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3月8日人民日报 第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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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农村调查

江苏集体建筑企业为什么有竞争力
本报记者 朱维群
江苏集体建筑企业目前有66万人,其中55万人是亦工亦农的农村建筑队。这支以“离土不离乡”的农民为主力军的建筑队伍,近五年来,每年有15万人进入本省大中城市施工;有10多万人出省施工,北到大庆,南到深圳,西到新疆边境,遍布全国24个省、市、自治区。五年来,在省内外竣工面积累计达8,763万平方米。去年出省的15万人中,有9万人承担了煤炭、石油、交通战线的14项国家重点工程、约270万平方米的施工任务,基本实现当年开工当年交付使用。中央领导同志多次称赞江苏建筑队伍搞得好,施工进度快、质量好;建筑费用省;能吃苦、守纪律;竞争能力强。
这支队伍为什么能在全国叫得响呢?
一支弹性结构的建筑队伍
我国建筑施工队伍普遍存在的问题之一是队伍结构不合理。一些省的国营建筑企业人数多于大集体企业,大集体又多于小集体,呈倒金字塔形。这种结构的弊病是,当国家基建任务重时,国营和大集体企业就忙于铺摊子,进工人;一旦基建规模收缩,又忙于“拆庙赶和尚”,花数以亿计的钱养队伍,国家、企业和职工都受损失。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江苏省委从极左思想束缚下解放出来,发挥江苏农村剩余劳动力多和有从事建筑业传统的优势,积极扶持和发展农村集体建筑队,组织他们进城承担任务,并明确了“和全民企业一视同仁,长期共存,竞相发展”的指导思想。
他们对这些农村集体建筑队的扶持,包括四个方面:一是调整有关政策。新建企业免税三年,不准任意增加负担,使经济底子薄、国家又不投资的集体企业有了自力更生求发展的立足点。二是改多头管理为归口管理。各级建工部门设立职能科室,实行统一的业务指导;出省队伍在所在地派出市、县两级办事处,加强现场指挥和思想政治工作;本省各市建立建筑管理处,统一调度进城的农村施工队伍。全省从上到下,对内对外,形成比较完善的建筑业管理体系。三是实行全民企业带集体企业、大集体(县公司)带小集体(公社建筑站)以及集体和集体互相联合的办法,共同对外承包业务,以便发挥集体企业人力充足的长处,弥补其缺少技术的短处,提高他们的经营水平和竞争能力。四是调高集体企业的技术装备费标准,把他们的机械设备供应列入省分配计划,同时鼓励他们用“鸡下蛋、蛋孵鸡”的办法积累资金,自我武装。省政府还先后拨款550万元装备这些企业。目前,这支队伍已摆脱“一把瓦刀两只手”的落后状况,人均装备达到500元至800元的水平。
这支具有弹性结构的建筑施工队伍,养在农村,用在城市,有工做工,无工务农,劳动力不受国家指标限制,新旧交替自然进行。从1979年起,全省大上民用建筑,有15万农民进城,三年完成城市新建住房面积74%。贯彻国民经济调整方针时,短期内即顺利压缩4万人回到农村,国家没有背任何经济包袱。全省2,000多个农村建筑队象一个大蓄水池,劳动力可以大规模的集中和疏散,一个背包来,一个背包去,不带妻儿老小,不提额外要求。因此建设单位乐于请他们施工。
集体建筑企业的发展为江苏农村建设开辟了重要财源。近五年来全省农村建筑队总收入29亿元。前四年返还集体积累3.27亿元,个人收入8.67亿元,平均每人年净收入约1,000元。启东县建筑队去年收入5,500万元,相当36万亩棉田的产值。许多乡利用建筑队上缴利润搞农田水利建设,办乡镇工业,发展教育文化事业。
优越性就在不开“大锅饭”
上棉十九厂织布车间翻建工程难度大,现场回旋余地小,工期紧,先后与本市两个建筑公司商谈,一个干脆回绝;一个先以工期18个月承接,后又中途废约。而启东县东元乡工程队以14个月工期揽下了这个任务,并讲好提前竣工有奖,延误一天罚款6,200元。结果,仅12个月就保质保量完成任务,使上棉十九厂多创产值788万元。在大庆市,江苏的建筑队伍当年开工当年竣工率达95%,每人年竣工面积比黑龙江省国营企业高一倍。黑龙江省在连续五年接受江苏10万人次到大庆施工后,又续订了八年内每年接受3万至4万人施工的承建合同。
江苏建筑队伍靠什么在这些地方赢得这样高的“身价”?他们说:“因为我们抱的是‘泥饭碗’。国家不给企业开‘大锅饭’,企业也不给工人开‘大锅饭’,只有靠高速度、高质量和低收费才能挤进市场,求得生存和发展。”
江苏各地有关部门注意尊重集体企业的经营自主权,使农村建筑队形成了自己的特点和优势:一是多样的灵活承建制度;二是能进能退的灵活用工制度,企业有权招收或辞退工人,有权聘请技术人员,有权根据考核成绩升降人员的技术级别;三是能高能低的灵活分配制度,多劳多得,少劳少得,超额受奖不封顶,达不到定额不保基本工资。由于任务不是坐等国家分配的,而是通过投标等方式到社会上争取来的,所以订了合同必须算数,没有扯皮现象和国营企业常有的“官工”、“官商”弊病。
注重智力投资 提高队伍技术素质
江苏集体建筑企业外出联系任务,对方往往劈头就问:你们有多少工程师?多少技术工人?平均技术级多少?这些问题,正打在集体企业普遍缺乏技术力量这个要害上。有的同志痛切地说:“不抓质量,今天就没得饭吃;不抓教育,明天就没得饭吃!”
