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83-09-23

1983-09-23新闻联播 文字版

不该忘却的探索者——《漠华集》出版前言

第8版()<br/>专栏:<br/><br/> 不该忘却的探索者<br/> ——《漠华集》出版前言<br/> 应 人<br/> 浙江文艺出版社辑集浙籍烈士文丛,漠华烈士遗著,也是浙籍烈士丛书之一。<br/> 漠华烈士姓潘名训,原名潘恺尧,漠华是他1922年开始用的笔名,朋友们从而也便常常这样称呼他,于是漠华就成了流传较广的他的别名。1902年他出生于浙江省宣平县上坦村(今属武义县)一家没落的地主兼工商业者的家庭。<br/> 漠华小时家境开始败落。13岁,小学毕业后,考入县立师范讲习所,从讲习所出来即当初级小学教员。1920年夏,到杭州考入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冬月,父亲去世,留下一大堆债务,家里几陷破产。此后全靠母亲东拿西补,求得两位远房叔祖的资助,才得勉强维持继续在外求学。1924年,考入国立北京大学,家庭更困难了。1925年“五卅”运动革命高潮中,在北京参加了中国共产党,1927年初,应党征召,离开北大,到武汉参加国民革命军北伐军做宣传工作。<br/>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南京举行反革命政变,7月15日,汪精卫把持的武汉国民政府相继背叛革命,中国革命转入低潮,漠华离开部队,回到杭州参与中共浙江省委秘密工作。在杭州,他第一次被捕下狱,由当时在浙江省政府工作的他的老师马叙伦、许宝驹的营救,始出狱。出狱后党随即派遣他回到故乡宣平从事农民运动,1928年数次组织农民起义,均遭失败。1929年不得不再度离开家乡到杭州转上海。秋初,改名潘模和赴厦门集美中学教书。1930年,又被派往开封、北平(北京)等地,仍以教书作掩护,做党的地下工作。从此作为一位职业革命者,在“九一八”前后,曾参加北平的中国左翼作家联盟、社会科学家联盟、中大学教职员联盟等以及稍后党所领导的北方文总的活动;又曾同许多同志一道被派遣到绥远协同抗日同盟军工作。抗日同盟军被迫解散后,回到天津。<br/> 漠华于1934年2月在天津担任中国共产党天津市委员会常委兼宣传部长时再次被捕。这是他第四次被捕,第二、三次被捕都是在北平。1934年12月,在狱中为抗议反动派的迫害和虐待,团结狱中同志进行绝食斗争,因此牺牲于天津狱中。时年32岁。<br/> 漠华烈士是“五四”时代热心的新文学探索者之一。他在1920年开始新诗创作,1922年开始创作短篇小说;是1921年1922年之间杭州新文学团体晨光社成员之一。1922年4月,与上海应修人、同学汪静之、冯雪峰合出《湖畔》诗集,收有他的诗16首。1923年,出版第二集《春的歌集》,收有他的诗28首,其中另以若迦为笔名标明《若迦夜歌》的23首。1925年,在文学月刊《支那二月》上也载有他的诗作和杂感。此外,先后散见在当时杭一师校刊、宣平旅杭学会会刊、晨光社编《晨光》周刊、《诗》月刊、《我们的七月》、《我们的六月》、《小说月报》、《创造月刊》以及北京的《晨报副刊》等报章杂志上也有他的诗作和短篇小说;最早写的短篇小说《乡心》、就是发表在《小说月报》上的,后来的《晚上》、《人间》等,也大都曾发表在《小说月报》上。1929年,在上海作成最后的一篇短篇小说《冷泉岩》,并过去所作已发表的小说共9篇,自编为一集,题为《雨点集》,由上海亚东图书馆出版,署名田言。遗憾的是我们所能收集到的漠华烈士的遗著绝大部分是他未成为共产主义者之前的作品,仅以小说《冷泉岩》、《沙宁(Sanin)》译序和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残存的少数书简除外;有部分甚早期的作品也始终没有找到。而漠华烈士的短暂的一生,则从未放下过他的笔,当他参加革命后更是为了工作需要,也为谋得几文稿酬以补助最低限度的生活,确曾化了不少即兴取用的笔名,在党内外的书报杂志上发表过很多短论、政论、讲稿以及诗、杂感、随笔,乃至译作,只是已经不限于文艺方面了。据说他还译有另一部苏联的长篇小说,却一直没有机会发表。他的笔名有些恐他自己也已不可能记得清楚,就我追忆所及,他最早还用过尧、训、悔也、四郎、潘四;后来曾用过言川、季民、季明、企明、季、企等,当然盖远不止此;不过以我所知,他似没有用过慕华这一名字,有的回忆文章说他也用过它,那是搞错的。<br/> 漠华烈士无后。夫人邹秀女,于解放后1958年才在家乡去世。漠华烈士在北平结识的女友,也是他最后几年中的同志和亲密战友戴百同(陈竹君)同志,幸健在,现在北京。我为漠华烈士同胞手足之仅存者,在这里,对于浙江文艺出版社编辑出版浙籍烈士文丛,表示我的衷心的感激。也感谢天津文学研究所韩劲风同志,他们在六十年代初期就曾花去许多劳动和精力,调查研究漠华的文学创作,并为漠华烈士编写了年谱。为使本集读者更多更全面地了解漠华烈士的生平,我们特商得韩同志的同意,将其《潘漠华烈士年谱》经校订后即作为本集附录,附在集后。<br/> 本书书面题字是由楼适夷同志面请叶圣陶同志书写的。叶圣老也正是漠华烈士在杭州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读书时的老师。叶圣陶老师和已故朱自清老师,也是二十年代初漠华烈士从事新文学探索中的亲切的导师和挚友,就此一并表示我们的敬意和谢意。 〔本报有删节〕

