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版(要闻)
专栏：
李鹏总理和三位副总理答记者问
中国继续改革开放并稳定经济
新华社北京4月13日电 国务院总理李鹏和副总理姚依林、田纪云、吴学谦今天下午出席七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新闻发言人曾涛举行的记者招待会，回答了记者们提出的问题。
这是李鹏和三位副总理就职后首次会见记者。400多名中外记者出席了这次记者招待会。新增预算中教育经费占很大比重
中国记者首先提问：这次会议的代表和委员们就增加教育经费、提高教师待遇等问题提出了很多尖锐的意见，国务院是否准备根据这些意见制定加强教育工作的新措施。
李鹏对这次会上代表和委员就教育工作提出的意见，包括那些很尖锐的意见表示欢迎。他说，国务院和党中央准备在这次会后就这次会议提出的大家关心的几个问题进行研究，并制定相应的措施。
李鹏说，当然，搞好教育事业需要增加教育经费，但是增加教育经费不能光靠中央财政和地方财政，还需要发动更多的社会力量来资助教育工作。今天上午人大会议已经通过1988年度的预算，在新增加的经费里，教育占了很大的比重，大体上占增加总额的15％。我们将尽一切努力争取这个预算的实现，并力争有所超出。
法国电视台一台记者问，现在在中国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是什么。
李鹏回答说，在我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了十项任务。我认为这十项都是重要的。概括起来说，当前中国要继续改革开放并且要稳定经济，以改革总揽全局。
香港远东经济评论记者就赵紫阳总书记在十三大上谈到党的作用是在所有领域里制定重要决策包括对经济领域的决策向李鹏提问说：这是否意味着总理的作用仅只限于贯彻执行党中央所制定的政策，还是可以制定政策？
李鹏说，国务院的主要作用是执行党中央的政策和人大所制定的法律。对我个人来讲，我本人也是政治局的成员和政治局常委里的一员，所以我也参预了决策工作。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记者提出，这几个月铁路上连续出了一些事故，相当一部分群众认为一个部长的去职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请问今后准备采取什么措施改进铁路工作。
李鹏说，接受丁关根同志辞去铁道部部长的请求，是为了进一步严肃政纪，因为他应该承担领导责任。本届政府成立后首先要抓的工作之一是整顿交通秩序，改善管理，加强纪律，提高设备的完好程度。李鹏指出，铁路连续发生事故的主要原因还是内部管理的问题。但最近几年随着改革和建设事业的发展，铁路每年要增加5000万吨的运输量，这客观上也给铁路工作带来了困难。我们介绍这些客观上的困难，是要说明铁路职工工作还是努力的，而不是说不需要再改进工作。
烈士子女在延安受老一辈革命家照顾，与封建关系毫无相同之处
美国《时代周刊》记者问：在中国经常听说存在着裙带风，一些人提升得快是因为他们有很好的社会关系或者是由于他们有好的家庭出身。一些人还举例说你和已故的受人尊敬的周恩来先生有特殊关系，你对此有何评论吗？
李鹏回答说，周恩来总理在中国人民乃至世界人民中都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形象。他以大公无私著称。我的提升与他没有什么关系。我想借这个机会对大家作点背景介绍。有人说我是周恩来总理的养子，受他们夫妇的抚养，我和他们的关系是一种封建关系。我认为这是不确切的。我父亲是一位革命烈士。在战争的环境里，周恩来夫妇对烈士子弟表现的关心和爱护不只是对我一个人，而是对一批人。我当时在延安的学校里学习，过的是半军事化的集体生活，在一年中只有个别机会能见到周恩来总理和邓颖超同志。当然，应该说，他们的思想、品格以及他们的非凡的才智对我的成长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当时在延安对一些烈士子女的照顾不仅限于周恩来同志夫妇，许多老一辈的革命家也是这么做的。这是当时的一种社会风尚，与封建关系毫无相同之处。
苏联塔斯社记者问：苏联和阿富汗领导人就政治解决阿富汗问题发表了联合声明，明天，在日内瓦，巴基斯坦和阿富汗将就解决阿富汗问题达成协议。中国对此持何态度？
