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3月26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文艺评论)
专栏:

造就我们时代的文学
艾斐
一个充满革命活力和开拓进取精神的时代,必然要造就出属于它的那个时代所特有的“时代的文学”。而举凡充满创造力,洋溢着革命热情和奋发精神,深刻地反映了真实的生活和表现了刚健的人性、成功地塑造了动人的形象和描绘了绮丽的理想的文学,又必然会形成一个五彩缤纷、气象万千的时代文学景观。
时代的文学是我们多姿多彩的社会主义文学的主潮。面对着一个改革、开放的历史时期,文学的发展需要各种风格的探索,不同流派和创作方法的竞争。但是没有反映时代生活的本质和主流的文学,没有从生机勃勃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实践中创造的文学,对于新时期的文艺家来说是有愧于这个时代和历史的。
我们现在所面临的,是一个这样的时代:“最伟大的、进步的变革”,就发生在我们所置身的现实生活中。毫无疑问,这个时代应当有它自己的文学,应当铸成深深地影印着它的特质和风貌的“时代的文学”——充满开拓进取精神和刚健优美情采的,在题材多样、内容丰富、表现形式不断出新、艺术风格百卉竞艳中回荡着改革时代的主旋律的文学;应当造就一大批忠于生活和人民,顺乎历史和时代潮流,充满激情和理想的写丹心、抒真情、有志向、有才能的作家艺术家。这样执著于缔建“时代的文学”的作家们,尽管各人有各人的性格、经历、情趣、创作方法、艺术风格和审美追求等,但在总体文学素质和宏观创作方向上,却必须象恩格斯所说的那样,“他们的特征是他们几乎全都处在时代运动中,在实际斗争中生活着和活动着,站在这一方面或那一方面进行斗争,一些人用舌和笔,一些人用剑,一些人则两者并用。因此就有了使他们成为完人的那种性格上的完整和坚强。书斋里的学者是例外:他们不是第二流或第三流的人物,就是唯恐烧着自己手指的小心翼翼的庸人。”
与其说这是一种文学的现象和事实,不如说这是一个文学的真理和规律!拂逆了时代的文学,文学自身也不会发达的;而拂逆了“时代的文学”的作家们,那也会被时代和历史的创造者——人民所冷漠。
“时代的文学”的最基本的特征和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深刻地反映它所属的时代的生活风貌和历史变迁,多角度地表现这个时代的人们的创造性的劳动、丰富的内心世界和感情生活,准确地把握时代脉搏的跃动、时代运动的规律和时代发展的趋向。对于我们社会主义新时期文学来说,就是要紧扣现实生活的刚健有力的基调和改革时代的激越高亢的主旋律,着力反映亿万中国人民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和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所进行的以改革和开放为主要杠杆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特别要反映在这个伟大事业中所遇到的困难和矛盾,所创造的奇迹和伟业,所涌现的先进人物,所闪耀的思想火花,所表现出来的无畏的斗争勇气、高尚的道德力量、无私的献身精神、崇高的理想追求,以及坚持不懈和顽强不屈的探索、开拓、进取和创造;同时也要以绚丽的笔触,对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加以多角度和充满动态感的艺术描绘,真切而深刻地表现人性和人情的复杂性和丰富性,探测人的内心世界和感情世界中的无限奥秘和无穷变化,努力对生活和时代加以从宏观到微观的总体性和具象化的准确把握,努力对人民的事业和人民的感情加以充分地理解、真切地表现和艺术地描绘,做时代的鼓手和人民的代言人!
进入新时期以来,一些在创作上真正有开拓、有突破、有建树,并且得到较强烈的社会反响和较广泛的审美认同的作家,就都是忠实地归依于生活、时代和人民的作家,就都是执著地在社会主义思想和美学范畴中,在民族化、生活化、艺术化融为一体的创作道路上,进行创造性劳动的作家。他们紧贴时代,紧贴生活,关心国家和人民,十分敏锐地感受着时代脉搏的跃动,以巨大的热情时刻关注着历史的急遽变化和现实生活的巨大变革,以他们多彩多姿的笔触不断地采摘着生活的浪花,从而对时代、生活和人民,特别是对变革的时代、改革的生活和奋进在社会主义现代化伟大事业中的人民,进行深刻的了解和准确的把握,迅速地做出了全景式的艺术描绘,不断地把我们的文学推到一个又一个新的高度。作家们在创作方法和艺术风格上的探索和创新,虽也不无可商榷之处,但在总体上还是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并丰富了新时期文学的思维空间,开拓了新时期文学的艺术天地,给新时期文学带来了探求的风气和创新的活力。
现实生活和文学的历史昭示我们,要以时代的力量造成“时代的文学”,同时又要以“时代的文学”铸就社会主义文学的辉煌时代!对于我们社会主义新时期文学来说,实现这个目标的关键,则始终在于我们的作家必须坚持社会主义的创作方向,走创新和继承相结合的道路,富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刚健的美学意识,忠于时代、生活和人民!


