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87-10-29

1987-10-29新闻联播 文字版

睁眼看自己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睁眼看自己<br/> 谢云<br/> 闭着眼睛,不看世界,专在国门之内,自我欣赏,自我陶醉,这样的时代已经结束。如果说,一百多年以前的林则徐,是睁眼看世界的第一人,那么,今天睁眼看世界的,却不妨说是我们整个民族了。<br/> 不看世界,就难以看清自己,但要看清世界,首先也还得睁眼看自己。如果自以为是绝代美女,不免会把世界看作丑八怪;而如果把自己看成侏儒,又定会把世界看成巨人。清朝末年的昏昏然,不只在于闭眼不看世界,而且在于对自己也并没有睁着眼睛看。明明已是个百病丛生、步履蹒跚的羸弱之躯,却自以为是力能扛鼎、武艺精强的武松,终于在帝国主义列强面前,碰得头破血流。然后是自认孱头,不思振作,而把帝国主义看作天兵天将,只知摇尾乞怜。古人说:<br/> “欲论人者,必先自论;欲知人者,必先自知。”不努力看清自己,便想看清世界,是难的。<br/> 而且,我们的睁眼看世界,也全在于为了更好地看清自己。在比较中,看清自己之所长,加以发扬;看清自己之所短,加以补救。扬长避短,取长补短,以改造自己,发展自己,从而使我们的民族更好地自立于世界之林。<br/> “拿来主义”,好得很!但要有效地“拿来”,不但要将鱼翅、鸦片、姨太太加以区别,而且要顾及自身的条件。有人听说人参是上好的补品,便不顾自己的体质和节令,拿来大吃特吃,结果闹得咽痛便秘,口干鼻衄,反而伤了身体。而且这人参,要用钱买,并不能象某些人对待公家东西那样,可以白拿。如果自家口袋里的“大团结”就那么几张,竟率数用来买了人参,即使于身体有某些补益,但阖家大小却不得不因此而挨饿,终于是得不偿失。所以,睁眼看清自己,实在是实行“拿来主义”的必要前提。<br/> 教条主义者曾经不看中国的国情,只是拿着马列主义的本本,机械搬用一气,结果流了许多烈士的血。而当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看清了中国的具体实际,马列主义这普遍真理便大放异彩,革命局面为之大变。<br/> 但睁眼看自己,并非只是为了有效地“拿来”。我们强调实事求是,理论联系实际,一切从实际出发。如果我们对自己的国家,对自己所掌管的地区、部门、单位的情况茫茫然,或者若明若暗,又不愿睁开双眼认真细看,纵然有改革之志也难收改革之效。即使每天念三遍“实事求是”,也还是徒然无补费精神。<br/> 我们已经并且正在睁眼细看自己,我们已开始全国范围进行若干项大规模的普查。但实际工作中盲目办事的现象也还不少:盲目引进技术,盲目进口产品,盲目兴建豪华饭店,盲目兴办公司,盲目鼓吹高消费……一阵风,一窝蜂。看来,为了更好地实行改革开放,有必要特别强调:<br/> 睁开眼睛看自己!

《上海文艺之一瞥》的记录者

第8版(副刊)<br/>专栏:文苑轶话<br/><br/> 《上海文艺之一瞥》的记录者<br/> 舒屾<br/> 《上海文艺之一瞥》是鲁迅先生一篇重要文章,它本来是1931年7月20日鲁迅在上海暑期学校为社会科学研究会作的演讲,讲稿最初刊载于当月27日和8月3日出版的《文艺新闻》第20和21期上。后经修改收入《二心集》。<br/> 《文艺新闻》刊载《一瞥》时除署名鲁迅外,并无记录者或报道者的名字。1931年7月30日鲁迅给李小峰的信中提到:“《上海文艺之一瞥》我讲了一点钟,《文艺新闻》上所载的是记者摘记的大略,我还想自草一篇。”<br/> 迄今为止,有关新文学史料和鲁迅研究资料还没有披露过记录者为谁的记载。据我估计,根据记录者本人一向不愿张扬自己,他不但不会主动提供这方面的书面材料,恐怕也很少同周围的人谈及,甚至有意回避。因此,我更加感到有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写出来的必要。<br/> 《一瞥》在《文艺新闻》发表时的记录者是当时在上海从事革命斗争、后曾任山东省文联副主席、现在仍然健在的一位老同志于寄愚。<br/> 1953年初夏的一个星期天,于寄愚同志和我一起从上海复兴公园出来,漫步在淮海路街头,他漫不经心地问我,能不能设法找到30年代的《文艺新闻》。我问他要找什么材料,他说想看看登在上面的《上海文艺之一瞥》。当时我是个20岁刚出头的青年,同寄愚同志说话没有任何拘束,十分随便,就以少不更事甚至有点狂妄的冲口说道:“你这个人,要看鲁迅这篇文章还要费那么大事,既有十大卷的全集,又有《二心集》单行本,难道那上面找不到?”他没有对我的狂妄态度显示厌烦,在莞尔一笑之后,用很严肃的语调告诉我,那是鲁迅先生演讲的最初记录,后经鲁迅先生自己修改收入《二心集》的。这当然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在我连连追问之下,最后弄清了,记录者就是他本人。<br/> 我曾建议寄愚同志就此事写点回忆文章,他不同意。随着鲁迅在全国人民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崇高,他对此也越来越讳莫如深了。凡是了解和熟悉寄愚性格和个性的人,对他持这种态度一点也不奇怪,虽然并不一定赞同他这一态度。<br/> 《一瞥》是继《对于左翼作家联盟的意见》之后又一篇有记录发表的鲁迅演讲。《意见》是1930年3月2日鲁迅作的演讲,因有王黎民(冯雪峰)的记录得以流传下来,《一瞥》与《意见》相距16个月有奇。在这段时间里,据鲁迅日记及其他有文字可考的鲁迅所作的演讲,另外至少还有7次,其中至少有3次长达一点钟,可是都因无人记录,或无人将记录整理发表而湮没,成为一种无法弥补的历史遗憾。<br/> 今天,在纪念鲁迅先生的时候,重读《一瞥》这篇见解深刻、议论精辟的文章,而不能不想到这篇文章的记录者于寄愚同志。

