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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心里话
编者按：一项科研成果不科学，终于被国家科委撤销国家发明二等奖。发生在机械工业部机械科学研究院上海材料研究所的这件事，值得引起有关科学界人士的重视和深思。
搞科学研究，不是儿戏，也不能当作攫取名利的手段。科研是极端严肃的事。它的每一个符号、每一个数据、每一个结论，都应是精确和可靠的。科研容不得半点虚假，否则，它会给人类、给国家、给生产和人民生活带来严重后果。在科研领域，人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谁掌握了真理，谁就是权威。因此，在科研单位，必须实行学术民主，而不能唯“长官意志”是从，更不允许横行霸道。扼杀民主，必然引向扼杀科学。
现在，“不锈钢阳极氧化技术”的发明奖是被撤销了，但有些善后事宜尚待妥善处理。特别是，人们从这件事中，还会提出这样的疑问：这项“发明”，层层上报，为什么竟能逐级通过？这是个偶然现象吗？这中间有些什么漏洞？有关的部门和人员，难道对此不应作一番深究和吸取教训？
我在那场“发明奖”的风波中
我是一个硕士研究生，1982年被分配到机械工业部机械科学研究院上海材料研究所工作。1983年，我所“不锈钢阳极氧化技术”项目获得国家发明二等奖之后，我受命对上述课题进行机理研究，试图对这项发明提出理论依据。经过反复实验，我发现这个项目数据有假，“不锈钢阳极氧化”处理后，耐腐蚀寿命不是申报书上所写的八百零五小时，而是三到十分钟。发明人说，这是因为我没有掌握好温度。于是我又从温度上给自己提出种种实验方案，经过几百次实验，还是做不出发明书上的数据。是不是因为我的实验水平差？为了学习发明人的操作技术，我要求他们做给我看。遗憾的是就在观察发明人的操作过程中，我发现他们放入检验溶液中的试样，因带有缓蚀作用的钼酸钠，使耐蚀数据上升了，显然这是虚假的耐蚀数据。
1984年8月，我郑重向所领导人提出了异议，要求公开复核验证此项发明的真伪。结果，我这样做如同闯入了一个被权力控制的禁区。研究室和所内的主要领导人不但拒绝复核，反而诬我说假话，动机不纯，无理寻衅。继而还开会围攻我，说我狂妄自大，甚至攻击我“有神经病”。会后不久，所领导人就通知撤销我的课题组长职务，从1985年1月起取消课题研究，先后扣发了我的浮动工资、奖金、营养费，甚至不准领实验办公用品。后来我的异议得到国家科委的支持。1986年2月，国家科委经过组织专家复核，发现发明确有不实之处，因而通知撤销了“不锈钢阳极氧化技术”国家发明二等奖。
虽然复核证明发明有假，但有些所领导人和室主任依然掩盖事实真象，拒不承认压制学术民主和打击异议人的错误。两年来一直把我挂在专业不对口的岗位上，不予聘任，扣发的一切费用也不给合理的补偿。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他们对主要发明人因虚报发明成果而得到的上海市劳动模范的荣誉和晋升四级工资却不进行改正。我继续要求进行学术民主讨论，以弄清“不锈钢阳极氧化”处理后在纯硫酸中是否还有一到五小时的耐腐蚀性能，仍然被无理拒绝。万般无奈，只能写信给党报，请给我讲句公道话。
机械工业部机械科学研究院上海材料研究所九室 潘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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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调查汇报
这里还没有学术民主
本报记者 马中艳
弄虚作假有功
机械工业部所属上海材料研究所，于1982年10月向国家科委提出了《不锈钢阳极氧化技术》发明申报书。据称，经发明者处理，不锈钢在5％沸腾的硫酸中，耐腐蚀时间可达八百零五小时；学术价值是“突破了禁区，推翻了国内外学者关于不锈钢在过钝化区不能成膜的理论，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经济价值是“每年可为国家节省六十六万元”。由于“成果辉煌”，1983年12月获得了国家发明二等奖。主要发明者为此加了四级工资，入了党，并且当上了上海市劳动模范。但发明奖公布不到三个月，材料所工程师邢柏如就向国家科委写信提出了此项发明实用价值不大的问题。之后，负责这项技术发明机理研究的潘德明，因在实验中发现技术指标数据有假，也提出异议，要求公开验证发明的真伪。发明者坚决拒绝公开实验。于是，双方矛盾发生了。
