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87-06-26

1987-06-26新闻联播 文字版

茅盾致沙博理沙

第8版(副刊)<br/>专栏:书简<br/><br/> 茅盾致沙博理沙<br/> 博理同志:<br/> 2月24日来信敬悉,马尔兹给您的打印本也读过了。荒芜同志也有信来,谓他将把马尔兹来信给沙汀看,请沙汀推动马访华事。我上次曾给荒芜信,谓请马来华最好由友协或文联、作协出面,并通过外交途径(我驻华盛顿外事机构)与马面洽,较为郑重。不知沙汀意中如何,沙汀最近来信,未谈此事。文联或作协虽云恢复活动,实际上只在《红旗》杂志社借两间房办公,连牌子也没法挂出,看来短期内房子问题无法解决。文联、作协办事人只有三四个,而事情却不少,原文联筹备小组17人,都各有其所司,分不出时间来,我是一则年老,二则杂事也多,昨天就会见了瑞典客人,那是友协请来的客人,他们已和周扬,孔罗荪谈过,可仍要求和我会见,我觉得请马事,还是由友协出面较好,他们人马众多,翻译也是有经验的,而且人也多。夏衍今为友协副会长,打算写个信给夏衍商量。但日内事忙,(明日又有商震骨灰安放仪式,要到八宝山,一个下午时间就此报销了),还无法写信给夏衍。您有信给马尔兹事,请代我问候,访华事可言正由各方协商,由何方出面未定云云。凤子同志均此致意。<br/> 沈雁冰 6月29日<br/> 注:茅盾同志写给沙博里同志的信是在1978年。信中提到的马尔兹,是著名的美国作家,“好莱坞十君子”之一,50年代初受到过美国当局的政治迫害。他的作品在我国有中译本出版。他热切地想访问中国,但尚未成行便因病去世了。<br/> (附图片)

穿西服不打领带

第8版(副刊)<br/>专栏:美学杂俎<br/><br/> 穿西服不打领带<br/> 梅汇文<br/> 稍微留心,就会发现:几年前,当一些赶时髦的小伙子脱掉中山服或“奇装异服”,换上西装时,大都是打领带扣扣子的,可谓规规矩矩。如今,西服流行了,有不少人不再打领带扣扣子,就有意敞开双襟,显出一副随便的样子。<br/> 一种外来的事物从露头到流行,有一个被人们引进和消化的过程。刚引进时,难免照搬硬套,虽然时髦,但由于这种引进被认为是新鲜的事物与自己所处的现时的心理环境和社会环境不太协调,就会产生心理倾斜。人们既爱新事物的美,又想适应现时的环境,保持心理平衡,于是就产生了取舍观念。这种取舍往往是以妥协来实现的。当这种妥协达到了心理平衡后,新事物就带着被改造的痕迹流行起来。<br/> 西服在我国虽不算新玩意儿,但在看惯了30多年千篇一律的服装模式之后,它对年轻人来说又是新鲜的。穿西服就产生了审美的理想与实现的矛盾。审美的理想是超前的,而审美理想的实现必然要受到各种条件的制约,在行为上就带有朦胧的保守色彩,所以在思与行上总有差距。这种差距,对于原型来说是缺陷,但对于现实来说,可以是完善。西服的原型与穿着的距离,大概有两个原因。一是工作条件的制约。我国工业还是大规模的机器生产,自动化程度较低,绝大多数职工体力劳动比重大,工作时不能穿西服,或是下班后还要做各种家务,社会活动极少,穿西服打领带是个累赘,开始时虽然麻烦点,却也感到新鲜,时间长了可就耐不住了。现在一些穿西服打领带的人,大都是坐机关或搞外交的人,或者是出现在比较正规的场合。二是心理环境的制约,觉得穿西服打领带不自然,不随和,尤其是中老年人,总要避免“老来俏”的心理压力。在中国,爱打扮还不是褒义词,说那个人爱打扮,那个人听来就不自在,有的甚至以“不讲究”为荣,六七十年代就曾流行过“大老粗”的审美观。这样的工作条件和心理环境,要照搬西装的穿着格式,确实还不适应。但又想穿,怎么办?于是就出现了穿西服不打领带的。既美化了自己,又适应了环境,省事又省心。<br/> 不过,也不尽都是这道理。穿西服不打领带、不扣扣子也显示了一种粗犷、自然、随便的气质美,体现了整齐的线条与运动的气质的和谐。有些年轻人穿西服敞开衣襟给人以动的感觉,有活力,有朝气,与穿西服打领带的拘泥比起来,似乎更具有吸引力。<br/> 现在又有打领带不穿西服的着装样式流行开来了。恐怕也有其道理。不过,笔者认为,除了好动的小青年之外,还是穿西服又打领带为好,尤其在较庄重的场合。

