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4月3日人民日报 第2版

第2版()
专栏:

坚定不移 慎重初战 务求必胜
  ——六届人大三次会议部分代表发言摘要(二)
改革要坚定 措施要跟上
广东代表梁灵光说,为了保证改革的成功,必须处理好几个关系:一是处理好效益和速度的关系,不要盲目追求速度,要着重抓提高效益,防止浮夸风的苗头;二是处理好搞活和管理的关系,改革、开放要与加强管理、健全制度、加强纪律同步进行;三是处理好全局和局部的关系,要加强全局观念,局部要服从全局。不能认为完成财政包干后,自己什么都可以搞了,不能违反政策规定;四是处理好生产和生活的关系,坚决纠正一些单位不顾国民经济的发展,滥发奖金、乱搞补贴的不正之风;五是处理好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的关系,要两手抓,经济特区可以特事特办,但不许有特殊化,不准有特殊党员。
黑龙江代表陈雷说,为了不失时机地把改革推向前进,必须对一些重大问题统一认识。一是要以全局利益为重,局部利益服从全局利益;要克服和反对打国家的主意,用损害全局利益来满足局部利益的错误倾向;二是在改革的目标和方向上,坚定不移,不然就会坐失良机,在战略步骤上慎重从事,采取每一个重大行动和措施,都要考虑到宏观方面引起的连锁反应,考虑到整个社会的经济效益;三是要在搞活经济中切实加强管理。搞活和管理是统一的,是相辅相成的。现在存在重活轻管的倾向,结果只能导致管理松弛、质量下降、效益很差,也就根本无法搞活。我们只有从宏观上和方针政策上管住、管好,才能在微观上真正把经济搞活;四是要在生产发展的基础上改善人民生活。职工群众福利事业和生活消费的增长,绝不能超过生产的增长。那种利用截留税利、增加贷款、转嫁负担的办法,乱发奖金补贴和实物,无限制的增加职工福利的做法,必须加以纠正。
安徽代表张万舒说,小平同志讲改革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值得深思。为了保证改革的顺利进行,有几个问题必须注意:第一,不能忽视对干部政治素质的培养,尤其要注意各级新领导班子的建设。第二,对新干部要进行有理想、有文化、有道德、守纪律的教育。现在干部队伍中确实存在着“向钱看”的问题,如不抓紧教育,党的优良传统就可能丢失。
贵州代表宦乡说,我们的经济体制改革,是前人没有干过的事业,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总结一步,前进一步,一定得谨慎从事,“摸着石头过河”。当前我们要注意摸这么几块
“石头”:第一是注重价值规律的作用。我们实行的是计划经济为主导的市场经济,一定要研究价值规律;二是要处理好国家、企业和个人三者物质利益分配关系,切实保障国家得大头、企业得中头、个人得小头;三是要注意研究市场心理,前段出现的“抢购风”,就是在群众怕涨价的心理下出现的;四是在经济活动中加强纪律观念,做到令行禁止。
云南代表黄自彬说,改革要坚定,措施要跟上。管与活的关系要处理好,特别是宏观上如何管好尤为重要。现在有不少方面放开了,但相应的管理制度跟不上,不利于搞活经济。如基建搞承包和投标过程中出现的走后门、拉关系的歪风,应认真解决。现在对集体企业是放开了,但对大中型企业仍卡得过死,科技人才都流到集体企业去了,形成“小鱼吃大鱼”。如何搞活大中型企业,十分迫切。
青海代表宋林说,改革就是要不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不改革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错误。问题也只有通过改革才能得到解决。切不可因出一点问题就以偏概全,乱加指责,因小失大。
