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5月1日人民日报 第7版

第7版(国际)
专栏:

不熄的火种
我所认识的阿布·杰哈德
彭龄
4月16日,正是回历一年一度斋月伊始,就在这天深夜,一批由以色列情报机构摩萨德专门训练的杀手,划着橡皮艇悄悄爬上突尼斯海岸,潜入首都北郊巴勒斯坦武装力量副总司令阿布·杰哈德的寓所,杀死3名警卫后,闯进办公室,用装了消音器的冲锋枪向还在批阅文件的阿布·杰哈德猛扫……飞溅的血花,映红了天上的一弯冷月,预示着巴勒斯坦又一个不平静的斋月……
我认识阿布·杰哈德已经整整20年了。
60年代中期,我初到叙利亚工作。当时,中东地区像一潭死水,人们正急于探寻出路何在。
恰在这时,一个未曾听说过的巴勒斯坦组织“法塔赫”所属的“暴风”突击队,却在约旦河西岸被以色列侵占的巴勒斯坦土地上,向侵略者打响了第一枪。随着这声枪响,印着“暴风”突击队字样的战报,便接二连三地飞来。这股在被占领土上刮起的“暴风”,使人们隐约看到了希望。
我很想结识一下这些在被占领区掀起“暴风”的人。一天,经朋友介绍,我到大马士革东郊一幢简朴的居民楼中,找到哈利勒·瓦齐尔的家。哈利勒·瓦齐尔就是后来以阿布·杰哈德这个称号名扬世界和令以色列惊恐万分的人。
那时,他与妻子英蒂萨尔和两个孩子住在那里。儿子杰哈德刚刚4岁,另一个还在襁褓之中。他的家非常简朴,客厅里只有一张简易沙发。我每次去,他都把我让到沙发上,自己随便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当时,阿布·杰哈德的家实际上也是“法塔赫”的指挥部,我在那里还结识了阿拉法特、卡杜米、阿布·伊亚德等领导人。除了阿拉法特稍稍年长几岁之外,其他几位年龄都相差不多。通过接触,我知道阿布·杰哈德1935年10月出生在约旦河西岸的拉姆勒,1948年第一次巴勒斯坦战争后流亡加沙,在那里读完中学,并参加了反以色列的斗争。他为人诚挚、热情,富于求实精神,思路敏捷,思想深邃而有条理。
阿布·杰哈德告诉我,他1956年曾考入埃及亚历山大大学,但苏伊士运河战争后便辍学了,为的是和阿拉法特等新一代巴勒斯坦知识分子们一起,寻找一条不同于老一代政治家们走过的路,来解救被占领的祖国。他不只一次地向我谈起他第一次访问中国的情景。当时,他们还没有得到阿拉伯国家的普遍承认。他们到北京只期望能向中国有关部门阐明自己的主张,希望得到中国的理解与同情。当他们被告知周恩来总理准备接见他们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在会见时,他直言不讳地告诉周总理:“西方一直把我们称作‘破坏者’,想不到来中国,竟会受到您的接见……”周总理听罢朗声大笑说:“对旧世界说来,我们都是破坏者。”周总理接着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是不以殖民主义者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没有一个国家和民族甘愿俯首贴耳当他们的顺民,正是他们培养了自己的掘墓人……他说着,还用手臂作了个拿锹掘地的动作。看得出,周总理的话给了他很深的印象。他说,那次会见,周总理不仅详细地向他们阐述了中国革命的经验和教训,而且勉励他们搞好内部团结,依靠广大人民群众,并告诫他们不要作单人匹马的草莽英雄:“因为真正使敌人惧怕的力量,蕴藏在广大人民群众之中。”
