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89-10-13

1989-10-13新闻联播 文字版

开国大典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开国大典<br/> 李自国<br/> 不管历史走了多远<br/> 那个伟大的时刻<br/> 都会成为永恒的纪念<br/> ——题记<br/> 当我们重新回到童年<br/> 聚集在城楼下,屏息,等待<br/> 太阳重现的天空<br/> 停在我们头顶,升起<br/> 大海。火苗。风和云帆<br/> 三十万颗头颅<br/> 攒动在比海洋还深的地带<br/> 那双挥动热泪的手臂<br/> 那些开国元勋的神采<br/> 那串红星提灯,礼炮,解放鞋<br/> 归来时,整整四十年<br/> 仿佛童年的某个夜晚<br/> 红旗下的母亲呵<br/> 镰刀与铁锤的传说<br/> 使她的目光爬上二十二米高竿<br/> 我们的胸怀<br/> 因你的飘扬而日益澎湃<br/> 一代代人仰望<br/> 有五十六个民族的声音<br/> 在两岸呼喊<br/> 巨大的灯笼<br/> 目睹了不尽长夜的归宿之后<br/> 我们季候的大海<br/> 涨潮了<br/> 而联想一直跟在后面<br/> 一个被蹂躏的英文的名字<br/> 一个被星条旗垂目的河山<br/> 巨轮沉默给大洋彼岸看<br/> 给落日挂入芒果林的瀑布看<br/> 而我就是你明天的水手呀<br/> 抚慰你的伤痕时,原宥我<br/> 没赶上为你而战的年代<br/> 我们征服的季节<br/> 就留下这支船歌<br/> 大海航行怎能没有舵手?!<br/> 泪水把伟大的纪念冲洗出来<br/> 十亿双瞳仁齐射向天空<br/> 天空漫漫抬起头<br/> 鸟瞰整个东方<br/> 整个东方的海岸<br/> 去发现一个火红的世界<br/> 往返于块状与液态之间<br/> 往返于旋律与色彩之间<br/> 往返于欢乐与痛苦之间<br/> 往返于银河与海洋之间<br/> 往返于禾苗与肤色之间<br/> 往返于灵感与车轮之间<br/> 往返于流弹与铅云之间<br/> 往返于高鼻子与蓝眼睛之间<br/> 大森林从荒园急急驰过<br/> 带走整个夜晚<br/> 在记忆的版图里<br/> 雄鸡引吭<br/> 聆听旷野的呼唤<br/> 被目光一天天拓宽的甲板呵<br/> 涌入浪浪与船长的胸怀<br/> 光辉的彼岸呵!思想的闪电<br/> 照亮我们身躯里的另一座重洋<br/> 真理。曙光。人的发现<br/> 信息。挑战。千变万化的未来<br/> 新中国,新中国呵<br/> 在新生的镜面上<br/> 你让我安放最纯真的容颜<br/> 那块悲天泣地的大浮雕<br/> 还认识我吗?你的广场<br/> 是我心脏日夜跳荡的地方<br/> 我已把全部热情和血液<br/> 流进你的脉管你的红墙和大街<br/> 你的每个轮上的梦<br/> 旋转中的国度呵如一方舞台<br/> 就这么记住了<br/> 那位伟人的巨手一挥之间<br/> 而我就是当年红楼下<br/> 生动过的童年<br/> 那个与五角星一起<br/> 闪亮过的童年呵

七级浮屠塔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七级浮屠塔<br/> 陶伟宁<br/> 在哈尔滨这座中国古典式建筑极为少见的城市中,矗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佛塔,显示了别具一格的魅力。<br/> 这座佛塔坐落在清末状元、近代著名实业家张謇手书的哈尔滨极乐寺东院,属极乐寺的组成部分,塔高七层,人称“七级浮屠塔”。“浮屠”是梵文“佛陀”的音译,实际此译是前人的一种误译,可这一误译却一直被人们延用至今。这座佛塔是在1924年建成的,它虽属现代建筑,可它的仿古风姿却与古建筑相似不二。<br/> 30米高的塔身尖耸入云,一座雕梁画栋的卷棚敞厅与塔相连接,直通地藏殿。地藏王、观世音、文殊、普贤四尊铜雕像分别在塔一至四层供奉,而上三层供奉的则是药师佛、阿弥陀佛、佛祖释迦牟尼。塔的每层都绘有佛家精彩壁画,人物造型与画面色调优美绚丽。然而,十多年前,佛像被熔为铜水,壁画也尽遭破坏。<br/> 如今这座佛塔已修缮开放了,当然,铜佛不会再有了,换上了泥塑,壁画也是重新绘制的,基本恢复了原来的面貌,外观依旧是那样庄严神奇。

