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83-02-28

1983-02-28新闻联播 文字版

献给孙冶方同志

第8版()<br/>专栏:<br/><br/> 献给孙冶方同志<br/> 于浩成<br/> 象普罗米修斯那样的圣者兼殉道者,<br/> 为了把天上的火偷来送给凡人,<br/> 您早年冒险由上海经海参崴去莫斯科,<br/> 为了寻求马列主义的真理,<br/> 拯救水深火热中煎熬的同胞,<br/> 让沉睡了千年的猛狮苏醒!<br/> ×  ×<br/> 革命的道路从来不是笔直的,<br/> 革命阵营也会钻进坏人,<br/> 制造矛盾,引起纷争。<br/> 王明和康生,那时就以“左”的面孔出<br/> 现,<br/> 诬陷中伤,迫害真正的共产党人。<br/> 您奋起抗争,以自己的正直和勇敢赢得同<br/> 志们的赞颂!<br/> ×  ×<br/> 您独具慧眼,早就认识到革命理论的重要<br/> 性。<br/> 缺乏理论上的准备,曾使革命走了弯路,<br/> 人民流血牺牲,遭受种种不幸。<br/> 您痛斥托派关于中国社会性质的谬说,<br/> 坚持了我们党的正确纲领——发动反帝反<br/> 封建的民主革命!<br/> 在炮火纷飞的战争年代,<br/> 您——宋亮同志,<br/> 与少奇同志通信,高瞻远瞩地提出:<br/> 加强理论研究实属刻不容缓,<br/> 必须引起重视,列入议事日程!<br/> ×  ×<br/> 人民中国诞生,百废待兴,<br/> 您以理论界的权威,<br/> 肩负起经济理论研究的重任。<br/> 要用“经济”这巨大的杠杆,<br/> 催快新中国飞奔的车轮!<br/> 在“左”倾思潮席卷而来的日子里,<br/> 您是中流砥柱,力挽狂澜。<br/> 批判、斗争、投入牢监……一切野蛮的高<br/> 压手段,<br/> 都吓不倒,压不垮您,大智、大勇、无<br/> 私、无畏的共产党员!<br/> ×  ×<br/> 刑场就是战场,<br/> 坐牢不忘斗争,<br/> 您的斗争方式就是著书,<br/> 以笔作枪,冲锋陷阵。<br/> 探索社会发展的经济规律,<br/> 描绘建设祖国的宏伟远景。<br/> 为了民族复兴,国家富强,人民幸福,<br/> 您身在囚室,胸怀祖国,放眼世界,<br/> 冥思苦想,殚精竭虑,聚精会神。<br/> 没有纸笔,您只能打腹稿,<br/> 成竹在胸,日夜背诵,<br/> 谱写一曲共产主义精神胜利的凯歌。<br/> 谁曾料到:一部中国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br/> 巨著竟然这样产生!<br/> ×  ×<br/> 人妖颠倒,是非混淆的日子终于过去了。<br/> 党胜利了,人民胜利了。<br/> 阳光普照,大地回春。<br/> 您面庞清癯,精神抖擞,步履矫健,谈笑<br/> 风生。<br/> 活跃在历次的理论座谈会上,<br/> 一次又一次的报告会上,<br/> 解放思想,开动机器,实事求是,拨乱反<br/> 正。<br/> ×  ×<br/> 您的热情象一盆火,<br/> 疾恶如仇,刚直不阿。<br/> 您不顾隔行如隔山,多管闲事的指责,<br/>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br/> 以经济学家的远见和卓识,<br/> 发表了《天云山传奇》的影评,<br/> 大义凛然,义正词严。<br/> 为现实主义文学喝彩,<br/> 痛斥假大空,谎言欺骗,粉饰太平。<br/> 伟大的鲁迅说过:<br/> “我们从古以来,<br/> 就有埋头苦干的人,<br/> 有拚命硬干的人,<br/> 有为民请命的人,<br/> 有舍身求法的人,……<br/> 这就是中国的脊梁。”<br/> 您就是这样的人,<br/> 昂首阔步在“中国脊梁”队伍的行列中!

歌哭孙冶方同志

第8版()<br/>专栏:<br/><br/> 歌哭孙冶方同志<br/> 李 锐<br/> 言乃心声坦白难,马恩门下一冥顽。<br/> 横眉独语情无限,挥手书空气浩然。<br/> 明哲是非分大节,真才忧患在双肩。<br/> 芳邻推问吾何幸,华发豪情未了缘。<br/> 八载京郊锁同怀,劫后缘深户对开。<br/> 爱说古今天下事,喜聆改革济时才。<br/> 名山有意千秋业,健笔无声万里雷。<br/> 惆怅《天云山》语断,高楼留我独徘徊。<br/> 一九七九年搬入木樨地宿舍楼,与冶方同志对门而居,老来相识,时相过从。始悉十年动乱时,同在京郊狱中。孙老谈锋甚健,兴趣尤广,往事旧闻,风雨生涯,当行经济,文学艺术,无所不包。去年九月住医院前二周,曾将两期《文艺报》见示,其中载有他的关于《天云山传奇》影片的论战文章,兴致勃勃地说:“管了一桩闲事”。去年十二月出差上海,特在上影厂看了此片。回京后,往医院探望,已不及谈此“闲事”矣!<br/> 二月十四夜记