周总理的谈话对他们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们渴望更多地了解与学习中国革命的经验。所以有关中国革命的许多书籍成了巴勒斯坦游击队员,特别是干部们的必读书。针对当时一部分游击队员只图大干而忽视作群众工作的倾向,阿布·杰哈德建议,在大马士革南郊雅穆克难民营中,专门办了几期政治干部训练班,主要学习毛主席论持久战的思想和中国做群众工作的经验。他要求游击队员,战时集中打击敌人,平时分散作群众工作,力争把每一座巴勒斯坦人聚居的难民营,都变成令敌人胆战心惊的“战斗营”。
这些政策与措施在当时起了作用。以色列军队的巡逻队、军车、军火库连连遭到游击队的伏击和破坏。这一场场“暴风”使以色列恼羞成怒,他们终于下决心“动大手术”来拔除这个“隐患”了。1968年3月,在国防部长达扬亲自指挥下,以色列竟出动了15000名士兵,直扑约旦河东岸一个没有阿拉伯国家正规部队设防的小村庄——卡拉玛,妄图一举摧毁巴勒斯坦游击队的前进基地,动摇巴勒斯坦人民武装斗争的意志和决心。但出乎敌人意料的是,他们竟遇到巴勒斯坦游击队的顽强抵抗,战斗从凌晨打到黄昏,以色列军队毫无进展。他们不得不通过电台宣布“停火”,丢下几十具死尸和十多辆被击毁的坦克,仓皇后撤。这在中东战争史上还是第一次。
记得在那次战役后大约一个星期,我见到刚刚从约旦河谷回来的阿布·杰哈德,他兴奋地告诉我,卡拉玛战役取得胜利的原因,主要有三点:一、动员了人民群众。二、巴勒斯坦各组织增强了团结。三、成功地运用了中国地道战的经验,灵活机动地打击敌人……
这次胜利,打破了以色列军队不可战胜的“神话”,鼓舞了巴勒斯坦和阿拉伯人民的斗志。不久,“法塔赫”宣布阿拉法特是它的正式发言人,从而公开走上中东的政治舞台。在后来的巴解组织全国委员会的选举中,老一代政治家纷纷由这一批年轻人所取代。
又过了整整8年,我再次到叙利亚工作。巴勒斯坦人民的武装斗争也经历了迂回曲折。1971年“黑九月事件”之后,巴解武装被迫从约旦河谷撤到黎巴嫩南方。阿布·杰哈德一家,也随着巴解总部迁到了贝鲁特。
这期间,我只见到过他一次。那是1979年夏季,我应邀参加巴勒斯坦少年暑期训练营的结业典礼。我落座不久,会场便骚动起来,人头攒动,入口处传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我看见阿布·杰哈德在人群簇拥下走进会场。许多巴勒斯坦人,特别是中老年妇女,纷纷离开座位,去拥抱他、亲吻他,以致警卫人员不得不手拉手组成人墙。阿布·杰哈德在人墙中间走着,不时举起双手向群众致意。我仔细端详着他,觉得他依旧像从前那样精神饱满,充满信心。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也许是更增添了一些革命家的沉着与干练。这时,他已经不只是“法塔赫”的军事负责人,而是整个巴勒斯坦武装力量的副总司令了。在粉碎以色列策划的大规模清剿黎巴嫩南方巴勒斯坦游击队的“利塔尼计划”中,他起了突出作用,赢得人民的拥戴。他显然一眼就认出了我,和我握手时,笑着向我点头,加重了手的握力。
这是我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1983年,巴解组织正面临内部与外部的巨大压力,总部迁往突尼斯……
阿布·杰哈德并不是第一个被摩萨德杀害的巴勒斯坦领导人,他本人也不是第一次遭到这样的毒手。他曾三次遇刺,第一次1978年在黎巴嫩南方;第二次1980年在伊朗首都德黑兰;第三次1982年在黎巴嫩巴勒贝克。但都幸免于难。这次正当约旦河西岸巴勒斯坦人民反对以色列占领的浪潮不断高涨的时候,摩萨德又一次向他伸出罪恶的黑手,显然蓄谋已久。
以色列以为用暗杀手段,就能扑灭巴勒斯坦人民斗争的烈火,那真是痴心妄想。阿布·杰哈德遇难的消息一传出,立即激起全世界人民的震怒与谴责。相信吧,阿布·杰哈德的鲜血不会白流,这斋月之夜飞溅的每一滴血花,都将成为不熄的火种,在巴勒斯坦人民心中燃起更加猛烈的火焰。