谱写时代之歌——访石祥

第8版(副刊)<br/>专栏:文心探访<br/><br/> 谱写时代之歌<br/> ——访石祥<br/> 张世英 文 苗地 插图<br/> 石祥,是一位战士出身的诗人、歌词作家。1958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现为北京军区政治部创作室主任。三十年来,他创作了两千多首歌词,其中较有影响的有《打靶歌》、《八一军旗高高飘扬》等,还有音乐朗诵诗《周总理办公室的灯光》。近年来,以他创作的歌词谱曲的《十五的月亮》,在军民中广为流传。<br/> 记者:《十五的月亮》真是被唱“圆”了!从部队到地方,从内地到边疆,到处传唱。听说老山前线部队给你送了一面“战士知音”的锦旗,北京军区还给你立了功。作为这首歌的词作者,请谈谈体会好吗?<br/> 石:这首歌词由于作曲家铁源、徐锡宜插上了优美、矫健的音乐翅膀,又由于歌唱家蒋大为、董文华、柳培德深情、动听的演唱,再加上报刊、电台、电视台等单位的推荐和传播,才使它逐渐流传。不然,再好的鸟也是不能如此腾飞的。<br/> 记者:他们把音符变为声音,自然是十分重要的;不过也有的歌曲,虽然好听,群众却难以学唱。而《十五的月亮》曲调优美易唱,歌词易记上口,同时,它不仅反映了战士爱国之情,亲人的奉献精神,也反映了广大群众的“祖国昌盛”、“万家团圆”的美好心愿。<br/> 石:歌词抒人民之情,言群众之志。我体会最深的是要到生活中去寻找“共振点”,到群众的心坎上去寻找“共鸣点”。<br/> 一首歌词要引起强烈的反响,必须与时代精神合拍,与现实生活合拍,与群众感情合拍。有这“三合拍”,才能一拍即响,一唱百和。<br/> 1984年4月,我到部队基层深入生活,在一次“连队到底喜爱什么歌”的座谈会上,一些基层干部提出:“写一首赞颂军人妻子的歌吧!她们太辛苦了!”于是,我根据多年生活的体验,创作了歌词《十五的月亮》。以后我又根据边防战士的要求创作了姊妹篇《望星空》。去年12月,我再次到老山前线采访,为军人的孩子写一首歌《我的小太阳》,表现将士的希望。<br/> “日、月、星”,这三部曲,都是我在深入生活中,触动了情感创作出来的。它来于斯,归于斯,有共同的基因,这大概是它们流传的一个原因吧!<br/> 记者:你写诗又写歌词,能谈谈对这二者的区别和体会吗?<br/> 石:歌词与诗是一对孪生兄弟。远在古代,歌即诗,诗即歌,本来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后来,随着历史的发展,诗与歌词逐渐分离。鲁迅把诗分为眼看的和嘴唱的两种。<br/> 歌词与诗的主要区别是歌词要与音乐相结合,通过谱曲、演唱达到完整的艺术效果。它诉诸于听觉,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因此具有短小、明朗、通俗、易懂、易记、易唱的一些特点;有的歌曲一曲多段歌词,这就需要在歌词的结构、段式、语言、韵律及表现手法等方面下功夫,要符合谱曲、演唱的要求。<br/> 歌词看起来好象浅显明了、平淡无奇,实际上,好的歌词浅显中藏深情,明了中寓哲理,平淡中含奥妙,无奇中有神笔。好的歌词,决不亚于一首好诗。<br/> 记者:你认为当前歌词创作中存在的问题是什么?<br/> 石:近几年歌词创作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但有的歌词,脱离时代、脱离现实,因此也脱离广大人民群众;有的歌词,过于依赖曲调,粗制滥造;有的歌词,单纯追求表现自我,甚至迎合某些低级趣味。<br/> 歌曲正在百花齐放。现在抒情的独唱歌曲较多,这无疑是需要的,但还应该多创作一些雄壮有力、催人奋进的群众歌曲。我们无疑需要一些活泼、轻快的歌曲,但我们的时代更需要那些披坚执锐、黄钟大吕式的史诗性的大合唱。<br/> 我们已有了一支年轻、活跃、富有朝气的歌词创作队伍,但和其他文学艺术队伍比较起来,还显得稚嫩和不足。应该向文学艺术界的同行们学习,在努力提高我们的素质的同时,提高歌词创作的质量。<br/> (附图片)

