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86-05-07

1986-05-07新闻联播 文字版

啊,我的老朋友

第8版()<br/>专栏:<br/><br/> 啊,我的老朋友<br/> 郁进<br/> 读小说,看电视剧,《新星》里的顾荣牵动了我的思绪,引起我忆往念旧。呵,顾荣,原来是我的老朋友!他可真是地方上一颗老明星,早已高高升起,一直在闪烁,刚刚冒出的新星,亮度怎么赶得上他呢!<br/> 这颗老星其亮度与风向大有关系。风向温熏和煦时,亮度显著削弱;一旦风起云涌,风向剧变,亮度则光彩夺目了!在接受“再教育”、“滚一身泥巴”的年月里,在泥潭里的我,没有魂返离恨天,还得衷心感谢顾荣的关照。<br/> 称他为“我的朋友”,未免有点自炫。只因我对此公太熟悉<br/> 了。<br/> 虽说脸盘颇有些虎威,雕刻着有力的皱纹,但到底是象家长一样的严肃而又和平。多年来的宁“左”勿右,特别是“文化大革命”之年,造成“人的消失”,唤起了“权的猛醒”。我这位老朋友顾荣日渐成熟,终于了解了“国情”,深通“三术”:美容术、语言艺术和政治算术。王夫之说过:“制天下有权,权者,轻重适如其分之准也。”顾荣小心维护着既得利益和盘根错节的权与利的交换,让上级得到受尊重的满足,而三亲六眷,门生故吏,诚心联络感情者,都得到庇荫。<br/> 顾荣对于什么经典、必读,期刊、资料,认为统统费事,红头文件该传达的却可秘而不宣,执行起来又可任意裁剪、夹带。<br/> 列宁在他最后的日月里,曾经批评那种“仅仅在外表上稍微粉饰了一下,而从其他方面来看,仍然是一些最典型的旧式国家机关”。“我们对那些过分唠叨,过分轻率地侈谈什么‘无产阶级文化’的人就不禁要抱这样的态度:在开始的时候,我们能够有真正的资产阶级文化也就够了,在开始的时候,我们能够抛掉资产阶级制度以前的糟糕之极的文化,即官僚的或农奴制等等的文化也就好了。”导师的遗言仍然具有巨大的现实针对性!以小红枣和“电话票”驰名的横岭峪,那里怎么可能有培育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土壤呢?《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第十节,号召“摒弃那些落后的、愚昧的、腐朽的东西;要努力在全社会振奋起积极的、向上的、进取的精神,克服那些安于现状、思想懒惰、惧怕变革、墨守陈规的习惯势力”。现在,关键在于:我们采取了一些什么非形式主义的措施,来回答中央的号召呢?<br/> 顾荣这次在荧屏上大显法相,从参加革命时的一只小老虎,何以竟成为拦路虎?值得探讨。当然,地方上没有亏待他,他享尽了“荣华富贵”。然而对于此公,旧法子有汉光武帝刘秀的做法,国外有保送老战士学习新知识的做法,他都没有享受到。我并非出于私情,我觉得要解救我的老朋友。解救顾荣,也就是解救改革,解救黎庶。

