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版()
专栏：
纠正“左”的偏向，恢复和发展生产
（一九六二年二月三日）
朱德
这次会议，畅所欲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上下通了气，我很满意。
这几年，党内斗争扩大化了，吃了一些亏，运动中打击面宽了，伤了人。党内斗争有时同对反革命分子的清理混淆了。经过这次会议，我看可以把平反的工作搞好，把更多的人团结起来。山东的党组织有光荣的历史。山东的党员在土地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都起了很好的作用。山东的干部对敌斗争是坚决的、勇敢的，工作是有成绩的。有了这样的认识，搞运动就不致于发生很大偏差。在群众运动中，往往一个偏向来了，掌握不住，越走越偏。“左”的倾向来了，也带群众性，制止不住，要到失败了，吃了亏，才制止得住。有那么一些人，在“反右”中总觉得高指标都对，不搞高指标就“右”了。所以，风刹不住。反右比较容易，因为资产阶级的东西在我们党内比较容易识别，好制止一些。“左”的东西往往不容易看清，不容易制止。
反“左”容易出右，反右容易出“左”。这种情况，作为领导者应当注意。有“左”反“左”，有右反右，有啥反啥，没有就不反。不要一说反什么就自上而下地来个普遍化。
解决党内问题还是要和风细雨，正确地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领导工作发生了错误，只要上面肯作自我批评，下面怨气就容易消。要把自我批评精神带回去，一个一个地改，一级一级地改。把有不同意见的问题先搞清楚，有错误的来个自我批评。毛泽东同志经常讲，党内要发扬民主，首先要有自我批评精神。自己犯了错误，怕人家揭穿，就压制群众，哪个还敢讲话呀？反之，下面见你作了自我批评，他就也作自我批评。有了错误不要怕，不要掩盖起来。
大家对老红军为什么那样亲热？因为老红军讲阶级团结，讲阶级友爱嘛！只有团结自己，才能打倒敌人。对群众我们起码要团结百分之九十以上，对干部就不是团结百分之九十，而是要争取团结百分之百。培养一个干部，要十年、几十年，不容易啊！要使他到老、到死始终是个好干部。我们对干部的培养教育，就要从这个目的出发。王明“左”倾路线对干部搞“残酷斗争，无情打击”，不是开除就是处分。那个坏作风，使革命遭受很大损失。延安整风得出结论：和风细雨，治病救人。这样就把作风转过来了。我们要靠党的团结，靠批评和自我批评。对犯了错误的同志，应当治病救人，不能搞惩办主义，无情打击。要很好地爱护干部，尊重党员的权利。如果他没有经验，就把他教育好；如果他有错误，就帮助他改正，那末斗争还要不要？还要。不斗争就不能团结。争论一番，也叫斗争。但斗争必须从团结的愿望出发，达到团结的目的。党章上有规定，按党章办事。作了决定就执行。这几年出了歪风，但生产积极性、工作积极性还应该保护，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还应该搞，问题是要稳步地、实事求是地搞好，这样积极性就会更高。干了一件事再干一件，不搞盲目的积极性，不能做不到的偏要做，强迫命令，惩办主义，那一套“左”的歪风要痛改。经过这次会，大家总结了经验，又有了切实可行的条例，要有计划、有组织地引导群众去执行。
一个生产队几十户，也应订一个条例，怎样搞法由他们自己作主。这么搞，他们就努力，出勤率就高。把生产队搞好了，县的工作就好搞了，就有饭吃了。吃饭是个大问题，搞得人们吃不饱饭是不行的。当然会有灾情，就是有灾，也要想法使他们吃饱，抗旱救灾是个好办法。把生产队搞好，自留地分配好。其余如大队企业如何办好，这些问题都要有个规定。只要按这些办法办，今年就会是个好年成。是否可以改变形势？我想，今年如果搞好，形势就能改变。积极性要提高。要有信心。机关也动手，开一点荒，搞一点水利，见缝插针。不吃食堂了，农民家里可以节省点，有啥吃啥，使农民有点家底，能够养老养小。这几年把家底搞掉了，要恢复起来，这不是开倒车，因为我们的基础还是建筑在生产队上面。把生产队搞好，又把农民的家底搞起来，事情就好办了。搞农业还要看自然条件，因地制宜。有山地，有碱地，各种情况都要弄清楚，在这个基础上打主意。要总结历史经验，做好工作。不能割断历史，不然要吃亏的。
工业方面，山东的条件是好的，是比较先进的。青岛原来就有基础。淄博也是工业区。这两年想越快越好，搞多了一些，是有错误的。有些事情缺乏经验，开始看不出来，以后搞不下去了才觉悟过来。
目前，小手工业恢复得比较快。去年五月、六月、七月才开始认真抓，只有三四个月时间，有些产品就可以敞开供应了，不用排队了，有的还可以销到外省、外国。中国人民过去几千年是怎么生活过来的？主要是靠农业、手工业生产维持。今后手工业生产还要发展。办手工业可以使老小有事做，有收入。有些东西销到国外可以换粮食、钢材。现在工业产品还不多，手工业产品还很需要。
