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版(经济)
专栏：
四面八方的摊派 莫名其妙的罚款
兰州蓓蕾企业公司搞不下去了
本报讯 记者刘燮阳报道：5月11日，在中国人才资源开发基金会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兰州蓓蕾企业公司总经理叶春鸣向到会的新闻记者呼吁：我现在被四面八方的摊派，莫名其妙的罚款，以及蛮横无理的刁难，搞得实在过不下去了，请救救我！
兰州蓓蕾企业公司是从100元钱、一张行军床起家的。最初，由叶春鸣带领6名待业青年，翻修了一个门市部，逐步发展成为一家批零兼营的蓓蕾商店。由于他们坚持改革，善于经营，在短短的3年中，创造利润23万元，向国家上缴税金15万元。1984年，被甘肃省评为先进单位。同年，他们向社会集资，逐步扩大经营范围，到1987年，已发展成为拥有1200万元资产的企业，职工达300多名，年营业额达1650万元，创造利润104万元，向国家上缴税金60万元。
公司的兴旺发展，引起兰州市各方面的注目，接踵而来的是名目繁多的摊派，莫名其妙的罚款，以及明目张胆的刁难。叶春鸣说：我们成了一块大肥肉，谁都想吃一口。有的单位购置公用家具、添置摩托车，找我们要“赞助”；有的单位到店里买东西，要我们“优惠”；有的人到店里来办事，用高级饮料招待不过瘾，还要我们请他吃烤鸭、摆宴席；有的甚至公然伸手要我们“提供”电冰箱、大彩电……记者从叶春鸣总经理手中，看到了大量有凭有据乱摊派的收据：
1986年4月22日，兰州市公安局城关分局五泉山派出所，派人送来一纸公文，上面写着：“蓓蕾商店负责同志，我所现增加人员缺少办公椅子17个，派出所领导研究，向你店求援解决，请予协助办理为感。”蓓蕾商店位于五泉山派出所管辖地段，商店惹不起，只好乖乖地奉上500元。
去年12月的一天，早已办过营业执照的蓓蕾公司下设的一座宾馆，通过正常渠道，向兰州市国营烟酒批发部购买了60瓶高级酒。汽车刚开到宾馆门口，后面跟来几个人，问道：这是什么酒？店里的同志一边搬酒一边理直气壮地回答：是从国营烟酒批发来的好酒。不一会，自称是兰州城关区酒类专卖事业管理局的人，跑到二楼检查，硬说这是假酒，要罚款20元。商店的人申辩说：既是假酒，罚款也不能罚我们，应当罚卖酒的单位。查酒的人说：那你们也有责任，限三天交罚款。宾馆觉得委屈，没有按时去交。几天后，他们硬从宾馆的银行帐号上扣除5097.62元，理由是：无证经营酒类，经销假冒酒。
去年6月，蓓蕾公司从外地请来一个装修工程队，到兰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企业科办施工手续。科长、局长都说：为了不影响工程，你们先施工，后补手续就行了。两个月以后，他们派人到兰州市建设委员会质量监督站去办手续，正准备办时，一位姓郭的处长进来了，一听说是蓓蕾公司的，就说：慢着，你们为什么晚办手续。两下顶撞起来。过了两天，公司被罚款万元之巨，又是通过银行扣划给他们。单据是由兰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开的，理由是投机、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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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商业部要求各粮食部门
努力完成夏粮定购议购任务
本报北京5月28日讯 商业部副部长何济海在今天结束的全国夏季粮油主产区粮食局长会上要求各级粮食部门积极搞好夏粮收购工作。
今年我国夏粮面积有所增加，但由于自然灾害较多，总产量没有相应增加。如无特殊情况，产量有可能接近或达到去年水平。针对当前我国粮食比较紧的情况，何济海指出各地在完成小麦合同定购任务和议转平计划以后，在不影响大米合同定购任务完成的前提下，要随行就市，按略低于市价的原则积极议购，搞活经营。缺粮地区到外地采购粮食，必须加强组织领导，决不能竞相抬价抢购。
（祝晓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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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财政工作促进经营机制 花钱大户有了聚财之道
淄博市搞活了事业单位
本报讯 山东省淄博市财政局改变供给财政的陈旧作法，在财政工作中大胆用活资金，采取有偿使用资金的办法，扶持事业单位开展多种经营，走自我发展的路子。
近几年，淄博市农林、教育、科研、文化等社会事业单位的财政支出每年都在上升，事业经费不足的矛盾越来越突出。针对这种情况，市财政局从1985年始，专门拨出近1000万元的“周转金”，有偿借给各事业单位，帮助这些单位建立自身的“造血”机能，开辟的财源。事业单位除到期还本外，须交纳一定数量的资金占用费。这样，一方面增加了事业单位的收入，也减轻了财政负担，形成了良性循环。
