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版(经济)
专栏：
让孙悟空跳出如来佛手心
——鲁布革人的呼唤之一
本报记者 潘帝都 胡跃平
编者按：本报8月6日发表的通讯《鲁布革冲击》，在读者中引起了强烈反响。它提出了一系列尖锐的问题：为什么在施工体制改革实现了突破之后，却引起了众多的牢骚和不满？曾在旧体制中转战南北的施工队伍提出：“让我们对现实负责，谁对历史负责？”怎样回答他们的问题？为什么在日本大成公司中的中国工人，能够创造出世界水平的高效率？一位中国工人说：“年轻时给外国人干，老了再给咱们干。”怎样理解这句话？勇于改革的人为什么提出，“国情”不能被当作放松改革的遁词？等等。总之，如何正确认识和处理改革取得突破之后，在新旧体制交替过程中出现的种种矛盾，以加快改革步伐，不仅是鲁布革人的呼声，也是我国人民和各级决策者面临的课题。我们不仅将继续发表来自鲁布革的报道，还希望各地各方面的同志就这些问题发表自己的意见。
8月6日人民日报刊载的通讯《鲁布革冲击》一下子把鲁布革人吸引住了。人们竞相阅读。报纸只有5份，传不过来，管理局、工程局、各公司只好赶紧复印。人们热烈地议论着……
“报纸上关于鲁布革的报道，实事求是，既报喜，又报忧，为我们说了一些心里话。”这几乎是每一个与记者交谈的鲁布革人的开场白。然而，在整整5天5夜的采访中，我们听到更多的是鲁布革人倾吐的心曲和对加快改革的呼唤。
请先听听厂房建设指挥所首任所长、主任工程师黎汉皋倾吐的苦衷吧：
我一直是搞技术工作的，从来没有搞过管理。当初要我任所长，我本想推托。但看到大成的速度，看到厂房进度上不去，咨询的挪威专家急得痛哭的情景，强烈的民族自尊心促使我毅然地答应了下来。开始，我们拼命地干着，进度很快地上去了。然而，好景不长，我很快地发现，自己就象被关进了一个屋子里，老是四处碰壁。我就只讲一个“故事”吧。地下厂房开挖需大量的火功器材，每月少者几十吨，多达几百吨。为了加速进度，一位挪威专家建议采用一种既安全便宜又效率高的新型炸药，并主动表示要帮忙在香港购买，但要给他开一张证明。开始，谁也不敢开。后经我几次找了局领导，磨破了嘴皮，还立下了保证，才开到了。可当这位专家带了证明到港后，驻港办事处却要有14局领导亲自签字才可。当时局长都在外地开会，我只好找局总工程师，但他不敢签。他们还对我说，就是局长在也不敢签。没法，只好发个电报把这位专家叫回来。以后，我派人到全国各地打听，好不容易在河北省石家庄找到了这种炸药。炸药从铁路上运回来需在昆明转运，因此需在昆明找间房子暂存放。为这件事，我专程两次到了昆明，但几乎跑遍了整个昆明市，也未能找到一个立足之地。无奈，只好放弃使用这种炸药。新型炸药用不上，只好仍用筒装炸药。可是问题又来了，筒装炸药经常供应不上，往往孔打好了，需停下来等炸药，工期就这样给拖长了。我这个小小所长就是有三头六臂又有多大能耐呢！
黎汉皋的苦衷岂止此一例！人们都记得，他刚上任时，领导曾给他作了保证：“实行承包合同制，经济独立核算，人员由你组阁”。可是一执行起来却处处卡了壳：合同根本没有法律保证；工资是包干的，奖金是封顶的；人员几乎是只进不出，即使出去了，他们在三公司仍然有个铁饭碗，无非少拿几元奖金，不在乎。于是乎，黎汉皋的指挥棒渐渐地不灵了。这样窝囊，谁干！当然，还有“工作需要”等“原因”，黎汉皋于是在今年2月7日离开了厂房建设指挥所。屈指一算，他共干了14个月零18天。接替黎汉皋职务的是三公司的副经理王赞忠。他虽然才干了半年，却已3次提出了辞呈。当我们采访他时，他心情沉重地告诉我们：“孙悟空本领再大，也难跳出如来佛的手心。我的境遇比汉皋还惨，掣肘的事情太多了，现在我们是靠觉悟和人格维持着。我最担心的是不能按时完工，交不了差。”王赞忠的心情很有代表性，可以说是表达了鲁布革人的心情。负责厂房枢纽工程建设的三公司党委书记刘庆林激动地发出呼吁：该是让孙悟空跳出如来佛手心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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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冲击引起的思考
要善于向旧体制冲击
辽宁省劳动模范、沈阳市工业安装公司经理 陈兴久