李鹏说，我们注意到了这个消息。中国政府一贯主张苏联军队从阿富汗撤军，因此，对明天巴阿双方即将签署的协议表示欢迎，并希望能够付诸实施。
李鹏话声刚落，数十名记者同时举手，三位外国记者笑着争夺话筒。最后美国广播公司记者拿到话筒。他的问题是：最近中国的一些领导人对知识分子采取了压制、镇压态度，不让方励之先生公开谈论自己关于如何搞好中国事情的一些想法。李鹏总理，你是不是允许他公开地谈论他自己的思想？
李鹏说：我不认为中国政府对方励之采取了压制政策，我们允许方励之先生，允许中国的一切公民，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发表自己的政见。
香港明报记者问：1997年香港主权将归还中国，有一些香港居民要移民外国，请问对此有何看法。
吴学谦副总理回答说：香港有些人员外流，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严重问题，像香港一些报纸所夸大的那样。有些人出去了还要回来。根本的问题在于，中英两国政府执行联合声明三年来，香港的经济是繁荣和稳定的。我相信中英两国政府认真严肃执行声明规定的各项原则，保持香港的繁荣和稳定，移民问题是不会影响香港的局面的。
物价上涨控制在一定幅度之内，每年使国民收入增长达到或超过这一幅度联邦德国明镜周刊记者问：人民和人民代表最关心的是物价增长。请问人民群众接受的最高物价增长率是多少？
姚依林副总理回答说，中国人民所能承受的物价增长能力主要要看收入的增长，这没有一个死的公式。在今后几年中间，在体制改革过程中，物价每年还会继续上涨一些。这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由于我们发展农业生产特别是粮食生产的需要，我们是大国，10亿多人口要吃饭，粮食要有相当大幅度的增长，就要不断提高农民对种粮的积极性。另一方面是由于发展基础工业的需要，有些工业品价格很低，为发展基础工业，有些物价也要逐步增长。想物价不上涨是不现实的、不可能的。问题在于，第一，每年物价的上涨要控制在一定幅度之内，成为单位数的增长，今年能不能做到这一点，我不敢肯定，但是我们要争取做到每年增长不超过10％。第二，每年使国民收入能够达到或超过这个数目字，包括价格补偿。在这种情况下，人民就不会感到这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有记者问：这届政府机构人员中有一半是科技人员，李鹏总理这样来组成政府班子是出于什么考虑。
李鹏说，我们的方针是要实现各级领导班子的革命化、年轻化、专业化、知识化。我们让一些比较年轻的、有学历的同志、从事过科技工作的同志进入政府班子，是符合这个原则的。
香港南华早报记者请李鹏总理“不带政治味”地谈谈人生信条。
李鹏说，我信仰马克思主义，但这要和中国的实际相结合。我非常欣赏实事求是这句话，希望做事情不做则已，一旦要做，就要把它做到底。我还喜欢读书，读书可以增加许多知识。
欢迎大学生提意见，很多意见是正确的，但并非对每个意见都赞成英国广播公司记者问：北京有一些大学出现大字报，批判马克思主义，也批评了你本人。你是不是谈谈你是否反对这些大字报？
李鹏说，大学生的意见我们是欢迎的，他们有很多意见是正确的，对政府工作有帮助。但这并不是说我们对每个意见都赞成。有些大学生不信仰马克思主义，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更多的人是信仰马克思主义的。作为政府首脑，有个别人反对，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世界各国都是这样。
苏联消息报记者问：在中国，风险这个字眼越来越与改革联系在一起。在当前形势下，中国各阶层人士如何看待这一问题？不喜欢承担风险的人对改革会造成什么障碍？
李鹏说，进行改革就要付出代价，也会遇到风险。总的来说，中国的改革是比较顺利的，已经取得明显效果，当然也存在一些困难和问题，但只要我们正视它，这些困难和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香港文汇报记者说，台湾当局有位要员表示，台湾准备参加大陆沿海经济发展计划。他问李鹏对此有何评论，并将采取什么优惠政策。
李鹏说，你说的台湾一位要员的表示，我不知道，不能作具体答复。中国政府一贯主张海峡两岸通商。我在《政府工作报告》中说过，欢迎台湾商人和企业家到大陆来投资，我们将对这些投资者实行优惠政策。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我们仍要给其特殊的优待，他们将享受与外国投资者同样的待遇。