要把大家的积极性引导到农业、工业、手工业生产上去，引导大家同自然作斗争，但不能用那种几十万、几百万人齐上阵的办法，不能那样搞，而是要有组织、有计划地搞。要使农民安居乐业。安居乐业是发展生产的根本保证。不能安居乐业，如何增加生产？所有的人都要安居乐业。农、工、商、学各界都要订出几十条规定作保证。只要大家有了饭吃，而且逐步得到改善，怨气也就消了。只要领导人肯征求群众意见，民主讨论，集中起来，坚持下去，从省、地、县到支部都这样，工作就好做了。党委不要把大小事务都揽在身上。要相信农民会种地，你何必管那么宽？工作布置好以后，及时检查就行了。许多事务由人民政府出面来搞，搞不好由它负责。你都管，管得完呀？今年的事要办好。看来轻工业、手工业可能有发展，原料比去年多一些。贯彻农轻重的方针，要从我们的底子出发，不要从上头来个大计划。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在做的当中稳步增加。办不到的事，硬要去办，还是办不到，结果既伤了党员，又失掉了群众。客观规律不能违背。只要我们全党学会照客观规律办事，我们就一定能站稳脚跟，并继续向前发展。
总起来讲，山东土地多，海岸线长，发展前途大。只要在党内斗争问题上执行正确的方针，毛病就可以少出一点。解决人民内部矛盾，不能用解决敌我矛盾的办法。当然，敌人还有，一点警惕性没有也不行。但是警惕得过分了，不符合客观实际，就会出问题。
我很高兴参加这个会，我对山东的形势也很乐观。希望你们带着愉快的精神回去，统一思想，总结经验，改正缺点，团结起来，同自然作斗争，把生产搞好，把各项工作做好。
＊1962年1月11日至2月7日，中共中央在北京举行扩大的工作会议。会议初步总结了1958年“大跃进”中的经验教训，开展了批评和自我批评。这是朱德同志在这次会议的山东组全体会上的讲话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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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
——学习《朱德选集》的笔记
廖盖隆
盼望已久的《朱德选集》从今年8月1日起出版发行。这是继《毛泽东选集》、《周恩来选集》上卷、《刘少奇选集》上卷、《邓小平文选》的出版之后，我国马克思主义文献出版史上的一件大事。这对于我们党坚持和发展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对于我国人民建设现代化的，高度文明、高度民主的社会主义国家的伟大事业，将具有重大意义。
朱德同志在六十几年间，参加了辛亥革命，参加了讨袁护国战争；五四运动以后，又迅速地接受了马克思主义，1922年参加了中国共产党。在第一次大革命时期，他推动和领导了1926年四川万县的“九五”反帝斗争。在第一次大革命失败以后，他参加领导了南昌起义；在起义军南下到达广东潮汕地区大部分遭到失败以后，率领剩余下来的一部分部队，在发动湘南起义以后，于1928年4月到达宁冈同毛泽东同志领导的湘赣边界秋收起义部队会师，组成了中国的第一支主力红军——工农革命军第四军。从朱毛会师以后，尤其是在朱德同志指挥的七溪岭和龙源口大捷以后，井冈山根据地就进入了全盛时期。1929年起他又和毛泽东同志一起开辟了赣南闽西根据地（即后来的中央根据地）。1930年到1931年，他和毛泽东同志一起指挥红军接连粉碎了国民党反动派对中央根据地的三次“围剿”，终于创造性地开辟了一条以乡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全国政权的取得中国革命胜利的正确道路。当1932年毛泽东同志被“左”倾的中央领导撤销了红军的领导职务以后，朱德同志又和周恩来同志一道指挥红军胜利地粉碎了敌人的第四次“围剿”。在1935年1月的政治局扩大会议（遵义会议）上，朱德同志和周恩来同志、张闻天同志、王稼祥同志等在一起拥护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正确路线，撤换了“左”倾错误的领导。在一方面军同四方面军会合以后，朱德同志和刘伯承同志以及红二方面军、红四方面军的广大干部在一起，同张国焘的反党分裂行为进行了坚决的斗争。抗日战争爆发以后，他率领八路军深入敌后，建立了华北广大的敌后抗日根据地，人口将近一亿，人民武装部队扩大到50万人。1940年返回延安以后，在抗日战争中期和后期，以及全国解放战争的四年间，朱德同志和毛泽东同志、周恩来同志、刘少奇同志在一起，领导人民军队的建设和指挥人民战争，直到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后的二十七年间，朱德同志继续对人民解放军的现代化和正规化建设，对我国的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作出了重大贡献。
