可他苏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
“给意大利的衬衫运走了么?”当他听说货已按时发出时,脸上才露出欣慰的微笑。
刘立云为工厂付出辛勤的劳动和心血,得到了自己企求的“报偿”:企业从低谷攀上山巅,产品增加了三十多个品种,远销美国、日本、意大利、加拿大等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六年来上交国家税利二百一十万元,为国创汇一千多万美元。
深沉的爱心
刘立云心中时时想着职工,用一颗深沉的爱心,把思想政治工作做到点子上,将党的温暖送到职工们的心坎里。一九八四年春天,刘立云在车间劳动时发现有的职工整天愁眉苦脸,就刨根问底,原来这些职工是在为子女就业无门犯难。他立即召开干部会进行专门研究,并与县有关部门联系,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制定了厂招工实施办法,当年就安排职工子女就业十三人,从而解决了职工的后顾之忧。
一九八七年秋天,厂里有位老职工经济拮据,患病在家。刘立云主动借了一千元给他治病,亲自联系车子送他去省城住院治疗。刘立云还特地去看望他,并将其住院费用全部由工厂承担下来。这位曾经爱说
“怪话”的老职工,紧紧握住刘立云的手,流下了热泪。
对于有过失的职工,刘立云也不嫌弃、不冷落,耐心教育,用其所长。机工三车间青工陈中明曾被公安机关拘留过,起初他自悲、绝望,一蹶不振。刘立云一面多次找他促膝谈心,一面向他传技术、教管理。从而使小陈放下包袱,钻研技术,拚命工作,担任了车间班长,今年他又获市优质能手称号。
清廉的作风
人们说,如今企业干部难过“四关”:一是金钱关,二是人情关,三是权力关,四是安乐关。刘立云在这些方面做得如何?
今年三月,辽宁一家个体户获悉沭阳服装厂生产的内销府绸衬衫款式新、价格廉、质量好,专程前来购买,但又怕“好货不便宜”,就悄悄摸到刘立云家,将一只装满人民币的信封塞到刘立云手中,不料被刘立云当场退回,还挨了一顿批评。
前不久,刘立云有个乡下亲戚想进厂做工找上门来,因不符合厂里规定,刘立云没同意。这个亲戚见刘立云这样认真,生气地说:“别人当官,亲友们跟着沾光。你倒好,亲戚之情都撂开了。”刘立云心平气和地说:“亲戚之情,咱哪能撂开?旧社会时兴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共产党的干部哪能搞这一套!”
刘立云说得好:“我们因为是党员,所以,就必须清正廉洁克己奉公,就要为党增光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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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直言不讳

昂贵的结婚证
李德民
据报道:在湖北省郧县南化塘镇领一份结婚证要花一百多元,分7种:婚前体检费16.2元,生育保险费20元,入保儿童0至7岁保险金40元,母婴保偿金30元,结婚证工本费4元,照像费2元,在本镇以外联姻迁入、迁出,分别另收10元和5元,7项累计共122.20元或117.20元。郧阳地区去年农村人均纯收入是276元,这个镇有77对青年男女因“买”不起结婚证而非法同居,有的男青年拍着未婚妻的肩膀说:“走啊!这张纸咱不要了,只要我俩同意就行了。”(见11月15日湖北日报)
真是昂贵的结婚证。在七项收费中,不是都不必要(当然必要的收费项目也要收费越少越好),但多数属于雁过拔毛。这种敲竹杠的做法,目前相当普遍。原来常听有什么拦路的,断电的,停水的,现在又出了个发结婚证的。
结婚是件喜事,大多数人一辈子就那么一次,新郎、新娘喜气洋洋去领证,迎面却伸来七只要钱的手,实在扫兴!何况一百多元对农民是一笔大钱呀!
