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版(经济)
专栏：
你能把农民企业家吴彦成承包国营企业仅仅看作一个孤立的事件吗？不。它是改革年代值得探究的一种社会现象，姑且称之为——
“吴彦成现象”
本报记者 刘允洲 何加正
叩开北京惠侨饭店一间客房房门，面前站着今年夏季出现的两位新闻人物——吴彦成与毕元林。他们是从牡丹江来参加一个农民企业家座谈会的。赵紫阳总书记赞赏的把乡镇企业管理机制引入国营企业的办法，就是他俩搭档创造的。
面对着我们，他俩也面对着一连串问题：承包是怎么起头的？怎样评价它的意义？素称“老大哥”的工人，怎么请常被叫作“小生产者”的农民兄弟来牵头？难以推进的国营企业改革，为什么一引入乡镇企业机制，局面顿然一新？……
“逼到这份儿上了”
改革这年头，数“屯迷糊”（东北话中对农民的蔑称）变得快变得奇，办厂经商进城不说，坐飞机旅游出国考察也不说，现在居然来包国营工厂了。
1987年11月7日，牡丹江锅炉厂承包经营投标答辩会在市机械局召开。市工业口的领导同志，全市企业厂长和锅炉厂职工共500多人参加会议。锅炉厂的人直瞪瞪地瞅着端坐主席台的那俩——年届花甲的北安乡龙江开发总公司总经理吴彦成和可能是他们未来厂长的毕元林，心里不知是辣是麻是苦是甜。答辩，说是要考考抻头承包的吴彦成有没有“两下子”，可是鬼知道谁考谁哩！
人家老吴头可不是非要来包这欠了一屁股债、好几个月工人开不出支的锅炉厂。人家公司属下的牡丹江锅炉二分厂，虽说设备、技术力量不比这儿强，哪年不弄个七八百万产值、百八十万利润。要不是市委有位离休老干部动员吴老头，人家凭啥要来啃锅炉厂这块没一点油水的干巴骨头呀。
台下不知谁来了一句：“你农民包厂，还做锅炉吗？”吴彦成不慌不忙地回答：“可能做，可能不做”。嘴这么说着，心里却想，
“我要不做，来包个啥！”锅炉厂又有个冒傻气的，指着台上问：“能不能叫我们去种地养鸡喂猪呀？”吴彦成这回答话来点辣味儿了：“别看这种地养鸡喂猪，你还干不了呢！我老伴一年养上千头猪，你行？”底下一阵哄哄。
答辩3个小时了。吴彦成站起来说，包，还是不包？说个透亮话。不包我们就走了。评委会的人（由工厂干部、工人代表、厂子主管部门——市机械局领导干部组成）忙说：“别走，别走，马上休会商议”。
关上门议了不到10分钟，评委们出来通知吴彦成：“就这么定了，包！”一个赔了600多万元，厂里局里没一个人敢包的厂子，还能有什么更多的选择呢？他们选择吴彦成，寄望于这位农民企业家，用毕元林的话来说，“也是逼到这份儿上了”。
当时，人们，包括吴彦成、毕元林在内可能都没有意识到，这一逼，逼出了个锅炉厂的真正意义上的改革。
锅炉厂的“化学反应”
去年11月19日举行承包合同签字仪式，锅炉厂会场连通道都站满了人。当吴彦成、毕元林出现在门口时，响起来的一阵阵掌声，一直送到他们登上台。
合同签字生效：吴彦成5年要完成利润500万元，今年完成30万元；总共押下风险基金200万元。今年头8个月过去，锅炉厂已经完成利润40多万元。捷报赢来一片赞许。
人们往往注目于企业经济指标，而容易忽略企业内部的深层变化，就是机制上的变化。假如将前者喻为“物理反应”，后者喻为“化学反应”，可以说，锅炉厂在今年头8个月发生的是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班子改了，机构精简了，工人重新考级了，专业人员职称重定了，工资、奖金制度改了，同上级部门关系也变了……从企业经营方式到人的心理，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国营企业的牌子和底子，乡镇企业的路子，如“化学反应”一样交融，使工厂的思维与行为都变化了。国营企业引入乡镇企业机制，必然是一场深刻的变革。
记者暗忖：5年承包期满，假如吴彦成不再续包，归还市机械局的锅炉厂，决计是一个同5年前迥然不同的新企业。业已引入企业的乡镇企业机制，到时还能再“引出”吗？
“我只派过去一个人”
“我有多大能耐呀！一不过用了个毕元林，二不过用了个‘市里第六条’”。吴彦成对记者说的这句话看来简单，其实还真不简单。
先说这毕元林：今年49岁，宽额浓眉大眼，说话有板有眼，一接触你就能掂出点他的“分量”；读了个小学毕业，后来学问都是工作中自学的；当工人当科员学过技术，说来巧，原本又在牡丹江锅炉厂当过5年厂长，后来没呆住才跑到爱民区当经委主任。锅炉厂工人都说老毕是能人，能人何以没呆住？说来话长，不容细述，只是毕元林总感慨：“我一生难得信任，老吴头却这么信任我”。
