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7月24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
专栏:

开拓者的土地
——来自大陈岛的报告
本报记者 孟晓云
在中国的版图上,它只有芝麻那么大,位于浙江省台州湾东部,东经121°54′,北纬28°29′,而当我们乘船逼近它时,这14.6平方公里的土地向我们呈现了秀美、伟岸的身姿,它就是号称
“东海明珠”的大陈岛。
二十八年前,大陈岛解放前夕,蒋军劫走了岛上18,000多名居民,放火焚烧了大片的村庄和街镇,抢走了300多只渔船,岛上断了炊烟,甚至连一棵树都没有留下,港湾变得死一样沉寂。如今的大陈岛完全是另一番天地了。蜿蜒起伏的岗峦上高大的海松、沙松、苦楝树郁郁葱葱,在海风的吹拂下轻轻地摇曳;在废墟和瓦砾堆中矗立起的一座座高楼、俱乐部、居民楼、百货商店、厂房和渔民新村,从山坡一直延伸到港口的柏油马路边上;过去很少有船只往来的港湾里,停泊着大大小小的渔轮、机帆船,汽笛声和马达声与岸旁造船厂的叮当声响成一片。年青的运动员拉着彩色的三角帆,做着冲浪帆板运动,为古老的渔港增添了八十年代的色彩。
岛上仍遗留着历史的陈迹。房顶上长满野草、墙壁上爬满青苔的低矮房屋与新建的高楼交错,那是二十八年前留下来的民房。人们不能拆,也不愿拆。谁知道哪一天,流落异乡的亲人会突然归来叩自己的家门。山坡上那曲曲弯弯的石径依然存留着,记载着拓荒者——当年青年垦荒队员们创业的足迹。
我渴望更详细的了解大陈岛最初的垦荒者们创业的艰辛和他们现在的生活。在岛上的五天,我一家家走访,并沿着他们当年走过的路去体验开拓者的甘苦。
给我当向导的是位中年妇女,名叫张菊莲。她是首批来岛上的垦荒队员,当时只有16岁,还戴着红领巾呢。她生性活泼,爱跳爱唱,人长得白净、纤巧,队里又分配她养兔子,大家给她起了个绰号——“小白兔”。那一天,我们冒着小雨,踩着300多个石阶下坡,到了她当年养兔的旧址威武庙。二十多年前,每天张菊莲要从这石阶上往返八九次,打兔草、吃饭、开会。她每天去打奶浆草、蒲公英、青草,只有70斤体重的姑娘却要挑起近百斤的重担;初从温州市来,张菊莲不曾见过兔子,母兔生了小兔,她看见一窝无毛的睁不开眼的小东西便惊叫起来,以为兔子笼里钻出小老鼠来了!后来,她成了养兔的行家,兔子从15只繁殖到1,000多只。
此刻,这位43岁的已经成为医院药剂士的张菊莲,提起当年的养兔事业,依然一往情深。当我们迎着遍野的百合花、水仙花,走过了青青的茅草地,越过一条清澈的小溪时,她说:“养兔场快到了,我们的‘家’快到了!”我从那亲切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她对这一片土地的深情,对创业生活的怀恋。
五十年代的青年,是那样单纯。党的号令激起了整整一代人奋发创业的勇气。1956年1月,党号召要组织青年垦荒队,开发大陈岛,温州市三天之内就有两千名学生和待业青年报名,三天之内就集中起一支200人的队伍。年青人扛着一面“建设伟大祖国的大陈岛”的队旗,沿街的群众敲锣打鼓放鞭炮欢送他们。队伍中走着一个卖大饼的小伙子李光旦,他只有十八岁,是独生子,因家境贫寒,没有读过书。他背着母亲偷偷报了名。李光旦说:“当年,我的心被一种崇高的理想鼓舞着,可是,母亲放心不下,送行时她说:‘儿啊,到了大陈岛,要是生活的好就在信封上画三个圈,不好不坏画两个圈,不好就画一个圈。’”
当年的200名垦荒队员们都记得:队长王棕楣曾经带着他们登上最高的凤尾山,在队旗下,面对着一座座荒山野岭,面对着一片片废墟和瓦砾宣誓:“敌人破坏,我们建设,有一百条困难,克服一百条;有一千条困难,克服一千条;一定要把大陈岛建设成海上乐园!”
