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版(要闻)
专栏：
邓小平会见科·阿基诺表示
中国希望菲律宾稳定繁荣富强
两国都应抓紧利用和平环境发展经济
本报北京4月16日讯 记者冯朝阳、蒋千红报道：“欢迎你！你的两个女儿呢？”邓小平一见到阿基诺夫人，就亲切地问道。当姐妹俩走上前来时，邓小平慈爱地说：“可不可以叫我一声邓爷爷？”看到她们含羞点头答应，邓小平发出爽朗的笑声，说：“好！那我们就认亲了！”步入人民大会堂福建厅后，邓小平特地同阿基诺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照了张合影像。姐妹俩兴奋地说：“谢谢爷爷！”
中菲两位领导人的会见，就是在这种亲如家人的气氛中开始的。
宾主落座并稍事寒暄后，邓小平坦诚地对科·阿基诺总统说，你当选总统执政以来，我们知道你的处境并不轻松。但你处理得很好，使菲律宾由动乱走向现在的比较稳定。对此我们很欣赏。邓小平强调说，中国希望有一个稳定和繁荣富强的菲律宾。
对于中菲关系，两位领导人一致表示要积极努力地进一步发展两国友好合作关系。邓小平说，中菲之间也有一些疙瘩，但不难解决。双方高度评价了和平共处五项原则，认为它是富有生命力的。科·阿基诺表示，看到中国的改革取得了很大成功，希望能从中汲取经验。邓小平说，中菲两国都应该抓紧利用和平的环境发展自己的经济。
在谈到一些国际问题时，邓小平说，中国希望世界和平、地区和平，特别希望同包括东盟国家在内的亚洲国家发展友好关系，成为更好的朋友。他指出，国际上的问题，最好都能采取和平的方式，合情合理地加以解决。
会见过程中，邓小平拿起一支烟，对阿基诺夫人说：“我能抽烟吗？”
阿基诺夫人含笑回答：“我不能对您说不可以抽，因为我不是这个国家的领导人。”“但是在菲律宾，我们内阁开会是不允许吸烟的。”
听到这番话，邓小平笑着向客人们透露：“这次开七届人大会议时我违反了一个规则。我习惯地拿起一支烟来，结果就有一个代表递条子提出批评。我只好马上接受。”
他的话引起了满场的笑声。
会见结束后，记者注意到，与以往邓小平会见外宾时不同的是，他的烟灰缸里只有一个烟蒂。
（附图片）
邓小平在人民大会堂福建厅亲切会见科·阿基诺总统。
本报记者徐建中摄
第1版(要闻)
专栏：
我一季度旅游业发展势头良好
入境人数外汇收入均比去年同期增长20％
国务院强调要抓住有利时机确保交通安全
本报讯 记者戴玉庆评述：进入“龙年国际旅游年”后我国连续发生的几起交通事故，对1988年来华旅游者将产生多大的消极影响？去年曾创汇18.4亿美元的我国旅游业，今年创汇走势如何？统计数字展示的前景并不悲观。
4月16日在京召开的全国旅游局长会议透露，今年一季度全国旅游入境总人数为743.5万，比去年同期增长22.4％，其中外国人37.2万人，比去年同期增长17.6％；初步预计旅游外汇收入4.2亿美元，比去年同期增长20％。国家旅游局局长韩克华认为，今后几个月我国旅游业将会继续保持这一增长势头。一位参加会议的专家说，1—2月旅游业未发生大的波动，但是如果没有上述不利因素，增长幅度可能更高。他说，北京等大城市发起的“龙年”旅游热，对外国游客具有相当的吸引力，现在要求组团来中国观光的外国人仍然很多。
参加这次会议的一位上海报界人士说，3月24日，上海近郊发生的列车相撞事件和前一段流行的“甲肝”余波所造成的不利影响，可能在4—5月份显示后果。这位长期追踪报道旅游业的记者透露，有些原订今年第二季度来沪的外国游客已变更了计划。
可是，中国旅游局的一位副处长并不这样看问题。这位曾经在旅行社工作过多年的“内行”说，即使在正常情况下，改变旅行计划的事情也时有发生。何况，目前要求变更计划的人并不多。
16日上午，国家旅游局局长韩克华在会议开幕时说，我国所在的亚太地区正日益成为世界上富有吸引力的旅游目的地，日本政府“海外旅行倍增计划”的提出，我国与苏联、东欧国家关系的改善，以及台湾省开放民众赴大陆探亲旅游等等，共同构成目前我国旅游业发展的有利条件。他说，李鹏总理最近指出，现在是发展旅游业的大好时机，国务院各部门要大力支持旅游业的发展，下大力量改进交通安全工作。韩克华说，1987年全世界国际旅游总人数3.55亿人次，其中来我国人数只占0.48％，国际旅游总收入为1500亿美元，其中我国只占1.23％。这既说明我国旅游业还处于落后状况，同时也表明我们尚有极大发展余地。韩克华要求通过深化旅游体制改革，抓住有利时机。各级旅游局要实行政企分开，使旅游企业真正独立自立，并且抓紧推行企业承包制，引进竞争机制，在微观搞活的同时，加强宏观管理。