在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朱德同志在人民战争、人民军队建设以及党的建设、经济建设等方面，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普遍原理来解决中国的实际问题，总结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丰富经验，对于毛泽东思想特别是毛泽东军事思想的形成和发展，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朱德同志有丰富的革命实践经验，也有许多著述。收入《朱德选集》的65篇著作，约25万字，是他的著述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这65篇著作中，军事方面的占28篇，政治和历史方面的占22篇，经济方面的占11篇，科学文化等方面的占4篇。
一切来自人民，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的群众观点和群众路线，象一根红线一样贯穿着整部《朱德选集》。朱德同志在《回忆我的母亲》这篇感人肺腑的文章中说：“母亲现在离我而去了，我将永不能再见她一面了……母亲是一个平凡的人，她只是中国千百万劳动人民中的一员，但是，正是这千百万人创造了和创造着中国的历史。我用什么方法来报答母亲的深恩呢？我将继续尽忠于我们的民族和人民，尽忠于我们的民族和人民的希望——中国共产党，使和母亲同样生活着的人能够过快乐的生活。这是我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的。”
朱德同志在《八路军新四军的英雄主义》一文中说：“八路军、新四军的英雄主义，不是为个人利益打算、为反动势力服务的旧英雄主义，而是新英雄主义，革命的英雄主义，群众的英雄主义”。“革命是为群众的事业，又是群众自己的事业，因而革命的英雄主义，必然是群众的英雄主义。群众的英雄主义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所作所为都是为群众的利益，而个人的利益则无条件地服从群众的利益；一是相信群众力量、集体力量才是创造世界和创造历史的伟大力量，个人的力量只是这个伟大力量中的‘沧海一粟’。”
朱德同志1944年《在编写红军一军团史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深刻地说明：“毛主席的思想，就是实事求是，群众观点，到处撒种子，武装群众，采取母鸡下蛋的办法，所以革命力量发展很快。”他说：“我们切不可居功。群众风起云涌，烈士牺牲性命，如果有功，功是他们的。离开了群众，我们什么事也做不出来。”1948年5月朱德同志在华东野战军一兵团团以上干部会上的讲话中又指出：“有些同志还有个人英雄主义，认为自己的功劳很大，很了不起，要党迁就他。其实你的功劳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靠党和群众的力量？仗是战士们打的，他们英勇牺牲，你就把功劳挂在你一个人帐上，这怎么要得？比如解放军打了很大的胜仗，很多人说是我的功劳，我就知道这是他们把我作为人民解放军的代表来说的。我个人应当认识，解放军的胜利是全体同志的功劳，我不应该去夸大我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本领。我的能力有限，做的事情也很有限，怎么能承受得起这样大的荣誉呢？”
朱德同志在《祝刘师长五十寿辰》一文中赞扬刘伯承同志说：“伯承同志是深入群众、深知群众的人。他律己严，待人宽，谦恭和蔼，身为群众表率。因此，他自然而然得到群众的爱戴，成为群众的领袖。”
朱德同志自己同样是始终热爱人民、依靠人民，和人民呼吸相通、血肉相连，善于走群众路线，忠诚地为人民服务的光辉榜样。正如深知朱德同志为人的周恩来同志在《为庆贺朱总司令六十大寿的祝词》中所说：“亲爱的总司令，你为党为人民真是忠贞不贰，你在革命过程中，经历了艰难曲折，千辛万苦，但你永远高举着革命的火炬，照耀着光明的前途，使千千万万的人民，能够跟随着你充满信心向前迈进！在我们相识的二十五年当中，你是那样平易近人，但又永远坚定不移，这正是你的伟大！对人民你是那样亲切关怀，对敌人你又是那样憎恶仇恨，这更是你的伟大！”
