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8月20日人民日报 第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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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大家谈

坚持实事求是精神 继续肃清“左”的流毒
编者按:下面发表的几份来信和文章,对“专案”遗风问题作了进一步论述,有的从哲学的高度,指出了它的唯心主义性质,指出它是胡适的实用主义的新的应用。我们党的思想路线是实事求是,理论联系实际,一切从实际出发。违背了这个唯物主义的思想路线去搞专案,搞调查,其结果必然会陷入唯心主义泥潭,把事情办糟办坏,给党和人民造成损失,甚至带来灾难。对于这一点,通过大家议论,已经和将会更加明确起来。
是遗风,也是流毒
7月30日你报第五版发表的“调查汇报”《“专案”的遗风》所谈的问题,我看不只是个“遗风”问题,而是一股还没有肃清的流毒。“专案组”过去都搞了些什么名堂,这是尽人皆知的。中央明令撤销,是英明措施。象孔幽、石晓华这样的问题,如果按照党的原则办事,是不会成为什么大问题的,更无需大动干戈,整几百页的材料。问题发展成这样,原因固然很多,我想主要恐怕要归咎于河南省外贸局的领导。就算孔幽、石晓华工作上确有问题,作为领导,平时为什么不给予教育、批评和帮助?领导者的责任是用干部、出主意;不只是要使用干部,还要检查他们的工作,教育和帮助他们。河南省外贸局整那么多材料的目的何在?除可作为整孔幽、石晓华二人的“依据”以外,对干部、对工作有什么好处呢?
河南驻马店 黄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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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大家谈

加罪与“坐实”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读了“调查汇报”《“专案”的遗风》一文,深深为这种“遗风”至今还在害人而愤慨。
“文革”期间,唯心主义盛行,搞“专案”调查成了捏泥娃娃:调查者常常先给“被审者”肯定某种罪名,然后“按图索骥”,用“材料”来印证这些罪名。“罪名”怎样定,“娃娃”就怎样捏。有时无中生有,有时无限上纲,“没有头发抓胡子,没有胡子抓眉毛”,甚至把汗毛抓住当大梁,硬是把人整得死去活来,甚至真正整死了才罢休。
法国作家巴尔扎克曾经慨叹,在尔虞我诈的资本主义社会里,“一朝加了人家的罪名,结果终会把他坐实的。诬蔑给一般懦弱的人多大的打击,可有人想过?谁又会描写他们的痛苦?”
今天,时代根本不同了,在社会主义民主与法制逐步完善的情况下,再也不能容忍这种整人术继续伤害我们的同志了,再也不能容忍这种唯心主义的“专案”幽灵在我们的队伍中徘徊了!
河南 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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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大家谈

为什么产生偏见
《“专案”的遗风》一文中列举四点,指出河南省外贸局调查组的证言材料的疏漏和乖谬,不能不使人怀疑调查组是贯彻个别领导人的意图,带有明显的偏见。这也许是孔幽同志的揭发捅了相当一部分人的马蜂窝,使他们利用职权和工作之便而得到的“合法又合理”的好处受到威胁,便大动肝火,“群”起而攻之;也许是对调离孔、石工作的决定已觉不妥,又碍着面子不能收回,便一错再错,将计就计了。还能有什么其他原因呢?这和当年的“专案”、“整人”,实在难以区别。
长春市白求恩医科大学生化科 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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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大家谈

领导者应当全面看人
由于种种复杂的原因,各种不同的人对某一个同志往往会有不同的、甚至是完全相反的看法,这并不奇怪。但是,作为领导者,对每一个同志应当有比较全面的看法。领导的看法往往影响到一个人的前途,所以应当慎重。当听到群众的反映后,应当调查研究,弄清情况。特别是要处理一个同志时,应当对他作历史的、全面的、实事求是的分析,决不能捕风捉影、道听途说,就轻易下结论。尤其要防止那些抱有成见的人,故意夸大其辞或歪曲事实。不知河南省外贸局的领导是否能从孔幽事件中接受一点教训?
湖南省文联 贺振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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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大家谈

