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版(经济)
专栏：
法律不容亵渎
——河南两起挪用征地款案引起的思考
本报记者 刘国胜
祖祖辈辈靠耕耘而生存的农民，一向视土地为珍宝。不稼不穑，胡为餐兮？
但是，在某些人眼里，土地却成了他们大捞一把的“资本”。一些地方的干部无视党纪国法，或乱占耕地，或在征用过程中以权谋私，随意侵占、损害农民利益。据国家土地管理局统计，近年来因土地问题上访的，所占比例已上升到第一位，有的甚至酿成恶性事件。
从记者接触到的两起案例来看，有的地方能够认真对待，严肃查处，因而受到当地农民的信赖和拥戴；有的地方则草率从事，使事端和纠纷越闹越大，以致影响社会安定。河南的濮阳、安阳两地对同类事件的不同处理，就是一个鲜明对照。
胡村案的启示
１９８８年９月初，中共河南濮阳市委发了一个文件。文件批评了原胡村乡少数领导干部及有关人员违法乱纪，大量动用、挪用群众征地款，严重地侵犯了人民群众的利益。经过９个多月的努力工作，已基本查清了群众揭发的问题，追回被擅自动用、挪用的征地款４５６万元，追回征地款利息１５万元，追缴赃款４．６万元，查出并收回隐匿款４４万元，共计５１９万元。对案件所涉及的有关人员，根据其错误和犯罪事实，区别不同情况进行了处理，其中党纪处理５人，政纪处理１人，法纪处理６人。
消息传出后，群情欢动，人们举杯庆贺。当地群众给濮阳市领导、市机关送来了匾旗，上面写着：“正本清源”、“党纪生辉”等字样。张海村一位８３岁的老党员感触颇深，他逢人就说：“这才叫真共产党呢！”
在濮阳，为什么能出现如此动人的场面？很显然，他们真正做到了“秉公执法”。
当群众多次反映原胡村乡领导干部大量挪用征地款的严重问题时，濮阳市委领导十分重视这个涉及农民利益的大问题。
原胡村乡党委书记申相轲、副书记赵建增、乡长晁留群等人凭借手中之权，采取各种手段随意动用、挪用群众征地款。自１９８４年以来，仅乱提管理费一项即达６９万余元，全都用于建家属房、购车和请客送礼。一些犯罪分子也乘机贪污、私分，到头来遭殃的是无权无势的农民。
该市组织起联合调查组，一查到底。胡村案涉及该乡１１个乡直单位、８个行政村，还涉及到乡外的一些单位和个人，共涉及人员４５人。如此复杂的案件，若不组成联合调查组，不采取组织措施和法律措施来查办，显然是难以查清的。
当地农民曾流传过这样的顺口溜：“种田没地，做买卖没本，当工人没后门，还有没有农民的生路！”如今，在濮阳再也听不到那种顺口溜了。正像市委文件指出的，像胡村乡挪用、动用征地款的事在濮阳绝非仅有，为了有效地制止此类问题的发生和蔓延，必须抓住典型公开处理。
红旗村的教训
然而，濮阳市近邻、安阳市郊，有个红旗村，也同样发生了一起挪用征地款案，至今未能彻底解决。相比之下，红旗村案似乎更耐人寻味。
自１９８３年以来，该村土地被连续征用５５４．８４亩。从１９８５年开始，该村领导干部便擅自向外借款，有的借给单位，有的借给个人，有的有利息，有的无利息，有账可查的共借出２７３万多元。１９８７年１１月，红旗村６个村民小组派人到东风乡政府反映过征用土地款被挪用等问题。自此之后，在长达一年多时间里，该村村民多次到乡、区、市、省以及中央反映这个问题，都没有得到解决。最后，１４３３名群众联名向中央写上访信，要求依法办事。
起初，东风乡红旗村的问题并未引起安阳市领导同志重视。直到去年９月，市里才统一了认识，认定红旗村的问题属于挪用，违背了国家土地管理法。可是，他们又认为国家土地管理法规定的条文不够具体，“没有量刑标准”，因而不好处理。
记者曾询问市领导同志，有哪一位去红旗村调查过？回答没人去过。是否同农民代表直接对话过？也没有。直到去年９月，他们才同农民协商对话。
既然承认擅自挪用征地款是违法的，却又迟迟不加处理。一位领导同志还说：“国家颁布了那么多法，我们根本记不住，过去我就不晓得还有个土地管理法，看也没看过！”因而有人说，看来我国普法教育的主要对象，首先应当是各级领导干部。与此相反，红旗村的农民对土地管理法却相当熟悉，而且还自发地组织群众学习过。