接母亲

第8版(副刊)<br/>专栏:大地<br/><br/> 接母亲<br/> 韩强毛<br/> 把母亲接出来享几年清福,是埋在我心底已久的愿望。那年,我第一次探家,母亲才50出头,却苍老得像年过花甲的人,满头黑发似乎转瞬间变得灰白,原先干净利落的手脚,也变得迟钝了。望着母亲憔悴的面容,我心中一阵发酸。父亲早逝,母亲为把我们兄弟姊妹四人拉扯大,过份操劳才累成这个样子的呀!那时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干出点名堂来,把母亲接出来享几年福!<br/> 斗转星移,我提了干,继而又具备了随军条件,便专程回家去接母亲。哪知母亲怎么也不愿离开家:“住了一辈子了,我舍不得家,舍不得家里的地!”母亲不愿走,妻也因舍不得离开那美丽的小城,而终于未能成行。<br/> 这几年,妻常流露出要我转业的意思,我想也好,转业了,有了安定的家,把母亲接到城里也可了却我的心愿。不料虎年春节,我休假探亲,母亲却突然提出要跟我到部队去享几年福,还要妻也随队同去。我心里却敲起小鼓。眼看这两年转业有望,何必再把妻儿老小拖到部队去?我便说:“妈,顶多两年,我接您到城里去。”母亲头也不抬:“我都64岁了,病又多,晓得等到等不到两年,你要有难处,娘就不勉强了。”母亲的话说得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妻知道我作难,说:“你转业的事,还没个影,要不先去两年,只要妈高兴……”母亲乐了,说:“还是媳妇心眼细,知道疼娘。”<br/> 去年荷花盛开的季节,母亲和妻小迁到了部队的家属院。母亲每天烧烧饭,逗逗小孙孙,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天,家庭的天伦之乐使我忘却了许多烦恼和不快。有时,我也很忙,但忙得很快活,仿佛一切都变得很有意义了,妻也不念叨转业的事了。可母亲却又挂念起家里来了,挂念我哥哥的小孩,挂念家里的鸡笼猪圈。她终于向我们提出要回老家去了。开始是几天说一次,后来竟发展到天天念叨,我们劝说不住她,母亲离不开农舍,只有那儿才是她生命的根。我想,她迫切地要到部队来,也许是一时的新鲜感所驱使吧。终于,母亲只在部队住了5个来月,硬是归家了。<br/> 母亲回到家里,很快托人捎来了信:“娘让媳妇陪同去部队,是因为听说儿在争取早点转业。娘从儿这些年得来的立功喜报中觉得,部队需要你,你应该安心在军营。娘想,只有让媳妇和小孙孙随军到部队,才能使儿安下心来干。所以娘就弄了这个计谋。本来,娘打算跟你们多住些日子再回来,但看到你们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小两口顶恩爱的,娘又想起你们的哥嫂家里还比较困难,娘现在的身板还硬朗,能帮他们一把。娘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女,希望儿和媳妇能理解娘的心思。”看完母亲的信,我的眼睛湿润了,当儿子的竟未能理解自己的母亲;一个大字不识的母亲,一个在山沟沟里劳苦了大半辈子的母亲……母亲春天阳光般厚博的爱,我是无以报答的,只有一点请妈妈放心:儿不会给您丢脸!