这伙单纯的青年,还不大懂得金钱为何物,过着供给制的生活,一个月每人发4元5角的生活费,后来为了攒钱买船又缩减到两元。他们没有怨言。收工后,一边开着玩笑,一边互相数着手上的“光荣泡”。晚上,在油灯下学文化,唱歌,讲故事,梦想着大陈岛的明天。
但是,创业者的生活是异常艰苦的。来到岛上的第一个春节,他们只能吃地瓜丝汤,有些小姑娘想着往年过节在家里吃的年糕、酱鸡、鳗鱼,就坐在那里哭鼻子了。李光旦劝慰说:“别哭,小妹妹,明天部队就给我们送鱼来。你们看,我正给妈妈写家信,信封上给她画三个圈。”姑娘们又破涕为笑了。
在垦荒队员中,姑娘少,有些男青年怕找不到对象,不安心了。组织上专门从海门动员了一批女孩子来扩大这支拓荒者的队伍。当时传着一句顺口溜:
“垦荒郎,细思量;姑娘心中有主张,只要你生产劲头足,姑娘一定会爱上。”养猪姑娘陈兰芬爱上了李光旦。兰芬是个有志气的姑娘,17岁来到大陈岛,和张秀媚、狄莲华一起喂猪。她们在城市里没见过猪,猪饿了,就闹起来,吓得姑娘们的心直扑通;母猪生小猪,她们不懂,生下了十几只死了一大半。她们向兽医学、向书本学。当母猪快生小猪时就白天晚上睡在猪栏旁,她们亲手接生了一只只又白又胖的小猪,心里可高兴啦。小猪病死了一只,兰芬哭了,其他两个姑娘也都跟着抹眼泪。讲起这些往事,她们仍然很激动。岁月流逝了,他们把自己的青春献给了这片土地,而这片被开发的土地养育了他们,给了他们希望和力量,也滋润了他们的爱情。
在首批开发者中间,有九对结成了夫妻。他们给自己的孩子起了带有“海”字的名字,海英、海云、海勇、海燕、海波、海建……为了让下一代也扎根海岛,热爱海洋,建设大陈岛。
是的,他们的命运已与这美丽的海岛休戚相关了。一批批垦荒者,在这片土地上饱尝了劳动的艰辛,也享受到苦尽甘来的欢乐。在海岛的采访中,几乎每一个垦荒队员都向我谈起了1956年8月1日那场三十年不遇的特大台风。庄稼刮倒了,树连根拔掉了,房顶掀飞了,猪跑散了,他们种的地瓜、蔬菜、庄稼、梨、杨梅全部损失了。台风过去,垦荒队员擦掉眼泪,咬紧牙关,重建家园,找回了失散的牲畜,重新栽种庄稼和树木,当年就收获了4万多斤马铃薯,2,000斤花生和5万多斤蔬菜。他们战胜了台风,获得了对自己的信心。那是多么难忘的岁月!
记不清是哪年哪月了,有八个在竹屿岛养海带的队员,遇到了八级以上的东北风,舵坏了,失去了控制,船往南飘走了。大陈岛上的同伴开了一只大船去寻找,只看见了一个飘在海上的桅杆。他们失望而归,以为这八个失踪者已经丧生,一个个垂下了头。三天后风停了,这八个人居然奇迹般地摇着小船回来了。原来,他们把铁锚投下去,任小船漂到一个无名小岛去避风,天气稍好,他们被途中遇到的一只机帆船一直拖到离大陈岛30海里的地方。这八个青年不曾想到家中人的焦虑,他们在船上还拉胡琴唱歌子哩。当他们重新踏上大陈岛这块坚实的土地时,伙伴们抱着他们哭了。这八个人才如梦方醒,意识到自己是死里逃生,于是也哭起来了。这是一个多么动人的故事!