第7版(国际)
专栏:

“我在很多美国人爱中国前就爱上中国了”
——记秀兰·邓波儿
张振华
人们认识和追慕一位影星,一般始自银幕。而我在见到秀兰·邓波儿之前,却从未看过她的电影,甚至不曾听说过她的名字。因为秀兰·邓波儿的影片30年代在中国上映时我尚未出世,而后40年,我也无缘看过她主演的影片。我只是从两位同访的老大姐丁一岚、黎体贤兴奋的回忆和欣喜的表情上,才意识到,我们将要见到的是一位曾给一代人留下了多么美好而长久记忆的电影艺术家。
那也是个春天,我们的访美日程剩下最后两站。我们登机飞往旧金山,等待我们的第一个项目便是与秀兰·邓波儿会面,并出席她为我们准备的晚宴。
陪同我们的美国朋友石泰克先生用一口漂亮中国话说:“我们18点到旧金山,晚宴19点开始,所以只能下了飞机直接赴宴去。”
车子驶离高速公路,转入一条花木扶疏的山间小路。不久出现了剪修齐整的花园……这一切告诉我们,这次会面地点——蔓萝乡村俱乐部到了。
我们走下汽车,心想着先去简单梳洗一下,免得失礼。但一进入大厅,一位中等身材、满头金发,有着一副端庄秀丽面庞的女士笑容可掬地迎上前来,热情地同大家握手寒暄。“她是谁,难道她就是秀兰·邓波儿?”一连串的自问,几乎同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50年前从银幕上看到过小秀兰的黎大姐眼睛为之一亮,连连地说:“就是她,就是她!”
一向稳健而老练的石泰克先生也被这突然的程序变动弄得措手不及,但他很快从自己头脑中的汉语词汇储存库里找到了一句成语:客随主便。最后他笑盈盈地走上前去握手致意,并轻轻地说:“现在该让客人们洗手去了吧?”一句话引得秀兰·邓波儿和我们都会意地笑了。
这一小小序幕,犹如戏剧大师神来之笔,产生了奇异的“戏剧效果”,它不仅使我们对秀兰·邓波儿对待中国人淳真、炽热感情的自然流露和那平易而不刻板的为人留下了强烈印象,而且一下子拉近了我们同这位举世闻名的影星的距离,使整个会面一开始就变得自然、轻松和亲切起来。
当我们进入客厅落座之后,秀兰·邓波儿说,她对大家能按照桌上的名签儿迅速找到自己的座位感到很高兴。原来她丈夫布莱克和女儿苏珊一起帮她筹办了这次晚宴,但对中国朋友的名签儿她却不让丈夫和女儿插手,由她亲自写的。大家都不由得重新端详起面前那小巧的硬纸卡来,而坐在她身旁的丁一岚随即请秀兰·邓波儿在名签儿的背面签上她的名字。
端庄地坐在我们面前的秀兰·邓波儿已是小“上校”、小“斯达”们祖母的年龄了,可看上去却像40多岁的样子,身着浅蓝色的连衣裙,显出一种不事雕琢的自然美。她同丁一岚只差一岁,这对异国姐妹并肩而坐,娓娓而谈,显得十分亲切。丁一岚代表大家对秀兰·邓波儿及其一家对我们的盛情款待表示感谢之后,又以一个当年的小观众身份对秀兰·邓波儿所创造的那些形象给中国的孩子们和大人们带来的欢乐和教益,表示倾慕和谢意。当然,从影尽管是秀兰·邓波儿一生中璀璨的篇章,但那毕竟是她童年时代的花朵,其后还有她更长的人生,更宝贵的追求、思考和探索。