冲锋号(外二首)——当年的诗传单

第8版()<br/>专栏:<br/><br/> 冲锋号(外二首)<br/> ——当年的诗传单<br/> 田 间<br/> 听,<br/> 大山欢笑。<br/> 听,<br/> 巨石呼啸。<br/> 壮士正年少,<br/> 肩担红霞照。<br/> 看东方大地,<br/> 此时已拂晓。<br/> 那千里征途,<br/> 任我辈跨跃。<br/> 那花般岁月,<br/> 必将来到!<br/> 仇 恨<br/> 岩上那一枝野花,<br/> 映照衣衫上血痕。<br/> 大颗血滴正沉吟,<br/> 那是女孩子的眼睛。<br/> 有人问她的姓名?<br/> 她只喊一声“仇恨”。<br/> 是她拉响地雷,<br/> 挡住敌人前进。<br/> 仇恨长在哪里,<br/> 哪里便有花藤。<br/> 她随雷声运行,<br/> 此刻仍有回声……<br/> 太行之子<br/> 炸弹挂在树上,<br/> 树也就是刀叉。<br/> 地雷埋在山上,<br/> 石头也起火花。<br/> 太行山是铁壁,<br/> 到处流传佳话。<br/> 我是太行之子,<br/> 就在你身边长大。<br/> 望见你那雄姿——<br/> 我愿忘记年已花甲……

石板路旁一小店

第8版()<br/>专栏:晨光短笛<br/><br/> 石板路旁一小店<br/> 刘孝存<br/> 这次到山东益都,我曾在传说是李清照隐居过的小桥流水旁徘徊,也曾在参天古树掩映下,写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屏条的范公亭内沉思。归来多日,我依然向往云门山的奇兀、玲珑山的秀丽、驼山石窟佛像的古朴、典雅、优美;但是,最使我难以忘怀的,还是益都城内石板路旁的一爿小店。<br/> 早就听说,益都是昌潍地区的“新兴工业主柱”,又是古青州的所在地。这里不仅工业发达,产值在全国区县级名列前茅,而且是那个雄才大略的曹孟德借以起家的地方——他统一中国北方所依靠的基本力量就是收编之后的青州军。文、史名人范仲淹、欧阳修、李清照、赵明诚、唐赛儿,都曾在这里留下足迹。热心的主人告诉我,城里还有明代的石板路和年代久远的古老房屋。于是,我怀着一种访古寻幽的心情,踏上了铺着明代石板的小巷。<br/> 走进石板路旁的一爿小小的杂货店,忽然想起大衣扣子掉了,应该买点针线缝一缝。<br/> “有线吗,同志?”<br/> “有。您要多少?”<br/> 回答我的,是一个身材不高的、瘦削的老者。<br/> “要一小段黑线就行……缝扣子用。”<br/> 老同志取出线,倒出两米多长。<br/> “有针吗?”我又问。<br/> “有。”<br/> “您给我拿一根。”<br/> 老同志从针盒里取出一根,递给我。<br/> “多少钱?”<br/> “不要钱。”<br/> “不要钱?”我愣了一下,抬头看看老同志,他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可是……您……这是做买卖呀!”<br/> “一分钱买两根针,您要一根,不要钱。”<br/> “还有线呢。”<br/> “就那么一小段”,老同志笑了,说:“也不用付钱。”<br/> “可是……那怎么行!”我脸红了,暗暗责怪自己不谙家务事,不懂行情,不知市价。这是店铺,怎么能白拿人东西呢?我赶忙从衣兜里摸出贰分钱来,放在柜台上就走。<br/> “同……同志!”没想到老同志追出店门,硬是将一个壹分的钢镚儿塞在我手里。“这样吧,收一分钱。”<br/> 走在石板路上,我低回良久。这古朴的民风,不是比那名胜古迹更可爱、更可贵吗……

