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版()
专栏：
继续长征的老战士
——访新增补的全国政协委员王恩茂
王金栋
在新疆驻京办事处楼南侧一条小路上，我找到了正在散步的王恩茂同志，问他这次到北京开会见没见到当年三五九旅的老领导人王震，他说见到了。接着又问我见没见过王震，会不会唱那首《南泥湾》。
“花篮里花儿香，
听我来唱一唱，唱呀一唱……”
他一边缓缓地走着，一边唱着。浑厚有力的声音中，蕴含着很难说得清的感情。
他祖籍在井冈山脚下的江西省永新县。1928年，毛泽东、朱德同志率领红军解放永新县时，他就参加了革命。那以后二十多年革命战争岁月中，他一直南征北战，戎马倥偬。1949年，大西北将要全部解放时，陶峙岳、包尔汉宣布和平起义，但起义部队中的国民党特务大肆破坏，新疆的局势动乱不安。此时，他跟随王震一起率师进军新疆，打击了国民党特务的破坏活动，巩固了新疆和平起义的胜利，使局势进一步稳定。
从此，他就和新疆各族人民结下不解之缘。
在新疆这样一个民族众多、区域最大的自治区主持工作，他深知自己肩上担子的分量。他把新疆各族人民当成自己的兄弟姊妹，全心全意、兢兢业业为他们服务，赢得了他们的尊敬和爱戴。
他热爱新疆，舍不得离开新疆。“文化革命”中，他遭到了林彪、“四人帮”的迫害，被迫离开新疆。1981年，在新疆各族人民和干部的要求下，党中央又派他重返新疆主持工作。他和全区各族干部一起，努力巩固和发展了新疆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改善了各族人民的物质和文化生活。
饭后出来散步的人大代表们已陆续回去休息了，他依然在小路上不停地走着。他有饭后长时间散步的习惯，还喜欢在空闲时读点古文。
“你读过《古文观止》没有？”他问我，“古人说，人为万物之灵。既是万物之灵，就总得有点儿同万物不同的精神。没有这点精神，就和动物差不多了。”说着，他爽朗地笑起来。
他的确有这么一种精神。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主席铁木尔·达瓦买提对我说，王恩茂经常深入基层，调查研究、了解情况、征求意见，“文革”前，他的足迹就遍及全疆所有市、县。1981年他重新回到新疆后，又把全疆所有的市县跑了一遍。正因为如此，他对新疆的情况很熟，总是能结合新疆的具体情况，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发生问题时处理得比较妥当。“文化革命”中新疆在民族关系方面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能不说和他以前在新疆认真执行党的民族政策有关。
自古以来，去新疆一直被人们视为畏途，如今王恩茂已七十三岁了，在新疆工作了整整二十五年，他难道就不想离疆吗？
“您已经退居二线，现在又来到政协工作，家该搬回北京了吧？”我问道。
他又笑了，笑得很舒心：“不搬了，我在新疆安家落户了嘛！新疆是个好地方，是歌舞之乡、瓜果之乡、多宝之乡。我在新疆工作这么多年，和那里的各族人民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三十多年来，新疆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更大的变化还在后头。新疆地方这样大，资源这样丰富，各族人民热爱党、热爱祖国，热爱社会主义，新疆的发展前途是大有希望的。我热爱新疆，热爱新疆各族人民。他们希望我留在新疆，我也愿意把有生之年继续献给新疆各族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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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对失误不夸大不回避
——访全国人大代表、福州市市长洪永世
本报记者 洪天国
本报3月28日四版发表通讯《功与过》，讲到对福州手表厂两年来的改革，有人夸大事实，抓住改革中的失误作文章，给改革造成被动。
事情发生在福州。福州市委、市政府是怎样对待手表厂的问题呢？
恰巧，福州市市长洪永世来北京参加人大会议。记者在惠中饭店采访了他。
“对手表厂的改革，我们首先是充分肯定他们的成绩。”洪永世同志对记者说，“几名科技人员和管理干部在当时困难情况下集体承包工厂，是一个勇敢的行动，没有一定的革命精神是不行的。当时市委、市政府就大力支持。改革两年来，手表厂取得了较好的经济效益，成绩是主要的。否定手表厂改革的成绩是不符合实际的。”