浙江代表陈安羽说,改革中出现的问题主要有两类,一类是改革过程中难以避免的问题,本身就要通过改革来解决,要以辩证唯物主义观点来分析,正确处理。改革是在新旧两种体制交替之中进行的,旧的体制还在一定范围起作用,新的体制还不健全,我们要加强调查研究,总结好的、成功的经验,加以推广。另一类是不正之风,违法乱纪。有人乘机钻旧体制中尚未改革的不合理部分的空子,也有人是利用新体制的尚未完善,打着改革的招牌耍花招,为个人、小集体谋私利。对这些情况要加强监督,坚决制止。要加强对全国人民进行理想和纪律教育,政治思想工作要做到经济工作中去,做到改革中去。
湖北代表陈宜瑜说,在当前经济体制改革中,要注意处理好生产和流通的关系。搞生产不抓流通不行,但真正的财富主要是依靠发展生产获得的,现在讲经济效益,往往是从流通方面讲得多,从生产方面讲得不够。
解放军代表胥光义说,我们军队要根据自己的特点来贯彻好改革的方针,要充分发挥技术装备上的优势,积极支援地方经济建设;严格按照国家政策、法令办事,做到令行禁止。一方面要精打细算,合理安排,讲究效益,把有限的军费分配好,使用好,管理好。另一方面要在允许的范围内,搞好正当的生产经营活动,为部队开辟财源,减轻国家负担。
广西代表赵明坚说,改革中要注意保护妇女、儿童的合法权益。现在有些地方,原来的幼儿园被占作商店了;有的企业没有安排妇女喂奶的时间。建议修改五十年代制定的劳动保险条例;招生、招干录用分数线也是女的要比男的高,不合理。
坚决防止比赛增长速度
辽宁代表钱令希说,盲目追求和比赛增长速度,势必造成拚设备、抢材料、挤能源、逼运输的紧张局面。追求不适当的高速度,国民经济各方面就不可能协调,财力、物力跟不上,挤压文教科技卫生方面的投资,实非上策。
河南代表吴波说,基本建设规模偏大的问题必须引起足够的重视。1984年的基建投资增长速度高于工农业的增长速度。基本建设投资增加过快,不仅会带来国民经济发展的比例失调,而且会造成信贷失去平衡和消费基金增长过快。从我国社会主义建设历史看,基建投资偏高,搞不好就会出问题。
河南代表陈冰之说,基建投资规模控制不住,主要是预算外项目增加太多。一些部门和地区只从局部利益出发,利用预算外收入和银行贷款盲目上项目,这样会冲击国家重点建设项目。
上海代表阮崇武说,我认为上海的经济发展要保持一定的发展速度,但又不能盲目追求高速度,而要更加注意保持今后十年发展的后劲。上海要在新的一年里多作贡献,必须继续大力搞好改革和开放。对内对外都要发挥上海“两个扇面”的作用,必须从国内外市场需要出发,安排好生产和流通,大力增产适销产品,进一步发展对外贸易,使上海的产品转向出口主导型;要积极广泛地采用先进技术,加快传统工业的技术改造;加强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改善投资环境,提高城市的功能;要进一步发展商业服务、金融、旅游、信息咨询、科技、文化、教育等第三产业,发挥中心城市多功能作用;按照贸工农运综合发展的方针,调整农村经济结构;重视智力开发,加强人才培养和精神文明的建设。对物价、工资改革要加强宏观控制
天津代表倪志福说,天津市的价格体系的改革要做好以下几件事:第一,改革的总原则是,不能让老百姓吃亏。第二,充分发挥国营企业平抑物价的作用。要做到库存货源充足。价格放开后,一旦市场价格上浮过大,我们的国营企业就要抛售所掌握的货源,以平抑物价。第三,做好准备工作。调研算帐,制订具体方案,并层层做好宣传解释工作。第四,加强监督检查。严禁各行其是,控制连锁反应。对违反政策法令、扰乱市场、乱涨物价的不法行为,要严加惩处。
湖北代表王兆国说,关于工资改革,有的同志反映,工资改革如果在物价改革之前搞,问题就可能少一点。赵总理的报告讲,增加工资,教师从元月算起,国家机关干部和事业单位的职工从7月算起,这就出了安民告示。党政机关干部和教师的工资收入情况,国家已经注意到了。只要按照赵总理的报告把道理讲清楚,大家是会想得通的。改革有风险,有些是预料之中的。今年元、二月份,国家财政收大于支,春节前后货币回笼的情况也很好。生产形势、经济形势是好的。
吉林代表黄葆同说,对于改革中可能出现的问题,一是及早发现,及时解决;一是防患于未然。物价体制改革涉及千家万户,很敏感。群众说:我们宁可不长工资,物价也别上涨。所以改革时必须控制好,避免涨得太快太高。我们是社会主义制度,这就决定我们能控制住。国内市场,外汇是不能流通的。可是有的城市,有些商品就有两种标价,一是港币价格,一是人民币价格。一换算,外汇是黑市价格,这是绝不允许的,应管住。