勿“以偏概全”

第8版()<br/>专栏:<br/><br/> 勿“以偏概全”<br/> 董大中<br/> 看人看事,应当尽可能全面、辩证,不可以偏概全,更不可以自己的偏见,给一个人物作结论。毛泽东同志指出,不能只看一时一事,鲁迅指出要看“全人”,都是这个意思。<br/> 我以为,舒展同志《为骄傲正名》一文对高长虹的论断,便有些以偏概全,使人很难同意。<br/> 舒展此文是主张对“骄傲”要具体分析,不可一概否定的。有些看似骄傲的人,往往“有能力、有创见、有干劲,能打开或已打开沉闷落后的局面”。对此,我没有意见,我倒觉得,舒展同志提出的问题很重要。舒文在谈到“骄必败”时,说到了高长虹,原文是:“狂飙文人高长虹不可一世,一切打倒,鲁迅也不在话下。以后出走日本,流落欧洲,辗转回国到解放区,狂妄了一辈子,果实呢?恕我孤陋寡闻,除了一篇‘气吞山河’吓死人的《狂飙宣言》之外,恐怕是瘪籽甚多吧。最后得了精神病,死在抚顺医院。”<br/> 高长虹的骄傲、狂妄,确实应该受到人们的批评,甚至谴责。但在现代文学史上,高长虹也好,“狂飙社”也好,还是起过一定积极作用的。鲁迅就说,高长虹是办《莽原》“奔走最力”的一个。又说,“狂飙社”某些作家的小说,对旧社会,是“意在讥刺,而且暴露,搏击的”。这也是高长虹的政治态度。高长虹起草的“狂飙”《宣言》,鲁迅作了大段引用,说它“尚未以‘超人’自命,还带着并不自满的声音”。舒文对《宣言》的评价,违背了鲁迅的意思。高长虹“要作强者,打倒障碍”,有“打倒一切”之嫌,但,正是这个高长虹,却并不反对革命。不仅如此,到抗日战争时他就投奔到解放区,先在延安,后到晋绥,又到了东北。当然,高长虹不是无产阶级革命作家,他也不是有意识地在共产党领导下进行战斗。但他和那些反动文人、汉奸文人、“第三种人”、“民族主义文学家”不同。骄傲、“狂妄”,大不了是个品质问题,从政治上说,他还是要求进步的。怎么能把他一笔抹煞呢?<br/> 对高长虹如何评价,是现代文学研究家的事,不是一篇杂文所能承担的。我只是想说,在论到一个人的时候,最好“顾及全人”,即使无暇说他的长处,在说到短处时,也应该掌握好分寸,留有余地。象舒展文章这段话,不仅高长虹一无成就,一无是处,而且他“最后得了精神病,死在抚顺医院”,似乎也是由“狂妄”所致了。这样评论一个人,不能认为是公正的。<br/> 附带说一笔:高长虹的儿子高曙早在抗战初期就参加了革命,但在1957年被打成了右派,其主要原因,就是老子骂过鲁迅。老子的“狂妄”,竟牵连到儿子,使一个“三八式干部”多年受压,这还不使人痛心么?

香山红叶(外一首)

第8版()<br/>专栏:<br/><br/> 香山红叶(外一首)<br/> 白 原<br/> 烂漫的红叶红遍了香山,<br/> 红叶丛中奔跑着一群欢乐的少年,<br/> 其中的一个一边奔跑一边喧嚷:<br/> “我要摘一张最美最美的红叶,<br/> 拿去送给我那美丽的姑娘。”<br/> 其实他那美丽的姑娘<br/> 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br/> 霜把红叶染成了坚贞的花,<br/> 香山的红叶美如画。<br/> 在红叶满山的山坡上,<br/> 一个姑娘痴迷在红叶下,<br/> 忘了自己就在图画里,<br/> 把满山红叶的美景尽情描画。<br/> 山川壮丽画不尽,<br/> 香山上也有红叶伴我美如画。<br/> 任人践踏的青草<br/> 任人践踏的青草,<br/> 长在那古老的坟头,<br/> ——原来生在死者的脚下,<br/> 现在长在死者的上头。<br/> 芳草无边绿遍野,<br/> 想教人们都知道,<br/> 生命如何才能更长久。

童趣(图片)

第8版()<br/>专栏:<br/><br/> 童 趣〔油画〕<br/> 林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