谁识庐山真面目

第8版(副刊)<br/>专栏:美学杂俎<br/><br/> 谁识庐山真面目<br/> 蓝锡麟<br/>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苏东坡这首诗,倘若单从纪游写景看,似乎难称杰作。但它大处着眼,直吐胸臆,于自然朴素、浩然浑成之间,似不经意地道出了恢宏深邃的审美机趣,因而百代传诵,令人回味。<br/> 其中一二句,写的是审美感受。诗人作为审美主体,“初入庐山,山谷奇秀,平生所未见,殆应接不暇”。诗人并没有个别地状“奇”描“秀”,只是强调了到处看山的大略印象,即远近高低的峰峰岭岭都千姿百态,各不相同。他的注意点,始终在于庐山的整体美感。这正是他的不同凡响处。<br/> 三四句的生发议论,同样营建在这样一种整体审美视角上。以东坡之才识气质,对于庐山的飞流漱玉、日照生烟之类,决不会难以写形传神。但他显然无意于作如是举,因为他认为,所有一切个别的“胜绝”景观,非但“不可胜纪”,并且无论其自身有多么美,诗人们可以将它们摹写、刻画得多么逼真,都还不足以曲尽庐山作为这一个整体的审美对象区别于其他名山胜境的美的独特处。而做不到那一步,就叫“不识庐山真面目”。这与亚里士多德所说的“一个非常大的活东西,例如一个一千里长的活东西,也不能美,因为不能一览而尽,看不出它的整一性……”,意思大约是差不多的。并非审美对象不美,而是审美主体无法从整体上把握对象之美。<br/> 常听一些初学写作者感叹,他生活的环境中没什么值得写的,或者写出来了却未能反映出生活的真实面貌和时代本质。有的明明写的是真人真事,让人看了却觉得假,也就不美。我想,除了表达上的功力外,这些作者所缺的正是从整体上去观照生活,和从个别事件中去把握时代脉搏的审美判断力。无论自然、社会、人生,无论整体、局部、个别,其本质和内在的美都并非总是袒露无遗,需要有一个开掘、体味、提炼和外化过程,不能浮光掠影,浅尝辄止。当前的改革对社会生活的各方面产生了或明显或潜在的强大的冲击波,新旧交替,矛盾错综,惯有的审美判断显然不够用了,这更需要我们从历史发展的趋势上去全面地把握生活。<br/> 那么,怎么样方能循之以进,达到识得“庐山真面目”的境界呢?准确、通达的解说,自有美学撰著去承担,翻用苏诗的后两句,或可表达我的两层体会,第一层可谓“欲识庐山真面目,务须身入此山中”;第二层则叫“欲识庐山真面目,切莫心迷此山中”。

那片采油树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那片采油树<br/> 刘辉考<br/> 钻探的奔雷远去了<br/> 迸射的电闪远去了<br/> 大地恢复了安谧<br/> 天空停止了悸动<br/> 湿漉漉的汗水渗入滩涂<br/> 粗犷的号子夯进了地层<br/> 昨晚这里<br/> 仿佛没有爆发<br/> 惊心动魄的战争<br/> 晨曦中的荒原<br/> 走出神奇的梦境<br/> 身披霞霓,头戴金盔<br/> 把会战的画卷<br/> 捧在怀中<br/> 采油树似雨后春笋<br/> 一行行<br/> 舒畅而又和谐地摆动<br/> 那些在风沙面前<br/> 不肯屈服的蒿草<br/> 那棵要把荒原染绿的<br/> 唯一的一株杨柳<br/> 翘望着这一景观<br/> 清脆的叶笛<br/> 不绝地奏鸣<br/> 这里象是一座阅兵场<br/> 士兵般的采油树<br/> 长长的<br/> 贮满黑色的潮涌

在党的十三大精神指引下前进(图片)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在党的十三大精神指引下前进(剪纸)<br/> 张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