广东代表许士杰说,价格改革要有计划有步骤地进行,开始放开时,物价可能上涨,但过一段时间,就会下降。如广州市的鱼放得早,后来价格下降了。现在,蔬菜、猪肉都已放开,蔬菜虽然价格上涨,但品种多了,可吃率提高了。开放和管理要结合起来,对乱提物价的要严肃处理;国营企业要参与市场调节,以平抑物价。
江苏代表章瑞英对改革物价体系提出四点建议:(一)要广泛深入地进行形势和改革的教育,使广大群众了解价格体系改革的重大意义和方针、政策。(二)全国人大应迅速制定《物价法》,做到有法可依,有效地加强市场物价的法律监督。同时,国家应采取适当形式补偿,确保广大城乡居民的实际收入不因价格的调整而降低。(三)建立健全专业和群众相结合的物价监督体系,加强物价管理和监督检查。(四)国家和地方应尽可能地倾听群众的要求,真正得到群众的信任和支持,不致因价格调整引起社会震动。
上海代表郑霖孙说,企业的工资改革与经济效益挂钩,利润增长1%,工资总额可增长0.7%,这样做是对的,但在执行中有矛盾。一是有些企业原来的利润指标已很高,要在此基础上有较多提高是很难的,使工资总额难以增多;而一些原来利润指标较低的企业,努一下力就能上去,得到很多的利润。这不是在同一起跑线上展开竞赛。二是国家对上海的工厂企业的原材料现在只分配三分之二,三分之一要以市场价格购买,成本提高了,而销售价又不准提高。这样,工厂企业利润指标达不到,工资也就上不去,就会影响生产发展。在改革中如何处理好这个问题,值得重视。
安徽代表吴建生说,目前有些工业品有平价、议价、自由市场价三种,有的议价面越来越宽。国家重点工程所需要的材料,计划只能满足70%,其余30%则要买议价的。不少工厂因行情摸不准,预算计划难以实现。希望国家重视这个问题,采取措施,否则将会给改革带来困难。
江西代表张海峰说,医药价格也应调整,西药价格越来越低,中药价格越来越贵,这样发展下去,中药的发展势必受到影响。对外开放既要坚定不移又要稳步前进
福建代表项南说,我们实行对外开放,改变闭关自守的状态,把经济特区和对外开放的城市办成技术的窗口、知识的窗口、管理的窗口和对外政策的窗口,无疑是正确的。我们决不可因为对外开放,就把国外一切东西包括有害的东西引进来,我们不能因为追求技术进步而不顾是否迷失方向。利用职权谋取私利,违反政策发不义之财是不可取的;贪污受贿、走私贩私,让荒诞、反动、淫秽的东西毒害我们的人民,更是不容许的。总之,我们“窗口”不仅要朝外看,还要让人们往里看,不仅看到我们的特区经济在改革的道路上欣欣向荣,充满生机和活力,而且能看到我们不仅有高度的物质文明,还有高度的精神文明。
江苏代表汪冰石说,在对外开放问题上如何慎重初战,我想起码有六个问题需要研究:一是对国际市场、城市市场、农村和内地市场要深入调查研究,及时掌握各方面的信息;二是要处理好沿海开放城市和内地、腹地的关系。拿江苏来说,南通、连云港和张家港的开放,要为长江南北各省和陇海线东西各地服务;三是正确开展引进工作。对需要引进的技术、设备,先要把国外的情况弄清楚,防止盲目性。引进也不能刮风。拿国家的外汇,买国外的零部件组装,赚中国人的钱,这不算本事。对引进先进技术,还有一个消化、转移、创新的问题;四是要注意引进先进的管理经验,否则,引进的先进技术和设备,不能充分发挥作用;五是要搞活外贸。要改革外贸体制,坐在家里同外国人做生意,不了解行情怎么行呢?但是现在出国考察谈判都成了一种政治待遇,懂行的人出不了国,出国的人不懂行;六是对外开放要注意外汇平衡,不但要会用外汇,更重要的是要会创外汇。
广东代表许涤新说,广东省三个经济特区和两个城市、一个岛实行开放,责任重大。我认为:1、改革要坚定不移,但要小心稳步。2、物价问题要控制好,防止大的波动。广东一个市场三种货币,很不正常,要认真解决。3、要努力提高产品质量,搞好更新换代,提高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能力。4、汕头经济特区的交通、电信落后,经济发展慢,建议中央和地方都要加强指导和帮助。5、生态环境问题要引起高度重视,要采取措施,不然工农业总产值翻两番,环境污染也翻两番,就不得了。