淄博市农林口的一些事业单位，依靠借用财政的周转金来发展副业生产，已有90％的单位能做到自收自支。去年，市财政局借给农林口61个事业单位周转金626万元，这些单位当年收益1403万元，获纯利170万元。原山林场过去每年需财政补贴3万多元。近年来，他们利用财政提供的近200万元有偿资金，新上了印刷厂、奶牛场、木器厂，目前，财源大开，仅去年就获纯利31.8万元，上交国家税金20多万元。
教科文口的事业单位，用所借的周转金办科研、搞勤工俭学。每年经费都紧紧巴巴的市图书馆，去年得到20万元周转金，开办了文化商场，营业5个月，获纯利8万多元。他们用这笔收入改善了办馆条件。
（张连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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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工商银行进行追踪服务 64家开户企业无一亏损
云梦县有个好金融老板
本报讯 1987年在湖北省云梦县工商银行开户的64家企业个个盈利，无一亏损。该县几家上缴利税过百万元的企业领导人说，多亏了我们大老板——工商银行的有力支持。
去年，云梦县工商银行改变以往只管放款，忽视资金投向和用途的做法，注重搞好调查研究，追踪服务，全年投出1亿多元贷款，累计为64家企业带来了1000多万元的利润。1987年初，该县工艺美术厂要求贷款90万元，购买30台生产涤纶蚊帐的机器设备。银行经过多方面调查，得知全国生产这种蚊帐的厂家已有200个，且还有发展之势，发出“涤纶蚊帐市场将饱和”的信息。不出所料，下半年涤纶蚊帐滞销，每床售价由40元跌至18元。而该厂听了银行建议，及时转产，减少损失100多万元。
该县农药厂经营不佳，总想转产，在别的产品上试试运气。银行发现目前全国生产同类农药“枯叶青”的只有2家，市场潜力很大，就鼓励该厂继续生产。当年该省出现枯叶病，“枯叶青”供不应求。银行当参谋，既使农业生产免遭一次巨大经济损失，又使该厂扭亏为盈，获纯利3.9万元。（黄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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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经过专家论证和审慎决策后
北京华侨大厦今晨爆破拆除
本报讯 记者龚金星、王保元报道：华侨大厦于29日晨5时爆破拆除。这是记者5月28日从全国侨联新闻发布会上获悉的。
作为建国初首都十大建筑之一的华侨大厦，它的拆除重建，引来了首都各界群众的关注。4月21日，本报就华侨大厦该不该拆除重建的问题，发表了群众来信和谈话。此后，许多群众继续来信，表现了对国家基本建设的关心。国务院领导同志根据社会舆论，责成有关单位组成专家小组进行论证，做出华侨大厦是否应拆的结论，在此以前停止施工。
4月29日，首都规划建设委员会办公室、北京市政管理委员会会同全国侨联召开了华侨大厦重建工程专家论证会。专家们在听取情况介绍，又察看了工程现场，进行了热烈的讨论，最后形成了4条意见：
一、原华侨大厦设计、施工时，没有考虑抗震设防，在结构上存在许多薄弱环节和部位。在国家财政和侨联自身资金困难的情况下，采取自借自还的原则，引进外资重建，也是可行的。大厦目前已拆除全部门窗，地下室和一层建筑部分墙已拆断，爆破拆除的钻孔等准备工作基本完成（已钻6000余个孔），且大厦目前已无再进行加固的价值，只能按原计划，拆除重建。
二、华侨大厦重建工程，是按照国家有关基本建设程序和外资法的规定进行各项工作的，未发现有不合乎手续或违反国家规定之处。但在进行这些工作之前，虽由设计单位，提出了抗震鉴定意见，但对于这样较大型工程广泛征求专家意见不够，材料、数据也不够完整，这在今后工作应予注意改进。
三、国家有关部门应及早制订城市建设中拆除旧建筑，特别是大中型建筑的有关法规和办事程序，以便有章可循，科学管理此项工作。
四、群众对华侨大厦重建工程有意见，出发点是好的。
在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上，侨联副主席黄军军强调：群众对华侨大厦拆除重建工程发表的见解，使得工程建设的透明度更高了，决策更加审慎了。对此，她代表侨联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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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国企业首次试行跨国承包
多哥糖厂经济效益创历史纪录
埃亚德玛总统称赞承包搞得好