施宝田是垦荒队中被发展的第一个共产党员。解放前他是个孤儿。在温州中美合办的救济院里当童工,织布、做鞋、吃着爬满虫子的霉米,过惯了苦日子。他感到在大陈岛开荒的苦根本算不得苦。唯一使他难以忘却的痛苦是失去了未婚妻。施宝田回忆起往事,他说:“我在大陈岛养牛时,和一个女垦荒队员相爱了,我们已打算结婚了,她说要先回一趟温州。谁想到,她走了,就再没有回来。写了一封动情的信,让我也调回温州去同她结婚,否则只好告吹。我当时伤透了心,真想乘船去温州,问一问她,为什么要离开大陈岛。”
“你为什么不愿离开大陈岛呢?”
“我爱大陈岛。这个岛上的一切都是我们创造出来的,再破再烂也是自己的家。既然我们来了,大陈岛能一辈子荒凉下去吗?我们这一代不是坐享其成的人,我们是创业者!”
施宝田的话使人们不由得想到,爱家乡、爱故土和爱祖国正是同一种感情。垦荒队员们永远不会忘记,1957年5月召开全国第三次共青团大会时,胡耀邦同志接见了他们的队长王棕楣,送给垦荒队员们一个他战争年代用过的望远镜,耀邦同志这样鼓励他们:当你们遇到困难时,希望你们回忆起亲爱的党和亲爱的毛主席告诫我们的话,高举建设伟大祖国大陈岛这面旗帜,勇往直前,绝不要退缩,继续奋斗,无论如何要保持荣誉。他们也不会忘记,这块土地上埋葬了自己亲密的伙伴——陈显坤。他已买好船票去探亲,听到渔肥坑中的呼救声,便毅然跳下去,救上来其它落坑的同志,而自己却被毒气熏倒,牺牲时只有21岁。他的事迹不亚于八十年代的张华。
正因为如此,拓荒者们不愿离开这个岛。陈鄂华是个硬汉子,动乱岁月坐了六个月的班房,他没有流泪,遭揪斗、挨打受骂他也没有流泪,可当他被调到黄岩县工作后,他流泪了。他日夜思念大陈岛,他一家人又重新迁回了这个岛。来到大陈岛的最后一批垦荒队员中,有一个叫王雪琴的。与她同来的都走光了,她却留下来了,她七八岁时被送到庙里当尼姑,过着非人的生活,她咽不下这口气,偷着跑出来参加了垦荒队,和首批来的垦荒者结了婚,生了一个女儿。
也许,正因为大陈岛是一片开拓者的土地,它才有魅力吸引着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有志青年。1968年从浙江医科大学毕业的程才源便是其中之一。他主动要求来到大陈岛卫生院工作。十五个春秋过去,他为来自各地的渔民及本岛的渔民看病几十万次,独自处理了不少疑难病症,夺回了不少垂危的生命。当然,他有自己的苦闷,他爱人在椒江市工作,身体不好,还要照料有病的父母,不能来海岛工作。尽管一年中有四五次与妻子相聚的机会,闲暇时,他也常感到孤寂和缺少家庭的温暖。但他舍不得离开这个诱人的海岛。他听惯了有节奏的潮汐声和渔船隆隆的马达声。大陈岛上记载着动人传说的望夫礁、甲武岩,迷人的海滨及热情好客的渔民兄弟都使他流连忘返。更重要的,这里的医院缺少医师,大陈岛需要他。他的事业,他的岗位在这里。
在人民日报发表了31名垦荒队员给胡耀邦写信的消息后,近日来,坚持留在岛上的几十名老垦荒队员已被来自各地的30多家新闻单位的记者包围了。他们自豪地介绍自己的经历和他们所开发的土地。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们不仅成了大陈岛人,而且是大陈岛命运的主宰者。1960年在垦荒队宣告完成历史使命转入建设时,一些垦荒队员陆续走上领导岗位。李光旦当了综合商店的经理,谢海松是信用社主任,叶荣华担任大陈发电厂副厂长,施宝田是大陈食品厂厂长,顾子莲是卫星大队党支部副书记。但更多的人都在平凡的岗位上默默无闻地工作和劳动着。王永远干了二十多年的清洁工,陆意恕在菜馆里卖油条,高阿莲在建筑队当预制工,张秀媚在砖灰社当工人……他们都是极普通的人,是大陈岛的建设者。