对老区、兄弟民族地区建设
要有特殊措施
甘肃代表王世泰说,在进行经济体制改革中,还要注意到老区的建设问题,否则老区人民是会有意见的。甘肃庆阳老区人民在战争年代为革命作出了重大的牺牲和不可磨灭的贡献,三十多年来,中央和国务院给庆阳老区很多照顾,我们省也尽了最大努力予以扶持。但是由于庆阳老区基础太差,底子太薄,灾害太多,至今经济仍十分落后,文教卫生发展缓慢,交通闭塞,人民生活水平很低。我建议,国家在制定一般政策时应专门考虑老区政策;在安排建设经费时应专门安排老区建设经费,给老区人民必要的照顾。
广西代表甘怀义说,最近我们到广西边防,看到边防军民为了保卫祖国,表现很英勇;那里天天闻到火药味,但群众叫撤就撤,停火了就立即回去投入生产,生产、生活很不正常。希望中央进一步大力支持边境地区的建设,采取一些特殊措施,对当地的工农业生产多加扶持。加快修筑边防公路,中央给的边防费的使用放宽一些,给下面一些自主权。
江西代表叶发有说,希望修建通往赣南的铁路。赣南是革命老根据地,解放后,经济有了一定发展,但由于交通闭塞,发展不快,人民生活还比较贫困。近几年赣南柑桔发展很快,预计到1990年可达五十二万亩,年产十亿斤。到那时如果没有铁路运输,鲜柑桔必将大量烂掉。赣南资源十分丰富,临近广东、福建,离港澳和东南亚市场较近,修通铁路也有利开放,于国于民都是有利的。
宁夏代表严纪彤说,宁夏要翻身,就要发挥宁夏地理条件和自然条件的优势。宁夏土地资源丰富,灌区的宜农荒地很多。另外,宁夏日照长,温差大,对储糖量高的经济作物生长很有利,为发展粮食基地、甜菜基地、果品基地提供了有利条件。但宁夏地方财力有限,资金、技术和人才缺乏,国家应大力扶持,给予必要的投资,要有开发大西北、促进宁夏翻身的具体措施。
云南代表普朝柱说,结合云南实际,要巩固和发展大好形势,一是要坚持改革,不能有丝毫的动摇。二是要从国民经济全局出发,抓住几个战略重点:继续重视发展农村经济,使生产的发展和农民收入的增加保持好的势头;实行民办公助,抓好公路建设;搞好智力开发,改革科技、教育体制。三是排除不正之风的干扰。按照赵总理讲的划清四条界限,既要纠正不正之风,又要保住改革的好势头。
贵州代表许猛义说,经济改革一定要实事求是、稳步前进。去年我们省委提出,全省要把畜牧业放在首位,我看值得商榷。据有关专家赴贵州实地考察结果认为,贵州草坡虽多,并非真正的牧场,而是退化了的植被,不宜发展畜牧业,但却很适宜各种林木生长,发展林业很有前途。
宁夏代表马青年说,在民族自治地方要把改革和贯彻执行“民族区域自治法”结合起来。对民族地区的改革应采取一些与其实际情况相适应的具体办法,决不能忽视民族地区的特点,搞一刀切。
云南代表吴锦庄说,国家计委在计划物资分配上对边疆贫困地区应给予适当照顾。钢材分配,应考虑贫困地区欠帐多,需要加快建设步伐的实际情况。汽车分配,对山区和坝区要区别对待。
贵州代表龙连寿说,中央下达的支援不发达地区资金和民族经费,使用中有两个问题:一是下达晚,每年10月才拨下去,由于时间紧,有的就乱用;二是民族经费在省、州都有扣留的情况。应妥善解决。
青海代表张文豪说,“七五”计划要多增加水电开发投资,多上水电项目,使能源增长得更快些。青海水资源从近期看还是可以的,希望在投资方面给青海吃点偏饭。
宁夏代表冯茂说,宋平同志报告中提到民族自治地方的基本建设,按民族区域自治法的规定执行。这当然很好。但自治法实施半年多来,并未使人感到有多大变化。因此希望中央有关部委,在基本建设上还应该更多地支持自治区。
纠正不正之风排除对改革的干扰
天津代表张再旺说,2月中旬,天津市委召开了市委扩大会议,学习省长会议精神,统一思想,订出措施,宣布了“十个不准”:一不准借欢庆春节之名用公款乱办宴会、茶点会、招待会,只能清茶一杯;二不准用公款请客送礼、私发纪念品;三不准乱涨物价;四不准倒卖重要生产资料和紧俏耐用消费品;五不准乱发奖金和实物;六不准扩大社会集团购买力;七不准机关、干部经商;八不准倒卖外汇;九不准借故出国游山玩水;十不准把紧俏商品压在仓库里,不在市场出售。市委、市政府领导同志带队组成四个检查组,全市十个口二十四个部委组成二十一个检查组,到基层单位进行检查。经过以上工作,纠正新的不正之风收到了一定的效果。