乱收费,有一个特点,就是关键时刻伸手要,叫你不愿给也得给。不少生命垂危的患者、停工待料的工厂、急需供暖的住户……都吃过这种苦头。结婚也是个关键时刻,有证是合法婚姻,无证是非法婚姻,要想合法,就得掏钱,这简直是拿神圣的法律去赚钱了。有些掏不起钱或不愿掏钱的,干脆硬着头皮去违法,这就不单纯是多收几个钱的问题,已经酿成严重的社会问题了,它使人不仅抱怨乱收费的那个部门,而且会迁怒于党和政府,影响社会安定。
该收的费当然要收。现在的情况是,一方面存在着乱收费现象,另一方面该收的又收不上来,比如对揭露出来的那些大老板、名歌星之类,他们偷税漏税,胡作非为,腰缠万贯,一毛不拔;社会上还有一些吃饭不想交饭钱、住店不想交店钱的“混混”,对这些人应当把该收的钱理直气壮地、一分不少地全部收上来。如果不是这样,搞敲竹杠,乱收费,那只能肥了歪门邪道的“小人”,苦了奉公守法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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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警惕的眼睛
——记沈阳铁路局“扫黄”
赵铁男
7月下旬,一份标有“加急”字样的电报从沈阳铁路局机关发出,随着“嘀嘀嗒嗒”的无线电波声,迅速传遍全局纵横9000公里铁道线上的830多个车站,200多对旅客列车,200多个公安派出所、乘警队……
“路局决定在全局打一场全面整顿文化市场,扫除反动、黄色书刊和音像制品的战役,各单位要立即行动……”
指令迅速从神经中枢传到末梢,全局上下紧急行动起来:路局、分局及各站段建立了由主要领导负责的三级领导小组,制定了开展大规模扫黄的具体行动方案;组成了由客运、货运和公安部门组成的三道联网防线,确定从列车、行李房、货物处内查堵重点;抽调了2500多人,组成667个检查小组,上车、上线,进站、到位。
网,撒开了。
8月2日,长春站行李房到货一台电冰箱。车站工作人员在检查包装破损情况时,发现冰箱内夹带淫秽录像带8盘,黄色书刊200余册,当即予以封存,交有关部门处理。
8月24日,营口开往长春的487次列车,乘警在巡视中发现一批印刷品中有封皮裸体照过多的书刊,当即报告有关部门,全部堵截。
同一天,郭家店站收到7件印刷品货物。经抽样检查,在两件货物里发现的18种计2940本书刊中,有6种是政府明文规定的“禁书”。经省有关部门鉴定,确认该批货物中有12种计2581本书系黄色书刊和非法出版物。有关部门对这起案件仍在审理中。
10月18日,沈阳站驻灯塔行李托运办事处。
一个农民打扮的人前来办理6编织袋印刷品托运业务,引起了车站派出所副所长赵国成的警觉。
“托运的什么货物?”
“书刊。”
“什么书刊?”
“合法的。”
赵国成会同车站行李员对该批货物进行检查,发现袋内装有《婚床上的对话》计1150册,当即将该人带回沈阳审查。
经审查得知,该人叫张银锁,系河北省石家庄市农村一地下印刷非法出版物的工厂的推销员。这次到东北唯恐在沈阳站发货被发现,便偷偷跑到市郊灯塔去发运,结果还是束手被擒。他懊丧地说:“东北铁路真厉害。”
沈阳铁路局党委副书记马增清介绍说:“铁路作为各种物资流通的重要渠道,对查黄扫黄工作负有重要职责。从7月下旬以来,全局已查堵反动、淫秽书刊5000余册,淫秽录像带500多盘;出动6600多人,清查了1.5万辆车厢,清除淫秽字画1.1万多处;取缔了31个违法经营售书厅、点。路局要求干部群众认识到
‘扫黄’是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需要,是腐蚀与反腐蚀、演变与反演变的斗争,自觉地参加‘扫黄’。”
在沈阳铁路局管辖的9000公里的铁道线上,到处都是警惕的人们,警惕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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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好日子也当紧着过
——记献县县委一班人
彭保务
洁净的院落,破旧的吉普车,低矮的瓦房,简陋的办公设施……
若不是门口那块“中共河北献县委员会”的牌匾,人们很难相信这里是党的县一级领导机关。