本报讯 广东省农垦总局和粤西农垦局跨国承包经营多哥共和国一个糖厂，第一个榨季（1987—1988年榨季）日榨量、产糖率、蔗糖产量和酒精产量、产值及利润均创历史最高纪录，平均产糖率由上榨季的4.8％提高到6.8％，完成承包计划的120％。该国总统埃亚德玛将军给承包公司总经理龙升桂写了亲笔信，称赞承包搞得好。
承包经营多哥糖厂，是我国首次在国外进行租赁承包经营的试点项目，这个任务是由国家经贸部下达的。去年7月份，粤西农垦局从所属的广丰糖厂和前进农场抽调管理干部和技术人员前往多哥，成立中多有限公司，承包经营多哥糖厂。整个承包项目包括甘蔗种植园和糖厂两部分，主要生产白砂糖和酒精。承包公司接管糖厂后，首先完善管理机制，理顺各部门职能分工。各职能部门在公司的领导下，各司其职，工作效率大大提高。接着，对糖厂部分设备进行了技术改造，同时，公司制订了一系列的管理制度，对砍蔗工人、装运工人实行定员、定额承包，对糖厂车间工人实行完成计划指标百分奖制度，调动了工人的积极性，保证了原料蔗按质按量按时供应糖厂，糖厂各种原材料、油耗减少，吨糖成本下降。如锅炉的油耗量就比上榨季下降了50％。同时，白砂糖和酒精的质量显著提高，酒精已进入国际市场。（关国林 肖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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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中美贸易发展又添新窗口
国际产品展示咨询中心将在美开幕
本报讯 一个新型的、长期展示中国出口商品的国际（纽约）产品展示咨询中心，将于今年9月在美国纽约市的中美商品交易中心开幕。中美商品交易中心董事长、美国华侨总商会副董事长姚楚克先生，27日在北京透露了这一消息。
美国是中国第二大贸易伙伴。姚先生经营的产品展示咨询中心在纽约市中心地带，可提供展柜摊位600多个，展期半年，也可签约后延长展期。这种展示形式，比短期商品展览会、展销会有更多的优点。它不仅使美国贸易、工业界和消费者能更全面了解中国产品，有利于增加新客户，扩大贸易面；还便于国内厂家实地了解美国市场的需求，促进经济技术交流。
香港华润（集团）下属的中国广告有限公司被该中心委托为中国的总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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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烟草专卖局对销售进口卷烟有新规定
据新华社北京电 国家烟草专卖局5月27日发出公告宣布，自今年7月1日起，没有印刷“由中国烟草总公司专卖”字样的进口卷烟不得在市场上批发和零售。
这份公告说，根据国务院发布的《烟草专卖条例》有关规定，进口卷烟由中国烟草总公司统一经营管理。为加强进口卷烟的专卖管理，打击走私贩私进口卷烟活动，国家烟草专卖局决定：从1988年1月1日起，所有进口并依法纳税的卷烟，外商都必须在纸箱、条包装及小盒包装物上印刷标明“由中国烟草总公司专卖”的汉字字样。已印有“向中华人民共和国出口”字样的进口卷烟可继续进口和销售。1988年1月1日以前已经进口的卷烟，凡无“由中国烟草总公司专卖”字样的，必须在1988年6月30日前销完。
公告说，通过政府间贸易协定换货进口的卷烟不在此列。中外旅客携带进境的自用卷烟不得在国内出售。境内的任何商业机构均不得收购旅客进境携带的免税自用香烟。
公告还说，凡违反上述规定经营进口卷烟者，烟草专卖局有权没收其违章经营的全部卷烟和非法所得，并处以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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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提琴厂赠琴于少年儿童
“六一”前夕，北京提琴厂向广大儿童献上一件礼品——国内首创的“星海”牌新型高级儿童竖琴，并将首批试制成功中的第一台儿童竖琴捐赠给北京市少年宫，为祖国的花朵再添一份喜悦。
（陈国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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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北京地区首届单片机开发应用成果展示交流会
于5月27日—30日在北京市技术交流馆举行。会上展出了各种层次规格的单片机开发工具和用单片机实现的智能仪表成果，过程控制成果及网络控制系统。