读了通讯《鲁布革冲击》，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同样是中国工人，在日本“大成”的管理下，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施工奇迹，而我们在“自营制管理”模式制约下，厂房工程等却连连败北。这些都雄辩地说明，不改革，中国没出路。
我们公司是一个具有30年历史的综合性国营一级安装企业。近几年，我们常年同日本、西德、法国、美国的专家配合施工，我们感到他们的个人水平并不都比我们专家高，问题在于我们的管理体制，扼杀了应有的活力，导致整体落后。从1985年起，我们率先实行承包经营责任制，公司面貌发生了很大变化。1985年和1986年，公司共完成施工产值9094万多元，相当于前5年的总和，利润翻了两番半。
对于改革，人们都很赞同。但当改革付诸实践时，却又常常引起始料不及的麻烦。1986年，我们公司深化改革，需要在干部任用上动大手术，经过考核，一下子换下16个科以上干部，随后，说情的、看笑话的、顶牛的都上来了，形成不小的压力。我们坚决顶住了，这项改革收到了预期的效果。
我觉得鲁布革这篇报道提示改革者，在改革中，不仅要有改革的勇气，还要运用好肯定与否定的辩证法，善于向旧体制冲击。我们公司与14局一样都是搞基建施工的，常年南征北战，有的工程一干就是几年、十几年，有相当一部分职工，为了工程，献了青春、献终身，做出了许多可歌可泣的事迹。要改革，必然要涉及许多人其中也包括这些人的利益，那么在改革中，对旧体制的否定，怎样不伤害曾在旧体制英勇奋斗过的这些人的感情；对这些人奋斗精神肯定时，又怎样不掩盖旧体制的弊端，这些都需要在“善于”上做好文章。与日本一家同行相比，尽管我们职工苦干实干，但人均创利还不到人家的1／5。原因在哪儿？原因在于旧体制。一方面要肯定，我们的艰苦奋斗的精神，一方面还要引导职工认识旧体制的弊端，引导职工冲破旧观念、旧心态，在大范围内提高改革意识，提高冲击旧体制的整体信念。这样，才能用群体的力量，推动改革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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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经济漫笔
加强乡镇企业财务管理
河北获鹿县 王富玉
乡镇企业作为农村新崛起的经济力量，近几年来有了很大发展，日益成为农村经济的重要支柱和农民收入的主要来源。在这种情况下，不断加强乡镇企业的正规化管理特别是财务管理，已成为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最近，有关部门对全县乡镇企业的财务管理现状进行了一次摸底调查，发现财务管理混乱的现象相当普遍。有的企业财务制度不健全，会计、出纳一人干，帐、款、物一人经管；有的会计长期不记帐，帐款不符，帐物混乱；有的会计只会“记帐”不懂核算，乱设、错用科目，使会计不能正确反映企业中的经营活动和经营效果；有的企业集体钱财乱支乱花，白条下帐，一切开支都是乡村干部说了算。特别是有一些私心严重的人借财务管理混乱之机，混水摸鱼，损公肥私，贪污盗窃。出现这些问题的原因，一是管理知识和管理能力不适应，只注重生财，不注意理财，只会用财，不懂管理。二是企业财务管理人才缺乏，会计人员素质偏低，很多人没有经过严格的培训和正规化学习，只起记帐员的作用，不会进行工业成本核算和财务分析，对厂长的经营管理起不到保证监督作用。三是缺乏适应于乡镇企业特点的财务管理制度、规定和措施。四是承包经营内容不完善，对承包者在财务管理上缺乏宏观的约束力。
财务管理是企业经营管理的基础，是加强各项基础管理的突破口。从我县实践经验看，加强财务管理，要突出抓好四点。首先要抓好清产核资。这是搞好企业财务管理的一项最基本的工作。二是要抓好乡镇企业财会队伍建设。要稳定队伍，加强管理。乡镇企业财会人员应实行分级管理，要加强培训工作，提高会计人员的业务素质。凡是没有会计合格证书的，一律不准聘任。三是要制定和完善乡镇企业财务管理制度和办法。县级业务部门要制定一套完整的符合乡镇企业实际情况的切实可行的财务管理规章制度，做到有章可循，违章必纠。四是坚持经常性的乡镇企业的财务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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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六七家公司倒腾赚钱不顾人民财产受损