市里领导同志曾表示，要把借出的征地款限期追回。事实上，至今也未全部还清。其中一笔借给农工商联合公司用于建筑商业大厦的１００万元，由于大厦建筑成了“半截子”工程，该公司现已无力偿还。
当地一些同志说，我们不赞成群众集体上访，更不赞成人们成群结队地到政府机关施加压力。但是，作为权力机关，则有责任耐心、及时地接待群众来访，真诚实意地认真解决群众的疾苦和合理要求。特别是对违犯法规的事，各级政府机关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去自觉维护国家法令。法律不容亵渎。随意动用、挪用农民的征地款，不仅违反了国家土地管理法，侵犯了农民的利益，而且还可能给农民的生活直接造成威胁。
在法律面前，在涉及到农民利益的大问题上，我们应当作出明确选择。
第2版(经济)
专栏：治理环境 整顿秩序
乡镇集体投资项目也要主动清理
鲁牧
清理固定资产投资项目，已在全国各地全面展开。前一段清理，大都集中在全民所有制的楼堂馆所、基本建设和更新改造项目上，对城乡集体特别是乡镇集体投资项目迄今涉及不多。
这次全社会性的投资项目清理，不论是全民的还是集体、个体的，是基本建设还是技术改造，是生产性的还是非生产性的，是大中型或限额以上的还是小型或限额以下的，是计划内还是计划外的，是沿海经济开发区的还是经济特区的，统统作为清理的对象。乡镇集体投资项目，自然也不例外。人们高兴地看到，许多地区对乡镇集体投资项目已开始进行清理。这种主动清理、调整，也已开始受到舆论称赞。
近几年来，城乡集体企业建设发展很快，投资增长迅猛，基建规模不断扩大。１９８１至１９８７年期间，全民所有制固定资产投资平均每年增长１５．３％，而城乡集体、个体投资平均每年增长３７．７％，其发展速度比前者高出２２．４个百分点。城乡集体、个体投资在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所占的比重，由１９８７年的３６．８％上升为１９８８年的３８．１％，又有增加。
统计资料还显示，在城乡集体、个体投资中，农村占的比重不小。１９８７年为７９％，１９８８年也在７７％左右。农村个体投资主要用于个人建房，集体投资实际用于农业生产的不多，约占１１．６％，大部分用在乡镇企业的建设上。
乡镇企业的迅速崛起，对改变农村单一产业结构，振兴农村经济，加快工业化进程，增加国家财政税收来源和农民收入，妥善安排农村剩余劳动力等，诸多方面都起了积极的作用。但也要看到，就投资项目而言，与城市工业一样，乡镇企业一般加工工业较多，重复建设不少，产品质量不高、能源和原材料消耗过大、管理水平和竞争能力差的企业较多。认真解决这些问题，将使乡镇企业建设进一步走上健康发展的轨道。
诚然，乡镇企业在发展中，按照市场需要不断进行着自我调整，以求自身的生存。但是，也有一些企业经营者只顾眼前谋利而忽视国家宏观要术，从而发生某些盲目性。这就要求各地主管部门善于引导，将国家宏观要求和市场需要结合起来，使乡镇企业在主动清理的基础上，进行产业结构和产品结构的调整。当前，治理经济环境，整顿经济秩序，对乡镇集体投资建设来说，既可能带来困难，又是一种良好机遇。国家宏观要求比过去更加明确、具体，这就为乡镇企业的发展指明了方向。对于农业（包括农、林、水利、畜牧、水产、气象等）生产建设，与农业直接有关的支农工业，农副产品加工，出口创汇，城乡交通运输，文教、卫生、科技以及煤矿项目等，要保，要发展。而其他相当一部分项目要停建缓建，主动压缩。有所舍，才有所得。通过积极主动的清理、调整，我国乡镇企业定将在治理环境、整顿秩序、深化改革中获得兴旺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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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湖南加强农技基础建设