南德意志报记者说，原计划三个有关运输部门要合并，后来又放弃了，你是否觉得遗憾。
李鹏说，我不感到遗憾。我们所以改变了方案，并不是说这个方案不好，正如大家知道的，中国的铁路、民航最近不断出了一些问题，要让这些部门集中精力来研究解决安全问题。如果一方面搞机构改革，一方面研究解决安全问题，就会分散精力，顾此失彼，所以我们决定不成立运输部。这次政府机构改革重点是转变职能，对企业由直接管理变为间接管理。这件事我们还没有经验，首先在能源部试验，等到取得经验后，再考虑是否加以推广。欢迎新闻舆论界对政府各级领导进行批评
有记者提出，现在在报刊上开展批评很困难，政府将采取什么措施来保证舆论监督的顺利进行。
李鹏重申政府欢迎新闻舆论界对政府各级领导干部进行批评。他说，目前这一工作还存在一些问题，但我相信，随着政治民主的进一步推进、法制的进一步健全，情况会好起来。
加拿大电视台记者问：上星期日有一些大学生和教师在天安门广场静坐示威，要求增加教育经费，但是警察并没有把他们撵走，和1 986年12月与1987年1月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这是否表明中国政府默许这种和平示威。
李鹏指出，学生和中国公民都有表达自己意见的自由，但要在法律和地方政府的有关规定的范围内。
人民日报记者问：赵紫阳同志在十三大报告中提出，重大情况让人民知道。为什么这次选举统计选票的时候，让记者退场？据我所知，这在中外记者中引起了不满。请问这届政府将如何增加透明度？
李鹏说：统计选票时让记者退场是大会秘书处的规定，本人作为政府首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但是，我作为人民日报的读者，可以谈谈我的看法。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情况，各个国家的做法也不一样。民主也有一定的承受程度问题。这次会议比过去开放多了，至于是否已经开放到理想程度，也还不能这么说。今后会进一步开放。
匈牙利通讯社记者问：以前曾有评论，说你是亲苏的，最近又有人说你和赵紫阳在改革问题上有分歧，对此你有何评论？
李鹏说：我与赵紫阳同志在政策上没有分歧。无论是党的十三大报告、紫阳同志在二中全会上的报告以及我这次作的《政府工作报告》，都是经过集体讨论、一致同意的。
李鹏说：某些外国报纸有这样的评论：是否赵紫阳同志主张改革开放，我主张稳定经济。事实上，这是一种误解。改革开放与稳定经济是完整的、不可分割的。改革开放目的是为了使经济得到发展，而经济稳定持续增长又为改革的顺利进行提供了条件。顺便告诉大家，关于经济要持续稳定发展的主张，应该说首先是赵紫阳同志提出来的，请你阅读一下六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赵紫阳同志的《政府工作报告》，关于这一问题他有很长一段论述。
至于说到我“亲苏”的问题，如果有其他记者还愿意问，我乐意回答。
在苏联留学不一定亲苏，将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
一位记者接着问：你提出的内阁成员名单中很多是留学苏联或东欧的，请问你是怎么考虑的？
李鹏说：第一，这是历史条件所形成的。现在进入政府的组成人员，大体在50到60岁之间。在50年代，我们向苏联、东欧派了大批留学生，现在有一些进入了领导岗位，当时，我们没有向美国、英国等国家派留学生。
第二，是否在苏联留学就一定亲苏，在民主德国留学就一定亲民主德国？我想是得不出这样的结论的。进入政府的这些同志都经过了长期的锻炼，是忠实地执行党的政策的，是会贯彻执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的。
李鹏笑着说：如果按这位提问者的这个逻辑来推断，那么现在中国在美国有二万多名留学生，二三十年后，中国的政府将是亲美的政府？如果有人存在这个想法，肯定是会落空的，因为中国的留学生首先是爱国者。
解放军报记者问：你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要提高公民的国防意识，使公民尊重军人、关心军队改革，请问这届政府将采取哪些措施来提高这种意识？
李鹏说，举两个例子吧，我们在大学生、中学生中开展军事训练，在公民中实行民兵预备役制度，还开展了军民共建精神文明活动，这都是为了提高公民的国防意识。
