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83-05-12

1983-05-12新闻联播 文字版

疗妒

第8版()<br/>专栏:<br/><br/> 疗妒<br/> 罗荣兴<br/> 从《羊城晚报》上看到一则海外珍闻,说西德已正式把妒嫉列为一种病,可接受免费治疗,并引某医学专家谈话,指出善妒嫉者常有胃病、背痛、头痛、情绪低落等症状,相当损害身体云云。<br/> 向来以为妒嫉是专害别人的,最新的一个例子是北京化工七厂一名女工程师被妒嫉者困扰得竟无生路;而古人也早有“名言”:“士有妒友,则贤交不亲,君有妒臣,则贤人不至。”妒嫉简直是一股害人的祸水,碰着谁谁就倒霉。不料现代科学技术竟发现了其间还有自作自受的“报应”。这消息颇使人感到快意,虽说快意中不免有点幸灾乐祸,而幸灾乐祸本身也是一种妒嫉,健康人是以不沾为妙的。<br/> 西德的医生们主张“免费治疗”,大约是把妒嫉视同吸毒一类。只是其疗法未见透露。我倒想,如果只是顾及“胃病”、“头痛”之类的症状,“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或者能治得一时的“表”,却未必能治到“本”,那疗效还是令人担心的。<br/> 其实以妒嫉为病,我国自古已然。不过,历代医书好象没有载过“疗妒方”,倒是有人据《山海经》开出方子:“以鸧鹒为膳,可以疗其病。”鸧鹒大概就是黄鹂,幸而这方子出在古本《山海经》,人们知道那里面多是子虚乌有一类,否则,黄鹂也早绝迹了。<br/> 然而,最令医者束手的,恐怕是屈原在《离骚》中指斥“群小”:“各兴心而嫉妒”。也就是说,妒嫉之病病在“心”,大凡善妒的人,多半喜欢自寻烦恼。他老是暗暗地同周围的人比,谁比自己强了,谁比自己好了,便要心生无端的怨恨,不恨自己无能,倒恨别人为什么超过自己。其结果是以妒杀人者史不绝书,因妒嫉而成就事业的却是闻所未闻。妒嫉杀人亦杀己,既宣告自己的无能,又自我“损害身体”,真有些咎由自取。如果按着“心病自有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的老话,首要的方子还是四个字:请君自重!

勋章属于中国体育界

第8版()<br/>专栏:答读者问<br/><br/> 勋章属于中国体育界<br/> 荣高棠<br/> 问: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决定授予您银质奥林匹克勋章,请您谈谈您的心情和体会好吗?<br/> 答:感谢同志们对我的祝贺和鼓励。<br/> 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决定授予我银质奥林匹克勋章,意味着国际体育界对中国体育成就的承认和重视,也是对中国为发扬奥林匹克精神、促进奥林匹克运动所做贡献的赞赏。勋章的荣誉不属于我个人,而属于中国体育界。<br/> 更值得庆贺的是,我国体育战线取得的一系列振奋人心的成就。三十多年来,我国体育事业有了巨大的发展。人民体质增强了,“东亚病夫”的帽子已被中国人民抛进了太平洋,运动技术水平突飞猛进,连续取得了十分喜人的成绩;我国的乒乓球、女子排球、羽毛球、体操等项目在重大国际比赛中获得举世瞩目的胜利。我们的世界冠军们在领奖台上说:“我是代表集体来领奖的。”当我听到国际奥委会决定授予我奥林匹克勋章的时候,亲身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意。深深感到,勋章不是给我个人的,我是代表中国体育界来接受这枚勋章的。<br/> 我们的运动员凭着顽强的拚搏精神、高超的技术和良好的道德,勇攀高峰,为国争光。奥林匹克勋章首先应该属于他们。<br/> 我们的教练、体育教师以及一切从事体育事业的人们,虽然没有登上领奖台,但世界冠军奖杯里洒满他们的心血和汗水。他们象园丁精心培育幼苗那样,为运动员的健康成长,不辞辛劳,为增强青少年的体质、提高整个民族的健康水平,奋战在自己的岗位上。还有那些家长们和众多的体育爱好者、热心人,无处不在关心、支持中国体育事业。这中间,有多少无名英雄发扬“铺路石”精神,为中华崛起于世界体育强国之林奉献一切力量。勋章,也应当属于他们。<br/> 回顾我国体育事业的发展,面对所取得的成就,我们怎能忘怀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特别是周总理、贺龙同志和陈毅同志当年的热情关怀和谆谆教诲?怎能忘怀那些已经离开人世的体育战线的领导干部、老体育工作者曾为之付出的艰苦努力?我们将永远铭记他们为开拓新中国体育事业所作出的贡献。<br/> 我个人,在整个体育事业中,只做了有限的工作,是微不足道的。勋章授给我,是对我的勉励。我愿在有生之年,为进一步发展我国的体育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br/> 这枚勋章是中国获得的第一枚奥林匹克勋章,中国体育光辉灿烂的新局面刚刚开始。我深信,中国将会对世界体育做出更大的贡献。同时,希望一切关心体育事业的人们为促进我国体育早日振兴出把力。让我们为在本世纪内把我国建设成为世界体育强国而共同奋斗!