朱德同志的军事思想就是充分体现了群众观点和群众路线的。朱德同志始终把士兵和人民看作是决定战争胜负的最重要的因素。他认为战争首先是政治战争，“政治武器”即政治觉悟是“第一件最宝贵的武器”。“政治战争的要点，第一，在整顿内部，除去内部队员中不正确的观念和坏的习惯行为，求得游击队本身钢铁一般的团结，无论如何不会瓦解，任何的风浪都能经得住，吃得起。”“第二个要点，是以群众为堡垒，把群众团结在自己周围。”“第三个要点，是瓦解敌军”，争取敌伪士兵的觉悟（《论抗日游击战争》）。这些就是朱德同志所阐述的人民军队的基本特征。
朱德同志反复指出，取得战争胜利的方法，也就是我们练兵的目的，一个是靠人在觉悟的基础上的勇敢，另一个是靠人的技术（以及战术和智慧）。“我们练兵的目的，就是要使每个人又勇敢又有技术，这样，打起仗来就有把握了。”（《关于练兵与带兵问题》）
朱德同志在《论解放区战场》的报告中说，我们的军队是人民军队，“是把人民组织起来，武装起来，训练起来，保卫人民利益，替人民服务的军队”。“人民的军队，内部是民主的，是官兵一致的，它对军队以外的人民，也是民主的，是军民一致的，所以能够一扫军阀制度。”“人民的军队，因为和人民一体，对外就能有效地保卫祖国，对内就能保卫人民的民主自由的权利。”“这种军队在中国历史上是空前的。我们共产党人能够创造这样的人民军队，是足以自豪的。”
朱德同志进一步指出：“有两种不同的军队，就有两种不同的带兵方法。非人民的、反人民的军队的带兵方法，是把士兵当成奴隶。而人民的军队的带兵方法则是把士兵当成自觉的战士。”人民军队的练兵方法，是使每个战士自觉自动地去锻炼。一是练智力，提高政治觉悟，提高文化水平。二是练体力，增强体力。三是练技术、练战术。在抗日战争时期，“在练兵习武中的新创造，就是以上下合作的群众路线，代替由上级包办的军官干部路线”。人民军队的用兵方法就是打人民战争。“我们打起仗来，处处得到人民的帮助”，而且全军“人人自觉自动，在一个意图之下，机动灵活，奋勇杀敌。”“我们用兵的主张，可概括为：有什么枪打什么仗，对什么敌人打什么仗，在什么时间地点打什么时间地点的仗。”“官兵与人民一致，人人想尽一切办法打击敌人，……这就是我们战无不胜的道理。”朱德同志早在1926年在莫斯科学习军事时就说，我们的战法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必要时拖队伍上山”。1928年井冈山时期，他对游击战争十六字诀的形成作出了重要的贡献。朱德同志强调在人民战争作战方面要向群众学习，特别是在解放战争时期，强调要学习群众战争，要从群众经验中学习阵地战、攻坚战，一方面要提倡不怕牺牲，一方面要尽量减少伤亡。
很明显，我们学习朱德同志关于人民军队的建设和人民战争的战略战术的论述，对于从根本精神上去掌握毛泽东军事思想是有重大意义的。特别值得指出的是，朱德同志在1957年7月31日的讲话《光荣伟大的三十年》，是在和周恩来同志、陈毅同志作了深入讨论之后写成的。这篇讲话，精辟地阐述了人民解放军的性质、任务和历史，科学地评价了八一南昌起义的历史功绩和缺点错误，在历史上第一次地指出了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我们党的正确政治路线和军事路线，是在总结井冈山地区和赣南、闽西地区的经验的基础上在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形成的，而中国人民和人民解放军就是在这个路线的指引下经过各种艰难曲折取得了全国的胜利。
朱德同志关于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思想，也是以依靠群众和走群众路线作为根本的出发点的。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在谈到党在开始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十年间所积累的领导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经验时指出：“朱德同志提出了要注意发展手工业和农业多种经营的观点”。我们知道，朱德同志还强调要使全国人民都注意贯彻勤俭建国、勤俭持家的方针，指出要发展山区建设，主张社会主义建设要从实际出发，反对想当然、大呼隆，反对吃大锅饭的食堂制度，反对把多种渠道的城乡物资交流变成清一色的国营商业，结果堵塞了商品流通的渠道，主张扩大对外经济技术交流。实践已经充分证明，朱德同志的这些思想是完全正确的。