提高新技术推广入户率
本报讯 近年来，湖南省各级农业部门积极扶植乡村建立各种民办的技术服务组织，提高新技术推广的入户率。
从去年春天以来，省农业厅重点抓了村级农技服务组织的恢复和建设。衡山、祁东、汨罗等县率先恢复建立了村农技服务站（组），配备了专职和兼职农技员。衡山县去年从乡村两级财政收入中拿出１０万元作为聘请村组农技员的专项资金，为全县３２３个村和１６８个村民小组配备了一名专职农技员，村组农技员每人每月除岗位补贴外，还有一定的新技术推广费。农技员走千家串万户，服务到田，加强新技术推广，提高科技入户率。衡山县１９８８年恢复村农技员后，全县推广新技术５９项，比１９８７年增加１５项。由于加速了新技术的推广应用，农业生产出现了可喜的局面。去年全县粮食总产接近２亿公斤，比１９８７年增加１１５０万公斤。
（邹吉良）
第2版(经济)
专栏：
星火养殖场生产形成良性循环
本报讯 江苏南通市星火养殖试验场经过四年多的探索，已经形成了饲料加工——畜禽养殖——沼气发电——再生饲料开发的良性循环生产格局，并逐步由科研试验型转向生产经营型，成了南通市重要的副食品生产基地之一。去年，该场上市肥猪６０５头，肉鸡３．５万只，鲜蛋１３．５万公斤。
星火养殖试验场，从创建起就把建立完善的养殖良性循环系统作为试验的重要课题，目前，这个场生猪年饲养量达到１０００多头，家禽年饲养量在５５．２万只，形成了种鸡——孵化——育雏——蛋鸡、肉鸡一条龙生产体系。为充分利用养殖的废弃物，开拓饲料新资源，去年，场里新添了热喷工艺，将鸡粪、废羽毛、淘汰的死禽及孵化后的废弃物，加工转化成为无毒、无菌的再生饲料，其粗蛋白含量在２０％以上，与其它饲料配合使用，每年可节约饲料粮５０００公斤。这个场还在去年夏天建成了纯沼气发电工程，目前，两个１００立方米大型沼气池，以场内猪粪为主要原料发酵产气，日发电２００多度。
星火养殖试验场，用现代科学实现企业化生产，为发展养殖业经济提供了一个优化模式。最近，中共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主任杜润生视察这个试验场，作了充分肯定。
（吴其刚 刘竹园 杨一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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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有关部门决定整顿钢材经营单位
五类企业经审批可经营钢材，从事钢材交易的经纪人活动一律暂停
本报讯 为纠正钢材经营中的混乱现象，保障钢材购销活动正常进行，国家有关部门继明确规定四种专营钢材的经营单位后，又决定对现有的经营钢材单位进行清理整顿。
国家工商局、物资部日前发出通知规定，以下５类企业经核准登记可以经营钢材：一是物资部门所属经营金属材料的企业，包括各级金属材料公司及其供应网点，按物资体制改革方案规定并入物资部门的各部门的供应机构及其分支机构，军工物资供销企业，物资配套承包企业，物资再生利用企业，拆船企业，现有县以上的生产资料服务公司，现有地市级以上的城市物资贸易中心，外资企业物资服务公司。二是有直属直供企业主管部门按物资体制改革方案规定承担供应任务的供应机构。三是钢铁企业的销售机构和经物资部、冶金部批准的为冶金企业组织炉料的专业公司。四是供销社的废金属回收企业。五是受物资部门委托的县乡镇企业供销公司和县以下的供销社。
通知对以上５类企业分别规定了钢材销售去向，并指出，除这５类企业外，其他单位和个体工商户一律不准经营钢材。从事钢材交易的经纪人活动，包括以咨询服务名义参与钢材交易活动，一律暂停，进行整顿。
通知要求清理、整顿工作在３月底前完成，在此期间，停止审批新的钢材经营单位。
