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
依法管好大气环境
本报评论员
六届全国人大常委第22次会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大气污染防治法》，并确定于明年6月1日起施行，这是保护和改善生活环境和生态环境，保障人体健康，促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一件大事。
近些年，我国在防治大气污染方面的工作有较大的进展，但大气污染仍很严重，一些地区和某些污染物浓度还呈发展趋势。就城市大气环境质量而言，据对60个城市调查，大气总悬浮微粒日平均浓度，超过二级标准的1.2倍；又据32个城市调查，二氧化硫的每日平均浓度，超过大气连续自动监测二级标准的0.5倍。每到冬季采暖季节，北方城市污染物超标现象尤为突出。大气污染，给环境和人民健康造成很大危害，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做好大气污染防治工作，最根本的是建立、健全环境保护的法规体系，使大气环境管理走上法治的轨道。《大气污染防治法》规定了我国在防治大气污染方面的一些制度和方法，为依法管理大气污染提供了依据，在我国环境保护法律体系中具有重要地位。
我国的大气污染，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管理不善，建设布局不合理造成的。《大气污染防治法》明确规定，国务院和地方各级人民政府，必须将大气环境保护工作纳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合理规划工业布局，采取防治大气污染的措施，保护大气环境。另外，该法重申了过去污染防治行之有效的制度，如“三同时”、环境影响评价、排污申报登记、交纳排污费和现场检查等制度。由于大气环境的主要污染物是烟尘、废气、粉尘和恶臭，该法对此作了专章规定。另外，还规定了法律责任和环境保护部门的职责等。所有这些，都反映了大气环境保护工作的客观规律，体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意愿。
空气是人类生存须臾不可离开的一个基本条件，保护和改善大气环境，人人有责。《大气污染防治法》说得很清楚：“任何单位和个人都有保护大气环境的义务，并有权对污染大气环境的单位和个人进行检举和控告。”我们每个单位和个人，既要珍惜享有的权利，又要履行应尽的义务。现在《大气污染防治法》公布了，全社会都应该认真学习，大力宣传，坚决贯彻执行，每个单位和个人，都要为依法管理好大气环境，为保护和改善我国大气环境质量，做出积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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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支援边疆建设 创造成才条件
20个省市青年开展“东西互助”活动
本报讯 记者吕网大报道：在经济体制改革中应运而生的“东西互助”活动正在我国20个省市的青年中蓬勃开展。通过东西部经济技术交流协作，促进了这些地区的经济发展，为青年提供了施展才华的机会和条件，也为80年代青年支援边疆建设开辟了新路。
“东西互助”活动是根据党中央文件精神：“提倡东西互助，沿海各地向西部转移技术，联合开发资源，分享利益”，由上海市和甘肃省团组织两年前首先组织起东西部经济技术协作，尔后又在北京、天津、贵州、福建等20个省市的青年中广泛开展。通过技术转让、产品及资源开发，促进了经济发达地区和落后地区的共同发展，青年们也在“东西互助”活动中贡献了智慧和才华。甘肃定西地区的临洮皮鞋厂由于产品式样陈旧，质量不过关，濒临倒闭。上海江川实业公司派青年技术员到甘肃担任皮鞋厂的副厂长，全厂一年就设计生产了27个式样的产品，当年就扭亏为盈。去年在甘肃省皮革行业质量评比中，临洮皮鞋厂的女胶粘鞋获全省第一名。
