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89-11-11

1989-11-11新闻联播 文字版

怀念周扬先生

第8版(副刊)<br/>专栏:心香一瓣<br/><br/> 怀念周扬先生<br/> 日中文化交流协会事务局局长 佐藤纯子<br/> 我们最敬爱的周扬先生与世长辞了。<br/> 这消息是我在8月1日的早晨读报时看到的。我悲痛极了。我一到我们办公的事务所就立刻给在关西地区讲演旅行的井上靖会长打电话。井上靖会长说他也已经在报上得知了这一消息。井上靖会长声音低沉地颤抖着说:“悲痛的日子终于来临了……”<br/> 当天晚上,我们日中文化交流协会事务局的全体人员在简朴的事务所举行了追悼会。专务理事白土吾夫概要地讲述了周扬先生的伟大生平,然后我们全体人员向北京方向默哀。这天晚上我们怀着悲痛的心情流着眼泪怀念周扬先生一直到深夜。<br/> 正如我会井上靖会长,代表理事千田是也、东山魁夷、田伊政磨、专务理事白土吾夫的唁电中所说:“周扬先生从青年时代起热爱真理,为解放中国和建立社会主义文艺作出巨大贡献。他作为中国文艺界的领导,为促进日中友好和日中文化交流起了很大的作用,”<br/> “我们失去了周扬先生,这对我们是无可估量的损失。但是周扬先生的业绩将永存于日中文化交流的历史,深深铭刻于我们心中。”<br/> 我认识周扬先生是在1963年,那年我作为木下顺二先生为团长的日本作家代表团的秘书访问了中国。从1978年以来,我几次拜见了周扬先生。每次见面,他的谈话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br/> 1979年周扬先生率中国作家代表团访问日本时,他不但看望了在病中的中岛健藏会长,他还到事务所看望了我们全体人员。他坐在白土吾夫先生的桌前问:“这是白土吾夫先生的桌子吧?”接着称赞说:“事务所的全体人员在这样一间简朴的屋子里办公,这作风是多么的好啊!”<br/> 周扬先生不但与前会长中岛健藏(已故)和现任会长井上靖、专务理事白土吾夫等领导人结下了真诚的友谊,而且对事务局的全体工作人员也是那么慈祥和蔼,鼓励支持我们的工作。我们事务局的工作人员对周扬先生也像对父亲一样的信赖和尊敬。他是多么平易近人啊!<br/> 1984年春,周扬先生带病第二次访日,他和夫人苏灵扬先生与日本朋友会面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脸上的亲切的微笑至今还不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清楚地记得访日完毕在成田机场登机回国时,他向我们挥手告别的情景……没想到这竟是我与周扬先生的最后一次见面。看到人民日报9月6号对周扬先生遗体告别的报道,特别想到重病在身的苏灵扬先生与周扬先生诀别的情景,我不禁放声哭了起来。<br/> 我想我们只有竭尽全力为日中友好和日中文化交流工作,这就是对周扬先生的最好纪念。周扬先生永远活在我们心中。<br/> 周扬先生两次访日,都是春天,遗憾的是披满红叶的日本的秋天,他没有见过。我祈祝周扬先生冥间福开。

来自江南水乡的舞蹈家——记陈惠芬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来自江南水乡的舞蹈家——记陈惠芬<br/> 顾小英<br/> 来自南京军区前线歌舞团的26岁的青年舞蹈家陈惠芬,给首都观众带来一台既有独特艺术个性又具浓郁江南水乡情调的舞蹈专场。<br/> 1975年,南京军区前线歌舞团的招生小组来无锡招收舞蹈学员,在跃跃欲试的孩子们中间,来自无锡小红花少儿艺术团、生长于无锡绿色乡间的12岁的农家女儿陈惠芬,以她富于表情的大眼睛和舞蹈表演上特有的天赋,引起了招生老师们的注意。她终于告别了家乡的茅草屋,开始了舞蹈学员的生活。这时她才懂得作为一个演员必须要有扎实的基本功。严格的训练开始了,耗腿功,许多孩子都忍不住掉下眼泪,陈惠芬悄悄把小手绢往脸上一蒙,每次练完后小手绢都湿糊糊的,谁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她终于以学员中的最高分通过了解放军艺术学院艺术中专自学考试,成为专业舞蹈演员。<br/> 她先后参加了舞剧《金凤凰》等众多节目的表演,她甚至开始担当一些主要角色,对一般人来说也许可以满足了,陈惠芬却不然,总觉得自己的才能未施展出。于是她开始试着给自己编舞,根据古诗编创的处女作《新婚别》成功了!这是第一个自编自跳的舞,欣喜之余,她又给自己加码;追求强烈的艺术个性。童年的乡间生活开始在她脑海里涌动,她后来的获奖成名作《采蘑菇》,是从东北秧歌等民间舞蹈中捕捉素材,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创作的。《小小水兵》则把小水兵爱大海的志趣,用舞蹈语汇生动形象地表达出来。创作这部作品时,童年的生活再次帮她创造出用手模拟海鸥飞翔的动律。难怪这个舞蹈在后来出访东欧的演出中,连外国观众都特别喜爱,每次她出来谢幕,观众就用手学她做海鸥飞翔的动作。这两个舞蹈后来在全军首届舞蹈比赛中夺魁,在全国第二届舞蹈比赛中获二等奖。1986年10月,由于长期清贫的生活,她的身体被拖垮了,胃出血。一直支持她的事业的丈夫,也是舞蹈演员的王勇心疼地劝她放弃这辛苦的求索,从事教学,过安定生活。但她执拗地回绝了。<br/> 王勇又一次支持她,和她携手投身于新的创作。又一批新作产生了,如表现探索宇宙奥秘的小姑娘那充满绮丽梦幻的舞蹈《星星河》;如体现出舞蹈诗一般文化品格的《山鬼》;如带着对故乡真切挚爱,以童年生活为素材的《悍牛与山童》。《鸭丫头》则是无锡故乡童年生活的真实写照,形式上把江南民间舞的动律与霹雳舞结合起来,有如水乡生活的画廊。