要根据事实,不要根据领导的眼色
生活中有这样的事情:某人犯了严重错误,受的处分却很轻,人们议论:这全靠有上级领导为他开脱啊!某人犯的错误很轻,却受到了严重的处分,人们议论:这是他犯在了曾经得罪过的上司的手里啊!
针对这种现象,所以有人说:“法大不如官大,谁的官大,谁就有理。”这实在是对某些官僚主义者乃至武断专行者的尖锐批评。某些领导干部在对人的处理上所表现的违背党纪国法的轻率做法,说轻了,是偏听偏信的工作方法问题,说穿了,就是以自己的恩怨、好恶代替政策的政治品质问题。而一些办案人员往往不顾事实,只看领导的眼色行事,按领导的调子“查实”定案,在光天化日之下,冠冕堂皇地打着组织决定的旗号。这样做的结果,就会使人心不服,给党的工作带来损失。
山东 于永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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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读者推荐

追根溯源 促人深思
8月5日上海《新民晚报》刊登林放同志写的《“专案”作风的祖师爷》一文,对“‘专案’作风”,追根溯源作了分析,这对帮助一些人认识这个问题,很有好处。建议你报转载。 北京 鲁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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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读者推荐

“专案”作风的祖师爷
林放
7月30日《人民日报》刊载一文,题曰:《“专案”的遗风》。这里不想议论此文的具体情节,重要的是这篇报道提出一个人事调查的原则问题。正如《编者按》指出的:“调查必须始终贯彻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而决不能把调查当作印证甚至迎合某种结论或意图的手段。”大家还没有忘记那十年动乱中林彪、“四人帮”搞的所谓“专案”工作的“德政”吧。“外调”也好,“内查”也好,先定了调子,然后把调查“当作印证甚至迎合某种结论或意图的手段”。“四人帮”一个爪牙曾经公开扬言五分钟就能打出一个“反革命”。要不然,为什么那时候会有那么多的人一下子被打成“叛徒”、“特务”、“假党员”、“走资派”呢?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冤假错案呢?
有些事情,现在想起来是很难理解的。比如胡适这个人,在新中国充当了三十多年的反面教员。对于他的“实用主义”,对于他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公式,我们是批之又批,驳了又驳,总以为是“批倒、批臭”了,不可能公然招摇过市了。可是不然!试看“文革”中的某些“专案”调查,十年动乱时对人的处理,所奉行的原则竟然就是胡适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一个发臭了的公式。甚至假设起来比胡适还要大胆,求证起来比胡适更其随心所欲。跟着“怀疑一切”就是“打倒一切”,这一套“专案”作风比起胡适的公式来,可以说是变本加厉,青出于蓝了。
但是始作俑者,还是胡适的哲学。正由于实用主义的阴魂未散,因此奉行“有用就是真理”的原则办“专案”工作的,不仅在“十年动乱中盛极一时,惨重教训记忆犹新”,而且在今天也还有摇身一变,重新露头,制造新悲剧、新冤案的可能。《人民日报》这篇报道以及它所加的《编者按》,是很及时的,值得我们好好地思索一番,议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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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来函照登

各医疗单位自制大输液完全是从抢救病人着想
读了你报7月9日第五版发表的山东省医药公司就宋百笙写的《大液体的原料供应问题急需解决》的建议信所作的“答复”,我们感到有些问题需要研究。这里只想指出一点:“答复”中把当前医疗单位要求解决配制大输液所需葡萄糖粉的供应问题,说成是为了“赚钱”,这是不符合事实的,是极其有害的。
葡萄糖输液,是医疗单位实行急救的常备药品,用量很大,品种规格很多,多年来一直不能满足医疗需要。为保证医疗急救需要,1966年2月7日由当时主管医药的商业部、化工部会同卫生部发出通知,规定由有条件的医疗单位配制输液,所需葡萄糖粉由中国医药工业公司安排生产,当地医药公司负责供应。多年实践证明,这样做既弥补了药厂产量的不足、规格的不全,又满足了医疗急救的需要。
但自1980年以来,不少省、市和地区医药部门中断了对医疗单位所需注射葡萄糖粉的供应。目前,一般药厂产品在数量上只能满足医疗需要的二分之一左右,在品种规格上仅满足医疗需要的四分之一左右,严重影响医疗急救工作的正常进行,个别地区已出现病人住院需自备输液的情况。为了解决医疗单位所需葡萄糖粉的供应问题,各省、市、自治区卫生厅(局)曾经多次向省、市、自治区人民政府并国务院有关部门打报告,请求帮助解决。如上海市卫生局已先后写了七次报告和简报,至今还未获得解决。为了抢救病人,我部于今年6月30日再次向国务院写了“关于请示解决医疗注射用葡萄糖粉的紧急报告”,现正等待解决。
以上情况足以说明,医疗单位配制输液、要求解决葡萄糖粉供应问题,完全是从抢救病人着想的,医院自配输液是为了弥补医药部门生产数量的不足和品种规格的不全。山东省医药公司的“答复”中,指控医疗单位呼吁解决配制输液所需葡萄糖粉是为了“赚钱”,纯属混淆视听。这不仅拒绝了对葡萄糖粉供应问题的解决,而且也严重挫伤了医疗单位千方百计抢救病人的积极性。应当指出:每年供应医疗单位配制大输液所需葡萄糖粉仅为2,000吨左右,即使医药部门白送也只值500万元。试问这怎能说医疗单位是为了赚钱?还不是为了防病治病解决医疗需要吗?
我们希望报纸从抢救病人着想,多为医疗单位呼吁,以促进葡萄糖粉供应问题的尽快解决。
卫生部药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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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紧急呼吁