60年代,秀兰·邓波儿步入政界、外交界,先后担任了美国驻联合国大使和驻加纳大使,这使她要求自己从更开阔的视野和更深的层次上去观察和认识整个世界。她颇为自豪地说:“我在很多美国人爱中国之前就爱上中国了!之后在1967年,我就发表过同情和称赞中国的讲话,这对当时的许多美国人来说是并不理解的。”1967年,那正是中国动乱的年代,秀兰·邓波儿当时透过笼罩在中国大地上的迷雾,执著地关注着中国,并祝愿美中两大民族终有一天会越过大洋握起手来。这一天毕竟到来了,当中国天空的乌云终于散尽迎来振兴的春光,当中美建立了邦交,当1984年她与访美的赵紫阳总理两度聚晤,她的心里想的是:我寄予中国人民的冀望和挚爱是对的,值得的。看得出,她深深地为此而自豪。“美国人民与中国人民应当永远做朋友”。她用这句话对自己以往的信念划了个满意的句号,又对美中两大民族的长远的未来表达了新的祝愿。
一直坐在一旁微笑着倾听这席谈话的布莱克先生,终于不甘做配角了,他宣布他要向中国客人公布他同秀兰·邓波儿相爱的秘密:当时“我发现她爱中国,而我也是爱中国的。由于我们都爱中国,所以……”结论还未说出,——其实已经有了——女儿苏珊就笑了,我们也笑了,大家都笑了。
临别,丁一岚送给秀兰·邓波儿一幅峨眉山风景织锦轴画。她爱不释手,表示要把它挂在客厅里。并且说,她一定要去中国,亲眼看看那寄托着她许多童年梦幻的神奇的土地和那里的人们。她说她准备送一张自己的照片给丁一岚,隔天派人送到旅馆去。当石泰克先生说明天可顺道弯到她家去取时,她答应了,而我们则暗自高兴又可以在她家里同她再度见面。
秀兰·邓波儿的家,别墅式的建筑,花园、游泳池错落有致。出来迎接我们的秀兰·邓波儿换了装:一件以黄色为主调,近似大蝴蝶图案及半截宽松袖的连衣裙,一派非洲色彩。她对丁一岚说,这是她按照非洲妇女服装的风格,自己选料、设计的。我们步入客厅,在一旁的橱柜里,猛然看到那幅峨眉山风景画,还有非洲的木雕等手工艺品,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来自非洲大陆的气息。这一切使我感到,秀兰·邓波儿的爱不仅在中国,也留给了非洲;在她的心目中,“大使”即便不比“童星”更使她自豪,起码也使她同等地感到骄傲。
当半个世纪后中央电视台再次把秀兰·邓波儿的影片奉献给中国观众时,我在想:她当年创造的那些形象何以能如此打动一代又一代人的心?难道仅仅因为那一头金色的卷发?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那对讨人喜欢的酒窝?或者小小年纪就能歌善舞?不,那些形象的疾恶如仇,对于一切穷人、老人或遇到种种不幸的人的同情心,以及蕴涵其间的真、善、美,才是这些形象的生命所在。但我们也可以清楚看到,从她童年时代所创造的银幕形象到后来现实生活中的自我形象,是那样和谐一致。这难道不足以使人们将那种对于影星的一般的倾慕之情升华出更多的钦敬和尊重吗!
(附图片)
左3为秀兰·邓波儿,左4右1为她的女儿和丈夫。