学养深厚与纵逸自如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学养深厚与纵逸自如<br/> 傅璇琮<br/> 这些年来,我越来越感到,钱钟书先生对中国古典文学研究所作出的贡献,他所达到的成就,以及这些贡献和成就在文化学术史上的意义,在古典文学界,并未有真正的认识,因而也未能被充分的理解,而所以如此,是因为缺乏研究。<br/> 我们的古典文学研究需要提高,提高的一条重要途径,就是要向前辈学者学习。这就是说,要从学术史的角度,对我们的研究实践进行总结,特别是对一些有突出成就,能体现一代学术高度发展的大师们的学术思想和学术道路作细致的、虚心的研究。这也就是古典文学研究要取得当代意识的一项必不可少的工作。在我们的面前,已经有了《谈艺录》、《管锥编》、《宋诗选注》、《七缀集》这样壁立千仞的著作,我们如果不对它们进行研究,而还不断地在一个低水平上重复已知的认识,怎么有真正的研究可言呢?钱先生在治学上对我们后辈的启示,就是树立一个高标准,使我们懂得,这才是真正的做学问,这样的治学才真正在学术上有意义,这才使一切有志者不致浅尝辄止,而奋进不已。我想,真正静下心来读钱先生的著作,都会有这样的一种感觉。<br/> 我觉得,在我们这一辈,或比我们晚一些的,在古典文学研究中,所获有多有少,笔法有新有旧,但似乎总有一种程式,不管搞一个作家论或作品研究,或一个时代、一个命题的探讨,总摆脱不开一种固定的格局。而钱先生却不然,在他那里,似乎已纵逸于一切程式或格局之外。钱先生没有特地写什么作家评论,或什么某某研究、某某诗评,他似乎在行文中偶一涉及,但就是这些看来不经意的寥寥数语,却正是作家、作品研究的精髓所在。这种能超然于程式、格局的学术研究,古人往往用化境加以形容,正是我们要着力研究之点。这可能会突破目前古典文学研究程度不等地存在着的较为单一的缺陷,使研究者视野能有所开阔,从而活跃研究的空气,丰富研究的内容。<br/> 但钱先生的这种超然于程式,是他深厚的学养之必然,学养不到这一步,勉强模仿,就会显得做作。钱先生把中国文学置于世界文学的总背景下加以观照,自然就目光四射,举重若轻。他又把中国文学放在古今学术的大系统中加以考察,这样就能明其异同,观其通变。在探索某一创作意向时,他又会通各种文学体裁,启人心智,又涉笔成趣。论陶渊明《闲情赋》的“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二句,除了引诗文作例证外,还引了《聊斋志异》的《青梅》,《绿野仙踪》第60回写齐蕙娘,《儿女英雄传》的第38回。这样的情况在《管锥编》中到处可见。有些人的诗文笔记,特别是明清人的一些作品,似乎除了钱先生引述过以外,过去再也没有人曾经提起过。经钱先生一加引述,使这些本来似乎无甚意义的作品获得新的价值,也使读者在认识和鉴赏中获得极大的满足,让我们惊奇地发现中国古代文学会有如此丰富的宝藏。<br/> 对于古典文学界来说,研究钱先生的著作应该提到我们的日程上来。目前已有一些研究者在做,他们正在取得成绩,但这种研究的数量和规模还远远不够,与钱先生的贡献及其在学术史上的意义太不相称。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无论国外或国内,要研究中国古典文学,要在现有的基点再往前延伸,就必须明白钱钟书的著作已经谈到了什么,而要研讨当代的中国古典文学现状和发展线索,则钱钟书是一个必须研究的学术课题,这个课题将能养成一代新的学风:一种严肃的、境界高尚的治学胸怀,融合中西文化、广博与精深相结合的治学手段,不拘一格、纵逸自如的治学气派。