（崔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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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北京成立税务咨询服务公司
公司旨在为外国驻京机构，中外合资、外商独资企业提供准确可靠的税收法令、法规咨询服务，并帮助其解决办理税务、财务、经济管理等方面的问题。
（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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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效能大蒜剥皮机问世
该机由河北省玉田县孟四庄农民孟庆珍研制成功。只需一次性作业，每小时剥蒜200多公斤，净皮率95％，比人工提高工效近10倍。产品问世后已销往十几个省市和地区。
（张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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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丘新型照相机投放北京市场
由苏州照相机总厂研制的带有电测光功能的金属平视取景照相机——虎丘牌351EE型，6月1日首次在北京百货大楼、西四延安照相器材专用商店同时供应。该机设有欠曝、过曝、适曝的装置，同时可优先地选取自己需要的最佳光圈或最佳速度，是摄影初学者抓拍的理想工具。
（张涛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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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戚长乐和他的“服务学”
——记河间县农村深入改革之一角
本报记者 李克林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来到河北省河间县。有人介绍我见见戚长乐。他是留固寺镇农工商联合公司的总经理，农民企业家。我也正想到基层看看改革中的农村。
我常想，国家之大，农村之广，一批叱咤风云人物的出现，固然可喜可佩，可那毕竟是少数。而千千万万分散落后的农户，是多么需要切切实实为他们服务、引他们走向商品经济之路的人啊！我本来不打算写什么，在和戚长乐长谈之后，又觉得应该写点。略记一二：
我们走进留固寺镇三间平房里，只见一排长长的柜台，一溜好几个窗口，分别贴着“税收”、“信用”等红字，看去像邮局又像储蓄所。一打听，才知道是工商、税务等经济职能部门在这里联合办公，门口挂着“乡镇企业综合办事处”的牌子。
原来，留固寺约有半数以上农户经营家庭工业，户办、联办、村办、乡镇办等各种企业约两千多摊，还有几个专业村，加工生产石棉瓦、电缆钩、拉丝、模具、汽车零配件等多种产品，业务活动很多，而各经济部门条块分割，互相扯皮。一笔企业回款要过四道门坎：营业所分理，管理站结算，税务所开票，信用社入折。群众反映“一笔回款来回转，银信税务管理站，互相扯皮得两月，出点问题等半年”。事难办，脸难看，资金周转慢，一环不通就走不动，严重影响生产。
这些经常扯皮的事，使戚长乐心急如焚：就不能改改么？他多次和镇党委、政府的同志们琢磨。经过反复调查，他提出在不影响各职能部门权力义务的前提下，把与企业有关的业务部门分离出来，集中一起，联合办公。随来随办，单项结算，收税、入折，当天办完。这样一来，办事效率大提高，资金周转比过去快几十倍。群众高兴地说：过去等两月，现在当天清，利国又利民，服务好作风。省委书记来调查后，总结了他们的服务办法，认为应该推广。
“联合办公”只是局部的协调；办“民间银行”要艰难得多。农村资金短缺，没钱寸步难行。国家银行独家经营，不免有些“官银”作风，例如贷款扶富不扶贫，存款容易支款难等。一方急需用钱，一方资金沉淀，如何融通资金、紧中求活？戚长乐没少费脑筋。去年中央五号文件给开了个口，指出要搞活农村金融，开拓生产要素市场。这些原则到基层怎么办？戚长乐到处找理论根据，多方协商办法，终于得到省银行的批准，在县镇党委的支持下，于去年5月成立了“留固寺镇股份金融服务处”，搞了一个农村金融市场试点，据说还是具有法人地位的全省第一家。
服务处一出现，很快就吸收了143个股东，2000多股份，100多万元股金。南大齐一户农民，入股1000多元，其中还有1955年发行的、早不流通了的五元大票，已出毛发霉，在箱底沉睡20多年了。到去年年终，累计各项存款已达3000多万元，服务处已办各种业务2000多宗，支持新办企业100多摊。