朱德同志在党的八大所作《加强团结，建设社会主义》的发言，对我国今后的社会主义建设具有长远的指导意义。他把全国人民在我们党的领导之下的团结，看作是把我国建设成为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的根本保证和最有利的条件。他说：“由于社会主义改造已经基本完成，我国各族人民在工农联盟基础上的大团结，已经更加巩固了，而且团结的范围更加扩大了。”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充分地发挥社会主义制度所具有的一切优越性，以便加强我们全国人民的大团结，发扬全国人民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来建设社会主义。”他指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就要很好地处理人民内部的关系，就要继续巩固和扩大我国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就必须继续巩固人民民主专政，进一步发展国家的民主生活，因为这是加强全国人民的大团结，充分发扬全国人民的积极性和创造性的最重要的保证。
朱德同志在这个发言中，把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成败关键最后归结到我们党的领导和党本身的团结的问题上。他语重心长地说：“只要我们党能够保证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正确领导而不犯重大的错误，只要我们党能够保持自己队伍本身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巩固的统一和团结，我们党就一定能够团结六亿人民胜利地实现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任务。”
那么，怎样保证我们党不犯重大错误和保证党本身的团结呢？朱德同志根据党的全部历史经验和党的优良革命传统，提出了以下六个主要的条件，就是：
第一，接受过去犯错误和改正错误的经验教训，采取整风的方法，坚持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反对主观主义；
第二，坚持领导和群众相结合的群众路线，反对官僚主义；
第三，坚持民主集中制和集体领导同个人负责相结合的原则，反对违反民主集中制的分散主义和极端民主化的倾向，反对违反集体领导原则的个人专断的倾向；
第四，坚持在党内、在人民中不断地发扬民主和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反对压制民主和压制批评的倾向；
第五，坚持在党内斗争中实行“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既要弄清思想，又要团结同志”和“从团结出发，经过批评或斗争，达到团结”的方针，反对对待党内错误的自由主义态度，反对机械的、粗暴的、过火的党内斗争；
第六，坚持全党和全国人民的团结，反对宗派主义的倾向。
最后，朱德同志综合起来说：“总之，我们只要能够在新的情况下，正确运用我们三十五年来所获得的丰富的建党经验，我们就能够防止发生严重的错误，就能够及时地纠正已经发生的错误，使小错误不致变成大错误，使暂时的错误不致变成长期的错误，保证党的领导的正确和党的统一和团结。”
在我们党因为离开自己的实事求是和群众路线的历史传统而犯了“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两次“左”倾严重错误，使党、国家和人民受到严重挫折之后，朱德同志的这些话，现在读起来是多么使人感到亲切啊！我认为，我们应当把朱德同志在党的八大所作的《加强团结，建设社会主义》的重要发言，看作是朱德同志留给我们党和我国人民的政治遗嘱。朱德同志的这些话，到现在仍然完全有效，而且今后长时间内都是我们必须遵循的。
马克思在他刚刚成为科学共产主义者的时候所写的《〈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说过这样一段含义深刻的话：“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朱德同志的著作，就是抓住了事物的根本的，因为这些著作的主要精神和根本之点，就是一切来自人民，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的群众观点和群众路线。《朱德选集》是当之无愧的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著作之一，是我们党和我国各族人民的宝贵的精神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