心曲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心曲<br/> 杨武能<br/> 德国民歌:“在海德堡,我丢失了我的心……”<br/> 在古老而美丽的海德堡<br/> 难道我也<br/> 丢失了我的心<br/> 丢失在<br/> 海岱山上的哲人之路<br/> 丢失在<br/> 涅卡河畔的青青草坪<br/> 丢失在<br/> 夕阳中的故宫废苑<br/> 丢失在<br/> 晨曦里的钟楼塔顶<br/> 丢失在<br/> 咖啡座轻轻的乐声里<br/> 丢失在<br/> 老大学静静的阅览厅<br/> 丢失在<br/> 博物馆古色古香的画上<br/> 丢失在<br/> 步行区摩肩接踵的人群<br/> 丢失在<br/> 情痴歌德的银杏树下<br/> 丢失在<br/> 浪漫才子的流风余韵<br/> 丢失了吗真的丢失了吗 你可怜的心<br/> 异国的文物纵然鼎盛<br/> 异国的风光尽管媚人<br/> 却没有祖国的高山大河<br/> 更缺少故乡的融融亲情<br/> 世间最难耐莫过于孤寂哟<br/> 老树昏鸦 夕阳西下<br/> 谁来伴我断肠旅人<br/> 谁来慰我游子乡情<br/> 若想探询我的心曲<br/> 若问我可丢失了心<br/> 请听檐前呢喃的燕儿<br/> 请看空中悠悠的白云……

袖里乾坤 指下大千——观边玉宽魔术表演有感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袖里乾坤 指下大千<br/> ——观边玉宽魔术表演有感<br/> 易凯<br/> 边玉宽,年纪五十挂零,身材中等不足,体重一百公斤有余,走起路来,大腹便便,伸出五指,像把蒲扇,这副体态很难使人在他与魔术师之间产生些许联想。<br/> 然而,只要老边穿过那道由千百条闪光金丝织成的幕帘,站在观众面前,奇迹便会发生,仿佛“男女换箱”一般,老边攸地变成了另一个人:举手,冒烟的香烟凭空摘取;弹指,五色的花雨随意飞扬;枪鸣,大活人立身纵劈两半……出手之迅捷,招数之利落,变幻之巧妙,台步之轻盈,风度之潇洒,简直令人拍案叫绝。甚至,连他那身在平日里略显多余的负担,此刻也变成了他高超技艺的一种反衬,笨而不拙,憨态可掬,平添了三分幽默的色彩。<br/> 魔术是一门集创作、制作、卡活<br/> (演出前的准备工作)、表演合一的综合艺术。台风、手技献采、新型道具是魔术表演中的三要素。然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吸引观众参与创造这个基础,没有欣赏者的参与合作,不能制造出那种使观众在认同中乐意被牵引、被捉弄的情境,再高明的魔术师的表演,充其量不过是一种模具的堆砌和技艺的卖弄。边玉宽的魔术彻底地摆脱了这种“匠气”,他的魔术是一种真正的观众的艺术,为观众而生,从观众中来,回观众中去。<br/> 老边的魔术有一种速战速决的气势,干净利索,一气呵成,一分钟里演出多种节目,给观众以最大的实惠。老边的家底有多厚?据说,老边在加入世界魔术师协会之际,两位超级大师曾考核了他一个多星期,老边表演了数百套“手彩活”才得以过关。<br/> 老边的魔术有一种坦诚的品格,他公开宣言:“魔字上面有一个麻,当观众开始麻痹时,我就开始捣鬼了”。他不搞神秘主义,而是将魔术的保密性、难解性与易识性、观赏性统一起来,以难确保质量;以易沟通信息,诱发观众的想象力。<br/> 老边的魔术还有一种幽默的神韵,充满着普通人的温情。他的魔术的设计、构思和编排常有出人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急智”,并巧妙地借用自己身体的独特条件,构成舞台上一种强烈的反差、对比和观照,营造出一派轻松、俏皮、活泼的氛围。<br/> 当然,老边的魔术从总体上看还缺乏一种文化的素养,那种托物喻意,借物游戏,通过魔术表现人类情感世界和理想的节目份量不重。我愿意赠送给老边世界著名魔术师大卫·科波菲尔的一句话“魔术不单要使人惊讶,还要使人感动。”<br/> (附图片)<br/> 国际魔术大师边玉宽表演“变色花” 孟仁泉摄

水仙梅花(图片)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水仙梅花(国画) 刘文和<br/> (山东) (首届中国农民书画大展绘画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