第5版(文艺评论)
专栏:

了解文化传统的一个捷径
——读两种中国古典戏剧连环画集
曹禺
《中国十大古典悲剧连环画集》与《中国十大古典喜剧连环画集》的问世,意义是非常深刻的。它告诉我们,要了解中国人,必须了解中国的传统文化;要了解悠久的中国文化,欣赏中国的戏曲是捷径之一,因为古老的戏曲艺术是中国历代社会生活及中国人思想、感情发展的缩影。
在中国古典的悲剧里,凝结中国人民的崇高、悲壮、雄伟的精神与情操,表现中国人民永不屈服的抗暴力量。戏剧艺术是最鲜明生动的,是与观众直接交流的艺术。中国古典悲剧,以深沉的悲剧气氛,激越壮美的演出,使观众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它是深含着战斗性的。
在中国古典的喜剧里,善良、机智、勇敢的中国人民嘲笑、讽刺那些尖刻、险毒而愚蠢的恶人恶行;歌颂正直的人、好人,赞美新生的美好事物。尤其是历史或传奇中那些反封建、反礼教的少女少妇,一面是美丽慧敏,一面是丑陋蠢顽。奇巧的情节,幽默、狡黠的语言与性格人物的自白,夸张泼辣,情趣喜人,充满了异常活泼的喜剧感和热爱生活的乐观精神。
中国戏曲浩若烟海。选出中国古典悲剧与喜剧各十部是几经专家反复研究才商定的。未选入的剧本,未见得就不是上乘。然而,这两部古典悲、喜剧集确是中国戏曲的精华,是中国人民数百年来读不厌、演不够的好剧本。
中国古典戏剧的语言,有当时的口语,但大多是美妙精绝的诗词、曲文,是文言。它不好懂,一般青年已经不大能读原文了。现在把这些古典戏曲的故事、人物、时代风貌一幅幅鲜明地画出来,加上简洁生动优美的文字,它的作用很大,一是启蒙孩子们,由“看图解字”的路子,欣赏、领略祖国的璀璨的文化。同样,使外国想理解中国戏曲而又为古文字的藩篱挡在门外的人,也可以从这些美的连环图画,得到启示,看看这屋宇中的珍宝是如何动人。它的第二个作用,是欣赏、领悟中国绘画艺术中一种对广大群众影响极大的“白描”方法。
中国画,笔墨见功夫,远近虚实,笔墨浓淡,有情有景,重视意境。这方面,中国画与中国戏曲艺术是共通的,都讲究“空白”;所谓“计白当墨”,突出主要部分,削弱其可有可无部分,这是极大的功夫,是中国人独特的艺术感觉和艺术表达方式。正象李可染先生所说:我们“要以最简练的笔墨画出最丰富的画”,做到“白纸青天,造化在手”。
当今的连环画表现形式多种多样,而这两部连环画主要是靠“线”的表现力。“白描”是靠毛笔画出“长短、刚柔、深浅、广狭”的线条,既能毫发逼真,又能豪放简捷地画出人物性格与生活背景的绘画手段。这是中国自古到今一直为各阶层人物欣欣然接受的画法。上自顾恺之、吴道子,下至老百姓过年贴的年画,以及宋、元小说的“出相”,即上图下文的小说的连环画,与明清以来的小说,只在卷头上画书中人物的所谓“绣像”,或有画出书中每回故事,称为“全相”的,都用的是“白描”。西洋人过去看画,是观者作为站在一定的立足点来欣赏,中国画的观者是不问站在哪一“点”来看。这里没有西洋画中的“阴影”与“明暗”,但只凭“线条”,同样画出千变万化的各种人的神态,以及自然中的朝暮明晦,天光水影。
这两部连环画集大都是三四十岁的中青年名家的作品。他们有精力,有韧性,自然更多的是全面的绘画的基本功与逐渐积累的绘连环画的经验和才能。象所有古今中外有成就的画家一样,他们为了创造自己的风格气韵,无不上下求索,孜孜不倦地寻寻觅觅,真是念兹在兹,不舍昼夜。为了刻画出时代的真实,每本古典戏剧蕴含的各种风貌,他们对当时生活中的仪仗服饰,食品餐具,房屋殿堂,亭障关隘,车马船舶,歌舞杂技,将士冲杀,在朝在家的礼仪坐卧等等,都要追溯原貌,考证真伪,旁征博引,搜罗剔选,做为创作的确实根据。
一部连环画本,通常要画出一百几十幅画面,甚至二百几十幅或更多些。有修养、有高度严谨作风的画家,以两年或更长时间画出一部精彩的连环画,朝朝暮暮寝馈于绘事中是不希奇的。本来,杰出的画图是心声,是可以听见音乐的。正如十九世纪英国浪漫派诗人济慈在他的《希腊古瓮颂》中,他不但使读者感到瓮壁上人物活动起来,而且使人仿佛听见希腊人琴弦上颤动着的音乐。