一承包，吴彦成就委派毕元林做工厂法人代表。老毕要求再派个头儿，哪怕是副手。“不。就派你一个，你大着胆子干，没你我还不包呢！”老毕一上任，就没黑没白地干了起来。为了一示“背水一战”决心，他辞去公职，当上农民，从“工人老大哥”变成了“农民兄弟”。就这么着，啥也不用怕，就怕干不好。毕元林果然不负吴彦成重托。
“我只派过去一个人”，说到这点，老吴头每每不无得意之情。看准了人就大胆用大胆放权，这不正是吴彦成一大能耐？他既不用带去一支人马这儿安一个那儿插一个，弄得上下拧劲儿；也不用派人去分老毕的权，屁大事研究磋商请示报告转圈儿扯皮拍不成“板”；更不用老吴头亲自坐镇锅炉厂指东点西说南道北吃力而未必讨好。吴彦成把锅炉厂的厂级领导简化到可能的最简点，把厂长权力扩大到可能的最大点。上无管头管脚的“刁婆婆”，下无是是非非的“小姑子”，毕元林当家治厂于是就有了广阔的施展天地。
这个奥秘，难道真是奥秘吗？
权 力 的 转 移
吴彦成所称的“市里第六条”，是市政府就他承包下的一个文件里的条款，意思是锅炉厂可以实行乡镇企业的管理办法与优惠政策。老吴说，一开始他就抱定这个主意：你让我包，就得按我的法子治厂；要不也不包。
所谓乡镇企业优惠政策，主要指可以不交奖金税。毕元林解释说，这一点当然使他们占点儿便宜，但和锅炉厂亏欠的600多万元的帐比，这点儿便宜算不了什么。“第六条”的最大威力是乡镇企业的招儿能使上劲儿了。
进厂不久，毕元林就开始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原来厂部21个科室、122名科室干部，一合并成了“七部一办”，精简了51名科室干部。以前这个厂也吵吵过“精简机构”，研究来研究去使了好大劲，两年才精简下去两名干部，其中一名还“挖门子”调走了。
那么，这次精简为什么这么痛快呢？老毕说：“要不是老吴承包了，我动这51名干部，单是报批、谈话，没有一年时间下不来。再说，厂里干部有不少你压根儿无权自己动——拿个科长得主管局批，动个副厂长要报市委组织部。现在有了这个权，靠的就是‘市里第六条’”。
记者于此颇有所悟：吴彦成承包成功，实质上是使行政管理部门相当一部分权力向企业转移的结果。也就是说，好像快刀斩乱麻，以前来自上边的密密丛丛的束缚一下子被砍断了；那种比党政分开还要难上加难的政企分开实现了。锅炉厂于是
“金蝉脱壳”似地从旧模式、旧关系中挣脱出来。
吴、毕二人对记者这番评析表示赞同。吴彦成诙谐地说：
“要不我凭啥去任命毕元林——他这个锅炉厂厂长是国家正处级干部呢！我啥级？哈哈，‘5级’（‘无级’的谐音）！”
是呵，你吴彦成本事再大，要不是包了锅炉厂，有什么权力去任用毕元林当厂长！说到底，不还是“市里第六条”的威力！“第六条”产生的本身，就是市里的一大改革。没有这一条，乡镇企业机制是无法植入国营企业的。
改革仿佛被“简化”了
一提国营企业改革，张三说难李四说难王二麻子也说难，大概没有说不难的，一直说到这也不敢动那也不敢弄。改革难固然难，可究竟难到什么程度，恐怕也难说清。
吴彦成承包前，谁也没料到锅炉厂改革会像跑步一样加快了步伐。厂里原设一个“改革办”（按上级规定必须设置、并配上好几个人的机构，现已被毕元林精简掉了），研究、设计好几年，改革还是打转转的船，没漂出去。如今呢，改革一个接一个，工厂翻了个个儿。没有“改革办”，倒真的改革起来了。
改革好像被“简化”了，起码不像以前想的那样难那样复杂。这不是很奇怪吗？人们的心理能承受吗？
毕元林进厂没少“折腾”，但绝大多数工人觉着，现在工资、奖金都上去了，毕竟比连工资都开不出去的日子舒坦多了。干部呢？毕元林说，不少人感到工厂干垮了，于上于下有愧，精简了也没那么大勇气来闹。再说，厂里也作了细致的思想工作。改革因而受到全厂的支持。
不过，假如不是农民来承包，而是局里或厂里人包，像毕元林那样大刀阔斧地重新给工人定级、精简厂部机构能行吗？毕元林摇摇头说：“难。现在这样干，工人、干部都有一个观念，这是农民的办法；如果不是农民包，好多事都得打折扣”。看来，在不同的体制下，人们的观念、攀比的参照系，处理问题的方式，也都不同了。这是一种奇特的然而富于意义的现象。
“吴彦成现象”及其他
可不可以这样说明“吴彦成现象”呢：农民企业家承包国营企业后，获得充分的权力，不仅从一般经营方法上而且从企业运行机制上实行变革，使国营企业比较顺利地引入乡镇企业机制，从而把企业改革大大深化一步？
如果这个说明合理，应该说这是国营企业改革的一条新路。那么，这种做法能推广吗？
有人正在鼓动吴彦成，把亏损的集体企业牡丹江锅炉一分厂也包了。他踌躇未决。因为他的承包是有风险的。有人劝诫他，不要盲目多包，以免背上过多的亏损企业包袱。如何决策，且看吴彦成定夺。