“市委、市政府怎样看待手表厂改革中的失误呢？”记者问。
“一是不夸大，手表厂改革的失误同成绩比是微不足道的；二是不回避，市委主要领导亲自找手表厂的领导，当面指出他们的失误，帮助他们进行纠正；三是不因噎废食，鼓励手表厂把改革深入下去。”洪永世回答。
洪永世接着说：“围绕手表厂的问题，我们做了许多人的思想工作。我们告诉有关部门要客观历史地对待手表厂出现的失误。合情合理地处理问题。我们不轻信匿名信。我们支持手表厂正确对待有关部门的检查，不断地总结经验教训。”
改革还在继续，对改革功与过的评价一时不会停止。洪永世对记者说：“福州市五年来在福州铅笔厂、福历电视机厂、福州手表厂等带头进行改革的单位推动下，工农业总产值和上缴税利都实现翻番。我们对改革坚定不移，对改革中可能出现的失误也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我们欢迎各方面的人士提出我们改革中的失误，帮助我们把改革措施不断完善，但不允许到处乱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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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在开放中学会开放
——访全国人大代表、中共南通市委书记朱剑
本报记者 欧庆林
南通，作为十四个沿海开放城市之一，它的变化令人瞩目。两年来，出口率、换汇率和创汇额，已居江苏之首。
为此，我访问了朱剑。
这位在南通生活、工作了四十多年的市委书记，谈笑风生：“我们是在开放中学会开放的。”“开放，推动了经济的全面发展，去年全市工农业总产值达到一百二十三亿元，比上年增长19％；国民生产总值五十八亿多元，比上年增长13％。交通、能源、投资环境的建设都取得了很快的进展。”
朱剑掰着手指，算了一笔帐：全市开放两年来，签约成交的一百零九个引进技术项目，现在已有六十三个投产见效；四十个直接利用外资项目，已有二十一个投产见效。初步测算，每投入一美元，一年就可增加产值八点六元，增加税利一点九七元，创汇一点零七美元。这是多么可观的速度和效益！
南通是如何在开放中前进的？朱剑说：
——我们的起步工作主要是放在以改造老企业为重点上，积极利用外资、引进技术，上一批投资少、周转快、效益好的中小型项目。南通市的纺织工业有一定的基础，大、中、小企业共有二百多个。这个系统在改造与出口生产有关的老企业和骨干企业方面，切实做好重点产品“一条龙”的配套改造，促进全行业的技术进步。去年，涤纶长丝系列产品的质量在全国评比中名列前茅，有二十多个品种已成为国家纺织部和江苏纺织行业的支柱产品。如今，骨干企业的关键性设备，已达到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国际先进水平。
——以老企业为基础，利用现有厂房、设备和其他基础设施作为投资，与客商兴办合资企业，加快老企业的技术改造和产品的更新换代。如市聚脂布厂和原塑料二厂，与日商合资，开发了几十个新产品。全市已办成七个这样的企业。
——近年来，南通市纺织系统制造出十多种纺织新设备，为国家节省了大量外汇。机械行业、电子行业都有一系列产品进入国际市场。
朱剑认为，南通实行对外开放后，加快了利用外资、引进技术的步伐，提高了出口创汇水平，这是南通走上欣欣向荣之路的重要成果。他说，利用外资，开放前只有两个项目，开放后新搞了四十个，利用外资四千四百多万美元；引进技术，开放后成交额为六千多万美元，比开放前六年引进项目的总和还要多。
赵紫阳总理指出，“七五”期间生产建设的关键是两条：大力提高企业经济效益，积极增强出口创汇能力。朱剑说，贯彻赵总理的指示，沿海开放城市必须内外开放，横向联合，建立稳固的“外向型经济”。逐步把南通市建设成为华东地区新兴的工业、外贸港口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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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们回到了北京的家”
本报记者 傲腾
昨晚，雄伟壮观的民族文化宫万盏灯火通明。参加全国人大和政协会的少数民族的代表和委员在这里联欢。
统战部副部长李贵、江平，全国人大民委副主任王国权、吴向必，国家民委主任司马义·艾买提等领导人早早站在民族宫中厅门口迎接来自祖国远方的亲人。
来自黑龙江同江县的赫哲族代表吴国芳高高兴兴地走进大厅坐下来笑着说：“好啊，我们回到了北京的家。”