国务院副总理吴学谦和人大常委会副主任谷牧出席了16日的会议。有关人士透露，新任国务院副总理吴学谦今后接替谷牧分管旅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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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国家教委负责人同首都新闻界座谈
高校开展有偿服务好处多
中小学主要是继续搞好勤工俭学活动
本报北京4月16日讯 记者周庆、毕全忠、陈树荣报道：今天下午，国家教委副主任何东昌、刘忠德与首都新闻记者座谈时强调，国家提倡高等学校开展有偿社会服务，可以缓解教育经费不足的困难，有利深化高校教育改革。与此同时，国家将在经济发展的基础上继续增加教育经费和教师的工资。
据何东昌透露，近几年来，许多高校开展有偿社会服务的收入逐步增加。国家教委直属的36所学校统计表明，1986年开展服务的收入为5.05亿元，相当于当年计划内事业费的72％，纳入由校长支配的学校基金为1.28亿元。1987年，服务收入上升到6.93亿元，相当于计划内事业费的97％，纳入学校基金为1.61亿元，用以改善教学科研条件的为3.5亿元，实际用于教职工奖酬金的7700万元，成为国家教育经费的一个重要补充。
何东昌介绍说，高校开展有偿社会服务，已有一段时间。1980年，华东师范大学提出建立“学校基金”，把对外服务和校办工厂的纯利润作为自己掌握的财源，用以改善办学条件，发放奖酬金，提高教职工福利待遇。在历史上，学校进行智力服务、技术转让等等，是不要报酬的。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社会服务中有一部分实行有偿形式，这是观念上的积极变化，是合理的。当时的教育部和财政部总结了这些经验，决定加以支持和推广，发出了相应的文件。这件事逐步扩大到了大多数高等学校。回顾这8年来的经验，有几方面的好处：一是使学校在完成国家教学任务、科研任务的前提下，挖掘潜力，直接为社会主义建设作出贡献；二是加强了学校与社会的联系，促进了高校的改革；三是学校有了一定的改善办学条件和教职工生活待遇的自主权。
在座谈中，何东昌告诉记者，这几年大陆普通高等学校的规模有了相当快的发展，1987年，本专科学生和研究生已达210万人，成人高等教育入学学生185万人，总数已近400万人。目前，我国高等教育的发展进入了一个以提高质量为主和进一步调整结构的阶段，其中教育经费不足，是一个很大的矛盾，从我国的情况看，办好高等学校，国家经费仍是主要的，但目前大幅度增加高教经费是有困难的，开展有偿社会服务，在为社会多作贡献的同时，增加学校的资金，何乐而不为？当然，这种服务工作，一定要在保证完成教学、科研任务，并有利于全面提高教育质量的前提下，有步骤地进行。从已有的经验看，不能号召高校人人都去搞，而是要加强管理，有组织地进行，统筹考虑收益分配，注意调动全体教职工的积极性。
何东昌还提出这样一个看法：开展有偿社会服务，主体是高校的教师，学生主要是开展勤工助学活动。中小学不提倡，主要是继续搞好勤工俭学。目前，国务院正在制订高校开展有偿社会服务的政策，国家教委正在考虑具体实施条例。总的想法是，政策上再放宽一点，把自主权交给学校。谈到这里，刘忠德补充说，对学校的创收，希望社会其他部门、行业少拿点，给学校多留点，留给学校的部分，希望给教职工个人多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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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国家旅游局局长韩克华宣布