山东代表张梅林说,去年下半年刮起的新的不正之风,来势猛,蔓延快,花样多,危害大,对经济建设和经济体制改革,起着阻碍和破坏作用,确实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了。中央对此抓得很及时。为了解决好这个问题,建议:①中央要对中央和国务院直属机关管住管好,他们应在纠正新的不正之风方面做出榜样;②要一级抓一级,上下一起解决;③凡是发不义之财的应一律“吐”出来,达到惩前毖后的目的;④情节恶劣,问题严重的要绳之以法。山东代表章宗江说,现在有些单位有两本帐,一本是应付上边的,有水分,有隐瞒,有虚夸,到底发了多少奖金、补贴,你搞不清楚;一本是自己的,才是真帐。这种恶劣作风不纠正不得了。
台湾代表范增胜说,关于不正之风中央和国务院已经下达许多文件,但是问题还解决得不够好。这会影响群众的情绪。现在许多不正之风出在党员身上,纪检委要真正起到作用,不能搞“下不为例”,对不正之风不能光喊口号而不采取行动。刘立封说,有些地区和单位,安排转业干部时靠关系才能安置。现在干什么都要交“明白费”,有的人买台汽车,托个人一张口就要手续费一万元。
江西代表刘运来说,目前社会上“赞助”成风,派出所盖房子要求赞助,文艺团体演出、电视台转播要求赞助,某单位买车也要求赞助等等,各种赞助,名目繁多。很多赞助是不合理的,工厂是不愿意的,但摊派到头上,不能不给,否则就提不出奖金,上不了户口。这种赞助也是一种不正之风,应该纠正。
江西代表张逢雨说,当前在纠正不正之风的过程中,要处理好四个关系:(一)加强管理与开放搞活的关系。二者不能对立起来,不能一管就死,一活就乱。(二)加强宏观控制与调动群众积极性的关系。既要防止消费基金的增长失控,使消费基金的增长不超过劳动生产率的增长,在分配上又不能吃
“大锅饭”,既要有差别,又不能差别太大。(三)执行国家统一规定与因地制宜的关系。原则问题上要执行国家的统一规定,在不影响国家和群众利益的前提下,需要因地制宜。(四)纠正不正之风与正常的业务活动的关系。不能把正常业务工作的接待,也当成不正之风处理。
内蒙古代表沈新发说,要纠正多种不正之风,排除对改革的干扰,必须做到以下几点:1、进一步加强思想政治教育,统一思想,统一步调,做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新型公民。2、大力宣传提倡艰苦奋斗、勤俭节约的优良品德,奋发向上,自强不息。3、扶正祛邪,对严守纪律,勤奋工作,有能力、有文化、有贡献的优秀中青年干部要提拔重用,对那些搞不正之风的人要撤换、处理。4、尽快就经济生活中的一些问题,制定严格的政策,有统一的规定,用经济手段管理经济,绝不允许搞“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要有法必依,违法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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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报告的意见和建议
河南代表丁石说,赵总理的报告提出了继续坚持艰苦奋斗、勤俭建国的方针,这很重要。但是,报告还应该把开展增产节约运动的教育加重一点,在全国应经常开展增产节约运动,反对铺张浪费。
吉林代表王振英说,政府工作报告应该公布物价升降指数,工资增长率与物价升降指数挂钩。建议恢复解放初期经常公布各地物价指数的制度。
广西代表赵乙生说,赵总理的报告中,对经济体制改革中有些措施强调不够:一是改革的行动方针和任务很明确,但要付诸实施的关键是如何加强各级领导班子的建设,报告中这个问题谈得较少;二是纠正不正之风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报告提出来了,但纠正的措施不很明确。
