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6月1日人民日报 第7版

第7版()
专栏:罗马尼亚通讯

雏鹰在成长
骆东泉
5月的布加勒斯特,春风送暖,阳光明媚,处处是含芳吐艳的玫瑰、绿茵茵的草地和翠微掩映的树木。在东郊“巨人”住宅区的31所幼儿园里,孩子们的张张笑脸象朵朵鲜花,给春天增添了色彩。
我们来到第一百六十幼儿园的孩子们中间,顿时感到轻松愉快,仿佛年轻了很多。300多名三至六岁的孩子穿着“祖国之鹰”的队服:橙黄色上衣,深绿色裤子或裙子,蓝色的小帽,更显得活泼可爱。他们好象一只只雏鹰,正在祖国母亲的乳汁哺育下健康成长,准备将来在喀尔巴阡山巅展翅,在黑海之滨飞翔。
孩子们很有礼貌地用甜蜜的声音向我们表示欢迎。他们唱起了刚从老师那里学到的一支新歌。一个五岁的女孩为我们朗诵了罗马尼亚爱国诗人科什布克的诗《祖国》。从她微笑着的充满自信的脸部表情,我们仿佛看到了罗马尼亚年幼一代热爱祖国的情感。
在一个宽敞明亮的教室里,20多个男女儿童,身穿绣着红、蓝、黄花纹的民族小服装,手拉手伴着自唱歌曲的节奏,踏着熟练的舞步欢快地跳着。在另一个教室里,孩子们有的在认真地画图,有的在精心地搭“高楼大厦”,有的在专心致志地织小壁毯。教室的一端是一个小小“门诊所”,一个身穿白大褂、耳挂听诊器的小大夫正在给一名抱在“母亲”怀里的“娃娃”看病,旁边的小护士手拿注射器准备为那个“病娃”打针。教室的两边墙上陈列着这一班孩子手工劳作的作品和成果。
走出教室,一个别致的小舞台深深地吸引着我们。舞台背景是一大幅彩色画:山区农舍,穿着大红袍、挂着长胡子的百岁老人,天真活泼的女孩……一看就知道是根据罗马尼亚民间故事创作的。舞台边还放着许多玩具:动物、娃娃、劳动小工具,等等。幼儿园园长科·亚里山德里娜告诉我们,这是讲故事的地方。老师把儿童带到这童话仙境里,给他们讲述罗马尼亚儿童文学作家克雷安格、伊斯彼雷斯库的童话故事。有时让孩子们自己挑选一件玩具,置身于这充满诗情画意的世界,给其他小朋友讲故事。
罗马尼亚的幼儿教育是纳入教育部制订的教学大纲的。全国93万三至六岁的儿童在13,000多所幼儿园里接受系统的学龄前教育。全国近4万名幼儿教师都是经过幼儿师范学校培养的。孩子送进幼儿园,家长只要交纳孩子的部分膳食费,其余费用全由国家教育经费中支出。每所幼儿园都同附近的一所小学挂钩,使幼儿园的活动同小学的活动有机地衔接起来。
走出幼儿园,一双双小手向我们频频挥舞,孩子们送的鲜艳的石竹花在我们胸前散发出阵阵清香。
(据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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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战火中的阿富汗少年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记者 蒋志强
“六一”国际儿童节到来了。当世界上许多少年儿童欢度自己节日的时候,在侵略者铁蹄蹂躏下的阿富汗少年儿童究竟怎样生活呢?
在阿富汗游击队的大本营里,一位抵抗运动人士向我讲述了两个机智勇敢的阿富汗少年打击苏联侵略者的故事。在楠格哈尔省省会贾拉拉巴德,一个苏联顾问驾车上街购物。冷不防一颗石子箭一般射来,不偏不倚打中他的左眼,打得他鲜血直流。原来这颗石子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躲在一边打来的。这个少年怀着对苏联侵略者的刻骨仇恨,自制了一只弹弓,一天天地等待机会打击侵略者,这次总算如愿以偿。另一个故事也发生在贾拉拉巴德。有一个少年经常出现在贾拉拉巴德附近的公路旁,象普通的阿富汗人一样,肩上搭着一块御寒的毯子,而里面却藏着炸药。当敌人的坦克驶近他的身旁时,他迅速点燃炸药,连同毯子一起扔向坦克的履带。轰隆一声巨响,敌人的坦克变成了一堆废铁。他曾用这种办法成功地炸毁过敌人的两辆坦克。
当然,有斗争就会有牺牲。在阿富汗抵抗组织出版的刊物上经常能见到一些牺牲于战场的十几岁少年的照片。而更多的少年儿童则惨死于侵略者飞机的轰炸下。其中有些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此外还有许多少年儿童失去父母而成为孤儿,跟随亲友、村民翻山越岭离家逃难。有些孩子因途中经受不住严寒的袭击而长眠于雪山峡谷之中。正如阿富汗青年作家穆罕默德·纳西姆·斯塔尼寨所指出:这就是在“友谊、睦邻、援助”的幌子下苏联侵略军给阿富汗少年儿童带来的巨大灾难。
三年多来,大批教师的外逃,使阿富汗的绝大部分学校关闭。那些逃亡在国外的少年儿童在难民营中过着无家可归的生活。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因为难民小学和帐篷学校数量有限,除少数难民儿童外大部分学龄儿童不能入学。一位难民曾对记者说:“原来文盲人数就占90%的阿富汗,再过几年,文盲人数的比例将越来越大。但可以肯定地说,这些孩子也将成为真正的抵抗战士。”(附图片)
  阿富汗游击队两个小战士在练习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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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巴基斯坦通讯

