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信访调查
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歌曲磁带真假辨
本报记者 李凤鸣 李忠辉
作曲家的愤慨
春节前夕，正当热心的电视观众翘首等待电视连续剧《红楼梦》前6集试播之际，中国电影乐团团长、作曲家王立平到本报来访。他先拿出一张辽宁北国音像制品出版社出版的“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歌曲专辑”磁带封面，然后说：“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摄制的电视连续剧《红楼梦》全部由我作曲。其中13首歌曲经电视连续剧《红楼梦》剧组的同意，我已同中国电影出版社签约，制作出版盒式录音磁带。可是北国音像制品出版社竟出了冒充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歌曲的磁带，使我大为吃惊。他们的行为，严重地侵犯了我的合法权益，同时也侵害了《红楼梦》剧组的权益！希望你报调查。”
到底谁真谁假
辽宁北国音像制品出版社（以下简称“北国”）出版的《红楼梦》歌曲专辑磁带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记者前往沈阳市了解后得知：1986年9月，“北国”从香港邵氏电影公司出版的《红楼梦》15首歌曲唱片（祥子、宋玉作词，王福龄作曲）中，选用了11首，另外加上了作曲家王立平为电视连续剧《红楼梦》谱写的主题歌《枉凝眉》共12首，重新组织录制。磁带录完后，他们把《枉凝眉》放在首位，而在磁带的文字说明中只注明《枉凝眉》为“曹雪芹词、王立平曲”，其它11首的词、曲作者故意未署名，这就使人误解为这盘录音带的全部歌曲都是王立平作的曲。
“北国”出版的《红楼梦》歌曲专辑磁带的封面设计，更有“学问”了。封面和封底采用的全是电视连续剧《红楼梦》的剧照。在文字说明上，他们未受《红楼梦》剧组的委托，强行加上“为迎接电视连续剧《红楼梦》公映荣誉推出《红楼梦》歌曲专辑”字样。更为严重的是，他们在书脊上还印有“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歌曲专辑”字样。看了整个封面，谁都会认为这盘磁带就是电视连续剧《红楼梦》的歌曲。
还不等磁带录制完毕，去年11月12日在杭州召开的全国音像制品订货会上，“北国”发行部主任等4人，就拿着刚印好的4张封面和一些宣传画，在会上作广告。一些订货单位一看是电视连续剧《红楼梦》的音乐磁带，就去订货，当场成交4400盒。订货会后，他们又陆续给一些省、市的音像书店寄去封面，征订磁带。南京音像书店业务科负责人收到封面后，心想这盘磁带正好赶在中央电视台试播电视连续剧《红楼梦》之前，肯定会有销路，便订了3000盒。今年1月30日，当他们收到货时，才大呼上了当。
假意掩盖真情
最先发现“北国”冒牌货的是上海有声读物公司的两位发行人员。去年12月27日，他们到南京音像书店征订由王立平作曲、中国电影出版社发行的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歌曲磁带时，在那里发现了“北国”的封面。今年1月3日，上海有声读物公司何国忠同志带着“北国”的封面来到北京，找到王立平问个究竟。王立平当时正和中国电影出版社的同志在中国剧院赶录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歌曲磁带。他们对“北国”的冒牌行为一无所知，顿时感到惊讶和愤慨。1月8日，中国电影出版社致电“北国”，指出：“你社用《红楼梦》剧歌曲名义另出磁带，纯属侵权行为。”“北国”方面对此不作答复。1月12日，中国电影出版社又以王立平的名义再次给“北国”发去电报，要求他们速停产销，但“北国”方面仍不理睬。
难道“北国”真打算不予理睬吗？经记者调查方知，“北国”收到电报后，不以为然，但他们又感到问题严重，马上采取了“补救”措施，于1月12、13日组织人力加班加点，把封面书脊上的“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歌曲专辑”横排的“电视连续剧”几个小字用胶布贴住，意欲掩盖以假充真的事实。1月15日，“北国”将贴有胶布的磁带向全国发行。