第2版(经济)
专栏：
为缓解国内市场供需矛盾作贡献
西宁铁路分局去年外运青盐近百万吨
本报讯 记者张述圣、人民铁道报记者刘俊才报道：兰州铁路局西宁铁路分局克服运力不足、运价低廉等不利因素，把国民经济急需的青盐，源源不断地向东运往２３个省、市、自治区。据统计，这个铁路分局去年从青海运出食用盐和工业用盐９７万吨，超年计划的９４％，为缓解国内市场供需矛盾作出了贡献。
原盐是青海省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青盐外销收入，在该省财政中占有相当大的比重。由于产地偏远荒僻，过去每外运一吨青盐，铁路部门亏损１０．６８元。但这个铁路分局以大局为重，把国家利益和社会效益放在第一位，想方设法克服困难，组织原盐外运。
由于西宁铁路分局的大力配合，青海省平均每天外销２８７万公斤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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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来信
微波炉电磁灶生产应该降温
本报记者 刘桂莲
微波炉、电磁灶，正在成为１９８９年家用电器上马的新“热点”。近两年才在我国出现的这两种家用电器，１９８８年的产量为电磁灶１０万台，微波炉６万台。从各地１９８９年的计划数字看，电磁灶将发展到１２７万台，微波炉３８万台。
热门产品一哄而上，重复引进、四处铺摊子，这种现象，在第一代家电产品发展中就很突出。有关方面多次呼吁，要吸取教训，不要重蹈覆辙。可是，从目前发展势头看，电磁灶、微波炉和上一代家电一样，由于同属高技术、高附加值，各地、各部门都争先恐后地上，加上多口管理、多渠道投资，二三年之间，全国生产电磁灶的厂家已达２００多家，微波炉厂也有几十家，各地还有几十家准备投资上马。为了上得快，都在多头对外、各搞各的，重复引进再度出现。
生产过热会诱发消费热。可是，目前靠大量进口零部件支撑的这两种产品，不适合在国内大力推广。据调查，生产这两种产品需要的关键零部件，如连续微波磁控管、大功率高反压晶体管、陶瓷微晶玻璃板等都还必须依靠进口，这要花去大量外汇。另外，我国目前电力有限，产品大量进入市场，必将加剧电力紧张。
专家们呼吁，微波炉、电磁灶的生产和发展，应加强宏观控制，分阶段、分步骤地进行。集中力量解决产品原材料和关键件的国产化问题，稳定产品质量，以出口为主，要给过热的生产降降温，使这种高技术产品走上健康发展轨道。
第2版(经济)
专栏：
太西煤实行出口专营制
新华社银川１月９日电 （记者吴国清）据中国煤炭进出口总公司宁夏分公司介绍，１９８８年我国太西煤出口有较大增长，宁夏和内蒙古两个自治区共出口５０多万吨。１９８９年太西煤将改由中国煤炭进出口总公司独家专营。
太西煤产于我国西北部贺兰山深处的宁夏汝箕沟矿区，它是一种优质无烟煤，具有低灰、低硫、低磷、高发热量等特点，在国际市场上独占鳌头，被称为“煤中之王”。
经过２０多年的开发建设，现在矿区已建起了汝箕沟煤矿、大峰露天矿等国营煤矿和一些地方煤矿，形成了年产原煤４００多万吨的能力，并有了一座可入洗２１０万吨煤的太西洗煤厂。在汝箕沟百里矿区内，还建起了一批煤炭机械制造、机电制造、煤炭加工工厂，使这里成为西北较大的门类齐全的煤炭工业基地。
目前，太西煤已出口比利时、荷兰、法国、英国、意大利、联邦德国、日本等１０多个国家和地区。
据悉，为改变太西煤出口方面多家经营、多头对外的局面，从今年起，国家对太西煤出口实行专营制。
第2版(经济)
专栏：
凡口铅锌矿实现利税超亿元
本报讯 广东凡口铅锌矿１９８８年克服物价上涨因素和电力不足的影响，实现利税超亿元，生产铅锌金属１２万多吨，约占全国总量的１／６。