第7版(国际)
专栏:

竞选与争官
陈功
几年前,美国报界的一位朋友对我说,在美国,无能才去政府里做官。我当时没往心里去,只当美国人都是为“赵公元帅”奔波的拜金主义者,而对“兵符相印”,许属澹泊之辈。
这次去美,撞上下届美国总统预选开始,一留意,方知朋友之言大谬。综观象(共和党)驴(民主党)两党的12名竞选者,无一不对白宫的第一把交椅虎视眈眈,说是“官迷心窍”,似不为过。
迷官的后果是争官。竞选“选”上与否,很大程度上要看“竞”得如何。“竞”者,争逐也。美国人争官,争在明处。
首先,对自己敢于理直气壮地、不加掩饰地标榜、炫耀。衣阿华州预选前,布什大摆自己的独特经历:出使中国、纵横捭阖联合国、两任副总统,治国经验之丰富无人堪比;多尔则自诩:每每里根在内外事务上束手无策,找的是他多尔,而非布什,他才是里根真正的得力助手;黑格对自己的军事生涯津津乐道,以显示追求和平的矢志;杜卡基斯则炫耀他在麻省的斐然政绩,有基层、中层从政经验,非“火箭干部”也。这一切,全无“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扭捏作态,倒也率真,痛快!
对竞争对手,能损则损,能压便压,“兵戎相见”,毫不手软。前白宫竞选事务顾问罗林斯有个说法:“开始人人都设法不说对方的坏话,但在激烈的争夺中,就说坏话了。”共和党还有条什么“第十一诫”,规定“毋诋毁共和党同人”。但这也只有到“象驴相争”时方显出约束力来。与民主党的六个“雅儒”相比,今年预选中尤数共和党人的内讧热闹。布什简直是众矢之的,攻者数落他无主见,唯里根之命是从,“看不出有任何远见,任何原则,任何政策”,称他是“大胆追随他人”的专当下手的走卒。来而不往非礼也。布什也奋起反击,重点攻击对他最有威胁的多尔,嘲笑他一辈子只当议员,毫无行政管理经验,指责他在税收、预算和裁军问题上老奸巨滑,总是骑墙观望。二人间唇枪舌剑,“战火”甚至还烧到了个人无法选择的家庭出身上。民主党内,参议员白登的老底被杜卡基斯抖了出来:在竞选演讲中剽窃他人言辞,编造大学学业出众的谎言,因而
“出师未捷身先死”。
当面锣与对面鼓的相互攻讦简直“血淋淋”的,有时让人觉得无聊,但却也名正言顺。因为,各方既享有攻击别人的权利,同时也承担遭人攻击的危险,彼此都可施展拳脚,这多少形成了互相约束的机制。要想当这官儿吗?对不起,个人言行就得检点、谨慎些,不然,“辫子”多了,人家抓起来,生痛、难受。
对自己,抬;对竞选对手,贬;对选民和公众舆论呢,则需要忍。“准”总统的架子得先收起来,深入民间,与路人握手拍肩膀;耐着性子与孩子打逗,任娃娃捏鼻子;故作姿态,同拳师比招,挨几拳“揍”……这些“气”也够受的。此外,还得容忍社会“曝光”。总统候选人是公共人物,选民对他有更多的“知晓”权。民主党候选人巴比特一语道出个中甘苦:“在社会生活中,你生活在一个鱼缸里。”鱼缸里的鱼,是要供人观赏的,很难得藏住什么秘密,哈特、白登、肯普、罗伯森等人都程度不同地经历过这种“社会透视”。在隐私不可侵犯的美国,没有“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的恢宏气量,要过“社会曝光”这一关,难。
末了,对输赢结果还不能失政治家风度。是成是败,竞选人都要担得起。时下,预选已露端倪:共和党内,布什一路领先。民主党的杜卡斯基与杰克逊打得难分难解。整个预选混战中,两党人马打得也真够顽强的。这也足以证明那顶乌纱的诱惑力。“不为宇宙闲吟客,争当乾坤窃禄人”。
(附图片)
朱根华


第7版(国际)
专栏:

嗅觉机器人问世
日本科学家最近成功地制成一台具有嗅觉功能的机器人,这使日本在机器人研制方面又领先了一步。由日本东京技术研究所研制的这台机器人凭嗅觉能辨别出11种不同味道的威士忌、果酒和日本的米酒。该所的一位教授说,这是世界上第一台具有嗅觉的机器人。让机器人会闻味是相当困难的,因为科学家至今对人的鼻子的活动过程尚未完全弄清楚呢。
·元·


第7版(国际)
专栏:科技拾零

节食与不育
石宁
体重的增减往往与膳食如何分不开,很多人便从节食入手,力求达到减肥的目的。
联邦德国慕尼黑马斯·普兰克心理研究院的学者们调查发现,减肥菜谱特别是素食,可能导致妇女不育。原因是减肥膳食会使荷尔蒙造成紊乱,难以成孕。他们对六十二位年龄从十八—三十岁的妇女进行了试验,结果证明节食影响了她们的月经周期;半数以上的妇女都受到荷尔蒙紊乱之苦,这种情况会使受孕困难,甚至不育,而且越年轻,影响也越大。
这些科学家对六十二位妇女进行试验,在两次月经周期时间内每天都要验血。在第一次月经周期中,这些妇女每天摄取二千卡路里热量的膳食,结果并未出现荷尔蒙紊乱的情况。但到第二次月经周期,当她们的营养量降为每天一千卡路里、一星期后体重减轻一公斤时,荷尔蒙紊乱的征兆便出现了,其中一种紊乱是不排卵,同时雌二醇荷尔蒙含量下降;另一种情况是保护胚胎之用的孕激素,低于正常水平。
主持这项研究的皮克教授指出,好些妇女因为不生孩子而去找大夫,结果大夫们往往忽视查问她们的饮食习惯。而有些大夫虽然注意到厉行节食会影响生育,却又疏忽了即使减肥也有可能不孕。皮克教授还强调,年纪越轻的妇女,其减肥造成的荷尔蒙失调的机会也越高,而四十岁以上的妇女,经期趋向稳定,受影响也就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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