三十二辆汽车日晒雨淋成废铁
据新华社武汉8月24日电 （记者李永长、通讯员白云）8月15日下午，一场瓢泼大雨席卷武汉三镇。在偏僻的武汉市搪瓷四厂大院内，32辆解放牌货车，叠床架屋般地露天堆存在院内一角，任凭暴风雨猛烈抽打。渍水浸泡着车轮，野草钻进了龟裂的车底板，台台车都是伤痕累累，“内脏”都已损坏，机器锈死，缸体破裂已经开不动了，几乎变成了一堆废铁！
武汉搪瓷四厂的厂长胡玲莉站在雨中气愤地告诉记者：这批汽车是1984年年底“一汽”生产的。1985年5月16日经人介绍开进这个大院来“暂时存放”。当时台台车崭新锃亮。存车人当时说，这批车只寄存几天就马上提走。没想到一放就是800多天，至今无人认领。
这批汽车的主人到底是谁？记者在武汉市硚口区人民法院经济庭先后调查传讯了与此事有关的六七家公司。他们是：中国汽车工业武汉贸易公司（简称“武贸”）、深圳市华侨商品供应公司（简称“深侨”）、深圳市汽车工业公司（简称“深汽”）、深圳经济特区发展公司（简称“深发”）、中国深圳对外贸易（集团）五金矿产化工机械进出口分公司（简称“深矿”）。此外还有广东省宝安县和东莞市的两家公司。但是这些公司在法庭审理中谁也不承认是这批汽车的主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据调查，这批汽车是“武贸”于1984年11月从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购进的，每台进价18340元。同年12月以每台价格23200元售给“深侨”。但“深侨”却把车转手卖给了“深汽”，每辆车加价9000元。不到一月时间，“深汽”又以每台价格36500元转手卖给“深发”。一个星期后，这批汽车又被“深发”倒卖给“深矿”，每台价格涨到了36800元。“深矿”没过几天又继续加价将这批车分别卖给了广东省宝安县和东莞市的两家公司，每台售价涨到37500元。这样，从1984年12月到1985年1月，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内，尽管这批汽车放在武汉未挪寸步，但已被就地转手倒卖，几易其主，身价翻了一番。
1985年3月国务院发文严禁倒卖汽车。这些公司马上“看风使舵”，纷纷抽腿逃跑，唯恐陷进泥潭。宝安和东莞市的两家公司马上把货退给了“深矿”。“深矿”又要退货给“深发”。“深发”又找“深汽”扯皮，理由是：至今这批汽车的证件和车钥匙仍在“深汽”手中，等于没有交货。但“深汽”不担忧，因为“深发”已经付款，钱已到手。至于“深侨”、“武贸”，则认为货早已脱手、款早已进帐，这件事已与自己没有关系了。
去年10月，武汉搪瓷四厂的工人们实在看不下去了，向法院提出诉讼，这些公司才被迫重新露面。在法庭上，这些公司无不气壮如牛，一个个摆出了种种理由，申诉自己不是货主。于是这场官司变成了一场无休止的扯皮官司，从去年10月打到现在，从武汉打到深圳，至今仍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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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包”字在黑龙江化工厂显灵
承包六年由亏损大户变成盈利企业
本报讯 记者王锦鹄报道：黑龙江化工厂是黑龙江省最早实行承包经营的大中型骨干企业之一。自1981年以来，这个厂在承包经营中，不断深化改革，完善内部经营机制，生产持续发展，效益逐步提高，使这个当年出名的亏损大户成为盈利企业，步入了先进行列，6年减亏2398万元，实现利税4947万元，创经济效益7345万元。
黑龙江化工厂始建于1958年，经过二次下马、一次缓建，留下了不少半截子工程。自1970年第一座焦炉投产后，由于生产装置不配套，管理落后，连续13年亏损，总额高达7290多万元，年均亏560万元；1980年一年就亏损1400万元。1981年，这个厂实行亏损包干，减亏筹资搞基建的承包经营，规定3年内必须从4200万元亏损包干基数中减亏1640万元用于化肥续建工程，保证化肥工程1983年全面建成投产。