东展览大厅里各族代表和委员们跳交谊舞。来自黑龙江逊克县的鄂伦春族青年农民代表孟梅花与甘肃省团委副书记、保安族青年代表马少青跳完一曲坐下互相笑一笑说：“咱们俩来自祖国东、西边境，现在北京的家一起跳舞多有意思。”
江苏省藏族代表潘多在游戏室打靶得奖后高兴地对记者说：“你看，我们各族同胞多么和睦亲切，真象一个大家庭里的兄弟姐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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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她耕耘在这块土地上
——访新增补的政协委员孟雁君
寿川 晨阳
1983年8月，在全北京市五万八千名学生参加的高考中，有两名考生英语获得满分。这两个学生同出于北京郊区怀柔县一中孟雁君老师的门下。如今，这位令人敬佩的老师增补为全国政协委员了。
她，四十一岁。和蔼、谦虚中带有青年人的热情。人到中年，稍有些发胖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
请她谈自己，她迸不出几个词，可一谈到教学，她却滔滔不绝：“过去我也用传统方法教学，死抠语法，结果花时间不少，学生进步不大。什么原因？我开始尝试着学日语，从中体验难点，发现光抠语法不行，还应重视‘语感’，这恐怕就是农村中学生英语水平长期上不去的关键。于是我开始进行‘语感’教学，并注意抓学生的词汇运用。”
“什么是‘语感’教学？”
“‘语感’教学就是多说、多读、多问。它的科学性在于给学生创造了一个听、讲英语的环境，让学生通过‘嘴里嘟嘟囔囔，手中写写划划’，由浅入深地体会在英语海洋中‘游泳’的滋味。象学‘车’这一单词，不仅要知道‘车’怎么写，还要知道‘汽车’、‘马车’、‘火车’、‘餐车’、‘卧车’等的写法，总之把有关的单词都交给学生，来个‘横向联合’。此外，还采用幻灯、图画的方法进行直观教学，加深学生的印象。”她接着说：“搞教学也要讲科学性。教育是一门艺术，既要讲知识性，又要讲趣味性；既要讲艺术性，又要讲科学性。”
孟老师经过“语感”教学的大胆尝试，使学生进步很快。几年前她接手高一两个班，有80％的人没学过英语，她自编教材，两年完成了教学大纲上五年要求的全部内容，两个班英语平均六十分，及格率达50％。而当年北京地区的英语及格率却只有4％。1983年高考，怀柔一中的考生英语平均成绩为七十点五六分，及格率为81％。
奇迹的出现不是偶然的。这里凝聚着孟老师多少心血啊！天下最真挚的爱，莫过于母爱，可她却把自己的独生儿子寄养在城里的父母家里。孩子今年已十一岁了，在她身边的时间加起来不过三年。有一次，孟老师回家，刚走到大门口，孩子就扑了上去。晚上，孩子给妈妈铺好被子，可孟老师却蹬上了回怀柔的汽车。多少个节假日，多少个寒暑假，她很少回家看看。她身体不好，却舍不得耽误学生们一堂课，还常常为别的老师代课。前不久，她累得病倒了，父母去看她，她呢？又上课去了。父母在宿舍里等了一天，只见了一面就又回城了。
有个名叫徐明祥的学生，是个山里孩子，从没学过英语，也不感兴趣。孟老师教他后，早、晚自习都帮助他，除教他学习方法外，还和他交心，鼓励他。结果这个学生英语高考成绩得了七十八分。如今小家伙已经师范毕业了，并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看到自己的学生有出息，做老师心里的滋味比喝了蜜还甜。
笔者问孟老师：“您这样执著地攀登靠的是什么？”
她回答很坚定：“是追求！对农村未来希望的追求。现在，农村教育还很落后，尽管农村这几年物质上富多了，但精神上还不算充实。这远远不能适应今天农村发展和祖国未来的需要。孩子是未来的，是走向世界的，应掌握一门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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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为精神食粮告急
——部分全国政协委员谈出版发行改革
黄景钧 傅旭
“‘无粮则乱’同样适用于精神文明的领域。精神食粮的匮乏必然危害精神文明的建设。要培养良好的社会风气也必须从满足人们的精神食粮着手。恰恰在这个关键问题上，我们精神食粮的市场上发出了告急的信息。”费孝通的意见引起了民盟组政协委员的共鸣。
冯亦代等近二十位委员提出，出版每一本书，需要作者、读者、出版者三方面的积极性。现在三者都有积极性而无由发挥，“中焦”堵塞，亟待理顺。
钱伟长、唐哲委员说，好书少，不是说中国学者和作者写不出好书，而是书写好了，出版社怕赔本不敢出；即使同意出版了，手续繁琐，周期过长，少则一年，多则几年，创世界纪录。书的素质越高越专，发行的数量却越少。例如，夏衍同志的《懒寻回梦录》就早已脱销，据说初版只印了一万余册，还有的书印数只二三千册。无怪大家反映买书难了。