旅游热点城市饭店档次偏高 今后一段时期限制盲目建设
新华社北京4月16日电 （记者陈芸）国家旅游局局长韩克华今天在此间宣布：今后一段时期，北京、上海、广州、桂林、西安、杭州等旅游热点城市不再批准中外合资或合作建造饭店。
韩克华说，目前我国旅游涉外饭店约1380多家，拥有客房近20万间。有的地方饭店建设速度超过客源增长的速度，饭店的档次偏高，中外合资和聘请国外饭店集团管理的饭店偏多。为解决这些问题，国家旅游局确定了以下原则和措施：在饭店总体规模上，要同当地客源增长的速度大体上保持同步发展，不能盲目建设；在档次上，要和国际客源市场的需求相适应，以中低档为主，温冷点地区只建中、低档饭店；鼓励建立我们自己的饭店管理公司，对确需新建合资饭店或需聘请国外饭店集团管理的，需先报国家旅游局和国家计委审批同意，方可向经贸部门申办批准手续；所有新建、扩建的旅游涉外饭店，均要按照分级管理办法，事先征得国家旅游局或省、自治区、直辖市旅游局同意后方可申办立项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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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李先念视察河北时指出
农业上不去什么都不好办
土地资源宝贵要十分珍惜
新华社石家庄4月16日电 （记者杨树勋）全国政协主席李先念今天在到河北省石家庄市及栾城县农村进行视察时强调，一定要重视农业问题。
李先念在栾城县农村的麦田里兴致勃勃地查看了苗情。他说，我们的土地资源十分宝贵，一定要十分珍惜土地，农村盖房也不要乱占耕地，应该向空中发展。
中共河北省委书记邢崇智、省长解峰、省政协主席尹哲等省市领导向李先念汇报了情况。
李先念称赞河北省工作是有成绩的，勉励河北省要继续努力。他说，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农业搞不上去，别的什么都不好办，十亿人口的大国粮食靠进口是不行的，一定要重视农业发展。李先念对河北省遇到的旱情十分关心。他说，发展农业离不开水，要解决华北的干旱，需要尽快实现南水北调。发展农业还要重视有机肥料，增强地力，才能保证稳产高产。
李先念还说，全社会要形成尊师重教的气氛，大家都来关心教育，解决教育工作中的问题，以提高全民族的文化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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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赵紫阳会见科·阿基诺时强调
中国将会长治久安不断发展 前进中问题有信心逐步解决
本报北京四月十六日讯 记者冯朝阳、蒋千红报道：中共中央总书记赵紫阳今天在中南海会见菲律宾总统科·阿基诺时说，中国现在奉行的改革、开放政策是不会改变的，不可逆转的。因为我们奉行这一政策不是偶然的、随意性的，而是在总结过去几十年正反两方面经验得出的结论。即使有人要改变，人民也不会答应。
赵紫阳指出，在前进中，会遇到一些问题和困难，我们有信心加以逐步解决。九年多来，我们的经济发展了。人民认识到，现行政策是符合他们根本利益的。随着现行政策长期、稳定地延续下去，中国将长治久安，不断发展。
会见中，科·阿基诺总统对访华期间受到的热烈欢迎表示感谢。她说，这是一次令人激动的、有意义的和难以忘怀的访问。赵总书记说，总统阁下就任后，非常重视菲中关系的发展，并采取了很多发展两国友好关系的措施。对此，我们表示赞赏和感谢。他强调说，中国非常重视同菲律宾的友好合作关系，我们将继续为加强这种关系努力。
科·阿基诺总统还向赵总书记介绍了菲律宾的经济发展情况。她说，随着菲律宾政局的稳定，外国投资者正在扩大在菲投资，菲律宾的发展将有步骤地进行。新政府成立之后，菲律宾经济已经从负增长变为增长。赵总书记对此表示祝贺。