如沐春风——读《春风夏雨四十年》

第8版()<br/>专栏:大地<br/><br/> 如沐春风<br/> ——读《春风夏雨四十年》<br/> 朱志焱<br/> 《春风夏雨四十年》一书,是倪海曙同志回忆陈望道先生之作,新近由上海知识出版社出版。全书只有四万多字,作者却从他与望老四十年师生相从的关系中,对陈先生品德的正直高洁,为人的敦厚朴实,治学的科学严谨,学术思想的精萃,诲人不倦的师表,以及先生的体型和音容笑貌,作了栩栩如生的描绘,而一一跃然纸上,读来如见其人,如聆其教,确有如沐春风之感。<br/> 余生也晚,1949年在复旦大学新闻系,忝为望老的学生。可憾那时他已忙于领导校务,不开课了。我只是作为校刊的编辑和记者,有时也到庐山村先生家中请他审稿。这大都在他休息的时候,但往往是七八百、千把字的稿子,望老却兴致勃勃地坐下来,逐字逐句地边改边讲,从不吝惜自己的时间,也不厌烦学生文字的蹩脚。所以书中那段“改文章和‘讲文章’”的情节,也唤起我的回忆,倍感亲切。<br/> 陈望道先生是我国“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的一位著名的学者。他在语文学术上的历史性贡献,是我国宝贵的文化遗产。1977年他在复旦大学校长任内故去,享年八十有七。他是值得我们后人永远纪念和学习的文化巨人。正如本书编者在前言中所说,倪氏此作,为研究陈先生生平和他的学术思想,提供了有价值的第一手资料。这是本书的一大贡献。<br/> 然而,作者质朴的文笔,练达的构思,以身历其境的细节,而一气呵成的《春风夏雨四十年》,我以为还另有其动人心扉、启人深思之处,这就是洋溢于书中的那种一往情深的师生之谊。什么叫老师和怎样做老师?什么叫学生和怎样做学生?书中给人们展示了一个鲜明生动的楷模。<br/> 《春风夏雨四十年》中所叙说的师生关系,最难能可贵者有三。<br/> 一是一朝为师生、一生为师生那种始终不渝的精神与风格。作者自述只是1938年在课堂内听了望老一年的课,而三十九年得自先生课堂之外的教诲。四十年的岁月,对个人来说不能算短,其间战乱离合,人事纷扰,但时间并没有消蚀他们的师生关系,而且情深谊笃,与日俱增。他们教学相长,以致做学生的在中国语文改革运动中,成为先生深为嘉许的战友和得力助手。<br/> 二是当学生的年轻时尊望老为师,当学生自己在学术上有成就了,也出了“名”,有了“地位”时,仍然尊先生为师,而且更加恭敬,更加谦逊。书中说到自己对望老的批评,从不答辩,以致先生不忍,问道:“是不是说重了?”答曰:“不重,即使80岁,在你面前也是学生。”<br/> 三是作者对望老生前尊之为师,在望老身后依然以学生自居。书中写到在望老去世后,闭门两月,伏案整理先生遗稿,时而仰天大笑,时而热泪盈眶,时而掷笔沉思,那种对老师道德文章崇敬热爱的情景,给人以一种精神上的升华,而收陶冶性情之功。<br/> 《春风夏雨四十年》在师生关系中所展现的意境,既丰富又深刻,读来使人深有所悟。