黄昏,手摇车驶过广场

第8版()<br/>专栏:<br/><br/> 黄昏,手摇车驶过广场<br/> 南京无线电元件厂 黄以昭<br/> 手摇车的双轮<br/> 碾碎了混混沌沌的黄昏<br/> 吱扭,吱扭的响声<br/> 惊醒了路旁的玉兰花灯<br/> 先别急着问<br/> 这是个什么人<br/> 广场最熟悉他<br/> 就象熟悉阵阵松涛声<br/> 轮圈上的斑斑锈迹<br/> 是风雨留下的伤痕<br/> 裸露着探求者执着的坚贞<br/> 握在摇柄上的粗大骨节里<br/> 凝着力的起爆点<br/> 那是不甘心沉沦的宣言<br/> 那只泛白的黄书包<br/> 洗尽昔日的叹息和苦涩<br/> 装进新的足迹与追求<br/> 一天比一天沉重<br/> 却不再是空虚和压抑<br/> 厚厚的笔记本<br/> 记载着辛勤的汗水<br/> 陈旧的钢笔<br/> 吸入多年的渴望<br/> 一叠整齐的稿纸<br/> 一个日趋成熟的思想<br/> 从古城墙的洼地<br/> 到高高的鼓楼岗<br/> 你越过几道不平的坡坎<br/> 从闹市到僻静的小巷<br/> 你被几道红灯阻挡<br/> 往返一次三十里路程<br/> 一年,谁能说不是筑一道<br/> 无形的万里城墙<br/> 圆圈与直线的较量<br/> 却始终没有扭曲方向<br/> 谁说你没有站着<br/> 你的躯干是米开朗琪罗的<br/> 《大卫》塑像<br/> 当叮叮叮的铃声问候着<br/> 微笑的广场<br/> 广场上亮起路标似的灯光<br/> 它引着手摇车向前驶去<br/> 暮色中,我陡然发现<br/> 手摇车的双轮<br/> 比灯光还要明亮……

在花海里

第8版()<br/>专栏:<br/><br/> 在花海里<br/> 崔合美<br/> 一脚踏进三月的洞庭湖乡,人象是沉进了花的海洋里。一望无垠的湖洲阔野上,金灿灿的油菜花,紫红色的燕子花,粉白色的荞麦花,淡蓝色的苕子花,黄中点彩的豌豆花,象是鲜明艳丽的色彩,淋漓尽致地倾泼在春风渗绿的田垄里。风吹过,花丛起伏,涌动着彩色的波浪。花里溢出的香味、甜味,把风也浸得甜丝丝的、香幽幽的,泡得人的心也微微发醉。<br/> 满眼花浪翻腾,“蜂王”钟春桃在哪里呢?<br/> 钟春桃是养蜂专业户。听县里同志介绍,她是一个快四十岁的普通农村妇女,丈夫几年前病故,由她拉扯着两个半大的孩子过日子,生活该会困难吧?可是,因为她会养蜜蜂,去年由县里扶持,当了养蜂专业户,养了50箱蜜蜂,向国家交售蜂蜜和蜂王浆,纯收入一万多元,成了全县数得着的富裕户。<br/> 在绿柳林中,我寻到了她的家——一栋红砖平瓦的新房。可是,门上一把锁,贴一张纸条告诉女主人的去向。那上面写着:“人在花中,和蜜蜂在一起。”<br/> 门前的田野是一片花海,不知她在哪片花丛里。好在蜜蜂来帮忙,嗡嗡地召唤着我,领我穿过一条条田埂,钻过一层层花枝,来到一片姹紫嫣红的燕子花边,远远地,看见花丛边围着一簇人群。几十只蜂箱,埋掩在花堆里。千万只金色的蜜蜂,驮着温煦的阳光,在空中翻飞,在花蕊上吸蜜,唱出一支甜甜的歌。<br/> 不用猜,钟春桃一定在那里。该是在向来访的人们介绍劳动致富的经验吧?<br/> 我悄悄走到人群后面,从人缝里望过去,只见一个模样朴实的妇女,正席地坐在花簇里,几片黄色的、粉红的花瓣,星星点点地粘在藏青色的衣服上,一群蜜蜂绕着她飞旋,有的还停在她的身上、头发上。她面前,一字儿排放着十几只蜂箱,每个蜂箱上放着一本油印小册子。她憨厚地笑着,扬起一本油印书,爽朗地说:“我刚才给大家讲了看天放蜂和防治蜂病,嘴笨舌呆,结结巴巴,不一定讲明白了。好在县农科所派技术员来,把我护养蜜蜂、培育蜂王、采蜜糖制王浆的做法,帮助整理出来,还油印了。现在,给你们每家一箱蜂,一本书,你们带回去,边学边干,有什么情况难办,捎个信,我就来帮忙解决……”<br/> 十几个人立刻笑逐颜开地迎上去,把书往口袋里一揣,蜂箱往肩上一扛,就准备走。我发觉,这些人,不是老弱,就是病残。<br/> 只听一个老阿公说:“春桃呀!你给当师傅,我们就不交拜师钱啦!这箱蜂种,就算借给我作本,等明年交了蜜糖,再还你的钱!”<br/> “哎,大叔大婶,讲什么钱罗!亲帮亲,邻帮邻,都是上下邻舍,让自己吃甜的喝香的,看着大家困难,心里不好受!我这些蜂种,就算做支援你们致富,不要钱!”钟春桃大方地说:“再说,新增这么多箱,我也养不了呀!”<br/> “嘿呀,春桃呀,你一副菩萨心肠,叫我们怎么感谢你呢?”一个老大娘抱着蜂箱,感激地说。<br/> “大娘,快别这样说,叫我们做小辈的担受不起!”春桃诚恳地说,“没有一只蜜蜂是只顾自己不顾别人的。明年如果你老人家养蜂致富了,我送对联,上门贺喜!”<br/> 人群扛着钟春桃送的蜂种,走向花丛里。钟春桃帮老阿婆扛着蜂种,搀着老阿婆,也走进花簇中。她们也象一群蜜蜂,飞进花海深处。留在我眼前的,只有钟春桃的几十箱蜜蜂。蜂箱,掩在花堆里,万千只蜜蜂,不断从蜂箱里涌出来,嗡嗡地唱着,飞进花蕊。在四月的湖乡,在彩色的花海,它们,正在奏着一支动人心弦的乐曲!