实行承包后，工厂领导变压力为动力，他们在企业内部实行承包，亏损指标层层分解，加强管理，仅用2年时间就超额完成了减亏任务，减亏资金全部用于化肥工程建设。
通过一系列改革，黑龙江化工厂走上了持续稳步发展的道路。从1984年到1986年，3年实现利税3895万元，超额完成承包利润指标的240％，同时增加固定资产1688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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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红安清查追回扶贫款70万元
据新华社武汉8月25日电 （记者罗辉）湖北省红安县将清查、追回被贪污、私分、冒领的扶贫款70多万元，重新分配给各个困难户。
红安县是革命苏区。近两年来，国家给全县10个区、镇下达的专项扶贫资金达1800多万元，用以解决贫困山区人民的温饱问题。今年4月，县委、县政府决定对近两年的扶贫专款进行全面清查，到目前为止，清查出贪污和私分扶贫款19起，共计14200元；挤占挪用的21起，计12万元；虚报冒领、隐瞒截留、损失浪费、改变用途等有问题的资金181万多元。
红安县委、县政府已采取措施，责令贪污扶贫款项者限期退赔；查封利用扶贫款建造的个人住房；情节严重者已交政法部门审理；违法乱纪的党员干部受到了党纪政纪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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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70号大院听牢骚
新华社记者 解国记 王耕
听说退休职工张瑞堂做的盆景在全国展览时得了奖，还挺有名气，我们决定去访问一下，看看又有什么新作。未曾想到，刚见面张师傅却劈头一盆冷水：“新作？旧作还保不住哩。这是得过奖的那盆三春柳，你看叶子快黄完啦。还有那几盆，也不行了。”
张瑞堂家住郑州北菜市70号居民大院，门前30多盆盆景挨挤着难以下脚，他指的几盆确实显得不景气。老人家领着我们指这家、点那家：“原来都是地趴趴小平房，这两年都盖成楼啦，阳光、风给挡得死死的，咋能长好？唉，都是图自己住宽敞哩，谁管你盆景不盆景！”
这时有些邻居也围了过来。我们从言谈中听清，70号大院的35户居民，近几年有29户自己动手把小平房翻盖成了二层楼，住房面积由原来的680余平方米增加到1300多平方米，其中就包括张师傅自己家在内。难怪有的邻居拿话奚落他：“又要扩建住好房，又疼盆景受委屈”。记者正琢磨这牢骚的意思时，在小学教体育课的张长生老师也牢骚起来。
“人家翻盖得早，我的最晚，去年10月份才弄起来。”张老师不满地说：“人家那时候一间楼房还用不了1000块钱，我盖时，砖、水泥、钢筋都涨价了，一间要一千三四啦，真不得了！”
“光那涨价了？啥不涨呀！”居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番茄前两年才几分钱1斤，现在好家伙，两三毛。”“鸡蛋去年还是1斤一块五，今年可就一块七八。”“去年羊肉1斤三块八，今年涨到四块二。”……
不过，话题又很快转到张老师身上。后院一位大嫂象有意问他，为什么前些年便宜的时候不翻盖，偏拖到眼下？
“还问我呢，你们还不是这几年有钱才盖的？”张老师接过话茬，掰着指头说开自家收入，“早些年，俺两口子才70多块钱工资，5个人吃饭，嘴都顾不过来。这几年俺俩提了工资，还有奖金，一个月收入200来块啦，这才把房子翻盖成了。”
听到这里，张瑞堂老人又憋不住了：“看你们运气多好，可我哩，打58年参加工作就是42块钱，直到1975年退休还是42块。你们啥提工资、发奖金的呀都轮上了，我啥也没轮上，就轮上个涨价了。”
这下可挑起了大伙的不平之气，有的向他撇嘴，有的讲他“说话不凭良心”。在轴承厂工作的蒋继和“揭”他的家底：“过去你一个人参加工作养活一大家子，现在你7个孩子参加工作，比当年你的工资都高，外加奖金，一个个争着孝敬你。要不，你咋过得恁舒坦？”
张师傅显然给噎住了。他大概想起了以前在寄卖店工作时的家景，沉默了好一会，不好意思地作了“坦白交待”：“我那时候还顾不住嘴哩，政府一个月要给救济70斤面，五六块钱。到‘文革’那乱哄哄的年月不兴救济了，我写了个顺口溜：‘申请经理，没钱买米，借￥10元，感谢于你。’因为这，好斗我啊，叫我戴高帽游街。那个什么全会（指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记者注）开过好了，现在7个孩子又挣工资，又拿奖金，供得我哪个月也吃20来次肉，一早一晚还冲俩鸡蛋。”