吉林代表王大珩提出:1、现行的计算国民经济总产值的方法不科学。工农业总产值应计算每个生产过程的增值部分,对劳动量不作重复计算。同时,还应加上第三产业,把整个社会劳动量包括进去。这样可以避免单纯追求工农业总产值指标而不计其他。2、这几年制定的国民经济计划增长指标比实际增长指标明显偏低。这样制定计划起不到指导作用。应两者接近,略有余地。3、政府工作报告关于交通问题还应包括通讯。我国的通讯太落后,现提出到2000年翻番的目标,还是不高。
安徽代表王子野说,政府工作报告,有两个问题讲得不够:一个是质量问题,没有很好解决。另一个是教育问题,在财政安排上要考虑到它的战略地位,要用战略的眼光抓教育。
安徽代表邵方铨说,我国矿产资源丰富,如都由国家来开采有困难。应发展小型采矿业,它投资少、见效快、好处多。但我国对矿产资源没有统一的部门来管理,如何开采也没有统一的法律规定。建议全国人大常委会尽快颁布保护矿产资源法。在这个法颁布之前,可由各地方制定一些暂行条例。同时,国家对小矿开采技术上要多加指导。
北京代表杨春茂说,把国民经济计划改为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这个提法好,但计划中经济发展指标提得具体明确,而对社会发展、提高人民生活方面的指标提得少,应明确提出,才能调动群众积极性。
江苏代表吴仲华说,1、要改变现行的考核指标。在《关于1985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草案的报告》中,仍然用工农业总产值指标和1980年不变价格。这种计算方法,一是有重复,二是不能反映社会生产的全部情况,建议改用社会总产品、国民收入和国民生产总值等指标。2、物价指数,建议按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两种物价指数分别公布。现在我们只笼统地公布物价指数,这样做,一是群众不好理解;二是在同外商谈判时,涉及物价问题,容易发生争执。
吉林代表李元实说,做好国家统配物资的管理和分配非常重要。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就会引起许多原材料提价,甚至助长不正之风,干扰经济改革的顺利进行。建议对这个问题提出具体管理措施或办法。
现在下面反映粮食过多,卖粮难。全国人均才八百斤,说是过剩也是低水平的过剩。主要是粮食转化工作没跟上,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好,今年的粮食产量就可能降下来。
上海代表高龙璋说,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对于经营管理水平高,贡献大,而留利过少的少数大型企业,要逐步降低调节税。这个措施有利于调动企业和职工的两个积极性。但是,要落实这个措施还要各级主管部门统一认识,真正给企业以经营管理的自主权,减轻企业不应有的负担。
港澳代表马万祺说,大会号召发扬民主,畅所欲言,我讲两点意见:(一)国内电讯落后,尤其是广州、北京“打电话难”的问题,讲了几年都没有解决。建议国务院抓一下这方面的改革,首先明确谁来负责。(二)能源交通紧张的问题,虽做了许多努力,但仍不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电是先行官,我认为同样应采取公开招标的办法,外引内联,发挥各方面的作用,才能加速能源交通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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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图片新闻

4月2日,六届人大三次会议分组审议政府工作报告。图为天津、新疆、青海代表团的代表在交谈。
本报记者 张雅心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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