科学求实有罪
此时，材料所领导人从本所的荣辱得失出发，有意偏袒发明者一方，认为潘提出异议的数据不完整，不可信，拒绝验证真伪。这个所的一个中层干部为此曾劝告研究室的一位负责人，提出对潘的异议应通过实验来证实。这位负责人不但不采纳这个意见，而且警告潘德明：“不要以为领导会支持你的异议！”1984年10月25日，潘被通知开会。会上，研究室负责人带动一些人怒斥潘德明对发明提出的异议是“扯谎，给材料所丢脸”……主持会的所领导人宣布，潘的异议不能成立。
面对这种压力，潘德明并没有后退。她本着科学求实的态度继续向机械工业部、国家科委领导人陈述自己的异议。这时，更大的打击向她袭来。先是撤销了课题和她的组长职务，又从1985年1月起，先后扣发了她的浮动工资、奖金、车贴、高温费、营养费，不但课题研究经费取消，连办公用品也不准领。两年来她一直得不到聘任。
科委决定撤奖
潘德明的异议终于引起国家科委和机械工业部的重视。1985年3月和9月，国家科委两次组织专家去上海复核，但因主要发明者制造种种借口，使复核实验不能进行。11月，国家科委第三次组织专家去复核时，主要发明者用工业硫酸代替纯硫酸作为检验溶液，虽然这是非常规作法，结果不锈钢在工业硫酸中耐蚀时间也只有五十至一百五十小时；而在分析纯硫酸中耐蚀时间仅一至五小时。申报的八百零五小时这一数据，原来是主要发明者在实验中采取每天停下来、第二天加热再做的办法累计出的数字，采用的工艺也不是申报的工艺。复查还表明，所谓“推翻国内外学者关于不锈钢在过钝化区不能成膜的理论”不能成立，这项发明为国家每年节省六十六万元的经济价值也不存在。因此国家科委决定撤销此项国家发明二等奖，并在撤奖通知中指出：发明者（包括发明单位和发明人）申报发明奖励时必须严肃认真，不允许弄虚作假；撤销发明人因获奖而得到的荣誉和待遇；本着对科技事业负责的精神做好争议双方的工作。
是非依然未了
材料所的主要领导人对国家科委的决定不以为然，强调“发明还有成果，只是有些不实之处，数据有点夸大，并非弄虚作假”。他们的责任只是“报喜不报忧，思想方法上的毛病，提法上的错误”。重申过去给主要发明者的奖励不变，入党按期转正。对潘德明却仍持责难排斥的态度，不给她安排适当的工作，扣发她的浮动工资，奖金也不给合理补偿。这引起了所内群众的不满，议论纷纷。长期以来，所内没有民主气氛，对不锈钢阳极氧化技术的问题不准议论，党内不许讨论，谁议论马上就来人调查，甚至连潘德明申诉用了多少邮票也让人监督和统计。潘德明敢于触犯某些人的“尊严”，讲了许多人不敢讲的话，做了许多人不敢做的事，大家同情她。
本报接到潘德明同志反映受打击压制的来信后，记者于今年8月前往上海调查。材料所的主要领导人声言“领导没有错”，公然拒绝接待采访，指责记者前来调查干扰了他们的工作。10月11日，这个所主要领导人在部、院领导的督促下，不得不向全所职工作公开检讨，但不承认为掩盖弄虚作假压制异议人的实质问题。所里虽然恢复了潘的课题组长的职务，并给予某些奖励，但对主要发明者一直没有进行认真的批评教育。而最近又传来“要我检讨，逼我就范，这事并没有完”，“要与潘决一死战，若干年后见分晓”之类的令人不安的冷风。在这种形势下，这个所又有五名高级工程师向领导提出要求调出材料所，理由是这里还没有学术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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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呼吁
我们这里的一件怪事
1981年6月，国家投资一百二十万元，改建我们纪集乡投资二十万元建成的变电所。这个变电所占地六千多平方米，已于1985年底建成，经有关部门检验，达到投运标准。但不知什么原因，至今尚未投运，致使我县沂西五乡和邳县合沟乡共六个乡，今年夏季三千三百多公顷稻田浇灌、秋收、脱粒均无电供应；上百个乡镇企业因缺电浪费了原料和人力。为此事，乡里多次要求县、市有关部门抓紧解决投运问题。但主管部门互踢皮球，至今无人过问。江苏新沂县纪集乡
陆玉凡 黄金良（口述）
朱乐峰（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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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大家谈