是的,埃及石壁上雕刻的名王功绩,其《死书》就是连环画。印度的阿旃陀石窟刻下了佛陀的本生连环画。在罗马教皇宫的壁画与教堂的穹顶上,几乎都是旧约、耶稣传、圣者传的连环画图,其中许多不朽的作品是米开朗琪罗与达·芬奇等大师的作品。
中国的连环画同样有久远的民族传统。唐以前的绘画,鲁迅说“大抵以故事为题材”的。北魏及以后各朝代的敦煌壁画中,就有大量释迦牟尼的本生及各种佛陀的连环画。其它,如讲孔子一生故事的《孔子圣迹图》,宋人的《唐风图》和《耕织图》,明代仇英的《飞燕外传图》和《会真记图》,以及对后世影响极大的明末画家陈洪绶画的梁山泊好汉的《水浒叶子》与《西厢记》、《博古叶子》,都是显著的例子。此外,应提起的,陈洪绶认真研读了《离骚》,作出十二幅插图,其中《屈子行吟图》,屈原那庄重、傲岸、高洁、轩昂的气宇,漾溢于画面,塑造出伟大的诗魂。发展到清朝及以后,连环画就更多了。
然而,这种连环画艺术被正式承认可以进艺术之宫,是在新中国成立之后;以前,它的名称叫作“小人书”,其画家是叫作“画小人书的”。在当代中国连环画的历史上,这种老少咸宜,雅俗共赏,利于普及文化的艺术,也有过苦难的历程。当中国沦为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日子里,连环画充斥着各种妖魔斗法、剑侠口吐白光、寻觅荒庙求仙、侠义精神救国,可谓形形色色,五花八门。还有一种叫作“跑马画”,即快如跑马而出版的“小人书”,师傅画人与衣饰,徒弟们有的画桌椅,有的画门窗,有的画花木山石,有的画轮船飞机;一边编排故事,一边流水作画,使连环画的产生如一个庸俗粗陋的作坊。
记得那时,街头巷尾,小人书摊总是围坐着一群群儿童。一些大人也从那摊上租书回家与亲友共看。其中,自然还有《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的连环画,以生动隽永的光彩照亮一隅。
今天,在全国有不少美术院校都开设了连环画专业的课程,在“文化热”一天比一天高涨的八十年代,连环图画,浩浩瀚瀚地发展。画小说、画戏剧、画传记、画史实,画沸腾的生活,画神美的未来。在连环画这个天地里,天上是艺术创造的灿灿星光,地上是艺术创造的丰满果实。
今日,我看到这行将出版的中国古典悲剧、喜剧连环画,看到这两部精美的文画并茂的艺术作品,满怀欣喜。
我想,我们的连环画该是一位美丽天然的使者。她翩翩然地招着手,引着孩子们、青年们与所有的人们跟在她身后,迈进一座座殿堂的大门,到戏曲的天地去遨游。那里,诗神、爱神、戏剧之神的目光,温柔地凝视你,给予你母亲一般、妻子一般的真情。你会感到世界中的“人”,她的喜怒哀乐,令你颤抖;忠贞、正义的心灵之火将使你奋发。你终于在这个迸射出耀眼晨光、雨霁晚虹的世界里,流下眼泪,笑出声来。你情不自禁地叹息:“祖国,你给我的是多么丰富的财宝,多么大的幸福。”


第5版(文艺评论)
专栏:

打开新的研究视角
李庆西
近几年来,一种良好的学术气氛逐渐形成,对于探讨艺术规律大家都有了兴趣。在这一基点上进行对话,可以让人变得心平气和起来。近年来人们在观念上的变革也涉及到文学的本质问题,在评论家们的集体审美意向中,已经作出了深刻的反省,分别从审美心理、文体功能、艺术技巧以及文化内容诸方面打开了新的研究视角。
当然,这些并不等于新的理论建设已经大功告成。现在我们冷静细想一下就会发现,今后的路子更不好走,面临中国新文学理论建设的巨大任务,光凭着当初少年气盛的挑战意识不解决问题,一味求新逐异也不成功。新的观念、新的命题要融合和升华为新的理论规范,需要一个更加艰难的思辨过程。