一批有抱负的青年企业家、技术人员和青年学生怀着早日改变西部经济落后面貌的迫切感情，为东西部交流牵线搭桥，他们结合当地实际情况，安排的大都为成本低、投资少、见效快的项目，适应了贫困地区乡镇企业的经济承受能力，通过简单的技术积累，为这些地区扩大再生产向进一步的复杂技术过渡提供了必要的准备。目前，东西部合作已开始突破单一的经济合作，向经济、科技、教育等多方面发展，由工厂企业、大中专学校联合组团，满足了西部地区各层次各方面合作的要求。同时，也出现了多种模式的合作，通过联办企业、技术转让、人才输出、人才培训、咨询服务、互设窗口等形式，“软件”、“硬件”并举，提高了西部地区许多企业的管理水平和经济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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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破除论资排辈陋习 发挥技术干部才智
人民解放军全面展开职称改革
新华社北京9月11日电（记者徐京跃）经中央军委批准，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总政治部、总后勤部最近决定，加快全军职称改革的步伐，全面展开职称改革工作。
进行职称改革，实行专业技术职务任命制度，是人民解放军干部制度的一项重大改革，密切了党和军队知识分子的关系。从1986年8月开始，军队首先在高等教育、科研、卫生3个系统进行了职称改革，近13万名干部被任命了专业技术职务。从现在起，工程技术、文艺、体育、新闻、出版、翻译等15个系列，经过试点，也将相继展开专业技术职务任命工作。
军队专业技术干部管理制度上的改革已经初见成效，调动了广大专业技术干部的积极性。职称改革的一项重要内容是，根据工作需要，按照干部履行岗位职责的能力和实绩，任命相应的专业技术职务。这就从制度上破除了论资排辈、吃“大锅饭”等陈规陋习，为充分发挥专业技术干部在军队现代化建设中的聪明才智，创造了有利条件。
人民解放军于9月7日至12日在北京举行了职称改革工作会议，布置了全面展开职称改革的工作。总政治部副主任朱云谦在讲话中，要求全军各级党委要坚持改革的正确方向，保证职称改革的顺利进行。他说，在职称改革全面展开以后，还要建立一套正常的任免、晋升制度。要能升能降，以巩固和发展职称改革工作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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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伟大恒自平凡出 此处无声胜有声
北京卫戍区离休干部何学道立一等功
本报北京9月11日电 军功章一般不授予军队离退休干部。但是，今天一枚闪亮的一等功勋奖章，由北京军区副司令员兼北京卫戍区司令员阎同茂佩戴到离休老干部何学道胸前。这位新四军老战士，离休后多年坚持在北京街头义务服务，深受群众的赞扬。北京卫戍区在今天召开表彰何学道的大会上，号召全体干部战士向他学习。
何学道1981年离休后，常年坚持到驻地附近的海淀菜市场帮助售货，到北京动物园332路公共汽车站维持秩序，为游客解答疑难问题。7年来，他共付出1200多个劳动日，从未收取分文报酬，不占任何便宜。他热心照料两位孤寡老人，5年从未间断。夏天，送去瓜果、饮料；冬天，送去棉衣、暖水袋，先后拿出200多元为老人购买生活用品。他一直担任新源里干休所党委委员、第三休干所党支部书记，热情为大家服务。老干部患病住院，他去探望；谁家里有了矛盾，他去调解；逢年过节，他总是一趟一趟地挨家挨户送年货。
何学道还十分关心下一代的成长进步，经常用亲身经历给孩子们讲革命传统，几年来共写出25万字的报告材料，先后为46家工厂、部队和大、中学校的青少年作报告69场（次）。
为了表彰何学道的事迹，北京军区首长签署命令，给他记了一等功。书法家张西帆给何学道赠写了条幅：“伟大恒自平凡出，此处无声胜有声。”
何学道今年65岁，鬓发斑白，表彰会上，有人问他打算什么时候从服务“岗位”上撤下来时，他态度诚挚地说：“我做工作既不是图利，也不是图名，只要我身子还行，为人民服务就一天也不停。我能在有生之年为党和人民贡献点余热，是理所当然的。”