委员们在发言中指出，影响图书出版的另一个原因是各出版社无权决定所出版书籍的数量。按照当前实行的“征订包销制”，出版社要向发行机构征订，发行机构决定承销数量后，由发行机构包销。而我国图书的发行机构只有一家，就是新华书店。新华书店决定对每一本新书的承销数量，这一承销量是新华书店总店综合各基层新华书店上报的承销额后得出并通知出版社。所以，真正决定我国精神食粮品种、产量的大权是握在新华书店基层工作人员手中。他们当中有的人并不了解书籍的作者和内容。结果，承销数往往少得惊人。所以，好书少，买书难的根本原因在于我国现行的图书出版发行体制存在问题，必须尽快改变这种独家经营的发行体系。
委员们指出，精神食粮有多种多样，但目前还是以图书为主食。远大的理想，高尚的情操，丰富的科学文化知识和多种生产技能，主要都通过图书来传播。为此，他们认为解决出书难、买书难的根本出路在于改革。为了实现和完成“七五”计划提出的各项任务，适应人们对精神食粮的需要，促进文化教育和科学技术的发展，改革那些不适应时代要求的图书出版发行体制势在必行。他们建议在最近召集一次出版、印刷、发行体制改革的会议，迅速制定出版法，使人民大众能尽快得到自己所需要的精神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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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咱也来个横向联合”
本报记者 孟西安
四月二日晚，大都饭店食堂里彩灯闪闪，声乐阵阵。在全国人大代表与饭店职工的联欢舞会上，只见身着朝鲜衣裙的四位女代表，舞姿翩翩，引人注目。
这四位朝鲜族女代表来自三个代表团。舞后，“四姐妹”亲切攀谈。老大姐、全国“三八”红旗手尹明淑和全国劳动模范郑英淑说，全国人民都瞅着咱哩！在这儿，咱们要开好会，回去再鼓实劲、做新贡献。山东淄博胜利炼油厂党委组织部副部长姜福信接着说：“完成‘七五’计划靠人才。党信任咱少数民族干部，把组织工作交给咱，咱可要当好‘伯乐’”。四位朝鲜族姐妹最后订了协议：现在都在搞“横向联合”，咱东、西、北三方面也来个“横向联合”：常通音讯，互帮互学，携手改革。这时，大都饭店党总支副书记郭庆瑞热情地建议：“‘七五’计划实现那天，欢迎你们来我们饭店。”“好呀！”四姐妹异口同声地回答，“胜利时，咱姐妹再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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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脚印在人民中
七十八岁的全国人大代表、天津儿童医院名誉院长范权，会前着重调查了大中城市为什么看病难、住院难。他建议，医学院应设在综合大学之中，让物理学、化学、生物学教授给医学院学生上课，丰富他们的知识。对年轻医生，应安排进修和学习的机会，以便提高医疗质量，缩短医疗周期，减轻床位压力。
全国人大代表、在天津大学担任了十八年副校长的八十三岁的我国著名水利专家赵今声，会前走访了海河水利委员会和天津水利研究所，翻阅了国外的水利资料，根据自己以往对海河、永定新河、独流减河的调查进行综合分析，发现上述三条河流淤泥严重，泄洪能力已降低到当初设计能力的一半。根据今年海河流域可能出现特大雨水的天气预报，他紧急撰写了《如何扩大和维持海河、永定新河泄洪能力》的论文和今年汛期前对海河、永定新河、独流减河进行整修的意见书。（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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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图片新闻
曲啸应聘为兼职教授
4月2日，在六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的休息厅里，全国政协委员、青年教育学研究所所长李燕杰（左三）将聘请曲啸为该所兼职教授的聘书交给全国人大代表、辽宁省营口市教育学院副院长曲啸（右二）。
曲啸接过聘书后高兴地说：青年教育是个重要课题，我们一定要努力把教育青年的工作做好。
新华社记者 齐铁砚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