王立平不见“北国”回音，便聘请了律师。2月5日，王立平的两位律师给“北国”去信，再次指出“北国”的侵权行为，要求对此表态，否则王立平将采用诉讼手段。
2月12日，“北国”方面在给两位律师的信中终于表态了：“音带在1月15日正式发行前，封面书脊上确有电视连续剧《红楼梦》字样，经领导发现后，已做技术处理，未经处理的磁带没有上市，采用王立平的一首歌曲，已署名，并付给了优厚的稿酬，不存在侵犯王立平及他人的权益问题。”2月7日，“北国”在给广播电影电视部音像管理处的书面汇报中，仍对他们的侵权行为没有认识。直到记者调查时，“北国”的人员还作了不能让人信服的说明：选用王立平作曲的《枉凝眉》，是觉得作品有一定深度；封面上选用电视连续剧《红楼梦》中的剧照，是因为剧中林黛玉的扮演者陈晓旭是同乡人；文字上写有“荣誉推出”是想扩大电视连续剧《红楼梦》的影响；书脊上“电视连续剧”这几个字，是美术编辑误认为是电视连续剧《红楼梦》的歌曲而添上去的，等等。他们振振有辞，但这一切都是借以推脱责任。
真假已见分晓
如何看待“北国”出版的《红楼梦》歌曲磁带呢？
国家版权局法律处处长沈仁干认为：王立平是电视连续剧《红楼梦》的唯一作曲者，而“北国”出版的《红楼梦》歌曲磁带只有一首《枉凝眉》署名曹雪芹词、王立平曲，其他11首均未署名，容易使人误解为都是王立平所作，侵犯了王立平的名誉权。
广播电影电视部音像管理处处长李佩纲认为：“北国”的目的，就是想利用电视连续剧《红楼梦》的名义来推销自己的磁带，多捞点钱。
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庭庭长唐德华说：象“北国”这种侵权行为，各地都有发生，并且有增长的趋势。这类案件一旦诉讼到人民法院，法院就要依法积极受理，认真查处，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同时，从“北国”一案暴露出的问题看，有关部门按照民法通则的精神清理和修改某些于民法通则不符的法规、条例，制定新的法规、条例，已迫在眉睫。这样，才能保证国家法律的统一性和执法部门正确使用法律。
记者还了解到，近几年我国音像出版事业发展很快，但因管理跟不上，法制不健全，使一些不法行为钻了空子，出现了不少问题：有的出版社为了追求利润，不惜用冒牌货欺骗消费者；有的则靠卖牌子赚钱；有的明目张胆地翻录他人版权所有的原声带销售。遗憾的是，有关主管部门明知问题严重，却没有认真抓一下，以致侵权的案件越来越多。
电视连续剧《红楼梦》于5月2日正式开始播放，人们将会听到那动听的《枉凝眉》、《晴雯歌》、《分骨肉》、《葬花吟》、《红豆曲》等歌曲。然而，作曲者王立平同“北国”的“磁带纠纷”还在继续进行着……（附图片）
下图：辽宁北国音像制品出版社出版的磁带封面。
左图：中国电影出版社出版的磁带封面。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法律顾问
“磁带纠纷”的实质是侵权
作曲家王立平同北国音像制品出版社的“磁带纠纷”，实质问题是“北国”犯有侵权行为。
民法通则规定，公民享有著作权（版权）、姓名权、名誉权、肖像权等。所谓版权，是指公民作为作者依法对其作品享有的权利，其内容分人身权和财产权。属于人身权的有：作者身份权、署名权、作品发表权、保护作品完整性的权、作品修改权、收回作品权；属于财产权的有：复制权、出版权、发行权、表演权、广播权、公开展览权、翻译权、改编权、影片摄制权、录音录像权、享受报酬权。
我国法律保护上述权利，侵权者要负法律责任。“北国”的侵权行为表现在哪些方面呢？
一、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歌曲的版权属中国电视剧创作中心电视连续剧《红楼梦》剧组所有，作为作曲者王立平无疑也享有版权。“北国”未征得版权所有者的同意，将这个剧的主题歌《枉凝眉》，连同一些未署名的其它歌曲，一起录制成“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歌曲专辑”出版发行，使人误认为“北国”出版的这盘磁带，就是电视连续剧《红楼梦》的那些歌曲，就是王立平所作的曲子。这种行为，既侵犯了《红楼梦》剧组的版权，也侵犯了王立平的姓名权、名誉权和版权。值得指出的是，王立平为电视连续剧《红楼梦》写了13首歌曲，而“北国”只把其中的《枉凝眉》加到自己的冒牌磁带中，其行为是破坏了作者对自己作品享有的完整性的权利。