  “给孤儿带来母爱的地方”
——拉合尔“SOS儿童村”见闻
本报记者 史宗星
拉合尔东南郊的费罗扎普尔路旁,有个幽美洁净、花木掩映的大院。18座别墅式的红砖平房在院内排成马蹄形,中间有一片绿茸茸的草地。这就是拉合尔“SOS儿童村”——被人们称为“给孤儿带来母爱的地方”。
“SOS”,是国际呼救讯号。以“SOS”命名的国际儿童救济组织,创办于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的时候,其宗旨是抢救战争造成的孤儿。三十多年来,这个组织在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的70个国家建立了210个“SOS儿童村”,收养失去父母和被人遗弃的儿童。
拉合尔“SOS儿童村”建于1978年。它实行的是“家庭制”。负责儿童村日常事务的塔琴·赛义德小姐对记者说,孤儿的最大不幸是失掉母爱,
“家庭制”的实行则使他们重新获得母爱。
“家庭制”是把收容的孤儿划分为家庭,每户10人左右,有一所单独住房,经费由儿童村统一拨给。在家庭里,孤儿们互为兄弟姐妹,他们的生活——从吃饭穿衣到上学受教育——全部由儿童村选派的一位“妈妈”作主安排。“妈妈”也是遭受过家庭不幸的人,或是无依无靠的寡妇。共同的不幸遭遇,使她和孤儿们相处得十分融洽、亲密。赛义德小姐说,这里的“妈妈”疼爱孤儿就象疼爱自己的亲生儿女一样。她们深切地体会到,抚养好这些孤儿,不仅对社会尽了一份责任,对她们本人也是精神上的安慰和寄托。
拉合尔“SOS儿童村”有155名孤儿,共组织了15个家庭,分别住在15座3室1厅结构的平房里。记者在第3号“家庭”看到,男、女孩各有一间整洁的卧室,床上铺着松软的垫子和干净的花布床单。“妈妈”的住房在两间孤儿卧室之间。卧室外面是宽敞明亮的娱乐室兼餐室,几个放学归来的孩子正在这里看书、写字,有的正摆弄着一堆积木玩具。见“外国人”来到,他们一下子围了上来,只有3个模样长得相似的小女孩羞怯地钻到“妈妈”怀里。“妈妈”是位四十开外的人,慈祥和善,笑意盈盈,给人以忠厚、善良之感。她爱怜地抚摸着女孩的头告诉记者,这3个女孩是亲姐妹,两年前父亲病死,母亲改了嫁……看到小姐妹那整洁的衣着、健康的身体和天真的笑脸,谁会想到她们有过如此不幸的经历呢?
儿童村内没有小学,孤儿到了入学年龄就到附近学校念书,到了青年时代才转到特设的“青年之家”。儿童村继续关怀他们的成长,并负担其生活费用。对男青年一直负担到经济上能够自立,对女青年则负担到结婚。女孩出嫁时,儿童村为她置办嫁妆,并举行传统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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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阿尔及利亚通讯