编者按：这期参加讨论的来信中，有两封信谈及另外两个水泥厂的事。一个水泥厂是“一次点火成功，国家验收合格”；另一个水泥厂是一年建成投产，产品畅销省内外。从信中可以看出，它们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都是领导者能够尽心尽责。当然，这两个厂与淮海水泥厂的条件是不尽相同的。但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淮海水泥厂的同志以及有关领导方面，对此如果做些研究，可能会从中吸取点教益。
基建工程的领导人应吃苦在先
淮海水泥厂浪费巨大，必须严肃追究有关领导人员的责任。一个水泥厂建设工作搞得好坏，省建材局有极大的关系，与工程建设的直接领导者更有直接的关系。
我厂只用了三年时间就建成了第一条工艺线，后来又用两年时间建成第二条工艺线。工程建设一鼓作气，一次点火成功，国家验收合格，年产水泥达到五十万吨。工程建设如此顺利，同当时湖南省建材局领导工作抓得紧，为我厂配备了一批作风好、业务强的领导干部是分不开的。建厂初期，条件十分艰苦，厂址在山沟里，晚上无电，职工无处洗澡。工程建设的领导干部都是以身作则，吃苦在先。他们还立下誓言：不建成水泥厂，决不罢休。几位领导干部都是待我厂投产达到设计能力后，才相继离休的。这也可以看出他们的责任感。
可是，淮海水泥厂有的领导人，当初因工作需要出国考察，但考察回来后有的领导人却根本不考虑工程建设，而是想方设法要调到南京去工作，以致影响一些青年工人也不安心，想找借口调回南京。这样，工程建设就上不去，事故不断发生。
作为一名基本建设工人是很光荣的。我在山沟里工作了近二十年了，每当看到厂里生产的水泥源源不断地流向祖国各地，想到这些水泥将会造起一幢幢大厦时，心里就非常高兴。长年工作在基建战线的同志，应该树立“个人吃点亏，造福全社会”的思想，不应斤斤计较个人私利，作为领导干部更不应贪图安逸舒适的生活。淮海水泥厂一些领导人，为个人安逸，置国家重点工程于不顾，纵使调到南京去了，也应该追究他们应当承担的责任。
湖南新化水泥厂 成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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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建议与要求
请把报刊的代号印在统一位置上
现在，国内登记出版的报刊有三千七百多种，每期发行数达三亿份，占邮政业务量的84％。每份报纸、杂志送到订户手里，往往要经过数次装卸、包装、分拣和投递。在这些环节中，最使邮电工人烦恼的是，分拣报刊时寻找报刊代号十分困难。希望报刊编辑们体谅邮电工人，支持他们的工作，将报刊代号印在统一的位置上，最好印在报刊名称的下面。广东海康县调风邮电局
陈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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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建议与要求
制止退伍战士私带弹药
近二三年来，一些退伍战士私自带走弹药的现象比较严重。1985年老兵退伍时，厦门火车站安全员查出，私自带的子弹有一万多发、雷管三百多枚。少数退伍战士还在行李、包裹、书本中夹带雷管、火药等，对铁路运输安全构成严重威胁。
建议各部队在老兵退伍前夕，要进行纪律和法制教育。同时，加强对弹药的管理，制止退伍战士私带弹药。
福建驻军 王春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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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建议与要求
民航班机勿忘少数民族乘客生活习惯
8月19日，我们在乌鲁木齐乘坐西安民航局的2208次班机去兰州。途中机上供应食品，一人一盒。打开一看，除糕点外，有猪肉香肠、猪肉丸子和火腿。十多位少数民族乘客议论纷纷。后来，我自治区民委的同志出面与机上的服务员交涉，才给他们更换了食品，但仅仅取掉了三样猪肉制品。
我们认为，乘坐民航班机的少数民族乘客越来越多，民航部门应尊重他们的生活习惯。这虽然是件生活小事，但关系到党的民族政策，希望民航部门引起注意。