皎平渡船夫

第8版()<br/>专栏:<br/><br/> 皎平渡船夫<br/> 胡世宗<br/> 金沙江水滚滚滔滔流了半个世纪,把一个二十四岁的青年船夫流成了七十四岁的老人。他叫陈余清,在金沙江皎平渡口度过了大半生。1935年5月红军长征从这儿渡江北上时,他是三十六名水手之一。当时有六条船,分两班划,日夜不停,一只大船盛六十人,一只小船盛四十人,六只船,三大三小,一次就过去三百人。陈大爹还清楚地记得刘伯承将军站在龙头石上做动员讲话的情景,大队伍过了七天七夜,零散的红军战士又过了两天两夜,其中还有一二十个女红军。当时红军管船夫叫“老板”,一天给“老板”两块大洋,请“老板”吃三顿饭。红军全部人马渡完江的第二天,国民党追兵才赶到,船夫们都远远躲了,船只全毁了,一只也不剩,那些国民党追兵只好气喘嘘嘘地望江兴叹了。<br/> 十年前,我曾徒步往返一百二十里山路到皎平渡,访问了张朝满、李振芳、陈余清这仅剩下的三位当年给红军摆渡的老船工。那时,三位大爹虽已年过花甲,却兴致勃勃地专为我们推出一条大木船,三老人摇橹、撑篙,拚全力搏战金沙激流,把我们送到对岸,参观毛主席过江后办公和休息的山洞子,然后又划船把我们接回来。当晚,陈大爹在他家临江的小屋里请我们吃饭,唯一的菜肴是清水煮豆角,沾盐末子。我们正吃着,对岸有人喊摆渡,只见一对青年人沿弯曲山径飞也似跑下去,男的穿水绿背心,女的穿粉红短衫,这是陈大爹的儿子儿媳。瞬间,一只木船到了对岸,我凭窗下望,只见深墨色江面上飞着一只小舟,舟上一点红,一点绿,颇有诗意。<br/> 隔了十年,我重访皎平渡,因公路正在修筑,尚未通车,仍需蜿蜒翻山徒步前往。过了著名的鹦鹉嘴,就可以听到金沙江鼓舞人心的响声了。我们艰难地跋涉了五、六个钟头,到达皎平渡时已是夜半时分。没想到江边已建起两层楼房的“文物管理所”,我们就住在这儿。“文管所”全部工作人员只有两个,他们热情之极,一会儿到我们房间来点燃油灯,一会儿又提来亮晶晶的马灯;一会儿送来热水瓶,让我们沏茶,一会儿又拎来两大桶热水,叫我们洗脸、烫脚……张乡长告诉我,这两个人一个是陈英华,一个是吴月明,是陈大爹的儿子和媳妇。我仔细端详才认出来,忽地想起十年前应摆渡喊声向山下跑去的那两个年轻人。<br/> 怕打搅陈大爹,当晚我们没有去造访。夜里,枕着轰响的江涛,虽极度疲惫,却难以成眠。第二天清晨,陈大爹早早就站在家门口等候我们了,他留我们吃了一顿香喷喷的鸡蛋面。<br/> 我的另几个同伴想乘船渡江看看毛主席住过的山洞,陈大爹打发英华送我们过江。渡口停泊着一只机动船,英华在驾驶舱里稳稳地掌着舵轮,“???”,只一两分钟就到了对岸,英华的三个娃儿都在十岁以下,跑前跑后,抢着拖锚、解缆。不久的将来,昆明的汽车可以直开到陈大爹家门前,对岸也接通到会理的公路,寂寞的皎平渡会繁华热闹起来,船工的后代会有他们新的生活。

我心中的渔火

第8版()<br/>专栏:我与散文<br/><br/> 我心中的渔火<br/> 柳萌<br/> 每个喜欢文学的人,都会有自己的机缘。那么,是什么机缘让我结识了文学,并且把我领上这条神奇的道路,以至于即使成了失败者,依然不改初衷地走着呢?那就是冰心、巴金、朱自清、徐志摩等大家的散文。<br/> 我在天津读初中时,两年跨过两个时代。<br/> 在解放前的初中课本上,我读了《寄小读者通讯》、《繁星》、《背影》、《落叶》等散文,当时并不完全理解其中的含义,更说不清楚它们究竟好在哪里。只是觉得这些散文有种魅力,吸引着我,撩拨着我,使我幼小的心灵不得安宁。要是打个比喻的话,它们好似远水中的点点渔火,闪闪烁烁地飘忽在我的眼前,让我总想靠近它们。<br/> 天津解放以后,我又在初中的课本上,读了孙犁、魏巍、吴伯箫、刘白羽、杨朔的散文,由于他们散文中记述的事情更容易理解,如同靠近了那点点渔火似的让我兴奋。从此我模仿着学习写些短小的散文。后来当我读到郭风、何为的散文以及人民日报发表的《洛阳灯火》、《搪瓷茶瓯》、《天安门抒情》等散文时,简直无法抑止住回旋在心中的感情。还有什么比这些真挚的文字更令人激动呢?那点点渔火离我更近了。<br/> 我现在依然执著地喜欢着散文;但是已经不十分喜欢那些过于纤巧的作品了。我们正处在一个充满变革、思考、追求本色的时代,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们的美学趣味、欣赏习惯,如同这个时代一样也在不断地变化着。那么,我们的散文为什么不可以写得更实在、更深沉、更能给人以启迪和昂奋的情感呢?让散文在变革的时代有所变化吧!