“听听，都吵着菜贵了，蛋贵了，肉贵了，可这大院里谁亏过嘴？”蒋继和说：“就这还是小楼一座座地盖，听说哪儿来了名牌彩电、洗衣机，挤扁头地扒后门哩。要不来钱比涨价快，能这样？”
听到这儿，记者才体味到人们牢骚里面的新意。居民们好象觉得既然讲改革、开放好，就不该跟过去的“低水平”比，都要朝指望的“高水平”奔，用“高水平”衡量现在的生活不称心，这牢骚的“水平”也就“高”了。
72岁的刘大娘，5个子女都成家另立门户了，现在和老伴带着一个外孙女单过。我们去访问时，当屋吊扇下，4岁的外孙女坐在一旁练古筝，老两口正忙活着包羊肉馅包子，已经包了四五笼还没停。奇怪，仨人能吃这么多包子？
刘大娘叫苦不迭地解释：“今儿个是星期四，吃饭的人不是仨啦。几个孙女在附近老师家学琴，学完了不回家，都到我这儿来吃，吃了还要带。这几笼包子，三下两下就光了。逢个星期四，能把我累死。你说他们要高飞，干么把我拖累进去？看人家后院几个老太太多清闲，这会儿又到方家看电视去了。”
电视剧《红楼梦》的主题曲从方家小楼里飞出，老太太们正迷在一台20英寸大彩电前，一边看，一边还有滋有味地“评红”。听到记者说起前院刘大娘眼气她们的事儿，几个老太太竟忍不住笑了。
“别听她瞎唠叨，谁也没她美气。几个孙女外孙女，一人一台500多块的古筝，自己掏钱找老师教，一个星期只教一回，一个月花20多块的学费也舍得。”
“已经培养出来一个啦！去年她那个大外孙女考上了中国音乐学院，听说全河南就这一个呀。啥时候说起这事儿，你看她合住嘴合不住。要不一到星期四她劲恁大哩！甭看她吵着腰酸哪，腿疼啊，上午孩子晚回来一会儿，她不定去接几趟哩。”
市供销社申科长是70号大院里最大的“官”了，他对记者说：“改革、开放以来，大伙得到的好处比过去不知多多少倍，还是有牢骚。可这不怪，人们想得的好处更多呢。”申科长也讲邻居们的另一类牢骚，就是对还存在的不正之风、官僚主义的不满。
提到这些，70号大院的一些居民又来了气。他们有人反映这一带搞拆迁，5个厕所拆了4个，解手的人要排长队，上头也不管；有人反映上面来检查卫生，头儿们光领着找好地方看，气得人对着车子喊：“你们是检查卫生，还是参观？”那些人从车里摆摆手，一溜烟跑了；等等。
牢骚听完，记者听出里面有苦有甜，总的来说似乎甜味比苦味更浓些。（新华社供本报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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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吉林人参生产加工获突破性发展
本报讯 新华社记者王甡生、陈美凤报道：从“人参故乡”吉林省传来喜讯：400多名从事人参技术开发工作的科研人员协作攻关，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分别开展了“人参高产栽培技术”、“人参根病防治”等11项技术难题攻关，开发出“人参果皂甙”、“复方人参降糖素”、“红参加工蒸烘设备”等二十多种新产品和新设备。从1984年到1986年，实现技术纯增值4400余万元，利税700多万元。
由于加工工艺落后，吉林人参过去基本处于卖原料参状态。11个单位的数十名专家、学者和科技人员，组成联合攻关组，共同进行“红参加工工艺及其质量评定”的研究。对蒸参、烘参等设备进行了全面改造，将原始的手工操作和落后工艺改为机械、电子计算机程序控制，解决了长期以来新开河红参破肚的老大难技术问题，提高了加工质量。对新开河红参的外观质量和内在质量进行药理、药化研究的结果表明，中国新开河红参在微量元素、酶的活力、生药和组织化学等指标与高丽参、日本参相当；人参皂甙、人参多糖、挥发油、氨基酸的含量都赶上或超过高丽参或日本参，达到国际领先水平。
目前，中国新开河人参畅销国内外，去年销往国内及东南亚、港澳等国家和地区的就有100多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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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攻衡广 北战大秦