对整个评论界来说,目前似乎也正处在一个反省和调整的阶段。说实在话,我并不赞同那种为着“创新”或为着别的什么目的而轻率地对以往作出否定的做法,近年评论界在一般所谓“宏观研究”方面有值得肯定的实绩。今后我们要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继续进行这方面的研究。现在的问题是,理论批评的其他一些方面确实出现了相对薄弱的环节。我感到目前存在的问题主要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文艺学原理即基础理论研究尚未进入一个新的系统化阶段。我们现在经常使用的一些基本概念、命题和范畴,大多还是借自西方现代文论和中国古代文论。这暴露了我们理论思维的创造性和想象力的欠缺。也可以说是一种综合能力的欠缺。我们一般所谓“宏观研究”,实际上只是分别对不同文学现象和潮流的广泛注视,较为灵活地从各个侧面加以阐释。例如,对时下各种题材、体裁乃至艺术手法的“一瞥”,高屋建瓴地谈论“走向”、“裂变”和“演化”,等等。这种研究虽然时常能够触及本质性的问题,而终究是零碎的、非系统化的。事实证明,局部的楔入,很难奠立一个新的理论基础。即便从“宏观研究”的本意上讲,也应当体现这样一种目的:使文学的各种审美关系真正融为一体。在这里,综合开掘是一个前提,我们不能仅仅停留在现象和潮流的表面描述以及口号的论争上。现在的障碍在于,几个重要方面,文艺美学、文艺心理学、文艺社会学与创作学之间还存在着脱节的现象。尤其创作学很少有人顾及。就是在我国的文学批评实践中居主导地位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也需要及时地参照日益丰富的当代文学现象,使自身得到系统的深化。
二、“微观研究”,即个体的作家研究和作品评论,也即狭义的批评,在“宏观研究”的潮流面前似乎受到冷落。过去的评论存在这样一个模式:先概括主题思想,后分析艺术技巧;先肯定优点,再指出缺点……诸如此类。一个时期以来,人们发现这种思路的愚蠢,而又无计可施,于是便纷纷去做“宏观”文章。“宏观”有气魄,也是必要的,但不应把它当作偷懒的办法,以为在“微观”文章里要花很大力气分析的东西,在这里只要蜻蜓点水那样点一下就行了。由此而来,批评的衰落必然是一件令人担心的事情。
作家、作品作为个体的存在,并非孤立的现象,这一点谁都明白。但是,真正要从“个别”进入“一般”,却要自己花点力气。现在往往是从“一般”进到“一般”。听说有个“寻根”文学,不待研读有关作品,也便阔谈“寻根”;借着流行的哲学(或社会学、文化学)观念即兴发挥,随意褒贬臧否。绕开作品本文谈论“潮流”,无非是表达某种流行学说,不然扯起来就离了谱了。说明作家研究和作品评论,就是说明对文学本体的重视。从大处讲,它是文学理论和文学史建构的基础;从小处讲,则是一个评论家的基本功所在。
对本文研究的忽视也必然导致评论家们的艺术鉴赏力的衰退。中国文论有重视艺术感觉的传统,古人论文往往先凭感觉(抑或直觉)作出判断,然后进行理性的分析和确证。这种敏锐的艺术感受力如果不仅仅是天生素质,那么针对具体作品的阅读、品赏的审美实践也便是造就的途径。也许时下风气都不大在乎艺术感觉的训练。现在重视的是观念。而所谓“观念”,往往又是某种哲学理念的表述,并没有艺术品位的观念。为了论证的方便,总将一些作品不分优劣地拽到一处,熊掌、鱼翅和猪头肉一起端上供桌。
当然不光是一个艺术品位的问题。如果不屑于“微观”的本文研究,风格的探讨更无从谈起。
三、文体问题。现在应当提倡各种各样的评论文体的实验,以打破那种相袭已久的单一化的文体格式。文体的改革不仅是文字修养与文章体例的事情,与评论家的精神境界更有关系。评论家总是要求作家充分体现个性,要求创作风格的多样化,而自己的文章却依然是通用文体,这是否意味着自身的某种欠缺呢?这几年,评论文体不能说毫无变化,不过要谈到风格,却是那些由于互相影响而发展的“集体风格”。一篇文章倘若抹去作者名字,你能够看出是哪一“筐”里的,却很难找出他是哪一个。