招待会进行到这里，李鹏说：看来主持人要结束这个会了。我替你们说说情，让你们再提三个问题。
记者们热烈鼓掌。
一位中国记者问：以前机构改革是精简之后又膨胀，这次机构改革如何避免精简之后再膨胀？
李鹏说，1982年的机构改革还是取得了很大成绩的，那次机构改革实现了领导班子年轻化。这次机构改革的重点是转变职能。北京物价上涨也感受到了，正采取措施加以控制
北京日报记者问：北京物价上涨，蔬菜、副食品价格之高在全国名列前茅，您是否感受到了？可北京仍然是第6类地区，国务院是否打算采取什么具体措施予以调整？
李鹏说：我是一个北京市民。北京物价上涨，我也感受到了，因为我也吃蔬菜。这次人代会期间，我与北京市市长陈希同商量过开辟蔬菜生产基地问题，会后田纪云副总理要专门召集有关方面开会研究，采取措施控制物价上涨。关于对北京待遇是不是公平的问题，应该说，是够公平的了，中央给北京的照顾多于其他城市。
最后一位提问者是法新社记者。他问道：班禅喇嘛说过，如果达赖喇嘛宣布放弃西藏独立的主张，他可以回到中国并且居住在西藏。你是否能确认这一点？
李鹏说：在维护祖国统一、反对分裂的前提下，我们欢迎达赖喇嘛与我们会谈。在哪儿居住不是一个重要的问题，重要的是他必须放弃西藏独立、分裂祖国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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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万里谈新一届人大常委会工作任务
抓紧立法 加强监督 完善选举 发展民主
新华社北京4月13日电 新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万里在今天举行的七届全国人大常委会一次会议上，就本届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今后5年的工作发表了意见，内容涉及人大的立法工作、监督工作、选举工作和自身建设等方面。他说，今后的5年将是改革与障碍并存、希望与困难同在的5年，这就是本届全国人大所处的大环境和总形势。这样一个总的形势，要求我们全国人大的工作，同样要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和改革开放。
关于立法工作，万里说，过去十年，由于五届、六届全国人大卓有成效的努力，我国立法工作取得了很大成就，以宪法为基础的社会主义法律体系初步形成，国家政治生活、经济生活、文化生活的最主要和最基本的方面，已经有法可依了。但是，这方面的工作，与社会现实生活提出的要求，与完备法制的目标，都还有很大距离。其一，我们的法律体系仅仅是初步形成，还很不完备，还有许多重要的法律需要制定。我国的行政法体系还没有形成，行政活动还缺乏基本的规范和程序，特别是行政诉讼法、行政编制法、国家公务员法等应抓紧制定；为了使宪法规定的公民的权利与自由得到实现和保障，并依法制止滥用权利和自由的行为，还需要制定有关的专门法律，如新闻出版、结社、集会游行等法律；为了适应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化和对外开放的需要，经济立法的任务仍然繁重，如私营企业法、乡镇企业法和对外经济合作方面的法律，都应抓紧制定。其二，现行法律中的某些条文，已经不适应改革、开放和各项建设发展的新形势，需要适时进行修改。比如：差额选举的实行和逐步扩大，可能提出修改有关的选举法的要求；党政分开和干部人事制度改革的实施，可能提出修改有关的组织法的要求，等等。其三，对于全国人大常委会来说，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加强法律解释工作。法律解释是法律适用不可缺少的重要环节，是统一理解和准确适用法律的必需条件之一，也是立法工作的重要内容。
他说，总之，今后5年，我们立法工作的任务十分繁重，无论是新法律的制定，现行法律的修改，还是法律的解释，都是关系全局的大事，都必须审时度势，积极而又审慎地进行。
关于监督工作，万里指出，对国家行政、审判和检察机关进行监督，是宪法赋予人大常委会的一项重要职责。六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对监督工作特别是法律监督十分重视，做了许多工作。根据彭真同志提议，经委员长会议决定，上届常委会的同志，曾经对法律监督问题作过专门的调查研究，提出了初步意见。本届常委会应当在已有的基础上，继续做好这方面的工作。