过去凡口矿直接从事采选生产的职工不到一半人，有一多半人靠吃采选的“大锅饭”过日子，致使全矿劳动生产率很低。他们清除的第一个弊端就是彻底砸破“大锅饭”，实行分灶，全面承包。
凡口矿在改革中扫除的第二个障碍是搬掉铁交椅，废除干部终身制。干部实行层层聘任制，减少非生产人员２２％。
第2版(经济)
专栏：
上海工业总产值首次突破１０００亿元
本报上海电 在全国过热增长的环境中，上海始终保持稳步发展的速度，去年实现了两项“首次突破”：国民生产总值首次达到６１２亿元；工业生产总值首次达到１０７７．７７亿元。
据了解，１９８８年上海在调整产业和产品结构、强化企业经营管理、发展外向型经济方面都有新的进展。以高技术为特征的航天、电站设备制造、仪表电子、计算机等产业已成为上海的领航工业，工业出口产值达１４０．２５亿元，比前年增长１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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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有关部门评选十大青年开发能人
本报讯 为了表彰贫困地区青年开发者，团中央和国务院贫困地区开发领导小组办公室在太行山、大别山、定西等１８个贫困区评选出十名“青年开发能人”。
１９８７年３月，团中央根据国务院关于贫困地区经济开发工作的指示精神，作出了组织贫困地区青年开展脱贫致富小开发活动的决定。两年来，据不完全统计，国家及省级贫困县有１５００万农村青年参加了这项活动，兴办小庄园、小牧场、小作坊等开发生产项目８００万个，涌现出一大批种植、养殖、加工业能手，各具特色，各领风骚。他们当中的１０名优胜者摘取“能人”的桂冠，将于今年３月赴京，参加全国“十大青年开发能人座谈汇报会”。
（于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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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喷播种草法大面积试验成功
新华社沈阳１月８日电 （记者陈宝玉）辽宁省水土保持研究所的科技人员在朝阳市试用东方红机动喷粉器喷播种草获得成功。目前，这项技术已经通过省级鉴定。有关专家认为，这项成果为干旱种草牧区开辟了一条新的途径。
从１９８０年开始小区试验到１９８８年大面积播种的喷播种草技术，使朝阳市种草面积迅速扩大。全市喷播种草面积累计已达１５万多亩，成草率达９８％左右。去年，省水土保持研究所与朝阳市和市辖的６个县的草原站，大面积实行喷播种均获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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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并非“刹车过猛” 而是“拢闸”不够
——沈阳“金融波动”思索录之一
新华社记者 何大新 沈阳日报记者 陈大光
１９８８年，对沈阳来说，是个多事之秋。抢购风刚刚趋缓，金融界又出现波动。
农业银行，头寸不足；
工商银行，透支严重；
建设银行，信贷停摆。
银行一直是经济建设的“钱柜子”，从来是要钱给钱，痛快得很。今天，这是怎么啦？
事件的起因，大家似乎都清楚：近年，经济发展过热，引起通货膨胀，治理通货膨胀，就要紧缩银根，控制信贷规模。沈阳市政府近几个月根据国家部署，相继压缩了基建和生产贷款，这一举动对于过热的经济增长，确实起到了减速的作用。然而，接踵而来的是，企业纷纷告急，众多厂长、经理通过各种渠道发出呼声：企业资金周转失灵，已无钱购买原材料，生产要大滑坡！
“刹车太猛了，要翻船的。”社会响起一片抱怨声。