铁道部第17工程局屡获优胜
本报讯 记者王艾生 阎晓明报道：全部由人民解放军转业官兵组成的铁道部第17工程局，已经成为建筑行业一个先进企业。
铁17局前身是铁道兵第七师，这支部队32年的历史中，曾经参加过14条主要铁路干线、32条铁路支线和专用线的建设，创造过被朱德同志誉为“移山填海”等奇迹。1983年底，这支部队的11000多名官兵告别军旗，走向祖国经济建设领域。
在大秦铁路建设中，这个局的一处接受了被称作“大秦第一桥”的御河特大桥的施工任务。这是大秦线建设中的第一座桥，它的速度直接影响着后续工程的进程。广大职工纷纷拿出“铁七师”的劲头，打出了17局的威风。全处上下协调一致，靠顽强的毅力和忘我的精神，提前7个月完成了任务，并获得质量全优，被铁道部称赞为“率先打开了大秦铁路的西大门”。
在坊城河特大桥的建设中，二处职工周乐章在建筑材料缺乏的情况下，发明了无脚手架钢木施工法，为国家节约15万元。军转工3年来，17局在大秦线的建设中，夺得“南攻衡广，北战大秦”社会主义劳动竞赛优胜奖，两次“百日安全无事故”优胜红旗，由他们施工的青藏线盐湖路基工程被授予国家银质奖和铁道部金质奖。1986年，这个局分别获得了国家和山西省施工企业管理优秀奖，在1986年山西省内建筑业经济效益评比中列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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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电视设备展览开幕
国际电视设备展览会八月二十五日分别在中央电视台电视中心和中国革命博物馆举行。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副主任薄一波为开幕式剪了彩。
中国四十四家电视广播设备工厂，以及西欧、北美、日本和香港地区的一百三十家工厂在展览会上展出了广播、电视、音响等各方面先进的专业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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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省增建粮食烘干塔
吉林省正在十八个重点产粮县投资七千万元，增建粮食烘干塔六十九个，为收储新粮做准备。吉林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粮食连年增产。由于原有粮库晾晒能力不够，新粮无法降低水分含量，造成储粮难和农民卖粮难。今春气温升高以后，全省曾有五十七亿公斤粮食险遭霉烂。
这六十九个烘干塔预计十一月底建成，按设计烘干能力为十二点五亿公斤，加上原有的七十个烘干塔，将使全省的新粮烘干量达到二十五亿公斤。大大缓解新粮收储困难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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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东市今年柞蚕茧丰收
素有“柞蚕之乡”的辽宁省丹东市，今年春蚕茧获得丰收。全地区今年放养春蚕六千四百六十六把，蚕茧总产量比去年增产百分之三十二点二；平均每把产茧三十五千粒，是建国以来春蚕茧单产最高的一年。 （据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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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服装店
安徽省岳西县来榜乡女青年徐礼华（左二）自费到南京、合肥等地学习服装设计和裁剪技术，回来后在县城开办了“村姑服装店”。她设计的近百种适合乡镇青年穿着的服装在全县服装评比中获得好评。
新华社记者 于杰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