漫话“人缘儿”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漫话“人缘儿”<br/> 官伟勋<br/> 说某人“人缘儿”好,是夸这个人,还是损这个人,有时是很不确定的。这还要看什么人说,说什么人,和在什么场合说而定。<br/> 夸,通常是指这个人脾气好,心地善良,谁都跟他很合得来说的;损呢,那就大不一样了,这句话实际上成了“很会来事儿”“圆滑”“八面玲珑”之类的一种婉转含蓄的说法。“咱不行噢,人家的人缘好哇!”话里话外,象在棉花糖里裹了根大头针儿,那暗含的讥讽是显而易见的。<br/> “人缘儿好”的原本含义本来是明白无误的。自从有了这个“第二解释”,人们在听到夸谁“人缘儿好”时,便不得不转转脑筋了。久而久之,有些人反而以人缘儿不好为荣起来。有的干脆把粗暴当成豪爽,把放肆当成质朴,把轻率地攻击伤害他人当成“男子汉形象”,“有风格”等等。本来意义上的人缘儿好这个词儿,就象一位纯洁的少女被人在门上贴了张说她坏话的“小字报”一样,使名声受了玷污。那副作用可就大了。<br/> 常听有人这样说:“我这人就是这样!想说就说,想骂就骂,哪怕你是天王老子,我也是这脾气!”在任何场合都能直来直去,那自然是很可敬可佩的。但对这类声明也不可一概轻信。一到迫切需要说句公道话,而说了又可能危及他的一些切身利益时,便象《茶馆》中的黄胖子那样,摆摆手,摇摇头,说声“这事我管不着”便扬长而去的,并不是很少见的。当然,敢于直言不讳的硬汉子总是有的,也是永远值得提倡值得尊敬的。但说话要有证据,批评要注意政治这条原则还是丢不得的。否则,北京人讲话,“添乱”而已。<br/> 还常见一类朋友,工作没少干,苦没少吃,但要晋个职升个级什么的,可就难了,因为在人缘儿处理上是十足的“低能儿”,因而经常处在四处碰壁苦恼异常的境遇中。象一位工程师愤然说的:“他们不讨论我的设计方案,却讨论我的脾气!”象深深陷在泥潭里一样,把一生中最大量的精力都消耗在自拔而又不能之中。这是他们个人的不幸,也是社会的损失。只有良好的人缘儿环境,才能把这类不幸与损失减轻到最低限度。不错,“自古英雄多磨难”,但经过磨难而又能存在下来的“成品”,毕竟太少了。它远不及有一个良好的人缘儿环境更有利于大批人才的成长。<br/> 所谓人缘儿,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人际关系。人际关系好好,还是不好好?是动不动吹胡子瞪眼骂娘干架好,还是互相尊重善于合作共事好?这本来是不言而喻的事情。普遍良好的人际关系不仅是安定团结的表现,还是各种建设得以顺利进行的一个条件。遗憾的是,它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却遭到一些人的忽视,甚至蔑视!<br/> 一位世界闻名的实业家,把善于与人相处看成经济活动频繁社会的参与者的一种重要品质。这一品质对于做领导工作的人就更为重要。他认为,如果说某个领导者不善于与人相处,那简直等于“毙”了他一样。因为“我们这里没有猩猩,没有狗,到处是人。”而做为一个领导者的首要任务,就是把人际关系调整到最佳状态,使他们的积极性得到充分发挥。<br/> 尊重别人也就是尊重自己。一个不知道尊重别人的人是不会受人尊重的,也是不会有真正幸福生活的。<br/> 能把别人的缺点弱点看成象自己的缺点弱点一样,能把别人的成功看成象自己的成功一样,这样的人,是永远都会受到人们衷心敬仰的。有这样的人做领导的单位,就很有可能出现人才成长的最佳气候,成为人才成长的丰产田。