湖北省图书馆珍贵古籍霉损问题亟待解决
武昌自古为长江中游文化中心。清末张之洞在此创设两湖书院,后易名湖北省图书馆,至今有八十年历史。现藏图书二百五十万册,其中珍本、善本古籍达五万多册,方志三千四百多种,是全省历史文献的收藏中心,辛亥革命文献资料藏量在全国省级图书馆中位居前列。这个馆面向读者,服务群众,为全省四化建设发挥着重要作用。
但是,近八年来,由于武汉市蛇山人防工程(即武昌地下一条街)施工单位在馆内占地建房,在书库旁堆放杂物,安装机械,强行出土,堵塞下水道,造成空气潮湿,水泥灰尘侵入书库,致使上万册珍贵线装古籍严重霉损。前不久,施工人员在馆内继续强行出土,不仅一度堵塞馆内唯一的车辆进出通道,而且打伤图书馆的老教授、版本专家和工作人员,破坏了馆内正常工作秩序,影响了国家、省内一些科研工作的正常开展。目前,馆内图书霉烂情况仍在发展,如再不立即解决,损失之巨,不堪设想!我们呼吁有关领导和单位迅速采取措施,改善湖北省图书馆藏书设备。蛇山人防工程应从这个馆撤出施工人员,改道出土,庶几不使先人留下的文化财富,在我们手中受到毁损。
武汉地区教授 黄焯 张舜微 朱士嘉 李格非 朱祖延
副教授 彭斐章 冯天瑜
皮明庥 童恩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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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建议与要求

希望检查科学院住房分房情况
我们在中国科学院生物物理研究所二室工作。全室36人,其中40—50岁的29人,全部是“助研”和“技师”(都相当于大学的“讲师”)。我们的住房极为拥挤,29人中,15人全家只有一间住房,而绝大多数人的子女都已超过13岁。科学院最近几年盖了不少房子,解决了少数人的住房问题。我所一些“三代同堂”的和50岁左右的同志也住上了两间房。目前院里还在盖房,据说有17万平方米,计划1985年交工,我们正眼巴巴地盼着呢!可是最近听说,这批房子只能解决我们当中很少一部分人的问题。在极度失望的情况下,我们写这封信,强烈反映我们扩大住房的要求,希望有关部门过问和检查科学院的住房分配情况,消除弊端,惩办分房中的违法乱纪者,早日解决我们的住房问题。
我们认为:
一、给司局级、处级干部,给研究员、副研究员适当多分配一点住房,我们没有意见,我们不赞成绝对平均主义。但是,我们认为,40岁左右的中年知识分子,家有大子女的,给两三间住房也并不过分。
二、近年来,社会上一再呼吁知识分子住房紧张,报纸上也屡次刊登科学院盖房的消息,我们也的确看到国家花了很多钱,盖了不少新房。可我室52%的中年知识分子仍然只有一间住房:其中最早是1957年大学毕业的,职务是室主任;大部分是1963—1965年大学毕业的,都没有分到房子。
三、我们听说,不少干部的子女及其他非科学院的职工占了科学院的住房。另外,我们对三里河科学院院部的大小干部住房偏宽也有意见。希望科学院的领导同志能到中关村来走走,看看我们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每家都是桌子靠床、床靠床,拥挤不堪。不少人家的大子女长得比父母都高了,还全家挤在一间十几平方米的房子里。
四、如果科学院的住房分配弊端不大,是否可以再造些住房呢!在中国科学院,象我们这样的缺房户是很多的,仅我所只住一间房的中年知识分子就超过100户!据说,有几个研究所比我们的住房还紧张呢!
中国科学院生物物理研究所二室
华陵 张其玖 等9人(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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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勇于向不正之风作斗争