会见即将结束时，科·阿基诺总统希望曾在一九八一年访问过菲律宾的赵总书记有机会再次访菲，看一看菲律宾的变化。赵总书记表示，很希望有机会再去看看美丽的菲律宾，特别是看看菲律宾在科·阿基诺总统领导之下所取得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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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首颗通信卫星超运行一年
星上三万电子器件工作正常
新华社北京4月16日电 （记者许志敏）中国空间技术研究院负责人今天说，我国发射的第一颗试验通信卫星已超过设计寿命一年，目前仍在正常工作。这颗卫星设计寿命为3年，到1987年4月16日为止，已圆满完成试验和试用的工作指标。最近，设计人员对这颗试验通信卫星进行了测试，结果证明：星上3万多个电子元器件质量可靠，温控、跟踪、遥测、控制、能源等系统工作正常，运行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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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赵紫阳接受法电视记者采访
就改革开放和国际形势等问题一一作答
新华社北京4月16日电 （记者虞家复）今天下午，赵紫阳总书记在中南海接受了法国电视一台记者雅克琳·杜布瓦的采访。
杜布瓦安排了别致的采访形式。她先请赵紫阳同她一起到桃红柳绿的湖边散步，边走边聊。
杜布瓦问，“你一天工作几个小时？”赵紫阳说，每天真正工作时间9个小时，尽量挤时间玩一玩，像散步、跑步、游泳，有时也打打高尔夫球，在野外活动活动。他指着碧波荡漾的中海和南海说，“我在那里也游过泳。”
在天津出生会讲中文的杜布瓦问赵紫阳他的性格如何。赵紫阳说，国外没有人把我的名字同所谓的“铁腕人物”和“强人”连在一起。我是性情比较温和的人，很少发脾气。
杜布瓦问赵紫阳，他最高兴的是什么事？赵紫阳笑着说，“自己有一个想法，后来实现了并且得到我们国内人民的好评，这是我最高兴的事。”随后，赵紫阳同杜布瓦一起来到一间大厅，对她提出的有关中国的改革开放和国际形势等问题一一作了解答。
赵紫阳对杜布瓦说，“你今天的采访形式很好。我喜欢朋友之间的交谈，不喜欢长篇大论。”
根据中法双方的协议，赵紫阳同电视记者谈话内容日后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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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鹏会见美基督教领袖葛培理时说
中国富强要有精神方面力量
本报北京4月16日讯 记者吴迎春报道：国务院总理李鹏今天下午会见美国著名基督教福音派领袖葛培理牧师时指出：“中国要富强，光有物质条件是不行的，一定要有精神方面的力量”。
会见是在中南海紫光阁进行的。
下午3点20分，会见开始时，李鹏总理用英语对美国客人表示欢迎。他还风趣地说，尽管我们跟你们的上帝不同，但不妨碍我们自由交谈。他表示要同有各种不同信仰的人交朋友。
在回答美国客人提出的宗教在中国起什么作用的问题时，李鹏说，中国有信天主教、基督教的，但目前信教的人不算多。对于宗教信仰问题，我国宪法保证宗教信仰自由，过去这方面有的地方做得不够，现在纠正了。他还说，尽管我们的信仰不同，但有一点是共同的，中国人认为要有崇高的道德品质。我们在经济建设中，不只是强调物质文明建设，同时还强调精神文明建设，使它在四化中化为巨大推动力。
在谈到文化教育事业时，李鹏指出，文化教育非常重要。由于过去贫穷落后，地区发展不平衡，现在教育方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教育工作要从孩子做起，要在青年中提倡，树立一些先进人物，作为他们学习的模范和表率，使他们成为有理想、有纪律、有道德、有文化的一代社会主义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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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目标：符合国际惯例