“社会经济快车惯性太大，现在根本没有拢住闸。”与此同时，一些洞察宏观形势的人士却在这样议论。
同处一个现实环境，上下感觉的反差竟然如此强烈。
从社会总体看，确实没有拢住闸。记者在沈阳市工商银行看到这样一组数字：去年１０月，该行在“透支”几个亿的严峻态势下，采取紧急措施，收回了贷款３个亿。这个数仅占全市工商企业贷款总额的４％。即使这样，在企业一片叫喊声中，很快信贷又有所松动，１１、１２两个月，沈阳市又相继贷出６个亿，这就是说，刚收回来的钱又放了出去，而且还加了１倍。
信贷规模为何控制不住？据金融界人士分析，仅从基建方面来看，就有两种原因，一是基建规模虽然压缩了，但钱却腾不出来多少。沈阳市政府清理了５６个在建项目。有的本属无资金项目，有的是“半截子”工程，钱已埋进了地里，无法收回。另一原因是，有些项目还在继续上马，如某区政府办公楼本已列入停建之列，但他们仍在筹集资金，加紧施工。
从宏观看，信贷规模仍在扩大，而从微观分析，诸多企业眼下的日子确实过得很紧巴。
在采访中，一些“老板们”向记者诉苦：
——物价上涨溶掉部分贷款。目前，各种生产资料的价格普遍比１９８８年初增加２０％以上，铜、铝金属薄板等紧缺原材料的价格甚至翻了一番，企业的相当一部分贷款被溶掉，致使生产资金从原材料采购到产品出门循环一次，“消瘦”一圈。
——新企业超量发展，贷款投向分散。１９８８年初，沈阳市掀起一股“经商热”和“办企业热”，仅１至９月，全市就新办１．６万个，比去年同期增长１．２倍。这其中又以加工业和经商为多。他们自有资金十分有限，纷纷向银行伸手讨借。
——市场环境不佳，资金周转缓慢。沈阳市的经济以机械加工业为支柱，原材料大量依赖外地，产成品又主要靠销往市外。如今，原材料是卖方市场。如金杯汽车公司订购１９８９年的钢板，沈阳变压器厂订购１９８９年的矽钢片，卖方都要求在１９８８年底前交上预付款；而机电产品又是买方市场，往往货到了，对方仍迟迟不转款。这是沈阳市许多企业贷款利用效果不佳的重要症结。１９８８年１至９月，沈阳市工业定额流动资金周转天数为１２１天，大大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由此可见，目前企业资金不足，除了有外部原因外，还有不可忽略的内部因素，那就是结构不合理，资金周转缓慢，利用率低，因而投放得再多也觉得总量不足。
“要平息金融波动，关键在于调整信贷结构。”中国人民银行沈阳市分行行长、高级经济师孙学彬打了个通俗的比喻：现在饲料不足，而公鸡、母鸡都张嘴要食吃，怎么办呢？只好分出轻重缓急，来个杀公鸡，保母鸡。在母鸡中也要分出档次，先保种鸡（指能源交通、原材料工业），再保产蛋鸡（指创汇企业、生产优质名牌和与人民生活密切相关的产品的企业）。
现在整个经济就面临这样的调整契机，可惜，由于我们尚未建立起真正的竞争淘汰机制，也没有一个健全的社会保障体系，因此调整起来很难，越是公鸡叫唤得越欢。
一些行政领导也怕闹出乱子，惯于搞老和尚分粥，一人一勺。另外，还有一个怪异的现象，国外的企业借贷款十分审慎，而我们的厂长、经理却胆大得出奇，借钱像抢钱，因为贷款利率太低，仅占生产成本的３％，不借白不借。一些金融专家建议，提高贷款利率，迫使那些“公鸡”自己缩脖。
现实形势很清楚，我们切不可“一胀就压，一压就叫，一叫就松，一松又胀。”
否则，我们就会坐失良机。
（新华社供本报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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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山西省蒲县乔家湾乡去年全乡人均养牛已达1.7头。图为乔家湾村民正在放牧牛群。 赵炳耀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