对于已经发表过的作品，依照民法通则关于“公民、法人享有著作权（版权），依法有署名、发表、出版、获得报酬等权利”的规定，如果有关出版单位要再版，或者是改换别的形式发表，不仅需要按照有关规定付给作者报酬，而且还需尊重原作者署名、修改以至声明收回的权利。尽管王立平谱写的《枉凝眉》一曲发表过，但“北国”依据有关部门的内部规定，不经王立平的同意，将他作的曲子录制成磁带销售，是与民法通则的精神不相符的。当然，这个责任不完全在“北国”，而且有关部门的内部规定也是在民法通则实施之前制定的，不能过分苛求。
二、电视连续剧《红楼梦》的剧照是全剧影像的组成部分，也是版权所有者的。“北国”用这个剧的剧照作磁带封面，应当取得版权所有者的同意，但他们没有这样做，属侵犯剧组剧照版权的行为。如果封面采用的不是剧照，而是演员的化装照，不经本人同意而发表，则侵犯了这个演员的肖像权。
三、“北国”在磁带封面上擅自印上“为迎接电视连续剧《红楼梦》公映荣誉推出《红楼梦》歌曲专辑”和“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歌曲专辑”的字样，纯属假冒行为。磁带封面作为商品包装，具有广告因素，“北国”拿着与内容不符的封面到订货会上征订，这也属广告中的假冒行为。尽管“北国”后来把书脊上横排的“电视连续剧”几个字用胶布粘住，以为这样就可不负民事责任了，其实，从他们作广告、订货时起，侵权就已成事实。“北国”的粘胶布措施，不是一种从根本上消除假冒行为的措施，况且他们还把粘胶布的磁带行销市场，使购买者上当，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四、王立平经剧组同意，同中国电影出版社签定了出版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歌曲磁带的有效合同，这个合同签定后，不仅签合同的双方应当履行，而且其他人不得非法侵犯他们在合同中所确定的权益。签约的一方违约，要承担违反合同的责任，他人侵犯其合法权益的，当然要承担侵权的民事责任。“北国”抢先出版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歌曲，不仅侵犯了王立平的权益，同时也侵犯了中国电影出版社的权益。对此，中国电影出版社当然有权要求停止侵害和赔偿损失。
“北国”的教训是深刻的，应该认真检查，提高法制观念，端正经营思想。同时，要用停止侵害，消除影响，赔偿损失，赔礼道歉等方式承担民事责任。
这起磁带纠纷是发生在民法通则实施前后，因此给适用法律规范带来了比较复杂的情况，即在民法通则实施以前，要适用有关保护著作权（版权）等方面的规定，在民法通则实施之后，则应适用民法通则的规定。纠纷的双方可以按照法律和有关规定协商解决，也可以诉诸法律。
本报法律顾问团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毖后录
管理不善 事故迭出
北方商场又腐烂了2340公斤香肠
三月十七日，我在本市北方商场营业厅看到，这家商场的几十箱香肠堆放在一处，因保管不善，已经腐烂变质。这批香肠是这家商场于今年一月从天津购进的，共二千三百四十公斤，价值一万二千三百多元。
这类事情在这家商场发生已不是一次了。去年十月，这家商场就因保管不善，已使一百三十五公斤大腊肠腐烂。一九八五年四月份，这个商场从上海购进一批糖果，也因保管不善，其中二百四十多公斤生了虫子或溶化掉了。
北方商场是我市一家中型综合性商店，开业十八个月来，因经营管理不善，已负债近百万元。
黑龙江牡丹江人民广播电台 王悦英 朱鸥娜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呼吁
红枫湖风景区
惨遭劫难
红枫湖风景区自然植被丰富，前几年国家又投资在湖区新栽了大量的风景树。可是，去年冬天以来，湖区附近的一些农民在这里盗伐林木上万株。仅将军山靠羊昌一面坡，最近就被毁林近50亩。一些湖心小岛上新栽的名贵树木，每棵价值100多元，也被大量砍伐，真令人痛心。
3月7日下午，我在红枫湖区看到，一个农民在绿化区内毁林开荒。他这一天就砍伐300多棵幼树，其中一部分是新栽的山樱桃、石楠等风景树。同天，我还在湖区一处发现40多株直径约30厘米的松树被偷伐了。
呼吁有关部门积极配合，采取有效措施，制止偷砍林木和毁林开荒的行为，保护红枫湖风景区。
贵州清镇县广播电视局 姚世权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呼吁
忧！绿洲变沙丘
我县长丰区的彦坪、隆兴两乡精心培植了20多年的1.2万亩森林，现已被砍光了，损失林木72万多株，材积5.4万多立方米。