国宝归来话铜敦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国宝归来话铜敦<br/> 罗扬<br/> 据报载,湖北秭归县屈原纪念馆战国铜敦失窃大案最近在湖北监利县破获。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盗窃、盗运文物的罪犯栗金飞和王元清等七人已被依法逮捕。至此,流失一年飘洋过海的国宝,也于今年五月二十九日,终于从美国纽约“完璧归赵”。<br/> 敦是从鼎演变而来的,产生于春秋中期,盛行于战国时代,秦朝以后逐渐消失。作为新颖食器,古人有“以盘盛血,以敦盛食”的说法。到了宋代,则把古铜器中敛口(即口向内收)、口有盖、两耳或有方座者称作敦。<br/> 敦为盛黍稷之器,因黍稷宜温,所以有盖。盖能翻转过来使用,一器变为二器。最初有三足,下边可以烧火,后来渐成短足,以至无足,遂为盛器了。<br/> 据《仪礼·少牢馈食礼》疏引《孝经纬》说:“敦,规首,上下圆相连。”敦的特征为圆腹、三短足、两环耳、有盖。器与盖上下对称,盖揭开后和器可同样使用。形状多为球形,也有西瓜形,俗称西瓜敦。更有无足只有两环耳的,古人称为废敦。废敦传世的有齐侯敦,因是齐侯嫁女之器也称善敦。《仪礼·士丧礼》郑玄注云:“废敦,敦无足者,所以盛米也”。在河南洛阳出土的废敦中就有残存的谷物。<br/> 战国铜敦在装饰题材上,逐渐摆脱了宗教的神秘色彩,使传统的动物纹进一步抽象化,变化为几何纹。商、周时代青铜器上神话味浓重的动物图象,到了战国中后期已被纯几何纹饰所代替。上海博物馆收藏的一件战国中期镶嵌三角云纹敦,高二十五点四厘米,通体用细银丝和红铜丝盘嵌成块状和三角形的云纹,非常华丽,是不可多得的传世珍宝。<br/> 去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在美国纽约索斯比拍卖行被拍卖的这件战国铜敦,高二十二点八厘米,球形三足,两环耳,中间有一兽头,足为虬龙状,通体均作云纹,造型新颖,花纹工丽,整个器体构成了一个圆的统一体,别具风格。这件铜敦算是比较大的。一九四○年流失到美国的一对战国铜敦,高二十八点三厘米,口径二十点六厘米,宽二十五点三厘米,可能要算是流失到美国的战国铜敦之最了。就连我国最大的博物馆——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战国铜敦最大的也只有十七点八厘米。由此可见流失到美国的这件战国铜敦之珍贵了。

在林中绿地中的……——列夫·托尔斯泰墓小记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在林中绿地中的……<br/> ——列夫·托尔斯泰墓小记<br/> 孟伟哉 文并画<br/> 怀着崇敬之情和长久的深深的渴望,由几位苏联友人陪同,我于今年6月13日专程从莫斯科驱车一百多公里,越过图拉市,到波斯那雅波良那庄园去拜谒俄罗斯伟大作家列夫·托尔斯泰墓,当然也参观他的故居。令我惊讶的是,他的墓竟是一个椭圆的长满青草的小土堆,在林中的一小片绿地上,没有纪念碑,没有雕像,也没有墓志铭。然而在惊讶之后,这平常的小土堆却仿佛让我感觉到了这位伟大作家的更伟大的灵魂。激动之余,我凭记忆,以我笨拙的手,描绘了这墓以及当天拜谒他的人献的两束鲜花。<br/> 四年前我曾写过一首赞美著作家之墓的短诗,未曾想到用它来配我这幅画,倒也合适:<br/> 没有金子的门环,<br/> 没有银子的饰物,<br/> 不要宝石衔口,<br/> 不要大理石的廊柱,<br/> 它是一本书——<br/> 真实的故事,优美的诗歌和动人的叙述。<br/> 坟墓——我赞美这样的坟墓。<br/> 不要掘地八丈,<br/> 不要如山的封土,<br/> 不是巍峨殿堂,<br/> 不需人违心称服,<br/> 它只是一本书——<br/> 人生的真谛,精妙的艺术,<br/> 智慧的露珠。<br/> 坟墓——<br/> 我赞美这样的坟墓。<br/> 著作家应该死在他的著作里,<br/> 他的著作<br/> 才是他灵魂的安息之处。(附图片)

黄山(图片)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黄山 任瑞华

横梅(图片)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横梅(中国画) 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