月湖晨遇

第8版()<br/>专栏:书林漫步<br/><br/> 月湖晨遇<br/> 杨玉辰<br/> 我家不远有一个公园,公园中心有一汪小湖,大约因为是半圆形的吧,人们都把它称为月湖。月湖是一个幽雅、肃静的所在。然而在白天,这里的静谧总被如织的游人所打破;只有清晨,她才以美的旋律静静展现在初升的霞光里。每逢这时,老年人便三五成群地来到湖边的垂柳下,一心不乱地打太极拳,准备高考的学生们则一个个分散在湖边的长椅、石凳上,全神贯注地读英语,背古文。有节奏的读书声和老年人的击拳动作配合在一起,象音乐伴随舞蹈一样,协调有致,相得益彰。<br/> 然而今晨,湖边晨读的学生明显地减少了。我若有所失地看了一会儿老年人打拳,看看天色尚早,便沿着湖边漫步。忽然,柳树后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影:胖胖的一笑俩酒窝的脸,扎蝴蝶结的短辫。我虽叫不出她的名字,却知道她是月湖的常客——在晨读的学生中,她是来得最早的一个。于是,我问道:“姑娘,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来了?”“因为,高考昨天就结束了。”姑娘有礼貌地望了我一眼,淡淡地回答。噢,原来如此!“你不是也参加高考了么?”我又问。“是的。可我考得很糟,希望不大。”姑娘的回答还是那么平静。“那么,你是从今天开始,就为明年再考做准备喽?”“不是的,叔叔,我准备就业了,街道小工厂正缺人呢。”“那你还准备功课干什么?”<br/> 姑娘合起书本,收敛了笑容,望着染满朝霞的湖水,意味深长地说:“未来的世界是知识的世界——这是老师说的——没有知识,怕连一个普通的工人、农民都不合格哩。叔叔,你说对不?”<br/> 想想刚才自己的问话,一种钦佩和自惭从心底升起。我虔诚地向姑娘点着头:“你说得对,对极了!”<br/> 太阳在朝霞中渐渐升高了,在翠绿的杨柳梢头。碧绿的湖水在阳光下泛着涟漪,一层一层涌向姑娘脚边。姑娘的读书声又在湖面上回旋起来,那么乐观,那么自信……

大地漫笔

第8版()<br/>专栏:大地漫笔<br/><br/> 大地漫笔<br/> 茶 馆<br/> 最近读到一篇随笔,题目是《好作品可不可以讨论?》觉得很奇怪,这难道还算是一个问题吗?文章说,目前二三流的创作在报上讨论一下还不打紧,上乘之作就困难。“二三流”与“上乘”到底是由谁说了算的呢?“权威”还是主编,还是广大的读者?想想问题好象并不在这里,说的应该是报刊应怎样提出问题并组织讨论,主编者又该不该有一种事先作出的估计、判断?这似乎也不成问题,因为报纸到底不是茶馆。<br/> 十多年前“讨论”《海瑞罢官》的旧事我们还没有忘记。报上发表一篇有倾向性的文章,人们都会想这不是正面的应予支持的意见,就是反面的该加澄清的谬说。这情形是逐渐得到纠正了。其实这样作也无可非议。但“四人帮”的阴谋手法不在此列。也难免有看错了的时候。有时发表了一篇批评文章,一下子就招来成千上万封不同意见的来信的情形也不少见。《人到中年》一发表不就有人说是“右派小说”吗?孙冶方同志不是发表了关于《天云山传奇》的著名文章吗?不管怎样只要好好地讨论下去,问题总会明确起来的。看错了有什么要紧,老老实实地承认就是。只是不要摆出一副茶馆老板架式,扯出一些题外的闲文,把问题拉到一边去,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br/> 吴 咏<br/> “举尔所知”<br/> 《论语·子路》载:仲弓(孔子弟子)问:“焉知贤才而举之”,孔子曰:“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一个人所知有限,不可能了解所有的人。某个人才可能不被一些人了解,但总是会有人了解的。这就要靠领导多走群众路线,和群众一起选拔贤才,只有这样,人才才不会被遗落。    齐 眉

《古代日记选注》

第8版()<br/>专栏:书林漫步<br/><br/> 《古代日记选注》<br/> 枕书<br/> 我国知识分子,自古以来,有记日记的习惯,虽然在形式上,日记和今天流行于西方的回忆录有几分类似,但对比之下,可以发现,有好些地方,日记更有它的优越性。<br/> 首先,日记记的是当天的事,比事后据追忆写成的回忆录要真切得多。其次,西方名人的回忆录,什九都是为了发表而特地撰写的——出版一部回忆录已成为某些西方名流的生财之道,因为时刻想到要发表,为自己剖白、辩护,在所难免。我国读书人记日记,什九都是记给自己看的。<br/> 通过千百年来的积累,日记已成为文化遗产中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由于已经公开发表的,为数不多,因而日记至今还是一个有待开发的内容极其丰富的资料宝库。陈左高同志生平别无他好,唯一的嗜好便是读前人的日记。凡是他所未见过的日记,他想方设法也要借来一读,重要的,还要抄录。据统计,他三十年来,读过的日记在900种以上,平均一年30种。以有限的业余时间治学,勤奋精神可嘉。<br/> 陈左高以熟悉日记知名,出版社约他选编了两部日记,一部是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清代日记汇抄》。因它偏重于上海,深受上海史研究者的欢迎。另一本是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古代日记选注》。<br/> 《古代日记选注》是一册入门书。它按时代顺序,将宋代起迄于清末的重要日记,作了系统的介绍。通过这本十几万字的小书,可以得窥我国古代日记之一斑。其中所选,有至今尚未发表的稿本,也有早已驰名遐迩的名著,如李慈铭的《越缦堂日记》等。