这片山林是县林业部门于1984年将管理权下放给彦坪、隆兴两个乡政府的。两乡政府接管后，又承包给部分农民。1985年下半年以来，一些人便在这里公开乱砍滥伐林木，不到一年时间，绿洲就变成了沙丘。
在此期间，两乡政府一方面制止乱砍滥伐，一方面不断向区公所告急，但区里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我们呼吁有关部门重视这起哄抢山林事件。
贵州德江县武装部 通信 明民 国应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呼吁
让青山常在珍兽永存
我县王卡乡原始次生林内，有华南虎、金钱豹、金丝猴、白冠长尾雉、红腹角雉等国家一二类保护动物。1983年这个乡修通公路以后，原始次生林被外来盗伐森林者和当地村民剃头式地滥伐，野生动物被乱捕乱猎。去年12月22日，云南彝良县田坝乡吴书品等3人一次就捕捉了18只猴子。据我县有关部门调查，3年多来，这个乡有7000多亩森林遭到了严重破坏，国有林和集体林受害面积达85％。由于大面积森林被破坏，野生动物失去了生存环境。
呼吁上级有关部门采取措施，刹住这股乱砍乱伐、偷猎滥捕的行为，让王卡乡青山绿水常在，野生动物永存。
贵州福泉县 罗晓明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呼吁
倒卖木材采伐证者该罚
近年来，我县一些人私自倒卖木材采伐证，牟取暴利。1985年以来，我县南哨乡乡长杨明昌先后将1200立方米的木材采伐证，以每立方米10元至20元的价格卖给本乡或外乡村民，获利1.4万元。村民们买到采伐证便进山乱砍滥伐树木。呼吁有关部门严肃处理倒卖木材采伐证的不法分子，制止乱砍滥伐现象。
贵州剑河县广播站 直言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街谈巷议
牛肉市场有名堂
我县黄亭市区的4个乡的农户，自去年2月以来被人盗走耕牛21头。
一些人将这些耕牛盗走后，在夜深人静之际，牵到山林里偷偷宰杀，并在天亮之前把牛肉运到市场，转手倒卖。由于一些地方的市场管理不严，盗杀耕牛的人有恃无恐，便频繁作案，致使盗杀耕牛案件时有发生。农民因此耕种困难。
这些地方的市场管理与公安部门，应加强对耕牛和牛肉市场的管理，严厉打击盗杀贩卖耕牛的不法分子。
湖南邵阳县 唐超文 刘德新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街谈巷议
盗牛与卖牛
今年入春以来，我县发生耕牛被盗案件上百起。1月7日，唐家坊乡梅溪村两头耕牛白天被盗走。3月2日，李西镇陈家村村民夏富成大白天从我县白玉乡塘?塆村盗得一头耕牛，牵往洞口县高沙镇耕牛市场准备出售时，被公安人员抓获。近两年来，夏富成在李西镇等地已盗卖耕牛4头。盗牛案件增加的原因，同我们这里一些耕牛市场管理混乱有关。一些市场管理人员和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只管收取费用，不查问牛或牛肉的来路，不查看有关证明和屠宰审批单据，给那些盗窃耕牛者以可乘之机。 湖南绥宁县 袁瑞炎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一点希望
一点希望
我矿自备一座发电厂，年发电量约600万度。我矿周围6个村的许多农户，不顾国家利益和矿方困难，肆意偷电。一些农民家里的房屋、猪圈、牛栏、厕所里昼夜电灯长明，有的农民自制电炉烧饭炒菜煮饲料，或者取暖烘衣烤尿布。仅此一宗，每年就浪费我矿100多万度电。希望地方政府帮助我矿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湖南衡南县川口钨矿 许家柏
我省栖霞县丰粟村西的大桥，是我县南部山区通往烟台的必经之路。1985年这座大桥被洪水冲垮后，至今仍未修复，多次发生车毁人亡事故。希望有关部门尽快修复这座桥。
山东蓬莱县五庄乡 周家耀
我的家乡福建莆田县东庄乡有不少养鸭专业户，每年都向国家交售大批鸭蛋，既繁荣了市场，又增加了农民收入。但是，近一时期以来，平价饲料粮紧缺，养鸭专业户只好买议价粮。这样，他们不但赚不了钱，还要亏本。目前，全乡已有上万只产蛋鸭被卖给商贩当成了菜鸭，真是可惜。希望有关部门帮助养鸭专业户解决饲料粮问题。
湖北省政协 吴文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