基础理论建设、微观研究和文体实验,这里举出的三条,问题存在于整个评论界,而直接的反省意识却是来自个人的自我总结。当然我也知道,对个人来说在这三个方面同时做出成绩很不容易,至少我就不能做到。而我对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总企望别人能够做到。


第5版(文艺评论)
专栏:出版枝叶

积累与创新
——记上海人民出版社
阿仁
坐落在上海绍兴路上的上海人民出版社是建国后全国最早成立的综合出版社之一。建社三十五年来,该社共出版了四千余种近十亿册图书,为传播知识,积累文化作出了贡献。
近年来,随着改革、开放,该出版社坚持积累与创新并重,先后出版了“中国文化史丛书”、“中国革命史丛书”、“西方学术译丛”、“新学科丛书”、“当代大学生丛书”、“青年之友丛书”等层次不一、颇有影响的系列读物,引起了出版界的关注。
“中国文化史丛书”筹划于一九八四年,是建国以来出版界规模较大的一项文化积累工作,计划在十年内出版一百种,力求从不同侧面反映近年来我国学者对中国整体文化的研究和反思,显示了出版家的慧识和胆略。这套丛书去年初首批推出《中西文化交流史》、《中国彩陶艺术》、《中国甲骨学史》等三种,时值知识界掀起“文化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近期还将推出《禅宗与中国文化》、《方言与中国文化》、《楚文化史》、《中国染织史》等数种。在去年上海的国际中国文化讨论会上,这套丛书得到了海内外学者、专家的一致好评。
积累不光是为了继承,更是为了创新。“新学科丛书”也是该出版社颇受欢迎的读物。编者为适应改革、开放的需要,把注意力放在国内新学科的建设上,先后出版了《关于思维科学》、《社会心理学》、《旅游经济学》、《领导科学概论》等数种。其中一些书涉及的领域在过去很少有人研究,因而引起读者极大的兴趣。此外,该社还与北京、天津、广东等出版社联合编辑了“当代大学生丛书”,由于满足了当代人求新、求真、求美的心理,均受到广大青年和大学生的欢迎,一再重印。
创新需借鉴世界优秀文化成果,促进中外文化的交融。上海人民出版社于一九八六年上海书市上推出的“西方学术译丛”,有选择地向中国读者介绍欧美学术文化,包括汤因比的《历史研究》、席勒的《人本主义研究》、伏尔泰的《哲学通信》等,很受知识界欢迎。
上海人民出版社不仅在出书上开拓新路,在办刊上也注重创新。他们编辑的《青年一代》和《书林》在全国颇有影响。《青年一代》是他们率先创办的全国第一家以中等以下文化程度读者为对象的青年刊物。创刊六年多来,编者始终致力于帮助青年陶冶情操,提高修养,培养情趣,并以极大热情为青年朋友解忧排难。如今,它已成为青年人的朋友,发行量从创刊时的四十万上升到目前的三四百万,居全国青年杂志之首。在指导读书活动的刊物中,《书林》是创刊较早的一种。几年来,它抓住读书活动的“热点”,从不同侧面,引导蓬勃高涨的读书活动,成为读书界沟通思想,传递信息的一块园地。最近,他们又创办了《中外书摘》,从茫茫的书海中,选择健康有益的内容,传播知识,以飨读者。
随着对外的开放,上海人民出版社在抓好文化积累、创新的同时,积极开展对外合作出版业务,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如何使中国的文化和学术成果走向世界。他们先后与国外及香港等地的出版社合作出版了《中国古代青铜器》、《禅宗与中国文化》、《英汉、汉英会计名词汇译》等书籍,引起了国外学术界的关注。目前,他们正在扩大成果,把我国学术界更多更新的研究成果向世界传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