毕元林分析：国营企业要不是垮了，不会“忍辱”让你农民承包。因此，既不会有许多农民企业家出头包那些亏损企业，也不会有多少日子还过得下去的国营企业请农民企业家去包。他说，牡丹江市最近出现14家不受上级日常行政干预的“特企”，也很有希望。他的意思是说，国营企业改革路子不少，不要一哄而上。
记者和几位著名农民企业家谈起这件事，他们认为承包国营企业是件好事，但必须有一个重要条件：包了国营企业后要有充分的权力。目前像吴彦成那样干起来的还不多。
实践会如何发展，还是让实践来回答吧。
第2版(经济)
专栏：
中国人民银行公布国际收支概况
我国收支平衡有余外汇储备增加
本报讯 记者从中国人民银行获悉，我国国际收支在连续2年逆差之后，于1987年转为顺差。去年国际收支总收入为597亿美元，总支出为548.5亿美元，顺差48.5亿美元。
据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一份正式材料表明，我国外贸出口形势看好，1987年出口额为347.3亿美元，比上年增加34.9％，进口额为364亿美元，比上年增加4.3％。进出口贸易逆差16.6亿美元，比上年减少74.8亿美元。出口增加的主要原因是：日元、西德马克、南朝鲜元等货币升值，美元贬值，增强了中国出口商品在国际市场的竞争能力；国际市场石油价格上涨，中国因之收汇额比上年增加10.8亿美元；国家有关政策的落实，调动了各方面经营出口的积极性。
在非贸易往来方面，1987年收入为54.1亿美元，比上年增长9.8％，其中，国际旅游收入增加3.2亿美元，对外贸易运费收入增加2亿美元。非贸易支出为36.8亿美元，比上年增长15％。全年非贸易顺差为17.4亿美元。此外，1987年我国还接受单方无偿转让3.9亿美元，对外转让1.7亿美元，顺差为2.2亿美元。
这家银行公布的材料还表明，1987年我国同海外的各种资本往来项目增多，全年资本流入量为191.7亿美元，比1986年减少15.7亿美元；资金流出量为131.6亿美元，比1986年减少16.3亿美元。在60亿美元的资本净流入量中，长期的占96.5％，说明我国对外债务长期、短期比例更趋合理。
1987年我国的储备资产比上年增加48.5亿美元，到1987年末，外汇储备达到152.3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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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确保运输任务 大力兴办实业
沈阳铁路局多种经营路子对
本报讯 沈阳铁路局在保证完成客货运输任务和安全生产的前提下，稳步发展多种经营，大力兴办实业。现在，全局兴办各类企业中，1／4以上是实业性的。
沈阳铁路局局长李大强说：“铁路搞多种经营，必须方向正、路子对，经营有方。”这个铁路局在多种经营刚起步时，大多数搞的是一些延伸铁路服务、满足旅客“吃、住、行、游、买”方面的经营项目。随着铁路大包干的深入完善，沈阳铁路局从长远发展考虑，在稳定客运“多功能”、货运“一条龙”等项目的同时，重点兴办实业。丹东分局管内的鸡冠山一带，有丰富的镁矿资源，可加工成电熔镁矿砂用于高级耐火材料和高导绝缘材料的制造。分局投资45万元，利用一座已闲置30多年的机车库房，建起一座耐火材料厂，已生产电熔镁矿砂520多吨。有的项目是从开展联合运输，发展到办工厂，开矿山。吉林分局去年9月投资120万元同蛟河县天岗镇联合兴办了花岗岩开发公司，开采质地坚硬、花纹细密的高级建筑装饰材料，目前，产品已外销到日本和新加坡。
（李润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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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抚顺铝厂千方百计解决电力不足
本报讯 号称“东北电老虎”的抚顺铝厂，在电力十分紧张的情况下，开拓多种途径，缓解电力不足，夺路求生，生产形势好转。
这个厂是我国大型骨干企业，用电多、耗能高，每年满负荷用电高达20亿度以上。近两年来，由于东北工农业生产发展很快，电力供应严重不足，只好对这个“电老虎”限制用电，连续压缩用电指标20多次，造成铝厂生产逐年下降。面对这种困难局面，这个厂千方百计寻找多种途径，解决电力不足问题。它们的主要作法是：