根据建筑市场上竞争日趋激烈的形势,江苏各地建筑企业逐步抛弃“轮流外出,大家发财”和单纯扩大人数的老办法,走上相对稳定队伍,抓智力投资,提高队伍技术素质的路子。企业竞相从有限的积累中拿钱送骨干人员进大专、进电大或合资办的中学建筑职业班学习。几年来,全省各种训练班已办了近千期,培训了6万多人,建立了24所建筑职业学校。南通市投资108万元,县县建培训基地,其中启东县坚持办学八年,使县公司技术人员增加7倍。全省已初步形成企业以提高职工文化技术水平为主、县以培训初级技术人员为主、省市以培养有正式学历的中专以上技术人员为主的多层次多渠道的教育网络。随着队伍技术结构的改进和装备的加强,集体企业由过去主要承建三层以下建筑、单体建筑、民用建筑,逐步转向较多承建五六层以上的中高层建筑、群体建筑、工业建筑。全省县以上集体企业1980年工程全优率是15%,到1982年就提高到47%,并涌现出一批全优队、全优公司。泰兴县投资23万元办建筑职业中学,主管这项工作的副县长特别重视入学考试和毕业考试,坚决反对走后门。他深有体会地说:“建筑中学的教学质量容不得半点含糊,因为明天它就是工程质量!”(附图片)
这是以江苏集体建筑企业为主承建的深圳湖心花园两幢24层大厦。 任春泉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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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从山寨到城市
——记大凉山上第一支彝族农民建筑队
在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北部,活跃着一支由104名彝族青年农民组成的建筑队伍。他们跻身于现代建筑行业,以工期短、质量高、造价低的特点,赢得了人们的赞扬,在大凉山北部小有名气。这就是甘洛县玉田公社建筑队。
1978年7月,玉田公社一个彝族寨子里,青年阿木子卡邀了八个朋友,第一次承包了玉田区委一座平房建筑。年底,这支队伍扩大到20人,又承包了区邮电所一幢平房建筑。当时他们的存在还未被承认,没有资金,没有设备,又缺乏技术,拿着农家工具,打着赤脚在寒风里拚着命干,每人每月只能摊上四五十元。有人感到无利可图,不堪承受繁重的劳动和严格的纪律约束,退出了建筑队,剩下的还是原来8个人。然而,玉田区委的领导同志看到他们的力量和存在的价值,不仅鼓励他们继续干,而且将区里好几幢住房建筑承包给他们。这只“雏鹰”又慢慢地展开了翅膀。第二年初,队伍扩大到30多人。这一年,他们承包了区里四幢平房和两幢水泥结构楼房的建筑,开始了向现代建筑工艺的探索。人多了,管理经验丰富了,建筑技术也有了提高,面对新的更高要求的建筑,已到鸟枪换炮的时候了。他们一次向国家贷款3万元,买进一辆汽车和其它中小设备,提前完成了全年承包合同,年产值达到8.2万多元,每人每月工资提高到60多元。1981年,经甘洛县人民政府批准,由县工商局发给了营业执照。
山沟里的激流,总是一个滩连着一个弯。前两年,这个小建筑队的存在还“不明不白”时,人们把他们视为一伙“弹簧工”,似乎还无所谓。可是,当它刚一被“正名”,一些思想保守的人就看不惯了,认为他们违背了彝家建房打牛、买酒招待众乡亲的习惯,想方刁难他们。然而,在领导和群众的支持下,他们还是站住了脚跟。1982年,这支建筑队伍迅速壮大到72人。
1983年6月,他们驾驶着两辆汽车,带着各种设备,开进了新兴的甘洛县城,同来自汉族地区和本县国营的20多个建筑队展开了竞争,连续承包了五项两楼一底和三楼一底的楼房建筑工程。半年里,他们以全优质量完成了任务,平均一个多月完成一幢,建筑总面积5,280平方米,获得纯利润近2.5万多元,人均年收入比当地一般农民高出十倍。
也许有人对此并不以为然。是的,同祖国内地无数乡镇工业的建筑队伍相比,他们无论在规模、产值、技术水平上都算不了什么。但是,在边疆,在这片从奴隶社会获得新生的土地上,他们走出山寨,改变几千年来陈旧的建筑工艺和建房旧俗,把自己的劳动和智慧同现代化的城市建筑结合在一起,同商品生产结合在一起,是彝族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难怪有人说:这是大凉山建筑史上崭新的一页。崔康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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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农村漫谈

苦乐辨
成山
“苦乐不均!”似乎成了一些人指责一部分先富起来农民的口头禅。说这种话的人,只看到先富起来的农民万儿八千的收入,比别人高出许多,于是便诚惶诚恐,坐卧不宁,似乎真有谁违背了社会主义的原则,是大逆不道的!