位于河北省冀中平原的献县,历史上曾流传一首“晴天白茫茫,雨天水汪汪,终年粒不收,背井又离乡”的民谣。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这块贫瘠的土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去年,全县工农业总产值达3亿多元,比上年增长130%多,群众的生活跃上了新台阶。
日子好过了,还要不要继续提倡艰苦奋斗、为政清廉?县委一班人态度明确:不仅提倡,而且要常抓不懈。今年51岁的县委书记崔庆才,从省直机关调地方任职已15个年头。1986年,他来到献县后,第一次召集常委们开会的中心议题就是艰苦奋斗,廉洁从政。他和老伴孩子四口人挤在机关院内两间破旧的瓦房里,室内摆设非常简单:一张木床和几个旧木桌椅,一台12英寸黑白电视机。其实他和老伴的工资收入并非不能营建一点家庭现代化,但他首先想到的是全县的教育,他和其他几位县委领导一次就捐款1400元,并组织全县开展了为振兴献县教育做贡献活动。在县委领导的带动下,全县各行各业共捐资4300多万元,新建校舍1429间,使全县所有中小学校告别危房,搬进了新教室。
县委有关部门曾提出盖一幢象样的县委办公楼,添置一些新潮办公用具,报告还没拟定,就被县委领导拒绝了。现在,这个县领导和机关工作人员仍然挤在五六十年代盖成的旧瓦房里办公。今年,上级分配给这个县一辆桑塔纳轿车指标,县委领导经研究决定不要,坚持乘坐原来的几辆旧车。
前一时期,这个县一些单位用公款大吃大喝。为刹住这股歪风,县委领导立下“军令状”:请吃不到,送礼不收,自觉接受群众监督。今年7、8月间,县委书记崔庆才和县长常宝兴到距县城几十里地以外的双岭乡和段村乡检查工作,乡领导看着他们被汗水浸透的衣衫,打算买点饮料,弄几个菜表示一下心意,被崔书记和常县长谢绝了,他们坚持在乡机关食堂和大家一起吃便饭。领导的行动对下级是个无声的命令,现在,这个县拿着公款出入于酒家饭店的人已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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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海魂系秦山
港洲 张鸣 远方
举国瞩目的秦山核电站,是我国历史上第一座自己设计、自己投资、自己建造的大型核动力发电站。最近,从杭州湾工地传出令人振奋的喜讯:秦山核电站的咽喉工程——规模巨大的进出水口全套工程,已经顺利竣工了!
承担这项工程任务的是海军的工程劲旅——东海舰队工程船大队。这支久经战阵的部队,从领导、工程师、炸礁手、潜水兵到各类船艇的水兵,在浊浪滔天、人迹罕见的杭州湾,吃尽千般苦,奋战三年整,终于保质保量地完成了任务。
近年来,工程船大队在黄金海岸建设中屡建功勋。他们还先后参加了北仑港万吨级码头的大会战、南沙群岛著名的永暑礁观测站“高脚屋”的建造、四川垄嘴电站等国家重点工程建设,完成了几十项急、重、险、难的任务。把秦山核电站进出水口工程交给这样一支信得过、过得硬的部队,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1986年6月10日,工程船大队开赴杭州湾工地。创业,总是与艰苦相伴。他们要去安营扎寨之地,是块没有人烟,没有帆影,没有道路,没有码头的处女海区。由于受气候的限制,他们只能在最炎热的季节开船进入,在没有码头的峭壁上攀登上岸,在没有路的草丛中踩出一条路前进。几百吨重的钢管和其他装备物资,全靠水兵在烈日曝晒下肩背手提,翻山越岭到达营地。
打炮眼。这是历时一年半的马拉松式的艰苦奋战。他们打的炮眼不是通常那样的一个圆坑,而是管道式的、长达十五六层楼高,一般也长达四五层楼高。杨俊明班的五名水兵干得最欢,最有韧性,也最能克服困难,被人称为工地上“五只小老虎”。他们在秦山工地整整干了400多天,凿了264个炮眼。每个炮眼平均40米深。要问他们领到了多少奖金?每天只有四角钱的伙食补助,还不够买半根“万宝路”香烟。
核电站进出水口爆破炮眼全部钻凿完毕,单等指挥部一声令下,装药爆炸。负责这次十多吨炸药大爆炸的是大队工程师、水下爆破专家、海军八级技术上校杨玉成。他深知肩负责任的重大。为了保证爆炸一次成功,保证核反应堆和其他设备不受影响,杨玉成到处请教专家,反复进行科学测试,并请来有关方面的领导、专家30多人进行科学论证,由杨玉成当场进行答辩,直至专家们放心为止。
雷霆万钧的时刻终于到来了。随着轰隆隆巨响,烟柱腾起200米高。成功了!爆破只用0.7秒钟,全部达到工程预定目的。同时,经监测站报告,核电站主体核反应堆及其他设备完好无损。