——大搞铝电联合。工厂缺电，电力部门缺资金办电。这个厂从1985年以来，先后三次向东北电力部门投资8900万元，购置了5万千瓦机组的电权，20年不变，每天得到计划外用电量75万度左右。这样做，既帮助了电力部门解决技术改造资金不足问题，又稳定了企业的供电渠道。
——带料加工。他们从市场调查中了解到，物资部门和电力部门要增加发电量而苦于没有铝做不了电线电缆。他们就和这些部门合作，利用这些部门的调峰电、水峰电、增发电帮助他们带料加工铝。这样做，不仅解决了物资部门和电力部门缺铝的困难，而且使铝厂发挥了生产潜力。
——同富裕电地区联合，用技术优势换取电力指标。内蒙古通辽市由于基础工业较弱，有电用不了。这个厂决定帮助通辽建小铝厂、工业硅厂，通辽电厂每天给抚顺铝厂一定数量的电力指标，互通有无，两全其美。
电老虎有了电，生产发展，今年铝厂产量计划达到8万吨，实现利税计划达到9000万元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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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是比武台又是启动器
——株洲市企业实行聘任制纪实之二
本报记者 吴兴华
“企业实行聘任制，不管是工人，还是干部，人人平等，企业有活力，工人有奔头！”这是记者在株洲采访时，许多企业的工人对记者讲得较多的话。在株洲，聘任实行的平等的原则，已成为人才的比武台和激励职工奋进的启动器。
在聘任条件面前人人平等，择优聘任，一批学历较低但有水平的人“战胜”了学历高但能力不高的人；一批有能力的工人和一般干部“战胜”了原来的顶头上司；一批有经营管理才能的政工干部“战胜”了原有的行政干部；有的厂外的人“战胜”了厂内的人，走上了企业经营者、中层管理和一般管理人员的岗位。醴陵国光瓷厂招聘厂技术科长，6个人报名，其中4名大学生、2名中专生。厂里组织了由各方面的代表20人组成的评审委员会进行考评。结果，28岁的中专毕业生陈又德被聘任。
去年11月，株洲冶炼厂对镉工序实行公开招标。揭标者中有原分厂的技术科长，有原工段的党支部书记、工段长等。结果，女技术员陈碧云，以考评答辩第一名中标。中标后，她改革车间工资制度，实行工资与劳动实绩、产品质量挂钩，做细致的思想工作，团结工人，工序面貌大变。今年上半年镉产量达到257吨，比去年同期增加35％，完成全年承包利润的66％。她对记者说：“如果聘任不实行平等的原则，我是不可能到工序负责人这个岗位上来的。”
今年3月，株洲市有关部门将市皮鞋厂面向社会租赁经营招聘。浙江兰溪市皮鞋厂厂长周伍鸿前来应聘。今年3月10日，他在株洲市皮鞋厂租赁经营招聘答辩会上，以87.46分的成绩战胜了本地5名竞争对手，中标担任了株洲市皮鞋厂厂长。
株洲市有机化工厂是个全民企业，在对车间负责人实行招标聘任中，集体工冯冬旺击败原车间负责人、全民工等投标者，中标担任了车间主任。株洲市第一汽车运输公司维修中心，实行租赁经营招标，修车出身、38岁的个体户郭斌辉，不仅驾驶、修理技术娴熟，而且有较丰富的管理经验，通过招标答辩和资格审查，郭斌辉以最高分中标。
平等，还体现在聘任后待遇的平等，株洲市在企业推行聘任制中，对于被聘者，不管原来是干部，还是工人，实行薪随职变，担任什么职务拿什么报酬；对于落聘者，区分不同的情况，对待遇作相应的变动，按新聘职务或新到的岗位领取报酬，从待遇上搬掉了原有干部的
“铁交椅”。
公开招聘，机会均等，谁强谁就上，这种新的制度，已成为激励职工努力学习和积极工作的巨大的启动器。现在，株洲市企业里工人学文化、学技术、学管理蔚然成风。这种机会均等的制度，破除了原为干部、全民固定工的人的优越感，扫除了集体工、合同制工人、临时工的自卑感，促使所有的人都努力学习，奋力上进。
实行机会均等，使已经受聘的人也有紧迫感和强大的压力。他们感到，如果自己干不好，随时可能淘汰，不敢有丝毫懈怠。一些人深知自己比竞争对手强不了多少，又看到现在许多工人都在努力学习，准备参加下一次竞争。他们自己一方面努力工作，一方面刻苦学习，准备迎接新一轮的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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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窝窝头进城