风景道上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风景道上<br/> 龙彼德<br/> “跳蚤车”<br/> 支撑着东斜西歪的铁骨子<br/> 悬挂着七零八落的塑料布<br/> 不叫“三轮卡”叫“跳蚤车”<br/> 真个是怪名<br/> 乘着公路尚未铺设<br/> 国营运输公司不屑一顾<br/> 颠簸着讨价还价<br/> 震荡着上车下车<br/> 让你尝人生的坎坷<br/> 让你看道路的不平<br/> 让你从那一刻也不平静的脊背<br/> 读一个青年农民的奋斗史<br/> 最响的是他的歌喉<br/> 每一个音韵都很悠扬<br/> 流行歌曲<br/> 争论不休,悬而未决<br/> 旅游区的流行歌曲<br/> 算不算噪音<br/> 让有兴趣的人打“官司”<br/> 去吧<br/> 他们可管不了这许多<br/> 从单卡到双卡<br/> 从二喇叭到四喇叭<br/> 一爿商店一台戏<br/> 以最大的音量压倒对方<br/> 热带的“橄榄树”<br/> 移植到南雁荡<br/> “外婆的澎湖湾”<br/> 吸引的何止是外婆<br/> 五线谱是网,你张我也张<br/> 旅游者是鱼,在网内外漫游<br/> 借助岚光水色,还想与岚光水<br/> 色较量<br/> 他们对生活的理解——<br/> 奉献,但还有一个词<br/> 竞争

皂角树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皂角树<br/> 和谷<br/> 皂角树在旱原上算是稀有树种,并不常见。我记忆中的两棵皂角树,一棵长在邻家的院畔上,另一棵则是舅家院前的那个古物。邻家的那棵长得很繁茂,有合抱粗细,年代并不显久远。其枝股七出,拢起一个浑圆的树冠,而且满枝叉间也长实了后生的条子,显得血气方刚。那浑身的圆刺顶是让孩子们畏怯,不曾有谁在这棵树上嬉戏耍闹过。以后,也便淡忘了它。而记忆最深刻的是舅家院前的那一棵老皂角树,树干呈倒人字形,极粗,却镂空了许多,也没有象样的树冠。因为缺少刺,似乎不属于它本来的树族。于我说来,在它的怀抱里度过不少童真的时光,而视它为舅家的一种标志了。<br/> 前些日子回老家,和母亲一路去看望年迈的外爷外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记得好几年不去了,尤其是同母亲一起重走这条土路,怕是二十多年不曾有过的事。一辈一辈人与日子一样快。因为前几年的憨雨,加上地下煤层的开发,祖祖辈辈所栖息的这一茬土窑都塌得所剩无几了。舅家村子里的人们,凭借下煤窑挖炭挣的血汗钱和公家煤矿对地面住宅损失的赔偿款,在原上重造砖窑和水泥平房了。还未搬出的几户人家就显很萧条寂沉起来。况且,村上规划这些旧宅地为果园,已经雇用推土机在处理废墟了。外爷外婆仍还住在这里,说要搬到原上的新砖窑里去,当下是舍不得离开的。还有的旧景,便是这棵古老的皂角树了。<br/> 刚到舅家崖?上时,我就先看见了这棵梦里复现过多少回的皂角树。按说它同样递增了二十多个年轮,却面貌依旧,比人显得耐老多了。边缘有细钝锯齿的卵形小叶间,已有花后的带状荚果。到秋里落了叶,那红棕色的皂荚便如同镰刀,表面有白色粉霜,一弯弯地挂在枝头,在风里摇响着。那时候,树下不远处就是涝池,常有婆娘女子们洗衣浣纱,棒棰起舞,笑声喧嚣,洗濯用的去污品便是皂荚。荚果可入药开窍,刺儿能托毒排脓,其种子则是煮锅豆类中的上品。如今,这一切都成为往事,化作残梦了。<br/> 外婆说,推土机把烂窑都推平了,直逼到这孔窑洞的门槛前,说要毁了这老皂角树,嫌它遮地。那天早晨,推土机朝着皂角树撞了半晌,撞不倒,也便作罢。说这老树一百多年了,根扎得深,怎么能推倒哩?让它长着,作个纪念。或许它在地上没有了立足之处,但在不少人心里永远拥有它的位置。我从心底隐隐感到,包括皂角树在内,旱原上的某种气质正面临着痛苦的蜕变与悲壮的诀别。新生命的进程,在皂角树羽状的叶片上飞动不止,和阳光一起舞之蹈之。

唐老鸭望子成天鹅(图片)

第8版(副刊)<br/>专栏:诗画配<br/><br/> 唐老鸭望子成天鹅<br/> 华君武 画 池北偶 配诗<br/> 爹妈都望子成龙,<br/> 总把宝贝当“神童”。<br/> “智力投资”不计本,<br/> 买琴何苦一窝蜂。<br/> 四处琴声弹不绝,<br/> 叮咚叮咚叮叮咚。<br/> 鸭子上架活受罪,<br/> 只怕美梦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