（贺铁庆 毛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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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尚昆会见哈默博士
新华社北京9月11日电 （记者黄奉初）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军委副主席杨尚昆今天下午在人民大会堂会见了美国西方石油公司董事长哈默博士。
哈默博士是专程从美国来我国参加平朔安太堡露天煤矿建成投产典礼仪式的。
杨尚昆说，平朔安太堡露天煤矿的建成投产，是中美合作的成果。对此，我向您表示祝贺。我今年5月访问美国时，有的朋友对中国的对外开放政策有怀疑，担心这一政策会变，我说是变不了的。我们与哈默博士的友好合作的事实，是我国坚持对外开放政策的最好说明。
哈默博士对此也有同感。他说，我与中国的合作是成功的，对中国的对外开放政策充满信心。他表示，回到美国以后，要向自己的同行介绍与中国合作的经验，让他们到中国来投资。会见时，煤炭工业部部长于洪恩在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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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扯皮 不照转 定限期 马上办
天津南开区改进工作作风
本报讯 记者肖荻报道：“马上就办！”被难题急得火烧眉毛的老百姓，最喜欢听的这句话，现在已成为天津市南开区各机关坚持执行的一项制度。
改革、开放呼唤工作的高效率。天津市南开区信访办公室在接待工作中感到，有些群众疾苦，应予尽快解决，也有条件从速解决。却由于某些部门互相推诿扯皮，问题迟迟不能得到解决。为此，今年3月他们经充分调研，提出了对人民信访问题分级负责、马上就办制度的意见。刚刚换届的区政府领导班子对此十分重视，立即纳入区政府改进作风的总体措施之中，大力推行。
这一做法引起居民热烈反映。6月初，天环里一带楼群间粪水外溢，住户叫苦不迭。群众听说区里实行了“马上就办”制度就找上门来。当时这条主排水管道尚未移交本区，区排水队却没有象过去那样强调“铁路警察各管一段”，而是坚决承担了任务。经五个昼夜施工，共翻修和疏通排水管道263米，新通和掏挖污水检查井8座。副队长祁连海家住郊区，中年丧妻，他把两个小孩寄托在亲戚家，自己坚持在现场施工。居民感动得要集资给他们发“奖金”、送锦旗，都被一一婉谢。
8月20日下午4点，记者亲眼见到这个信访办收到工人刘震来信，反映恶犬伤人。8月21日上午8点，属于某研究所的这只恶犬已被消灭，并被照章罚款50元，事情确实办得干净利落。其它诸如群众反映某重点小学不按分片招生原则办事，某派出所存车处噪声扰民等难事、急事，均被“马上就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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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达拉宫强巴佛殿配密闭式配电系统
本报拉萨9月11日电 记者卢小飞报道：三年前布达拉宫强巴佛殿的一场火灾，促使这座驰名中外的古老宫殿全部改成密闭式配电系统。
有幸在9月9日以后瞻仰这座千年古殿的人，会发现昏暗的酥油灯后，原来幽深莫测的雕塑群现已通明透亮，然而却不见电灯。采用折射反光原理和布光方法，工人将灯安在隐蔽之处。
原来黑洞洞的时轮佛殿，现在亮得可以数清“坛城”上镶嵌的珍珠。这里采用低压冷光源，既照明，又防止辐射文物。
过去为达赖喇嘛上朝理政的东、西日光殿，现在装上了3.5米长的桶幡灯，与两侧等高的丝织经幡相得益彰。上饰珠光宝气的玻璃花球，使殿堂更加富丽堂皇。