那么,“苦乐不均”,一定不好吗?
诚然,在剥削制度下,劳动者受人剥削,不得其“乐”,剥削者坐享其成。这种“不均”,理当打破。社会主义革命就是对这种制度的否定。
然而,社会主义就没有苦乐不均了吗?社会主义的分配原则,是“按劳分配”。即: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动者不得食。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眼下人们还没有统统达到“各尽所能”的境界,劳动的质和量都是不等的,社会上还有图安逸而不想出力的人;也有的人因能力所限,贡献不大。因此反映在分配上就要有“苦乐不均”了。这种“不均”是合理的、必要的。
农村实行经济改革,允许一部分农民先富起来,就是要打破“干不干,同苦乐”的“大锅饭”体制。率先勤劳致富的专业户(重点户),大都是吃大苦,卖大力,肯动脑(这也是一种劳动)的人,他们多得一些,多“乐”一些,是因为他们吃苦多出力大,这种“乐”,是乐在其理,乐得其所。只看见他们收获丰裕时的欢乐,不看他们耕耘时的辛苦,其实是“左”的思想在作怪;也有些人是出于对“大锅饭”的留恋。对此,要通过思想教育,让人们辨清是非。
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夺取政权,根本目的就是要富国富民。这是我们制订政策的出发点,农村实行责任制,让一部分农民先富起来就是要打破平均主义,调动广大农民的积极性,激励大多数人向勤劳致富者学习,你追我赶,相帮相助,达到共同富裕的目的。
“苦乐不均”,目前确而有之。但只有如此,社会才能进步,经济才能繁荣。农村如此,其他部门和行业恐怕也会如此。让千百万人都排成一列横队,齐步向前,会是什么结果呢?打仗不行,搞生产也不行。不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其实就是让大家一同受穷。二十多年的实践证明,这是一条走不通的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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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长兴乡尝到发展建材业甜头
安徽省天长县长兴乡砂石资源丰富。早在1972年他们就办了一个砂厂,以后逐步扩大规模,增加机械设备,年收入不断上升。乡党委负责同志告诉我们:“自从办起了砂厂,我们好比栽了摇钱树。”
几年来,他们利用砂厂积累的资金,先后办起了采石厂、水泥构件厂、白云石粉厂以及砖瓦等建筑材料的生产厂(组),实现了建材业生产系列化。目前全乡从事建材业生产的单位有13个,职工400多人,占乡镇工业职工总数的75.6%。
长兴乡从多年实践中看到现阶段农村发展建材业的优越性:
产品有销路。现在国家、集体都在搞建设,农村社员也出现了“建房热”,到处都需要建筑材料。几年来,到长兴采石厂、砂厂求援的“顾客”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开始他们只生产块石,每吨销价8.50元。后来加工成石料、石粉出售,每吨价格达35元。
农村多余劳力有了出路。长兴乡人均耕地只有一亩半,农业生产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劳力有剩余。有些工副业生产项目,需要一定的生产技术,而建材业基本上是体力活,这就给某些无技术的社员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出路。
投资少、成本低、收益快。从事建材业生产,没有较好的机械设备也可以上马,而且投入生产后,很快能取得经济效益。这个乡开始办砂厂时,从运输到淘砂,几乎完全靠人工,因陋就简,当年经济收入就达3万元。现在采石厂已发展到拥有三台破碎机、两台空压机和六种规格的料仓一组,厂房20多间,固定资产达10多万元。几年来,这个乡建材业先后拿出30多万元支持穷队发展生产,支持农村办电,搞农田水利,购买农业机械,发展集体福利事业。
芦 笛 佘汝海 钱云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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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农村新貌

包干到户拨响思乡曲
仲昭阁
复兴屯富裕起来的山东籍农民纷纷回老家探亲