祖士常
“新出锅的窝头，甜味的，咸味的，快来买哎！”山东鄄城县城的街头，不时听到这清脆、悦耳的吆喝声。
我被好奇心驱使着，紧走几步来到馍摊前。谈笑间，得知她叫刘广华，今年32岁，是鄄城镇东街村的农民。“都快90年代了，你咋想起做窝头生意来？”我迷惑不解。
刘嫂微微一笑说：“人们的日子好过了，上顿下顿吃白面馍，俺想让大伙换一下口味呗。”
“这窝头还有甜、咸之分？”
“因为顾客的口味不同。甜味馍是用白面、小米、玉米面掺和起来，加上少量白糖蒸的；咸味馍是用白面、高粱面、黄豆面掺和起来，配上油盐葱花和五香面做的，营养可丰富了。”
刘嫂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说：“其实，俺说百遍还不如你尝一口呢。”我品尝了一点，手艺果然不俗。
谈兴正浓，来了几个着工商、税务制服的干部，每人买了二十几个窝头。一个卷发小伙临走还丢下一句话：“刘嫂，明儿中午我有客，别忘了留几个。”瞧，窝头也登上了“大雅之堂”。
接着，一位农村老大爷递上四角钱，要了五个窝头。我打趣地问：“您老是怕下馆子花钱才吃这个的吧？”老人摆摆手说：“您弄错了，俺这是特意给小孙女捎的，好让她尝个稀罕。”
我想与刘嫂再啦呱几句，却让买馍的挤了出来。不一会儿，一笸箩窝头便底朝天了。刘嫂颇为自信地说：“今儿人不算太多，多时一天能卖上千个，俺半年收入1000多块呢。”说罢，刘嫂捋一把额前的秀发，骑上单车悠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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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北京新建一功能齐全的邮电局
为缓解首都邮电紧张状况，新建的北京正义路邮电局十月九日正式开业。该局设计新颖，布局合理，设备先进，业务功能齐全，位于繁华的前门东大街，是目前北京市规模较大的邮电局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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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华龙饮食商业街正式营业
以吸收外资、国内集资的方式建起的北京华龙饮食商业街，十月八日正式营业。华龙街位于北京饭店贵宾楼北侧，东邻王府井，南通长安街，由五栋楼连为一体，全长二百五十米，共有客户二十五家，其中中外合资企业六家。
（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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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叶面宝”喷施增产剂问世
“叶面宝”喷施剂可使多种作物明显增产，用过它的农民都称其是“液体化肥”。北京市延庆县较大面积的试验表明，这种喷施增产剂可使小麦亩产增加百分之九点三；大白菜亩产增加百分之十九点七，且包心早、叶片肥厚；玉米亩产增加百分之八；西瓜含糖度提高百分之零点九至百分之一点八，亩产增加百分之十左右。
“叶面宝”是在工程师马培华主持下，由广西化工研究所研制、北京市延庆农化厂开发生产的一种植物生长调节剂。这种调节剂为液状体，使用非常安全，能促进植物的呼吸，加强植物体内酶的活化，提高植物体内养分的运转，并具有抗病、抗旱、抗涝的功能。
（据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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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四川省合江县竹藤工艺厂，挖掘民间传统工艺，利用山区竹藤资源，生产工艺蜀竹挂扇、香扇、宫鹅扇、竹编、藤编等工艺品出口，为山区致富找到了财源，产品远销海外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受到用户的好评。图为姑娘们在一起磋商编织技艺。
本报记者 杨文道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