布达拉宫的大小殿堂后甬道有1000多间，过去主要依靠酥油灯照明，光线昏暗且容易失火，为数不多的旧式灯具由于明线安装，电线老化，常常漏电。为保护这座古文化遗产，国家文物局拨专款全面改装配电和照明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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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侵吞公款 合伙攫取财物
姑嫂城村三名党支委受党纪制裁
新华社沈阳9月11日电 （通讯员廖纪、陈殿升）辽宁省辽阳市安平乡姑嫂城村党支部三名支委肆意侵吞公款和农用财物，受到党纪制裁，支委会被解散。
这三名支委是：党支部书记张传忠，支委、村委会主任李宗全，支委、现金会计李桂芝。他们和村会计、共产党员赵洪波，村治保主任兼民兵连长郝宝玉相互勾结，任意把公款和农民财物攫为己有。个体企业上缴的利润、麦苗损失补偿款、街道工厂拨给的修路款、村里建小学的建筑材料和农民交的罚款，他们都敢侵吞。
一次，收购部门退给几户村民生猪收购补差款280多元，张传忠等5人竟用这笔钱到饭店去大吃大喝了一顿。钱没花完，他们每人又买了一个电汤锅。平时，他们买的运动服、皮夹克、手表、蚊帐等私人用品，也都用公款报销。现金会计李桂芝家盖房上梁时，张传忠等4人送礼买的挂钟也用公款支付，会计赵洪波自己买的一条看家狗，也由村委会开欠条顶账。他们还用各种名义给自己发奖金。几年来，他们贪污、侵吞的财物共计9000多元。
现在，张传忠、李宗全、赵洪波三人已被开除党籍，撤销一切职务；李桂芝被留党察看2年，撤销现金会计职务；村治保主任兼民兵连长郝宝玉被撤销职务。他们贪污、侵吞的公款和农民的财物已被全部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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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港报刊报道
台湾当局将有限让民众回大陆探亲
新华社北京9月11日电 台湾和香港的一些报刊最近盛传，台湾当局正考虑有限制地让台湾同胞回大陆探亲。台湾当局则既未就开放两岸往来公布正式决定，也未否认上述传闻。
有报道说，台湾“行政院”有关部门已完成开放台湾民众赴大陆探亲具体方案的“研议”，将提交国民党中常委会议讨论通过后，进一步拟定细节办法正式实施。这一方案决定，“政府”将本着“不鼓励、不协助、不禁止”的原则，允许除现役军人和公务人员外年满55岁以上及有三亲等内血亲在大陆的民众自行经第三地到大陆探亲。其他有关国际性民间活动的进一步开放，也将一并研究实施。未来涉及大陆参加的国际体育比赛与国际学术研讨，将在进行缜密研究后逐步开放。上述措施经台湾、香港报纸广为宣传后，一些人对台湾当局对回大陆探亲的人仍诸多限制甚为不满，因此，近日又有消息说，台湾有关人士感到上述政策“新意不大”，正考虑取消年龄、亲等、省籍的限制。
与此同时，台湾“行政院新闻局”表示，今后原则上将放宽介绍大陆山川风光等非政治性录象带在台湾发行和作电视广播，并将允许大陆的文学和学术性书籍经由第三地进口，或在台湾出版发行。台湾“国贸局”也宣布，对麻、藤条、废棉、兔毛皮、陶瓷土、金刚砂等27种农工原料，准许间接自大陆进口。
中国共产党近年提出的在台湾海峡两岸之间实现通商、通邮、通航，开放两岸人民之间的探亲、旅游和体育、文化、学术交流的主张在海内外影响日广。台湾岛内近年就有许多人冲破当局的阻挠，通过各种渠道与大陆交往。据台湾报纸报道，多年来，已有不少台湾民众经由港澳和外国返回大陆探亲；台湾至少有50家以上的出版机构半公开经营大陆出版品翻印和发行业务，已出版的大陆书籍约一万种以上；两岸经香港转口的双边贸易金额也大幅度增加。今年，台湾岛内要求与大陆“三通”，开放探亲、旅游、书禁等的人士更加广泛，呼声更加高涨，甚至一些国民党籍的“立法委员”也不断公开向台湾当局提出与大陆交往的建议。