他说，根据政治体制改革的长远目标和近期目标，人大开展监督工作，需要掌握以下几点：第一，要明确人大及其常委会与其它国家机关的根本目标是一致的，人大常委会依法进行监督，目的是为了保证政府、法院、检察院有效地执行宪法和法律，是对这些机关工作的支持和促进。第二，人大常委会行使监督权，必须依照宪法和法律办事，必须避免干预或代替政府、法院、检察院职权范围内的工作，以保证政府统一高效运转，保证法院、检察院依法独立行使审判权和检察权。第三，要研究和制定进行监督的具体办法和程序，明确监督的内容和方式，使监督工作逐步走向制度化、法律化。
关于人大选举工作，万里认为，人大的选举，关系到各级国家机关领导人的产生，是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大事情。去年以来，在各级人大的选举中，开始实行了差额选举的办法，这对于保证选举人有选择的余地，扩大社会主义民主，起了很好作用。实践证明，差额选举的方向是正确的，应该肯定。
但是，实行差额选举之后，也确实出现了一些新的情况和问题，这也是这次大会上代表们最关心的问题之一。处理好这些矛盾，解决好这些问题，只能靠进一步完善选举制度，改进选举工作。
关于自身建设，万里强调，首要问题是进一步密切与群众的联系。上届常委会在加强代表与群众的联系，加强常委会与代表的联系、与地方人大常委会的联系，办理代表议案和提议，改进代表和常委视察办法等方面，都做了很多工作。本届常委会要在已有的基础上做得更好。
他说，提高代表大会和常委会的开放程度，既是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所必需，也是促进人大自身建设的有效途径。要进一步健全新闻发布会和记者招待会制度，探索和逐步建立其他有利于提高开放程度的制度和办法。凡是与人民群众生活密切相关的法律草案，在提交人大通过前，应尽可能向全社会公开，提交人民讨论。
万里说，人大常委会应该是执行民主集中制的模范。在决定问题时，大家拥有的权力是完全平等的。因此，必须严格依照规则、程序办事，善于运用表决的形式，按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行使集体的权力。
他说，加强各专门委员会的工作，是搞好自身建设的一项重要措施。各专门委员会是全国人大的常设工作机构和有机组成部分，对于保证常委会决策的及时和正确，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按照常委委员逐步专职化的原则，本届常委会的大多数委员已进入各专门委员会。要保证这些委员的社会活动服从常委会和所在专门委员会的工作需要。各专门委员会也要在总结经验、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对各自的议事规则、工作程序和工作制度作出具体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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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心声
新华社记者 李尚志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记者 刘振英
1988年4月13日上午，七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举行闭幕式，人民大会堂里洋溢着一片欢乐气氛。
大会主席团休息室里，气氛更为热烈。
身穿灰色中山装的邓小平代表一进来，便向大家拱手致意。李先念一面笑着同他握手，一面说：“你是全国政协的老主席，我是新主席，还请你多指点。”邓小平笑着说：“这次两个大会开得还可以，就是会期长了点，其实开它十天半月也就可以了。”李先念说：“议题较多，多开了些日子。”万里委员长说：“今后可以总结经验，把议程安排得更紧凑一些。”
万里对李先念说：“这次政协会议开得不错，委员们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李先念笑着说：“有话就讲，对的就吸收，这是我们的社会主义民主。这次人大会议开得也很活跃嘛。”