记者们在紧张的采访中,似乎遗漏了一个人——张寿春。我在一次谈话中偶然发现了这个线索,临走的前一天,联系了一个公安艇,来到距下大陈2.7海里的上大陈。在码头上见到了张寿春。这个56岁的老垦荒队员已有了第三代人,他的带有传奇色彩的经历吸引着我。1957年他从永加县来到大陈岛,组织上派他和另两个人去竹屿岛放牧,另两个人吃不了苦,跑回去了。而张寿春一人在孤岛上坚持放牧了三年,一人放270只羊,当时的艰难可想而知。通过来往渔民的介绍,张寿春三十多岁才和海门的一个农家姑娘莲女在岛上结了婚。两口子又到洋岐岛放猪放了三年。他们睡在自己搭的小茅屋里,天冷了,猪就睡在他们的床下。淡水很少,他们用桶一滴一滴地接着从岩缝中流下来的山水,从陡峭的山路上挑来水,自己舍不得多用,去喂那400只猪。三个月张寿春回大陈岛取一次米和咸鱼。他们的二女儿海燕和大儿子海星都是在孤岛上诞生的。张寿春总是很乐观。在孤岛上遇到两次台风,他住的房子掀跑了,蚊帐刮走了,他和莲女紧紧地用手拽住茅草,顽强地与大自然搏斗,保存了生命。这一切,大陈岛是不会忘记的。
拓荒者经过二十多年的奋斗,大陈岛改变了自己的面貌。
大陈岛是山区,又远离大陆,然而并不闭塞。渔汛期间,来自旅顺、大连、广东、福建的渔船都到这里避风和休憩,港湾里的桅杆好象一片落了枝叶的森林;大陈岛的渔民也常到福建的平潭、江苏的吕泗,浙江的舟山渔场去捕捞。他们不乏见识,海洋造就了他们健壮的体魄、豁达的胸怀和粗犷的性格。这几年经济政策放宽了,渔业队有了自主权,实行生产责任制,包产到船,渔民成了大陈岛最富裕的居民。去年全岛十个渔业队渔业总产量是10.1万担。渔民们抽过滤咀的香烟,喝名牌的老酒,家庭陈设也相当阔绰,渔家子女穿着用上好衣料缝制的入时的服装,女孩子们发式很时髦,和大城市的青年几乎难以区别,再也不是五十年代穷得叮当响的渔民了。
现在,普通渔民盖一栋两层带阳台的楼房,不是个别的。卫星大队渔民金敬通的住所四面环山,象是一座别墅,楼下8间,楼上8间,共270平米,地面和楼梯全部是用木板铺成的,楼下的灶台是用白色和粉色的瓷砖砌成的,为两个儿子准备结婚的家具也很考究,写字台、床、立柜、五斗橱、梳妆台、床头柜、方桌,没有800元是下不来的。金敬通不是队里最富的户,卫星大队也不是最富的队。最富的队是上大陈的中嘴大队,去年全队人均收入1,097元,两户社员收入万元以上,全队43户人家全都造了新房,每户都有缝纫机、收音机,有17户有电视机,如果不是能源有限,晚上十点停电,冰箱他们也是买得起的,根本不去算计火力发电一度电是4角7分钱。
临走的前一夜,我拜访了第三批垦荒队员顾子莲。当年垦荒队成立了一个捕捞队,顾子莲是来自海门的青年渔民,已是一个老练的水手,不象那些城市的学生娃,在船上吐了吃,吃了吐,站都站不起来。他教这些年轻人摇撸、撒网、看风向,开着“青年号”机帆船去远洋捕捞,很快成了船老大。后来当了卫星渔业大队党支部书记。
坐在我面前的这位为开发海岛建树过功勋的船老大,脸膛被海风吹得黝黑,朴实得象大陈岛上的泥土。他终生是个默默无闻的人,不善于引人注目。只有当他肩负重任,特别是当他自愿挑起重担时,这个克己内向的人才会表现出惊人的胆识。当顾子莲完成了光荣的创业使命,培养了一批又一批船老大后,他不去自我炫耀,而是心安理得的隐退。党和人民不会忘记他。52岁的老垦荒队员,被评为椒江市劳动模范、优秀党员,并被推选为出席浙江省第五届党代会的党代表。