  他们在走向生活
本报记者 丹林 张祝基
阿尔及尔市哈吉·艾哈迈德街4号有所学校,教室里没有黑板、课桌,代之的是工作台、织机……有间教室的角落里安置了一套家用炉灶。院子深处的游艺室中,乒乓球台旁是一爿售货柜台。院内没有朗朗的读书声,没有青少年特有的喧嚣与嬉闹。这是一所专为患有残疾的青少年(主要是智力发育不良者)设立的、没有明确年限的学校。
负责人穆罕默德先生说,智力发育不良者最大的不幸在于脱离社会;学校的任务就是通过专门教育,发展他们的智能,培养他们生活自理的能力,学会人世间的交往和遵守秩序与纪律,使他们能进入社会。可能的话,再教会他们掌握一种技艺,自食其力,为社会做点贡献。
教室里,孩子们安静地坐在工作台前,默默地工作着。他们在体态、语言和反应等方面的智力发育不良是明显的,但都有了改善。他们用微笑欢迎我们,个别人大胆地站起来同我们握手。他们通过多年的实物教学,在边游戏、边学习中学会了识别和计数,学会了简单的购买和帮助炊事。女孩子学习缝纫、编结毛衣,男孩子学编织藤篮、制作木盒和玩具,有的甚至学会用彩色描绘花朵。目前,不少孩子已能在开午饭时安排杯盘、分发食物;一些人已不再需要陪伴,能独自乘公共汽车上学、回家。7年来,这所只有60名学生的学校,已有15人获得独立生活和劳动的能力,离开学校,走上了工作岗位。
据介绍,类似这样的“学校”光阿尔及尔省就有7所,分别接收不同年龄的智力发育不良儿童或青少年。
阿尔及尔聋哑女校招收6岁以上的儿童。孩子们(包括深度聋哑的)在这里学习的不是手语,而是发音和说话。她们借助大功率助听器和音响震动感受器,通过模仿口型,学习阿拉伯语。在一间敞亮的教室里,6个围坐在黑板前的孩子面对一张汽车旅行的图画,逐个回答老师的提问,并且朗读黑板上的几段课文。校长卡德利女士说:“接受教育越早,越不懂手语,学习的效果越好”。这所学校有18个班级,177名学生。她们通过8至12年的三阶段学习,可以达到高小毕业水平。
包括民族解放战争中的残废军人在内,阿尔及利亚有80至100万残废人(约占总人口的4%)。政府除对缺乏独立生活能力的残废人给以必要的救济外,还采取了诸如预防残疾发生、减轻残疾后果、加强教育和职业培训、帮助残疾者就业和保障残废人权利等措施。今年1月,政府决定在全国范围内再兴建16所聋哑学校和8所盲校,使聋哑儿童和盲童的入学率分别达到43%和16%;同时再建8所职业学校和7个医学—心理教育中心,扩大对残废人的培训与治疗。政府还努力解决残废人的就业问题。
由聋哑人体育协会、盲人体育协会、肢残人体育协会等于1979年组成的残废人体育联合会有102个基层组织。它培训专门的教练员,研究和组织残废人的田径、球类、游泳、棋类、舞蹈等数十项体育活动,组织全国性的比赛,以改善残废人的运动机能,有利于保持身体和心理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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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美国通讯

  美国儿童的不幸
本报记者 洪蓝 张亮
“美国四分之一的儿童生活在贫困线以下。”
“美国每年有100多万儿童失踪。”
“美国1981年约130万儿童遭受各种虐待。”
美国一些研究机构甚至政府有关部门发表的这些惊人数字,反映了今天美国儿童生活的一个阴暗侧面。难怪“救救孩子”这一呼声近年来在美国日益强烈。
家庭破裂的牺牲品
七十年代以来,美国的离婚率急剧增加。1982年美国有100多万对夫妇离婚。目前,单一家长的家庭已达680万户。
根据美国的法律,夫妇离婚之后,子女通常随同女方生活,男方则在经济上承担抚养子女的责任。由于近年来美国经济恶化和失业严重,许多男人在本人生活没有保障的情况下,无力支付抚养子女的费用。这就使越来越多的儿童和妇女生活无着,不得不求助于政府的福利计划或慈善机构。然而在过去两年中,联邦政府大大削减了食品券、儿童营养和学校午餐补贴等社会福利开支。1981和1982两年中,政府已将食品券的开支削减了15亿美元,并计划1984年度再削减10亿美元。1982年尽管全国有900万人符合享受孕妇、婴儿和儿童营养补贴的条件,但实际享受的只有225万人。
儿童失踪法案
近年来,美国少年儿童失踪的事件接连发生。据不完全统计,美国每年有100多万儿童失踪,其中15万儿童是被人拐走的,而被卖到卖淫场所或秘密人口市场的约有5万人。还有不少儿童惨遭杀害。据估计,每年被杀害的儿童约达2,500人。
儿童失踪问题,已成为目前美国严重社会问题之一。引起了舆论的震动和关切。据美国报刊分析,出现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是,许多儿童因父母离婚,无人照顾,有的身心受到打击,痛苦地离家出走,有的甚至被父母遗弃,被迫到处流浪。在纽约市,被家庭遗弃、无家可归的儿童就有2万人。这些儿童,就成了人口贩子和色情市场猎取的对象。
由于儿童失踪情况日益严重,美国已有18个州政府要求父母自愿将儿童的指纹印录下来,以备将来一旦失踪,可作为寻找的线索。有的州还成立了“儿童资料中心”和各种寻找儿童组织。在社会舆论的强烈要求下,里根总统于去年签署了《失踪儿童法案》,规定采取一些加强寻找失踪儿童的措施。颁布这样性质的法案,在世界上是罕见的。
不久前,在众议院儿童、青年和家庭特别委员会举行的一次听证会上,80名少年儿童到会作证,诉说了他们童年生活的不幸遭遇。来自新泽西州的一位名叫莫拉·康尼夫的12岁的学生说,“如果大街、学校和家里都不安全,那我们还有什么安全地方可去呢?难道我们的世界就应当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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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民柬国民军小战士杜克在洞里萨湖边捕鱼。 冯宗友摄
 朝鲜沙里院的少年先锋队队员,积极参加绿化城市的义务劳动。 朝中社供稿(新华社发)
 愉快的埃及儿童。 新华社记者 于小平摄
 五岁的小马丁是阿根廷首都一个技术员的孩子。他从三岁起就受到足球运动的训练,现在已经能熟练地做带球、顶球、射门等基本动作。 新华社记者 韩晓华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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