宁夏回族自治区 森峻 汪志泉 吴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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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大家谈
坚持原则的得不到支持 违犯纪律的受领导袒护
我厂经济损失严重、事故不断，劳动纪律松弛、管理工作混乱是重要原因。今年5月，为了迎接第三次大窑点火，厂里重申了劳动纪律，并组成了厂纪律检查委员会（我是成员之一），厂风一度有了好转。可是，好景不长。原因何在呢？我亲身经历的一件事，可以说明一二。
6月2日，我发现本车间两名女工上午七时半来上班，八时半就乘班车返回徐州了。下午四时她们又乘班车来厂，接着就随五时的班车回去了。我就此事质问她们为什么工作时间不在班上？她们回答：谁说没上班？我列举2日所见，一针见血地指出，你们上班点个卯就走，按规定要算旷工。她们竟蛮横地说：谁敢！
几天以后，车间主任就这件事对我说：算旷工不太好！这会影响她们今后升级和年终评奖。我说：要想搞好管理工作，不严明纪律不行。车间领导人不维护劳动纪律，帮着说情，按规定也要罚款。没想到，车间的两名副主任也帮着违犯劳动纪律的女工说话。我向厂纪律检查委员会主任反映了这件事，他说，这事一定要按规定执行。
6月12日发工资时，我依照厂规，对车间的三个领导人各罚款四元钱。没想到这下捅了“马蜂窝”，他们根本不考虑企业的利益，反而到处找人作假证，千方百计地为旷工者开脱。他们甚至找到厂长、厂党委书记和省工作组，说我扣了他们的钱，使他们失去了面子，无法再工作了。
厂纪律检查委员会为了把这件事处理好，开会研究提出处理意见：两名女工按旷工处理，车间主任罚款四元，两名副主任给予批评，原罚款退回。可是车间主任仍不服，说不符合事实。
后来，厂领导弄清了事实，可是为了照顾我车间领导人的面子，就在车间处理这一问题。结果是车间领导人不受任何处罚，仅对老实认错的一名女工按旷工处理。
这种错误的处理，助长了歪风邪气，车间劳动纪律更加松懈了，也再没人管这类事了。我因坚持原则，按厂规办事，被他们扣上了“干扰主任工作”的帽子。淮海水泥厂机修车间 时耿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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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大家谈
条件优越 资金丰厚
工程为何上不去？
淮海水泥厂给国家造成如此巨大的浪费，国家建材局有没有责任？江苏省有关领导部门和主管部门有没有责任？我看对一不学习，二不办实事的干部应该追究。不然四化建设怎么能尽快地搞上去！改革怎么能够顺利进行！某些单位的少数领导人，享受优厚待遇，却不干什么实事，这怎么能行呢？我认为，国家应采取措施，让那些有事业心、有才干的人上来，让那些无所用心的人下去。不这样做，国岂能强？民何能富？
一些基层单位为了发展乡镇企业，没有资金，想法东拼西凑。群众体谅国家的困难，从不叫苦、伸手。我市北区路口乡水泥厂，为了快速建成投产，党委书记郭松柏把自己私人的五百元存款献给工厂，在他的带领下有一百五十人集资十四万元。一个年产四万四千吨的水泥厂一年就建成投产，产品除在本省销售外，还远销湖北、上海、广州等省市。这个厂平均每吨水泥耗资仅九十九元，可淮海水泥厂每吨水泥耗资竟达三百四十一元，建厂八年之久还没正式投产。淮海水泥厂条件优越，资金丰厚，为什么工程建设上不去？关键是那里的领导人失职，工人缺乏责任心。
湖南岳阳市北区广播局
田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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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耳闻目睹
庙小神位多
在崇庆县这样一个小县城里，“副食品贸易中心”挂一块招牌也就足够了，至多注明一下经营哪些品种，何需挂这么多“联合经营处”的招牌？象照片上这样，只能说是为了虚张声势，或者因为闲人多得无法安置，不得不“修庙养神”。但不论怎么说，这样做，终非改革之道。挂牌时，想过吗？
四川省桥梁工程公司
陈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