据报道，台湾当局在研拟有限制地开放民间与大陆往来的同时，最近仍然一再声称，“不改变对中共政权‘不接触、不谈判、不妥协’的政策”，“不接受中共提出的通商、通邮、通航的要求”。同时，大陆人民去台湾探亲仍如过去一样，遭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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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贪污犯蒋正国落网记
本报记者 颜世贵
江南古运河边上的武进化肥厂，是个县办小企业，年利润不过250万元左右。
但自1983年以来，竟神不知，鬼不觉，被厂里的一个“红人”吞噬了130多万元之巨！
消息传出，把善良的人们震懵了……
“老先进”原是个蛀虫
这天，4月16日下午两点，武进县人民检察院检察长蒋峰外出途中，被人拦下告知化肥厂有重大案情。蒋峰调转车头，直奔现场。在听了该厂领导关于财务科长蒋正国贪污嫌疑的汇报后，火速调兵遣将，突击查证。从一笔虚解银行现金贪污5000元的确凿事实中，觉察到蒋正国的潜在问题严重，当即决定：立案，拘留，搜查。
夜幕降临。这里抓获了罪犯，那里对其住宅的搜查也出现了惊人的场面：藏在卧室五斗橱旁的一只沉甸甸的人造革皮箱，里面装满了人民币；撬开写字台的抽屉，又是一大包现金和46张银行私人存款单。6名办案人员清点一遍花了4个小时，现金和存款累计191760元；在蒋犯水磨大理石地板、木板墙结构的房间内，还搜出一大堆赃物，其中高级照相机6架，收录机9台，电扇10台，胶卷101盒，煤气瓶6只，电冰箱2台，以及大量的家用工具、建筑材料，包括用赃款购买的两套住房。
次日，常州市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金培清带领干警赶赴武进，会同县检察院乘胜追击……
隐蔽了4年之久的蛀虫，终于被挖了出来！
此案虽是厂里会计人员发觉上报而破获，但对于这样一个建国以来全国罕见的特大贪污案，发生在墙上挂着“全国六好企业”证书的厂子里，厂领导又长期木然不察，罪犯蒋正国又是厂直机关党支部书记，连年的“先进生产者”，1985、1986两个年度还被评为“优秀共产党员”，出席过县里的表彰会，人们不免感到震惊与不可思议！
常州市检察机关组织30多人，对这起特大贪污案件进行侦查，现已向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罪犯蒋正国将受到严正审判，罪有应得。一些为其开绿灯的人，也将承担应当承担的责任。
“其实，对我一点不了解”
蒋犯并非天生的罪犯。他今年35岁，出生在上海的一个工人家庭，1969年初中毕业，回原籍江苏省武进县狄坂村插队务农，1972年参军，1975年入党，1977年退伍进武进化肥厂食堂当会计，次年调厂财务科，1983年被提拔为财务科副科长。由于他钻研业务，办事精明，能说会道，待人接物又工于心计，“人缘”颇好，也深为历任领导所信任，因此，一年后即擢升为科长。
然而，他不是生活在真空里。在改革开放的新形势下，他经不起权与利的诱惑，看到“有的人吃喝送礼，讨好领导，能被重用，而且有的领导总是希望他的下属能帮他采购到一些好的便宜货”。他“想升官，就投其所好”，从“钻研业务到钻空子”，“利用作案所得，买这买那给这些人”，骗取领导的信任，一步步走上犯罪道路。“当几年供销员都发了财，我当会计也要发财”；而且信奉“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1983年3月，他第一次伸出了罪恶之手，利用转帐支票管理上的漏洞，私自开了转帐支票，到常州美乐商店买了10张折椅归己，贪污了320元。开头还有点担心，后见平安无事，又在4月份作了两次案。尤其令人发指，也具有讽刺意味的，在宣布提拔他为副科长的8月份，他还张开血盆大口，连续两次作案。这一年，他将万元公款，塞进自己的腰包。
接着第二次，第三次，次数越来越多，胃口越来越大，有恃无恐，见钱就捞，不能自拔。到了1986年，达到疯狂程度，仅在12月25日到31日这7天内，他利用手中的财务大权，采用虚列专项工程支出、虚增专用基金等手法，从总共只有400多万元的厂双氧水技改工程费用中一下就鲸吞了100万元。可是，却一点没有引起领导的警觉。