一个艰巨的任务刚完成,另一个艰巨的任务又接踵而来。大爆破炸掉花岗岩1.2万立方的石渣石块大部落在海里,需要立即清除干净。由于有的石块过大,需由潜水兵潜入海底,用风钻凿眼引爆。时值隆冬,大雪纷飞,水寒刺骨。由谷卫国带头,八个潜水兵轮番闯入海底清渣。他们与挖泥船水兵们一起拚搏5个月,终于把万余立方的石块彻底清除干净,为秦山核电站其他工程争得了施工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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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哨卡,只剩一根火柴
胡华
今年6月3日,一股狂风将喜玛拉雅山南麓中(国)锡(金)边境卓拉哨卡那20多平方米的铁皮房盖掀到了深山沟里。大雨夹着暴雪袭来,“露天宿舍”遭到了“洗劫”。更糟糕的是,从墙上掉下来的一堆水泥砖恰好砸在12盒火柴上,包火柴的塑料袋被砸破。雨雪浸透的火柴,结成了坚硬的冰块。
没有火种,哨卡将是黑暗,将是寒冷,将没饭吃。炊事员卓刚急得直掉眼泪。
经过分头搜索,终于从以前一位“老烟哥”的小木箱里找出一根不知何时残存的火柴。
战士们欣喜地围了上来,卓刚赶忙从冰块上撕下一片磷纸放在腋下暖干。
王班长向全班郑重宣布:“现在只有一根火柴,如果划不燃,将会给哨卡带来什么?大家都很明白。谁能保证划燃?”
是啊,在这海拔4800多米的边境高山上,空气中含氧量仅有内地的50%左右,最低气温达零下30—40摄氏度。因高寒缺氧,平时生火烧饭或点蜡烛,划了半盒也划不燃一根火柴的“记录”经常保持。
而今,仅有一根火柴啊!
“我来划,争取划燃!”平时性格倔犟,争强好胜的新战士小王“霍”地站了起来。大家的目光一齐投向他,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希望之火”。王班长也信任地点了点头。
小王紧张得颤抖起来。他捋了捋袖口,拿起了这根“沉重”的火柴。
“嘶”——太轻,没划燃。小王的手有点不听使唤。又是“嘶”地一声,火柴头出现了红火星,随即是一缕青烟随着寒风飘去,燃了一下的火星消逝在漆黑的夜里。
火种没有了。副班长陈德会忍不住拧了一下小王的胳膊,随后又抱住小王放声哭开了。
寒冷和疲劳一起袭来。战士们一边啃着压缩干粮,一边背靠着背互暖身体,轮流上岗放哨。
翌日,太阳从雪峰上升起,副班长陈德会自告奋勇下山到50公里外的亚东县城购买火柴。这条羊肠小道,有13公里被冰雪覆盖,有的路段积雪厚达1.3米,其余的路段都是乱石堆、荆棘丛、灌木林。坡陡路滑,坎坷泥泞。陈副班长从早上9点40分出发,直到深夜11点35分才到达亚东团部招待所。
第二天拂晓,陈副班长叩开招待所百货商店的门,购买了50盒火柴,还买了个塑料袋精心包好,又帮战友们买了些日用小百货,再去团部收发室取了一大捆哨卡半年多没取的信件报纸。上午8时30分,他背着20多斤重的物品,踏上了返回哨卡的征途。亚东县城到哨卡高差2000米。从低海拔往高海拔行走,每迈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陈副班长在途中饿了啃干粮,渴了吃冰雪。走到离哨卡2.5公里的地方,雪更厚,坡度增大,精疲力竭的他已感胸闷头昏,气喘吁吁。哨卡战友们的心系着副班长。深夜11点55分,王班长带着两个战士摸黑下山去接应。陈副班长见战友来接,往前窜了一下就倒在了雪地里。
火柴为哨卡带来了光明,温暖和热饭,也带来了欢乐和生气。在火炉旁,一位战士弹着吉它,全班战友用粗犷宏亮的声音唱起了自己创作的哨卡之歌——
《我爱你——卓拉》:
卓拉就是我的家,再苦再累也爱她;
艰苦创业乐奉献,志在天涯保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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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武警上海总队连续4年组织近700名官兵无偿献血,累计达13万毫升,成为上海市献血总人数最多的单位。
图为武警战士在上海血液中心无偿献血。
王玉良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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