李先念看见邓颖超同志来了，赶紧走过去笑着握手说：“你是我的前任，今后多指点。”邓大姐高兴地说：“一定是后来居上。”说得邻座的邓小平也笑了起来。
彭真同志一走进休息室，便笑着拱手向继任和新任的副委员长们致贺。许多同志迎上去同他紧紧握手，李鹏、乔石、胡启立等热情地向他表示问候。彭真握着李鹏的手笑着说：“咱俩今天参加会都很轻松，不讲话，可以安心地听会了。”旁边的赵紫阳指着李鹏，笑着对彭真说：“他今天下午还要同中外记者见面，还得讲话。他还不能轻松。”李鹏笑着说：“是啊，下午我还有一场考验。”
这边笑声未落，那边笑声又起。新任国家主席杨尚昆一到，前任国家主席李先念便同他热烈握手，紧紧拥抱。李先念诙谐地笑着说：“咱们前几天已经拥抱过了，但报上只登了彭真和万里的拥抱，对咱们太不公平了。”周围同志大笑起来。
在休息室里，许多同志向新任总理李鹏表示祝贺，李鹏笑着拱手感谢大家的好意。他向一位同志说：“现在需要的不是祝贺，而是对我的工作提出批评、意见和建议。”他说：“我深知担任总理这一职务责任重大，工作艰巨，我担当这一职务肯定会有不少困难，但既然党推荐了我，人民这样信任我，我当竭尽全力争取把工作做得好一些，失误少一点。”当有记者问他今后如何履行总理职责时，李鹏坦诚地说：“在总理这个位子上，周恩来同志做出了光辉榜样，赵紫阳同志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我要好好向他们学习，不负人民的重托。”
大会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当宣布第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胜利闭幕之后，领导同志来到四川厅休息。中顾委副主任薄一波倡议说：“现在还有点时间，新老国家主席、新老委员长、新老总理和连选连任的中央军委主席邓小平同志一起照个像好吗？”乔石、胡启立积极支持。胡启立见小平、紫阳等同志正在说笑着为大家在首日封上签名，没有听见这个倡议，便走到这几位同志跟前一一通报。
小平笑着连连点头，说：“好嘛，好嘛。”他们微笑着站到一起，让记者拍了照。
第3版(要闻)
专栏：
根据人大代表审议意见
政府工作报告修改一百多处
新华社北京4月13日电 （记者杨国钧）国务院代总理李鹏代表国务院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根据七届全国人大代表在审议时提出的建议和意见，作了100多处修改。
七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今天批准了这个修改后的报告。
批准的报告稿除对原稿作了几十处文字修改外，还就代表们在审议中普遍关心的问题，对原报告中关于农业、交通运输、教育、知识分子以及民族区域自治等方面的论述作了修改、补充。
关于农业问题，报告增加了有关发展农业生产的重要性的论述，指出：“在实现我国经济现代化的过程中，任何时候都要注意防止和纠正忽视农业的倾向。”
关于教育工作，报告增加了要求各级政府“像抓经济工作那样抓好教育工作”的内容，并提出“要充分重视家庭教育，以便同学校教育相配合，帮助青少年健康成长。”“正确引导和鼓励高等院校、科研和医疗等单位的工作人员在努力完成本身工作和统筹兼顾的前提下”，积极开展多种形式的包括有偿形式在内的社会服务，在为国家和社会创造财富的过程中逐步改善自身的工作条件和生活条件。
报告修改最多的是关于加强民族团结的部分。修改或增加的内容包括：“各级政府在自己的工作中，要充分注意保障少数民族的平等权利和民族自治地方的自治权利，尊重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贯彻执行民族政策，大力培养少数民族干部和各种建设人才”；“加速发展”少数民族地区的经济和文化建设事业。报告还要求“全国各民族要更加紧密地团结起来”，为维护祖国统一而共同奋斗。
报告在谈到继续增加城乡人民收入，改善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时强调，消费结构应该是资源节约型的，食物结构必须适应中国的国情，并指出，“这也要作为一项长期的重大政策加以重视和研究”。
报告对在交通运输、工业生产以及基本建设中的安全生产，提出了更具体的要求：“切实改进管理，严格劳动纪律，提高劳动者素质，认真执行规章制度，加强设备维修，采用先进的技术手段，努力防止恶性事故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