谈到这个“民间银行”创办的经过，戚长乐说了一个有趣的数字：在70多天里，他上下找人谈了100多次，动用车辆80多次，耗油25公斤。他还抱出一大摞卷宗，夹着许多有关金融的报刊文章，有些上边圈圈点点。他说，我就是在这里寻找理论根据的，改革也不能乱来。他还拿出50年代初期他父亲的“信用社社员证”，证上写着：“存贷两利，调剂有无，活跃金融，发展生产”。戚长乐感慨地说，当年信用社是农民自己的组织，后来慢慢变成“官家”的了。今天发展商品经济，要做到这16字，还得自己来办。是的，这个发黄的小红本，记录着历史的曲折和30年的变迁。我佩服他的执着追求和学习精神。
在戚长乐的办公室里，挂着一面锦旗，上写“围绕服务办企业，办好企业搞服务。”这两句话不太准确，因为有些企业并不直接搞服务，但却体现了他们的指导思想。戚长乐的服务思想很明确，很突出。他说：“我们是镇办围着户办转，婆婆围着媳妇转。”他说，这里过去很穷，家庭工业适合当前生产力水平。只有经过多方面的服务，才能引导农民逐步走向社会化、现代化，这就是根据留固寺的实际，寻找到的“模式”。
这里服务性的组织真多。有供销服务，原料服务，信息服务，技术服务，运输服务等等。还有购销门市部、印刷厂、镀锌厂等十几摊服务性企业。在我们谈话时，大卡车隆隆而过，戚长乐说，这就是我们的运输服务站，与铁路搞联运，解决各企业产前产中产后的供销、原料、物资等运输问题。另外，在“稳农兴工”的思想指导下，还专门办了“农业服务公司”。大院里堆积如山的化肥、磷肥，是公司早为农户买下的，免去各户到处去抢购化肥之苦；为扶持农民发展庭院经济，不久前已买下一万多株葡萄苗，服务真是细致又周到。
通过各项服务，有些行业初步形成一条龙。如拉丝、模具，有户办、联户办、乡镇办几个层次，以乡镇企业为“龙头”，形成行业集团，发挥群体优势，从资金、原料、技术、信息等方面互通互助，增强了市场竞争能力，比单个独闯优越千百倍。这种行业集团完全互利自愿，是经济自身发展的必然，有些已由松散联合逐渐成为经济实体。值得注意的是，这里并没有突出叫喊合作化，（怪吓人的！）而实际上，这不就是商品经济发展中的专业性合作或合作化的雏形么！
从“联合办公”，到“民间银行”，到各种各样的专业性企业，突出的就是“服务”二字。经过多方面的、系列化的服务，把领导与群众结合起来，走向商品经济之路。留固寺镇的乡镇企业总产值1987年达到4500万，翻了两番，为全县之冠。
戚长乐原是农民，38岁，共产党员，当过工人、厂长，现在有时还要回家种种承包地。他受命于乡镇企业危难之际，收拾的是一些濒临倒闭的烂摊子。他以非凡的精力努力学习，几年来学了政治经济学、工业管理学、哲学，还经常剪辑一些报刊文章学习。他的经济指导思想和突出“服务”的作法，改革的决心和勇气，受益于学习不少。当他们提出以家庭工业为起点，服务于家庭时，有人曾说是“富家不富国”，他却认为，这正是从实际出发。农民小生产只有通过系列服务才能引向商品经济。我觉得他头脑里好像有一套“服务学”，但他自己没有明说。要引导分散的小农进入商品经济，确实应该研究一下“服务学”，这里边有很大学问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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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短评
农民需要更多的戚长乐
改革的年代，人才辈出，群星灿烂，多少风云人物。戚长乐并没什么可歌可泣的、显赫的业绩，只是实实在在地为农民解决了一些困难，农民需要什么就服务什么：农民办事难，就成立起“综合办事处”；资金短缺，就办起“股份金融服务处”；运输困难，就建起了联合运输站……做到了“婆婆围着媳妇转”。农村多有些戚长乐，改革步伐肯定可以加快。
“领导就是服务”，到处都这样说，可怎么服务法？并非人人都弄得很明白。有些地方至今还在争论：对农民是管多了，还是管少了？“包产到了户，何必用干部？”其实，问题不在管多管少之争，而在于管什么、怎么管？也不在于要不要干部，而在于干部为他们干什么？像当年那样催耕催种、行政命令的管法，当然是越少越好；对那样的干部，农民当然讨厌。因为他们管了些不该管的，而该管的却没人去管。
如今，发展商品经济，情况不同。资金、技术、物资，缺了哪样也办不成。就多数农民来说，从狭小的土地走向广阔的市场，他们陌生而又胆怯，这是一个历史性的跨越，农民多么需要有人来扶持、引导和服务。从这个意义上说，当前农村不是管多了，而是管少了，太少了；不少农民正在那里“找婆婆”呢！
农村进入第二步改革之后，有许多新问题出现。我们有些长期工作在基层的同志，思想观念好像还没有完全转过来，他们迷惘：过去一套不灵了，新的该怎么办？有些同志既缺少商品意识，也缺少改革勇气；有些虽然服务热情，也不知怎样迈上这条商品经济之路。研究一下戚长乐的“服务学”，可能会得到一些启示。
第2版(经济)
专栏：
山东滕县宾馆在改革用工制度中实行双向选择劳动组合，先由群众推选各服务班组长，再由班组长选择各自的组员，促进相互了解，使宾馆服务工作面貌一新。
图为相互选择后的餐厅一组服务员一起交流摆台手艺。本报记者孟仁泉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