“开始我也想歇歇手的，但想到一人做事，天地不知，领导也从来不过问，方便得很，人心不足蛇吞象，在犯罪的泥坑里越陷越深。”“如果领导或有关方面真正关心我，爱护我，只要坚持一下制度，或是经常向我敲敲做人的警钟，可能不至于到这种地步。”这是蒋犯落网后的一次忏悔，虽在开脱自己，但也并非一点道理没有。“我利用自己工作比较踏实勤恳的假象，骗取了领导的信任，甚至是过分的信任。我接触厂长的机会在厂中层干部中是顶多的一个，但厂长从不过问思想。财务指标完成得好的时候，厂长把我捧上了天，在整个中层干部会议上说，‘武进化肥厂有两个人我是信任的，一个是蒋正国，到外面办事没有一次不完成任务回来’。我担任财务科长后，没有找我谈过一次话。至多只问一下这个月实现利润是多少，至于利润的可靠程度，真实不真实也从不过问。厂长业务忙，相对来说还情有可原，对书记来说，从我担任厂直支部书记以来，也从来没有找我谈过一次话。我曾主动找厂党委书记谈心，但书记总是讲，‘你的工作可以罗’。去年整党时，全厂上党课，关于财经纪律方面要我来上。当时对我来讲，是胆颤心惊的。我对书记讲，‘这个课，我上不好’。但书记讲，‘你的工作好，思想好，可以罗’。其实，对我一点不了解。”
漏洞？在墙上
蒋正国作案长达4年，又都是围绕一个“帐”字。他每一笔贪污款，都要转好几本帐，经过好几个环节，手段狡猾，非一般小贪污犯所能及。一位审计局长在看了蒋犯做的手脚后说：“他不是一次成功，象条蛇游一样，东钻西钻，突然头一伸得逞。”
蒋犯固然以其职务之便，但管理上的漏洞，则使他有了可乘之机。
这个厂的企业管理，在全国小化肥同行业中还是颇有名气的。1984年，他们就将厂里的规章制度进行整理和修订，汇编铅印成册，965页，100余万字，23个大类，从生产、计划、质量、财务管理，直至生活管理等等，应有尽有。下发到部门、班组及每个干部、党员，使各项工作都能做到有章可循，有法可依。他们的经验，不止一次向外界传播。可惜，有些往往只是“放在桌上”，“挂在墙上”。
比如，厂里化肥直接外销，每天使用的发票就有四五本，到月底，按照财务制度，对商事发票要销号，但实际上从来就没有销号过。蒋犯钻了这个空子。他在直接收取现金时，抹去记帐凭证，采用收入不入帐，进行贪污。
后来，厂里也采取一些措施，成立“经济检查领导小组”，由党委、厂部各级领导及保卫、纪检、财务科等职能部门参加，意在检查与监督。但检查小组从来没有开展活动。蒋犯如此肆无忌惮在帐面上无凭证记帐，小数改大数，大数改小数，涂改票面、冒厂长笔迹签字报销等种种劣迹，只要检查，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吧！
就算蒋犯神通，银行这一关也不好过。是的。但这里同样有方便之门。前面提到的，蒋犯将贪污双氧水技改工程费用的百万巨款从厂里转移出去，其中第一笔75万元就是通过县建行信汇的。蒋犯找到一位副行长，以到武进包装机械厂购买不锈钢板的名义，请他在信汇单上批字。这位副行长自认为银行过去强调监督多，现在强调服务多了，在手续严重不符合规定的情况下，仅凭老熟人、老朋友的面子，大笔一挥“请拨付”，75万元巨款就这样从一个国营厂的帐上消失了。蒋犯也承认：“如果有严格的汇款审批制度，这笔款子是汇不出去的，因为这笔款子既无合同，又没有取得对方的实物和供货证明。”
不是每年有一次财务大检查吗？那也流于形式的多。自查为主，有时由各公司互查，互查的对象又是大家平时认识的会计。化肥厂是个先进企业，“利润好，一好遮百丑”。主管部门对蒋正国又很信任，每次组织检查都叫他当组长。群众反映说，蒋对上面来的人拍得团团转，即使检查：“8点上班10点到，个把小时听汇报，懒得翻翻票（凭证），吃顿好饭睡一觉，起来洗个澡，走时说声好。”这客观上，延迟了蒋正国贪污行为的发现……
当然，伪装再巧妙也要露出尾巴，纸是包不住火的。利令智昏的蒋犯，最终还是被押上了审判台。从这个反面教员身上，人们可以得到一帖很好的清醒剂。但毕竟付出的代价太昂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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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歌》在广西侗乡是深受喜爱的群众文艺。瞧，小伙子边弹边唱，吸引了全村的人。本报记者 王东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