——天津市改善投资环境纪事
本报记者 肖荻
大满意和小不满意
近年来，天津市在改善投资环境上下了功夫。一些见多识广、挑剔严格的外商，对天津的投资环境也表示赞赏。
“天津有个好港口。有很多很好的大学毕业生。尤其是有一个很理想、很明白事理的市政府。”3月15日，天津最大的一家合资企业美方总经理马惠霖先生对我这样说。他是根据中美合资的天津奥的斯电梯公司开业四年来的实际体会作出回答的。
“李瑞环市长曾明确指出：要帮助在津投资的外国企业能得到合理的利润，这对日本投资者很有吸引力。”这是3月10日开业的日本三和银行驻津办事处负责人冈田立夫的答记者问。从70年代末期就与中国打交道的这家银行，对中国知之甚多。
“我到过世界上许多国家，在中国也跑过几个城市，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建设速度是令人吃惊的，就在我们那里也很难作到！”矗立在天津开发区的嘉泰陶瓷工业公司2万平方米人字型框架厂房，仅9个月即落成。为这家公司装配生产线的意大利技师弗兰西斯这样评说。
一次，美国大使馆商务参事黎成信曾就天津开发区向国内写了一个考察报告，说：发现了第二个蛇口……
难道外国人对天津只有好话？当然不是。就在今年春节前，主管对外经贸事务的天津副市长李长兴，先后在开发区和市办两次与外方经理们对话。来自几十个国家和地区的外商发言踊跃，小自厂门前垃圾清除迟缓，大至海运拖期招致亏损等，举凡人才来源、物资供应、水电房租价高、房建质量差……大大小小足有200多条意见。那坦率而友好的气氛，表明外商在大满意中还有小不满意，并对消除小不满意抱有信心。天津并未使对话者失望。副市长除当场就降低费用、仲裁人员调动、保障外商经营自主权等作出决策外，会后还立即组织石油、保险、市政工程等公司派人到东堼、天山等合资企业就所提问题加以解决。天津市对100多家外资企业逐一登门进行服务的活动，正在加紧进行中。一向较为棘手的难题是物资供应，专门为此而成立的“外资企业物资供应服务公司”已于2月29日开市。副市长李长兴当场再次宣布：凡是对话中提出的问题，我们都要给以切实解决。显然，天津投资环境并非完美无缺，但自我改善的机制在活泼地运行着，这也许正是外商赞赏之点吧？
快节奏与信赖感
天津市在改善投资环境上所作的努力是全方位的，而又以提高办事效率为重点。
“国际商战取胜于快速反应。任何好项目，如拖拉扯皮，失去时间，也就失去市场！”曾在嘉泰陶瓷工业有限公司工作的日本专家若林允这几句话，正是外国投资者的共同心态。天津市政府高度重视这一要求。李瑞环市长不止一次向干部谈到天津开放初期一位外商因洽谈拖延拂袖而去的往事，反复强调：一要叫外商有利可图，二要提高工作效率。仿照国际惯例，改善投资环境，经常是市里动员千军万马的口号。
在以下几点进展上，人们的印象是深刻的：
——天津既重视硬环境的改善（水、路、气、电以及港口、通讯等设施），更重视软环境的改善；
——市领导、市经贸委负责人与客商有良好的个人交谊，同时更注重通过立法保证国务院有关决定的实施。天津司法界对一项中方向一家合资企业索赔事件中，按照合同毫不犹豫地保护了外商的合法权益，这一判决影响极佳。
——既改善生产经营条件，也改善生活、娱乐设施。去年天津东郊新建的高尔夫球场以及一批高级宾馆的健身、游乐设备，颇受外商欢迎。
——是涉外部门的事，也是各行各业的事。去年全市86家餐馆、饭店、旅游汽车公司开展了适应对外开放的优质服务竞赛，效果良好。