辽宁省西丰县天德乡复兴屯居住着一些山东籍农民。全屯156户人家,就有56户老家是山东省的。这些人有的是解放前“闯关东”时过来的,有的是“大跃进”时当“盲流”来的,还有的是投亲靠友来的。他们来到东北是想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然而,在“大帮哄”的日子里,年年盼兴旺,年年不景气,家家都过着喝糊糊汤、穿着破衣露脊梁的穷日子,虽然经常思念老家,可是哪有富余钱回去探亲?六队王崇德多年没有回老家了,家中老人来信责怪他们忘了祖宗,没有了儿女的情肠。王崇德真是有苦难言,这边一大家子人,回去一趟路费从哪出啊!48岁的宋桂玲,有一年接到母亲病重的来信,急得干搓脚,就是回不去,那个滋味真揪心哪!所以大家常常聚在一起倾谈思乡之苦,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1982年这个屯实行了包干到户生产责任制,秋后家家增产,户户丰收。去年又胜过前年,好多家卖粮都在四五万斤以上,收入六七千元,少的也在千元以上。人们思乡之情又燃烧起来了。高文生老两口都60多岁了,近两年日子过好了,梦里常常出现山东老家亲人的影子,回去探望亲人的念头怎么也压抑不住。去年刚进腊月门,打完了场,卖完了粮,老两口收拾收拾就上路了。过了几天,王崇德也乘上了回老家的列车。
靠孵小鸡和种地收入万元的丁万进家,父亲要回山东老家一趟,丁万进的两个妹妹也争着吵着要去。父亲见此情景,决定两个女儿都去。就这样,父女3人一起回山东老家了。去年腊月二十前后,全屯脚前脚后走的就有11个人,还有不少家准备过完春节再走。
过去人们想回趟山东老家真比登天还难,如今纷纷踏上回老家的旅程,原因何在?是包干到户拨响了思乡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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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草木“百家姓”

“庄稼的粮食”——苦豆子
袁兴夏
天山南北的农民,从祖辈传下来,爱用一种叫苦豆子的多年生豆科草本植物作绿肥,维吾尔族农民赞美它是“庄稼的粮食”。苦豆子茎苦、叶苦、种子也苦,真是苦到家了,连牲口也不愿接近它。但是苦能生甜,用苦豆子作肥料种出来的哈密瓜,却味甜、肉嫩、皮薄,吃起来酥脆爽口。
苦豆子分布在我国新疆、西藏和北方一些省区,多长在路旁、田边、河滩、碱地、山坡等处。一般高一二尺,茎上有白色茸毛,灰绿色叶子,淡黄色的花。它根深苗壮,耐寒、耐旱、耐盐碱、抗风沙、抗病虫害,生长也迅速。每到夏秋,农民把它收起来作绿肥,或沤农家肥。据测定,每施用100斤干苦豆子,土壤中可增加氮素1斤4两,磷素2两,真是一种改土肥田的好肥料。而且,苦豆子肥效既快又长,对粮食和其他农作物增产都有明显效果。苦豆子有天然的驱虫作用,经常施用苦豆子的田,蛴螬、地老虎等地下害虫少。用苦豆子的茎叶煮出的土农药,喷洒在作物上,可杀灭蚜虫、红蜘蛛等。
苦豆子每年4月初从老根萌生新芽,5月至7月开花,8月至10月结籽。人工种植的苦豆子,每年可收两三次,生长快,产量高,栽培管理也非常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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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王屋山区乡乡通电
豫晋两省交界处最偏僻的深山区——河南济源县,为了发展山区建设,从1981年开始,在省人民政府拨款48万元的支持下,自筹资金14万元,发扬“愚公移山”精神,克服种种困难,跨山越涧,架通了一条长28公里的高压线路,第一次从济源县城把电输送到王屋山上“老愚公”的故乡——王屋乡。接着,县里又自筹资金12万元,架设了12公里线路,把电从王屋乡延伸到下冶乡。1983年上半年,这个县又投资几十万元,把电从王屋乡送到靠近黄河的大峪乡,直到豫晋两省交界最偏僻的高山上——邵源乡。今年元旦,整个王屋山区乡乡亮起了夜明珠。
姚天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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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图片新闻

山西省原平县县委书记吕日周(右四),到职八十多天,跑遍全县的二十九个公社、六十多个大队和一百多个工厂、学校、饭店、商店、旅店进行调查研究。新年前,他踏着积雪,步行到自土改以后三十多年县里领导没有去过的塔坡泉大队,帮助队干部和社员制定发展生产规划。
赵德苏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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