鲁迅研究的新作

第8版()<br/>专栏:书林一叶<br/><br/> 鲁迅研究的新作<br/> 宗干<br/> 林辰同志是多年从事鲁迅研究的专家。从本世纪四十年代开始,他就发表了许多研究文章,并且由此集成了一本题名《鲁迅事迹考》的专著,嘉惠士林。在开拓鲁迅研究领域、培植严谨朴实的学风,养成一批中青年研究人员方面,起了积极的作用。解放以后,他专门从事鲁迅著作的编辑和注释工作。为了迎接鲁迅逝世五十周年纪念,人民文学出版社将出版他的新作《鲁迅述林》。<br/> 全书共收二十五篇文章。主要是:<br/> 一、关于鲁迅辑录古籍方面的专题研究;<br/> 二、关于鲁迅早期和前期某些问题的论述。<br/> 前一组文章,主要探讨鲁迅辑录的各种古籍,尤以他生前未能定稿的《古小说钩沈》和少为人知的《云谷杂记》、谢沈《后汉书》以及张隐《文士传》等等古代佚书为研究重点。鲁迅遗留给我们的这笔文化遗产,过去没有来得及加以整理和发掘,也没有引起学术界的普遍重视,林辰同志却是一个学术园地里的有心人,他认真研究,锐意搜求,为我们在这鲁迅辑录古籍方面,开拓了广阔的研究领域。<br/> 后一组文章,着重论述鲁迅早期和前期的某些有关问题,比如“木瓜”之役,三味书屋主人,王金发,苏曼殊,制定注音符号,爱好自然科学,唐代传奇作家沈亚之,《中国小说史略》的《后记》与“附识”等等。《鲁迅述林》无疑会给广大读者和研究人员,带来良好的借鉴作用。

他走向深巷

第8版()<br/>专栏:<br/><br/> 他走向深巷<br/> 张如腾<br/> 他走向深巷。远去的霓虹灯朦胧了,喧闹声薄弱了,繁华淡化着。只有在眼前浮现的、花枝摇曳的美景越来越分明了……<br/> 他庄重地走向深巷,那样胸有成竹,仿佛从办公大楼走向教室——他走在学校与家庭、社会之间。是的,学校教育是平面几何,加上家庭与社会,才是更高层次的“立几”……教育才活脱脱地站起来!<br/> 在他心目中,校园没有围墙。在大门口,他混淆了进与出,走出也是走进……<br/> 路灯已这样稀落,路不时被阴影截断,但他信念的灯始终亮着,连贯起所有通向学生家的断断续续的路。<br/> 小巷默默的,是在静听他的足音——十分熟悉了的足音吗?<br/> 枝枝丫丫般分歧着的大街小巷,真想集拢成束,省得他疲于奔走……<br/> 小巷更深了。要不然,容得下老师对学生的深情吗?<br/> 他走向深巷,深化着神圣的职责……

翠亨村——访中山故居

第8版()<br/>专栏:<br/><br/> 翠亨村<br/> ——访中山故居<br/> 柯原<br/> 庭院里有手植的酸子树,<br/> 这是他的爱,依然春翠葱茏;<br/> 石匾上有自制炸药震开的裂纹,<br/> 这是他的恨,仍有烈焰飞腾。<br/> 室内一张小小的书桌,<br/> 他曾俯首剖析历史古今;<br/> 学医归来,挥笔疾书,<br/> 为乡亲开方治病,一片热心。<br/> 他的眼睛望得很远很远,<br/> 从这里起身,走向世界风云;<br/> 为中华大地书写新的史篇,<br/> 为神州解除病痛,挽救沉沦<br/> 他离家很久很久了么?<br/> 不,小路上依然有他的脚印。<br/> 墙上悬挂的幅幅题字,<br/> 墨香犹如昨日般芳馨。<br/> 也许你会看到,他仍站立在<br/> 弥漫花香的小小院庭,<br/> 目送时代潮流浩浩荡荡,<br/> 脸上浮出欣慰的笑容……

贝壳

第8版()<br/>专栏:<br/><br/> 贝壳<br/> 廖代谦<br/> 为什么要非难贝壳呢?说它失去了生命、失去了活力;说它没有充实的内涵,只是大海弃舍的一些空的躯壳。<br/> 它的美还存在呀。透过海水的三棱镜,它从七彩的阳光中汲取了赤、橙、黄、绿、青、蓝、紫,长贮体内。<br/> 你看那斑斓光润的虎斑贝;你看那明透小巧的玉锥螺;你看那凤尾蚌,那猫眼螺,那紫扇贝……<br/> 它给世界以独特的、而又是五光十色的美。<br/> 大海是了解人们的,所以它借潮水的力量,每天将多彩的贝壳送上海滩。<br/> 人们是了解贝壳的,所以每天落潮的时候,沙滩上总有不少专注寻拾的目光……

非洲速写(图片)

第8版()<br/>专栏:<br/><br/> 非洲速写<br/> 哈定<br/> 上:留尼汪:圣但尼和平女神纪念碑<br/> 下:塞舌尔:维多利亚市中心纪念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