在这方方面面的努力中，最有决定意义的还是“丢掉慢动作，实行快节奏”。海外大小商社、跨国公司、金融机构、华侨商户到大陆来最怕庙多神广，到处烧香。天津开发区率先实行为客户一揽子解决问题，并为客户代办工商登记、税收、金融、保险等事务。一家急着要与美国就保暖瓶达成订货协议的客户，只用一天就与天津开发区谈成项目。继而，地处天津闹市区的“外国投资服务中心”，于去年6月开业。在同一层楼的方寸之地密集着办理外国投资事宜的14个业务单位和8个政府部门，构成一个纵向管理下的横向联合。过去，外商来津洽谈需各处奔跑申办，好容易在计委、建委那里过了关，也许到房地产、环保这里又卡了壳，前功尽弃。现在则客户一到“中心”，所有各部门便都聚拢来一齐咨询会商，从立项到征地、基建、人事、招工……很快都谈出头绪。过去谈项目、批项目是无定期的“马拉松”，现在则由“中心”明确规定了不得拖延的“最短审批时间”：项目建议书21天，可行性研究报告31天，合同审批21天。过去和下边谈了还要层层上报，现在则由计、经、贸委等派来副主任、处长兼“中心”的副主任、部长，有的当场表态算数，有的即便仍需回机关盖章，亦全由“中心”代办。记者在这里看到，过去往往是你卡我、我卡你，各显神通，对客户则“等你来求”，现在却是“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对客户以“为您服务”为荣。人事部的张来福去年夏天一个人为几十家合资企业寻觅和配备了几百名专业人员。他说：“过去我在机关从来没出过痱子，这回可累得出了一身。”西班牙一家外商回国后，还就洽谈中与甲方的分歧点，给“中心”来电请帮助出主意、想办法。信赖感，这是国际交往中最可宝贵的东西。
从慢腾腾的衙门作风，一变而为热乎乎的服务精神，这一变化是怎样发生的呢？
战略意识和紧迫感
动真格的。这是天津干工作的一大特色。
市领导尽管千忙万忙，总要抽时间和签项目的外商洽谈，直接听听意见。天津开发区负责人曾连夜和外商洽谈，转天落实有关问题。即以“中心”而论，那里不仅聚拢了各涉外单位的代表，而且请各实权单位负责人来兼职，把计委的外经处、经贸委的外企处等整个端过来兼任这里项目部、咨询部的工作。在其位，谋其政。最重要的是在办事程序上进行一番优化组合，一切立足于服务。
不久前，一家合资企业董事会决定开除两个严重违纪的工人。这二人到处申诉，纠缠不清，而有关上级工业局也抹稀泥。这些事虽然没有红头文件规定应由“中心”管，但他们不踢皮球。当外商来投诉时，他们立即明确表态：如工人认为开除错了，可以向法院起诉，但合资企业董事会有权开除工人，并出面协调。“中心”根据经验制定出一系列法规报经市里批准实施，使工作日益走上规范化的轨道。外商感到不仅办事加快了节奏，而且意见有处提，难题有处诉，有了可靠的主心骨。
天津所以在改善投资环境上，能拿出同搞引滦一样的认真和干劲，是与天津市对整个宏观战略的把握相联系的。从全球方位思考，天津完全可以建成一国际工商大港，大力发展外向型经济。但天津市领导经常提醒干部：天津政治重要性不如北京，对外开放不如广州，轻工不如上海，重工不如沈阳，因此，提高工作效率，创造自己的综合优势，来改善投资环境，大力吸引外资，便成为当务之急。在天津一些高校、区局经常举办针对性很强的外经外事业务培训班。记者在“中心”就看到旅游局来敦请主任去讲外贸课。这些课程讲理论、讲法规、讲管理，更讲开放给天津带来的实惠，讲历史机遇赋予天津的重任：1986年天津的合资企业利润的分配是国家68％，外方20％，企业12％。1987年在已开业的136家企业中，市区44家工业企业平均税前投资回收率达27％，显著高于国营企业。外商投资带来的先进技术、管理经验、市场信息、销售网络更是一笔无形的财富。何以大塚制药公司管理人员无几，开业第一年便可达到600万件产品全部合格？何以奥的斯电梯公司不增一分土建面积，三年内产量提高一倍？……件件事实表明：兴办外商投资企业外方固然得利不少，我方得利更多。改善投资环境，落实沿海经济发展战略，正是振兴天津经济的一条康庄大道。这些，促使某些同志从战略的高度认识问题，使自己在对外开放问题上的旧观念化解、转变……
3月7日，赵紫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邀集的沿海地区负责人座谈会上说，外商对天津反应好。天津市有关领导见到记者时，却搔着头连称：“压力太大了，实在是不够。”这也并非客套话。在他们看来，改善投资环境是个不断发展的系统工程。按照国际惯例检视自我，差距尚多。一些服务单位改进工作还很迟缓。“眼下搞大进大出，群雄并起，不可稍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