“关公战秦琼”之类

第8版()<br/>专栏:群言录<br/><br/> “关公战秦琼”之类<br/> 严 中<br/> 关公战秦琼,是人所皆知的笑话。但在我们的书报中竟然也接二连三地出现了。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古寓言今译》中介绍韩非子的“狗猛酒酸”时,插图的酒店挂着一块“太白遗风”的招牌。韩比李早生约千年,韩的寓言中怎么会有“太白遗风”呢?还有一家杂志,载有一篇谈杜鹃花的散文,文章一开头引了李白《宣城见杜鹃花》的绝句,接着写道:“那时诗人谢朓正做宣城太守,李白同他登高饮酒,纵情唱和,看见安徽的杜鹃花,忆起四川的杜鹃鸟,恋念起那里的山川风物来了……”稍微熟悉一点中国文学史的人都知道,谢朓是南北朝时人,李白是唐代人,两人前后相隔两百多年,是不能够一起“登高饮酒,纵情唱和”的。<br/> 出现“关公战秦琼”的笑话,是因为作者缺乏起码的历史、地理和文学知识。但仔细一想,除了作者的责任外,我们的一些书籍报刊的编辑也是有责任的。现在,各行各业都在提高工作质量,开创新局面,提出减少或避免类似问题的发生,总不会是吹毛求疵的吧!

“母亲节”

第8版()<br/>专栏:大地漫笔<br/><br/> “母亲节”<br/> 每年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是许多国家地区的母亲节。到这一天,不在母亲身边的子女哪怕千里迢迢,也要赶回家来同母亲团聚,献上应时鲜花和礼品,报告所取得的成就。一些文艺作品也描述过母亲节的盛况。自然,最忙碌也是最劳累的,往往还是过节的母亲。作为一个家庭节日,母亲节活动始于美国;由于深得人心,很快便流传到欧洲、美洲和亚洲的不少国家和地区。近些年来,资本主义世界世风日下,母亲节活动走下坡路了,不过形式总还保存着。<br/> 每个人都是由母亲生的,因为遗传工程还不象科学幻想作品所说的那么发达,会造出人来。中国没有母亲节,但中国人早就有尊重和赡养老人,特别是父母的传统和美德。很难想象,一个连生身母亲都不爱的人,会对人民、祖国和党有什么更炽烈的感情。当然无须言必称外国,也不一定要设立我们的母亲节。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母亲节”,到时候自省对生养自己的母亲(包括继母、养母等)是否抱愧;或者更进一步,广义地检讨一下对人民、祖国和党的态度,对于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不也是很有意义的吗?<br/> 张荫海

钻研(图片)

第8版()<br/>专栏:<br/><br/> 钻 研〔木刻〕 大港油田 杨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