他们用公家汽油换鸡蛋
最近出差去兰州,发现在西兰公路华家岭一带公路旁,有许多卖鸡卖蛋的人,他们身旁放着大大小小的铁桶和塑料桶,一打听,原来是和过往车辆的司机换汽油的。我不禁大吃一惊:竟有这种“交易”!据换油的人说:“用钱买鸡和蛋的司机不多,用汽油换的不少。这样做,我们比较合算,因为油是公家的,多给我们一点,司机不在乎。我们把油卖成钱,比直接卖鸡和蛋赚得多。”我沿途注意了一下,看到有人已经换了几桶汽油。我呼吁制止这种损公肥私的非法交易!
甘肃泾川县人武部 常本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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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司机用钢材煤炭换西瓜吃
前几天出差,看到章丘县城角头到历城县东郊这段公路上,有不少汽车司机用货物换西瓜。有的用砖瓦换,有的用煤、木料、钢材换;瓜摊旁放着一堆堆煤(多的有五六百斤)、成捆的瓦、成堆的砖。我发现一辆拉钢材的汽车(牌号14—03969),司机用一根5米长、2.5厘米粗的钢材,换了5个西瓜;另一辆拉煤的汽车
(牌号14—07468),司机抱到车上十几个西瓜,三个瓜农从车上卸下了大约300斤煤。
汽车上的物资究竟是公家的还是私人的?司机们为何如此慷慨?希望有关方面查一查。
山东埠村煤矿 李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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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答复反应

滁县琅琊山风景区管理工作已得到加强
你报6月29日第八版刊登题为《加强对琅琊山自然保护区的管理》的读者建议信之后,滁县地委、行署于7月8日召集滁县人民政府及地、县各有关单位负责人开会,研究制订了如下措施:
一、成立由滁县人民政府牵头,地、县林业局、环保办公室等单位负责同志参加的领导小组,切实搞好琅琊山风景区的管理。
二、以滁县人民政府名义发出布告,规定:1、风景区内不准开山,现有开山塘口一律停工;2、不准打鸟和狩猎;3、严禁在风景区内葬坟;4、凡影响风景区的污染点、源,如铜矿镀锌厂的污水,水泥厂、铜矿的锅炉等,限期治理改造;5、今后在风景区内搞建筑物,要征得琅琊山管理处同意,并报经滁县城建局审批。
安徽滁县地区行政公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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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不要办成“为人民币医院”
4月26日,我到吉林市江北土城子药店买药。买完药,药店的人竟向我要挂号费,而且收费标准超过医院的几倍。我买两盒药就得花六角钱的挂号费。按说挂号费是门诊费用,药店不门诊,凭啥收这笔钱?对方说:这挂号费是给医院收的,由医院开医疗费收据。这时,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在收据上盖了“吉林市第三人民医院出诊医疗专用章”。他们不看病,只盖个章,就收挂号费,实在没有道理!
医院可以改革,但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不能改。人民医院应办成名副其实的为人民的医院,千万不要办成“为人民币医院”啊!
吉林永吉县林业局 吕德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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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立此存照

冠军属谁?
——湖北沙市体育场一角何
承俊 梁全德 摄
远远望去,运动场上,拥挤异常。是举行什么冠军赛吗?可惜,“与会者”并非男女健儿,而是一些大小木料!
沙市人民二十二万,体育场只有一个。十三个单位陆续侵来,占据土地已经过半。入侵者们壮志未已,仍在继续竞争夺魁。
其实,它们倒是应该开展另一种竞赛——撤离赛:比一比谁撤得最迅速、最彻底,夺一个赢得人心的冠军!
——编者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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