我在离开海岛时,听说已有来自25个省、市、自治区的100多封信,青年们纷纷表达参加大陈岛建设的志愿。大陈岛尽管与二十八年前相比发生了巨变,但是还缺乏发达的工业和商业,文化生活比较单调,交通、通讯都不那么便当。大陈岛还需要继续开发,继续前进。这是一片开拓者的土地,它象海水一样,有一股内在的力,即便没有风,也会有涌浪拍打着岸边的岩石,飞溅起白色的浪花。
有志的青年们,来吧!大陈岛正张开热情的手臂迎接着你们,大陈岛五千多人民正殷切地期待着你们。(附图片)
题头照片说明:“立下献身志,建设大陈岛”。经过二十多年的艰苦奋斗,大陈岛呈现出一派新貌。大陈岛由上大陈、下大陈、竹屿、猪腰屿、屏风山、上屿、中屿、下屿等岛屿组成,总面积为14.6平方公里,是浙江省椒江市的一个镇。
金立新摄(新华社稿)
浙江医科大学毕业生、大陈岛卫生院医师梁信(中),进岛十五年,风里来,雨里去,热心为渔民服务。这是他巡诊归来。新华社记者 沈楚白 本报通讯员 王香山摄
这三十一名垦荒队员,当年就是举着这面大旗登上大陈岛的。二十多年来,他们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誓言:“把美丽的青春献给祖国的大陈岛!”现在,他们中大多数人成了本单位的业务骨干,不少人被评为省、地区、市、镇的先进工作者。
新华社记者 沈楚白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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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评论

创业者的苦和乐
碧空
垦荒队员登上大陈岛时,那里满目疮痍,一片废墟,吃着地瓜丝汤,抗着破坏力特大的强台风,确实够艰苦的。但是,坚强的垦荒队员们以苦为荣,顽强奋战,经历20多年苦斗,终于使昔日荒凉死寂的大陈岛,变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如今,面对着秀丽的海岛雄姿,人们同创业者同享着欢乐。
一片经受战争创伤有待开垦的“处女地”展现在我们面前,能让它永远荒凉死寂下去吗?不能!祖国召唤我们去开拓,人民支持我们去开拓,美好的前景吸引着我们去开拓。流汗甚至流血算得什么,为国分忧,为民造福,虽吃尽人间艰苦,也觉得苦中有乐。这就是大陈岛创业者的苦乐观。
创业者深深懂得苦尽甘来的道理。今天的苦,正是为了明天的甜。不但是为子孙后代开辟继续创业的基础,而且能亲身尝到勤劳建设的硕果。新的大陈岛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今日的大陈岛,是我们这些垦荒队员,在党的领导下,在各方面支援下,带头开创出来的。这是多么的自豪啊!如今,当队员们品尝着自己劳动果实时,乐在其中矣!
从我们整个国家来看,现在许多建设事业都还处在开创时期,需要开拓的领域很多。从地域说,人口稀少、战略地位重要、宝藏丰富的广大边疆地区,正需要我们去大力开发。有志的人们,特别是青年,以大陈岛的开拓者们为榜样,服从祖国的需要,勇敢地到那里去。由于历史的原因,我国的经济和科学技术的发展水平,同世界先进水平相比,还相当的落后。这就更加需要我们发愤图强,尽快地消除这个差距。胡耀邦同志说过,我们这些二十世纪的中国人,历史条件决定我们要多吃苦,要舍得为人民利益做出必要的牺牲。愿有志的青年,都来作“振兴中华”的开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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